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像交给暗影,这么多年,就让他任性一回吧,哪怕以后父皇责怪他,他也心甘情愿。
“仇影,你带着容华郡主的话像去南方各地,同样的,谁找到容华郡主,连升五品。”吩咐完一旁的暗影后,夏楚曦又吩咐一旁的仇影。
只要容华还在大夏,他就不信找不到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整个天下,都是他们夏家的,作为这片土地未来的掌权人,他又怎会找不到自己想要找的人呢!
两个暗卫领命,带着画像退了下去。
小太监从外面跑进来:“殿下,刚上早朝了。”
“嗯,替本宫更衣吧。”夏楚曦看着外面已是微微亮的天色,没有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一天又过去了,今天就是农历十九了,快要过年了吧。
容华,不知太子哥哥能否在过年之前把你找回来呢?太子殿下低低地叹息。
金銮殿上,夏文帝应自己昨日所说的,今日,他并没有上朝,龙椅之上,一片空荡。
夏楚曦站在百官之首,重复地问着昨日的问题,国库空虚,不知众位爱卿可有好的应对方法?
夏浅曜在一边闭着眼睛打着呵欠,这样冷的天气怎么也要早朝呢,要是呆在屋中睡大觉该多么舒服啊,他的暖水阁可是和妹 妹的暖玉阁一样暖和呢!
百官摇头,他们昨日就说过了增加赋税,可是皇上和太子都不同意,他们又岂敢再提。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找死吗?
“既然大家都没有应对之策,那就请大家都采取本宫的法子吧。”夏楚曦把众大臣都看了一遍后,嘴角微抿,脸带笑意,只是,他的心中,却是在冷笑。难怪大夏越来越腐败没落了,原来就是有着这样一群蛀虫在。
早在多年前,施丞相虽然废除九品中正制,实行科举制,但因为施丞相的匆匆辞官,他的门生虽然把新政延续了下来,但却没有施丞相那样的魄力,世家大族依然垄断着大半个朝政,贫民子弟入朝为官还是屈指可数。站的起跑线,家庭背景都不一样,贫民又怎样能够超越那些贵族子弟呢。在这一点上,这些世家大族抛弃掉以前的勾心斗角,紧紧地团结在一起,维护着共同的利益。
看着夏楚曦嘴边的笑意,夏浅曜更是觉得无聊,不就是一点破事,有必要一直这么纠结吗?夏楚曦也真是的,卖什么关子,直接对着他们喊一句‘本宫的意思就是你们这是做大臣都把自己的私房钱掏出来吧’。
“不知太子殿下想出的是什么法子?”右丞相向前一步,当先问道。
“各位大臣,想必在位这么多年,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吧。”夏楚曦依旧还是微笑,看着大多数的大臣都变了脸色,他脸上的笑意更甚。他这个太子也不是白当的,哪年哪月哪日,哪个大臣受贿了多少银子,他那里可是清清楚楚地有着记录,毕竟,谁也不是傻子。
“哈哈,我看不止这些吧。”夏浅曜突然大笑起来,几个一脸苍白的大臣恨恨地看了他一眼,看燕王世子这个欠揍样,接下来,他要说的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在众大臣眼中,夏浅曜一直就是那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可偏偏这人却极为好命,有个权倾朝野的爹,更有一个将来会母仪天下的嫡亲妹妹。
正文 第七十五章 风雨将来
章节名:第七十五章 风雨将来
以为夏浅曜又会乱说一大通,众大臣也已经做好了反驳他的准备,哪知这人哈哈大笑后,就向太子殿下说,自己身体抱恙,现在需要回府修养。
夏楚曦狐疑地看了夏浅曜一眼,明显不信,但还是点点头,毕竟这是容华的大哥,该给的尊重,他还是会给。
金銮殿上,太子殿下依旧一身明黄|色锦袍,面容温润,嘴角带笑。众大臣却是心惊胆战,他们怎么就忘了,太子从小在深宫中长大,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皇室之中,哪里还有纯净良善之人,心软之人只会被长埋于深宫。
