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本书,奋力扔过去,“滚!”
如玉接着书,又扔回来,笑的更欢了,“王爷,不带这么绝情的吧,利用完了就丢一边,小心天打雷劈啊你!”
“你第一天认识我妈?还有,天大雷劈之前也会先劈死你这妖孽!”萧绝伸手把地图拿过来,在桌上摊开,这是王境之内的地图,城池、山川、河流等都详细罗列,一目了然。
如玉差异地挑挑眉,眼光四射,看一眼抬头研究地图的萧绝,她啧啧摇头,“我说王爷,你现在学会相信人了?真实奇迹啊,刚刚不是还在怀疑真假吗?小心有诈哦,你要知道,你要是被骗了,可别来怨我,我可不想当窦娥!不过,本姑娘可以提供宽大的怀抱,帮你擦眼泪!”
“救你废话多!”萧绝重重一哼,埋头苦干状,也不忘开口,“我要是被骗了,你就自己看着路,有多远跑多远!”
“那可不成,我还得赖着你,一块去找小白去,喂,这事什么时候完结?”
“不知道!”萧绝一脸冷酷。
如玉哼哼,“你那个皇帝大哥,自己弄得烂摊子怎么每次都让你收拾,烦不烦人啊,我要是你,早就潇洒的扔了那块印走人了!”
“你又不是我!”
“说的真好听,是谁那么丢人,船都要开了竟然还折回来找罪受!”如玉十分鄙视他,要是她,才不会管皇帝死活,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一个是一个,免得浪费口粮。
南瑾那家伙也是,还那么淡定蹲在牢里,一点都不担心苏苏,她一想到这就火起,若不是冲动找萧绝拼命,不小心刺伤了他,她难得发作的同情心跑出来晒太阳,她才懒得管萧绝死活。
“他始终是我大哥!”萧绝淡淡地道。
“哈,看不出来,王爷还蛮重感情的,被大哥出卖了怎么不见你那么报复啊?还一脸沉重的说什么什么事也不管了,结果还不是回头帮他,你傻不傻啊你!”如玉就是看不惯他为皇上任劳任怨的鬼样子,更何况当年下令杀她全家的是皇帝,她巴不得南瑾能好好给他个教训,以为自己是皇帝,别人都好欺负吗?
萧绝沉默,不发表意见,用笔在地图上画了几个圈子,如玉耸耸肩膀,“喂,萧绝,说真的,你以为南瑾在做什么?”
“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你自己去天牢问他!”
“哼,问好了回来告诉你?”算盘打得倒响,“皇帝把苏苏和小白都弄走,南瑾不发飙才怪,还好他不是真的杀了苏苏,不然南瑾一定把天翻了!”
“现在也差不多要翻天了!”萧绝冷笑。
“那是他活该,怪得了谁!”如玉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斜睨着萧绝一眼,微抬下巴,“萧绝,你见了苏苏又能干嘛,还是这么执着?可别在这边闹得天翻地覆,去了女儿国,还把人家搞得天昏地暗。”
如玉若有若无的提醒着他,倚着门,维持着笑容,“人家夫妻情比金坚,你就退一步好了,谁让你当初错过了,苏苏这几年在凤城活得风生水起,大家都以为南瑾死的时候,只有她一个坚信南瑾活着,你也看见她的所作所为了,她是真的爱上风南瑾了,你死心吧,放手也是一种爱,何必死缠着不放呢?潇洒一点多好!”
萧绝握笔的手停下,微微拽紧,手背上青筋微跳,沉默良久,方道:“如玉,你爱过人吗?”
如玉笑的花枝乱颤,抛个媚眼过去,“我西门 如玉要是爱上谁,能让他逃的了手掌心吗?”
“德行!”萧绝嗤道,往后靠着椅背,轻声道:“没爱过,自然说的轻松,若真的爱上一个人,谁也不愿意分开!”
如玉微笑,那要双方的啊萧绝,爱是相互的,“你爱苏苏,可苏苏爱南瑾!”
“你不用一再提醒我!”萧绝等她一眼,有她在耳边经常提醒,他能忘记才怪,这是他的隐痛。
如玉走过来,嘿嘿一笑道:“王爷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你越是害怕什么,越是要面对什么,你要感谢我才对,都要吕洞宾啊!”
