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腰间掏出把折扇,边扇边对逸中说:“小逸中是觉得我们班门弄斧,不屑与我们对诗。”
驰昊连忙护着逸中,“逸中不是这种人,他天生就淘气。”突然盯住远智手里的东西,轻踢了远智一脚,“手上拿了什么,怎么又把这扇子带出来了,你还嫌这天不够凉?”
“天凉的时候这扇子扇出的风是暖的。”远智扇子摇得更猛了。
“不信。”驰昊白他一眼。
远智一笑,将扇子朝驰昊身上扇了几下。
果然不是凉的!
逸中猛然抓紧了身旁驰昊的胳臂,胸口一闷,突然有些想呕吐,“这是什么扇?”双眼警惕地盯着那扇子。
“他呀,”驰昊指了下远智,头转到逸中耳边时声音压低了,“认识宫里的四皇子,四皇子送他的,说是能辟邪,他就天天带身上了。”驰昊笑着摊开手,“你看,我就不需要这些,是邪避我差不多。”
逸中脸变了色,问道:“这为什么能辟邪,远智有拿这扇子避过什么邪么?”
“据说是个道长送给四皇子的。”驰昊夺过远智的扇子,打开来仔细观看,“我看不出什么名堂,远智,你得了它之后有避过猫还是避过狗?”
远智歪歪嘴,“我正打算用它来避你呢,你站在那儿就像个邪。”
“嗟,这东西引邪还差不多,给我添了多少麻烦,那四……”驰昊顿了一下,“他才像个邪,这东西若能避他,我定向你借来,天天扇,连睡觉也叫人在我床边帮我扇。”
萧秀跟着笑出声来,“那四皇子对驰昊哥倒关心得很。”
“萧秀,你别跟着远智一起糊涂。”
“……”
逸中不再关心他们说什么,只听说那扇子是道士所赠,心中已是惴惴不安,刚才那扇子朝他扇了几下,已看出几分威力,若多扇几下,恐怕“吓得屁滚尿流”会用来形容自己,若真被逼得现出原形,恐怕再也没法玩那郑驰昊。幸而这扇子安静的时候似乎没什么威力,逸中却也不敢碰驰昊手里的扇子,心中还防着驰昊会突然拿起扇子朝他扇两下。
怎么毁了那扇子?逸中侧过头冥思苦想。
想了良久也没个主意,耳边听到他们三人笑声闹声,也不去理会他们在说什么,有些烦躁地扭过头看着驰昊,再看看他手中那祸害。
越看那祸害越来气,扇面上那牧童仿佛在咧嘴笑他,笑什么,再笑你也只是个小屁孩,逸中朝那牧童瞪瞪,恨不能立即将那扇子撕碎,可,又不敢碰那扇子,逸中转过身,苦着张脸望着湖面。
突然,逸中指着湖面不远处,惊声喊:“驰昊,你来看。”
“什么?”驰昊连忙也转个身,面对着湖向逸中所指处张望。
“湖里啊,有奇怪的东西冒出来。”逸中手伸得更长些,身子也探出去。
驰昊也跟着探出身子,脖子也拉得老长,“什么东西冒出来,鱼么?”
“不是,你看,还在湖里。”
远智和萧秀也站起身,待往逸中身边靠近,船重心顿时往逸中驰昊一边倾,萧秀连忙后退一步,船开始晃起来,远智一慌,也不知该往哪边站,左一下右一下,船晃得更厉害。
驰昊想退回身子,一时却不好稳住,还不忘喊:“逸中你快坐下。”
逸中晃着身子,一边喊:“驰昊抓紧了。”一边屁股用力往驰昊身上一撅。
“扑通!”
湖面溅起好大个水花,分明是有人落水了。
“啊——驰昊哥!”
“驰昊哥!”
