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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爱上我GL_第8章

    生厌。

    选择张国良看上去是个最佳的方案,可让红叶难以忍受的,自己不爱他,结了婚怎么可能幸福美满?他们为着各自的利益结为夫妻,这种契约夫妻,会在婚内找到恋爱的感觉吗?

    想起日后同张国良的婚姻生活,红叶就从心底恐惧,她猛地摇摇头,仿佛是想把这些念头甩开。

    可她心里马上又冒出一个想法,很多夫妻不也是在没有爱情的情景下,建立起家庭的吗?不也可以相守一生的吗?

    如果自己拒绝他,张国良不仅不会把手里的股份委托给她,更有可能就是要同她打官司。红叶已经咨询过律师,股权划定的官司没有一年半载不会有结果,这样公司会被拖垮。

    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是,红叶不选择张国良,利益受到损害的不止是她梦红叶,那些跟随着她的公司员工,尤其是手里握有股票的高管们。公司不能上市,他们手里的股票就无法快速增值与兑现。还有私募公司,更是为了利益而来。

    梦红叶做着趋利避害的选择,自然这些员工们同样会做出选择。当他们的利益受到损害的时候,他们一定会用脚做出选择,离开公司,加大公司垮掉的速度。

    一想到公司会因为自己而垮掉,红叶不敢再想下去。自己只考虑个人感受,而不顾公司前途是否很自私。

    矛盾中的红叶想不出个头绪。答应他吧,心里一个无助的声音响起。这些天来,妥协是她想的最多的一条路。

    车子停在天安堂陵园门前。红叶下了车一直往大门里走去。每次在她感到苦闷时,都会来父亲的墓前坐坐。

    从小没有妈妈,父亲就是她唯一的亲人。红叶拿出一块干净的抹布仔细地擦拭着墓前石碑,心里同安息在此的父亲诉说着自己的苦恼。

    从懂事的时候起,红叶跟在父亲身边。父亲去乡下,就让红叶坐在自行车的前面的横梁上,把她带在身边。

    那个时候,红叶的母亲已经同父亲离了婚,跟着一个男人走了。红叶到现在都记着,每次她饿了,父亲就从背包里拿出一包青岛饼干,再取下随身背的水壶。她就在父亲同老农谈事情的时候,坐在父亲的身边,边吃边喝。而父亲自己的饭就是从家里带的干馒头和咸菜。

    有一次她困得居然坐在自行车上睡着了,父亲怕她掉下去,就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扶着车把,十几公里的路就那样骑了回来。第二天,父亲的手臂还是酸麻的。

    再后来,父亲开了一家农资公司,红叶就不用跟着父亲下乡,她每天放了学就直接去父亲的公司。一个人写作业,等着父亲下班。有的时候,父亲会同员工们一起吃饭,红叶就陪在他身边。一直到很晚,她坐到父亲自行车后座上,一同回家。

    她喜欢坐在车后座上,一只手搂着父亲的腰,脸贴着他宽厚的后背上,那种感觉让她这个没有妈妈的孩子感到安全踏实。

    她上了初中就学着做家务。她不再去公司,而是一放学就回家,给父亲做好饭等着他。有的时候,红叶还会在饭桌上放一杯酒。她知道父亲在劳累一天的情况下,喜欢喝点小酒。

    为了父亲的事业,红叶本来是能上一个更好的大学,但她选择了本市的财经大学,学的专业就是企业管理。从上大学起,红叶就开始参与公司的管理。那个时候,她是以父亲的助手出现在公司里。

    为了公司的发展,他们父女俩所付出的是常人无法想象的辛苦。如果不是父亲太过ca劳,也不会不到60岁就走了。

    父亲生前的遗愿就是能让永春公司顺利上市,把公司做强做大。他的另一个心愿就是红叶能找到自己心爱的人,结婚成家相爱相守一辈子。

    记得有一次,父亲同司徒文彦几个老朋友们一起喝酒,席中有人提到了红叶的婚事,“国良就是个好小伙,做你女婿如何?”当时,父亲说的话红叶记得很清楚,“孩子自己的感情生活自己做主吧。只要她幸福,我这个当爸爸的不干涉。”

