怕也请不动葛进士屈尊来作座师。
“勉强识字。”老管事在翟让的名字下落下了四个字的评语,又告诉道:“明天一早来参加面试。”众人看到又是一种哄笑,都道这翟让倒是长进了,竟然能写得自己的名字了。
第二天便是书童面试第一关,翟让起了个大早,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看来看去还觉得不够文雅风马蚤,从翟宏举的遗物中搜出一把折扇,打得开来才发现已经被虫蚁蛀咬的不成样子,恐怕比济公的蒲扇都光鲜不了多少,最后只能折将起来充充样子。
来到颐家,翟让悲哀的发现自己依旧是“姗姗来迟”了――虽然面试的时辰还没到但是竞聘的士子竟然像贡院赶考一般早早的侯在门前。有些成群窃窃私语,有些路远可能赶了夜路,此刻双目发涩,强睁一双惺忪的睡眼,哈欠连天,更有甚者捧着本圣贤书正在几乎者也,子曰诗云的摇头晃脑抱佛脚呢。夸张些的身边还跟了两个下人又是扇风又是递水的像是要立马上台打擂一般。翟让粗粗的一数,好家伙经过昨天的筛选竟然还有上百号人来争取一个书童的名额,公务员考试的录取比例也不过如此罢了。
翟让挑了边上一处稍微安静的地方站定了等大门开启。可是日头一点点升起来,已经过了之前约定的面试时间了,颐家的大门却连半点打开的意思都没有。门前就两个威武石狮子,连个乘凉的地方都没有,可恶的公蝉一个劲的知了知了叫得人好不心烦。人群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些人言语中已经颇有些怨气,要不是有所顾忌恐怕就要之乎者也的骂娘了。
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了,一个肥头大耳的公子哥捋起长衫的袖子??砸门,“呔!约好的时间早就过了,为什么还不开门,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耍着少爷玩吗?”
立马有十多个人附和着,这些少爷才俊平时自视甚高几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当下竟然又二十多人跟在后面看那架势似乎想要强行破门而入。翟然叹了口气,从古至今学生都是冲动的群体啊,汉朝著名的公车上书,明朝凄惨的东林党人,五四运动,挑起潮头的都是学生,看他们平时穿着长衫戴着眼镜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但是真要发起毛来比那么兵痞无赖都要冲动三分――呃,扯远了。
就在此时,颐家的大门突然打开了,两队家丁护着一个管事摸样的人走了出来,众学生看到终于有人出来了,以为自己的“斗争”和“抗议”取得了效果一个个脸上都露出胜利的笑容。
那管事来到门前站定,轻轻的咳嗽一声:“颐家高级伴读书童第一轮面试结束,下面我宣布第一轮通过名单:万末冲、洪继廉、郑则仕、周润发、郭富城、刘德华……。听到自己名字的请跟我来,没有念到名字的请回。”
这一下所有参加面试的书生傻眼了,取中的固然喜出望外,没有取中的哪里甘心失败?“连面都没见到怎么会就面试结束了?”
“就是啊,强烈要求取缔黑哨,反对暗箱操作!”(对这人翟让多看了两眼,确定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是穿越过来的,而且同样受到过一种叫“中国男子足球队”的事物的伤害)
“给我们一个理由!”
“反对作弊,我们要求重考!”
“你可以不让我通过,但必须誓死捍卫我考试的权利!”
没有通过面试的学生你一句我一句的起哄,到处乱哄哄的,场面一时失控。这时突然有人喊道“葛老爷到。”
第42章 如此过关
今天第一章到~~~~~老猪马上上班去了~看在老猪两头赶的份上,兄弟们给力啊~~所有人都静了下来,虽然自古文人相轻,可是那是文人不是书生,所谓文人是以文字谋生的人,而书生则不然,他们崇拜权威,特别是对于两榜进士的前辈格外尊崇。
葛存信踱着方步走到门前,目光从眼前上百名书生的脸上扫过,他的目光温和友善,可是却让每一个人无法逼视。
“老夫葛存信,相较诸位痴长了几岁。谁能告诉老夫,对于读书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悟性?”对于这位让自己慕名而来的两榜进士,谁不想露露脸给他留个好印象呢?说不定葛老师一高兴将自己收作关门弟子了呢!当下有个书生试探着说道。
“仲永四岁能诗,七岁能文,可是结果却悲哀的‘泯然众人矣’,他的悟性比之诸位如何?”