听到远智萧秀同时发出的喊声,逸中回过身一看,松了口气,那扇子终于被驰昊抱进湖里了,哈哈,这下看那它能祸害谁。
远智大呼:“船家,快救人啊,驰昊哥他不会水。”
不会水?逸中一怔,这母狐狸真不会水?完了,自己也不会水。
“驰昊——”逸中有些急了,连忙低□子,朝在湖里扑腾的驰昊伸长手臂。
又是“扑通”一声,萧秀已跃入水中。
萧秀水性不差,不用等那船夫下水,他两三下便抓住驰昊,抱起他往船上推送。船家连忙过来帮忙,远智逸中也用力拉住驰昊往船上拽。
终于,驰昊被拖上了船,船夫双手往他腹上压了压,驰昊吐了些水便是猛咳不止,好在落水后立马就被救上来,驰昊也没昏厥,但那脸是白得发青了,说不出话,咳一阵停一阵。
逸中拍着驰昊背部,放下心来,早该知道这小子命大,凭白为他担心了。
远智一边扶着驰昊,一边朝萧秀喊:“你怎么还不上来?”
“啪”一个物件被抛上船,落在远智身边。
萧秀在湖中笑着挥下手,“你的扇子,快收好了。”
扇子!
逸中转向远智脚边,果然,那扇子得意洋洋地躺在船上,虽然浑身sh透。
可恶!逸中不禁用力拍了下驰昊的背,郑驰昊,你白落水了。
第二十九章
尽管驰昊说自己不碍事,远智还是让他和逸中返回府上。
“现在回去,岂不扫大家兴。”驰昊似乎没受什么惊吓。
远智一面帮拭擦萧秀脸上的水,一面说:“身上衣服都sh了,你还想玩什么。”
“叫冬子把衣服带来换呗,我们在战场上哪那么娇气。”
“要玩也不急于一时,现在天凉,sh衣裳贴着身多难受,你不心疼你自己,我还心疼萧秀。”
萧秀一听远智那肉麻的话,“哎”一声,脸避远了。
驰昊若有所思地转头看了看逸中,逸中心里正烦那扇子,也没察觉驰昊在看他,驰昊委屈地转回来,油然而生一个念头:逸中好象都不关心我。
大家各自回了府,驰昊沐浴后便呆在屋里,他多披了件衣服,是有些儿冷。
许久,逸中不见驰昊来找他,便去了驰昊房里。
“怎么了,一路回来话很少,身子不舒服?”逸中坐到驰昊身边。
“你现在开始关心我了?”驰昊脸侧向另一边,显然在生气。
逸中一惊,这家伙不会看出是我故意推他下水的吧?
“驰昊,我……不是故意……是不小心……”唉,觉得心虚了。
“远智都会帮萧秀擦脸,拧发,你在那儿不动也没句关心的话。”
原来为这个生气啊,逸中放下心,这人平时爱说人矫情,自己不也这样,这也生气?逸中暗笑,脸上却也板着,先责怪起驰昊。
“你当时掉水里,我都吓坏了,回到府上我才缓过劲,你要是就这么——抛下我,那个什么了,你叫我怎么办,我,我反正已经离不开你。”
逸中说完转个身背对着驰昊,暗暗作呕,啊呀,摸摸手臂,生了鸡皮疙瘩没有。
“逸中!”驰昊从逸中身后拥紧他,驰昊相信他的话,一路上逸中那六神无主的模样他都看在眼里,原来是因为担心失去自己,心中溢着甜蜜,落水一次就能让逸中发现离不开自己,那多落几次也无妨,身子顿时不觉得发冷,倒热了起来。
热,驰昊慢慢察觉身上发热的源头——下腹。
挨了两三个时辰,终于到了晚上能抱着逸中躺在大床上。
驰昊扳了几次才把乱喊“救命”的逸中按在床上。
“说吧,把我推下水该怎么处罚你?”驰昊捏住逸中的下巴。
“我哪有推你下水?”这种情形,逸中看出来了,驰昊不是责怪,是找借口能够正当地兽性大发。
“是谁碰了我一下,我才掉水里的?当时在我身边的就是你吧。”
他居然知道是我推他?逸中愁个眉又装出个讨好的笑容,“我也是站不稳,不小心就靠你身上了。”傻笑一个,想想又改口,“不不,我根本不知道我碰到你了。”
驰昊没说话,只是笑着凝视他。
逸中捂住自己的嘴,讲错话了?他不相信?逸中放下手,又是一个装傻的笑脸,“我现在知道是我不小心把你碰到水里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
“要我饶了你可以,我也把你拎到湖里泡一泡?”驰昊压住笑。
“我觉得这个惩罚太轻。”逸中一本正经地摇摇头。
“太轻?”驰昊一怔,“那你说说什么叫重?”
