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不上。
京城,已是变成了人间地狱,鞑子见人就杀,不分男女老弱,阿古王子正整军要攻打紫禁城,却禁不住攻打了数日的部将属下们杀人泄愤,烧杀掳掠,民众和残兵们正在奋起抵抗,外城已经陷入巷战。
忽然,京城北角,一人黑甲黑马,疾驰如风,四只铁蹄踏沙而过,掀起一阵黄风,风平沙落,他持弓勒缰,张弓搭箭,眨眼之间便已是射杀了数名鞑子,他振臂一呼,喊道:“建章儿郎们!是我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只看到身后已是跟随来一群黑甲男子,约有数千数目,花炫一马当先,均扎着黑色头巾,骑着高头大马,疾奔而来,扬着红龙黑底建章军旗,齐声喝道:矢勤矢勇,必信必忠,城存我存,城亡我亡,同心死义,驱除鞑虏!瞬间黑衣建章军已是疾驰进入了京城,犹如一股黑色洪流,冲入鞑子军队中,见了鞑子均便手起刀落斩杀,张弓射箭,矢不虚发。
当头的男子,正是朱允炆,他惊闻京城城门被破,便疾驰回了京郊建章军院,号召起了健儿数千,拉了军院蓄养的战马,一路疾驰如风杀进城内,犹如一把黑色尖刀,刺入鞑子军队中,鞑子军好不容易攻入城内,又已攻破紫禁城,正沉浸在胜利的狂欢中,已经完全处于无纪律的状态中,正分散成小队劫掠,抢占胜利品,却不料这支队伍,强将精兵,高头大马,人人弓马娴熟,犹如黑色死神一般一路收割鞑子人头而来,又不断有勇武的民众,尾随着他们,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与鞑虏们展开了殊死搏斗。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说的是,许多我们所知道的英雄,其私生活和感情生活,在女子的角度看来都是十分不堪、猥琐的,然而在男权社会看来,他们不过是风流多情而已……一些小瑕疵……
37章已经替换为林崇舒的番外,是免费章节,请大家有空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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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建章健儿
京城各高门大户,民众百姓,本来属于无组织的巷战,各自为战中,却不断地听到京城各条主要街道上有百人一组的骑兵队伍,黑甲黑巾,雄壮威武,手持龙旗,一路诛杀小股鞑子游兵,一边喊着城存我存,城亡我亡,同心死义,驱除鞑虏的口号,便不断的加入到他们,短短半日,已经筹集民众兵勇数万人,在朱允炆一声令下:“擒贼擒王!先将鞑子们的首领杀了再说!”数万人在黑甲骑兵的带领下,冲向了紫禁城。
紫禁城里,正沉浸在胜利喜悦的瓦剌可汗帖木儿,与鞑靼可汗也速迭儿立在正大光明牌匾下,却始终没等到俘虏大汉皇帝的消息,只接到了坤宁宫皇后与嫔妃宫女数百人已经服毒自尽的消息。
皇宫里还在到处搜索,却只是找到一些零星躲闪的小太监和宫女,问他们皇帝去哪里了,只是一问三不知。很快又传来说有一支队伍从神武门杀走,侍卫悍勇,拦截不住,已是出了城去,阿古王子亲率兵马已去追赶的消息。
帖木儿恼怒道:“汉人如此狡猾,若是擒到那皇帝,非要千刀万剐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也速迭儿微笑道:“听闻阿古王子骁勇善战,定能擒回汉帝,到时候大好天下,你我共坐之。”
帖木儿听到此言却是不满地道:“此言差矣!此计是我儿出的,攻入中原也是我瓦剌驸马献的山海关,一路攻城,都是我们瓦剌部落的人当的先锋,到了京城,围困不下,还是我儿阿古找到了密道,才能里应外合破了京城,你们不过是跟着我们拣了现成便宜,如何还妄想与我瓦剌共治天下?”
也速迭儿谦虚地笑道:“这么说来,倒也没错,”边缓缓走起来沉思道:“我倒有一计,我的女儿艾比娅,正是花一般的年纪,配给你家阿古王子,封个皇后,不错吧?”
