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凌霜如出一辙。
笃定地说着,幽深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蓉妃,“姐姐,我要离开皇宫,你要帮我。”
蓉妃怔怔地看着她,半天,开口问道,“为何?难道国主待你不好?”
芷荷松开握着她的手,幽幽叹道,“姐姐,文国要攻打燕国。”
这话,仿佛一粒石子,掉落静湖,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不断扩散,向外膨胀,胀得两人的脸色都煞白,两人的心情都那般沉重。
不管怎么说,燕国是自己的家,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有父皇母亲的地方,有这一生最美好和最痛苦的回忆,蓉妃一直逼迫自己不理俗事,不问世事,为的,就是害怕这种结局。
从自己嫁过来的那一刻,便知道自己不过是两国的所谓‘和平使者’,只要时机成熟,两国依然会发动战争,这天下,容不下二主的。
所以,选择逃避,原以为只要自己不听不问不看,一切就当做没有发生,可是……
“姐姐,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芷荷又何尝不是呢?”说着,突然靠了过来,压低声音在蓉妃耳边说道,“如今,唯一的办法便是天宇登上这皇位。”
“什么?”蓉妃惊恐地抬起头看着芷荷,实在不敢相信这样大逆不道,或者大胆的话竟是出自这个曾经还是个痴傻的妹妹身上,但,更大的震惊是,她竟然想……
芷荷伸手抓住已经在颤抖的蓉妃的手,“姐,难道,你真要等国主发落?”
蓉妃被她这么一说,手竟然不自觉地颤抖得更厉害了,半响,才抖擞着嘴唇说道,“发落?我又没犯错,国主为何要发落我?”蓉妃心中有鬼,以为自己私自帮凌霜的那事连这个刚进宫的妹妹都知道了,那岂不是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了,若是再被有心人利用,说自己挑唆之类的,那自己和天宇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芷荷眸中闪过一丝愧疚,但迅速地硬起心肠,冷着说道,“国主那人是怎样的人难道姐姐会不懂?如今不发落只是因为我燕国尚在,他不好直接做,若是哪一天燕国真的灭在他手上,试问他可能留着拿自己当灭国仇人的人在身边吗?别说是姐姐了,只怕天宇都要遭毒手!”
蓉妃浑身一颤,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倾国倾城,却仿若鬼刹罗的妹妹,试探性地开口,“可是,虎……虎毒不食子。”
对不起,姐姐。
芷荷突然放开了蓉妃,冷冷一笑,“国主后宫佳丽众多,雨露均沾,却为何独独只有姐姐能怀上龙种?或者说,为何姐姐能将孩儿生下?”芷荷向着蓉妃又趋近了一步,逼近她的脸,毫不留情地带着讽刺问道,“姐姐,莫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正文 53、妖孽与芷荷的再见面
蓉妃这下子被彻底地惊吓住了,整个人无力地掉落在炕上,浑身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感觉自己好像掉落在冰窖里,那冷寒的程度竟比外面的寒冬腊月冷上好几倍,双目无神着。芷荷看了,顿时后悔起来,为何自己要这般心急,为何不能慢慢说,竟把自己的姐姐吓成这样!
正在懊恼的芷荷却猛然看见蓉妃坐了起来,端端正正的,两眼定定地看着自己,若非她依旧苍白的脸色,芷荷几乎要以为刚才那一幕是自己的错觉。
蓉妃缓缓开口,面上的表情也冷了下来,“芷荷,你是怎么知道的?”
芷荷一愣,没想到这个姐姐竟然恢复得如此之快,不过也对,若非如此,她又如何在这满是阴谋诡计的后宫生存如此之久?
“姐,你放心,我从未想到以此威胁你。我只是在提醒你,既然我能够知道,那么,国主一定也能知道,又或许,他早就知道了。”
蓉妃的脸色又是一白,半天,问道,“你,究竟想要怎样?”心中却是苦笑,原来,亲姐妹也沦落到算计的地步了。
“我要离开。”芷荷还是那句话。
深深地望了一眼芷荷,蓉妃突然开口问道,“凌霜是芷荷吗?”
芷荷一怔,随即摇头,“不是。姐姐说的那个凌霜我已经略有所闻,不过是个青楼女子,怎么可能是我?”
蓉妃点点头,“你说,要我怎么配合你?”