“罚我和你亲嘴。”逸中嘻嘻笑起来,双手抓住驰昊衣襟,那嘴就凑上去。
驰昊再次把逸中按床上压稳了,“你怎么只懂亲嘴,今天要罚更重的。”
嘴巴没舒服到,逸中噘起嘴。
驰昊俯下头在逸中嘴上轻啄一下,“你说说怎么罚你,除了亲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逸中舔了下嘴唇,面不改色。
“想什么?”驰昊饶有兴趣看着他。
“说出来你会害羞。”
“我会害羞?你会害羞还差不多。你说,看我会不会害羞。”驰昊更有兴趣了。
“你不害羞给我看,我就不说。”不笑却似ji笑。
“好你个金逸中,捉弄我,数罪并罚,裤子脱了,打屁股!”
驰昊伸手去扯逸中衣裳,逸中翻个身正待爬走,又被驰昊拖回来,手伸进那衣裳中往下拨他亵裤。
逸中挣扎着回过头,“你那是摸屁股,哪是打屁股?”
“那你是要被摸还是要被打?”
“我摸你行不行?”逸中咬牙切齿瞪向驰昊。
“求之不得!”驰昊跪起身,撩开自己衣裳便去解裤腰带。
轮到逸中目瞪口呆,眼看那裤头就要滑落下来,逸中连忙扑上去提住,抬头看着驰昊,“你可知羞耻为何物?”
驰昊笑问:“那你知道?”
“我也不知道!”逸中手抓着裤头往下一拨,朝下看了一眼,连忙滚到床的另一边笑得前俯后仰,“看光啦!看光啦!”
驰昊这回没上他当,扑上去骑到逸中身上,“你又不是没看过,喊什么。”
没得逞,母狐狸是学聪明了还是没臊可害了?
逸中觉得脸有些发烫,想翻个身子又被驰昊按住,“啊呀!”逸中羞涩地笑着用手背挡住眼睛,驰昊又将他手拿开。
“怎么不敢看了?”驰昊逗他。
对啊,都是男人,这有什么不敢看了,逸中咬住下唇,垂眼又朝驰昊那部位看了眼。
啊呀!这叫什么事啊!逸中仰起头咬着笑容,竟憋出一句:“郑驰昊,你饶了我吧。”真是,已经不知如何是好。
驰昊更是被逸中这话刺激到,征服逸中的欲望一直没停歇过,要他听话,要他爱我,他如今连求饶都会了,可怎么既不可怜也不无助,倒像是羞涩的诱惑,越是求越想占有他的全部,身,心。
从那张脸,到他的脚趾,似乎浑身无处不透着诱惑,驰昊将逸中身上衣裤拨个干净,逸中反抗不过,直溜钻到被子下,驰昊也要往里钻,逸中滚几滚硬是把自己裹个结实,不留空隙让他钻。
“逸中你不要和我亲嘴了?”
“要!”逸中露出两只眼睛。
“我们这样怎么亲?”驰昊抱着被子连同逸中一起。
逸中露出个头,嘟起嘴,“可以亲了!”
“啊——嘁!”
驰昊突然脸转向另一边打了个喷嚏,接着又是第二声,停了片刻,吸吸鼻子,扭回头对逸中说:
“你看,我光着身子在外面,都快得风寒了。”
“你再找床被子盖呀。”逸中吐了下舌头。
“我就要盖你身上这床,来啊,让我进去,我真的快冷死了。今天被你推下水,一路上sh淋淋地回来,你也不心疼心疼我,现在还要让我冻着,我现在是病人了。”驰昊动手拔他的被子。
“哪有病人力气还那么大的!”