如玉说的如同伟大的施恩者,萧绝沉默,如玉又笑吟吟得道:“你爱一个人,就想得到她,你想得到一个人,就想抓住她。萧绝,你现在的心理不是爱一个人,而是想要那个人爱你,所以才会拼命抓住流苏!”
萧绝眯起眼睛,也不发怒,朝她抬抬下巴,“经验之谈?”
他摸着下巴,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你爱上我了!”
如玉一愣,笑的朵花,猝然变脸,抓起书桌上的书本,朝他狠狠地砸下去,“去死!”
转身
落荒而逃!
萧绝收回视线,有继续研究着地图,这恬噪的声音终于没了!
他认真的看着地图,一脸思考。
同一时间,天牢里的南瑾眼观鼻,鼻观心,静默不语,皇帝自那天之后并没有再来看过他,南宫靖寒来过几次,告诉他一切正常,风夫人暂时住在他之前住的小楼,韩叔也会来了,前段时间保护小白被人打伤,上的太严重没能及时回来,南瑾也总算松了一口气,静心等着失态发展。
苏苏,等等我
再等一等,我便去找你!
风还是静静的吹,从京城里吹出来的冷气压,迅速蔓延全国,这样的风平浪静下,只要熟悉他海上的水手都晓得,这是暴风雨前,极致的宁静。
天启十四年五月初十六,通过安云城关卡时,一队自称是做玉石生意的商旅和官兵发生了冲突,官兵要对商旅进行严厉的搜查,遭到他们严厉的抵抗,争论间,这队商旅从马车上纷纷抽出刀剑,把这处关卡的官兵赶尽杀绝,有一名官兵但是去方便,回来时目睹惨案,立刻向安云城知府报告,安云城知府出动城军,关卡五里处截住这队商旅,双方进行了残酷的斗争,几乎把这队人马灭绝,却不料后面却涌出军队,喊杀声四起,整个安云城全军覆没!
事后一人揭露,这是建州的军队!
这件事惊动朝野,很快就传遍天下,安云城是王境内最后一座城池,离京城已经不远,建州和福州的军队已经不动声色的进入王境之内,再过一天路程便道京城。
此事万世安也没有料到,本来军队是打算在秀城集合,在逼近京城,每个关卡他都派人打点,却不料在安云城处出了问题,听探子回报,秘密安排在那儿的人马死在官兵之前。
事情捅破了,便遮不住了,万世安下令所有的军队在安云城集合,缓缓的朝着秀城而来,逼近京城。大规模的军事运动震惊天下,乃至邻国,与此同时,万世安以失德之名逼皇帝退位,有他主理朝政。
待贵妃产子之后,扶幼主登基!
正式爆发了,长达十天的京城保卫战。
在福州军和建州军一路畅通无阻到达秀城之时,川云的军队也从安云城登陆,林峰挂上大旗,逼近京城。
两路人马,一前一后到达秀城。
圣天太平多年,虽然边境常有战事,可圣天内却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一下子看见大规模的军队入京,造成一片混乱,鸡飞狗跳。
川云的军队和福州建州的军队在秀城会和,直至此刻,朝中的百官才看清,原来左右两相早就狼狈为j。
眼看大队人马就要逼近京城,万世安更是春风得意,感觉万里山河已经紧握在手,他把皇帝软禁在龙福殿,只手遮天,掩盖一切罪行。
如此顺利的进展使得他的防备大大地松懈了。
八月十五日,在府中修养多时的萧王调动虎符,亲自带领北岭和苏城的军队,清峡谷一带拦下了叛军,为期三天的战争,死伤无数。清峡谷一带丛林沙石地带,和祁山南部顶端紧紧隔着一座小山头。
萧绝是一名冷静睿智的指挥官,拥有丰富的领军经验,不管是统领该有运筹帷幄,还是实战中的灵活运用,他都样样精通。且武功高强,擅于发挥军队的长处,在最短的时间内凝聚军心。萧绝在柳河曾经和南疆正规军打了长达一个多月的持久战,以八千人马击退南疆五万人马,也是萧绝的成名战。
南疆最高指挥官曾经这样评价萧绝,战场上的萧王是一只勇敢凶狠得狼。
快速,敏捷,下手无情,绝不给敌人反扑的机会。
福州建州的将领也是领兵作战丰富经验的将军,双方兵力悬殊,在对峙三天之后,为了减少伤亡,他把叛军巧妙地引领峡谷一带,进行了迂回战术,成功地阻挡了叛军的脚步,等到他们意识到上当,为时已晚。
且出人意料的是,两军对峙的第五天,林峰带领的川云军和建州军发生冲突,起了内讧,萧绝趁机攻打。双方打得火热激烈的同时,宁州军从祁山山脉中悄然而出,如神兵天降,一下子把两军都包围起来,东方御在前一晚就命令大队人马在丛林中养足了精神,此刻的宁州军精神抖擞,且又是他们熟悉的地形,战斗力提升到极限,短短一天的交战,福州建州联军打败!
