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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皇帝李治第94部分阅读

    麻木的武碧娘望着这群肮脏的男人,行尸走肉般一直看着”心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自己能做些什么呢。

    良久,女孩的声音停止了,半柱香的功夫不到啊,一条鲜活的生命就那么去了,武碧娘站起来仅呆立一下,才木然道:“以前我仅仅想要嫁给稚奴哥哥就算了,生儿育女,相夫教子的”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长的像人的并不一定都是人,譬如你们,就是一头头畜生,在我有生之年,我一定要杀尽像你们这样的畜生……”

    领头人似乎感到一丝兴趣,摇头笑道:“你准备怎么做,学武做那游走江湖的女侠?你所看到的无非是〖真〗实的人性,没有约束的人性,嗜血和滛欲。在这里,我说了算,不要骂我们是畜生,这只是小儿的把戏,如果有一天你还能见到你那个皇帝哥哥,问问他,他们在吐蕃做了什么,那薛仁贵歼灭了薛延陀后又对铁勒九部做了什么,哦,对了,如今那小皇帝封锁了消息,现在怕是还没人知道,薛仁贵坑杀了整整四十万铁勒部民,你要是去北方草原看看就知道了,现在北方的那些胡人见到汉人跟老鼠见到猫一样,你还觉得我们是畜生吗?”

    武丽娘不带有感情的道:“不屠杀那些人,他们会报复大唐吗?”

    领头人愣了愣,随后沉默下,才不带有丝毫感情盯着武丽娘,道:“会的。”

    武丽娘笑了笑,指着那个已经死去的小女孩,笑道:“她会报复你们吗?她能报复你们吗?畜生。”

    领头人耸耸肩,冰冷道:“本来就没什么用,我属下要玩就让他们玩,要不然只能玩你。而你现在还有用,否则下场不会比刚才那个女孩好。”

    仍然能够保持冷静的武丽娘皱眉道:“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畜生。

    领头人猖狂的笑的直哆嗦,道:“疯子?我主公说:他最近才现当今的小皇帝着实了得,是世间最大的疯子,他最大的疯狂便是让天下人陪他一起疯,大唐就像这六个畜生一样,成了一个疯狂没有约束的野兽,皇帝、大臣、将军、士子甚至平民都疯了,他们疯狂的扩张,疯狂的用异族的血养肥自己,但让我佩服的也就是在这里,杀戮成了自豪,掠夺成了骄傲,这是团体、政党、民族、时代的疯狂啊,这样的疯狂已经堪称规则了!”领头人说道这里激动的甚至有点痴迷和崇拜了。

    武丽娘皱着峨眉摇了摇头,她是真的听不懂什么天下不天下的。

    领头人也不在乎,低声道:“一个人最大的痛苦就是孤独了,而这种孤独归根到底是因为个人无法与红尘世人种种达成公识,这些,世间也只有寥寥几人会懂。开始我也不懂,现在懂了,平凡是一种罪啊。”

    “华么你还有你身后的主人为什么不臣服皇帝,共同做出一番事业。”。

    “正所谓懂,今日我才在此。我有钱,我主公有势,不拿来做点,什么,总觉得不可饶恕啊,是对自己的浪费。这个世间,没有一个强者甘心匍匐在另一个强者脚下,天下幼稚而愚昧的人那么多,我出生不凡”凭什么要跟他们站在同一层。将来我也会和主公成为这今天下的主宰”带领着汉人崛起,继而称霸,绝不逊色隋唐。”

    武丽娘轻轻一叹,无可奈何地一声叹息。

    “头,离水他们还没有回来,已经过了约定的时辰,再不走,怕会夜长梦多?”

    “没事,有那个女人在,即使没杀得了小皇帝”也能全身而退,这次是我鲁莽了,所幸没有破坏主公的计划,这个女娃也算额外收获,多一份忌惮在里面。”

    “一个女人能有什么用,皇帝还会在乎女人。”壮汉不相信的道。

    “以前会,现在不知道。”

    正说着,屋外杀猪般的惨叫声,登时冲天而起”领头人心头一惊,毫不犹豫道:,“走!”