只是,要他们把自己这么多年所积累的家当拿出来,实在是不甘心,钱财已进入了自己的腰包,有几个愿意把它吐出来。
夏楚曦当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他才第一天执政,也不敢把他们逼的太急,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这是大臣哪里有兔子的温驯。他们不是兔子,他们是毒蛇,说不定在你放低警惕时,就会爬过来咬你一口。
顿了一下,夏楚曦又接着道:“自古以来,《富国》一书有记载,明主必谨养其和,节其流,开其源,而时斟酌焉,潢然使天下必有余,而上不忧不足。因此本宫主张开源节流,以便能够增加国家收入,节省开支。”
太子殿下主动给台阶下,众大臣也不是傻子,也顺着这个梯子下。心中都有了计较,吐出一部分来就好,先把太子殿下应付过去再说,一个月后,文帝就会再次掌政。
早朝散后,夏楚曦回到了东宫。
秦太傅从外面走进来,先向夏楚曦行了一礼后,才说道:“殿下,燕王世子是什么意思?”秦太傅思索了良久,还是没有想明白夏浅曜昨天和今早这样做是什么意思?要是说,他在帮殿下,看起来也不像啊,要是说不帮,想必现在的四皇子党派都会以为燕王世子是太子一派了。
夏楚曦似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依旧看着外面怒放的寒梅,自从他知道容华喜欢腊梅后,他的东宫也只种梅花了。
就在秦太傅以为太子殿下不会说的时候,前面明黄|色锦袍的男人低低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吐出一句:“借刀杀人。”
秦太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知太子殿下说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待到夏楚曦走远后,他才明白,太子殿下是在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高,这一招真的是高!秦太傅忍不住赞了夏浅曜一句,原来燕王世子打的是一箭双雕的主意。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知这是燕王的意思,还是世子的意思?
夏文帝子嗣单薄,膝下只有四位皇子和一位公主,大皇子就是当今太子殿下,皇后所出,身份尊贵。根据大夏皇朝一直沿袭至今的皇位制度,嫡长子继承制,大皇子乃皇位第一继承人。二皇子在三岁时,因为贪玩,不小心掉入御花园中的莲花池,溺水身亡。其母妃伤心过度,也郁郁寡欢,不久后,也病逝了。
三皇子和朝阳公主乃是一个宫女所生,地位低下,再加上三皇子在几年前不知何事,被夏文帝贬去了西北苦寒之地,朝阳公主甘愿陪伴兄长也去了西北,这一去,就是五年,兄妹俩一直没有回来过。而夏文帝和文武百官,似乎也已经遗忘了这位皇子和唯一的公主。
四皇子乃是青贵妃所出,皇后娘娘终年呆在未央宫,不见他人,也不打理后宫之事,于是,青贵妃做大,俨然已是后宫第一人。
太子殿下最大的敌人就是四皇子,论身份的尊贵,太子殿下更胜一筹,论能力,两人旗鼓相当,各有各的优势,论两位母亲的家庭背景,谁也弄不明白。皇后与青贵妃也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不管是谁登基为帝,对这个大家族都没有多大的影响。
夏楚曦进入书房中,就开始批改奏折,小太监小春子站在一旁,手拿拂尘,不时地偷偷瞄一眼夏楚曦,然后,又低下头去,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小春子,有什么话,你就问吧,本宫不生气。”夏楚曦一脸温润,语气和气,没有一丝傲气,这就是为什么东宫众人一直对他死心塌地的缘故。青贵妃多次派人混入东宫,也一直无果,东宫的守卫一直滴水不漏,不给外人一丝渗入的机会。