林峰带领川云军里应外合,打得福州军他们措手不及,落花流水!
“宁州军果然应了王爷的话,是友非敌!”林俊开心地道,一看宁州军骁勇善战的英姿,便感觉一股自傲感油然而生。
“不愧是圣天最强的一支军队!”萧绝也赞道,在圣天,越是靠近边境的军队,作战实力越是强悍,宁州柳河西域为最,萧绝这几天带领市境内军队,极少参与战场,实力远远不如宁州军。
“右相大人的心思真是很难猜,没想到他真的不计前嫌,愿意帮助我们!”
萧绝并没有说什么话,那天如玉给他宁州军的移动方向,他便猜出,南瑾是想接着这个机会永绝后患,把万家连根拔起,他便将计就计,把福州军和建州军引入清峡谷,方便宁州军作战!
此时,还在京城因为等待消息,以为即将成功地万世安得意洋洋,耀武扬威,好不得意,殊不知,在他相信风南瑾的那一刻开始,便决定了万氏一族的命运。
只有失败!
南瑾走出天牢,梳洗整装之后,便让韩叔送风夫人会凤城。
“南瑾,你什么时候回去?”风夫人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担心的问道。
南瑾微微一笑,伸手拥抱他娘,道:“娘,一路小心,我处理好事情就回去!”
“一定要回来,带着苏苏和小白一起!”
南瑾点点头,“我会的!”
280
清峡谷的战事变化很快就传遍到了京城,这儿离京城不远,万世安收到消息之后便慌了手脚。把风南瑾狠狠地骂了一顿,这位教育良好,在政治舞台活跃了大半辈子,权倾朝野的男子风度大失,若不是太多的事情等着处理,早就蹦到天牢,把风南瑾一刀咔嚓。
不过即便他去天牢,风南瑾也不在。
时间太过紧迫,根本就容不得万世安思考,他当机立断,决定逼宫!
护城军有多半是他的人,御林军忠于万家的也有一半的兵力,先控制皇宫,在大军到达之前控制京城,他便是赢了。
挟天子以令诸侯,打得便是这个如意算盘!
他急急忙忙下了一连串的命令,交代完毕就仓惶进宫,他的侄子万宁很快就调动护城军,向皇宫而去。
万世安进宫之后便找皇后,告知其事情有变,皇后听罢,只微微蹙眉,冷凝的眼光如一团坚冰,沉声问道:“我不是让你注意提防风南瑾么,爹,你怎么这么糊涂,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万世安急得满头大汗,慌忙道:“不是不照你说的办,是安云城关卡突然发生冲突,暴露了军队行踪,聚集起来再分开只是多此一举,人家早就摸清底细,更不好作战,爹怎么会想到萧绝会把军队引到清峡谷,和宁州军一起围歼,女儿,快点行动,不然来不及了!清峡谷离京城很近,福州建州的军队根本就不能和宁州军抗衡,何况还有宁川军,大军迟早就逼近京城,再不行动就晚了!”