    “这丫头怎么办?”壮汉看着武丽娘,贪婪的毫不掩饰。

    “带走。”领头人皱着眉道,事情似乎出乎他的预料了。

    门大开,领头人带着六人和武丽娘跑了出去,突然六人都是浑身一震,武丽娘是惊喜的”而其它六人则是吓得。

    温柔的长风拂过这轻柔的偏僻处,但却似从黄泉的方向肃杀吹来,月光下,李治的衣角烈烈翻飞,吹过他乌黑纷扬的长”振翅欲飞,直如义无反顾扑火而亡的飞蛾,周围伏尸满地,怕是有十数人,同样也是黑夜黑裤的,李治手的长刀闪烁着森寒明亮的光芒”如破月芒星,映着血一样的红光,好似上古的凶兽。

    “请问”丽娘在吗?她姐姐喊她回家睡觉。”

    李治嘿嘿的朝目瞪口呆的几人笑了笑,别提多憨厚了。

    “非常人果行非常事”某佩服。”

    领头人脸色剧变,那六名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家伙护在他面前,如临大敌。

    毫无征兆的一道丽影从屋顶跃下,闪电般刺向李治。

    快,准,狠,猛!

    砰!

    李溶闪电般与来人刀剑相错。

    李治退后小半步,依然是若无其事习惯性地转着刀,挡住了来人占尽天时地利的迅猛一刺,小半步,也仅仅是半步。

    “阴魂不散的,有意思吗?是不是喜欢上爷呐,不是处的免谈。”

    偷袭李治还是那名被李治击败的大唐女博尔特,一把短剑在手,浑身散着一股子蛮横气息的她死死盯着李治,与那六个萎缩的家伙形成犄角之势,领头人毫不犹豫的闪人,连武丽娘也顾不得了,此时的武丽娘就是一个炸弹,谁敢碰,李治就让他爆的稀里哗啦的。

    “主公说你这人为女人不要命了,原本我还不信,现在我深信不疑了。”女博尔特把长剑扔掉,全身绷紧的握着腰部的刀鞘,明明是女人却有着比男人还冷静的神情。

    “拔刀术?”李治一见女人的姿势,顿时心一凛,想到了这个传说难得一见的刀术,一刀胜,一刀死的绝地刀术。

    这娘们要不以前在东瀛学过武,要不就是从东瀛来的,而且地位还不低。

    “今夜到此为止,如何?”女博尔特眯着眼轻声道,蒙着脸也看不见容貌,让李治有点小遗憾。

    “这算什么?玩呢。”李治冲呆呆的站在一旁的武丽娘,咧开嘴笑了笑,待望着这群男女,眼神又坚毅冷漠起来。

    “拼着死,我能伤你杀她!”女博尔特一直盯着李治的每一个表情,她,自然指武丽娘,女博尔特却一眼都不撇,让李治大失所望。

    “丽娘,你说怎么办吧,朕的王八气功拳还没使出,死岤就被人盯上了。”

    武丽娘紧咬着嘴唇,渗出血丝,有一种不符合年龄的凄美,本能想去拉李治的手,却又停住了。

    “杀了我,再杀他们,好吗,丽娘求你了。”武丽娘轻声的恳求。

    “唉,受委屈了?”李治眼神醉人温柔地停止了手转着的刀,喃喃道,“第一次求朕吧?”

    “这六条狗留下,你走吧。”李治长刀的刀面在手上摆了摆,像是摆奏折一样随意。

    女博尔特突然现眼前这张英俊的脸孔竟是那么邪恶,那双眼眸漆黑如深渊,充满杀戮,扑通扑通,女博尔特感觉自己心跳的好快,这个男人的气势强的自己连呼吸都如此吃力那拔刀术需要的“明者照人镜者照己”的心境悄然间出现一丝松动。

    在这一瞬间女博尔特很想对眼前这个笑容要有多灿烂就有多灿烂,就跟一辈子施粥的大善人似的家伙怒吼一句“休想!”但终究还是沉默了,两支大长腿一迈,风一般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李治和那注定要成为死狗的六条狗呆呆的看着女博尔特消失的背影,很有灵犀的异口同声的道:“果然很快!”

    说完,李治和六人同时瞪上了眼,李治叹了口气:“跑得这么快,伤不起啊伤不起,只能放她走了,要不然带回宫调教成x奴也不错可惜啊,抓不住。”

    年壮汉脸色阴冷地瞪着李治,恨恨道:“兄弟,做人还是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凡事不要做的太绝。”

    “那你们几个都把娘子、女儿啥的贡献出来,我大被同眠”如何?”李治强忍住杀意灿烂笑道,眼神瞥向脸色巨变的武丽娘,不等那年汉子咆哮李治得寸进尺道:“当然,玩过卖到勾栏里的银钱,分你一半怎么样?”