两人拽着被子扯来扯去,终究因驰昊又接连打了三个喷嚏,逸中想到今日自己将他推入湖中心生愧意,于是手一松,驰昊便钻入被中。
两具滚烫的身体纠缠在一块儿。
逸中已分辨不出这肉身和自己的身体还有何区别,驰昊手抚摸上他身体的每一寸,那触感逸中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以至驰昊抚向他□时,逸中没防备,随着驰昊那一下下揉弄而一阵颤栗。
“郑驰昊……你卑鄙啊!”逸中连声音都轻微颤抖,也不知是羞得还是恼的。
“你现在才知道卑鄙啊。”驰昊手不肯停下,突然轻笑道:“逸中,我还以为你还是个孩童,没想到也已经是个大男儿了。”
“我不和你说话了,你……快停手吧。”逸中语调短促微弱,已然无力反抗,浑身发软,手臂却还紧圈着驰昊的脖颈。
驰昊没应他,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啊——”逸中突然就咬上驰昊肩膀。
驰昊没觉得疼,反而笑了,“逸中舒服了吧?”见逸中没应他,脸躲在他肩窝下,想来逸中是害羞,这小子也就亲嘴的时候才显得那么不知羞耻,也无怪,这还是第一次碰触逸中□。
只是自己身下那柱火热还未释放,驰昊虽未做过那事,然在军中他却耳闻此事种种,对男人间那事也不觉稀奇。
驰昊心想:我和逸中两情相愿,做这事也是顺理成章,只是逸中一个书生或许对男女伦常略知一二,可对男人那事却未闻,说与他听可能还会吓到他,干脆不说,直接做了或许他还觉得正常。
想到此处,驰昊将逸中身子翻过去,手游移到他两股间,猛然就将自己那昂起之处往逸中身下捅。
“啊——”逸中杀猪叫一般整个人弹起来。
“郑驰昊,你死定了,搞什么!痛死了!”逸中手捂着痛处,狠狠瞪向驰昊。
“会这么痛?”驰昊没试过,自然也不知道有多痛,只是前端也被挤得有些难受。
“你屁股伸过来,我拿根棍子捅捅看。”
“我……,又不是用棍子捅的。”驰昊觉得有些委屈。
逸中呲着牙朝驰昊身下看了眼,想来也明白那棍子是什么东西,“郑驰昊,你再用那玩意儿捅我,我就把它剁了。”说罢,又朝下看了眼。
“这怎么行!”驰昊连忙把逸中抱住,陪个笑脸,“以后习惯了就好。”
“还有以后?”逸中那眼珠都快瞪掉了,“我剁你,我去拿刀。”
逸中嚷着要下床,驰昊只能抱紧他哄着:“好了好了,今天不玩这个,我们亲嘴亲嘴。”
一提亲嘴,逸中才安静下来。
唉,这逸中,看来以后得连哄带骗慢慢来了。
唇舌纠缠间,驰昊的精气又被逸中猛吸了三口,逸中是故意的,两股间还在疼,不好好修理他对不起自己的痛处。
驰昊丝毫不知身体有异,只是很快又昏睡过去,这回,非同寻常。
第三十章
驰昊自小体质一直很好,只偶尔有个小风寒也就两三天工夫便会自然退去,可自从那日落入水中,驰昊已经病了数十日。
开始两三天驰昊并不以为然,白天落入湖中,晚上又光着身子和逸中折腾,害了风寒也不怪,以为过两日就能不治而愈,怕传染给逸中,晚上也不和他同床,谁知三日过去也不见好转,大概是最近身体本来就较弱,冬子上次弄来补体的药,他也乱喝一通,也不请个大夫来瞧。
如此一来,又拖了几日,身体被糟蹋更厉害了,身上时冷时热,整日觉得头晕发困。
驰昊不想惊动他人,觉得这小病吃几贴药便会好何必声张,正巧郑将军去边县拜访好友,如此也省去父亲担心,叫冬子私下去请了大夫来,大夫诊断只是风寒,开了药,可服了几贴也不见好转,又请了个大夫,还是说风寒,开的药与前一个大夫开的无二,驰昊又服了几次,还是没好转,再请了大夫来,接连四五个,竟没一人将病治愈,驰昊倒越病越重了。
逸中心里也焦急起来,开头几天也没觉得驰昊有何不对劲,他也认为驰昊只是普通风寒,见驰昊病得越来越重,最后竟卧病在床,整日昏昏沉沉,逸中和他说话时,驰昊那声音也显得虚弱无力,逸中心生疑虑,这绝不是普通风寒。
现在这只小色狼就这么病死掉,又好象有些舍不得,逸中叹口气。
“驰昊”逸中在驰昊耳边唤他,唤了好几声。
“嗯?”驰昊抬了下眼皮。
“我出去一趟,明天就回来。”
驰昊闭眼片刻才睁开,手伸向逸中,“你回金家?你爹来了?”