是也好,不是也罢,只要将人送走一切就都结束了。
芷荷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的意思是……?”蓉妃心一惊。
“我要姐姐帮我打探一个人的消息。”要走,必须将他也一起带走。
对上蓉妃疑惑的眼神,芷荷一字一顿地说道,“林,炫,阳。”
……分……割……线……
司徒看着眼前这个明眸皓齿,肤如凝脂,绰约多姿的女子,眼角眉梢的笑意更深了,心中暗叹真是一个美女子,只可惜竟然是个杀手,不然撮合他们倒也不错,嘴上却是一点也不饶人,“啧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丽的侍婢。我看还是换换吧,咱们扮夫妻,这样比较不会引起旁人的怀疑。”
原以为她会像一般女子那般被自己这番话说得羞得面红耳赤,没想到她竟然嫣然一笑,“我倒是想啊,就怕人家误以为我是丈夫,你是娘子啊!”
这几乎是头一次被人这样毫不留情地反驳,而且驳得自己一句话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干瞪着眼,看她如入无人之境地在自己的房间鼓捣气自己的东西。
半响,司徒终于反应过来,上前郁闷地问道,“喂,怎么说我也是个丞相,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依逸却对他不理不睬地继续收拾着东西,时不时还抬头问问他,“公子,这个带不带?”
“公子,你居然还用胭脂?啧啧……”
“公子,不是我爱说,你这种胭脂是最下等的,品质相当不好,难怪你只差一个晚上你的脸色就差这么多。”
“公子,……”
司徒一声怒吼,“够了!”
依逸回头扑闪着无辜的眼睛看着司徒,“公子,怎么了?”
司徒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被她这么一问,这么一看,倒觉得自己是个欺负弱小女子的男人了,竟被气得不知该骂还是打,干瞪了半天的眼,终于还是在她那双眼泪汪汪的眼睛瞎投降,挥挥手,“不必收拾了,上路。”
郭依逸眼里闪过狡黠之光,见司徒转过头催促,忙收敛神色,赶紧跟在司徒身后走出房门,出了客栈。
哼,看你还敢不敢随便欺负女子了。
司徒心中暗自懊恼,为什么要带上她?为什么?难道自己脑子进水了?
未曾多想,迎面走来一个青衣男子,抱拳,“司徒公子,不好意思,在下来迟了。”
司徒刚开口,后面就已经有一个清丽的声音冒了出来,“公子大人大量,自然没事的,只是为何刘公子只身一人?莫非不需要下人伺候?”说到后面时,司徒分明感觉到她不满的眼神在自己身上转了一圈才收回去。
刘凯峰轻轻一笑,“江湖儿女,自由自立惯了,哪需要那么娇贵了。”
依逸一听,顿时看司徒的眼神更加得意起来,仿佛说,看,看,人家这才是真正的江湖人士男子汉大丈夫,嘴上也没闲着,“刘公子果然不同凡响,不像我们公子,还需要我们下人照料。”
司徒一直努力维持的微笑终于忍不住要垮掉,没想到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还转头,无辜地问,“公子,你说依儿说得对不对呢?”
司徒那双原先只投射魅惑人心光芒的眼睛此刻正前所未有地迸发着警告的意思,依逸也不害怕,反而丝毫不让地与他对视,比试。
刘凯峰自然不知道他们两人暗中较量的眼神,一见司徒不说话,以为他是生气了,又见依逸将闪着泪光的眼神望向自己,急忙开口说道,“司徒兄也不必介怀,依儿,对吧,没叫错?依儿也只是一时心直口快说错话,司徒兄是何等人,怎会离了下人就不行呢?来,走吧,是时候上路了。”
司徒顿时败下阵,扯扯嘴角的笑容,“刘公子请。”
心中暗暗叫苦,为何自己这般犯贱,竟然要这女人扮自己丫鬟?可是,谁知道她会如此伶牙俐齿,不怕死??
司徒与依逸虽斗嘴不断,但行程一刻也不曾耽搁,没多久,三人便已在文国皇城内。
在离皇宫最近的客栈安顿了下来,三人面上都回房休息,却也在夜里悄然开始了各自的行动。
司徒一身黑衣,蒙着面,再次来到红墙黄瓦之下,屏息仔细听了会,确认无人之后便毫不犹豫地跃进了高墙内。
几乎是没有任何停留地直接往凤宫而去。
对这皇宫,司徒早已烂熟于心。
冷冷的寒风不断呼啸着,芷荷揉揉眉心,事情总算要有些眉目了,往暖炉靠近了些,“小雨,你也下去休息吧!”