    “你不要以为我们真的怕你。”一个萎缩的矮子窜了出来,眼睛狠狠撇了一丈处的武丽娘,威胁的昭然若揭坦坦荡荡的。

    李治深吸口气,屋内有血腥扑鼻而来,歉意的看着武丽娘道:“好久没逛过街路上迷路了,来晚了,伤心了吗?”。

    “杀了他们,越狠,心痛就越小。”

    李治吐出胸那憋住等待释放爆的杀气对着六人一脸正经的道:“媳妇说了,要狠狠的杀你们她才快活,识相的,最后给你们一个机会,全都放下手里兵器,坐在地上等我杀。”

    语音落点,年汉子一声断喝:“弟兄们,跟他拚了!他只有一个人。”自己却横刀掠向武丽娘。

    李治摇摇头大喝一声:“大狗二狗三狗四妹,咬小啦。”

    四条黑影纵身一跃土啦吧唧却一身灵气,像是从天上跃入人间的哮天犬。

    猝不及然下,年大汉被四狗推倒,然后大狗咬,二狗咬蛋蛋,三狗也咬蛋蛋,四妹狠,直接咬两颗葡萄,但听一声穿云尖叫:“啊,痛煞我也,我的鸟。”

    于是,鸡飞蛋打菊ua残。

    而此时李治也不再犹疑,身形展处,扑向剩下五人,刀光闪动,巳然出手,刹时寒芒涌现,血ua四溅,断肢纷飞。

    连绵不断的刀光,“嗤嗤”破空的刀气,在明亮的月光下,要多古龙就有多金庸,装帅摆酷间惨叫声连响,但很快便归於寂静。

    随著李治身影的重现,除了那被四狗特殊招待的壮汉,剩下五人躺在血泊仍在抽搐。

    惨!真是太惨了,若是有其他人在场恍惚都觉得自己身处在恶梦,所看到的情景一点都不〖真〗实,满地的残肢断腿,血流成河,太惨了,堪称魔刀,但是最惨的是,人都快被削成人棍了,但人一时三刻却还没死,骨肉连着筋,断断续续的。

    夜深了,阵阵凉风从巷子吹来,李治上前道:“丽娘,还满意吗?”李治轻轻的将她抱在怀里,将身上干净的外套脱下来将她裹起来。

    李治抱着这个从未经历事态炎凉和人情冷暖的女孩,望着那原本应该很清秀的苍白脸蛋,看也不看那小屋里流淌出来的血,“丽娘,人心,是比夜还冷的。”

    李治当初第一次见到这武丽娘的时候,这个丫头还是化岁的粉嫩如水晶的孩好。父亲已死,家庭不和,不懂事的她没心没肺偏执的快乐生活着,而此刻的武丽娘满眼都是一种疲惫。

    “生在帝王家苦吗?稚奴哥哥。”武碧娘泪眼迷蒙,分不清是哭还是芜“不苦,只是更多的时候是种无奈,是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然要苦其心志的无奈。”李治轻声安慰道。

    “他们告诉我你杀了好多人,你的手下杀了好多人,老人孩子女人男人女人好人坏人不好不坏的人,都不放过,世间的恶事你都做尽了,杀了好多好多好多。”武丽娘头枕在李治的肩上,淡淡的说着,不是问,只是倾诉一下。

    李治轻轻点头,虽然武丽娘说的很平淡”但是其的味道却真的是不足为外人道,这个女孩终于开始问善恶了,女孩终有一天要长大,李治欣慰的是,她问的是善良吗,而不是叱责你罪恶吗。

    李治摸了摸女孩的头,温柔道:“媳妇啊,记住,只说一次,相公其实是个想做好人的坏人,是天底下最无奈的男人!”

