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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皇帝李治第145部分阅读

    自己浑家也是敢哆嗦,大巴掌下去,就乖了,不过很快就会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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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疯狂时甚么都能干的出来啊,这不,居然主动充当内应,放我们人进去,有金陵有名的‘太上皇’做内应,还有做不成的事?是不是啊,小金陵王。”张要离笑问道,太上皇,土皇帝,小金陵王,真是想让人捅一刀的名字。

    “那个女人疯时,历来不可理喻。”小金陵王笑意莫名。

    “莫非她曾经疯逼j了你?”张要离故作大惊。

    “滚!”候弦高冷叱了一句。

    张要离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你们猜,我哥现在在想甚么呢?若我猜测不错,那告密说李义府养外室的,就是我哥安排的人吧。”李悼皱眉道。

    “是又不是,方法是爷想的,问了主公,没反对也没赞成。”张要离得意的道。

    “默认了,伪君子。”候弦高自认小人,也最看不起这些真小人假君子的伪君子了。

    “你再说一遍。”李悼放下茶杯,清淡的不带一丝烟火气。

    候弦高也沉下脸,终究没再说一句李恪的坏话,对面的张要离仅剩的左手正在把玩一只做工精致,刻着“观音坐莲”“老牛推车”等代表张要离特色的图案,这是张要离最喜欢把玩的杀人利器,尽管张要离嘴上吹起了口哨,可那转动的匕度越来越快,几乎把幻影连成一片。

    身边的离水,犹豫了片刻,拔出长剑挡在候弦高面前,李悼伸手挡住了张要离望向候弦高的不善目光,心中失望的自嘲一笑。

    “天晚了,大家歇息去吧,明天还要赶路。”李悼转身离开,他没看见的是,离水的目光虽然一直盯着不肯收刀的张要离,可李悼转向上楼的最后那个转角,离水的目光明显闪烁,注意力全放在那个即将消失的背影。

    嘴角古怪一笑,张要离在离水“走神”的那一刻收起了匕,二爷春天要到了,抢候弦高的女人,二爷这点上比大爷强,不过,要是大爷能把那个甚么鸟的萧淑妃抢回来,就强的变态了,和我独臂张要离一样一样的。

    “天晚了,睡吧。”张要离吹着口哨,悠悠的上楼,独留下面色铁青的候弦高和,挡在男人前面心情复杂低着头的善良的笨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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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章 昔日情谊,一刀两断

    第四十八章昔日情谊,一刀两断

    夕阳衔山时,李恪便驾着一叶扁舟进了湘江水面。但见湘江橘子洲头,都变成了红色的灿烂锦缎,点点红衣恰似一簇簇燃烧的篝火。

    晚霞散去,山市晴岚,夜空幽蓝一片,一轮明月玉盘一般镶嵌在银河间,江天暮雪,洒下的月光灿烂的在湘江碧波浪涛上浮浮沉沉。

    远扑归航,渔夫荡着双桨归来,唱着湘地地方里不成调无处考究的渔歌,桨声竹影,那橘子洲头的红叶也变的像新娘的脸蛋,湘江上飘荡着的点点渔火,在山影里象那天上无数的小星星。一切都跟在萧妃自己梦里一般,别无二致。

    “今日为何想要来橘子洲头。”萧妃动情道。

    “找人而已。”李恪清淡道,突然大喝一声:“对岸可是王方翼、裴行俭?”李恪声音宏亮,一看便是多年习武,练就的不俗的肺容量。

    声音传出老远,不见回答,又等了半盏茶功夫,李恪一点都不着急,萧妃在旁静立也不说话,不生气,如果不看那隐约翘起来的嘴唇。

    “前面可是吴王——”

    终于前面有人回应了,这是裴行俭的声音,岸上马蹄声阵阵,一个在湘江的橘子洲头,一个在湘江那边,大唐年间长江越是现在的七到八倍,湘江也估作如此吧,岸上风灯星星点点,看来王方翼和裴行俭身边随身之人不少,那风灯在风中大幅的摆动,马蚤动不安。

    但见一盏同样摆动着的风灯,在一阵笑声中悠悠升起,萧氏提起手上的风灯,努力的举着,她有点不忿,他们那边那么多灯,欺负自己相公没灯吗?我这一盏,比你们所有都好,至于好在哪里,萧妃不知道,也懒得知道,好就好,女人需要理由吗?需要吗?自然是不需要的。

    两边身影在风灯下清晰又模糊,在目光渐渐的汇聚中,两边人都站在相互打量着对方,竟是久久没有说话,突然,两边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吴王,前面便是好去处,痛饮一番如何?”