“晚辈明白了!”一个书生恍然道:“仲永虽然悟性高,却为名利困扰没有刻苦的学习。所以晚辈以为对于读书人最重要的莫过于孜孜不倦、始终如一的学习!”书生说完自以为答对得体,斗胜的公鸡一般挺了挺胸膛。其他人有的懊悔自己怎么没有早想到,有的羡慕嫉妒恨。
“陆澄一生读书无数,最终却被讥为‘两脚书橱’,陆澄岂不刻苦?岂没有孜孜不倦,始终如一的学习?”葛存信简单的一句话让书生哑口无言。
连续两名书生都没有答对,剩下的愈发谨慎,没有继续抢答。
“作为读书人,既要吃得了头悬梁、锥刺股的苦楚,耐得住十载寒窗的寂寞,压得了一朝题名天下知的骄纵、张狂。不失本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以对于读书人来说,坚忍的心性是最难得的。诸位想想刚才的作为,区区半个时辰你便等不了,耐不住,心性如何不问而知。”葛存信这么一说,众书生才明白刚才在目前的等待即为第一关的考试,不由懊悔不迭。
“相比诸位,此时此刻尚有一人可以安然端坐,其心性之坚忍老夫尚且自叹弗如,此子日后成就不可限量啊。”顺着葛存信手指的方向,众人看到一名书生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毅然可以端坐不起,神态安详,真可谓不着一字,尽得风流啊!不由心中暗暗惭愧,这境界上的差距还真不是一般的远啊。
未几,书生手卧折扇振衣而起(众人一阵紧张和兴奋,不知这位高人即将做些什么),稳稳站定,双臂高举,大大的,大大的打了个哈欠,又若无其事的擦去嘴角滴出的口水:“面试开始了吗?轮到谁了?”
众书生:……
葛存信老爷……
翟让也自觉尴尬,不自觉打开折扇想掩饰一二,却没有想到露出了千疮百孔的扇面,又惹来一阵哄笑。起了个大早,赶了十多里路,又历经多次面试,经验丰富的翟让只是因为坐在一旁小睡了一会竟然顺利通过第一关的面试,传为一时――笑谈。
二十多名通过第一关考验的少年学子得以进入房中等待第二关的测试,而翟让幸之又幸的排在了末尾。
没多久,走进一个四十多岁的管事,“小哥们稍安勿躁,我是颐府的丁大管事,我将作为第二关的出题者。”众人一听便都静了下来。丁大管事扫视了一圈,慢悠悠的说道:“小哥们都有何擅长啊?”
“在下八岁便能吟诗!”
“在下擅长对句。”
“在下熟读四书五经。”
……一时间二十多名少年争相喊道,唯有翟让静静的坐于一旁微笑不语。
“这位小哥,你擅长的是什么啊?”大管事扫视了一圈,终于注意到了翟让一语不发,于是开口相询。
“回大管事的话,我并无擅长,唯勤奋好学、手脚勤快而已。而且我永远记得一句话,作为书童要想在少爷前面,站在少爷后面,没有什么表现欲。”翟让早思量好了,颐家招的书童,不是选秀才,重要的勤奋好学能带动少爷,手脚勤快能伺候主子,而且事我来做,功劳是少爷的,这样的书童才是合格的。有的放矢,前世找工作的经验可不是白给的。
大管事深深的看了翟让一眼,十四岁的孩子脸上带着的竟然是自然谦恭的笑,心下暗叹,“想在少爷前面,站在少爷的后面。”这小子不简单啊,稍加培养,必是我仆役界的一颗新星!
“再无其他?”大管事盯着翟让的眼睛又问道。
“小子身无长物,要说还有优势便是常怀一颗感恩之心,我娘常跟我说:人一定要知恩图报。我一直铭记于心,不敢稍忘。”
“恩。”大管事点了点头,书童谁然不是多么重要的岗位,可是那可是天天陪在未来的老爷身边的人,说不定以后还真能用的着。作为管事,谁不希望府中多一些“自己人”?
