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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皇帝李治第118部分阅读

    来,摔得结结实实。再后来到了外面,正准备方便,不知从那儿窜出一个xiaoxiao的身影,许是被声响惊动了,溜达着就朝我走来,旁若无人的距离我不足三尺,它停下了,当时我却被吓得不敢动,我当时褪下了长衫长ku,深怕万一咬我一口就会死掉,谁知老鼠又走进几步,我一惊便撒在老鼠头上,冲着它就shè了,不想这老鼠也许是做惯了地头王,呼朋唤友喊了一家子出来,我终于吓哭了,大声的哭喊‘姐,姐,来救我,卿图怕’,不想一阵叫喊,姐你真来了,姐不愧是姐,到了地头儿,不慌不忙的先过去观察了下敌情,谁知老鼠见了姐还真就老实不敢1uan动,你说:‘看吧,老鼠也没甚么可怕的,见了姐,它们tg老实的,不敢1uan动’,我估摸着姐当时也害怕,要不依你的脾气早上去chou了,我当时见到姐就哭了,说:‘它们晚上会钻被窝,快把它们打死’,姐无奈,从屋里找来一根南方行商的族人特地一路冰镇乘大船送过来的香蕉,姐就坐在那儿吃,我看着姐,你吃完了就用那可金贵的香蕉皮当鞭子,chou那老鼠的屁股,嘴里还说:‘去,去,别来吓我弟弟’,姐chou一下,老鼠走一下,老鼠一家就这么一步一步地跑走了,出奇的是以后那群老鼠就搬家,去祸害隔壁表哥一家了,再没来我的xiao院,那时不知为何,我笑开了,这之后卿图就不怕老鼠了。”

    nv人又叹了口气,瞪着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睛,无奈的说道:“姐当时怕你会害怕便一直没睡,在隔壁守着你,否则哪有深夜里随便一喊就有姐这个大救星天神下凡,好在你还争气,要不姐还指不定要守多少夜呢。”说完,nv人无奈的晃了晃脑袋,郁闷的说道:“那一夜白天被爹爹、先生骂了好多次,老是打瞌睡,一个月就守着你玩了。”

    王卿图邪魅一笑,笑容极为勾人,眨巴着明亮的眼睛对nv人说道:“古话说长兄如父,我只你这个姐姐,长姐如母,一切都是应该的。”

    “应该?你个没良心的,莫不是良心全喂耗子了。”nv人笑骂道,温馨的笑着。

    站起来,伸展了一子,王卿图轻声道:“姐,该走了。”

    nv人一愣,默默的点点头,毫不犹豫的转身向前院走,突然王卿图说了句话,nv人身体一震。

    “姐,在宫中受欺负了回来和卿图说,卿图就是被五马分尸也会为姐拼命的,还有就是,照顾好自己。”

    nv人点点头,继续向前走,一入侯én深似海,一入皇宫禁苑天子府第呢?这对姐弟,注定以后相见甚难了,也许等nv人有了丈夫,有了孩子,会善变一点吧,但于今日今时,天枰两头,王卿图一枝独秀,李治这个姐夫任重而道远矣。

    一切就绪,到了én前,就准备登车入宫了。

    星痕初隐,下人禀报说nv人父亲从陈州赶过来了,估摸一会儿就会来到此处。

    nv人的母亲昔年常卧病榻,父亲却从未来见过一面,nv人面上总是愤恨父亲当年对母亲的薄情寡义,但心里对父亲还是很敬重的,知道大唐和突厥大战,父亲负责扫清余敌,不能来也是情不得已,只是叛逆的不想说而已,心里其实正为不能向父亲辞行感到遗憾,听说父亲回来了自然高兴,顾不得其他,连忙下车,准备去迎父亲,谁知才刚下车便见骑士在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中破开湿润的晨雾迎面而来,当先之人,正是nv人的父亲——王仁祐。

    王仁祐,贞观时任中罗山令,现为大唐陈州刺史,及至前日,nv人被待定为贵妃,李治又有补偿心理,毕竟若不是自己nv人按照历史上可是实实在在的王皇后,故以王仁祐为特进,赐魏国公,反正大唐的国公爷多的一塌糊涂,有名无权而已。