整个寝殿空荡荡的,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已经被国母遣走了,心中不禁一酸,“奴婢不累,奴婢留下来照顾国母,若是国母有什么吩咐也好伺候。”
芷荷一愣,抬头看了一眼小雨,只见她依旧低垂着眉目,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心中一叹,段轩颐下的毒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解了呢?“无妨,本宫也要休息了,只需留个守夜的丫头在外殿候着即可。”
刚刚自己对国母不自觉产生的感慨也吓了小雨自己一跳,听到国母已经如此吩咐,便行礼退出,交代了个比较伶俐的丫头守夜之后便回房休息了。
芷荷怔怔地看着暖炉发着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好累好累,好想休息,可是,为何连个可以依靠的肩膀都没有?
多久了?
三个月了吧。
离半年还有三个月呢。
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自己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竟然如此思念仇人了?又是什么时候人家说养好伤就立刻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突然,地上出现一个人影,高大,挺拔。
芷荷瞬间就滞了呼吸,是他吗?会是他吗?
不知道。
不仅不知道,甚至不敢抬头看看是不是他。
深怕这又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便什么也没有。
所以,宁愿这般呆呆地看着那抹身影,宁愿安静地看着,不去打扰。
屏住所有的呼吸,静悄悄地看着她。
司徒几乎不敢置信,她,就这样,在自己的面前。
她依旧那么美,不,比以前更美了,美得让人根本移不开在她身上的视线。
她长大了,原先稚嫩的脸此刻弥漫的是浓浓的忧愁,那紧紧锁在一起的眉头让自己的心也随之紧紧地纠结在一起,恨不得上前,用尽全身力气抚平。
抬起手,轻轻附在自己的胸口,却是重重地揪着,深怕一不小心,那快速跳动的心脏会跳出,更怕自己那紧张到不可思议的心跳声太大声,惊扰了梦中人。
“来了,为何不开口?”突然,冷淡的声音从她的喉间溢出,司徒却只是望着她,竟然忘了回答。
或许是自己的不回答让她惊讶吧,她抬起那双黑玉般的瞳子,在见到自己的那刹那,司徒永远也不会忘记,她那美丽的眸子闪过复杂的情愫,似乎是失望,似乎是自嘲,又似乎是了然,但转瞬便换上了警备。
很久以后,司徒才恍然觉悟那复杂的情愫给予的人,竟不是自己。
片刻的发愣之后,芷荷充满戒备地问眼前这个蒙面男子,“你是谁?”
司徒业终于从初见她的那种惊喜与愕然醒悟过来,急忙开口,“别怕,我没有恶意。”说着,忽然意识到自己此刻依旧蒙着面,赶紧随意扯下黑布,小心翼翼地问,“芷荷,你,还记得我吗?”
刹那间,一张绝世容颜出现在自己面前,想到没有想,芷荷脱口而出,“妖孽!!”
司徒一愣,“妖孽?”
芷荷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将自己年少对他的心中称呼说了出来,但这实在怪不得自己,他这张脸实在太漂亮了,比自己都美,不仅让自己对他印象深刻,当初还猜想他长大了定是祸国殃民的人,没想到此刻一见,果真如此。
清了清嗓子,“司徒风桦。”
“什么?”司徒惊喜地瞪大双眼看着芷荷,仿佛不敢相信她竟然记得,或者知道自己,正想进一步说话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嘈杂的声音。
芷荷与司徒对视一眼,芷荷提高音量,“外面出什么事了?”
过了片刻,一个弱弱的声音传了进来,“回娘娘,宫里遭刺客了,血大人正带着侍卫抓刺客呢!”
正文 54、中毒妖孽扑倒芷荷
芷荷一惊,转头看向司徒,这才发现他的脸色有些异乎寻常的苍白,急忙转头对外面高声吩咐,“本宫已经睡下了,你让血大人仔细找找,可千万别让刺客逃了,若是有必要本宫可以起来。”
等了半响,外面才传来低沉的声音,“既然国母已经休息,属下不敢打扰,不过请国母小心些,这些刺客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万一有什么不对劲请国母及时通知属下。”
芷荷皱了皱眉,但还是回到,“行了,本宫知道血大人忠心耿耿,明日必定有赏。”
不知为何,这个血痕总让自己觉得几分阴暗,有时候他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带着浓浓的恨意,可是当自己再看去的时候,他连头都未曾抬过,怎么可能向自己投射这种眼神呢?