逸中也不否认,握住驰昊的手,“我很快就回来。”
“那让冬子跟你,有事你吩咐他。”
“不用人跟着,我不会有事,明天就回来。”
“你,这次不会再跑没了?”驰昊抓紧逸中的手,竭力睁大眼望着逸中那明眸。
“跑了你也能去我家把我抓回来,放心,明日我一定回来。”
驰昊闭上眼睛,想起逸中说过一句“我反正已经离不开你”,逸中不像是说谎。
逸中出了府便急匆匆往前走,没走多远,被人拉住。
“逸儿,我正要去郑府上找你,你这是去哪?”
逸中抬头一看,“那个,爹,爹,你找我作什么?”
金老爹那脸喜悲难辨,“薛郎家来信了,让你姐和薛朗早些成婚,我和你娘已经决定一起到你姐那边生活段时日,过些年再回来,大概过几日就动身,你这些天回家住吧,你现在就回去,我去和那郑府上的人说声。”
“爹,我今日还有事,办完事我再回去。”
逸中对金老爹的话倒不以为然,也没多问什么,说完便要走,马上又被拉住。
“逸儿,你这是要去哪?何事这般急?”
“我,我……”唉,我总不能说郑驰昊病了,我要去山上找姐姐们想办法吧,“我,我一位好友病了,我去看他。”
“哪位好友,可是爹的学生?”老爹关心道。
“不是,您不认得。”逸中连忙否认。
“你平常也没在外面认识人,好友不都是爹的学生么。”
唉,这老头怎么这么麻烦,“是我这些日子认识的。”
“这些日子?”金老爹皱起眉,“那想必是郑公子带你认识的人,你和那些人还是少接触的好,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郑公子那样的为人,爹真担心你和他接触久了……”
“爹啊!”逸中忍不住打断金老爹的话,“相识之人病了,看望病人总是君子所为吧。”就是觉得这个理由能搪塞他,这老头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那是,吾儿的确是重情之人。”老爹微笑点头道,又问:“那你几时回家?”
“这个难说,我回头还得回郑府打个招呼,或许明天我就能回去。”
“还要等明天?我这就去和那郑公子说,他会让你今天就回来。”
那日郑大公子差人来说,金左儿若此时就成亲,那就得搬出城,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一切费用郑府担了,原因不便说,郑公子答应他们走前让逸中回家住五日,只能五日,他们若敢把逸中一起带走,就等着吃官司。
还有一个条件,不能让逸中知道是他们叫金家搬走,若非自愿搬走,只会徒增逸中牵挂,若此事风声过去,他们还能再搬回来,明白否?
明白。
没办法,民斗不过官,还是恶官。
不过这姓郑的还肯让金左儿与他人成亲,算他还有点良心,只是为何要不让人知,真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去管他,只要他没为难逸中就好。
只是看逸中此时有些心不在焉,金老爹又问:“你那好友病很重?”
“是啊,我担心他有性命之危,得快些过去看他,看能否帮上忙。”逸中干脆讲得严重些。
金老爹也是达理之人,连忙道:“那你快些去吧,若有爹能帮忙的地方,你也和爹说。”
“知道,您快回去吧,我先走了。”
逸中立马转身就走,生怕又被叫住听老爹罗嗦,现在驰昊那病也未必就能耽误得。
第三十一章
白霞山腰,浓雾弥漫,莫说人影,连鸟声都罕见。
奇怪,雾怎会如此大?