    “不敢!你王方翼小时候是个好学生,可和老九待久了,肯定得学坏,去了我能回来否?”点点渔火中,李恪毫不嫌丢脸的连连摇头。

    “吴王啊,这是橘子洲头,我家陛下曾写过一诗呢!”

    “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老九昔年说此诗是一个叫毛太祖的人做的,怕是怕我们这些做哥哥的眼红,托词。打小,老九心眼就多,不老实。”李恪大笑一阵。笑声中,无尽感慨在三人心田中传递开来,昔年,他们也是同窗。

    李恪弯腰端起一只晚,扬声高喝道:“昔日情谊,一刀两断。”说完一干而尽。

    裴行俭和王方翼对看一眼,裴行俭高喝一声:“看来吴王有备而来,我等行军之人,无酒,以这潇湘的江水做替代如何?”

    李恪笑道:“今日,主随客便。”

    王方翼耸耸鼻子指点道:“水太淡了,岂是我等男儿情谊能比的!”说完,拔出横刀毫不犹豫的在手上一抹,走到湘江边上,将血一滴滴滴进江水,弯腰低下头一阵牛饮,抬起头来大笑:“好水,好血,比最烈的酒也不差。”

    另一边裴行俭有样学样,也是如此,最后两人高高举起还在滴着热血的手掌,握紧,鲜血流的更快更多。

    “君命难为,我等为臣尽忠守孝,为将百战百胜,他日战场相见,必斩尔项上人头以稿天子,以警天下!”两人同声大喝,气势如雄,杀意似斗,决绝的一身男儿浩然不可犯的正气,光明伟岸者,莫过此时此刻此三人。

    “来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只望恪若兵败,能放过我家人,多谢了!”李恪咕咚咚一饮而尽,又一大碗烈酒,不带一点犹豫。

    其时,当天明月高悬,山下大泽一片,湘江上谷风习习,远处林木声涛涛,湖中渔火点点,如画;明日相见,如血。

    李恪不禁慨然一叹:“湘江美啊,真想永远的留在这里,像古人那样渔樵耕读,有朋自远方来,便做长夜聚饮,不亦乐乎?”

    “吴王,这是我裴行俭最后如此称呼殿下了,殿下的要求我会对陛下提的,哪怕陛下不允,看在昔日情分上,我裴行俭一定死谏,给吴王留下最后一条根不断,若是你真的隐居了,其实……”裴行俭也是一叹:“可一波三折,吴王最终还是走上了叛乱的道路。事已至此,脱身谈何容易?吴王殿下,你不是我们的对手,至多三天,你绝挡不住朝廷兵锋,同时江南道各州的兵马已经在急调,不到十日就有三十万大军云集长沙,吴王苦苦挣扎,没有任何意义。”

    “来,劝降这种话不说也罢,你裴行俭何日如此啰嗦了,读时,你可从来以果敢著称,连小九都黑喊你一声大哥,今日只叙昔日同窗之情,再干!”李恪举起大碗,一气饮干。

    王方翼大叫:“好!吴王久不见,酒量见长,看来今天我王方翼非要被这潇湘之水撑死啊!”说完傻子一样头栽进水里,可是,此时此刻,没有谁会说王方翼和裴行俭傻,两人抬起头时,脸上眼里都湿漉漉的,不知是湘江水,还是泪水。

    “吴王,告辞,明日战场上见。”裴行俭大喝,拱手告别,王方翼也是如此,只是不一言。

    “再见。”李恪轻声道,只有身旁的萧妃一个人听见。

    两人走了,周围也似乎暗了下来。

    “你就不怕他们登船抢上橘子洲头,然后……”萧妃想到后怕处,惊魂未消。

    李恪哈哈大笑:“看来啊,你们就是小眼睛小鼻子小心肠。他们名声不显,只是没有机会罢了,名儿,记住,他们不仅是未来纵横天下的将军,更是一个真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有所谓有所不为,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小九一样不遵守游戏规则的。”

    “相公觉得这个回合,能胜吗?”萧妃娇羞道,名儿,是她的名字,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二次如此念叨自己,一次是初见面,一次是东方花烛。

    “胜?谁胜?”李恪大笑摇头:“兄弟相残,每个人都是失败者,只是看输的更彻底罢了,摊上我这个三哥,小九想做个千古第一雄主的愿望就要如这橘子洲头的流水一样,东流去喽。”

    “青史只论成败,不问因由的。”萧妃脸色苍白,没有生的可能?