但不管怎么说,他是段轩颐的人,始终不是可信之人。
外面传来有些冷漠的声音,“多谢国母,属下告退。”
过了片刻,四周又重新安静了下来,两人仔细听了听,确定人已经走了之后,司徒才稍稍放下紧绷的神经。
芷荷仔细瞅了瞅他,只见他的眉头微微蹙起,额头似乎还在冒着冷汗,急忙下了炕,“你受伤了,赶紧坐到炕上。”说着,赶紧随手倒了杯热茶,“先喝口水,我看你的嘴唇都紫了。”
司徒愣愣地看了为自己忙碌的芷荷,唇角慢慢上扬,“早知道受点伤能让你这般关心,我就应该让段轩颐再打一掌。”
原本要询问他伤势如何的芷荷一听他这么说,眉头紧紧蹙了起来,看了一眼他,坐了下来,冷着声音问道,“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燕国?”突然,仿佛意识到什么,惊恐地望向他,“难道,难道……”
“没有难道,有本丞相在,怎么可能让燕国出事呢!”司徒对芷荷态度的突然转变一点也不介意,反而见她如此担忧心疼不已,急忙开口说道。芷荷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那就好!”
不料,一个精致的面孔突然凑近,邪邪地笑着问,“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保护燕国?为什么不直接取而代之?”
他漂亮的脸孔就在眼前,有着让芷荷都嫉妒吹弹可破的肌肤,他呼出的气息近在咫尺,芷荷略往后仰了仰,离开他那温热的呼吸,清冷地问,“为什么?”
司徒却得寸进尺地又向芷荷靠近一些,整张脸几乎要贴在她的上面,邪魅地笑了笑,“为了你啊!为了燕国倾国倾城的三公主,罗芷荷。”
说完之后,赶紧退了回来,因为他相当清楚地看到芷荷轻轻挑起的眉头,还有抬起的正要向自己挥拳的手,看着她落空的手,脸上阴沉的表情,司徒心情顿时大好,面上却是一脸受伤地说道,“芷荷,你太伤我的心了,我将心掏出来与你看,你竟然如此待我。”
罗芷荷几乎恨不得上前扇眼前这个举止,言谈皆轻浮不已的人几巴掌,听了他的话,冷冷一笑,“掏心?我看倒不必,若是你愿意为了我放弃燕国的一切权势,全心全意辅助煜城我就信你。”
等了半响,也没有听到那人的回答,嘴角的嘲讽更大了,“怎么?这会儿说不出话来了?”
安静。
芷荷回头一看,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将手放在他脖颈试了下,还好,只是晕了过去。
“喂,醒醒?醒醒?!”芷荷试探性地摇了摇他,但他却纹丝未动,摇晃的力道加重了些,“喂,你倒是醒醒啊,你可别就这么晕过去,你这样子,我明天还怎么见人?”
不料,原本伏在炕上小桌的人被自己这么一摇,彻底往后仰倒在了炕上,借着昏暗的烛火,芷荷才看清,原来他嘴角正往外溢出黑色的血,再加上他刚才不正常的脸色,瞬间明白过来,他中毒了!!
还好自己略懂医术,抓起他的手,号着脉,越号好看的眉头拧得越紧,放下手,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芷荷抬眸望向他的脸,观察他的脸色,他印堂似有有股黑物在涌动,面无血色,眼睛,眼睛怎么睁开了?
芷荷被他忽然睁开的眼睛吓了一大跳,不想,他却依旧轻浮地说道,“芷荷,你是不是在偷看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长得特别好看?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了?”