“殿下,燕王世子是我们的敌人吗?为什么殿下要派人监视着他?”小春子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太子将来不是会娶容华郡主吗,那殿下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敌非友。”夏楚曦冷笑一声,才薄唇轻启,回答着小春子的问题。
他是大夏未来的帝王,自古以来,不管哪朝哪代,一个皇帝最忌讳的就是,大臣们功高盖主。即使燕王世子这些年来一直假装自己是纨绔子弟,那又怎样,即使他夏楚曦心心念念,心中只有容华郡主一个,但那又怎样?燕王府不能再留了,要不是十五年前,燕王妃失踪,燕王爷渐渐开始不理朝政,放弃了手中的一大半的权利,想必父皇也不会让燕王府再存在这个世上了吧。
夏楚曦清楚地知道,他爱容华郡主,皇后之位他只会留给他最心爱的人——容华郡主。但是,如果,容华一旦嫁入东宫,将来母仪天下后,终其一生,他都不会让她有机会孕育他的子嗣。不然,谁知道,多年后,这个江山会不会改姓燕。
他自小所受的教育就是帝王之术,从小太傅就教导他。一个帝王可以留情,却不可以动情,不可以爱上任何一个人,可偏偏,年少的时候,他却已对她动了情。
运城,自从孙亦贺过来男颜祸水找麻烦,最后却连吴节操的面也没有见到,惨败而归后。男颜祸水渐渐名气更大,有少数人觉得这个店惊奇,但更多的人却是接受不了。
前来闹事的人也越来越多,未要夏浅笑出面,自然会有人替她打发掉,她每天要做的事就是数银子,吃饭,睡觉,滚床单。
快要过年了,施老爷和施夫人也催过好几次,让这小两口多努力些,他们两个老人家可是一直等着抱孙子呢。奈何,夏浅笑的肚子就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她也偷偷地怀疑过,是不是因为她不是这个异世的人,来历不明,所以才一直怀不上。只是,她却没有把这个疑问告诉过施宴。
施宴却不着急,他现在根本就不想夏浅笑怀孕,他还是喜欢过二人世界。一旦娘子怀孕,不用想,自己 肯定会失宠。
施府,夏浅笑和施宴刚刚吃完早饭。两人就坐在一块聊天。
夏浅笑问施宴:“相公,你说,家里面有蚊子吗?”施宴毫不犹豫地回答:“没有。”大冬天的,到处又下雪,哪里来的蚊子,蚊子也躺在被窝中去冬眠了。夏浅笑又问:“相公,那家里有耗子吗?”施宴还是回答:“没有。”见这个也没有,夏浅笑继续问:“相公,那我们家里有虫虫吗?”在现代的时候,夏浅笑就听别人说过,古代的条件并不好,难道是因为她嫁的是大户人家,所以没有那些耗子虫子什么的。
哪知,施宴这次很肯定地点头:“有。”他的一双琉璃眸晶莹璀璨,带着笑意瞅着夏浅笑。
夏浅笑抬眸,眼中带着不解:“什么虫?”她怎么从来没有见到过。
施宴轻笑:“懒虫和米虫。”他的表情与语气,可是直接告诉夏浅笑,娘子,我说的虫虫就是你。一听这话,夏浅笑就生气了,马上站起来,扯着施宴的衣领,恶狠狠地道:“说,谁懒,谁懒,谁懒……还有谁是米虫,快点说。”你要是敢说真话,看我怎么整死你。
施宴为难:“这个……这个……”他倒真不知该怎样说。
夏浅笑顿时气势汹汹,怒火三丈,瞪着一双美眸。“到……底……说……还……是……不……说……不说我就掐死你。”施宴委屈,琉璃眸清澈无辜:“好吧,娘子,我懒!我是米虫!”夏浅笑终于微笑:“那就好,既然你懒,那以后你就负责给我画眉挽发,端茶送水!”
施宴也笑:“娘子,我求之不得。”
他把站着的夏浅笑拉入怀中,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就想亲了上去,只是,还未靠近夏浅笑的红唇。两人就听到了门口的轻咳声。
施夫人站在门口,一张脸有点红,刚刚夏浅笑和施宴的聊天,她可是也听到了的,没有想到,宴儿平时看起来冷冷清清,在浅笑面前,却是这个样子,像个孩子一样。她本不想打扰这小两口,可是,她再等下去,汤就凉了啊。
“娘亲来了啊。”夏浅笑从施宴怀中起身,马上跑到门口,把施夫人拉了进来“这么冷的天,娘怎么还亲自过来,叫个丫头来不就好了吗?”
