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雪姐，”李悟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有必要充当黑脸把难听的话说出来，毕竟这关系到初雪的生死，“最忌这阵子你跟华生姐夫一直呆在别墅里，很少出门，要说头发什么的掉在外面被什么人收集了，几率很小，而且，你也没有受伤流血吧？”
初雪点头，她记忆中她自从回到n市的确很少出门，更加没有受伤流血，别说受伤流血，她连月事也是没有来得。而且最近天气越来越冷，初雪出门都是戴帽子的，掉头发这种事可能性就更小了。
李悟叹了口气，继续说：“要说接触了什么，雪姐，你和华生最近有没有买、或者是从哪里得到了什么东西？”
华生摇头，“没有，最近这阵子我们俩刚刚恢复关系，每天都腻在家里，只是上网查一些教堂和蜜月的去处，还没开始采购结婚的东西呢。家里没有任何新添置的东西。”说到最后，华生的眉头紧锁，不自觉转头看了一眼席芊芊，他心里清楚，要说这家里最近新“添置”了什么，那绝对就是席芊芊和郑千恩。
李悟直视着席芊芊，郑重说道：“按照沙莎姐的说法，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雪姐吃下了什么东西，而之前，雪姐家的厨房里只有雪姐和华生姐夫，他们俩做的食物自然是没问题，可是最近几天，也就是雪姐开始腹痛的这几天，我听说，厨房工作都是席阿姨负责的。”
初雪的心一沉，厉声问：“小李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悟别过头，小声嘀咕：“我的意思再清楚不过，问题出在席阿姨。”
席芊芊一直仔细听着大家的谈话，听到这里，她脸色惨白，她也明白李悟的意思，的确，现在最可疑的就是她。
“没有，我没有，我是小雪的妈妈啊，我回来是赎罪补偿她的，我怎么可能害她？”席芊芊瞬间便流了一脸的泪，前倾着身子，张开双手，用尽全身力气澄清，“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小雪，我不奢求你们相信我，如果你们不信我，你们可以随意处置我，我，我毫无怨言！”
初雪的心抽痛，她不愿相信自己的亲生母亲会在抛弃自己十几年之后，再次回来就是为了害自己，她没法接受这个猜想。“不会的，不会的，小李子，一定是你想多了，你这全都是猜测，毫无根据！”
沙莎和李悟一起用凌厉审视的目光对着席芊芊，想要看穿她到底是不是在撒谎。就连一直对席芊芊态度很好的华生眼神也变得冰冷，华生开始后悔，后悔自己曾经劝初雪接受席芊芊，后悔当初，不该同意让席芊芊留在这里。
“席阿姨，”沙莎突然开口，语气十分严厉，“初雪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要是还有一点人性，就快告诉我们，那个灵识是怎么弄的！”
席芊芊跪坐在地上，嘴唇抽搐，不断喃喃念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啊……”
华生起身，走到席芊芊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席阿姨，无论是沙莎说的哪一种可能，是雪儿的头发血液被人偷走也好，是家里多了什么东西被雪儿接触到也好，或者是雪儿吃下了什么，能够做到这一切的，最可疑的人，就是你。如果是你害了雪儿，就算你是她的亲生母亲，我也是不会放过你的。”
席芊芊被华生的气势给吓到，一时间说不出话，只是抬起眼泪汪汪的眼注视着华生，不住地摇头。
华生叹了口气，抱歉地望着初雪，“雪儿，现在也不能肯定是席阿姨出卖了咱们，也有可能是艾米和爱德华，也许是他们临走前在别墅里藏了什么东西，什么能够让你跟那些婴灵建立灵识的东西。”