芷荷挑挑眉,“如果想让我救你最好乖乖闭嘴。”
司徒却仿若未闻,自顾自地咧着嘴笑道,“你生气了?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了,你一定生气我把你对我的感情说错了,对不对?嗯,让我好好想想啊,我们从小就认识了,那……啊,对了,那就是青梅竹马。”说完,为了自己找到这么一个完美的形容词而高兴地笑着,看着芷荷的眼神也充满了朝气,一点也不像是中毒之人。
芷荷收回手,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语气生硬,“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如果你再不闭嘴,我立刻将你扔到外面去,让血大人领功劳去。”
司徒本还想再说点什么,突然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双手快速地在自己的两大|岤道点了点,才大出一口气,仰躺在炕上,芷荷冷冷地憋了一眼,心中暗骂活该,明明中毒之后,没什么体力还硬是那么多废话,这会儿倒是清静了。
“芷荷,你怎么可以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会很难过的。”芷荷顿觉多年培养的冷静都要被他搅浑了,差点抓狂地扇他几巴掌。
正在芷荷思索着用什么办法可以让他暂时将嘴巴闭上,好让自己能够想想救他的办法时,他又开口了,“芷荷……”
“闭嘴!”芷荷想都不想,恶狠狠地瞪过去。
“我……”
司徒的话还没说完,芷荷随手抓了身旁的东西塞进司徒的嘴巴,让他干瞪眼,不能说话。(注:可怜的司徒由于中毒,几乎没有力气了。至于那么多废话,全是凭着一股劲,至于什么劲,大家懂的,,。)
芷荷直接将他此刻的所有神情过滤,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以平淡的声音问道:“你知道你为何中毒吗?伤口在哪?”
见他一脸想要开口说话又不能说话的样子,芷荷一挑眉头,“我拿掉之后必须乖乖回答我的问题,若是再有乱七八糟的话,别怪我不念旧识一场!”
说完,上前拿下司徒嘴上的东西,这才霍然发现这竟然是刚才自己擦手的帕子,想到刚刚自己擦手的东西堵在那个拥有绝世容颜的人嘴里,心里既痛快又内疚,差点一时不小心笑了出来,又想到刚刚自己还发火来着,急忙忍着,这下忍得自己够辛苦的,脸都给憋红了。
司徒终于能够大口大口地呼吸,不过,抬眸瞬间憋见她明眸皓齿,两颊微红,低垂美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顿时忘了呼吸,只顾着看着她发愣。
芷荷一抬眸竟然发现他正肆无忌惮地盯着自己看,双眼中的热烈是自己非常熟悉的,心中不禁冷笑,看来这个丞相和红叶楼那些男子也没有什么分别,这样想着,原先的情绪也淡了下来,冷淡地说道,“若是不喜欢说话,我可以成全你。”
“佳人在前,不敢多言,怕唐突了。”头一次,司徒说出了连自己听了之后都吓了一跳的能让人掉一地鸡皮疙瘩的文邹邹的话语。
正在担心芷荷会觉得自己矫情,没想到她只是冷冷地看了自己一眼,“伤口在哪?”
“你真的想知道?”司徒没料到她一点也不在意,一方面放心一方面又揪心,看来对她说这些话的人不在少数。
“不想。”芷荷想也不想地说,“不过,若是你还想活命,最好快点告诉我,你的毒必须尽快解。”
犹豫了一会儿,嘴上弱弱地说了句,“这可是你问的。”说完,拼着仅存的几丝力气,扯下自己胸口的衣服,顿时一个白皙如玉,完美无瑕的体格展现在芷荷的面前,原以为她会害羞地转过头,然后红着脸骂自己不要脸,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她竟然神色依旧,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还紧盯着自己的胸膛看,看得司徒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别过头,轻咳了下,芷荷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怎么不见伤口?”
司徒一愣,她紧盯自己的胸膛原来不是……咳咳,自己真是喜欢胡思乱想,转头发现她的眼眸如一潭清水,根本没有任何波澜,心口隐隐有种失望,难道自己对她一点吸引力也没有?
“你骗我?”更冰冷的声音再次传入耳膜,司徒怔怔地看了会双眼已经渐渐升起一种名为怒火的东西,胸口顿时也燃起了一团怒火,自己对她没有吸引力,是否那个段轩颐就有??
这样的念头就好像是疯狂的杂草一般迅速地成长,甚至占据了整个脑海,胸口,血液,理智也不再属于自己,唯一剩下的想法竟然是要让眼前这个女人正眼看自己,要让她的眼眸之中只有自己一人,永远永远。
即使没有,至少让她记住自己,司徒风桦!!