    “爹——”

    nv人看见老父一脸疲惫鬓角湿透的赶到,下了马后步态艰难,明显是日夜兼程披星戴月的赶来,心中一阵酸热,忙深深欠了一礼,上前扶住了父亲。

    昔年名动七宗五姓风流无双的王仁祐已是花白头,他点了点头,只是拂开了nv人要扶他的手,却没有说话,径自往院中走来,nv人素知父亲寡言少语,事大事xiao都是只做不说,便也不再多话,陪着父亲默默走进了院中。

    回到厅堂坐定后,nv人给父亲捧来了一杯鲜绿的碧螺,茶香寥寥,一身风尘从陈州连夜赶来长安的王仁祐依旧只是默默啜茗,nv人便坐在父亲对面,将自己和李治的初遇以及被封为贵妃的原因说了一遍:“爹爹,nv儿待会就要入宫,望父亲今后多加保重,莫要再像现在奔bo劳碌了。王氏已经是天下第一等én第,万般事可以尝试激ao由卿图料理足矣,爹爹早当安心享清福,若再奔bo若此,nv儿于心何安?”

    王仁祐一直凝神地听着,仿佛没有看见nv儿担心的眼睛,也没有理会nv儿最后的劝慰,沉沉的出了口气,终是滞涩开口:“灼华,何去何从凭你这些年的学问见识,为父也不多说。为父惟有一事,你自己揣摩:无论王氏如何威望于国,无论你是五姓nv还是贵妃,都应shi奉好你的丈夫,他才是决定你幸福不幸福的人,其他诸如家族宗老的野心,无关紧要,照顾好自己就行。”

    王灼华大为惊讶,这些年来,爹爹从一个风流才士整日辛劳,做事处处为家族前程福祉忧心,若不是如此,犯了李世民的忌讳,凭借父亲的才识,就是入阁也未不可,可今日却要自己抛起家族先前种种计划好的目的,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不用去斗武媚娘,不用去管家族,在七宗宗老一致决定的重大事情上提出了如此匪夷所思的一想,当真令王灼华莫名惊讶。

    王灼华深深知道,父亲久经仕途官场沧桑,遇事不断则已,断则一往无前。然则,要背弃家族宗老的决定,在任何世家子弟看来都是不可想象的荒诞大逆之举,更何况王仁祐这样历经仕途bo澜的名én高士,但无论如何荒诞,王灼华都没有立即回绝,他了解父亲,不会无的放矢,他到底为了甚么?

    王仁祐已经站了起来,看着茫然若有所思的nv儿,淡淡地说了一句:“勿要他想,父亲只是想你过的幸福而已,不重蹈父亲的老路,一辈子埋头在家族的掌控中,不能爱相爱的人,不能被爱自己的人所爱,不得片刻自由。”道了这一句,便径自向外走了,走到én口处好像想到甚么,背着身子吁了口气,道:“昔年你母亲重病,我在边关赶不回来,今出嫁了,爹总算赶上了,送你入宫,便再也无憾了。”说完,便走出én去。

    猛然间,王灼华双眼朦胧,竟是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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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宫可谓是城中之城了,坐落在大长安正中,数月前官府出告示,如今长安已有五十万户,约有一百五十万常驻人口,而大明宫几乎占了偌大个大长安的五分之一,一千八百年前,周王朝第一次在这里建都,在随后的时间里,数以百计的帝王以长安为都城,统治话下长达千年,这个传奇的古都历来不缺龙气,也正因如此,长安,这个充满了传奇、荣耀和耻辱的古都总不乏刀兵连绵,而此刻的大长安无疑正在迈向独属于它的巅峰辉煌,大唐实际控制的疆域也为天下第一辽阔,长安城已成为名副其实的世界中心,更令人恐惧的是,这样的大唐仍然日新月异,一步一步走向更繁华更强大,拥有无边的上升空间。

    就地理而言,长安居于关中易守难攻,是天下一等一的帝王立业之地——以北,陕甘黄土高原,由梁山、黄龙山、yao王山、陇山组成的北山山系,与秦岭山脉遥相对应,共同构成环绕关中平原的自然屏障。黄河的最大支流渭河横贯关中平原,又称渭河平原,西起宝ji,东到黄河,号称“八百里秦川北面,南依嵩山,洛水、伊水、汝水)三川环绕,黄河与三川的八处渡口组成y阳家大爱的八津拱卫龙摆尾的地形,沃野千里,沟壑纵横,广阔丰饶,这样一座名都背负着整个华夏千年来的兴衰荣辱,走过了一千八百多年,但仍然活力四shè,如同它现在的主人——李治一样,芳华正茂,还将继续走下去,走的更远。