施夫人欣慰地拍拍夏浅笑的手,又看了她的肚子一眼,唉,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也不知要何时,她才能抱上孙子。
“浅笑,娘亲给你送了点热汤过来。”
“娘,你真好。”夏浅笑感动,还是有着娘亲好,这么冷的天气,喝点热汤,暖暖胃也舒服。
可是,看到施夫人后面的那些丫鬟时,夏浅笑就笑不出来了,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是十个丫鬟吧。且每个丫鬟都端着一只很大的碗,十碗,她能喝的下去吗?她又不是猪。
“娘亲,我已经吃饱了,那汤还是你老人家喝吧,你应该要补补了,不然爹会心疼的。”夏浅笑朝着一旁的施宴不停地使眼色,相公,你家娘子如今有难,还不过来江湖救急。
施宴笑笑,无奈地从座位上起身,施夫人端这么多汤过来是什么意思,他当然懂,只是,娘子怀孕这样的事是真的急不来的。
“浅笑,你太瘦了。”施夫人又把夏浅笑从头打量到脚,难怪这丫头的肚子一直没有一点动静,原来都是太瘦了的缘故啊,应该要把媳妇养胖点,胖点才好生养,给她生个大胖小子。
夏浅笑差点被这句话呛到,婆婆嫌她瘦,什么意思,这个朝代并不是以胖为美吧,她就觉得她这个样子挺好的,目前,她还没有增肥的打算。
“好了,娘,这些汤,我会叫娘子喝的。”
“那就好。”施夫人点头,又转向一旁立着的丫鬟“快把汤端进来吧。”
等到丫鬟们把汤全部放在桌上后,施夫人就带着十个丫鬟离开了,宴儿从来骗过她,他既然说,会叫浅笑喝汤,那就一定会做到。
“相公,我不想喝,你看看我的肚子,刚吃的还没有消化,要是再喝肯定会受不了的,严重点,说不定会爆体而亡,到时你可是光棍了。”夏浅笑摸摸自己的肚子,努力地寻找她不喝汤理由的证据,额,衣裳穿的太厚了,也看不出来,她的肚子是不是撑的受不了。
“可是,我刚刚答应了娘亲了。”施宴眼中的笑意又加深了一些,娘子这个表情好可爱。
“相公,我这次不喝,下次一定会乖乖地喝完,行不?”夏浅笑一咬牙,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先逃过这次再说,今晚她就去男颜祸水呆着,以后她也学老头他们,吃住都在男颜祸水好了。
“不好。”施宴摇头“要是娘子不喝,那娘亲肯定会生气的。”
你就说我喝了不好吗?夏浅笑在心内说道,又拿眼神哀怨地看了施宴一眼,这男人,就知道没完没了地欺负她。
“相公,我想滚床单了。”夏浅笑一说完这句话,马上跑到床边,把外面的衣裳全部脱了,只着亵衣亵裤。
“好。”施宴笑着走到门口把房门关了,嘴角边的笑容越来越大。
几个时辰过后,此时已是下午了。
夏浅笑躺在施宴怀中,看着桌上早已凉了的汤,心内高兴,可是一张小嘴撅着:“相公,我想喝汤,我要把那汤全部喝光光。”
施宴把夏浅笑那两只胡乱挥舞的手臂放入锦被中,刚刚满足过的男人最好说话了。
“娘子,那汤已经凉了,我不准你喝。”
夏浅笑不依,作势就要起身:“不行,我现在就要喝,不然,娘亲会生气的。”
“放心,有为夫在,娘子什么都不用担心。”
前几天我请假了,说过昨天要万更的,结果只有五千,小夏失信了,心里也很抱歉,今天也更的晚,等到晚上,会还有一更。下一章男主也知道女主的身份了,只是我一直还没有想好怎样写,所以要到晚上才会写好把。天气越来越冷了,感觉这人也变得懒了,像我一样,只想缩在被窝中,动也不想动,亲们一定要注意穿衣保暖啊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得知身份
章节名:第七十六章 得知身份
日子又过去了两天,转眼已是农历十二月二十二,这两天施夫人每天都过来给夏浅笑送汤,还是像第一天那样,每次都是十碗。
夏浅笑自然也不好拒绝,成亲已经好几个月了,她的肚子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要是其他的婆婆可能就会以一句无所出,直接让儿子休妻了,就算不休妻,也会给儿子纳妾。好在,施夫人虽然着急,但也没有说过什么话,只是在心中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夏浅笑好生养着,把她养胖一点。