沙莎刚刚一直在思考，现在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她首先否定了华生的说法，说道：“不对，如果是有什么东西被放在了别墅里，当做灵识的话，那么前两个晚上初雪离开别墅去了医院，腹痛应该会消失或者减轻才对，可是呢，没有。所以我怀疑，这个灵识已经建立在了初雪的身上，无论她去哪里，就算是去国外，也是摆脱不掉的。”
李悟搭腔：“没错，对方既然用婴灵作为手段，一定是下了不少功夫，要一击即中的。如果是我，这个灵识我会让对方吃下去，而不会放在他周围。所以我想，一定是雪姐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说不定，就是灵符！”
沙莎也同意李悟的说法，一定是初雪无意中吃下了灵符，于是她又把目光转向了席芊芊，问道：“你给初雪吃了什么？”
席芊芊撕扯自己的头发，不住摇头，已经说不出话来。
华生却做了一个“等一下”的手势，说道：“问题出在八宝粥！一定是的，除了雪儿感冒那一晚半夜吃的八宝粥之外，其余一日三餐都是我们四个人一起吃的，如果灵符真的在饭菜里，那一定就在那碗八宝粥里面！”
“没错，”沙莎一听说有这么一碗只有初雪吃了，别人一点没吃的独食，已经可以肯定，“灵符可以烧成灰烬，然后掺和进颜色本来就挺深的八宝粥里，要是掺和进白粥里，一定会被发现。当然，灵符的灰烬也不可能放在四个人一起吃的饭菜里，因为这灵符必须要初雪一个人全部吃下才行！”
席芊芊终于能够开口，她赌咒发誓：“我发誓，我没有对八宝粥做手脚，真的没有！”
“粥是你一个人在厨房做的，”华生再次冲席芊芊投去冰冷的目光，“除了你还能有谁？”
席芊芊如同遭遇雷劈一样，刚想说什么，却咬住了嘴唇。
一直沉默的初雪终于忍不住了，她站起身，表情复杂地走到席芊芊面前，痛苦不堪地挤出几个字：“我只问你一遍，是不是你？”
席芊芊把嘴唇咬出了血，却连一个“不”字都说不出。初雪捂住疼痛的心口，疼得无以复加，昨晚是身体的痛，而现在是心痛。因为初雪看席芊芊的样子，就是默认了。
华生瞄了一眼角落里瑟缩着的、看起来是吓坏了的郑千恩，这个小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里出来，躲在角落偷看他们。
“算了，雪儿，把她交给我吧，我有办法让她说出实情。事到如今，我也不必对她仁慈了，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话，你不仁我不义嘛？既然她先出卖了咱们，也别怪我对她不客气。”华生一边说，一边推开了席芊芊面前的初雪，一把抓住了席芊芊的手臂，把她给拉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六章 长胡子老头
还没等华生拉着席芊芊走出两步，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冲了出来，挡在华生面前，郑千恩哭着大叫：“别打我妈妈，不要打我妈妈！”
这是屋子里所有人，当然，是除了席芊芊之外的所有人第一次听到郑千恩这个患有自闭症的小男孩开口说话。果然，他会说话，也会说中文。
初雪走到郑千恩面前，蹲下身，尽量和蔼地问：“你爸爸，经常打你妈妈吗？”
郑千恩得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初雪从他眼神里看到了惊恐，还有肯定的答案。郑千恩扑到了席芊芊的怀里，一边大哭一边大叫着：“爸爸和奶奶，他们都打我妈妈！他们是坏人！”
华生松开了席芊芊，让席芊芊抱住郑千恩，两人一同哭泣。
初雪重重叹气，她这才知道，原来席芊芊在韩国的日子过得并不比自己好，她一直在遭受家庭暴力，而她被丈夫和婆婆虐待的情形一直被郑千恩看在眼里，也许正是因为这样，郑千恩才会患上自闭症吧，一个经常目睹父亲奶奶打母亲的小孩，心理自然是畸形扭曲的。所以刚刚，华生对席芊芊说狠话，还拉着她的胳膊，这情形边让郑千恩认定了，他会殴打他的母亲，所以这个小男孩才会奋不顾身站出来保护母亲。