    “是啊,所以我在等待一个机遇?”李恪笑道,搂住了在寒风中微微抖的萧妃萧名儿。

    “这个机遇一定出现了,是吧。”

    李恪点点头,喟然一叹:“明天,这个机遇就再没有了。三天的时间,谁能撑的过谁就是赢家,明天,这湘江要血流漂橹了,那金陵也要尸横秦淮河,刚才裴行俭说我终于走上叛乱这条路,是啊,终于走上了,不知多少从我小的时候就希望我走这条路,这样,不知有多少难以除去的人可以轻易除去了,不知道父皇有没有如此想过,不过无论怎样。一切问题都要有个回答,不是吗?”

    萧妃笑了:“相公,是上天让你们错位了,皇位无论是前朝还是当今本都应该是你的,却被逼到了湘江畔,九弟,居然会登上九五,命运如此,逆天而博,纵死无悔?”

    李恪默然良久:“还是有后悔的。”

    “是为了淑然妹妹吗?”萧妃轻声问道,不见一点异样。

    “有,但突然现不止这些。名儿,其实你比本王更苦,更难。这辈子只能亏欠你了。”

    萧妃蹲下来也举起了那地上还剩下来的大碗:“不说也罢,相公,小女子也干了!”咕咚咚一饮而尽,脸色微红,巾帼何曾让过须眉半分。

    酒喝的越多,说的越多,两夫妻坐在橘子洲头靠着风灯竟是谈兴大起,橘子洲头一边早早预置的船也松了口气,军士将军么在穿上继续戒备,世受大恩,不敢懈怠,唯以命报。

    李恪说到了自己的同窗,王方翼、裴行俭、萧陵、甚至李承乾、李泰、李治,说到了永远不能忘记的孔颖达,说到了长大过程中种种坎坷、诱惑、仇恨,说到了成功路上的也尝过的万千滋味儿,不知不觉的,天便亮了。

    湘江上水雾蒸腾,白浪翻滚如雪,天地山水都埋进了无边无际的鱼肚白色,只有那微弱的点点渔火,仍旧在茫茫湘江水雾中闪烁着温暖的亮色,若隐若现。

    悠长的渔歌又随着风随着雾随着一去不再的兄弟、同窗、朋友情谊飞灰湮灭了,漫漫的在青山绿水间飘荡着,再不复昨天。

    “怅望江头,红尘上,一袭青衣,彼岸的冷风于橘子洲头初遇;

    曾约江南煮茶,宣纸之上,兄弟之情浓墨重彩;

    夫子说,从来佳茗似佳人,吟一道今夕,唐时的烟雨不盈一握;

    携吴钩听茶,何有依托,孤舟一叶叠萦着淡梦露意;

    席地而坐,千里之外的杀气让日月不眠驭风而来,随善而行;

    古老的权力没有约定,谁在沸煮这壶今世的禅茶;

    浮世捻花,金戈铁马,千叶问茶,尸横遍野,无所从来,亦无所去…

    只惜生在帝王家!”

    “好!回去睡了吧,名儿!”一曲悠悠,李恪大笑着站起来。

    萧妃萧名儿浅笑依旧,两人都醉了。

    酒兴阑珊之际,竟是你抱着我我靠着你,一路笑声连连,磕磕绊绊的登上了早已等候多时的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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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章 《一封情书》(上)

    第四十九章《一封情

    太阳照常升起,沿着它既定的轨道,秋天的阳光也依然明辣刺眼,阳光细小的灰尘也一直不断的荡漾,轻轻的,那么安静。

    一阵轻微的“嚓嚓”声响起,不仔细听还会以为是老鼠爬过草丛出的声响,武顺躺在床榻上,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睡着了,可是在她的背后却有一只手在缓缓的动着,拿着一块不知从哪里抠下来的石块,在土墙上细细的打磨,石块打磨的十分尖锐,棱角分明,多多少少也算得上一把利器了。