翟让的话说的很明显,只要他进得了府,做上了这个书童,就一定会将大管事作为恩人一般对待,自然也就是自己人了。
“你,你,还有你,跟我来,其他人回去。”大管事说完转身就走,幸运的翟让又一次跟在最后走进了另外的一个房间。
“哈哈,先生果然慧眼识珠,竟然真的被他连过两关。”颐世年见翟让果然过了第二关,不由哈哈大笑,丝毫不为损失的万斤粮谷心疼。
葛存信捻捻胡须,问道:“不知尊翁这第三道题目又是什么呢?”
“这第三道题目嘛乃小女来定,老夫尚且不知。”
“喔?令媛聪慧享誉江浙,葛某痴长年岁都甘拜下风啊。”
“先生过誉了,女孩子家家的又知的多少事呢?”嘴上这么说,但是面上的得意却是遮也遮不住的。
翟让三人进的屋来,却见中间隔有一道珠帘,后面隐隐坐有一名女子,看不清容貌也猜不到年岁。
“小姐,人我都带来了。”丁大管事微微一躬身,恭敬的说道。
“恩,大管事辛苦了。”小姐脆声说道,翟让听那声音其年龄当不在大,却不知道为何要拉上珠帘,故弄些玄虚。“这是第三道关的题目,大管事拿去。”
丁大管事闻言微微一掀珠帘去拿题目,翟让趁机看去惊鸿一瞥间,那小姐果然年龄不大,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却生就一个美人胚子:湖青色的衣裙,趁出纤细的身材,鬓发间少有金玉点缀,多一份天然雕饰之美。
那小姐将题目递与大管事,却意外的见一双贼眼滴溜溜的盯着自己瞧呢,真是说不清的讨厌,便厌嫌的放下帘子退后了几步。
第43章 顺便打个赌
“咳咳。”拿到题目,丁大管事清了清嗓子,说道:“三位小哥听清楚了,这第三道题目是:‘九百九十九文钱,及时梨果买一千。一十一文梨九个,七枚果子四文钱。则:梨果各有几何?’
二元一次方程?一听这题目翟让差点乐了,虽然自己前世数学课程都是语文老师教的,可是这最简单的二元一次方程还是会解的,再看同来的两位眉头紧锁的样子,更觉轻松。
“小姐,在下觉得此题不公。”一人忍不住抗议道,翟让看去,嘿,真巧了,竟然是之前笑话他的洪继廉。
“如何不公?”小姐的声音不紧不慢。
“我等读的是圣贤书,应聘的是贵府的书童而不是账房先生,小姐出的却是算术之道,试问我等又如何解的?”
“继廉兄说的话,小弟不敢苟同。读圣贤书本就该触类旁通,孔子曰‘举一隅而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以’,都照继廉兄这般读死书,死读书又如何当得了书童?”未等小姐答话,翟让先来解围了――废话,数来数去,也只有算术一道自己能稳胜一筹,如若真的考什么诗词歌赋,自己虽然也是十多年寒窗,却也比不过以此为业的你们。万一小姐耳根子软被你说动了自己不白开心一场?
“哼,我道是谁,原来又是个小痴呆!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混过第二关的。”虽然年龄上相差不大,但是翟让的身高却比对方矮了一头,鼻孔活像两只小眼睛注视着翟让。
“继廉兄是讽刺丁大管事识人不明了?”翟让一招乾坤大挪移将焦点引向了丁大管事。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洪继廉也不笨,知道纠缠于此事只会越抹越黑,于是问道:“怎么?难道你有把握破此题?”
“小姐出的题目又岂同一般,有难度却是正常,在下虽无把握但却愿意勉力一试!”
“笑话,你便是将吃奶的劲头都使将出来恐怕也算不出,还勉力一试?小白痴省省。”
“你!”翟让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洪继廉你可敢和我一赌?”
“你要如何赌?”
“一炷香的时间里,如果我解不出此题,那么我输你二两银子,反过来,如果我侥幸解除此题,那么你要输我二两银子,你可敢一赌?”