帖木儿沉思道:“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阿古已是娶了亲,却是要好生”“合计”两个字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帖木儿就看到自己胸前多出来一截雪亮的刀尖。他凸起双眼,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速迭儿哈哈大笑道:“只是女婿做皇帝,到底不如我自己做皇帝比较好!”说罢狠狠的将刀搅了一搅,使劲一抽,瓦剌可汗软软地倒了下去。
帖木儿的随从正要抽刀上前,却是被旁边的鞑靼部落的兵将给拿刀逼住了,也速迭儿冷冷地说道:“弃刀投降,尚有一条生路,负隅顽抗,那便送你们去见真神!”
瓦剌部落的军士们相互看了看,也只有弃械举手求饶。却看到殿外有人脚步匆匆奔来,致礼道:“大汗!门外有一支黑甲军杀来,约数千人,十分彪悍,门口守军抵挡不住!”
也速迭儿愣了下,赶紧让人吹号角集合整兵准备迎战。
不料皇宫深远,分散在各处的兵士们抢红了眼睛,听到号角令也仍在想着能多拿一些是一些,深宫又难以纵马,又有瓦剌各部的听出不是自己部落的号角声,置之不理。稀稀拉拉集合十分缓慢,手里还拿着装满金珠玉石的包袱,也速迭儿看得只觉得气愤填膺,只一连斩了几个迟到的兵士,又名急命各头目迅速召集本部兵士集合,却只稀稀拉拉的回来了不满万人。
瞬间,朱允炆带领的建章军先锋骑兵已是奔腾如雷疾驰而至,当头的先锋部队锐不可当,身后又有盾兵们掩护着弓箭手,弩手射击,弓箭齐发,矢石如雨,鞑子们已经闻风丧胆,他们攻城时的一股锐气,已是被攻破内宫的胜利喜悦给冲淡,如今忽然发现有此劲旅前来,匆忙迎战,士气惨淡,阵型却是在金水桥附近被杀了个七零八落,直杀过太和门,推到太和殿,短兵相接,血溅宫城。
建章军中健儿,同仇敌忾,斗志昂扬,凭借着坚甲长矛和为国而战的一股热血,在短兵相接中拼命冲杀。鞑子们却是秩序大乱,也速迭儿的指挥也得不到贯彻,被建章军杀了个措手不及,伤亡惨重,只得在亲卫军的掩护下被迫溃逃出城外,与城外守营的鞑子会和。建章军们没有乘胜追击,却是在宫内百人一组清理宫闱,将还沉浸在抢劫狂欢没有迎战的鞑子们一一收割清理,宫廷内血流遍野,喊杀震天。
朱允炆带着两个亲卫直冲向储秀宫,他接到了刘廌的飞鸽传说,让留意阿纤的下落,昭平帝逃出宫居然没有带上她,而她有孕在身!他心急如焚,又有一丝愤怒,既然纳了她,为什么没有好好对她?莫非,莫非那孩子不是皇帝的,被发现了?心头似乎有热气上涌,堵在胸中,他冲进了储秀宫,一间一间房子的找,在西北角发现一间屋子外有鞑子的尸体,他跑过去,一个宫女手持利刃向他劈了过来,他眼疾手快用剑一格,沉声喝道:“是我!”那宫女正是金霄,看到是朱允炆,眼圈一红,道:“朱公子,小姐在里头。”他心头一跳,道:“受伤了?”金霄哽咽道:“公子进去便知了。”
他走进去,看到凤楼持着刀刃守在床边,刘明舒躺在床上,面白如纸,唇色惨白,他扑过去喊了一声:“阿纤!”,心跳几乎停止,看到刘明舒缓缓睁开眼睛,才呼出一口气来,她没死!刘明舒看着他,眼里先是有喜悦,却又泪扑簌簌的滚落道:“孩子没了……”朱允炆紧紧拥着她,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道:“没关系,以后还可以再生,人没事就好。”刘明舒微笑,又紧紧抱着他道:“我不要回家,回去他们会把我送回皇帝身边。”
朱允炆用床上的绸被将她包起,道:“我们不回去。”替她戴上幂离,抱起她出门,交给亲卫道:“带她回知微庄,不要让人看到了。”那亲卫叉手称是,接过她,上马疾驰而去,金霄也骑了另外一匹马跟随而去。朱允炆又交代了凤楼一番话,便自带着她出来,在储秀宫放了一把火,找了具宫女的尸体换上贵妃的衣服扔了进去。
才出宫门,便遇到了疾奔而来的刘廌,刘廌身上全是尘沙,发丝混乱,显是一路未曾休息,累得不轻,凤楼见到他,便扑上前泪流道:“大少爷,娘娘因打斗过甚小产,身体虚弱,鞑子来围,又不肯受辱,便自焚而死,奴婢混乱中与娘娘失散,待找回储秀宫已是来不及了!”