    如果想要实现父亲的遗愿,选择张国良是最合适最理想的。这个念头一出现,红叶眼前马上就闪过两个女人失望痛苦的面孔。陈晨与杜丽娟仿佛都在用怨恨的神情看着她。

    红叶与张国良结婚势必会伤害到这两个人。对杜丽娟是间接伤害,而对陈晨则是太大的不公。

    这些年来,红叶不是不清楚陈晨对自己的感情。可对这份感情,她看不到未来,看不到结果。

    每次问陈晨,“我们这算什么?”陈晨都在避左右而言他。没有承诺没有未来,红叶不知道自己同陈晨最后的结局是什么。除了与陈晨,红叶没有见过其他同性伴侣,很多时候她不清楚该如何处理两个人间的感情,她更多的是对两个女人关系的迷茫。

    这几年,红叶也没有想过要找个男人结婚。一开始她觉得自己还年轻,再后来,父亲把公司交给她,她的心思更多在事业上,生活中也没有男人能进入她的视线。况且她身边有个陈晨,有时候红叶也想就这样同陈晨一辈子算了。

    今天,陈晨发来两条短信,看着那些散发着怨气的字句,红叶在冷笑,陈晨已经替自己做出了选择。在陈晨心目里。红叶爱公司更甚于爱她。

    红叶能理解陈晨此刻的心情,张国良的逼婚是在逼迫她们两个人,陈晨这是被逼急了眼。虽然她似乎很大度地说,自己不会成为一个赖皮,可红叶清楚这是陈晨在赌气,她是用这样的话语逼着红叶做出决定。

    天快黑了,红叶才站起身,她看着暮色朦胧中父亲的遗像,心里默默地说道,“爸,红叶不会让您失望。”

    红叶转身离开,心里已经作出一个决定。明天她将会找陈晨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  红叶很矛盾,陈晨很伤心。在利益面前,爱情几分几两,谁都不能说得清楚,做得潇洒。

    ☆、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

    第二天,陈晨一上午都没有见到红叶。

    昨天晚上,虽然有令毓敏不停地开导,郁结在陈晨心里的怨气还是让她无法释怀。

    本想着给红叶打电话,可一想到自己的两条短信红叶都没有回复,陈晨就忍住了。也许红叶此刻不待见她。

    倒是张国良一直在大厅里晃来晃去,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陈晨即恨又怨。恨的是张国良借着他母亲手里的股权仗势欺人,怨的是红叶一心只考虑公司的前途不把她放心上。

    下午的时候,红叶神色匆匆地从外面回来。进了办公室后,不一会儿她一脸倦怠地出现在陈晨办公室的门前。“你来我办公室,我要查看银行的账目。”

    陈晨注意到红叶脸色很差,知道眼下这个抉择让她很痛苦,就不由地心疼了起来。等拿着现金账目进了总裁办公室后,陈晨又在自嘲,人家都快成了别人的老婆,以后再也不会同自己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一点,陈晨的心更痛了。对红叶来说痛苦是暂时的,同张国良结了婚,公司如期上市,她又组建个家庭,她的未来是美好的。而恰恰自己成了他们分割遗产的牺牲品,红叶会心疼自己吗?陈晨脸上的痛惜变成了怨气,带着明显的嘲讽看着红叶。

    红叶自然把她这些变化看在眼里,有心想问问她,她为何是这般神情。可想想还是罢了。她接过账簿低头查阅起来。

    “信用社的贷款什么时候能到账?”红叶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账上只有不到一百万,这比她预期的要少。

    陈晨也尽快调整着自己的心态,努力放缓声音说道,“放款最快也要两周后。”

    “销售回款的情况如何?这些资金能维持多久?”红叶合上账簿。如果贷款不能及时发放,她担心公司的资金不足以运转。

    销售回款很慢,这些资金只能维持两周。公司马上就要到发工资的日子,支付完员工的工资,资金也就所剩无几。“我再去催催信用社。”陈晨直视着红叶,可红叶却不看她。

    红叶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就这样吧。你给我把令总找来。晚上你在家等着我,我想我们该谈谈。”

    红叶凝重的神情说明她已经做出了决定。陈晨愣愣神,低声问道,“你决定了吗?”