“有何不敢?”洪继廉从袖中陶出一小块碎银子拍在桌子上:“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输的!只不过你要输了我也不来要你银子,你便跪着地上舔我的脚,叫上三声爷爷!”
“丁大管事,请你做个见证,免得有人赖账,也请小姐将答案写于纸上,免得有人输了还大喊不公。”翟让考虑得周到,大管事和小姐都微微点头。
翟让装模作样的在屋中来回踱步思考,没有人说话打扰,只有洪继廉一脸得意的j笑。
堪堪一炷香将要燃尽,洪继廉眼见胜利在望欣喜更甚的时候,翟让这才装模作样慢悠悠的说道:“终于算出来了,小姐果然博学过人,竟能出此题目,在下精研算术十多年,幸不辱命!”
“你真的算出来了。”洪继廉像被一根针扎了屁股一般,几乎跳了起来。
“共计梨657个,果343个。请小姐的答案一对便知在下解的是否准确。”翟让笑嘻嘻的取走了洪继廉的二两银子,这下好了,即便作不了这高级伴读书童,起码半月口粮是有了。
竟然真的被他解出来了,小姐眼力非比寻常,早已看出翟让刚才的举动纯属是装模作样,难道这人真的深藏不漏?可是那贼溜溜的眼光看来真是厌恶。
换上了丁大管事送过来的明显大了一号的皂衣,翟让已经成为了颐家光荣的高级伴读小书童。
“先生,今天就到这里,我实在撑不住了。”颐伟长,颐世年长子,人是聪明,但是却不喜欢读书,这也是颐世年重金礼聘葛存信的原因。
葛存信看了看旁边坐得笔直专心抄写《论语》的翟让,再看看叫苦连天的颐伟长暗暗摇头,一声不响的抽出了戒尺。颐伟长一见连忙闭嘴埋头写字了。
“翟让,你生来便喜欢写字的吗?”一天功课结束的时候,颐伟长凑到翟让的身旁看他脚下厚厚一摞写满字的纸张。
“有谁天生喜欢写字啊。”翟让揉了揉酸肿的手腕,“但是我不想一辈子平平庸庸,少爷不要辜负了老爷的一片苦心啊。”
“我也知道爹为了请先生花了不少银子,可是我真的不喜欢读书啊,我喜欢和爹一样作买卖,多有趣啊。”
翟让微微一笑:“一个人三年前的行为决定了今日的处境,而今日的作为又决定了三年后自己的处境,多读些书总不是坏事。”
“你说的话和爹爹的语气一样,天天闷在家里,也不知道怡红的秋香姑娘有没有想我,无趣,无趣至极啊。”颐伟长没精打采的双手托腮总算老实了一会儿,“走,少爷我今天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突然之间颐伟长来了精神。
“什么好地方?”虽然来到这个世界时间也不算短了,但是却从来没有时间好好逛一逛,颐伟长这么一说,翟让也有些心动了。
“去了就知道。”颐伟长也不细说,拉着翟让便偷偷的溜了出去。
颐伟长带着翟让穿街过巷,很快到了一个处僻静的院落钱,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四下里静悄悄的,也不知道颐伟长为什么要带自己到这里来。
颐伟长走上前,啪――啪――啪,啪,两长两短的敲的了四下,不一会门从里面打开来,探出一个三十多岁女人的脑袋,一见是颐伟长,连忙让进去,又小心的两边看了看,才把门重又关上。
“哟,是颐少爷啊,今个儿怎么得空出来啊?”进的院来,那女人脸绽开的菊花一样露出谄媚的笑容。
“芊芊姑娘在吗?”颐伟长迫不及待的问。
翟让也便知道这是一处暗娼,虽说上青逛妓院在明朝算不上违法,想来便来。但是也有一些例外,或是家中母老虎太过凶悍,或是达官贵人爱惜羽毛,或是玩腻了青的调调想换换良家的口味,于是滋生出了暗娼。所谓暗娼,没有一定的关系是找不到的,这院中芊芊姑娘便是颐伟长的相好。
“颐少爷这么多天连个面都不露,”老鸨一边将颐伟长和翟让让进来一边说道:“害的我芊芊姑娘以为少爷腻歪了她,天天哭得跟泪人似的,今儿来了几位公子点了名的叫芊芊姑娘,虽然芊芊姑娘和奴家怎么都不愿意,但是无奈几位公子执拗的很,芊芊姑娘身为女流又有什么办法呢?啊呀颐少爷您别生气啊,要不奴家让小桃姑娘来陪您?”一见颐伟长的脸色冷下来了,老鸨连忙陪着小心说道。
“你给我听清楚了,少爷我只要芊芊姑娘,你要是叫不来,少爷我亲自去叫。”颐伟长推开面前的老鸨,径自走向芊芊的房间。
浏览器出问题了,上网的难度等同于翟让泡颐可卿~~~如何是好啊
第44章 嫖娼?扛枪?