刘廌自幼与这妹子感情甚好,又是一路驰骋而来,体力已是不支,一听噩耗,登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朱允炆吓得赶紧上去扶住,心下暗暗后悔不该如此急,应当缓缓说出,一番按人中后,刘廌醒过来,放声大哭道:“怪道祖父说妹子应当远离宫廷才得安宁,果然如此!可怜我那妹子才年方十八,叫我们心里如何耐得!”朱允炆只得做出含泪的样子不断劝解。又将他扶回诚意伯府歇息,诚意伯夫人听闻噩耗,也是恸哭不已。直让朱允炆又暗自后悔,只得劝解说在火场找到的尸体也未必是阿纤的,也许已是逃出去了未可知,到底让诚意伯夫人和刘廌存了一丝希望,又派人出去四处打听找寻。
这一日,京城中的百姓们数年后还在津津乐道,被君王所弃,在陷入屠城的恐慌中无助的百姓们,被从天而降的建章军院将士所救助,手持龙旗,黑衣黑甲,宛如天神,一日之内将鞑子驱除出城外,又迅速整编军队,收押俘虏,将城门仍存活的士兵、御林军、大内侍卫以及京城中的散兵游勇全数整编起来,堵上了鞑子进来的密道,重新将京城城门给关了起来,瓮中捉鳖,军民合作,将城内潜伏着的所有鞑子们一一抓住。接连数日,清洗城内,收葬尸体,顺天府尹以及未死的六部衙门大臣们也开始出来重新维持秩序,京城总算回归了安定。
逃出城的鞑靼可汗也速迭儿,收集的残兵败将不过数万,却又号令不动瓦剌其余部族,瓦剌其余部族知道自己可汗被也速迭儿所杀,岂有不决裂之理,而阿古王子又命丧战斗中,霎时间瓦剌部族大乱,鞑靼部族只有孤军作战,勉强退守宣府。而诚意伯所带领的平叛大军,也夺回了数座城池。
昭平帝和太后逃到南京,与镇守应天的魏国公、奉国上将军徐允恭会和,圣驾暂安在南京南京,下旨赐了殉节的常皇后谥号为孝义睿贞至德宣仁温惠端敬皇后,又追封殉国的郑国公常茂为永安王,郑国公长子常玦为孝烈将军。而在听闻京城被收复,大喜,封收复京城有功的朱允炆为护国大将军,统领建章军,朱允炆以父丧情礼未终,固辞不拜,昭平帝又手诏夺情,许其“墨绖从戎”,加封武安伯。朱允炆再拜之后便接受了,从此自带了建章军训练。
大难过后慢慢恢复过来的京城茶馆、戏台,处处都在传说建章军那日破敌救城的风采,更有玉婠为首的一众教坊姐妹,亲手赶制了黑衣数千套,送至建章军院犒军,却是一时传为风流佳话,顿时京城百姓,纷纷掀起了给建章军?/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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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小!说评
☆、49劫重后重生
这一切纷乱,在阴暗地下的林萱都不知道,她早就找到了出外的出口,却隔着墙总听到呼喝马蹄声,生恐战乱未平,小心翼翼的避了三日,好在包袱里头有食物和水,初阳公主虽然醒了,却又木木呆呆的,林萱十分担心,好在喂她食物和水还是吃的,只是目光呆滞,想是吓着了。
这三日在地下,好在有地下河道,洗刷排泄都可直接冲洗走……然而到第三日上,初阳公主发起热来,水米不入,林萱着急起来,悄悄地出了外边看了看,发现出口处是一个僧房的后院净室,出口处同样有书柜遮挡,净室她抱着初阳悄悄地走出来,走到前殿,发现有几个和尚在添香剪烛,供食铺灯,清扫庭院,看到她出现很是吃惊。
林萱抱着初阳无法施礼,只勉强冲他们笑了笑道:“师傅们好,前几日战乱,奴家抱着孩子与家人失散,匆忙间躲了进来,现在也不知道外头情况如何?”