    “嚓嚓”声音重新升起,又缓缓落下,突然“咔”的一声,似乎甚么东西被打开了,外面的动静在这声过后,也渐渐消退,静寂重新覆盖了这间舒适的牢房,可再舒适的牢房,也还是牢房,你在里面可一点也呼吸不到自由的味道。

    孟桃花来看了两趟,就面无表情的离开了,晨星初霁,姑苏城外秋雾迷离的庄园中也一如既往的静谧,终于,吱啦啦声音又升起了,只听嘭的一声闷响——门开了。

    “大姐……”

    微弱的声音缓缓响起,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那般清脆好听,竺寒暄凑过眼睛望向里边,只见穿着一身白绸内衣的武顺平躺在房间里的塌上,少见的十分柔弱的卷曲着圆润的腿,阳光照在灰色的地板上,反射的微光稍稍映忖女人的脸,更显苍白了,女人闭着眼睛,似乎正在睡觉。

    “喂,武大姐,”竺寒暄压低了声音,回头张望四周探视了一眼,小心的叫道。

    女人睫毛轻颤,睁开了眼睛,困惑的望了四周一圈,陡然看到门缝处竺寒暄清澈的眼睛,眼睛一亮,想要爬起来,又没力气,只好挤出一个友善的微笑,道:“好妹子,你真聪明。”

    竺寒暄见女人醒了,立马拎着食盒闪进去,把门死死的用背压住,这才深深的呼吸了几口,小心的拍了拍胸,十月怀胎,还能如此动若脱兔,也实在奇葩了。

    “嘘!”竺寒暄竖起右手食指挡住嘴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一脸无奈低声道:“大姐,小声点,别被人听见。”

    “哦,”武顺学着她的样子也四下望了一圈,然后转过头来,傻大姐似得呵呵一笑,无力的笑了笑:“唉,豪放惯了,都忘了现在身陷囹圄了,本来还指望着j夫能一派人来救姐姐的,可望穿秋水这么多日,鬼影都没看见一个,男人都不是东西。”

    寒暄淡淡的点了点头,算作认可了。

    武顺笑道:“你不相信姐姐的魅力?”

    “我哪敢?”竺寒暄吐了吐舌头,撇嘴道:“不过你再不吃东西,就要去见阎王爷了,那时神仙都救不了你,更别说皇帝了。”

    武顺闻言一笑,眼睛没有平时那么有神,黯淡的像是好不容易拔开乌云的月光:“你放心吧,大姐我是不会死的,我还有自己爱爱自己的人,还有女儿母亲二妹三妹,还有更漂亮的衣服更华美的珠宝更沁香的胭脂,为了她们,姐姐也得继续活下去不是。还有你这个好妹妹,你既不想再入宫,以后就跟姐姐一起住吧,你有儿子,我有女儿,姐姐妹妹一起过,无聊也有人陪不是。”

    一股暖流突然涌遍全身,比武顺小一岁的竺寒暄轻笑,笑容灿烂,点了点头:“那大姐你可不要欺负我,妹妹可谈不上甚么武力值。”

    “没问题,”武顺一口答应:“欺负你没啥挑战性,大姐不做这种无压力的事情。”

    不知何时,外面突然吹起了秋风,大清早的弄得屋外落叶纷纷,冷飕飕的风顺着门缝偷溜了进来,刺骨的扫在冰冷的房间里,竺寒暄正要说话,突然浑身打了一颤,然后就是一个深深的寒战。武顺见了,连忙招手让她过来,一把搂过竺寒暄,凑过脸去,只见竺寒暄衣衫单薄,面容青白,嘴唇都已经被冻紫了,顿时紧张了起来。

    “妹妹,你冷吗?”