“颐少爷您别啊,你这让奴家可怎么做啊?”老鸨虽然一路阻拦,怎奈颐伟长正在气头上哪能拦住?
老远就听见芊芊姑娘的房中传出低回的琴声,仿佛女人的声声呻吟,颐伟长愈发怒火升腾,他的心情翟让也能了解一二,简单的说暗娼和一般的娼妓不同,某种意义上,暗娼有些像前世的二奶,现在自己保养的二奶跟了别人,那和戴绿帽子有什么区别?怕颐伟长闹出事来,翟让紧跟在后面。
颐伟长袖子捋得高高的,抬起一脚将房门踢了开来,房中的琴声戛然而止。
“今天少爷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东西敢动我的女人,看我不让他――”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颐伟长的话突然断了。翟让凑上前一看,乖乖,屋里坐着一个笑容可掬的公子,身后站着的两个身高一米九以上的保镖,手臂都赶得上颐伟长的大腿的粗度了。
“你要让我怎么样啊?”公子好整以暇的倒了一杯酒,挑衅的看着闯进来的两人。
“我,我,似乎是走错房间了。”颐伟长结结巴巴的说道。
“是,是,我们走错房间了。”翟让连忙附和道。
“哈哈哈哈哈,颐家大公子就这么点胆色,不远送了。”公子将酒杯递到芊芊姑娘的嘴边,“来喂大爷喝下去。”
芊芊颤微微的接过酒杯,悲情、无奈的看了颐伟长一眼,听话的将杯中的酒全含进嘴中却并不咽下,臻首微微前倾竟然将一颗樱桃小口贴在公子的嘴上将嘴中的酒水喂给了他。当她做这一切的时候,哀怨的眼神却一直盯着颐伟长。
“呀!”芊芊一声惊呼,原来是那公子一般将她拉倒在自己的怀中,一双手已经粗暴的揉捏芊芊的双峰。芊芊表情痛苦,双目紧闭,泪水从眼角无声滑落。
“我草你姥姥!”颐伟长怒火冲顶,冲着那公子就扑了过去。可是两个保镖的速度更快,一脚就将颐伟长踹了回来。翟让一见颐伟长动上手了,自己也不能看着――“君子都扣不动手,快住手啊。”翟让一边叫着,一边捡起脚下的凳子朝着那风流公子扔了过去。于是房中传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夹杂着芊芊姑娘“别打了”惶急的声音,还有男子痛苦的闷哼。院中的老鸨胆战心惊的双手合十不断的念经。
“咝――这两个孙子下手够狠的。”深夜的街道上,两个叫花子一般的少年相互搀扶着,身上的衣服被撕得一缕一缕的,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本少爷都说不要打脸的了,他竟然还是照着脸招呼。”一人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脸上火辣辣的伤口,懊恼的说。这两个“乞丐”自然就是刚刚在芊芊姑娘的房中打架的颐伟长与翟让。最后两人都是被人家丢出来的。
“子曰,打架用砖呼,照脸呼,呼不着再呼!看来那两人都是圣人门下啊。不过幸好你当时没喊不要打你小弟弟,否则你以后就再也用不着为女人打架了。”翟让笑着说。
“还是你狠!不过咱哥俩这样子怎么回家啊?我爹要是知道我因为青女人打架还不剥了我的皮啊?”