那几个和尚听闻了赶紧合掌念佛道:“真是佛祖庇佑!广济寺这里前几日被鞑子杀掉干干净净……一个僧人都没留下……我们也是从戒台寺过来帮忙清扫的,女施主居然能躲过这一劫,显见是福大命大,佛祖显灵,阿弥陀佛。”
又告诉了她一番京城的局势,林萱听到是朱允炆带着建章军打退了鞑子,也愣了一下,谢了几个师傅,那和尚看着她身怀六甲,又抱着个幼儿,赶紧替她接过初阳公主,却发现怀中的幼女全身火热,不禁慈悲心起,赶紧替她出外找了个牛车来,又好心指点她道:“现在城里的医馆都在义诊,有太医院的太医们在那儿义诊,又有免费赠药,你带着孩子去那儿看看吧!不要耽误了孩子。”
林萱感激不尽,便上了牛车,带着初阳去了一间医馆,看了看说是受惊发热,开了几服药,便让牛车的人送自己到自己原先叫管家安置的房子地址去了。
一路上她暗暗庆幸之前曾让林管家置了房子,又担心那小房子里头的家人恐怕不认得自己,又担心那家人已经被鞑子们杀了,忐忑不安的下了车,敲了门。
小小的青漆门开了一条缝,一个中年男子以审慎的目光打量她,发现她身怀六甲又抱着个孩子,估计没有威胁,便又把门打开了些:“请问,你找谁?”
林萱搜索着记忆,回忆原来香附递来消息里的林管家看守屋子的家人是谁,边缓缓道:“是吴伯么?我是林崇舒的女儿。”
吴伯先是一阵愣怔,屋里头却是有声音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一个女子推开门,看到她,激动地喊:“小姐!”
正是许久不见的香附,嫩黄裙子玉白袄儿,面色红润,显是已经恢复健康,她眼圈已是变红,哽咽道:“奴婢就知道小姐定是福人天相,能逃出来,奴婢想了又想,觉得小姐如果侥幸逃出,能落脚的只有这一处地方,就来这里守着。”
边说边已经边将林萱迎入屋内,又踌躇地望向她怀里的初阳,依稀能看出年幼时的轮廓:“这是……公主?”林萱没说话,只示意进屋再说,香附连忙帮忙抱着初阳进屋,发现她在发热,又赶紧招呼吴嫂煎药,自己却是热泪盈眶,激动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后想起给小姐倒茶,准备饭食,烧下热水洗浴。
林萱却是心系初阳公主的病情,直叫先打了凉水来,替她擦拭降温,豆蔻也来帮忙,又给初阳用针,灌药,不知不觉鼓捣到了深夜,初阳的热才渐渐退了,林萱才舒了一口气,在香附服侍下躺下睡了,却是许久不曾睡得如此安慰,一觉睡到大中午。
醒起来又去看初阳公主,却看到初阳公主虽然醒了,眼睛和前日那种呆滞的眼睛不同,似乎有了些神气,会转动着看人,却总是隐藏着惊惧,也总不说话,其他人靠近她便微微躲闪抗拒,却也不喊叫,雪白的小脸上乌沉沉的眼睛颇是骇人,林萱靠近她,她却没有抗拒的神色,林萱试着叫拿了炖的烂烂的肉粥来喂她,她一口一口的吃了,却仍然不说话。
香附进来,说:“江太医来了,他一直很关心这边……要不让江太医进来给公主看看?”