    “还好。”

    “你穿那么少,一定冻死了,你忘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还怀着孩子呢,大姐是过来人,当初生孩子生病了没注意,弄得烟儿刚刚生下来体质弱的,利州城大夫个个都说活不了,你知道大姐费了多大的气力才撑过来吗。”

    武顺突然严厉了起来,二话不说把床榻上的真丝毯子卷起裹住了竺寒暄,可惜毛毯太厚了,卷起来也不容易,一点也不严实,竺寒暄连忙将毛毯推过去:“别闹了,待会我还得走呢,你快把东西吃了,被现就不好了。”

    “被现能怎么样?”武顺冷冷一哼,“等大姐我出去了,那个孟桃子我让她变成烂桃子。”

    “这种狠话还是等有命出去大姐你再说吧,还有,不是桃子更不是烂桃子,是桃花。”竺寒暄实在不忍揭穿武大姐悲凉的自尊。

    武顺一愣,不服气的嘟囔了一声:“你就等着瞧,大姐我可是有‘j夫’的。”

    早晨的房间有点清冷,武顺很饿,可这娘们也真撑得住,坐起来靠在床上,突然说道:“妹妹,把手伸过来。”

    “恩?”竺寒暄一愣,“你说什么?”

    “手,”武顺一边说一边比划:“把手伸过来。”

    竺寒暄反而背起了手,不满的道:“你要干嘛?我都当娘了,可没甚么守宫砂。”

    “别问了,”武顺佯怒道:“伸不伸过来。”

    竺寒暄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然后伸出葱白纤细的手臂,在半空中虚晃了一下,又晃了晃,“你要敢掐我,我不给你送吃的了……”

    冰凉的手被武顺一把握住,武顺的身子似乎孱弱了点,可手却温暖的很,握住竺寒暄的手,使劲的搓了搓,哈着气。

    “好点了吗?暖和点了吧?”

    竺寒暄呆呆的点点头。

    “以前父亲还在的时候,最疼媚娘了,因为二妹最对父亲的脾气,打小就和寻常女儿家不一样,不绣花不学厨艺更不读劳什子的《烈女传》,小的时候的媚娘,骄傲聪明一身掩不住的灵气,整日里进进出出也都是扮成个男孩子,行事作派雷厉风行,却又温温和和,让人一点不抗拒,心甘情愿的按着她的心意去做,那时碧娘还小,没甚么感觉,倒是我这个一直觉得自己挺没用,从来遇到困难都是找妹妹想办法,一点也不像个姐姐,直到每年秋冬相交的时候,那时候,二妹也像你一样,双手冰凉,没有一丝温度,我便会便握紧她的手使劲搓,然后哈气,当时二妹便常常瞒着父亲,晚上偷偷的溜到我的房间,挤进我的怀里,早晨的时候又偷偷溜回去,那时大姐才觉得像个姐姐。”

    竺寒暄突然有些愣,低下头,一双水雾蒙蒙的大眼有些酸,她用力的点了点头,略略带着鼻音的嗓子嗯了一声。

    “说来二妹也真不轻松,”武顺呵呵一笑,道;“父亲从小就对二妹寄予了厚望,见不到她表现一定女儿气,妹妹,你小时候怎么样的?我听稚奴曾经提起你叫你晴斋,这是你的本名吗?”

    “嗯,”竺寒暄低声的回答,感受着一股被亲人照顾的温暖,像潮水一样袭上心头,轻声说道:“我原来叫杨晴斋。”

    “杨?”武顺动作不自觉的停了下来:“一个杨字,背负起来很累很心酸吧。”

    “你别问了,”竺寒暄的声音很低,但却带着一丝难言的郑重:“大姐,我过的不苦,小时候,大哥二哥,一直很爱我,大雪天宁愿饿着,也把最好吃的给我吃,要不是我偷偷的跟着,还不知道他们两天来都是用雪充饥的,那是妹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只是,只是……后来,大哥二哥都变了。”

    武顺一愣,随即恍然,再好的人,也经不起世俗的捶打,哪能一直不变呢,这事说出去只怕是不光彩,武顺也不再问,连忙拍着胸脯保证:“恩,你放心,以后我就是你姐姐了。那姐姐叫你什么呢?”武顺愁眉苦脸道:“我叫你小暄暄?”

    “不要,”竺寒暄顿时有点肉麻,古怪的看了一眼武顺,反对道:“大姐,你到底还吃不吃啦,不吃我拿走了。”

    “为甚么啊?”武顺疑惑的问:“大姐不挑食的,不用换更好的。”

    “唉…大姐。”竺寒暄细细一叹。

    武顺一乐,不逗这个性情大变的妹子了,“准备了甚么啊,大姐要饿死了!”

    “肉包子,”

    “嗯!”

    “菜包子。”

    “嗯!”