这一天,运城中又开始下起了大雪,雪花飘飘洒洒,从早上到下午,也没有停过一刻。天山老人观了气象之后,对着夏浅笑和施宴说,这场雪怕是要持续个四五天吧。这个老头说完这句话后,就叹了一口气,施宴听后,眉头微皱,继而又舒展开来,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他们可以操心的。现在的他们,只是运城中遵纪守法的好百姓。
夏浅笑一直保持沉默,她知道天山老人为何叹息,四五天的大雪,南方也会发生雪灾吧。南方尚且这样,更何况北方。北方的雪灾一直未曾解决,动荡不安,夏浅笑一直都是知道的,她没有那个能力。她想起了她在现代时,中国那一年的雪灾情景,心中更加担忧,却无能为力。人都是这样,现在的夏浅笑过得很幸福,因此,她也希望别人能够过得幸福,至少要好好地活着。
她在前世所学到的东西在这个世界没有一点用处,就算有什么想法,她也不敢说出来,她怕大家把她当成妖怪一样看待。夏浅笑清楚地知道,这里和中国的古代差不多,有些话是不可以说的,有些事是不可以做的。
夏浅笑在吃过饭后,就窝在自己的小院中,依旧还是和以前一样,她,天山老人,施夫人,萧慕,四个人凑成一桌,一块打麻将。施宴一直坐在她的身边,微笑不语,夏浅笑还是看得出来他忧心忡忡。
天色渐渐黑了,众人才离开夏浅笑和施宴的小院,这个时候要按现代的时间来算的话,想必还没有到六点吧。冬天总是天黑的早,亮的晚,黑夜很长。
“相公,你在担心什么?我可以帮你吗?”夏浅笑见施宴还是一样的忧心忡忡,笑着问施宴。
“娘子,这场雪灾怕是会死很多人吧。”施宴一袭白衣,看起来依旧是容颜如画,桌上的红烛不时地被风吹拂着,夏浅笑看不出施宴的表情,只知道施宴的表情忽明忽暗。
夏浅笑隐隐有点担心,忙过去抱着施宴,把头靠在他的怀中,他不说,那她就不问了,她只希望让施宴知道,她一直都是他的妻,她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施宴回搂着她,又把夏浅笑抱紧了一点,雪灾突降,万千房屋将会倒塌,百姓流离失所,国库空虚,国家动荡,大夏皇朝的江山将会岌岌可危。大夏和北部耶律族的战争还没有结束,现在的北方已是内乱不断,再过个几天,南方也不安稳了,周围又有大周皇朝和大齐皇朝虎视眈眈。
不管是哪个国家,有着这样的大好机会,都不会放过吧,谁也想分一杯羹。
“相公,这些事情,我们无法改变。”夏浅笑仰着头,一双秋水眸中水波荡漾,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又皱着眉,心内心疼,不由地伸出手去,想要抚平他的忧愁。
施宴把她的小手紧紧地握住,心中感动,平复了一下情绪,继而,把夏浅笑打横抱了起来。
还未走到床前,门外却已传来两个男声。“主子,属下有要事禀告。”来人的声音很是急切,似是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还带着粗重的喘息,两人的声音虽然不一样,但是异口同声,要是施宴不开门,他们就直接闯进来了。
夏浅笑对着施宴扬眉,那意思分明就是,这两人到底是谁?怎么叫你主子?不是叫少爷吗?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施宴冲着她一笑,低下头去,轻吻了一下夏浅笑的嘴角:“娘子,先等我一下,等下我就解释给你听。”
把夏浅笑放在床上后,施宴又重复着刚才的话,他害怕夏浅笑生气。夏浅笑冲他摆摆手,又不停地点着小脑袋:“我知道了,相公,你快去吧,我等你回来。”
房门打开,施宴看着门外的两个男人,面色疑惑,黑玉和白玉过来干什么?他告诉过他们,没有他的允许,他们是不准离开逍遥宫。
“主子,属下有要事禀告。”两人又说着同样的话,同时也看了房间中的夏浅笑一眼。
见他们都看向房中,施宴一时双目寒冰,脸色阴沉,阴测测地看着两人。
见主子的表情越来越冷,黑玉白玉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低下头去。
“你们过来什么事?”来到书房,施宴才开口问道。他本想直接在房门口问,让娘子听听也好,但又一想,逍遥宫干的就是杀人的生意,他害怕吓到了夏浅笑。
“主子,你看这个。”黑玉取下随身背着的小包袱,他和白玉一样,身上全是积雪,衣裳和头发还在不停地滴着水。
施 宴把包袱接过来,又扫了黑玉和白玉一样,这两人连夜赶来,又来得这样匆忙,逍遥宫出事了吧。
把包袱打开,入眼的全是一幅幅画像。
娘子的画像?施宴不解,黑玉和白玉连夜赶来,难道就是为了给他送娘子的画像?