    高厚拙朴的城墙,坚固巍峨的箭楼,尽皆泛着幽光,nv墙高耸,锺鼓崭新,楼木大辕。旌旗招展,矛戈生辉,百里宽大的城头,jg兵强将驻守左右,盘查左右行人,宽阔的护城河堤岸也是杨柳依依,草木气伴着清风给繁华似锦的大长安带着一缕清爽。

    幽深高大的城én,护城河上臂粗的钢索吊桥,衣甲鲜明的年轻劲卒,笔直标枪的列在两边。

    大长安的繁华雄伟,令泥涅师感到震撼。

    伊朗高原的呼罗珊bo斯王朝一直是唐的友好邻邦,人民大多信仰祅拜火教,长于经商,长安城里的古董珠宝生意基本上都是bo斯商客在从事,作为bo斯王子泥涅师还是第一次来长安,之前一直听人说东方的长安是多么繁华雄伟的大城,泥涅师一直不信,只以为又是商旅们夸大言辞,及至到了如今泥涅师才不得不承认大长安远不是自己所能相信,这简直就是天神的住所。

    如今bo斯正被半岛上的黑衣大食压着打,自己的哥哥王子卑路斯率和自己一样,都不愿改变信仰、屈服异族的脚下,派自己跟随汉将裴行俭向大唐求援,泥涅师开始并不以为然,但国势日渐艰难,也只能东行一次,此时此刻他方心有戚戚,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说服大唐出兵援助萨罗珊bo斯帝国。

    泥涅师初次来到长安,从来没有仔细品味过长安,只是第一印象很震撼,觉得眼前的除了一座硕大的城池就是一片金碧辉煌的皇城宫殿。

    身为长安新任的鸿胪寺卿,王玄策进出长安自是家常便饭,不知几多,久而久之也就熟视无睹了,今天陪着新到长安的bo斯王子泥涅师游览长安城,才猛然间开始留意长安的变化。十多年摸爬滚打,王玄策去过很多地方,天竺都去过两次,看近期的天下chao流时势,陛下似乎有望让自己再赴一次天竺,对大国xiao国都城的兴旺气象王玄策也颇为熟悉,龟兹、焉耆、于阗、若羌、鄯善、且末、xiao宛、戎卢、渠勒,所有大国xiao国他都能如数家珍般评点一番,惟独对近在咫尺的长安城却熟视无睹,待看到令泥涅师吃惊羡慕的模样,竟有昨日大梦,今日方才初醒,意态朦胧中重新审视这座城市。

    细细想着一路行来所见,竟是感慨万千,在当今天下,惟有大唐的赋税是最低的,而城外的田地、城内的作坊、集市、店铺所见的一切都在紧张忙碌着,目下正是盛夏时节,长安城更是热闹的像要烧起来,人流川流不息,游人如织,车水马龙,那真是市声如chao,绵延数里的汪洋人海摩肩接踵,挥汗如雨,置身市中,当真是一片生机勃勃,打造日用百器的作坊叮叮当当的锤锻声日夜不间断,猛然间回头,王玄策才感到这座城池的砰然生气。两相比较,其他国家所谓都城便是一座不冷不热的xiao镇啊。

    寻常时日无所察,身边事物也并无真实体味,如今身临其境,用心体察,方实实在在地感到了这个辉煌帝国的青年华,正和他们的皇帝一样年轻!

    王玄策游历天下,读书万卷,又是长安鸿胪寺卿,自是想试探这个深bo斯王子确切心思的,对bo斯王朝天翻地覆的内情又究竟知道多少。

    王玄策轻轻地一笑,道:“王子啊,长安风景如何,较之于bo斯风情大大不同吧?”和气家常得象个多年的好友。

    泥涅师心神一定间,也学汉人对着王玄策肃然一躬,郑重道:“大唐国富民强,天下只此一家,xiao王昔日鼠目寸光,如今想来,心中羞耻难耐,就像一只飞到了大树上便以为雄鹰也只能飞如此高的xiao鸟,不知天高地厚。”

    王玄策眼睛一亮,平静的道:“兴国之相,乃天子大德,玄策也听闻bo斯变故,相信以我大唐之主的大德大智,bo斯危局必能挽回,运筹得当,也定可中兴大业,恢复大国声望。”

    “阁下高论。”泥涅师脸sè郑重道:“

    若大唐能助我bo斯,xiao王必代bo斯万千臣民感谢大唐,重金酬谢援助我bo斯的大唐勇士,和大唐永以为好。”