皇后心如雪凉,多年来构造的世界已然在眼前坍塌,棋输一着,她白活了这么多年,却被萧绝和南瑾这种掩人耳目的手段给蒙蔽了,失去先发制人的先机,功亏一篑。
“已经晚了!”皇后淡淡的道,眼光有些空洞,恍惚出神,风南瑾和萧绝若是计划好了,他们就等于瓮中捉鳖,手到擒来,宫中定然已有防范,现在再做什么已经来不及了。
在天牢的时候,她就曾动过杀机,要杀了风南瑾,若是那是虎动手,说不定还能有一线希望,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失去优势了。
“不晚,女儿,你想想,我们还有小妹,只要皇上死了,小妹生了孩子,天下很快就改姓万了”万世安状若癫狂,权欲已经把他逼到悬崖的顶端,前面是万丈深渊,后面也是万丈深渊,不管是进视退,都难逃一死,除非时间停止在这一刻,方能多活一段时间。
“爹,你还不明白吗?大势已去!”皇后意外的冷静,沉声道:“万家,完了!”
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偌大的万家,盘根错节,丝丝缕缕的关系紧紧地把一帮充满权欲的人绑着,这一次,却被风南瑾和萧绝连根拔起。
万家谋反证据确凿,若是寻常的覆灭也就罢了,只要有一人还有一线生机,便有复原的机会,可现在,所有的利益关系都摆在台面上,借故让福州和建州的军队上京,坐实了罪名,定会被剥夺军权,至此之后,皇权达到空前的凝聚。
门阀的政治舞台在鼎盛之时被人狠狠地炸烂了,从最高点,摔倒最低点。
狠绝,果断,快速,毫不留情,如凶残的豹子。
万世安不死心,冲上去,抢了皇后袖子里的令牌,匆匆出了未央宫,只要控制皇帝,他们就不会输了。
皇后冷眼看着万世安远去的背影,意外的沉静。
这次输了,她得承认,皇后突然了笑起来,她一生都在争斗,都在玩弄权术,没想到,到头来却输给风南瑾和萧绝。
真正应了那句话,在权欲上生活的人最终会死在权欲上。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然而她并不知道,南瑾和萧绝并未合谋,只是一种男人和男人之间的默契而已,她输在太自信,提早让南瑾发现她的疑心和能力,才能成功地策划安云城关卡处的动乱,让叛军无处可逃,只能选择尽快赶到秀城。
死到临头,心境竟然意外的平静,皇后自嘲的一笑,其实一生都活在这么紧绷和血腥的环境下,她很累!
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有些轻松!
她吩咐宫女泡一壶茶上来,坐在暖阁上,套着指甲套的手指伸到茶水中,微微晃了晃,接着,一杯又一杯的饮茶,知道茶水有些凉意,又苦又涩。
不远处,响起了打斗声,如在很远的地方传来一般,皇后面无表情的听着,号令声,兵器相撞的声音,激斗的吼声,惨叫声宫女和太监四处逃窜的声音
“娘娘,宫里出事了,您要不要回避一下?”皇后的贴身宫女匆匆入内,神色慌张。
皇后看着跟着自己多年的宫女,声音软了些,淡淡地道:“别四处乱跑,呆在外面候着!”
那宫女见她脸色平静,也不说什么便退出去。
她从太子府搬来皇宫已经有十四年了,从未有一天如今天这么热闹,比起过年,可热闹多了!
十几年深宫生活,其实是很烦恼的,并无多少乐趣,在享受着权力给你带来的好处时,同样要付出同等的代价。
她知道她的一生就要走到头了,她想死的有尊严一些,皇后打开窗子,一股花香飘了进来,淡淡的,宁静的味道,院子里种着许多她喜欢的各类兰花。这般悠远惬意的生活,完全不像处于即将死亡的女人。
她有多少年,没有好好的看过自己少女时期最喜欢的花儿了?
好长,好长时间了!
她的心思已经飘远,外面的喊杀与她无关,她现在只完全陷于她自己的世界里。
那锐利的眼光褪去,充满了思念和回忆,好似在追寻着自己一生中最幸福的那段短暂时光,唇角带着柔柔的微笑。
直到一阵特意加重的脚步声,唤醒了她短暂的美梦!
“风南瑾”她还以为是皇上呢,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风南瑾。
眼前的男子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裳,显得纤尘不染,干净纯透,衬得他清贵无暇,卓尔不群。
冷淡疏远的眉目,精致绝尘的五官,却无半分阴柔之味,反而有种倨傲,高不可攀的尊贵和刚硬。
“右相大人怎么会有闲情逸致来未央宫?”嘲笑失败者?皇后唯一想到的便是这个,毕竟她和风南瑾素无来往,只是最近在天牢里短暂的一面。
南瑾笑道:“我再有闲情逸致,也不如皇后娘娘来得悠闲!”