画中的女子着一身绯红色宫装,在一片冰天雪地中,手握寒梅,面若桃花,一双秋水眸中水波荡漾,嘴角带着笑意,看得出来,画这画的人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一张一张地全部看下去,施宴的面色越来越冷,唇也抿的越来越紧,双唇苍白无力,娘子又怎会是茶叶大户人家的女儿。
他再怎样不关心朝中大事,也知道这上面的女子穿的是宫装,而且此女子地位不低。
大夏皇朝等级制度森严,绯红色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穿的,能够有资格穿这个颜色的人屈指可数,施宴在脑海中一一排除,那么娘子就是容华郡主吧。
施宴闭上眼睛,拿着画像的双手也开始微微颤抖,一瞬间,他的面色苍白如雪,甚至连站也站不稳。
“主子。”黑玉和白玉叫了一声,才拉回了施宴的一丝理智。
两人不解,为何主子知道少奶奶就是容华郡主时,反应会这么大?他们知道后,除了惊讶就是震惊,容华郡主自一出生以来就和当今太子殿下有着婚约,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谁也想不到,容华郡主如今已经嫁人了,嫁的却不是当今太子殿下。
“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施宴的声音微微有点颤抖,他满脑都是那句,娘子就是容华郡主,当今太子殿下的未婚妻。
“主子,属下们今早才知道。”黑玉和白玉今早才看到画像,知道这个消息。主子从来不准他们打探朝廷的事情,因此,他们直到现在才知道少奶奶就是容华郡主的事实。
施宴依旧还是容颜苍白如雪,手还在颤抖,他沉默了一会,才继续开口问:“这画像是哪里来的?”逍遥宫的人不会主动去找这些画像,那肯定就是有人把容华郡主的画像送去了逍遥宫。难怪黑玉和白玉未经他的同意,就这么急忙地赶了过来。
“主子,有人出十万两黄金买容华郡主的命。”白玉思考了一会,还是把少奶奶改成了容华郡主。
“那人是谁?”施宴一听见这话,本就冰冷的双眼迸出了强大的杀意。
“回主子,那人自杀了,属下无法猜测到他的身份。”黑玉恭敬地回答,当他们一知道少奶奶就是容华郡主时,马上扣留了此人,打算带着他来运城见主子,谁知,那人早就在牙齿中藏了毒药,并且,身上还带着化尸水。
待他们反应过来时,那人早已化成了一堆水了,也正是这人的死亡,让黑玉和白玉认识到,这件事事关重大,他们才第一时间赶来了运城。
“白玉,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一遍。”施宴的声音里透着疲惫,想要在运城安稳度日,怎么就那么难呢。他想起了天山老人交代过他的那句话,天山老人早在从盛京回来不久就嘱咐过施宴,夏浅笑无论去哪里,他最好要跟着,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安全。
那个时候的施宴只觉得好笑,还取笑师父,明明也关心娘子,却一直不肯承认。师父怕是早就知道了吧,所以才会对他说那一番话。是自己,从未关心过朝廷的事,才一直不知道。
“主子,事情就是这样。”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完了之后,白玉就不做声了,主子在意少奶奶的事,他们是早就知道的。早在几个月前,少奶奶从府中跑了出去,主子就有把逍遥宫的所有人派出去找少奶奶。
“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等到两人走了以后,施宴才把手中的画像放在书桌上,他看着满室他为夏浅笑画的画像,再看着桌上不知是谁画的画像,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娘子,如果你是个普通人,那该多好?