“更关键的是,还打输了。”
“说的是啊!不过本少爷岂是被人打掉了门牙往肚子里咽的人?我们去找刘大哥。”
说到刘大哥,翟让也认识,此人姓刘名竟,是县衙的捕头,当然也在翟宏举的治下当过差,与颐伟长倒也有些酒肉上的交情。
“公子,您说那两个小子还会回来吗?”芊芊的房中,打手甲小心翼翼的问道。
公子嗤笑一声,将芊芊姑娘从怀中推了出去,“这种有些钱的纨绔平时最喜欢的就是争风吃醋,又在自己的地头被修理了一顿,这口气他如何咽得下?我料定他必来!”
“公子高明!”两个打手一阵赞叹。
“如果他不来,那公子我还真要费点劲找颐世年的茬子――等办好了事,这个小妞就赏给你们俩享用了。”
“谢公子。”两人脸上流露出滛萎的笑容,看向芊芊的目光都变得炙热起来。
“砰!”一声门响,紧跟着院中传来老鸨求恳的声音“刘大爷,您这是做什么呢?平时奴家也没有少孝敬不是,这些小钱给各位大爷喝喝茶。”
“老鸨子,你平时做得怎么样只要看看我两位兄弟的脸就知道了,我们是过命的交情,欺负了他再多的钱也摆不平!”刘竟话里话外都在向颐伟长卖好。
“哎哟,颐少爷,您看着是怎么说的呢?都是奴家的错,是奴家该打。”老鸨一边赔不是一边照着自己的脸抽打。
颐伟长冷哼一声转过头去连看都不看老鸨一眼。
刘竟明白了,颐伟长没解气呢,咳嗽一声道:“老鸨,现在本捕头接到线报这里藏有朝廷通缉犯,识相的自己乖乖滚出来,如果藏匿不出,小心躲猫猫不明不白的死掉。也不扫听扫听刘爷在江湖上的名声,竟然敢横行到来锡地面上了……”
刘竟讲了一大堆的场面花,可芊芊的房中却没有办法的动静,翟让的心中突然感到一阵不安。房中没有人言语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刚才的三人预感大事不妙已经逃遁了,另外一种是里面的人有恃无恐,根本就没有将刘竟带来的捕快放在眼里。
可是如果说三人已经逃遁,那么老鸨不会拦在院中撒银子赔不是,芊芊姑娘也该出来见一见颐伟长。所以这三人肯定没走,肯定还是芊芊的房中,他们的怙恃到底是什么吗?
刘竟的场面话说完,估摸着要是上的人也该跑远了,大吼一声:“兄弟们!”
“在!”身后十多个捕快将手中的锁人的铁链抖得直响。
“进屋拿人!”
两个捕快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余下的人在屋子外面围了一圈,防止有人夺路而出。
“嘿”!“恩!”两声痛苦的低呼,紧跟着两个人就被扔了出来,正是刚刚冲进门去的捕快,此刻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有的捕快上去检查了一番,报告道:“没有大碍,只是晕过去了。”
刘竟倒吸了一口气,自己今天带来的都是身手比较好的捕快,却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人制住了,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扎手?看来只有用最厉害的手段――刘竟双脚微微分开,不丁不八,翟让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在那一刹那,刘竟的气势已经完全改变了,他不再是一个混吃混喝的小捕头,他是国家和人民的忠诚卫士,他将用生命捍卫社会的稳定,只见他气沉丹田,大吼一声:“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三分钟之内出来投降,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第45章 捅“娄子”