林萱点点头,过了一会儿香附将江太医领了进来。
江太医进来便施礼,林萱侧过身道:“师兄莫多礼,林萱并不打算再回宫了,此后隐姓埋名,还望师兄助我。”
江太医愣了下,又作了个揖道:“林太医生前,对我曾有救命之恩,昭仪之前又聪慧果决,将我从陷阱里头洗清污名,如今昭仪有命,敢不从之。”
林萱点了点头道:“这事容后再计,如今先给公主看看病吧。”
江太医上前给初阳公主把脉,初阳公主想是记起了这是从前经常给自己把脉的人,只是微微抗拒,江太医又翻了翻她的眼皮,问了她两句话,初阳公主都是只看着他不说话。
江太医为她扎针,她面有惧色,身体躲避,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林萱上前抱住她,她顺势躲进林萱的怀里,江太医叹了口气,说道:“神志清醒,想是惊吓后失语,听力是正常的,慢慢调理,或可恢复。”
林萱怜爱地抱着她道:“我原是想脱险以后将她送回郑国公府,却是听说郑国公和郑国公长子都殉国了。”
江太医道:“确是如此,郑国公幼子常玥已是袭了爵,但是却又远赴边关参军,誓要报了父兄的仇。或者可以遣人送到南京皇上处……”
林萱考虑了一番却是摇头道:“皇后娘娘不在了,多半下一任皇后是生有皇长子的德妃了,德妃为人狠毒而毫不掩饰,太后之前又颇为不喜皇后,送回去,她如今又失语了,岂不是白送进去受人欺负,这么小的孩子……”
她低头看了看初阳,初阳的眼睛正大睁着看着她,似乎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心下一叹道:“也罢,公主,以后我就叫你曦娘吧,你母后已经去了天堂了,你从前也叫我一声母妃,以后就先跟着我吧,我定好好带你,视如己出,若是以后你长大懂事了,觉得埋没了你金枝玉叶的身份,到时候再想办法送你回你父亲身边吧。”
初阳似乎听懂了她的意思,紧紧地抱住了她。
这时候,香附又进来报:“林管家来了,要见小姐您。”
林萱点点头,让香附照顾曦娘睡下,叮嘱了一番以后只许叫她曦娘,便和江太医说:“我也要和林管家计划一下将来的安排,不如江太医一同过去商量吧。”
便带着江太医一同去了堂屋里头。
林管家是个相貌清矍的中年男子,他见到林萱,目光激动,仍一丝不苟地施礼拜见,林萱请他起来,给他和江太医相互介绍了一下,亲给他们倒了茶道:“两位都是因先父而与我结缘,又都曾对我有颇多帮助,我先在这里谢了两位一直以来的关照。”
林管家连忙站起直道不敢,又只讷讷言自己深受主人大恩,自然是一心忠心于小姐。
林萱微笑,继续说道:“林管家也不必自谦,偌大财富,都是您一个人在外掌管,你不贪不占,用心经营,这便是您可贵之处,足以将我们母女性命交托于您手了。”
林管家面红耳热,心中却是一番肝脑涂地死而后已的想头,林萱又继续说了下去:“先父在时,也只是想我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并未曾想我会入了深宫争名夺利,如今天下大乱,皇宫失陷,我觉得正是个好时机趁此脱身,从此隐姓埋名,换了身份,带着孩儿,远离京城,隐居乡野间,二位看如何?”
江太医略一思忖道:“如今天下大乱,家母也正觉得不安,有落叶归根之意,如今正想回乡,我故乡在杭州府仁和县唐栖镇上,那里正是临着运河,交通方便,风景秀美,又是鱼米之乡,气候很是宜人,我也正打算辞官陪着母亲归乡,不若我和母亲说明情况,只说是故人之女,丈夫已丧,请她认你为远方亲戚,一同返乡,在那儿长居,我们族在那边也颇有些势力,你一个女子带着两个幼子,托庇于江家,不致于被人所欺辱。”
林管家听了倒也是点头道:“唐栖一地,自前朝以后就十分繁华,又是临着运河,在那边置办产业也容易,小姐若是过去,我便在那边置办些庄子、铺子,也是不难,在杭州府我们就有数家产业的,只是这路引和户籍纸却是个问题,需得花点钱财去买。”
林萱沉思了一番,道:“颇是可行,只是江太医还是需要隐瞒我的身份,和您家人也莫要再提我和曦娘的身份,江太医您和令堂就说我丈夫沈瀚出外行商,因战乱未有下落,如今京城乱起,我身怀有孕,带着女儿不安全,而先夫和你是好友,因此请她认我为干女儿,一同返乡,徐徐打听丈夫的下落。户籍纸和路引你们不用准备了,我已有安排,另外,以后你们便唤我叫沈娘子,曦娘叫沈曦,就这样办吧。”