刚刚进来便看见她沉浸在回忆的幸福表情,南瑾颇为意外,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块柔软的地方,不管是多狡诈阴险,多十恶不赦的人,皇后自然也不例外。
“恭贺右相大人,有立了一功!”皇后不温不火地道,“本宫真实眼拙了,连这种简单的把戏都看不清了!”
“皇后娘娘,你不想知道为何我要帮皇上吗?”南瑾面无表情的反问。
“是啊,本宫也奇怪,皇帝杀了你妻子,你女儿又因他而失踪,你一点都不介意,还为他做牛做马,值得吗?你妻子在九泉之下恐怕哦,那并不是你妻子,方流苏应该成为萧王妃才对。”
“皇后娘娘还记得秋水心这个人吗?”
皇后闻言手一抖,杯中的茶水差点倒了出来,她用力把茶杯放回桌子上,紧握着茶杯稳定浮动的心绪,冷芒扫向风南瑾,厉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对她的动作,南瑾看得清楚明白,若有若无的冷笑滑过,皇后的惊慌很显然传达了一个讯息,她记得母亲。
“皇后这么冰雪聪明,猜不到我是谁?”
皇后的脸色刷的变白,苍白的脸色有了透明的颜色,凉意窜上背脊,让她如同抛在冰冷的海水里,不停地颤抖,隐约有个答案已经跳出嗓门,年岁上,也是那么巧合。
不可能
这不可能!
“你是她的儿子?”皇后声音颤抖
南瑾冷笑,“没想到我还活着吧?”
皇后身体如凝固般,坐着不动,半晌才回过神来,“不可能,我明明给她喝下那药!”
“拜你所赐,我二十年不良于行!”南瑾冷声道:“不仅如此,我母亲死了,兄长夭折,皇后第一次杀人,印象很深刻吧?”
皇后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南瑾继续道:“即便是死,你也该死的瞑目,到九泉之下给我母亲和兄长赔罪,这是我对你最后的仁慈!”
南瑾说罢,拂袖离开!
他才刚一走,一股鲜血便从皇后嘴里溢出,刚刚的茶水里,她已经加了毒药,冷静的选择了死亡。
她的身子软软的倒在桌子上,眼光刚好看见一只小鸟儿飞过,皇后的唇角露出平和的笑意。
缓缓的闭上眼睛!
皇宫局势已经被萧寒控制住了,宁州军在清峡谷出现之后便派了一路军队秘密赶往京城,对抗护城军和御林军,早在混乱之前,南瑾就命刑部的人在街上疏散百姓,宁州军和护城军交战并无伤及无辜,且在最短的时间内歼灭了护城军,冲入皇宫,和另一半的御林军会和,继续扫荡内乱。
万世安拿着皇后的令牌调动御林军把龙福殿团团围住,与此同时,宁州军也赶到,和御林军展开激烈的交锋,龙福殿内的茶花被乱军和宁州军随意踩踏,猩红蔓延,死尸堆积,等到平息下来,已是一片狼藉,皇帝静心养育多年的茶花都被这场激斗毁了。
万世安在混乱中被乱刀砍死,其状惨烈。
平息动乱之后,清峡谷那边也传来捷报,叛军投降了,这场轰轰烈烈,撼动大半个圣天的内战在最短的时间平息。
虽然伤亡不少,却取得压倒性恶胜利。
万世安和皇后谋反罪证确凿,且南瑾手里有一份名单,所有和万世安合谋的官员名字都详细记录在案,风南瑾交给萧寒,由他全权负责肃清万氏一族余孽。
有是一场腥风血雨。
万家是圣天数百年来的望族,盘根错节,要想完全扼杀危机,屠刀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
万家满门抄斩,九族流放塞外,这次叛军的首领,斩首示众,其军队有东方御接管和整编。
朝中那些和万家有过过节的官员纷纷撇清关系,他们都恨死当初自己为何有眼无珠,没有选对方向,对于这批墙头草,萧寒以怀柔政策,施以安抚,让他们深深感觉皇恩浩荡,对皇朝也更有归属感。
树倒猢狲散,短时间内,万家别灭门所造成的影响力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更明显的展现出来,那么大的一个家族,在全国各地都有万家的人身居要职,这么突然流放或者斩首,所造成的人员调度问题颇为严重,好长一段时间内,圣天秩序十分混乱,直到后面才稍加控制和好转,当然,这是后话!