仿佛连身体的机体也被这年头调动了一般,浑身竟然仿佛有了力量一般,而那力量让司徒瞬间失去了所有理智,猛地坐了起来,看着呆愣住的芷荷就要将她扑倒,脑海里的唯一念头便是将她扑倒,让她记住自己。
芷荷看着神色已经完全异常的司徒,还有他眼里燃烧的不同寻常的烈火,怔了怔,“你怎……?啊……”
正文 55、国母的责任是繁衍
待芷荷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发了疯的司徒推倒在炕上,而他的眼眸竟然好像燃烧着火焰一般,可怕,灼人,这才猛然醒悟,自己刚刚为他诊脉之时隐隐觉得在他所中之毒下,似乎还有一个异样的东西,当时也没抬在意,现在想来,顿时心惊胆颤,莫非他,中了,春,药?
其实,司徒所练的内功非常独特,属至阴。本来,他一个至阳的男人练这种至阴,要么经脉尽断,要么走火入魔,偏偏他命里有宿命,不仅遇上了一代宗师蓝月,更得到他的相助,又有千年寒冰床相辅,助他练成了这世上绝无仅有的武功。
而他的内力更是高深莫测,在主人遇到万分紧急时刻,或者类似中毒这种时会自动形成保护层,而司徒一开始中毒还能坚持到芷荷这里是因为他强行压制,而刚才他倒下则是室内的热气快速地驱散了压制毒的寒气,毒迅速地在体内行走,而当他倒下那一刻,被驱走的寒气,也就是体内深厚的内力开始自发地形成反抗群体,与毒形成对峙,两股气相聚,在胸口难以抑制。
司徒仰躺在暖炕上,一方面,源源不断的热气从背部传来,一方面司徒解开胸口的衣裳,寒气迅速侵占前面,两股气流再次于体外相遇,形成对抗。
这样一来,体内体外都受着煎熬,那些毒慢慢地起了变化,再加上芷荷那样不加掩饰的目光刺激了司徒,所以才会产生这一幕。
芷荷只以为司徒中了春,药,顿时大惊,挣扎之际,又不敢太大声喊骂,怕惊动外面的人,焦急之际拿起刚才的茶壶朝着司徒的脑后猛敲下去,司徒痛呼一声,晕了过去,芷荷这才大松一口气地大口大口地呼着气,“国母,是否需要奴婢伺候?”外面守夜的小丫头听到似乎有动静,出声询问。看一眼还压着自己的司徒,芷荷皱着眉头,用力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坐了起来,一边清了清嗓子,让声音听起来不再有呼吸的起伏,“不必了,本宫要休息了,你也下去。”一边看一眼脸色煞白煞红的司徒,思索着该怎么办。
“是,奴婢告退。”外面传来轻轻的声音,不久之后,门小声地开了,接着又关了起来,芷荷才放下心地转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司徒,才不情不愿地抓起他的手开始为他诊断。
芷荷疑惑地看一眼司徒,不相信地又诊了一次脉,“奇怪,他到底中了什么毒?为何这脉象与刚才一点也不同?而且,这脉象,根本不是吃了春,药的样子!!”
狐疑地看一眼即使昏迷不醒仍然紧紧蹙着眉头,双颊粉红的人,他的手也是滚烫的,这些都不是可以作假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当芷荷要收回手时,指下的温度却突然来个大转变,从滚烫一瞬间变为冰凉得好比刚从冰窖拿出来的东西,芷荷吓了一跳,赶紧看向他的双颊,此刻已经褪去粉红,染上了一层似是冰霜的东西,赶紧伸手试了下温度,果然已经冰得彻骨,急忙试了下他的呼吸,还好,还活着!