    躲在李治怀抱里哽咽的武丽娘拼命点头,“我知道,无论我走到哪里,我都相信你一直陪在我身边。陪我哭,陪我笑,陪我等待。”

    一番话说得李治都忍不住眼睛湿润,这群混蛋,不能让你们这么轻易就死了,敢让我的女人流泪,我就让你流血。

    李治上前如同情人彼此抚摸一般在六人身上连绵不绝的击打,六人鼓起的胸膛像憋气的气球缓缓的缩了下去,孙思邈曾说人体是由两百零六块块骨头组成,其头骨二十九块,躯干骨五十一块,四肢骨一百二十六块,其五人的四肢都被砍断了”李治这一顿好拍,那五十一块躯干骨断了三十块,整个人就像被抽了骨头的死肉,瘫在地上。

    只有那壮汉,李治特地照顾了他”躯干骨断裂四十,四肢骨断裂一百,舌头也被李治割了,堪称虐杀。

    幸运的是,六人怕是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要命归黄泉,不用像植物人一样永远躺着、半死不活着。

    李治狰狞愤怒的表情趋于平静”很快就恢复成那个谈笑间灰飞烟灭地皇帝,蹲下来踢了踢也不知是谁的残肢,笑道:“一ua障目”万叶穿心,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杀了我。”六人也不知喊出这一阵若有若无的喊声,这种痛,不是人能够承受了的。

    “突然想吟一诗了,嗯,红荷碧水听蛙鸣,不问炎凉月独明,长叹尘情世态薄,人心难似莲心清。你们是杨家的人吧,不都是硬汉吗,有本事咬舌自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死的快。”“丽娘”你在干什么?”李治怜惜道,眼神温柔到醉人,锋芒内敛的像个老实人。

    “祈福,愿众生脱离苦海。”武丽娘朝着小屋跪在地上,双手合拢,恰如观音低眉。

    “佛率众菩提,立于树前,曰:众生皆苦,而苦于心,我等应普渡众生,众生皆脱苦海,我乃虽死由生。故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吾等生死何惧?!愿众生脱离苦海。丽娘,这红尘三千丈无非是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来了去了,去了来了,来来去去间交织着悲欢苦乐和成长,最后带着一声叹息淹没在黄土。善良的人永远是受苦的,忧苦的重担你一个弱女子背来何故,何必去忍耐,朕替你杀了就是。”李治蹲下来抱住武丽娘轻声道。

    一只野兽受了伤,它可以自己跑到一个山洞躲起来,然后自己舔舔伤口,自己坚持,可是一旦被嘘寒问暖,它就受不了,武丽娘猛地扑在李治怀里大声的哭泣,像个孩子一样哭,其实她本来就是个孩子,却遇到了一个人一生都不可能遇到过的绑架和杀戮,“稚奴哥哥,丽娘想建一座观音庵,行吗?”

    “唉,如你所愿吧,但丽娘可不能出家哦。”

    “丽娘不出家,只出嫁,为你生两个小女孩。”

    “为什么不是儿子呢?”李治窝心的摸着女孩披散了的秀。

    “赎罪呢。”武丽娘的声音比晚风还轻柔,一碰就会碎。

    “小傻瓜,每一个星星都是从前的一个人的鬼魂,每夜都在闪烁,抬头你就能看见。”

    语点稍落,重重的密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队队飞鱼服锦衣卫大踏步的赶来,挤满了整条街道,排成了密集的整齐的队形,一时间空旷的巷子,入目全是头戴乌纱的锦衣卫。

    归海一刀接到消息就领着御前侍卫和锦衣卫指挥使们召集人手赶来,终究还是迟了,心苦涩,单膝跪倒,“臣等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臣等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泛影,却原来是司马来的兵……”已是凌晨,街头巷尾安静的能听见滴水声,剩下的就是那赶来锦衣卫急促的呼吸声,李治高高的吊起嗓子这么一吆喝,四野尽是这段李治最喜欢的《空城计》,“走,丽娘,我们回家…………”

    李治抱着武丽娘从锦衣卫空出的人道走了去,看都没看两边的锦衣卫,待李治离开后,归海一刀和赶来的锦衣卫指挥使之一的沈贤起身,脸色都不是很好看,沈贤皱眉苦着脸,“陛下生气了。”

    “气大了,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归海一刀感慨的拍了拍沈贤的肩膀。

    看着地上的残肢断骸,沈贤猛吸口气笑道:“陛下很强呢。”

    “强的令人指。”

    “有多强?”