    “菜肉包子”

    ……

    “怎么全是包子,甚么是菜肉包子?”

    竺寒暄脸一红,尴尬的缩回已经暖和的手,打开食盒,端起还在冒着热气的包子,没啃声,包子还在直冒热气,喷香扑鼻。

    “呵呵,”武顺笑道,“不会做菜?小事,等大姐我出去了,让你看看甚么叫大唐天字第一号金牌女厨娘,比那个劳什子王灼华的强八竿子远了。”

    “吹牛!”竺寒暄哼一声。

    武顺呵呵一笑,这种事确实不太像生在自己身上。

    拿起包子,武顺吃的很快,可的很优雅。

    武顺一边吃一边缓缓说道:“妹妹,那孟桃花怕我逃跑,这几日都不让大姐吃饭,每天喂点水,养猫啊她。大姐白花花软绵绵的丰胸浪|乳|都饿瘦了一大圈,气死我了,这事没完,看大姐以后怎么收拾她。

    上次是知己不知彼,没打过她,下次我一定找帮手。

    嗯,你昨天说孟桃花出去了,我看正是逃跑的好时候,好妹子,你就跟大姐一起回金陵吧,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事情,大姐为你做主。这江南是越来越乱了,你一个一碰就碎的孕妇能去哪呢?

    不说遇到坏人,说不准走个路都能出事,你别看稚奴挺绝情的,那是你没看到他伤心的时候。

    一个人坐在未央宫前的台阶,一坐就是一夜。

    姐姐没做过皇帝,可就是看着也觉得不容易,万一那孟桃花真的有甚么不好的想法,你肯定是要吃亏的,况且,稚奴喜欢孩子,他见到你挺着大肚子一定开心的不知怎么办才好,你真的不想去见见他。”

    竺寒暄靠在床壁上,眼前似乎是烈火燃烧的菩提寺,是孤独不知何时走到尽头的无边原野,一双眼睛竭尽了目力,却看不到尽头,她想要去哪?也许,她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没听到竺寒暄的回答,武顺继续说道:“大姐也不知道为甚么,嘴里心里都知道帮你可能就会给俺家二妹找麻烦添威胁,可就是想帮着你,当初第一次在大明宫广场上见到你,就觉得你这个妹妹挺好玩的,明明那么美,却偏偏一点都不傲气,弹得上好的琵琶,连上官青衣那种夸人只春秋战国那几个大家的女人,也不吝溢美之词。

    我来长安不久,可还是第一次看见我二妹私下里表示对一个女人如此忌惮,想想就好玩。哦,对了,我忘了……”

    武顺突然小声叫了一声,一口咬住包子,就伸手到裤子里面掏来掏去,看的竺寒暄一脸震惊麻木,都不知道说些甚么了。

    “稚奴的信,嘱咐我一旦找到你,便把这封信交给你。大姐不藏的点,早被孟桃花那娘们贪污了。”武顺有点脸红,用包子挡着脸,这事怎么说才好,自己只是放在腹部,可要解释的话,肯定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犹豫了一下,竺寒暄缓缓的接过信,信封上写了四字一封情》。

    竺寒暄忍不住摇头一阵好笑,可收敛了笑意后,拭了几次,却不敢打开。

    “要不,大姐我来?”武顺嚼着包子,试探道。

    竺寒暄摇摇头,看似平静的打开信封。

    一封情从信封中悄然滑落,被玉人小心接在手里。

    一封情,缓缓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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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第一更。r!~!

    第五十章 《一封情书》(下)

    第五十章《一封情》(下)

    “寒暄,好久不见,无恙呼?‘看到开头的问候语,女人神情悄然一松,鼓起勇气平静的看下去。

    “当你看见这份信的时候,朕也就放心了。

    秋天到了,渭水比以前更清澈了,里面的鱼也长肥了,朕下江南前吃过几回,还放了几个荷包蛋进去,炖出来的汤,真鲜美啊。朕记得,你是喜欢吃鱼的,所以朕把太液池里所有的锦鲤全扔渭河里,换做这种你最喜欢的河鱼,每天都派人喂吃食,它们暂时有福喽。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朕过的挺好的,这话说起来朕都觉得贼没良心,可朕不想骗你。