正文 第七十七章 难以取舍
章节名:第七十七章 难以取舍
施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房中的,打开房门,床上的女子还没有睡着,正在无聊地玩着手指,见他进来,夏浅笑露出一个笑脸:“相公,你回来了。”她的声音满是喜悦,语气娇憨,她等了他很久,她已经习惯了,只有在他身边时,她才睡的着。
施宴默默地走到床前,就那样看着她,并不说话。他的面色依旧苍白。如果是以前,他早已把心爱的妻子拥入怀中,对她轻声细语,和她温柔缠绵了。
夏浅笑诧异:“相公,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施宴却不回答她,只是在夏浅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一把把她拉入了怀中,他的唇封住她的唇,堵住了那些夏浅笑还想说的话。
夏浅笑清楚地感觉到施宴这一次的吻,再不复以前的温柔,似乎夹杂着强烈的不安和心酸。她用力地推着身上的男人,想要问明白,他到底怎么了。
察觉到夏浅笑的反抗,施宴又加重了力气,一只手死死地扣住怀中的人儿,不让她动弹。另一只手已经扯上了夏浅笑身上的亵衣。
衣裤破裂的声音清脆地在这个黑夜里响起,夏浅笑的眼中划过一丝不安,寒冷的空气一遍又一遍地侵入她的身体,奈何身上的男人让她反抗不得,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比以往任何时候的他都要吓人,他总是对她温温柔柔,以前在这样的事情上,他再急切,也从来没有撕裂过她的衣裳。
没有感觉到夏浅笑的回应,甚至还觉得怀中的人隐隐在颤抖时,施宴眼中的不安更甚,他会不会失去她?
他更加用力地吻着她,夏浅笑被他吻得透不过气,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不满地抗议着。只要施宴愿意要,她就会给,她只是想要问明白,他到底怎么了?
吻越来越重,不知何时,两人都已倒在了床上,夏浅笑的一张小脸通红,闷得透不过气来。
她的抗议却被施宴理解成了,她不愿意,施宴本来就难过,情绪微微有点失控,再加上夏浅笑这样,他气得一口直接咬在夏浅笑的唇瓣上,鲜血的味道霎时传遍两人的口腔。
夏浅笑痛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一双秋水眸中水波荡漾,尽是委屈。
施宴依旧还是面色苍白,眼神死寂,他俯在她的身上,看着她,声音有点颤抖:“娘子,你会离开我吗?”
夏浅笑摇头,眼泪就开始顺着脸颊往下掉,似是想把所有的委屈全部流出来,她不安地问道:“相公,你到底怎么了?”
施宴不回答,只是看着夏浅笑的眼神里满是痛苦,他摸着夏浅笑散落在床沿上的发丝,语气温柔,带着恳求:“娘子,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如果你也不要我,那就没有人会要我了。”
这样的施宴脆弱得让夏浅笑既心疼又难过,她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说道:“相公,我要你,永远只要你一个。”似是想要他安心,却更加是她对他的保证。
“嗯,娘子说过的话,永远是不可以反悔的。”得到夏浅笑这样的回答,施宴才低下头,温柔地吻着她。
夏浅笑于他,已经割舍不掉,既然舍不得,那就倾覆了这天下吧。为了她,他愿意做一个不忠不义不孝之人。
卯时的时候,夏浅笑才幽幽转醒,身上的男人依然还没有停止下来。红烛早已熄灭,一片漆黑之中,夏浅笑看不见施宴的面部表情,但身上人的不安与惶恐,她还是感觉的到。
她也不记得自己晕过去几次了,然后又痛的醒过来,晚上他们的第一次,施宴刚开始还是很温柔,但到后来,却开始渐渐地失去理智,不停地要着她,根本也不管她是否承受得住。
夏浅笑一声不吭地承受着,在他的身下晕过去,又醒过来,这样的施宴,让她心疼,身体的痛又怎会比的过心中的痛。
相公,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和我说?