江太医眼中掠过一丝失望,仍是站起来应了,林总管虽是十分好奇她的路引和户籍纸是如何解决的,却还是按捺住没有问,恭声应了,便自分头回去安排诸事。
林萱退回屋内,将从高祖留下的户籍纸拿出来,最上边的一张,正是沈瀚,上头赫然标着,父沈琼,祖沈万三,她轻轻的抚平,又翻出两张空白的户籍纸来,一张填上林萱,沈瀚之妻,沈曦,沈瀚之女,然后轻轻地折叠起来。她心想妇人的闺名一向少人知道,而她在宫里,也极少人知道她的闺名,今后别人都会叫她沈娘子林氏,会被人认出的可能性极小,因此到底舍不得林崇舒给她起的名字,仍是保留住了。
很快江太医传来了肯定的消息,江老夫人听到她的境遇,十分同情,答应了收她为义女,一同返乡。便开始紧锣密鼓的筹备起来,因林萱身子已经渐渐重了起来,林管家特意定了极宽敞舒适的船,只力求舒适,赶着要在冬雪降临之前走水路往江南去。
为免失礼,曦娘的身体较好的时候,林萱带着曦娘,乘坐着小轿,戴着幂离,携重礼去江府拜见了江老夫人。江老夫人早年守寡,独自一人将江太医养大,看到林萱乱世之中仍能大着肚子保全幼女,而女儿小小年纪便吓得失语,只觉得唏嘘不已,颇是为了林萱的遭遇掉了几滴眼泪,又看林萱又是个温婉娴静的性子,礼节周到,一丝不苟,送的礼品殷实不华,却样样实用,可见用心周到,心中又是喜欢起来,本只是看在儿子哀求的份上勉强应了收个义女,如今却是真心高兴多了个女儿,倒是一心一意地为她打
作者有话要说:首页月榜还没有更新,似乎是吊车尾勉强上了首页月榜的最后一名,竞争好激烈……我后一名不过只少我30万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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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来我也可以和子子孙孙们说:想当年,我的第一本网络小说,就上了首页月榜,虽然只有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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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前后因后缘
就在他们整理好行李,即将择日出发之时,有一个不速之客却来造访了林萱。
来回报的香附不安地道:“是替我治病的大颠师傅,应该是江太医那边露了口风,他坚持要见您……我也知道小姐这时候不宜见外客,只是……”
林萱听说是给香附施了开腹手术的和尚,却是不禁好奇起来,香附的伤口她看过,缝合得十分好,恢复得也很好。也是侥天之幸,在这缺医少药的古代,没有感染恶化,便笑道:“既然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也是要感谢一番的,快请进堂屋来吧。”
进来的和尚身着缁衣,脚上草履净袜,年约四十许,身躯伟岸,方面大耳,面色黝黑,双目炯炯如电,进门施礼道:“贫僧大颠,见过女施主。”
林萱站起来微笑道:“老师傅切莫多礼,奴家婢子得师傅相救,如今得亲自感谢,正是幸事。”
大颠和尚双手合十宣了遍佛号,道:“这却是佛祖保佑,贫僧只是因缘际会,学得些许奇技,却也不能担保救活世人,实是小娘子福人有福报的缘故。”
又道:“今日贫僧前来,实是为了另外一事。”一边从随身携带包袱中掏出一叠保存得十分完好的纸张,道:“女施主请看。”
林萱打开一看,正是之前自己亲手绘制的手术刀样以及写的手术注意事项,大颠和尚又取出另外一本泛黄的小册子递给林萱道:“女施主再看看这个。”
林萱好奇地接过小册子,只见页面保存得很完好,翻开里头,写着的居然也是一些手术消毒常识以及一些手术器械的图样,要比林萱所画的详细许多。
林萱大惊,望向大颠和尚,大颠和尚颔首道:“不知女施主这图样和技巧,却是从何处学来?”