    红叶长长地舒口气,似乎是因为这个决定让她放下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她点了点头,“既然已经是这样不如快刀斩乱麻。账上只有这些资金我拖不起。”

    只要做出决定就会大刀阔斧地实施行动,这倒是符合红叶的性格。令毓敏从发现老公有外遇到离婚,前后只有三天的时间,梦红叶从张国良当众求婚到决定嫁给他,也只用了一天。

    陈晨的冷笑声从心底窜起,这两个人果断的都让人胆寒。陈晨本想讥讽她几句,犯得着这么迫不及待吗?心里的话还没有说出来,敲门声就响起。

    进来的是张国良。看到陈晨,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陈晨往出走时有意放慢了脚步,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

    “红叶你考虑好了吗?”

    “你放心吧,我会给你一个正式的答复。现在我想知道的是,厂里原料库存够多少天?”

    陈晨在琢磨着,红叶为什么要全面了解公司状况。她答应嫁给张国良,即便是按着张国良所说会把股权转给红叶,这起码也需要一段时间。这期间是公司最为艰难的时刻,红叶不希望生产停滞下来,所以才会分别找几个高管谈话。

    坐在办公室里,陈晨心乱如麻地等着下班,她根本无法工作,一直在想着自己同红叶的这些事情。不知道红叶会同自己怎么谈,当然谈什么她已经很清楚了。

    下班后,陈晨想同红叶一起走,结果发现她已经不在办公室里。陈晨自己去饭店吃了晚饭,回到家等着红叶来宣判她的死刑。

    陈晨刚回了家,红叶就来了。红叶是从窦春光的办公室赶过来的。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开始谁都没有说话。陈晨在想,也许这是红叶最后一次来自己的家,她心里好不酸楚,眼睛也有些潮sh。可是她能去乞求红叶吗?乞求她别离开自己。不!她陈晨再无赖,也不吃嗟来之食。

    “对最近这些事你有什么想法?”红叶把高跟鞋踢掉,把脚放在沙发上。忙了一天,她的脚好像都肿了。

    红叶不直接说张国良的求婚,她这是怕难堪吧。“我没什么看法,决定权也不在我手里。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这样的状况我已经习惯了。不过,以后我可就不会了。”陈晨冷冷地直视着红叶。

    红叶知道陈晨误解了自己的话,可她不想解释什么。陈晨那两个短信,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她抬起头也盯着陈晨,冷笑道,“哦,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看来你很委屈啊。”

    “委屈不委屈现在都无所谓了。在你心里公司的利益永远都是第一位,至于我,这些年我对你的感情你从没有放在心上。在利益面前,爱情算他妈的什么东西!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是我把你拉进来的,你根本就不爱我。你一直都是把我当成一个小跟班小可怜,在我祈求时,才会哄哄我。”此刻,沉浸在愤懑中的陈晨,似乎是终于找到个宣泄口,心里的怨恨化作了这些极端的词语,句句像把刀扎进红叶的心里。

    陈晨也清楚自己这些话有些失实有些过分,可此刻她哪里还能顾得了客观,她的爱情马上就将被宣告死亡,她有权利发泄心里的怨气。

    红叶没想到陈晨会这样讲,她坐在那里越听越火,不由得直起身子,“原来你认为我不爱你。我倒想知道,你从哪里看出来我不爱你?不爱你,以我梦红叶的性格会容许你这些年留在我身边?不爱你,我会容许你要我?不爱你,我会被你折腾一宿后,早早起来给你做早点,从没间断过,为的是让你多睡会儿。知道你不能喝酒,你哪次应酬的晚了,我不是在家等着你?这些在你眼里算什么?你却认为我不爱你。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吗?”红叶气得声音都发颤。