逸中凭借气味寻到狐狸洞口,也不吭身,四下观察一阵,才悄悄摸到洞口,留了个心眼用了暗号——捡了三块石子一并朝洞里扔去。
“进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大姐在!逸中欣喜地钻进洞。
“大姐,我回来了。”
“花花!”
“花花!”
“八姐也在,哈哈,小娘子。”逸中扑到八花身旁头往她怀里蹭蹭。
“又来逗你姐姐了。”大花走过去拍了拍逸中的脑袋。
逸中又蹭到大花身旁,笑嘻嘻喊声:“大娘子!”眼睛还眨巴眨巴两下。
“胡闹!”大花亲昵地摸摸逸中的头,“怎么跑回来了,吸了那个色狼精气了?”
“唉,甭提了,还没吸过瘾呢,他就病了,那些大夫说是风寒,可怎么都治不好,现在他连床都下不了。”逸中垂下头。
大花拉住逸中的手笑道:“那正好,你现在回来了就跟我们一起搬到别处去,本来还想晚上去那将军府上去知会你,正巧你今儿回来了。”
“搬到别处?”逸中诧异地望着大花,“为什么要搬?这里怎么了?”
八花头凑过来,挽紧逸中的胳膊,神秘兮兮地说起来:“前些天,有个小狐躲到我们山上来,才逃到山半腰就被几个臭道士捉去了,当时我和六姐正巧看见,想去救那小狐,可看那些臭道士的手段挺厉害,我和六姐恐怕不是他们对手,赶快跑回来通知其他姐姐。大姐叫我们先静观其变,大家一起冲出去可能全都会白白送死,三姐和四姐就先去打探动静,回来后说那些道士早不见了踪影,大概是已经走了。”
“道士都来这山上了!”逸中肩膀一提。
“是啊。”八花那声音也有些尖颤,“两日前又有几个臭道士上来,三姐刚出去没多远就看见了,她跑回来说他们像来搜山,我们也没处逃,只能躲在洞里,幸好这洞隐蔽,他们才没发现我们这洞。可道士走后我们才发现山上浓雾大起,大姐说这是道士洒的回形粉,那粉洒在树上不久可形成雾气,这雾对普通人来说没什么,可对成精的禽类那可是毒雾,在雾里呆上几天问题不大,可呆上一个月,功力会退去一至三成,呆上三个月,功力深的妖至少要去掉五层功力,而功力浅的妖命丧于此都有可能,这雾要半年或一年才会完全散去,所以大姐说我们要先搬到远些的地方避避。”
“这些臭道士怎么搞出这种乌烟瘴气的粉来,真是可恶!”逸中握紧拳头。
“能搞出这粉的道士绝非一般的江湖术士,想来是有狐或其他精怪在附近猖獗作怪了,所以才放这粉来清妖,我们先搬远些就没事。”大花安慰道。
逸中朝四周扫了几眼,问:“其他姐姐呢?都没事吧?”
大花拍拍逸中肩膀,“没事,她们先去附近山头打探情况,看看往哪个方向搬比较安全些。”
逸中松了口气,“没想到我不在这些天发生了这么多事。”
八花抓住逸中的手,“还好你也回来了,大姐本来这两天就要去找你,将军府煞气重,除非修行很深的狐狸或公狐狸,大姐要进去我还替她担心呢。”
逸中回头感激地望了下大姐:“姐姐,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留在那府上安全得很,那姓郑的还挺乖,我此番回来是想问问有什么灵丹妙药能将他病治好?”
“花花,你上次不是还说要吸干他精气,这回怎么要帮他?”