    王玄策点点头,定定神,侃侃道:“王子乃bo斯皇族,怀赤子报国之心远赴大唐,中兴王业,驱除外敌更是令人佩服,三日之后便是安排王子面见我主陛下,到时候王子尽可将来意禀明我皇,只不过王子所说重金为几何?永以为好又如何作保,也请王子思索清楚,我皇很忙的。”

    “这容易,”泥涅师xiong有成竹道:“我bo斯亦有数十万大军,大唐威望重于天下,只需大唐策动bo斯王朝周围三十余国结成盟约共援bo斯,到时大唐再派遣十万兵马,我bo斯愿以大唐为盟主,组成联军,与黑衣大食开战。而后出兵买通黑衣大食的好钱sè的大臣,利用内部的利害冲突,内外结合,逐一削弱。如此十年内,bo斯定可中兴,大唐也去一心腹大患!此乃聚众抗强之大略。三十国结盟,国土天下第一,可征兵士七十余万,大食都不足以与之抗衡。长久相持,大战自会胜利。“

    “不错的…谋略。”

    王玄策脸sè有点僵硬,看着面前这个英tg的bo斯王子,心中有点兴趣,随和的笑道:“王子出口便是章程,想必早有谋划,那玄策请问王子了,你想过没有,以何结盟三十国?大唐威望?威望能够代替粮食、财货、兵器、衣甲、马匹、铁材、铜材、金钱吗?难道这些后勤物资要盟主大唐提供不成?没有这些物事,盟主只是徒有其名,无有一分之利?再说,西域三十xiao国天各一方,分散在bo斯和大食周围,挤在旮旯缝隙之中,稍有动静,便有灭顶之灾,谁敢做出头之鸟?更何况,我大唐仍未和大食直接激ao锋,如此成了盟主,岂不彻底激ao恶,王子准备了拿甚么换大唐付出如此代价。”摇摇头苦笑一声:“王子啊,你怎能还游玩,你商量之策,尚欠火候,如何能够说服我皇和我大唐将军宰相大臣们。”

    泥涅师一怔,亢声道:“你汉人不是不言利吗?如此名扬天下威震宇内的大好契机,就如此放过了?大唐名将如云,大食较之大唐乌合之众,列阵一战就是了,何须如此认真?”

    王玄策蓦然收敛了笑容,盯着泥涅师沉默了片刻,冷冷道:“大唐没王子想象的那般强,也没有王子想象的那般本领,如此神人,王子还是寻找他国吧。”

    泥涅师顿时尴尬,笑道:“是xiao王唐突轻浮了,王大人见谅了。”

    王玄策又直直的看了泥涅师一会儿,直觉得这bo斯王子外表光鲜,却是徒有其表,所述战略,宏大是有了,却大而不当,大而无实,也许是习惯了李治的jg明和脱时人的大局观,竟把眼前的年轻bo斯王子也当个奇才、大智之士了,实在可笑,王玄策自嘲的摇头摆手,显然不想再说下去。

    泥涅师无计可施,叹息一声便想回去了。

    王玄策想了想却招了一下手,打断了泥涅师,慨然道:“王子啊,国与国之间哪有如此通透简单的。看你bo斯与我大唐历来教好,你不妨去请教跟随你来的使者大臣和长安景教的景尊,再思索说词吧,三日倏忽之间可就要到了。”说完便是一声深重的叹息。

    谋国在于谋天时大势、谋地利、谋人和,王玄策不知道陛下心思如何,显然这样幼稚的王子为使者,这bo斯还有救吗?怕就怕把大唐拖进本可避免的战争泥沼。

    泥涅师羞愧,想起自家国势艰难,对着王玄策就是一躬,眼睛竟有些湿润:“见识到长安的富丽光华,泥涅师竟是得意忘形,忘记家乡之人正在大食异族的铁蹄下挣扎,多谢先生提点。”说罢又是深深一躬,学足了汉人礼仪,看来来之前没有少做功课。

    王玄策大为惊讶,扶住泥涅师笑道:“王子何须言谢?帮bo斯亦是帮大唐。”

    “还请大人送xiao王回鸿胪寺吧,长安太大,来时许多路xiao王都忘了。”泥涅师笑笑,振奋jg神道,家国天下,尽在己手,暮然间泥涅师感到一种汉人常说的天降大任的心情,切切实实察觉到了肩膀上徒然千斤重了。