    “那你为什么会让我搬出来住?这些年你从没有明确过咱们的关系,你也从不敢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面对红叶这一连串的质问,陈晨也提高了声音。她梦红叶倒理直气壮了。

    红叶干脆站了起来,低头盯着面前一脸怒气的陈晨,“我是没有明确过,那是因为我不知道我们这算什么?情人恋人还是爱人?你告诉我,我们算什么!”

    陈晨也毫不示弱的迎着红叶的目光,她仰着头道,“在我心里,我一直把你当成恋人。你扪心自问,我做得不够好吗?是,我手里没有股权,不能给你一个受到世人认可的家庭。你不选择我,我说了我不会怨恨你。”

    红叶清楚,正是因为陈晨基于自己不爱她的论断,她才会发过来那样的短信,提前替自己做了选择。“我承认对我们的关系我是在犹豫,因为我看不到未来,也因为你从来没有给我指明过我们的未来。我也承认你是对我好,我没有回报你吗?”

    陈晨被红叶问住了,她哼了一声说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马上就是……”她苦笑着说不下去了。一想到红叶会成为张国良的女人,心就好痛。

    红叶冷笑出了声,“如果换做你,你该怎么选择?我身为公司董事长,我当然要把公司的利益放在首位。现在我不止是一个恋人——当然也许此刻在你眼里,我连恋人都不是。我很清楚我的选择会影响很多人的利益。”连晚饭都没有顾上吃的红叶不愿意再同她争吵下去,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还要去找令毓敏和司徒文彦。

    “陈晨在你心里,其实一直都有怨气,对吗?一直都觉得你在委曲求全,我想从今以后你不会了。”红叶把鞋穿好拿起包要走。

    陈晨也明白红叶的难处,选择公司是无奈之举,可她不甘心被抛弃。“委屈也是我活该,谁让我喜欢你爱着你。以后当然不会再委曲求全了,因为你选择了张国良,我们再没有什么关系了。我能理解你,所以我不恨你。”

    红叶停住脚步回过脸盯着她,“那我真应该谢谢你的理解。明天早上开高管会议不许缺席。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走了以后就不会再来了。陈晨坐在那里没有动,心里却在喊道,“红叶,我多想让你留下来。”

    回答陈晨的却是重重地一声关门声。明天在会上,正如红叶所说,她会给张国良以及高管们一个正式的答复。

    作者有话要说:

    ☆、决不妥协

    上午9点正,陈晨拿上工作薄进了小会议室。这次的会议是她入职这几年来第一次最不愿意参加的。

    众高管都已到齐。令她惊讶的是张国良的母亲刘秀丽居然也坐在梦红叶的身边,而在红叶的另一边是公司法律顾问辛海强。

    难道红叶当场就要同刘秀丽划分股权?陈晨诧异地挨着令毓敏坐了下来。专注地看着面前文件的红叶听到脚步声,抬起眼皮撩了一眼陈晨。

    红叶今天显然是做了一番精心地装扮,她的长发高高地盘在脑后,职业套装里是一件黑色高领薄针织套头衫,把她衬托得更加庄重干练,加上她端庄冷峻的神色,让出席会议的人都深感凝重。

    众高管个个正襟危坐,会议室的气氛极其沉闷。令毓敏微微歪着头悄声同陈晨耳语道,“红叶同你谈过了?”昨晚红叶去找了令毓敏,同她交流了一些看法。

    “没谈什么,我们吵了一架。”陈晨小声回答道。令毓敏有些惊讶地看看她。

    昨晚红叶走后,陈晨一个人想了很久,她知道自己说红叶不爱她是有失公允。没有爱,她们也不会在一起这么久,只是她们爱的天平失衡了。面对红叶的选择,尤其是受到张国良那番话的羞辱,愤懑中的陈晨不可能再保持着冷静客观。

    此刻张国良也沉着脸。他不知道红叶为什么会把他妈妈请到会议室,而自己事先不知情。红叶到底想要干什么?