    “不知道,陛下曾经说,只有薛仁贵的箭术和……”

    “和什么?”沈贤好奇道。

    “没什么。”

    归海一刀得意一笑,和我归海一刀的刀术,这两样让陛下忌惮,但也仅此而已。

    第二十六章一曲采莲心归何处,彼岸花开妖娆红颜

    太完美的爱情,伤心又伤身,身为混天下的皇帝,没那个闲工夫,况且美满的爱情能使最纯的爷们紧绷的心情松懈下来,但偶尔享受一下,也无不可。

    冷月如钩,空气丝丝清冷,清爽恬淡的云淡风清。

    李治背着武丽娘孤独的走在空旷的朱雀大街上,周围安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心跳声,还有皮肤的微凉,两人都没有说话,武丽娘靠在李治的背上,静静的,目光空洞没有焦距望着远方,一脸疲惫,思绪却飘向当年那个夏天……

    在武丽娘飞舞的时光碎片里,最深浓的记忆,莫过于盛夏采莲了。

    那是个艳阳高照的午后,暖风袭人,武府的后花园里平静的荷塘上波光粼粼的,一片红艳,田田的荷叶,亭亭玉立,硕大浑圆,蓬蓬勃勃。风起时,展枝弄舞,生出一片柔情,一塘荷香随风散溢,醉了人心,也醉了小丽娘的童年。

    小女孩瞒着母亲和姐姐,瞒着侍女们,偷偷的像条从龙门窜回人间的红鲤鱼扎进水里,在两米水深的荷塘里,赤身游水的去采莲。小女孩很厉害,那些单直挺挺的刺杆,密麻如针,脾气怪异,就是看上一眼,也会怕的要命,又有纵横交错荆棘一样的刺梗暗在潜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怒不可遏,猛咬小女孩一口。

    水塘里的夏莲,像胖娃娃似地在荷叶间闪烁,微露的籽儿,齐整整地排列着,甜甜的如古代的少女,隐居深闺,不肯抛头露面,不过小女孩一看就是老手了,在她面前,却由不得它们威。

    小女孩匍伏在水面,左分右挡,像青蛙一样爬过去,像惊了魂的游鱼般在水窜来窜去,在深水塘里采得一棵棵夏莲,那那可掬的姿态,不想个大户家的女孩,但美的让人心里直痒痒,女孩在水里剥开自己劳动半天的果实,也许是爱莲的饱满,或者是莲子的甘润让女孩美的眼睛都月牙弯弯了。

    女孩惬意的享受完自己趣味和斩获的时候,手握大把莲蓬,就待回游,但是七岁的小女孩体力太弱,回游时被莲杆划了一下,丝丝作痛,小女孩顿时泫然若泣起来,粉泪滚落脸颊,滴进水,楚楚可怜的让人也忍不住陪着一同落泪。

    这个时候一个一身锦衣,趾高气扬清秀飘逸的小男孩走进了花园,在走廊上看到了池塘水里正咽咽哭泣的小女孩,小男孩神气活现的叫了一声,“小美女,本王来救你了。”

    被打断哭泣的女孩抬头望了一眼正跑过来的小男孩,眨巴眨巴眼睛没有说话,继续流泪,泪眼朦胧的她在想,这个男孩是谁家的。

    然后小女孩就彻底震惊了。

    那个傻傻跑过来的小男孩,二话不说就一跃跳进了荷塘,以一种很狼狈一点都不华丽的姿势跳进来,略微听到扑通一声,水花溅起一大片。

    小男孩貌似刚刚学会游泳,在水里漂啊漂的,浮浮沉沉地一边喝水,一边奋力的刨着,还一边卖力嚷着,“小美女,本王这就来了,来救你了。”嘴一张,又是一大口塘水,焉得小男孩翻起了死鱼眼,却还在奋力的狗刨着。

    女孩歪着头睁开泪眼,也不哭了,好奇的看着小男孩,小男孩依然在奋力的狗刨,咬牙切齿的向前,却总是在原地旋转,像是自娱自乐,小男孩干脆潜泳,但不知为何,小男孩永猛子扎下去的地方,冒出头依旧是在原地,刨得再卖力也改变不了这个令小女孩感觉奇怪的现实。

    荷塘里纵横交错的荆棘刺得小男孩啊呜啊呜的叫唤着,一边叫唤一边继续狗刨着,不知不觉间小男孩痛的流泪了,珍珠大的泪水也滴进水里了,小男孩这下是陪着女孩一起哭了。

    女孩在水里却没心没肺的拍着掌欢乐的叫着,“小哥哥,你叫唤的真好听,像唱歌一样。”

    小男孩呆了一下,然后现小女孩在水里游曳转悠,像条空灵的小美人鱼,小男孩一边继续狗刨,一边后悔自己的莽撞,却倔强的道:“谁说本王哭了,本王眼睛里是水而已。”

    “明明就是哭了,还死不承认,羞羞羞。”女孩食指刮着脸,杏目圆瞪,对这个撒谎的小男孩很不满。

    小男孩又被刺了几下,那一身的神气机灵都消失无踪了,虽然咬着牙,但泪水还是夺眶而出,像个女孩,煞是可爱,“本王没有哭你再污蔑,信不信本王打你。”

    “打我?我先打你。”小女孩怒气冲冲的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男孩睁眼一看,水面波平如镜,哪还有小女孩的身影。

    小女孩人呢?