“本公子倒要看你是怎么个不客气法。”话音未落,两个打手已经当先走了出来,公子搂着芊芊姑娘跟在后面,芊芊的钗横鬓乱,衣带疏解,酥胸半露,脸上带着羞涩的潮红。
“我道是谁,原来还是颐家的小乌龟啊,刚才把自己的女人丢给我玩弄,现在找人来是要抢回去吗?不过要等等了,总要本公子的两个家人也过过瘾才能还给你啊,哈哈哈哈。”
“我要杀了你这个畜生!”颐伟长双目通红就要扑上去拼命。
“住手!”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断喝,竟然是颐世年到了。要说颐家虽然是商贾之家,属于贱民之列,但是钱能通神,在来锡,颐家的地位很高,颐伟长从小就没吃过什么亏,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性。但是他最怕的却是他的父亲颐世年。
“打了小的,老的出来找场子吗?”那公子并不害怕,依然嬉皮笑脸的说道。
“窦公子驾临,小犬多有冒犯还望公子不要见怪。”
“真扫兴,没得玩了。颐世年,你儿子搅了本公子的雅兴这个事情不会这么算了,你自己看着办。”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给您老请安了。”刘竟一听窦公子这三个字又是作揖、打躬又是赔礼,要不是顾忌着还有一群属下在,恐怕他都要跪下去了。
“全部滚出去,还要本公子请你们喝酒吗?”窦公子随手将芊芊推给了两个护卫:“这个表子今晚归你们了,你们可要好好‘照顾’她啊。”
“爹!”颐伟长本来看颐世年前来有一些害怕,但是听到窦公子竟然将芊芊姑娘丢给两个家丁玩弄心中又是气愤又是不忍。
“滚回去!”颐世年拉住颐伟长就往外走,身后传来两个护卫嚣张的滛笑和芊芊痛苦的呻吟、凄怜的求饶。
跟在颐世年的背后,颐伟长心下忐忑,不知道这窦公子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连父亲都忌惮他?翟让对他使使眼色,作了个痛哭的表情。颐伟长心中了然,翟让是怕他记挂芊芊而顶撞父亲让他痛哭认错,演一把浪子回头的好戏。
颐伟长点了点头,芊芊虽然是他的相好,说起来却只是一个比较合得来的暗娼,他现在担心的是父亲会不会因为窦公子而重罚自己。
“父亲!”一进门颐伟长便重重的往地上一跪,一把抱住了颐世年的双腿,嚎啕大哭,“父亲,孩儿知道错了,孩儿知道闯下大祸了,您打死我,孩儿以后再也不能孝顺二老了,只可惜孩儿还没有给颐家留下一条根,下辈子孩儿再来孝顺您老人家。您打死我,打死我……”
颐伟长一边哭号一边冲着翟让挤了挤眼,翟让悄悄竖起了大拇指,便退出去了――毕竟是颐家的家事,自己在颇不方便。
出乎意料的,颐世年并么有大发雷霆,他转身扶起儿子,拍了拍他身上的泥土:“知道窦独窦公子是什么人吗?他是浙江布政使窦诚的公子,这次来来锡目的就是敲一些银子。即便你今天晚上没去找他,只怕他也会挑别的由头寻上门来。”颐世年老于世故当然清楚窦独的真正目的,颐伟长这次只不过是个当了回引线罢了。但是颐世年话音一转,语气变得异常严厉:“为父不惜万金延请葛老先生,为的是给你找个好的西席,让你好好读书将来考取个功名,混个一官半职,即便是再有人觊觎我颐家的万贯家产也总须有个顾忌,可是你却好,竟然偷偷跑去眠宿暗娼!你太让失望了!你――唉!”颐世年不是不知道儿子的心思不在求取功名上,但是作为颐家的独子,这个责任他不担谁来担呢?
“父亲,您不是一直苦于朝廷上没有助力吗?既然是窦独有浙江布政使的背景,为什么我们不能趁机靠一靠呢?”颐伟长很想把读书入仕这个苦差事赶紧找个人来背。
“你知道什么?!这窦家父子的胃口太大,他们的欲壑就是穷我们颐家全部家当都未必能填的满!为父这两天就要收拾收拾去省城打点一下,窦诚都派儿子来提醒了,我要是还没有表示,只怕下一波就没有这么简单了。家中的事你多问问可卿,不要再去寻欢作乐,知道吗?”