初雪心软了，即使心里已经确定是她的母亲出卖了她，跟外人坏人联手要害她，可是她还是对母亲恨不起来，就因为知道了这些年，母亲过得不比她好，还有眼前这对儿可怜的母子抱在一起哭泣的样子。让她不但无恨，反而生怜。
华生却没初雪那么心软，他一把抓住郑千恩的手臂，轻松就把小男孩给提了起来，华生声色俱厉，问道：“告诉我，到底是谁在八宝粥里放了东西？如果不说。我真的会打你妈妈的！”
“不许打我妈妈。不许打我妈妈！”郑千恩不断挣扎扭动，想要从华生手里挣脱，可是他小小的身躯又怎么可能挣脱华生呢。
华生又望了一眼席芊芊。只见她正战战兢兢站在自己身边，随时准备接住会被华生松手掉落下的郑千恩。看席芊芊不上来抢夺孩子，华生更加有了把握，对于他刚刚的那个猜想。于是他再次发问：“小恩，告诉我。是谁在八宝粥里放了东西，告诉我，我就不打你妈妈。”
“是我，是我。是我放的！别打我妈妈！”郑千恩大叫着。
华生吐出一口气，轻轻把郑千恩放在地上，回头去看初雪他们。“果真是这样，那晚我跟雪儿都在楼下。一楼只有席阿姨和小恩，如果不是席阿姨就是小恩了。恐怕小恩是偷偷趁席阿姨不在意的时候在粥里放了那灵符的灰烬，席阿姨也是刚刚才反应过来，但她选择保护儿子，宁可自己承担这么大的罪名，也不愿说出儿子。”
初雪的面容舒展开，这个结果对她来说简直太好了，她的母亲没有联合外人害她，害她的只是不懂事的孩子而已，六岁的男孩，能懂什么呢？所以初雪不怪她同母异父的弟弟，她揪着的心终于舒坦一些。
席芊芊一看事情已经瞒不住，便抓住了郑千恩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好像是怕这个时候变了一个人似的华生会打她的孩子一样，她为了防止华生动手，自己就先动了手。席芊芊一手控制住郑千恩，一只手拍着郑千恩的屁股，“你这孩子，你这孩子，你害了你姐姐你知不知道啊！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郑千恩小小的柔弱身躯不断颤抖，被席芊芊打了屁股，却仍旧仰着小脸，他好像很着急，可是却说不明白，只是断断续续地发出几个词，说：“算卦，算卦老爷爷，妈妈担心，担心姐姐不要我们，妈妈害怕，老爷爷知道。”
初雪苦涩地笑笑，她已经明白了郑千恩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姐弟俩有点默契，只有她最先反应过来郑千恩想要表达的意思。
“看来是小恩遇到了一个算卦的老头，老头肯定是对小恩说看得出小恩有心事，为什么事情担忧，这事儿是关于姐姐的。而小恩跟妈一路从韩国回来，也肯定是担忧了一路，不自觉会把自己的担忧讲出来，担忧我会不接受你们，赶走你们。小恩小小年纪，虽然不说话，但是却看得出母亲的担忧，而且跟母亲一起担忧害怕，怕我这个姐姐会不要他们，他们会无家可归。这就正好被那个算卦的老头钻了空子，他算准了小恩的心事，博取了小恩的信任。”初雪把自己的总结讲给大家，“老头一定是给了小恩灵符的灰烬，告诉小恩，只要让我，必须是我一个人，把这灵药吃下去，我就不会赶走他们，我就会真心接受他们，一家人团聚。这个老头一定因为担心小恩太小，办不好这事儿，或者是被别人知道，所以还特意嘱咐小恩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就不灵了，要在没人的时候偷偷在食物里放入这些东西。”
大家全都听明白了，原来被利用的是天真的、渴望一个家、害怕被姐姐嫌弃的孩子，于是他们对郑千恩这个孩子也是完全怨恨不起来，反而觉得他可怜。
“是这样吗？”华生蹲下身子，又恢复了和蔼大哥哥的模样，笑着问郑千恩。
郑千恩恐怕是没太听懂初雪说的什么，但是大致上也跟他的经历差不多，所以就懵懂地点头。
席芊芊恍然大悟，“都怪我，都怪我，在火车站的时候，我把小恩弄丢了，后来还是在火车站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才找到了小恩。一定是趁我不在小恩身边的时候，那个老头才有机会对小恩说那些话的！”