“只是,我还没玩够他,他天天躺床上我怎么玩?”逸中突然觉得说这话心有些虚。
“你吸他几口精气?”大花问。
“我想想,好象没上十口?”逸中掰着手指算起来,“又好象超过了。”
“什么,十口!”大花惊呼,“一般人被你一连吸五小口就丧命了。”
“我没一连吸,一次就吸一两口,最多三口,一吸我就容易睡过去,从没超过五口。”逸中连忙辩解,也是在安慰自己,没有一连吸五口,驰昊就不会有事,可真没事吗?逸中愁眉苦脸望着大姐,“他这次生病和我吸他精气有关么?”
“当然有关,不管是不是一次吸五口,这么短时间内你吸了他十口精气,他没死算他命大了。”
“我看他平常也没事啊,就是那天不小心掉到湖里……”逸中顿了一下,那晚的事就不要讲了吧。
逸中脸有些红,声音也小了,“然后在家又没穿啥衣服,第二天就病了。”
“那晚你也吸他精气了?”
“这你都知道。”逸中缩了下脑袋。
大花轻叹口气,“体虚加风寒,这一病可病得不清,他若是身体底子不好,没出三日也早丧命。其实就算没得风寒,照你这速度吸下去,他丧命也是迟早的事。”
“这么严重!”逸中抓住大花的手,两眼瞪大,“那,那现在他性命能否保住?”
“这就难说了,你说他现在连床都下不了,可见是越发严重了,他病后你可曾再吸过他精气?”
“没有,那——”逸中都不知道自己该问什么,要问的有很多,都积在喉咙口。
“没有就好,我这问的也是废话,你若吸了,他顷刻就毙命了,也轮不到他越病越重这回事。”
好险!逸中暗道,手抚着自己胸口,这才感觉自己憋着的气顺了些,深吸了口气又抬头问大花,
“那现在有什么办法治他病?”
“我听说五仙崖上有种半月草,叶状如半月,那种草最能补被吸去精气人的体质,直接生嚼即可,一天一叶,直至身体康复,一般要一个月。不过那山在千里外,你这一去来回至少也要十天半月,也不知那小色狼的命还能否等到你回来。”
“这,时间是耽误太长了,就没什么办法能让他多活几日?”逸中蹙起眉,真有打算现在就提脚往那五仙崖飞去。
“不是听说还能将自己内气传给他。”
八花刚yi插嘴就被大花使了眼色,逸中看在眼里,故作不快,“你们有秘密都不告诉我,修炼心法怕我学太多?”
大花语重心长道:“花花,把内气传他人非同小可,这一传是要耗自己功力的,而且他还未必能吸收入体,若他吸收不了,你那内气也是白耗了,就算他能吸收,以他现在的病情看来也是治标不治本,虽然一口内气能延上半个月至一个月,但让他多吸,反而无益,只有靠半月草治疗才稳妥,我还得提醒你,那五仙山常有道士来采药材,你此番前去危险也极大。”
“是挺麻烦,哎呦,我的小命才不要浪费在这人手上。”逸中点点头,心中却另做打算。
大花拍拍逸中的肩,笑道:“这就好,我还以为你对他动了情竟要冒这种风险。”
“怎么可能,他又不是母狐狸,我对他动什么情。”逸中摆摆手,侧头一想,母狐狸,不会叫驰昊母狐狸习惯了,真把他当母狐狸了吧,逸中突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时间耽误不得,逸中握住大花和二花的手,神情颇为认真,“大姐,八姐,我现在要走了,那姓郑的小子等我玩够了我就去找你们。”
“那小子还有命经得起你玩啊,你别回去了。”大姐拉住逸中。
“是啊是啊。”八花也拽紧逸中。
“我也看看他能挨多长时间,他若真上了西天,我就去找你们,你们记着给我留个记号好让我找。”逸中脸上笑得轻松,心却忐忑不安。
大花叹了口气,手松开了,“自小你想做的事情别人也拦不了,去吧,自己小心些,别太贪玩。”
第三十二章
“驰昊,醒醒,驰昊……”
驰昊的头还是昏昏沉沉,昏沉得有些发痛,迷糊间听到有人在唤他,声音柔柔轻轻的,想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难道是做梦了?梦里知道自己在做梦,这感觉可真是奇妙,可是看不见谁在唤他。
有人在摸自己的脸,手有些儿凉,自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