    看到人都到齐了,红叶坐直了身子,“开会,把你们的手机都关掉。”她的声音是少有的严肃。

    陈晨注意到红叶虽然化了淡淡的妆,可依然掩饰不了她的倦容。“今天的会议是要向各位宣布一件关系到我个人,也关系着公司命运,更关系着在坐各位前途利益的事。本来这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但是张副总既然在上次的高管会议上当众提了出来,我想我用同样方式作出回答更为合适。”红叶适时地停顿住,环视着众人。

    当与红叶的眼神相遇时,陈晨低下了头。她不知道下面红叶会说什么,如果是接受张国良的求婚,此时红叶的神情太过沉重,可红叶真的会拒绝张国良吗?

    张国良也看出红叶的神情不大对劲,他隔着母亲侧过脸,盯着红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红叶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上,尽量让自己的身体放松,她接着说道,“国良哥,我考虑过了。我不爱你,不能接受你的求婚。”

    这个结果出乎了一些人的意料,而陈晨、张国良和刘秀丽最感震惊。张国良是沮丧,陈晨是惊喜。大喜过望的陈晨侧过脸看着令毓敏,却发现她根本一点都不感惊讶。

    陈晨马上醒悟,昨晚红叶就已经做了决定,可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害得她们还吵了一架,让她说出一些难听的话。而一整晚,陈晨都是在因失去红叶,失去爱情的痛苦中度过。红叶是拿这件事试探自己。陈晨喜悦之情一下就打了大大的折扣。

    今天早上,红叶的秘书就把刘秀丽接到公司,说是要讨论遗产的事情,要她务必参加会议。此刻,听着红叶的话,原本并不知情的刘秀丽是一头雾水,她不明白自己儿子同红叶的婚事,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下宣布。红叶这是故意让国良难堪。

    张国良感到众人都在看着他,他绷着脸问道,“红叶,这是你认真考虑的结果?”

    红叶庄重地说道,“前天,我在我父亲的墓前坐了很久,让我想了我父亲的一些话。面对屡屡失败,我父亲依然一次次地重新站起来。看着他那样的辛苦,我曾问过他,难道他不觉得累吗?

    “我父亲说他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是因为心里有个信念,如果被打倒,就是永远的失败,再也不会有重生的机会。创业是勇敢者的游戏,只有不服输者才会赢。我作为他的女儿,不会让他失望,我梦红叶不能接受任何人以任何形式的要挟。我决不会妥协。”

    红叶的正色让众高管肃然起敬。张国良快速地思考着应对的话,他脸上堆起笑容说道,“红叶你误会了,我爱你,怎么会是要挟你呢?我爱你,我也完全是从公司大局着眼。”

    “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爱我,但我很清楚我不爱你。感情是两厢情愿的事情,我不爱你,咱们怎么可能幸福。我这样决定更是为我们两个人负责。我也不会为了公司委曲求全,我父亲如果看到,她的女儿为了他的公司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一生不幸,他不会安息的。”红叶今天就是想要在刘秀丽面前打出亲情牌,以此感动这个继母。

    “嫁给我你会一生不幸?红叶你是不是太夸张了。难道我张国良在你眼里就如此不济?我爱你,婚后我会让你慢慢地爱上我的,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张国良耐心地说服着红叶。

    红叶微微一笑,“国良哥,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可我总觉得自己无法爱上你,再说你娶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你会幸福吗?我不能害人害已。这个问题我们没必要再探讨了,我已经做了决定。”她手一挥显得有些不耐烦。

    张国良还想着做最后的表白,让大家看清红叶的决定是不明智的。“红叶,也许是我上次没有说清楚。我会把我妈妈的股权无偿转给你。”