李悟望着席芊芊的眼神里有些许的抱歉和愧疚，因为刚刚他对席芊芊的怀疑，这会儿他的态度也缓和下来，问席芊芊：“这么说，小恩见过那个老头的样子喽？”
郑千恩点点头，用小手比划着，意思是那个老头胡子很长。
沙莎无奈地说：“没用的，那老头一定是贾斯汀的手下，他这会儿早就消失了，你还指望咱们能在火车站附近找到他？”
席芊芊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一声不吭跑回了房间，又很快跑出来，把一张名片举到华生面前，“这个是，这个是火车站一个好心大哥的名片，他要我有困难可以联系他，我想，我想说不定他见过那个老头呢，就是他把小恩给找回来的！”
华生接过名片，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他必须给这个名叫王韬的男人打个电话。
五分钟后，华生挂上电话，对大家说：“对方答应会帮忙去调取站前广场的监控录像，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跟小恩有接触的长胡子老头。咱们就先等消息吧。”
席芊芊又颓然靠在墙上，自言自语似的念叨着：“菩萨保佑我家小雪啊，让我替她承受这一切吧，我罪有应得，不要折磨小雪啊，这孩子已经够可怜的了。可恶的是我这个母亲啊！”
初雪走到席芊芊身边，拉住她的手，凝望着她，心想，席芊芊已经遭到报应了不是吗？这些年遭受家庭暴力的生活，就是命运给她的惩罚，对于这么一个狠心母亲的惩罚。既然命运已经惩罚了她，自己实在没有必要再去亏待她。这样想着，母女俩轻轻拥抱在一起。
简单吃了午餐后，几个人再次坐在一起商议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解决问题。很快，大家已经有了结果。兵分三路，首先沙莎和李悟要启程去寻找能够为初雪化解的高人，因为沙莎从未处理过婴灵的事件，并且她的道行还是不够的。本来沙莎还在绞尽脑汁地思考，该去找哪位高人帮忙，华生却给出了一个名字，华生掏出了自己随身挂着的玉佩，给出了一个名字——曹贵。曹贵就是赠给华生这玉佩的曹道长，之前的事件里，华生他们已经见识到了这位曹道长的本事，他对待仇人嫉恶如仇，不惜挺身而出为同村的女孩报仇，看见华生在被马鸣海的控制下对初雪死心塌、不惜奉上性命，也无法坐视不理，干脆出手大方送了华生宝贝玉佩，这样的曹道长应该不会拒绝帮忙。
沙莎本来是想一个人去曹道长的家乡请高人出山的，可是李悟执意要陪着沙莎一起，即使他的身体还很虚弱。但是按照李悟自己的话，事关初雪的生死，他没法什么都不做只是干等。
而华生和初雪，则是要前往火车站，拿着王韬在监控上截图的照片四处打听寻找这个长胡子老头，争取找到他，从根源上解决麻烦。然后在天黑之前，赶到初雪曾经的工作室那里，在“堡垒”里面过夜，期望“堡垒”的墙壁可以阻隔婴灵的磁场。
至于说席芊芊，她虽然十分想跟着初雪和华生去打听长胡子老头的去向，可是无奈她必须要照顾好郑千恩，她也就只能在家里等着。当席芊芊得知她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跟郑千恩守在家里的时候，先是失落地叹气，而后眼神里又闪过一丝亮光。(未完待续)
第七章 准备出发
火车站的办公室里，华生和初雪见到了王韬，那个热心的中年大哥。王韬得知了初雪和华生是席芊芊的女儿和未来女婿，表现得很殷勤，但是对于席芊芊没有过来，也有些失落。初雪眼尖，她觉得这个王韬恐怕是看上了自己的母亲席芊芊。
华生拿到了长胡子老头的截图照片，是监控捕捉到的，不太清晰，而且老头也低着头，不过，拿这张照片打听的话，应该还是会有收获的，因为老头的花白长胡子很显眼，是他的显著特征。