    小男孩正想着呢,脚底似乎被甚么缠住,一下子将他拖了下去,小男孩本来就水性不佳,只会个永远刨不远的狗刨,立即遭殃。

    小男孩害怕了,难道是水鬼?小男孩死命的扑腾,呛了很多口水,耳朵、鼻子、嘴、眼睛都在进水、冒水,喉咙间都是水,小男孩正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然后突然呼吸一畅,好不容易挣扎上来,看到身边多了一个一脸古灵精怪促狭的小美人鱼。

    小男孩很想揍这个小女孩,可惜小男孩两手两脚都要扑腾,只能佯怒吓唬道:“别玩了,再这样,本王真的奏你了。”

    小女孩猛地皱紧了眉毛,瞬间消失在水面。

    小男孩又被拉下去,又吃了很多口水。

    在水,小男孩被小美人鱼整惨了。

    小男孩等女孩浮出水面,立马卖力狗刨向回路游去。

    小女孩饶有兴致地在小男孩身边游来游去,真的像条现了新人类的美人鱼,好奇的大量着小男孩。

    小男孩心惊胆颤欲哭无泪的狗刨着,癫狂的无以复加,小男孩感觉彼岸是那么遥远,自己的手脚是那么想抽筋。

    加油,加油,坚持就是胜利,祖国老母和党都会保佑我的

    离岸还有几米的距离,小男孩使劲的给自己打气

    “哗”一下,小女孩又不见了,小男孩又被小女孩拉下水面,这一回特别的凄惨,小女孩又把小男孩拉到了水央。

    小男孩继续不屑的狗刨着,然后再被小女孩拉回来,再刨,再拉,最后一次小男孩大口喘气着,暴走道:“姑奶奶,你就饶了小滴一条生路吧”

    小女孩依然停留在水,悠闲游荡,不以为然,偏执的把小男孩又拉了回来。

    终于小女孩玩够了,她噙着灿烂地微笑看着小男孩继续坚持不懈的狗刨,将手里才来的莲花莲子扔进水里,露出一丝可恶的笑容,小女孩游上前在小男孩悲哀痛苦哀嚎的眼神,出乎意料的捏住小男孩的脸颊,左扯扯,右拉拉。

    她凑近一瞧,现对面那个满头汗水的家伙的一脸热泪,呆呆的味道,这让寂寞了很久的小女孩忍不住上前在小男孩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喊姐姐。”

    “姐姐。”小男孩没出息的立马喊道,然后乌黑的眼珠子一转,“姐姐叫甚么,还没告诉小王名字呢。”

    “凭什么告诉你,想告诉我娘亲吗,坏蛋”小女孩使劲的扭着小男孩的脸蛋,别提多开心了,还尝了尝泪流满面的小男孩脸上的泪,“泪都是咸的啊。”小女孩嘀咕道。

    “无理取闹啊,你的名字是女人”小男孩随口感叹,似乎是自肺腑。

    小女孩没有再扭小男孩,不知不觉,在小男孩身边,注视着他,直到小男孩游了老半天游到岸边,也没有在拉他了。

    小男孩爬到岸边,像见鬼一样爬上岸,再不肯下水了,然后坐在岸上掀起自己的绸裤,白白嫩嫩的小腿上满是荷杆留下的血痕,丝丝的在往外渗血。

    女孩看了总算有点良心现,看小男孩脸色有点难看,游过去柔声道:“怎么了?痛吗?”