颐伟长唯唯而应,第二天一早颐世年便离开了家。
“小姐您快些休息,这都三更天了,你太苦了自己了。”贴身丫头小翠心疼的说道。
“爹去省城没有几天没有想到米价竟然飞涨,哥又要读书求取功名,累一些也没有什么。”十四岁,本应是不知愁滋味的花样年岁,但是颐可卿的脸上却透出极不相称的成熟。
“说起来都怪那些可恶的粮商,趁机哄抬物价,这不是趁火打劫吗?”小翠的小脸气嘟嘟的,像两瓣微红的苹果。
“这原也怪不了他们,经商之人本就为的一个利字。只不过这样一来我们要多花上一些银子和心思而已。”
“不如小姐赶紧找个姑爷,这样不是一举两得吗?”两人年岁相差不多,平日里关系也自亲近,所以小翠才敢对小姐说出这般玩笑话儿。
“死丫头胡说什么呢,看我不打烂你的嘴。”颐可卿羞骂道:“咦?这么晚了,大哥还没有休息吗?”恰好走过学堂,可卿诧异的发现房中竟然透出灯光。
“才不会是少爷呢,少爷下午的时候就溜了,学堂中必是那个小书童翟让。”
“是他?”颐可卿又想起那双贼溜溜的眼睛,想起他骗取洪继廉二两银子的j猾,本来她是想用几两银子打发他离开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葛存信竟然坚持让他作这个书童“他经常这么晚还不回去吗?”
“是啊,这小书童很是用功呢。后院的姐妹每天都看到他百~万\小!说练字到深夜,听前院的管事说,翟让的字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了呢!”这些大户人家的小丫鬟们平日里没有什么事专会打听这些传闻,倒是非常的详尽。
看不出这碍眼的小子倒是很有毅力,只盼他莫走了邪道才好。颐可卿不由得绕道学堂,门并没有关,堂中也只有翟让一人,此事他正专注的看手中的书卷,并未发觉颐可卿、小翠两人的到来。
“咳咳。”小翠装模作样的轻咳两声。
翟让抬起头来,见深夜来访的竟然是两位女子,不由一怔,以为是狐仙变化,仔细分辨才想起来人竟然是颐家的小姐颐可卿。
当下笑道:“在下夤夜温书却不想惊扰了两位,还望原谅。”
“你这人说话真有趣,你在这里百~万\小!说又没有发出声音,怎么会惊扰了别人呢。”小翠没有心机的说道。
“小翠!”可卿却是听出翟让是怪她们,“这么晚了还在读书?不累吗?”
“如此夜晚,有此空暇读此闲书又何苦之有?头悬梁锥刺股之辈已然落入下品,又何如兴之所至,怡然忘忧?”
颐可卿微微一怔,竟没有想到不学无术,j滑异常的翟让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看他手中,拿着的竟然是一本《孙子兵法》。不由诧异问道“你对行伍之事感兴趣吗?”
“不敢说兴趣,兴之所至而已,读书为明理,原不必如此功利,这是我的夙愿,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实现罢了。”
“少爷平时也是这样吗?”看翟让的样子,颐可卿不由有些担心了,花了这么多银钱延请名师,为的是哥哥可以一朝金榜题目,作个一官半职,光耀门庭,同时也免得再受窦诚父子这些名为官实比匪的无赖。如果少爷尽看这些书,别说金榜提名了,恐怕连个秀才都混不上。
芊芊姑娘用可怜兮兮的眼神巴巴的看着您,好似在说:“为什么不投票,为什么不投票?”
第46章 斗j商
“小姐不必担心,少爷严遵先生的教导,读的都是圣贤之书。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少爷似乎志不在此,他所喜爱的是买进卖出的商贾之道,对圣贤书并没有多少兴趣。”
“世间事又有多少能得遂人愿呢?”颐可卿微微叹息了一声。
“就是啊,这些可恶的粮商,害的老爷又要多花几千两银子。”小翠以为可卿依旧是因为购粮之事发愁,于是附和道。
“粮商?这又是怎么回事呢?”翟让也自疑惑,亏的是小翠的嘴快,叽叽喳喳中已经将事情的大概说的清楚了。原来是东南倭寇猖獗,百姓流离失所者不在少数,老进士葛存信为了让难民有饭吃,便出面请颐世年放粮十万斤救济灾民,为此,他愿意成为颐世年公子的座师。
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可是城中粮商见到难民涌入,在颐家购粮的时候竟然联合哄抬米价,把米价从原来的六文一斤太到了一两一钱一斤,翻了将近一倍,颐家也要因此多付一倍的银子。
“这些可恶的倭寇,来日我定要将其连根拔起!还有这些可恶的粮商,竟然不顾同胞之情,昧着良心发国难财,一定不能便宜他们。”
“不便宜他们又能怎么样呢?城中的粮商都联合起来了,一斤米一两一钱?br />免费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