突然,要收回的手被拉扯住,昏迷中的人皱着眉头,抓着自己的手,嘴里喃喃念着,“芷荷,芷荷……”
芷荷眉头一跳,赶紧用力扯回手。
失去唯一慰藉的司徒不安地动了动身子,眉头更是拧成了一条曲线,长长的睫毛开始迅速地颤动着,最后,终于艰难地睁开眼睛,那双美丽的眸子快速不安地转动着,寻找着什么似地,在接触到那日思夜想的面孔之后,终于安静下来,嘴角由衷地释放出魅惑人心的笑容。“你还有力气笑?”芷荷虽然为刚才的事儿不高兴着,但知道他也是因为中毒,再加上他那单纯,由心而发的笑容,竟也不好再对他发起脾气,只是语气仍是有些生硬。
“只要看到芷荷,即使死……”司徒突然停了下来,轻浮的语气换成了严肃的,压低声音,“段轩颐来了。”说完,左右看了一下,强忍着身上的两股对抗气流的疼,一个瞬间便跃到了房梁之上,屏住了呼吸。
芷荷没有武功,但知道司徒说得没错,立刻将炕上的东西稍稍收拾了一下,拿起原先就一直用来打发时间的《史记》借着微弱的烛火看着。
果然,不消片刻,段轩颐直接打开门进来,隐隐约约,听到门外守候着一大堆侍卫,芷荷听到段轩颐似乎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将门也关了起来。
段轩颐放轻脚步,背着手走了进来,看到的便是芷荷凑近微弱的烛光,专注地看着手上的书,甚至没有察觉自己已经进来了,轻咳一声,芷荷这才抬头,惊愕地看着段轩颐一会,才赶紧放下手中的书,起身就要行礼,段轩颐上前一步,按住芷荷,“不必多礼,坐着吧!”
“臣妾多谢国主。”芷荷低敛眉目,恭敬地拜谢。
说着,自己也挨着暖炕坐到芷荷的对面,也就是刚才司徒倒下的对面,随手拿起芷荷放下的书,随意翻动着,“这么晚了,还在百~万\小!说?”
芷荷抬眸看一眼,“臣妾原先已经睡下了,听到外面有动静,说是有刺客,醒了之后就睡不足,最后干脆起来看会书。这不,才看没多久,国主就来了。”
眼尖地看到在案几旁边,也就是两人中间的炕上一个茶壶歪倒着,一下子便想到是刚才用来打司徒的那个,发现段轩颐的眼神也停留在那个茶壶上,按捺下乱窜的心,淡淡地开口,“夜深露重,寒气逼人,国主是否要喝一杯热茶暖暖身子?”
说着,俯身捡起茶壶,略微尴尬地笑道,“看来臣妾真是困了,竟然连茶壶被推下案几都没发现。臣妾这就让人备茶去。”说完,芷荷直起身子脑袋往外探去,提高音量,“小雨,去准备一壶热茶来。”
说完之后,隔了许久也没有人回答,芷荷顿时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国主,您看臣妾这脑子,真是越来越糊涂了,臣妾让他们都休息去了,您等等,臣妾这就去泡一壶。”
这一直低着头,翻着《史记》的段轩颐听到这话,抬起头,放下书,拉住正要往外的芷荷,“不必了,朕只是担心夜深,芷荷还不休息,所以过来看看,既然已经看过了,你就早点休息吧!”
芷荷一愣,“国主这就要走了?”
段轩颐一听芷荷的话,停住脚步,转身,炯炯有神地看着芷荷,原先冷若冰霜的眼睛渐渐地温暖了几分,儒雅的笑容挂着嘴角,缓缓地,极为小心,极为温柔地问道,“你要我留下来吗?”
段轩颐情不自禁地用了‘我’。
芷荷倒吸一口气,没想到自己的好奇一问竟然引起如此大的误会,赶紧平复好心情,垂着头,低声回道,“国主乃国之主宰,臣妾怎敢要求国主做任何事?臣妾只是有点好奇今晚的刺客到底为何人?不知国主找到人没有?”
暖了几分的眼眸立刻冷了下来,好像外面冰冷的天气一般让人心畏,冷冷地看着她低垂的头,乌黑的秀发,嘴角依旧挂着笑意,温柔地开口,说出的话却让芷荷后背僵了起来,“国母似乎对今夜的刺客很关心?朕记得国母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
甚至当初作为凌霜时,那些妃嫔的冷言讽刺,下毒毒害都不屑一顾,不愿意告诉自己,,而前天梅妃的那么明显的挑衅她也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此刻竟然关心起这些来!!