“我说过,这右相,我腻了!”御书房内,当皇帝把官印还给南瑾的时候,南瑾冷冷的道。
皇帝一愣,“这不是你故意扰乱万世安实施的计谋么,南瑾,父皇答应你,暂时不公开你的身份,可你要留在朝中帮父皇,好吗?”
南瑾斜睨他一眼,冷然道:“皇帝,这期间发生的事,说过的话,并无虚言,我说腻了就是腻了,还有,我希望你永远别公开我的身份,我对那张龙椅没兴趣,萧绝和萧寒,都能胜任!”
当初他以为只有萧绝适合,经过这次的混乱细细观察萧寒处理危机的方式,并不比萧绝差,只是他悠闲逍遥惯了,不愿意承担责任罢了。
“南瑾,你不要走!”皇帝给他要走,匆忙站起来,急扑过来,一抓着南瑾的手,却别南瑾抽开,皇帝急道:“南瑾,你心里还是有父皇,当你是萧家的一份子,不然这次也不会帮父皇,等你想通了,再回来好不好?至于皇位的事,以后再商量。”
南瑾面无表情,眉间一点朱砂益发凄绝,淡然道:“皇上,我帮你,和亲情无关,只是身为圣天子民该尽的责任罢了,你不用觉得亏欠我,我也不需要你来补偿,若不真的想要补偿,就留一片清净的天地给我,这是我母亲的遗愿,他不愿意我回到皇宫。”
南瑾逼不得已,抬出秋水心,皇帝如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瞬间呆愣,南瑾转身,离开御书房。
心儿遗愿!
南瑾出宫之后,简单得收拾包袱,便离开京城,一路南下,登上去女儿国的船。
夜里江上的风有些冷,今晚的月色很好,如一曲悠远的音乐在夜间静静地流淌,那跳动的音符,幽静的让人心安。
南瑾躺在船舱里,假寐了一会儿,发现自己了无睡意。其实南瑾很疲惫,天牢里待了足足快半个月的时间,没一天睡过安稳觉,不停思考着如何骗过万世安和皇帝他们,做的滴水不漏,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一击即中,彻底解决圣天多年来的政治问题,他对皇上,对萧家已经算是两清了!
现在他只想着赶快去女儿国,不知道苏苏怎么样了,还有小白,他很想念她们。
月光调皮的透过窗口,淡淡的泄进来,朦胧清白的月光像是思念的面纱,如他镀上一层思念,深入骨髓。船载赤丹河中荡漾,水不停地拍打船身,想起阵阵水声,如孩子调皮的笑声。周围很静,偶尔听到河面上渔民们唱着高亢的渔歌,熟悉的音符,让停靠的河面上的船夫纷纷应和,此起彼伏。南瑾静静地听了片刻,可能是太晚了,渔歌也停了,他微微一笑,眉宇间尽是倦色,眼圈下青黛非常明显,极想睡觉,养精蓄锐,偏偏就是不肯入眠。
南瑾心中涌起淡淡的失落,没有人陪着身边的感觉,真实糟糕透了。
没遇见流苏之前,他很享受一个人的宁静的空间,无人喧哗无人吵闹。
可这几年,习惯她相配相伴,一时不在身边,且离得那么远,在京城是无时无刻就想了,可有万氏谋反的事分了一半精力,倒没显得
很明显,现在空下来才发现,相思入骨,倍感孤寂!