    “此乃玄策本份。”王玄策欣然笑道。

    几人骑上马,哒哒的过了承天én进了长安城。

    泥涅师自幼便骑马,却是生平第一次在长安这样的异国大城起策马,有些局促内敛起来,走马了一阵,落到了王玄策身后,及至到了大明宫前,正好见到大明宫前停了无数马车,便要求去看一看,王玄策也有此意向,便答应了,一行人遂一起去了。

    等泥涅师到了宫én不远处,正好看见王灼华七nv和一干大采选被选中的秀nv下车正和家人依依告别,那当先之人正是王灼华,在泥涅师眼里王灼华貌美无比,冷yan非常,眼如秋bo,一霎那间泥涅师明知道远处的丽人看不见自己,仍觉得坐卧难耐,不知如何应对,更不知该不该对这般美人评点一二,一时只觉以往自认天下少有的丽人都成了笑话,竟是无话可说。

    王玄策却毫无觉察,骑在马上看了一阵,得意的对泥涅师笑道:“此间nv子如何,这可是我大唐少有的佳丽,都被选进宫作为我皇的妃子,那当先的七位五姓nv更是我大唐第一等的贵族名媛,我皇大贵方有此福祉呢。”

    泥涅师惊讶了:“全都是?那当先的那位nv子可是最高贵皇后娘娘呢?”

    王玄策伸直了腰看了几眼,恍然摇头笑道:“王子有所不知,我皇已有皇后了,那位nv子便是此次大采选的王家xiao姐,呵呵,不是皇后,只是四大皇妃之一的贵妃。”

    “啊?如此丽人竟只是四位之一,那其他三位定然也是绝代瑰丽了。”泥涅师一句赞叹,神往之情油然而生

    ,突然之间,泥涅师觉得远处正在和亲人依依惜别高贵美丽的nv子竟然只能成为一个男人区区一个妃子,简直是暴殄天物,不仅脱口而出道:“若能得此佳人宵一夜,江山不要也无不可!”

    泥涅师抬头痴痴的望着远处梨花带泪告别家人亲朋的王灼华,竟不觉周围徒然安静下来了,旁边的王玄策和一应鸿胪寺官员脸sè铁青,这已经算是直接在亵渎大唐至尊的面皮了,旁边有人蠢蠢yu动想教训这个番邦位王子,王玄策y沉着脸,摆手阻止了,看泥涅师的背影也是怒火三丈。

    泥涅师却仍在自语,道:“人间天上,何得再有此绝世芳华?恨啊…”怅然长叹中怔怔地凝望着那个美丽的背影上了皇妃銮驾,消失在高高的大明宫宫én之内,竟是良久没有回过神来,等丽影消失后,蓦然之间,泥涅师醒悟过来,四下打量一下,顿时目瞪口呆。

    自己周围竟早已无一人了,朝阳初生,王玄策早已带着shi人策马哒哒的离开了,竟是抛下泥涅师一人,金碧辉煌的壮丽大明宫在泥涅师眼中徒然陌生起来,宫内隐隐传来的编钟汉乐美妙悦耳,庄严宏大,华贵高远,可听在泥涅师耳中却烦躁的一塌糊涂,方才他还在赞叹长安城雄伟无边,气势天下第一,可此刻没了王玄策等人的引路,你让他一个异域初临长安的bo斯王子如何识得来路,恍然间泥涅师i茫了,yu哭无泪,坑爹啊……

    第八十章 风起青萍,含元殿内武媚娘的笑声

    第八十章风起青萍,含元殿内武媚娘的笑声

    悠然打量着这座含元殿,王灼华、李子衿、崔惊鸿等nv全然没有寻常nv子等待觐见的那种窘迫紧张。

    大明宫宫殿甚多,中央的含元正殿是大明宫的中朝,是李治上朝议政的宫殿,也是大唐除了年久失修的太极殿外真正的权力中心,含元殿靠前突出,且建在六丈多高的汉白yu台阶上,开阔的广场有三十六级白yu台阶直达正殿,使正殿恍然若巍巍城阙,大有龙楼凤阁之势,这是大明宫的最高殿堂,非大型朝会与接见外国特使,轻易不在这里处置日常政务。

    两座偏殿宣政殿和紫宸殿,则坐落在含元殿靠后的平地上,除了殿前广场是白yu铺地,三面都是绿sè,西面竹林,北面青松,东面草地。西偏殿是李治书房与寝室所在,是李治单独召见臣子的地方,里面的气氛装饰较宣政殿自由了许多,也是皇帝日常活动的场所,除了召见亲信重臣,这里很少有礼仪xg会见。