一下午，在王韬的带领下，三个人拿着照片在站前广场奋战着。最后，下午四点的时候，王韬指着售票厅门口的两个男人对华生说：“那两个是黄牛，这站前也算是他们常年的工作场所了，他们认得我，我去问问不出什么。你们拿着照片去问问试试吧，但愿他们没发觉你们跟我在一起。”
于是华生便带着初雪来到了黄牛身边，华生直接掏出了两百元，不说话，先举到了他们俩面前，意思是要白给。
两个黄牛本来看华生和初雪冲着他们来势汹汹，就要不着痕迹地躲开的，结果却被眼前的粉红色给吸引停住了脚步。
“我们只是想打听人而已，如果你们有线索提供，再给你们每人五百。”华生开门见山。
两个黄牛还算配合，看了初雪手里的照片。
“巧了，巧了，太巧了，这老头……”一个黄牛刚想出声，却被另一个给阻止了。
华生再次会意。“难不成，这老头从你们手里买了车票？”
两个黄牛一起咬紧牙关，可他们越是这样，华生越敢肯定，的确就是这样，太巧了。既然是这样，他们就可以知道这个老头买票去了哪里。在这个购票实名制的时代。他们连老头的姓名和身份证号码都能知道了。诶，可是不对啊，现在是实名制购票。怎么还有黄牛？
华生的表情急剧变化，先是兴奋，而后迷惑。他早就听说中国的黄牛党很厉害，可是在他看来。一旦火车票购票实名制，火车票黄牛这个职业就该从中国消失才对啊。
初雪看得出华生的疑惑。小声解释：“虽然是实名制，但是他们这些黄牛的手段也是与时俱进的，他们自有他们的办法，大概就是用别人的身份证先把票给占上。然后在通过内部的内鬼电脑操作，同时退票和以顾客的身份购票。”
黄牛也听到了初雪的话，面色尴尬。转身就想要离开，却被华生一把抓住。“我不为难你们，我只是想知道那个老头叫什么，买的是去哪里的火车票。”
最后，华生花费了一千元，买到了老头的身份。老头名叫孙启发，78岁高龄了，身份证的地址是市，他买的火车票，正是去往市的。也正是因为他已经有78岁的高龄，所以想要乘飞机比较麻烦，按照规定，70岁以上的老人乘坐飞机要有医院开具的证明，证明没有不适合乘飞机的病症才行。看来这个孙启发，虽然是个心肠狠毒又厉害的老魔头，可仍旧是个普通人，年纪大了身体自然不比年轻人，想要坐个飞机也不行，只能是舟车劳顿地乘坐火车，坐火车还买不到票，得找黄牛才行，这还真是讽刺。
“他不是本地人？而是市人？”初雪想，这个孙启发这么大年龄，为了用婴灵害自己，大老远跑到了n市，然后在把灵符给了郑千恩之后，确定了自己已经服下了灵符之后，马上就又赶回了市，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何时能够服下灵符，所以没法提前订票，这才必须要从黄牛手中买票。
华生点头，“现在看来，这个孙启发搞不好真的跟凯文有关系，因为凯文就是在市附近的山上死掉的。”
初雪觉得华生的推测有道理，现在的情况显而易见，他们得再去一次市了。说到市这个地方，初雪还是挺有亲切感，毕竟她和华生曾先后去过两次市，市是他们结缘的地方，第一次去经历了“阴儿怨”事件，第二次去，则是去了市附近的山上寻找杰西的尸体，也就是那一次，初雪在山上遭遇了想要杀死她的凯文，结果凯文却死在了两个山上的陈年老鬼手里。当时初雪他们几个又回去寻找凯文尸体的时候，却发觉尸体已经不见了。现在想想，是从那时候起，就留下了凯文这个祸根。
天黑前，华生和初雪赶到了从前的工作室，这个地方也让他们感怀不已，两人最初的相识就是在这里。初雪闭上眼，似乎还能看到华生从天而降来到她的工作室的情景。只不过现在的工作室已经成了李悟上班的公司，但是好在，那间堡垒仍旧存在，而李悟也把工作室的钥匙给了初雪。
两人准备妥当，进入了“堡垒”之中，当然，他们身边还有一个氧气管，这氧气管一直就在这里，以备不时之需，免得狭小的空间缺氧。
初雪经过这几天晚上的折腾后，特别惧怕黑夜降临，那种疼到骨髓里的感觉让她想想就心悸。但愿今晚，“堡垒”能够真的变成堡垒，阻隔那些可怕的敌人。
华生抬腕看表，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钟，可想而知，已经日落，他关切地不知道第几次询问初雪，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初雪再次用力感觉了一下，然后庆幸地说：“没有，看来这堡垒真的能够阻隔婴灵们！太好了！”