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共享天上同一轮明月。
太过于思念,耳边总是想着两个字。
南瑾南瑾
苏苏特有的撒娇语气,虽然总是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告诉她,要正经点说话,可心里还是很喜欢听她撒娇的口气
这么想起来,他真是个又固执又别扭的男人。(晓晓插花:抹汗啊,乖儿子,你才觉悟啊,好迟钝啊,一定是我捡来的。)
南瑾想着想着,有翻个身子过去,他不由想起以前,有时候工作太晚了,困过了头反而显得很精神,怎么也睡不着,苏苏便会唱歌给他听,虽然他不好打击她,但她唱歌真有够难听的,弹了一手好琴,却没有一副好嗓子,那歌声好像是很细,很别扭的那种细,好似声音卡在喉咙里出不了,拼命喊的那种感觉。每次挺听着像是憋出来的歌声,他就越来越精神,还是面无表情地听着,不敢笑出来,不然以后这福利就没有了。
看着苏苏逼红的脸蛋,他浑身的疲惫劲都没了,那脸红耳赤的可爱样子,看的人好像狠狠地欺负她。
每次唱完她还会强迫着他说好听,想起来就觉得他们像一对孩子,果然夫妻关起门来,情趣颇多,不足为外人道哉。
现在好像听听她的声音,才这么想着,就觉得魔音穿耳,这幻听太严重了,南瑾不知不觉笑了。
思念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很糟糕,南瑾第n次发觉这个事实,其实并不是多么强烈的感觉,只是做什么事觉得心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苏苏
船驶过凤城的时候,南瑾并未上岸,从家门前悄无声息的飘过,一直进入漠北海。
女儿国,皇宫。
小白无聊的卷着身子坐在躺椅上,无聊到她想打瞌睡,龙浅月很喜欢她 ,看见她身上那只神采飞扬的蝴蝶更是开心极了,小白一回国,龙浅月就帮她更名龙淳儿,封号凤来公主,受尽万千宠爱,凡是大型皇室家宴,龙浅月都会让小白露面,混了熟脸,小丫头最讨厌着热闹虚伪的场合,又不能人性,只得此次都去,还指望着龙雪梨能带她娘出来,结果影儿都看不见,死活都不知。
“球儿,上来!”小家伙朝地下勾勾手指,一直雪白貂儿蹦进她怀里,在她胸口磨蹭,使劲地吃豆腐,虽然她没什么豆腐给人吃。
这种貂儿很少见。是稀世品种,又一次去皇家家宴,小家伙刚好看见她,太喜欢就抓着不放,躲在假山里自娱自乐,周相家的二公子周凡在宫里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小白,小白”
小白玩的不亦乐乎,伸头看见周凡,她又不认识,又缩了回去。后来龙浅月看不见她,翻天覆地的找,闹得鸡飞狗跳,一人一貂才从假山出来,她当时的表情和怀里的貂儿一样无辜。这貂儿是周相家二公子周凡的小宠物,结果被她霸占,小白还光明正大的说是她捡来的,龙浅月宠她,也就不说什么,周凡也不在意,算是送给小公主解闷的,于是就抢了人家的宝贝。
她可是一点愧疚心都没有,还私自给貂儿改名叫球儿,因为它本来叫小白。周凡刚刚喊得是她怀里的小东西,而不是叫她,小白倍受打击,差点没把貂儿丢到湖面喂鱼。
抱着貂儿,小白秀气的打了个哈欠,清风吹,花香弥漫,吹得她昏昏欲睡,她过得比猪还舒服,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貂儿在她袖子上咬了一口,表示存在感,畜生也是有感觉的,自从跟了这个主子之后,它也变得想猪了,不然就被她虐待,一点都不比它以前的主人好。
“做什么?”小白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瞅着它,小小的指头戳戳它的额头,“你闷啊,没看见我也闷嘛,你要讲点义气,陪我一起闷!”
小白摸摸球儿的头,一本正经的表情!
龙清风远远就看见小白无精打采,如一滩泥般软在躺椅上,抱着同样一脸郁闷的貂儿,不由得微微一笑,走了过去。
“小公主,又发闷了?”清风有趣的坐在她身边,小白翻了白眼,开门见山,“清风,我娘呢?”
清风摇摇头,说道:“你别着急,她在丽王府,不过我还没查出来她在何处,不知道公主情况如何,小公主放心,属下们会全力追查。”
小白不客气的笑了,精致的五官平板的如装上去的,不冷不热地道:“这么多天都没查出来,你们还不如我家的玄北玄武叔叔,哎怪不得被人欺负,太弱了!”