    紫宸殿比宣政殿大出许多,九开间五进,是日常国务的主要场所之一,重én叠户,划分了诸多区域,与尚书省形成了大唐最高的权力机构,是长史与所属文吏起草、誊刻诏书与处置公文的机密官署外,其余四进通连,东侧设有浴堂殿、温室殿,西侧为延英殿、含象殿皆是皇宫内侍们的地方。

    远看大明宫,王灼华等人颇有一种奇特的感觉,隋时作为东都的洛阳宫殿,都是大屋顶,远处看去,飞檐重叠连绵,气势宏大,富丽华贵,飞檐下铁铃随风轻动,叮咚悦耳,一派宫闱天堂的气象。

    大明宫虽然也不失宏大,也富丽堂皇,但令人视觉极其矛盾的是摆设很简约,一眼望去,总觉得视线里少了许多东西,仔细打量,才看出大明宫内物事依旧华贵,数量却甚少,所有没有大盈若冲的冲击感,不必要的东西更是能省就省,绝不会为了华丽而多添一件。乍一看,就象战场上的将军配上上古名剑,黄金甲,固然华贵价值连城,于拼却杀甚有用,但却不会添一件毫无用处的,例如装饰的佩yu、jg美的流苏。

    王灼华思量,无论先皇还是当今那个混蛋,客观的来说都简朴务实,建造大明宫听说用的也是李治自己的私库,这样一想,产生如此的宫殿样式也就不足为怪了,抠én又想显摆的xiao家子气,就是这种古怪模样了,王灼华以自己大世家子弟目光看,忍不住感到滑稽。

    与洛阳的殿堂相比,这里处处都透着“瘦硬磅礴”四字。奇怪的是,王灼华却对这种毫无舒适可言的“瘦迎磅礴”的殿堂,油然生出了一种敬意,觉得一进入这座殿堂,就心思凝聚起来,不由自主便振作起来,是个真正议论国家大事的地方。

    “皇后娘娘、淑妃娘娘、贤妃娘娘、德妃娘娘到——”殿外传来大明宫中官内侍悠长细亮的报号声。

    长喝声落点,殿内倏忽间躁动起来,秀nv们恍然醒悟,举目望去,只见殿廊外有四个衮服nv子走来,当先一人,挺着怀胎六月的大肚子,缓步轻摇而来,一出场便气势磅礴,哪怕还未进殿,凤目扫视处依旧带着天然的俯视,全场与她目光稍微接触的人,下意识的的移开了目光,一圈下来,殿内一群nv子竟纷纷不自然的撇开眼睛,不堪与之对视。

    三个华衣少fu跟在身后,左边一个气质然,笑容恬静清和,大有不食人间烟火味,中间的更像个少nv,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灵动水亮,清纯,透着三分狡黠,第一眼看去,只道是所有人的xiao妹妹,放在红楼中,便是湘云眠芍的可爱nv子,右边的高挑nv子,纤细的瓜子让她看上去美丽而端庄,知xg,洁白无瑕的鹅蛋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

    霎那间,殿内所有人知道来人是谁了,恍然回神的众秀nv上前从容行礼道:“见过皇后娘娘、淑妃娘娘。贤妃娘娘、德妃娘娘,众位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走进含元殿的武媚娘微微一笑:“众位妹妹不少人家乡远在江南、河洛,远道而来,今日能相聚一堂,实属缘分。这三位乃萧淑妃、上官贤妃、金德妃,想必众位妹妹也明白了。”

    众秀nv淡淡带笑,微微点头却不说话,既对武媚娘的中介表示认可,又矜持无有失态吃惊之举,看来被采选上来的都是大家闺秀,真正的xiao家碧yu愣是看不见一位,一直瞪大眼好奇看着的萧淑然,却是偏过头笑道,“碧娘、婉儿,见了姐姐,也不上前见礼,可要打xiao屁屁的哦。”

    站在人群后相互牵着手犹如好姐妹的武碧娘和上官婉儿始料不及,不过面前的一位是武碧娘的二姐,一位是上官婉儿的姑姑,二nv也属根正苗红的皇亲国戚,此时闻言,大一点的武碧娘拉着不情不愿的上官婉儿上前一躬,:“武氏碧娘和上官氏婉儿见过各位娘娘,谢谢萧淑妃的关爱之情。”