    红叶马上接过他的话说道,“国良哥,你说的无偿转让会是现在吗?我想你是有条件的吧,这还不是拿股权胁迫我嫁给你吗?!”她要让张国良的意图渐渐地暴露在众高管面前。

    张国良被问住了,在众人面前他有些恼羞成怒,反口问道,“难道你想看着梦叔叔的心血毁于一旦?”既然在红叶的眼里自己就是一个伪君子,那就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红叶故作惊讶的看着他,“哦,国良哥你的意思是,我不嫁给你我父亲的心血就会毁掉?这就是你所谓的爱?难道这还不算是胁迫?”她也要当众将他一军。尤其是当着刘秀丽的面,让她知道她儿子的嘴脸。

    张国良看着红叶的做作怒从心起,他重重地哼了一声。

    见自己的儿子被问得哑口无言,刘秀丽坐不住了,“红叶,你误会了我们娘俩,从你父亲过世后,我们一直都没有提过遗产的事情,怎么是在要挟你。你这样是小题大作吧,自己家的事情不能商量吗?”

    红叶听了继母这略带责备的话,微微一笑,“阿姨,我知道您一直对我和我爸爸很好。我曾两次过去想同您商量遗产的事情,可国良哥却总是把我们的婚事当成条件。国良哥上次在高管会上向我求婚,我在这里也只是表明我的态度。这关系着公司众高管的利益和公司的走向,他们有权知道我的决定。至于遗产的分配,我想您还是愿意同我商谈的。”

    张国良怕他妈妈当众答应了红叶要商谈股权,抢先说道,“我妈妈的权利已经全权委托给我,至于如何分割,我想还是通过法律途径解决吧。”说完他有些得意地看看红叶,接着说道,“你不答应嫁给我,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对不对?”他指着陈晨。对于红叶这样无情的回应,他必须要回击。

    众人都愣住了把目光转向陈晨。陈晨扫了眼红叶没有说话。

    红叶早就想到张国良会拿这说事,她冷笑道,“我今天的决定与任何人无关。”红叶不想再这事上纠缠下去,她把矛头直接指向张国良,“我答应你结婚你就把股权无偿转给我,不答应你就要打官司,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为公司大局着想吗?”她的口气很严厉。

    张国良本想让陈晨成为漩涡中心,可没料到红叶还在护着她,自己倒成了众矢之的。

    “我已经把律师请来,我梦红叶今后无论得到多少股份,我都会把股权委托给张国良先生。这样公司的股权完整,我们就可以把工作重心放在上市上。”你张国良说是为了公司,我梦红叶也会让大家知道,我也不是为了个人的利益。

    红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张国良接受委托,等公司上市后,她会把股权转让,自己重新创业。

    张国良冷冷地说道,“股权如何划分现在还不清楚,谁将是第一大股东让法律做决定吧。”打官司会把公司拖垮,她梦红叶不心疼,难道这些高管们能忍受利益受损?

    “看来国良哥你真要至公司的利益不顾打官司,好,我梦红叶奉陪。不过,在没有划清股份前,我还是董事长。”红叶把目光转向司徒文彦,“司徒叔叔,您是公司的元老。我希望你能像支持我爸爸一样,支持红叶。在打官司期间,把公司的人事行政事务全面负责起来。”红叶现在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来对付张国良。

    司徒文彦站了起来,“红叶你放心,你不嫌我这把老骨头,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不过,我说国良,咱们公司可打不起官司啊。你真会让公司走下坡路吗?”

    昨晚红叶去找司徒文彦,把她的决定告诉他后,司徒文彦也考虑了很久。虽然公司暂时无法上市,他手里的股票不能兑现。眼下,红叶还是公司最高掌权者,他也知道红叶是说一不二的。权衡利弊后,他还是决定站在红叶一边,毕竟红叶是老朋友梦旭光的独女,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

    张国良一听连司徒文彦都站在红叶的立场上,他越发生气,“不是我非得要打官司,人家已经把我推到了敌对方,我也是在保护我母亲的利益。”

    刘秀丽一听要打官司,她看着儿子小声地问道,“真要上法庭吗?”