华生放心地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即然这样，你每晚就来这里过夜，至于说市，我自己去就好，我会在那里跟沙莎李悟和曹道长汇合的。”
初雪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也要去。我不要跟你分开。”
华生刚想劝阻初雪，但是借着微弱的手机光亮，他看到了初雪那张坚定的脸，再转念一想，把初雪一个人留在这里他也是不放心，“好吧，明天我去为你弄一套防辐射的防护服，期望那东西也能像这堡垒一样，有些用处。”
两人相拥睡到半夜，初雪被一种异样的感觉惊醒，她看了看手机，是凌晨两点钟。
“怎么了？”华生睡得一直很轻，他发现初雪醒过来，马上打开手电，紧张地询问，“它们进来了吗？你又疼了？”
初雪摇头，“不是，它们没有进来，只是，你有没有听到声音？就在外面，四面八方都有奇怪的声音。”
华生侧耳聆听，这一听不要紧，他也听到了，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从四面八方撞击堡垒的四壁。
“它们就在外面，团团把我包围住，它们想要进来！”初雪缩回华生怀里，“我能感受到，它们在愤怒，它们想要进来，它们要冲破这些墙壁。华生，它们就像是猛兽，在冲破囚笼，它们愤怒得很，一旦冲破阻碍，愤怒会让它们疯狂！”
华生紧紧抱住身体发抖的初雪，郑重其事地赌咒发誓：“雪儿，放心，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我会拼尽一切保护你。现在的危机只是暂时的，我们一定能度过难关！”
初雪抬起眼泪汪汪的眼，注视着华生，“华生，我舍不得死，也舍不得你死，我好不容易才跟你……”
华生轻轻吻着初雪的唇，告诉她不用再说，他都懂。
四周撞击的声音源源不断，竟然一直持续到了清晨五点半才消失。华生和初雪也一直清醒着，一直到五点半，他们不敢睡，时刻保持着警惕，生怕堡垒会被婴灵们冲破。
稍稍休息了一下，清晨七点多，华生和初雪出了堡垒，没过多久，初雪便接到了李悟的电话。
“雪姐，我们找到曹道长了，曹道长听说了你的事情，已经答应帮忙，我们这会儿正在医院，给曹道长开个证明，就可以定机票赶回去了。”李悟在电话里报喜一般。
“不要回n市，直接去市吧，咱们在那里汇合，”初雪忙告诉李悟，“我们已经查到了那个白胡子老头的身份和去向，他是市人，已经回了市。我和华生也会马上订机票，争取今晚前到达市。”
吃过早餐，华生便开始订机票，结果最早的航班也是下午两点钟的，不过幸好，预计下午四点钟就可以到达市，初雪不用在飞机上遭受痛苦。而李悟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他们也订好了机票，也是在晚间就可以到达市。
华生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问初雪：“雪儿，你说，如果咱们在天黑之前上了飞机，那些婴灵们也能找到你吗？你可是在几万尺的高空啊。”
初雪摇头，“这个，我不知道，我想，只有真的试过才知道吧。不过，还是不试为好，万一它们也能找到我，而且它们的磁场影响到了飞机飞行，搞不好会出空难的，那我岂不是害了所有乘客给我陪葬？”
华生耸肩，“也对，就算它们找不到你，我们总不能为了躲避它们，每晚都在空中飞来飞去吧。”(未完待续)
第八章 转移
一大早，华生和初雪本来是想回别墅收拾东西，准备中午过后就乘飞机前往市的，就在两人动身之前，华生也联系了他那位在市的朋友，要他无论如何，在今晚之前给弄一套防辐射的专业防护服，华生的朋友果然人脉广能耐高，对华生说一定完成任务。