“皇宫乃国主只所在,如今竟然有刺客闯进来,臣妾作为国母,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来关心。”芷荷略微措词,勉强答道。
段轩颐笑了笑,却是不含温度的笑意,“国母说得有理,国母能够如此想,朕很开心。不过,国母毕竟是一介女流,这些事就交给朕处理就好。至于责任……”段轩颐嘴角的笑意蔓延开来,俯下身,贴近芷荷的耳旁,暧昧地说道,“繁衍后代的责任,更适合国母。”
芷荷惊愕抬眸,看着笑得光彩照人的段轩颐,袖下的两只手紧紧地拽在一起,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十指连心春来的疼痛让芷荷勉强恢复了些理智,咬着唇,低下头,假意害羞红着脸。
段轩颐深深地望了一眼红着脸低着头的芷荷,原先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看着她的眼神也柔和了下来,伸手扶起她,“好了很晚了,书也别看了,这么暗的光,对眼睛也不好,早点休息,我走了,你也不必多礼送我,直接回床上躺着。”
“臣妾多谢国主。”芷荷有些受宠若惊,他的态度转变得未免太快了。
点点头,似是随意地扫视了一番整个房间,柔和的双眸猛然缩紧,缓缓地,将目光定在了一个黑暗的角落,西南方向的房梁的角落。
正文 56、毒上加毒
空气仿佛一下被凝固一般,紧锁的瞳孔隐隐散发着怒意和几不可闻的杀气。芷荷疑惑地抬头看向段轩颐,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整个人瞬间被定住,刚才假意羞红的脸眨眼间便被苍白拢上,略定了定心神,上前一步,微笑着柔声问道,“国主,怎么了吗?”
段轩颐没有回头看芷荷,只是紧盯着那个房梁,散漫地说道,“没什么,朕只是觉得这顶梁柱虽然撑起了整个房间,但夜间似也助长了不该有的气势。”
不等芷荷回答,他抬起脚步,收回目光,走了出去。
黑暗中,段轩颐开门的瞬间,右手轻轻向西南方向一挥,随即轻轻掸了下衣角,似乎只是衣角脏了一般,嘴角挂着耐人寻味的笑意,只有眼眸散发的凛冽和杀意说明他这笑容绝不简单,这也让一直在外等候的血痕聪明地低下头,不敢多问半句。
门外,段轩颐温和中带着威严的声音传了进来,“血痕,增派人手在凤宫附近巡逻守卫,若是国母出了任何差错,朕为你是问。”
芷荷皱皱眉头,莫非他发现什么了?
可是若是发现了为何不说出来,直接抓人?
若没有发现,为何突然增加守卫?
段轩颐吩咐完,回头再看一眼她的寝宫,头也不回地走了。哼,中了我的毒,再加上刚刚出门那根银针,我就不信你还有逃生的机会!
为了芷荷,我不直接将你拿下,但并不代表我就此放过你,林炫阳!!
这一次,定要将你活捉,从此,便再也不用受制于人!
原来,段轩颐一直以为那黑衣人是林炫阳…
外面一直有守卫,芷荷也不敢有太大动静,只能轻声走到东南角,站在下面,压低声音,“喂,你还好吧?!”
过了好久也没有听到回应,外面有人,芷荷又不敢太大声,也不敢拿着烛火过来查探,只能借着几不可闻的暗光仰着头看着房梁,试探性地再出声,“司徒风桦,你还在吗?”
突然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靠近,迅速转头,只见一张完美无瑕的面孔站在自己身后,嘴角挂着魅惑人心的笑容,“芷荷,真好,你那么关心我。”
芷荷已经渐渐明白了,这个司徒风桦就是个喜欢在嘴巴上占便宜的人,见他嘴上虽然依旧是轻浮的话语,但脸色的苍白和额间若隐若现的冷汗便知道他此时定然不好受,急忙扶着他仿佛下一秒就会晕倒的身子到炕上坐下。司徒心下感激,如一股暖暖的热流淌过心间,若是受伤可以得到她的关心,他宁愿一身一生皆是伤。
芷荷虽然低着头,但头顶那热烈、炙热的目光还是灼得自己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开口问道,“你的毒到底怎么回事?”
说着,抓过司徒的手诊脉。
“你懂医术?”司徒似乎丝毫也不在乎自己的毒,反而好奇地凑上来问道。
在自己的资料中并未提到她懂得医术这件事!
芷荷随意点点头,专心地为他诊断着,不出一会儿,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一边不相信地又诊断着一边问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中了什么毒?为什么你的脉象一次比一次奇怪?”
看着她紧皱的眉头,司徒有些心疼,想要伸手抚平的冲动差点难以抑制,片刻才回到,“赤练毒。”
“赤练毒?”芷荷的眉头皱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