    小男孩摇摇头,挤出个笑脸道:“一点点痛而已。”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将手里的莲蓬丢给小男孩:“都给你了。”

    小男孩咧开嘴,笑道:“不用,没那么脆弱,再说要是拿了你的莲蓬,你又把我拉下去怎么办,两只脚现在快抽筋了,再来一次,我就真的爬不上来了。”

    小女孩被逗乐了,笑容绽放的像阳光下摇曳的水莲花,小男孩看呆了,伸出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嫩嫩的脸蛋,脸上布满红霞的小女孩没有怒,趴在岸上,任由陌生的小男孩摸着自己水灵灵的芙蓉脸。

    不要只因一次挫败,就放弃原来决心想达到的目的,小男孩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除了痛点累点。

    小女孩爬上了岸,小男孩并没有欺负小女孩,而是突然站了起来,在小女孩诧异的目光,道:“你在这里等着。”

    小男孩踮着脚,忍着痛,找到靠在荷塘岸边一条小船,登上去摇摇摆摆的晃到了荷塘央,采了七八朵硕大的荷花,又满头大汗的向回摇。

    小女孩坐在岸边抱着膝看着小男孩奋力的样子,嫣然一笑。

    捧着一捧莲荷花,小男孩捧到小女孩身前,庄重的做了一个绅士礼,然后捧着粉红色的娇嫩荷花,带着随风飘零的浓郁的清香,一点都不在乎的呵呵笑道:“第一次见面,尤其是漂亮女孩子,我都要送上礼物的,给你。”

    女孩看着满头大汗的小男孩,接过那芬芳的粉红色荷花,深深的嗅了嗅,“还痛吗?”小女孩问道。

    “没有了,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小问题。”男孩扬了扬手臂,微笑着摇摇头,凝视着这个小美人鱼。

    “我该回去了,我是瞒着母亲偷偷溜出来的。”女孩子红着脸的穿上岸上的袜子和绣鞋,丢下自己的手绢,拿着荷花转身跑开了,跑出一段距离后朝小男孩又是一笑,小男孩眼一直,未来十年不走样,一定是九十分以上的气质美女。

    晚上,男孩和女孩又见面了,这回男孩没有喊女孩姐姐抑或小美女,但女孩的母亲却要女孩喊男孩二姐夫,那时候,女孩当场就笑了,男孩也挠着头哈哈大笑,女孩突然觉得这个男孩笑起来很好看,干净的脸羞涩而又帅气。

    之后,男孩和女孩的二姐一起睡一起吃,但和女孩却天天玩在一起,直到有一天女孩的二姐告诉女孩,男孩受伤了,很重,都要死了。

    七岁女孩的心就像纸片一样被撕碎了,女孩跑到男孩的房前,却不敢进去,只是爬在门槛上呆呆的看着进出如风的大夫爷爷们,他们都是家乡最著名的神医,每个人都阴沉着脸,汗水滴滴答答的也不去擦,这些一贯八风不动的大夫怒吼着支配着来来往往的府侍女家丁。

    女孩闭着眼睛不敢看,她爬在那一下午,也闭着眼睛一下午,却一直没进去,也一直没离开。

    男孩在养病,有女孩的大姐二姐陪着,女孩的心又孤单了,她也不知道怎么了,不想去看伤病的男孩,但那颗稚嫩的心却仿佛永远都在想着男孩。

    突然有一天,母亲告诉女孩男孩要走了,毫无预兆的,女孩带着迷茫、孤独、恐惧和决心冲了出去,追到了男孩的车仗,但只是背影,女孩依稀看见男孩最后躺在女孩二姐的怀里朝自己挥舞手绢,那手绢是女孩丢给男孩的,男孩一直带在身边。

    男孩在后来离开了,没有谁知道一贯柔弱却从不哭泣的女孩哭了个稀里哗啦,母亲大姐怎么劝都劝不住,自那时,女孩傻乎乎的童颜下,那颗逐渐成熟的心就再也忘不了男孩了,一辈子忘不了,刻在心,印在魂里。

    女孩回家了,回到自己的小房间,把自己关在房里,直到女孩现在自己床上的一张小纸条,那是男孩留下的,纸条上只有一句话:“长成美女后来长安做我老婆,不美就不要来了。”

    嫣然一笑的女孩笑了,她高高兴兴的告诉自己的母亲,她有夫婿了,女孩越长越大,也越来越美,跟水做的精灵一样,和女孩的哥哥相比,女孩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一样,从小到大,再不和一个男孩子玩,哪怕只是过家家,也是从那时起,女孩不做姐姐,做男孩子的妹妹了。

    悠思的武丽娘回过神来,在李治脖间深深的吸了口气,吻了吻,问道:“九哥哥,做你的媳妇有什么好的吗?”