就在初雪跟华生开车准备往家赶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看来电，竟然是沙莎工作室的座机。
“喂？初雪姐吗？我是小钰啊，沙莎姐不在，你快来工作室一趟吧，有个顾客，她，她……”沙莎的助理小钰语气十分着急。
这个节骨眼上，初雪真的是不想去管沙莎工作室那边的事情，她刚想敷衍几句说没空，让小钰打发顾客的话，可小钰接下来的话却让初雪改变了主意。
“初雪姐，这个顾客说是远道而来，慕名而来，说什么也不肯走啊，我刚刚已经请大厦保安把她给带出去了，可她又闯了进来。她说如果咱们见死不救，她会活活疼死的，她说的她的肚子里就好像是有一个绞肉机一样，折磨得她生不如死！”小钰转述着那位顾客的原话。
肚子里像有个绞肉机！
初雪愣了一下，这种形容，她也想过，晚上疼痛难忍的时候，真的就感觉肚子里甚至胸腔里，都像是有个绞肉机一样。难道说这个远道而来慕名而来的女人跟自己一样，招惹上了婴灵？
挂上电话，初雪转向华生说：“反正现在还早，咱们去一趟吧，看看那女人是不是跟我一样。”
华生看了看时间。的确，时间还很充裕，他便同意了。
到了沙莎的工作室，小钰便对着初雪指了指休息室那里，意思是那个难缠的客人就在休息室里等待。
初雪直接推开了休息室的门，一眼就看见了躺在沙发上的女人。她看起来十分苍老，像是五六十岁。皮肤黑黄。形如枯槁，头部就像是个包裹了一层皮肤的骷髅。看到这样的一个女人，初雪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这女人的现在，就是她的未来。
女人看有人进来，忙从沙发上起身，一下子跪倒在初雪脚下。哭着大叫道：“救星，您就是我的救星。千万不要见死不救啊！”
初雪废了一番口舌才让这女人冷静下来，初雪告诉她，她时间不多，让女人尽快把情况讲述一下。
“那个。我叫胡燕红，今年39岁。一切都是从两个月以前开始的，起初。我只是做噩梦，梦里有很多红色的恶心的肉块肉泥。后来，我就开始肚子疼。我本身就在医院工作，也做过细致的身体检查，能检查的我都检查了，可是根本找不到病因。我一天比一天疼，每晚都像是在地狱服刑一样痛苦，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到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我清楚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熬不住了，如果你们见死不救，我恐怕活不过这个月啦！”
初雪越听越惊讶，她跟华生面面相觑，这个女人的现在，果然就是初雪的明天。她跟初雪的境遇一模一样，只不过，她遭遇这一切比初雪早得多。
“而且你只在晚上疼痛，到了白天，疼痛就会马上消失，对吧？”初雪带着同情的口吻明知故问。
“是啊，您果然是高人，这都能看得出！”胡燕红的眼睛放光，仿佛看见了救命的神仙。
初雪摇头，心里想，这个胡燕红还以为自己能有办法救她，可是她要是有办法，自己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啊。她恐怕要让胡燕红失望了。
“抱歉，我们恐怕帮不了你。”华生替初雪说出了拒绝的话。
胡燕红却根本不信，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
华生忙摆手，“不是钱的问题，是我们能力有限。听我说，你惹上的很可能是婴灵，就是你之前堕胎杀死的胎儿变成了鬼魂来找你寻仇报复，而化解婴灵仇恨的最好办法就是找道士和尚去做法超度他们。”
胡燕红认真听完了华生的话，随即无辜地摇头，“堕胎？不会吧？我从来没有堕胎过啊，实不相瞒，我，我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十年前我就检查出了这个问题，也是因为这样我前夫跟我离了婚，我从来没有怀孕过，又何来堕胎？”