一夜噬骨的缠绵,直到正午时分,施宴才停止了下来,身下的人已经累的睡过去了。
看着夏浅笑身上深深浅浅的痕迹,施宴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待看到夏浅笑唇上的伤口时,施宴心疼得一巴掌甩在自己脸上,他伤了她,他疼她还来不及,他怎么舍得伤了她。夏浅笑依旧还在沉睡中,如玉的肌肤上满是吻痕和咬痕,从脖颈一路往下,布满了整个身体。娇嫩的花瓣红肿不堪,无一不在诉说着主人遭遇了什么风雨,控诉着占有她的人是多么的残暴。
施宴既心疼又后悔,他怎么可以失去理智,他又直接甩了自己两巴掌。
他把身下的人抱在怀中,又温柔地吻着那被他咬伤了的唇瓣,一遍又一遍地叫她:“娘子,娘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夏浅笑本来就睡得不安稳,又醒了过来,她睁开美眸,强忍住身上的痛意,一只手抚上施宴的脸颊,看着眼前苍白的容颜,对着他露出一个笑脸,想要他放心:“相公,我没事,你别打自己,我会心疼。”
“娘子,对不起,对不起。”施宴依然还在说着说着对不起,他小心地把夏浅笑的手握在手中,就怕一不小心就伤着了她。
“相公,我自愿的,不管你怎样对我,我都心甘情愿。”夏浅笑靠在他的怀中,这样说道,她不希望再看到这样的他,未来还很远,他们一定会幸福的。
施宴叹息了一声,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他怎么就没有娘子看的透彻呢?那些于他,根本就没有得到过,又谈何失去,他有的只是她,就算她是容华郡主,就算她和太子殿下有着婚约,就算以后,他可能会被天下人骂做不忠不义不孝之人,那又怎样!
休息了两天,夏浅笑才终于可以下床走动。这两天,施宴无时无刻不守在她的身边,无微不至。关于那天,施宴情绪失控的事,她没有再问,她知道,就算她继续问,他还是不会说。夏浅笑知道施宴的意思,他希望她永远都是开开心心的,他并不希望她知道的太多。
“宴儿,你有什么打算?”施老爷看着眼前,他一手带大的儿子,没有想到,宴儿这么快就知道了,他们一直瞒着他,就希望两人能够多过一段安稳日子。
“爹,快要过年了吧。”施宴看着外面飘拂着的雪花,雪越来越大了,这是娘子嫁过来的第一个新年。
“是啊,要过年了。”施老爷也看着外面,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他们离开盛京都快十五年了。
“过完年后,娘子的生辰也快到了。”丢下这么一句话,施宴就转身离开了。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一直和娘子呆在运城中,安稳度日。
“老爷,宴儿怎么说?”施夫人从一旁走进来,面容憔悴,知子莫若母,施宴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很小的时候,他们又把他送去了天山,但在她心中,他就是她自己生下来的亲骨肉啊。
“夫人,一切等浅笑过了生辰再说。”施老爷搂住爱妻,也很无奈,他们过了十多年的安稳日子了,看来还是躲不过,一切皆是命。
“老爷,我还是担心。”
“夫人,宴儿已经长大了。”施老爷想起施宴刚才的话,怎么做,他相信宴儿心中有数。
晚上的时候,孙亦贺才刚刚从梅姨娘的院落中出来,孙府大管家就走了过来,递上手中的画像,在他耳边说道:“老爷,这是太子殿下派人送过来的。”
当今太子殿下执政的消息早已传遍整个大夏皇朝,甚至连周边的大齐和大周也得到了消息。
“太子殿下?”孙亦贺惊讶,太子殿下给他送过来的,莫非他要升官了。
“你先下去吧。”
打发走管家,孙亦贺才把手中的画像打开,见里面夹着一个信函,孙亦贺小心翼翼地打开,神情虔诚,这可是太子爷,未来的皇帝陛下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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