林萱想了想,道:“先祖留传下来,具体术法已是散佚,如今不过知一些鳞爪罢了。”
大颠和尚颔首道:“贫僧之前也已打听过了,女施主夫家姓沈,倒是对上了,这本册子,原是吾师传下,言是方外好友沈万三所赠,也道是先祖留传下来的,若是研习得好,可有起死回生之效,贫僧终毕生之力,也不过略窥门径,如今得遇着者后人,得以切磋学习,真乃天之幸事。”
林萱道:“沈万三确是奴夫家先祖,只是这些术法,因年代久远,夫家无人学医,已是失传多时,只恐对大师傅没有什么帮助。”
大颠和尚笑道:“令夫先祖沈万三,实是奇人一个,白手起家,善贾通番,为人又有侠气,乃是江南第一富家,还出资建了南京城,听我师傅说,他多才善交,本也不是善医者,后来却是云游四海去了,时不时还听到有些行侠仗义之事,后来你们这一支嫡裔就不见了踪影,如今说道沈家,知内情的人都知道原不过是外室庶支而已,原来你们却是隐居在此,想是怕过富招人眼吧,果然有先见之明。”
林萱心下合计,这沈万三,多半就是陈友谅的化名,果然是穿越男主多姿多彩的一生,能夺天下能创军院还能成为商业巨贾,也确实是个奇人,估计做了皇帝以后,还经常通过秘道出宫游历,这些空白户籍纸,只怕就是他给后人留下的一条生路,另外一个身份,果真是殚思虑竭,为子孙一心打算。
她暗叹,如今她肚子内的孩子,也算得上是陈友谅的后人,享用他打下的基础,她倒也不觉得有什么惭愧的,她想起锦囊内的印章,倒是一叹,如今且不动用那个,自己孤儿寡妇,若是让人知道有这样富甲天下的财富,只怕是祸不是福,还是好好教养一双儿女,等他们大了以后,再做打算。
大颠和尚看她沉思,便立起身来道:“听闻你们要去江南定居,目前天下大乱,倒是江南还算安稳,贫僧打算报名随军,去战地救助伤兵,积累些经验,待我历练一番回来,再到江南去找女施主,希望女施主到时候多加指教。”
林萱肃然起敬,自己学医以来,多抱着独善其身的想法,对心怀家国,大慈大悲的人,总是有一番敬意在的,便请大颠和尚稍作,自己返回厢房,匆匆又写了一些自己曾经记得的防治外伤感染,疫病预防等方子,并让香附准备了一些如水囊、鞋子、匕首等等实用的礼品,包了一大包道:“这里头有一些奴家还记得的方子,还有一些生活用品,还望大师不要推拒,也是奴酬您救治婢子的一份心意。”
大颠和尚拜谢一番,没有推辞,欣然收了,拒了留他用斋饭的邀请,洒然出门而去。
京郊一座隐秘的山谷里,林深径隐,僻远幽闲,有涧溪流过,天寒几乎已冻住,在山谷深处有着一座石墙青瓦山庄,因山势险恶,又有猛兽出没,因此一般人极少涉足。
刘明舒假死遁逃后,正在这山庄里头休养了一段时间,面色终于渐渐红润。朱允炆又每日都抽空过来探视她,知道自己大哥惊闻噩耗竟然晕了过去,自己母亲也哭泣不止的时候,刘明舒也愧疚万分,然而,那皇宫里头,她是真的不想再回去了。
这日她在听金霄说从外边打听的近期情况,什么常皇后如何带着宫妃们一一服毒慨然赴死,什么宫里失火,有许多宫妃失踪,什么朱允炆是如何鼓动建章军院的学生们慷慨激昂地杀入京城,又说道破城是因为鞑子通过密道进了京城,里应外合打开了阜成门,刘明舒忽然打断金霄道:“密道?”