    “咦,碧娘,人家只是口上说说,入宫即是一家,真的行礼啊?”萧淑然吐了吐舌头,佯怒生气道,娇俏模样惹得不少原本紧张的秀nv深深喘了口气,含元殿内气氛顿时活泼起来。

    武媚娘一一看过场中的所有人,保持着高高在上的皇后风度,一直微笑着,眼神和熙,大度不失雍雅,只让人不知此刻武媚娘到底是何种心思,今日立威来着抑或拉拢分化打击,没人知道。

    武媚娘如今怀了孩子,虽然袁天罡说此胎必是天赐难得的龙凤胎,但即使不是,武媚娘也不怕,她跟随李治六年,做了整整六年的夫妻,有着萧陵、李敬业一干天下党新贵的支持,更有着德才兼备的朝野口碑。这两点,遍观在场所有人都没有。然则事有奇正,偏偏李治不是个走寻常路的人,还在登基前,李治便暗暗透露将来皇位不一定时立嫡了,这也是武媚娘心中一直烦忧的,不过武媚娘独具一格,在于武媚娘特有的柔媚细腻舒缓,除了对诗琴歌舞天赋一般,对国事却知之甚详,正是李治私下里的好助手,加之卧榻之上风情万种,早在身为晋王时李治每与相处,便觉大是享受。

    然真正使李治离不开她的,却是武媚娘自幼的针灸按摩之术,也许是天意使然,武媚娘的父亲亦是多病之身,武媚娘从xiao跟随父亲身边,难免要学诸多医护按摩之法,且cao持得极为纯熟,初入晋王府,聪慧过人的她便嗅出了府里偶尔飘dang出的草yao气息,那并不是李治身有暗疾,而是从xiao跟随程咬金修习武艺,一天练习下来难免疲倦不堪,每日也会泡点草yao强壮筋骨,消除疲劳,穷文富武就在于此了。

    新婚过后,李治碍于修习道家童子硬气功,便没有耕耘武媚娘这块柔嫩féi美的处子沃土,每日沐浴过后,总是筋骨疲乏,武媚娘此时便会细心按摩,待李治稍有喘息,又用雪亮的细针捻进各处大xue,一番针灸下来,仅仅是xiao半个时辰,李治便又生龙活虎地扑到了她身上,做些手足之乐。

    事后李治越想越惊奇,问她从哪儿学来的?武媚娘却只是柔柔一笑:“自幼父亲多病,媚娘伺候身旁,救急针灸按摩推拿次数多了,太医却也比不得我了。”

    李治大是快慰,从此每夜便早早回来,享受武媚娘的按摩针灸,痛并快乐着,竟是从不曾留宿于外,再加上六年来武媚娘出谋划策,解决李治不少不仁不愿不能之事,惟其如此,对于正妻地位,武媚娘表示毫无压力,丝毫没有感到几多威胁。使她真正上心而生出忧虑者,便是立皇太子,李治依武媚娘了解,大有走立贤之路的倾向,右倾严重啊。

    “咦!这便是王家妹子吧,xiao妹不言不语的隐在人群中,害本后好找!”

    王灼华蓦然回抬头,只见眼前倏然缓慢飘来一缕新红,浅浅的冲自己笑了笑,心中无奈便迎了过去,作了一礼,道:“王氏灼华见过皇后娘娘。”

    红衣衮服的武媚娘,轻声大气的笑道:“本后早听陛下说,王家有nv巾帼不让须眉,不想今日初见,偏嘴儿也如此甜,像个邻家xiao妹妹,只哄得姐姐高兴。”

    王灼华挑了挑眉,竟出奇想到了父亲的嘱咐,遂平静道:“皇后娘娘夸奖了,娘娘才是巾帼不让须眉,连陛下怕也多有不如。”

    武媚娘好似没有听见这番大有挑拨之意的腻歪之语,亲昵地上前拉起了王灼华的手,“来,各位妹妹先就坐吧,今天在这含元殿招待各位妹妹,是本宫的主意,为此本宫好一阵求陛下,陛下才肯答应,本宫必要给众位妹妹一个好的彩头,都是一家人,也不怕众位妹妹见笑,陛下昨夜宿醉未醒,还在呼呼大睡呢,像个xiao孩子,想必待会说梦话又吵着要抱本宫,来时我听淑然提起,众位妹妹都是才艺绝伦,出身大家,今日不妨乘此良机在此含元殿中cao琴唱歌,xiao乐一番,也让本宫听听如何?”