“小公主,你可好了,抢了二公子的貂儿,害的他又跑了一趟雪山去抓,遇上暴风雪摔伤了,差点没命啊!”清风随意说起昨天的事,巧妙地转了个话题,没查出流苏的下落,已经被小白贬的一无是处了,他还想看看这小丫头愧疚的表情呢。
小白哦了一声,拎起怀中的貂儿,粉色的嘴巴,粉色的眼睛,雪白通透的体毛,小巧玲珑的身子,他突然好奇得问,“清风,你喜欢吗?”
清风慌忙摇头,他才不喜欢这团不明物体,貂儿被她拎着,有些不舒服,伸出小短腿一踢,差点踢到小白脸上,小家伙面无表情往后扬手,把可怜的小动物抛出去,好绚丽的抛物线。
清风咂舌,真狠!
貂儿在空中哀叫一声,凌空翻了身子,稳稳的落下,又蹭了过来,表情委屈,又蹭进她怀里寻找安慰。清风哭笑不得,小白指着貂儿,疑惑地道:“你看看它,又白又粉,有爱撒娇,男人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呢?不理解啊!送都送人了,还跑去重新抓一只,笨!”
“小公主,好像是你抢了人家的吧?”而且,你也是又白又嫩的呀!
“哦,是吗?”小白垂下头认真思考,下结论,“貂儿喜欢我,不算抢!”
清风默,小白抱着貂儿往后靠着,喊了声,“好无聊啊!”
小白静了一会儿方道:“清风,你和无情是什么关系啊?”
清风笑笑,“没什么关系!”
“才怪!”小白哼哼,睁开一只眼睛,她明明看见他俩有问题,小白兴奋道:“无情长得好漂亮耶,虽然他当时使诈抓了我娘,我很讨厌他,不过现在好喜欢他的脸,赏心悦目啊!”
那天晚上光线那么黑,看起来就很美,在充足的光线下更美的惊心动魄。
“小公主,他抓了公主!”清风淡淡的提醒这个小花痴。
“我知道啊,可是他真的很漂亮,是我爹爹之后我见过最美的男人了,当然了,我爹爹永远第一,清风,我有点同情你,要天天和他作对,你手里的剑怎么挥得出去啊?”
清风挑眉,“不挥出去,就等着被砍吧!”
“那你怎么不杀了他?”
“我打不过他!”
“那他怎么不杀你?”
“他也打不过我!”
小白沉默,上下打量他一眼,无限同情,感慨道:“美人怎么样都可以被原谅的!”
清风默,他还以为她会发表什么高见呢。
这小公主什么都好,就是对人的皮相要求都得维持在一定的水平上,不知道哪儿学来的奇怪毛病,典型的以貌取人啊!
小白斜睨他一眼,“你去找无情,让他告诉你我娘在哪儿呗?那个堂姨婆到底要干嘛,抓住我娘不放,杀不杀,给不给的,一点都不干脆!”
说起流苏的安危,清风一脸严肃,沉声道:“皇上和丽王私下见过面,丽王承认公主在她手上,让皇上别轻举妄动,否则便对公主不利。”
“把我娘当人质了?”小白摸摸貂儿的柔软的皮毛,小脸严肃的冷凝着,“这种市井的小把戏也完,瞧这手段就不是什么当王的料子,上不了台面啊!”
清风挑眉,这小丫头虽然小,却经常能说出精辟的观点,风家堡人才济济,教养出得人物果真了得,“前段时间,我已经给你说过女儿国内的情势,皇上也要忌惮丽王三分,虽然是皇上,有的事也不能随心所欲,而且她又是长老阁的人支持,皇上更是 不能随意动她!”
小白似懂不懂的点头,有些敷衍的味道,她对这些不感兴趣,“既然身为皇上也不能随心所欲,那为什么那么多人还要抢着当皇上呢?”
“不知道,你想当吗?”清风问。
“不想!”小白想都没想,脱口说道:“其实那么麻烦做什么,趁着夜黑风高,埋了火药炸平长老阁,让他们全部到黄泉下蹦跶。”
“你可真狠!”清风咂舌。
“狠什么狠?”小白哼哼道:“一家人,当然是一家之主说了算,旁人只能提建议的份,做决定的还是家主,听你说女儿国的情势,真实混乱到了极点,皇上,祭祀院,长老阁,皇权势力三分,根本就是不正常的现象,要是我,长老院和祭祀院全踩?br />免费小说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