金霄愣了下说:“是啊,后来查过了,最先进了鞑子的是阜成门,审问了鞑子俘虏才知道,他们得到了瓦剌阿古王子传来的密道图纸,从城外的戒台寺入口,到城内的广济寺出口,听说两个寺庙的和尚都全被杀掉了,十分惨烈,尤其可惜的是为了找入口,戒台寺那边的名贵的丁香、牡丹被铲除了许多,尤其是那牡丹,据说唐时传下来的千层牡丹、黑牡丹,都被破坏了……密道已经被护国大将军朱将军命人给全堵上了。”
刘明舒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起来。金霄看到她面色苍白有异,大惊道:“小姐你又不舒服了么?我出去找大夫。”
刘明舒摇摇头,心中惊涛骇浪,却只是说:“我没事,你去厨房叫他们熬点热热的鸡汤给我。”
金霄出去了,刘明舒闭上眼睛在想着,却久久无法平静,鞑子通过密道进了城,城破了,朱允炆号召建章军院的学生,以救世主的姿态进入了京城,驱逐了鞑虏,然后得封了护国大将军,统领建章军……
她没办法不把密道与自己递出来的玉带联系在一起,她拼命压制住自己的怀疑,也许自己多想了,也许玉带丢失了,也许这只是碰巧鞑子找到了入口……
然而依旧不能安然躺着,她干脆坐了起来,却看到青布帘子一掀,朱允炆已是走了进来,看到她坐起来,便微笑道:“今天感觉怎么样?面色还是不好,适才在外边遇到金霄,说是你想喝鸡汤,我一会儿出去给你亲手猎只山鸡来,叫他们炖了给你喝好不好。”
刘明舒看着他明朗的笑容,握着她的手温暖干燥,心里想:一定不是的,破城之日生灵涂炭,如果是他传了秘道图纸出去,如何能这般毫不心虚,一副坦荡的样子,自己与他自幼相交,怎可如此揣测他。
便笑道:“已是好了许多了,再过一段时日定是能大好……我也好想出去游猎啊,关在宫里,闷都要闷死,如今可是脱了樊笼了。”
朱允炆看她眉目又恢复了从前的活泼嗔怪,也笑道:“待你大好了,我定和你同去畅游一番……只是我最近需带军去宣府出征,恐怕有一段日子不能回来,你且安心将养身体,我已经嘱咐他们不得轻忽于你,只是你也要小心莫要出去了,现下还不太平。”
刘明舒知他要离开,才刚重逢又离开,面上不虞,嗔道:“我好不容易和你可以在一起了,你什么时候能和我一起同游江湖呢。”
朱允炆看她苍白的脸儿眉尖簇起,已是泫然欲泣,想到分别在即,也忍不住上前拥住她道:“待鞑虏驱除中原,天下太平,我便和你隐居同游五湖四海去。也看一看高祖昔日绘制的我朝疆域之美。”
刘明舒听他提起地图,不禁又想起那秘道图纸,便开口问他:“那日我叫大哥转送给你的玉带你收到了么?”
朱允炆想起那玉带他拆了出来看了半日什么都没有,后头又怀疑她因情事被泄而被皇帝抛下,面上不禁古怪起来,笑道:“自然是收到了……”
却听到房间外有人禀告道:“公子,老夫人在前边,召您见她。”
朱允炆站起来拍了拍她道:“玉带甚好,你莫胡思乱想,我先去见祖母了。”
刘明舒看他表情有异,心下又不禁打鼓起来。却是有点怕朱老夫人,因此也只按捺住没敢继续纠缠他。
朱老夫人也正在和朱允炆谈起她:“你将她匿了身份藏在你祖父留下的秘庄中,却又有何打算?”
朱允炆不安道:“她刚刚小产,身体不好,皇帝对她如此无情,我如何能抛弃她,她对我情真意切……”
朱老夫人叹气道:“你有没有想过此后她只能隐姓埋名,再也不能现于人前?朝中稍有些品级的命妇,哪个不认识她?更何况你如今已是娶妻,还是魏国公的爱女,哪怕是改头换面,纳于府中,也十分容易被人认出,若是作为外室,将来生下孩子,拥有一个外室之母,又教他们何以自处?”
朱允炆想到徐若璠,面上也划过一丝懊恼,他已是数日不回家,城破之日还是徐若璠当机立断,将生母一同送入魏国公府住了数日,凭借着高门深墙和强壮兵丁守卫,幸免于贼难,之后他一直忙于训练军队,只知道母亲在她精心服侍下很是安全。不管怎么说,徐若璠都是一个十分合格的妻子,对自己的一直冷落,不躁不怒,毫无怨言,对他的生母,她丝毫不嫌弃是姨娘,恭敬孝顺。
最后还是讷讷道:“等战事平定后再说吧……”
朱允炆一去便是数月,刘明舒在山谷中无人打扰,渐渐地恢复了元气。山谷里也不断有人将朱允炆的书信拿给她,只知道一路攻无不克战?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