    “您看看咱们还有别的选择吗?在她眼里咱们已经是小人,那我就小人到底。她无情别怪我无义。”张国良瞪着梦红叶,心说你会为你的决定付出代价的。

    “既然你已经决定打官司,这件事先就这样吧。”红叶对众高管说道,“公司将会处于非常时期,我希望大家能支持我的工作。”她站了起来朗声说道,“我在这里谢谢大家。从今起我也会把精力全部放到工作中,谁也别再同我谈什么感情,我梦红叶没有资格也没有精力应付这些。”她冲着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

    作者有话要说:

    ☆、疲惫的纠缠

    陈晨心情极其复杂的听着红叶恩威并重的话语。

    “谁也别再同我谈什么感情。”这句话显然是说给自己听的。红叶当众拒绝张国良,让他下不了台。张国良恨红叶都来不及,以后自然不会再提结婚这茬儿,剩下能同红叶谈感情的也就是自己。

    陈晨也后悔昨天自己不淡定,先入为主地认为红叶会选择张国良而同她发生争吵。

    张国良求婚仿佛掀起了一波大浪,现在浪潮褪去,裸泳的不止是张国良,还有她陈晨。连令毓敏都事先知道红叶的决定,恰恰是自己这个最该先了解她心情的恋人,却被蒙在鼓里。陈晨有种被红叶耍了的感觉。

    开会前是失去红叶的痛心,现在陈晨则是沮丧。她闷头坐在那里,红叶说的一些话她也没有心思听进去。

    此刻红叶已经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同张国良打官司不是红叶愿意要的结果,她试图想让刘秀丽当众对遗产分割表明态度。“阿姨,您认为我爸爸的遗产该怎么分?您看您和我一家一半合适吗?如果……”以她对继母的了解,这个女人本没有贪婪之心。

    张国良马上就明白了红叶的意图,还没等刘秀丽说话,他就打断了红叶的话,“你别欺负我妈妈不懂法律。梦叔叔留下的家产属于他个人婚前还是婚内的,这不是红叶你说了就能算的。”

    张国良是想让红叶和众人明白,打起官司红叶能否成为第一大股东,决定权在他张国良手里,他想以此再给红叶些压力,逼她就范。

    红叶听了冷笑道,“哦,张副总原来你的胃口很大啊。如果按照你说的,我爸爸留下的遗产属于婚内的,我只能分得四分之一。既然律师就在这里,我们现在就按照你的意思办理,然后我再把股权委托给你。这样公司就能尽快上市,你看如何?”

    她说完双手抱臂很淡然地看着众高管。其实她心里却很忐忑,自己只是在赌一把,逼着张国良亮出他的底牌。她想看看这个男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是想要她这个人,还是连人带公司都要收入他的囊中。

    众人都很吃惊。原来张国良这是想要梦旭光遗产的大部分。尤其是司徒文彦,他支持红叶一则是看在老朋友梦旭阳的份上,再则是因为红叶手里的权利。

    现在,他觉出张国良娶红叶的目的不纯,他就是奔着梦旭阳的公司来的。“张国良你这是想要干嘛?!”司徒文彦大声质问道,“你这是在欺负红叶孤身一人,想要抢夺家产啊!这哪儿还是爱着红叶啊。”

    元老级别的司徒文彦在公司的地位是无人能及的,他的话自然具有权威和代表性。张国良一下就被置于不仁不义的地位,他愤愤地瞪了老头儿一眼,心说你添什么乱啊,“这是我们的家事,别人没有话语权。”他有些恼羞成怒了。

    这小子居然敢当众对自己如此无礼。司徒文彦火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你求婚是你们的家事,可我不能看着你抢夺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