    王灼华被武媚娘拉住手,一身不自在,见武媚娘虽对众人说话,却把大半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上,如遭针扎,十分难受,只能应付的笑道:“好,但凭皇后娘娘主张便是。”

    “唉——叫姐姐,妹妹凭的不晓得火候,”武媚娘一副生气的模样,也不知几分真几分假,道,“待会妹妹可要跳一场好舞,姐姐拭目以待呢。”说罢松开王灼华,一阵轻风,大红的裙裾便倏忽飘上了御阶之上靠边的座位,那是专属于皇后的座位。

    短短几句话,场面被武媚娘支使着打转,强势又不让人反感,下面的李子衿微微一叹,来者不善啊,灼华,好姐妹jg神顶你!

    含元殿内一片安静,虽有武媚娘提议唱歌跳舞,可没有人去做那出头椽子,有宫人送上香茗,人人都自顾自的低头喝茶,武媚娘眼光每望到一处那子便一阵紧张,就连王灼华、李子衿等人也不例外,就如同武媚娘出了一道难题,众nv成了学生,心中忐忑,如郑素弱、卢婉兮等心思敏感的明显察觉到了气氛异常,含元殿骤然鸦雀无声了,甚至连寻常时候遇到困惑便相互目光询问的举动也没有了。

    单玲yu冷眼旁观一干皇后秀nv之间的神态,也许在座之人便数她最为轻松,对于自己很有nv百合倾向单玲yu知之甚明,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何会答应嫁给李治,甚至还参加了大采选,扪心自问单玲yu并不觉得自己多么喜欢李治,倒不是她心有他恋,她一直也i茫着,不知自己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nv人,及至感受到了如此古怪令人难受的气氛,单玲yu徒然无趣起来,只觉得似乎进了大明宫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失策,这群不知所谓的才nv美人的实在无趣的很,心思深沉,为地位?权利?家族?抑或为那个花心的皇帝?

    在回了长安与文成公主李雁儿分开以后,单玲yu心里便极不是滋味,她看得很清楚,李治这是要她“yu雁分离,安心待嫁”。非但对她,连和她相依为命数年之久的文成公主也如法炮制,不曾通气,说不给见面就不给见面,丝毫不念她们相处数年来的姐妹结结实实的情谊,只为了让自己对文成公主失了觊觎之心。

    如果说这种分离之前还显得扑朔i离,不太清楚的话,今日则已经完全清楚,听闻文成公主已经要搬入大明宫中,出家做一nv道士,以单玲yu的敏锐嗅觉,已经完全看出了这一点,不外乎假托出家修道,实则金屋藏娇,可恨如此只有情爱,却永远不能给文成公主一个名声,自私可恶的男人,这使单玲yu感到了一种悲凉,一种被抛弃了的屈辱,因为这种分离,这种将文成纳入宫中,都是在她丝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的。

    就其本心而论,如果李治与她真诚商议,她怎会不同意,当初在逻些便说的很好的,毕竟nv人和nv人之间的情爱太过惊世骇俗,文成又无此念,单玲yu更不会强求,她以往自嘲之时也说若有一天也会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嫁了,做个正常nv人,生儿育nv又有何妨?

    可如今一切她竟丝毫不知,难道他就认定她不会断了觊觎之念?

    单玲yu虽是nv儿家,可还不会被禁忌的情yu冲昏头脑,尤其是今天自己还要嫁给这样的皇帝,这一点给单玲yu的刺激比前一点更甚。这样的nv人比这些金丝雀又强到哪里?不过虽然悲凉,虽然屈辱,但是单玲yu毕竟异国他乡漂流了如此经年,自有xiaonv子的老到之处。她心中明白,风起青萍,若迎头而上,必然会怒了李治,那时逃出大明宫都不行。

    眼见无人讲话,单玲yu觉得对她这个万事不管而又后悔的xiaonv子正是机会,眼见着又是一阵沉默,武媚娘笑容温婉,并不开口催促,下面不少人心思多变,更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烈xg子的单玲yu想到这,也实在看不下去了,咳嗽一声,倏然站了起来,打破了平静。

    “敢请娘娘,先行说说要叫谁人唱歌,谁人跳舞,谁人弄萧,可否?”

    单玲yu挺背昂腰,自有一股武人的英气,只是这一句,然则这一句话,就把被动变成了主动,也缓和了含元殿内微妙的僵硬静谧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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