    翠华山上的菩提寺朕已经自掏荷包重建了,花销不菲,可朕少有的不心疼。烧焦的衰草也早已长出,青青的和以前一样。

    朕收养了四条流氓狗,偶尔唏嘘感慨时也会提溜上它们,和一刀还有小桂子骑着马去菩提寺里上香,你别说,真跪在佛像面前,还真有点信仰寄托庄严的味道,心情八风不动。

    这宗教也没自己想的那么不堪,那朱智勤大师,还记得吗,把当初朕和你求的签又拿出来,朕每次看完,心情都特别差,可却看了一次又一次。

    ‘枯木逢春尽新,一叶渔舟误入津,维鹊有巢,维鸠居之。’

    否极泰来,枯木逢春,人生时来运转快活无忧,一切佳景不必刻意去强求,顺其自然尽力而为,反而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好事须多磨,切勿急躁。

    朕人品不行,只得了这个中上签,好笑的是,直到今天才看懂看明白:你能活着,于朕不就是意想不到的收获吗,你要是能大海无量宽容一点,继续秉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古训,跟着朕这牲口纠缠到底,可不就好事多磨了。

    所以,寒暄,你就从了孩子他爹了吧。

    ‘落叶满空山,何处寻形迹。痴得于妄念,妄念生怨念,痴妄易得恨。’

    老和尚说此佛遏似时,说你是情痴,要不以物喜不以已悲,方可得大正果得大欢喜。

    当时朕就飙了,敲了那秃驴圆月一样的光头三下。

    若真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还不铁定会忘了朕这个王八蛋?再相见时,会装作不认识朕,或者严重点失忆甚么的,那……真的连哭都没心情了。

    寒暄,朕是皇帝,除了已经被朕赐死的四哥李泰,只有兕子那个小母犀牛妹妹是很无害的了,其他叔叔伯伯的全都可以成为敌人,到处都是冷箭暗算,到处都是利欲熏心,到处都是腐烂的歌舞。

    在长安那片土地上,朕过的很累,每个人眼睛都时时刻刻盯着你也不知道歇会儿,朕都替他们累,你当初问朕为啥就不能放你两位哥哥一马,看在你肚子里的孩子份上。

    现在,朕给你答案,答案可能太过高尚,不许笑,因为他是朕的肺腑之言。

    朕希望,在这片土地上,有一天,在我的统治下少几个吃不饱的平民,乞丐也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活下去,或继续堕落或惊艳犀利。

    寒暄,跟朕回长安吧,在那里,你可以更好的生活,有朕保护你,除了朕,没人能欺负你,没人能逼你做你不愿做的事,朕会让你做个幸福的祖母的。

    母后和朕独处的时候,哪次不曾骂死朕,她是个很温柔很贤惠的人,这天下人都知道,可你一定不知道的是,她在所有媳妇中,最喜欢你了,因为在她心里,你和她最像,都是那种若为国母,必能母仪天下贤孝古今的,她说你是个好女孩。要是你还活着,他日见到一定要朕转告给你以句话,婆婆不能偏心当面夸你,但你一直是她心中最适合做稚奴妻子的女人。”

    读到这里,竺寒暄早已是满眼眶泪水,只是嘴角的笑意越来越灿烂,勾起的弧线也越的柔和无棱角。

    “还有,就是那个朕错了,错的离谱,朕认错。

    朕是有点小心眼,很介意不是你第一个男人。也知道这确实不能怪你,谁叫咱没有青梅竹马,这天下美人又没有义务为朕守不是,唉,相见恨晚,历来就是你我这种才子佳人蛋疼的必经之事,所以现在朕每天早晨一起床,都会问候老天爷全家悲欢离合,精彩纷呈个没完没了。

    有时在想,在所有女人中,似乎只有你一个没跟我闹跟我脾气。

    媚娘就不说了,追她那是真不容易,现在总算调教成一代贤后,摘得了胜利果实。

    淑然,这小妮子打小就傲娇,朕没少花心思玩浪漫哄她。

    青衣,倒是从来不屑效小女儿态,可正因她不屑,才纠结的无处下手,费大力气了。

    至于喜善,那妞估摸着日日夜夜都在想着如何诱惑自己,好让她的族人能活的更好,本来功力尚浅就不说了,可如今……朕能挡住她惹火的撩人身姿,不至于昏,压力着实不小。

    碧娘要乖一点,不过小妮子信佛了,你知道朕对那套蛮慎的,特别是行房时,丽娘一脸庄严肃穆圣洁,自己在她身上柔腻,感觉自己当时特牲口贼禽兽。

    婉儿就别说了,小丫头一天比一天精明,和她对话很费脑容量的,可又不能输,要不然脸算丢干净了,她还不到十岁啊,所以就吓唬她,让她九岁当娘亲,果然乖了,房事前准备工作一套又一套的。