    “漂亮衣服、鞋子、珠宝饰,每个人都要喊你母亲娘呢。”李治诧异的回道。

    武丽娘“嗯”了一声算作回答,没再问,语气沉沉淡淡的,若有若无。

    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此时天已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晨光慢慢唤醒长安的百姓,已经有商铺开始大开铺门了。

    又走了一阵,李治突然停下来,似乎在回忆甚么,然后偏着头笑意盎然的道:“做朕的媳妇,每个夏天朕都给你摘荷花玩,怎么样?”

    “嗯,好。”

    武丽娘狠狠的回应者,多了一个“好”,但这次的声音却充满了少女的欢乐,像是一条被救活的鲤鱼,随后又不放心的嘱咐道:“男人说话可是一诺千金重的,你是皇帝,更是要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放心,八马都难追。”李治使劲点头,就差拍胸脯写保证书了。

    “可大姐说男人的话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要不你给我写保证书吧。”武丽娘嘟着小嘴巴,灵动的眸子充满依恋,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这样,别人跟前,她就是条迎风招摇的自怜的傲娇小荷花,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这样啊。”李治头痛的为难起来,哥是纯爷们儿,保证书啥的是万万不能写的,万一做不到怎么办。

    “你都不像小时候喜欢丽娘了。”武丽娘泫然若泣的佯装擦着眼泪,在李治耳边吹着气笑道。

    “荷花的味道呢。”李治吸了口武丽娘的鼻息,愣了愣,道:“你先下来。”

    武丽娘笑容璀璨的跳了下来,李治从怀里摸索出一条粉红色的手绢,脸一红,错了,那是武顺的,又掏出一条,又错了,那是青衣的,最后在武丽娘奇怪的眼神,李治掏出一条水绿色的手绢在武丽娘眼前晃了晃。

    武丽娘咬紧了嘴唇,直接忽视了先前的那两条一看就是其他人的手绢,在李治脸颊上亲了一口,问道:“一直带在身边?”

    李治狠狠的点点头,武丽娘如精灵般的把李治扑倒在大街的青石街道上,不理早起店家惊世骇俗的牛眼大的眼神,坐在李治腹部,仰天欢乐的喊道:“九哥哥,我喜欢你,喜欢一辈子,我要为你生孩子,生你最喜欢的女儿。”

    李治一声冷汗,女人果然不具备笑傲情场的条件,一直带在身边怎么可能,自己难得撒这么烂的谎,不过这小丫头居然信了,但这一刻的丫头真是可爱的要死掉了。

    女人是被爱的,不是被了解的,这话一点都没错,上帝也理解不透他的这根肋骨啊。

    李治一眼望去,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清澈眼睛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披散下来,迎风吹起,晶莹剔透的皮肤在晨光下透明的能看清细细丝丝的血管,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什么时候,这丫头竟长成了一个如此绝美的女子。

    什么时候?李治不知,只是茫然间庆幸着。

    第二十七章国士无双的沈贤

    第二十七章国士无双的沈贤

    路再长再磨蹭也是要走完的,武丽娘留恋,李治却不掂念,对武丽娘来说李治是她的唯一,对李治来说武丽娘却只是他的之一,尤其当这个女人要注定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男人终究还是会不觉间轻慢一些的,男人爱女人,其实男人更需要女人,李治背了她一路,大半时间两人都享受彼此的宁静沉默的。

    “终于到了”

    李治感叹着停下脚步,腰酸背痛腿抽筋了,看来男人终归是要节制些许的,自己家的责任田到现在还没开垦出苗呢,就在武顺那块肥田上玩命,不过话说回来,也亏了这次意外,要不然背上这妮子怕是要成残花败柳了。

    武丽娘依依不舍地跳下他温暖的背,见李治挺立如松双目平静的瞧着百米开外的武府,一夜的厮杀争斗丝毫不为意,似乎早已忘却,恍然间自有一股男儿气,武丽娘忍不住一阵心迷神颤,小鸟依人的又挨进他怀里去。

    “今年的荷花要盛开了呢。”

    李治低头瞧了一眼这动人的小美女,一路走来,自己脑海其实也不由回味起那个夏天生的事,猛然醒悟开来,此时听武丽娘如此一说,心竟不免愧疚起来,这丫头可遭人痛了。

    武丽娘微嗔道:“如何不说话了,恼着你啦”

    李治大感头痛,探手挽着她纤软的小蛮腰,把她搂贴胸膛,低头印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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