华生一愣，胡燕红从未怀孕过，更没堕胎过，却也惹上了婴灵，这跟初雪简直如出一辙。难道说，这个女人也是孙启发的仇人？也是太平居士的仇人？或者是，是凯文的仇人？所以他们才召集了两拨婴灵分别对付初雪和这个女人？华生刚想问问胡燕红是不是认识孙启发，却被胡燕红抢先。
“你们绝对能够帮我的，真的！事实上，自从我来到了n市，我就已经见识了你们的神力了啊！我是三天前到达n市的，来的那天当天晚上，我就没有再疼痛了！这几天白天我天天都来你们这里，结果这几天晚上我都没有再疼过。你们看看，因为你们是高人，你们这个地方也沾染了仙气，我还没见到你们，只是来了你们的地方，就已经有了神效啊！”
华生浑身一抖，“你说什么？这三天晚上，你没有再疼过？”
“对啊！”胡燕红满怀希望地望着初雪和华生，“请你们帮帮忙，帮我彻底解决麻烦，那个什么婴灵什么的，这样我就算回到家乡那边，也不比害怕婴灵再找上我再折磨我了啊！”
华生恍然大悟，折磨胡燕红和缠上初雪的哪里是两拨婴灵，根本就是同一拨啊！它们从胡燕红的身边转移到了初雪身边。所以胡燕红自从来了n市，就已经是摆脱了婴灵的侵扰。
初雪跟华生不谋而合，她紧张地问胡燕红：“你，你是哪里人？该不会，该不会是市的人吧？”
胡燕红先是摇头，而后又点头，“我家在b县，也隶属于市。”
初雪痛苦地闭上眼睛，低低地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来n市就来对了，的确是救了你自己，也可以说，是我救了你，我用我自己救了你，我接替你继续受折磨，缠上你的那群婴灵，已经转移到了我身边。”
华生马上想到了什么，抓住胡燕红问：“你为什么会想到来n市找我们帮忙？”
胡燕红颇为庆幸地说：“多亏了一位高人指点我啊，他告诉我，能够彻底解救我的福星救星就在n市，让我来这里寻找。我到了n市之后，就四处打听，听说n市最有名的神婆叫沙莎，打听到了地址，我就来了。”
华生苦着一张脸，继续问道：“这个指点你的人，该不会是个白胡子老头吧？”
胡燕红瞪大双眼，惊道：“我就说你们是高人吧，这都被你们算到了，你们简直是比神算子还要神啊！哦，神算子就是那位白胡子老头，孙帛！”
华生心想，孙帛，应该就是孙启发。孙帛原名，也就是身份证上的名字是孙启发，而他身为当地有名的神算子，也给自己取了个艺名，叫孙帛。
初雪望着华生，说道：“看来，孙启发并不太有把握，他的灵识能够指引远在市的婴灵找到这里，所以他干脆指引胡燕红来到n市，让她把跟在她身边的婴灵们一起带过来。一旦婴灵们跟我同在一个城市，灵识的作用便更加有效了。我想，胡燕红应该是在晚上坐火车来到n市的，只有这样，才能让婴灵们不会跟丢。”
“我，我就是晚上坐火车来的，是神算子孙先生嘱咐我的，让我一定要在晚上乘车过来，”胡燕红似乎听懂一些华生和初雪的话，“你们的意思是，那个孙先生，他是坏人？”
初雪苦笑，“对你而言，他是好人，他让你把婴灵带来了这里，转移到了我身上，所以对我而言，他就是坏人。唉，你可以回去了，从此以后，不会有婴灵缠着你了，你的麻烦已经转移到了我这里。”
胡燕红先是一惊，而后掩饰不住的欣喜，在华生怒视之下，她又不得不收起笑容欣喜。“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我，我……”
华生重重叹气，看了看表，还有一些时间，于是他便问：“你先别走，我想知道一下，你是怎么惹上那么一群婴灵的。如果不是你事先就已经惹上了一群婴灵，也不会给孙启发那个坏蛋可乘之机，把这群厉害的小东西转移到我们这里。也许知道了你惹上婴灵的缘由，也有助于我们拜托它们。”
胡燕红刚想起身离开，听华生这么说，又不得不坐下，此刻的她也觉得对初雪他们有愧，弥补的方式就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我不知道啊，”胡燕红颇为无辜，“我真的没有怀孕堕胎过，我发誓！”
“你刚刚说你在医院工作？你是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