    至于新娶的那七位五姓女,估摸着这个时候正跟媚娘青衣她们斗的火热呢,朕下江南,可不是给她们一个绝好的战场时机,分胜负定大小。

    另外就是朕也娶了一个胡姬,现在没闹,以后铁定闹,整天想着让朕出兵波斯,剿灭抗衡大食,真当银子天上掉的,打仗不要钱啊。

    单玲玉,那妞确实是个,胸大,波涛翻滚的让朕骨髓都快枯了,送给媚娘调教去了,回去希望乖一点。

    至于文成公主,朕承认确实是那么一点荒滛,离别前在一个夜黑风高、风雨交加又星光灿烂的夜晚,在佛堂里,我们成就了好事。

    嗯,老实说,很刺激当时。

    你眼前和你一起看信的,不出所料怕是武大姐吧,对于她,朕不想说甚么,你自己看,反正我们总是打架,床下打到床上,一火了就用大腿夹住朕,无耻的逼j了朕很多以及无数次,放狠话说,要朕肾亏,朕命在旦夕啊。

    前面全是你不在这段时间朕的艳史,至于武大姐,想必你已经有了认知,一腔不能说的血泪史啊,该交待的朕可全交待了,至于甚么孟桃花、孟水、鱼玄机的,你要坚信,我们是纯洁的男女朋友关系。

    深秋将至,快到冬天了,这江南不知会不会下雪。

    长在北方生在北方,冬天如何可以没雪,都离不开雪的,回到朕身边,和朕一起回长安,一起到大明宫的阁楼上看日出,那里有你我都忘不了的气象万千,有烙印在灵魂中抹不去的巍峨煌煌,还记得御花园里又高又陡的假山吗?话说,只有你,没和朕玩过躲猫猫呢,要补上的。

    华清宫最近掘出了很多温泉,你身体不太好,生产过后,估计也受不了北方的寒气,那时咱么可以去。朕可听说了,小孩子打小温泉,长大那武力值一年追吕布,两年项羽,三年就能堪堪与他爹李治李大帝比肩,错过就真的错过了。

    朕给俺未来的虎儿,已经取了名字,孟桃花那娘们肯定告诉你了。

    你武姐姐肚子里的,带把的叫李隆基,字浮生;要是生下个将来送人的赔钱货,就叫李琳琅,封知音公主,为了这个名字,被媚娘埋怨不少,说我以前取得那几个不好,你评评理,李红、李小红、李红红,这仨名字哪不好,大俗就是大雅,不文青不傲娇,一鸣惊人才更能增加印象上的落差,增加期望值嘛。

    你喜欢朕给咱们没出世的儿子的名字吗?

    李白起,李冉闵,霸气啊。

    至今,朕每每想起,还抑制不住的自鸣得意,迫不及待的要看他们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一天,过我这个老子。看他们三兄弟他日联手纵横天下的绝世风姿。好笑不,孩子还没生出来,朕已经完全找到了一点做父亲的感觉。

    李隆基——李白起——李冉闵。

    嘿嘿,太霸气了,太有趣了,朕写到这,又要忍不住开始得意了,我得意儿的笑,我得意儿的笑,朕爱死他们这些兔崽子了。

    哦,对了,还有琳琅,又把她忘了,希望她真的能如袁天罡预料一样出世吧,否则回去立马让这神棍滚蛋,太伤感情。

    朕打小有个梦想,很伟大:

    有一天,站在昆仑山上。

    望天上白云变幻。

    大喝一声。

    ‘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然后,东海西海北海南海里海外海咸海淡海红海绿海,还有中南海,一起狂震个不停,巨浪滔天下,淹没那个东边的岛国,可惜这千里传音神术至今没有丝毫进展,惭愧啊。故心里一直的心声,此时此刻,也不能亲自唱给你听了。

    朕昔日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