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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气_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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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尸气

    作者:南儿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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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备注:

    习林读大学前一直帅气阳光、家庭幸福、成绩优、人缘好,是天之骄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可高考后接二连三的打击差点令他崩溃,好友意外死亡,妹妹离奇失踪,父母事故去世,几乎没有人再愿意接近他,甚至被人无端诋毁,说他身上有一股尸气,因此处处碰壁遭人排挤,工作失意,神经衰弱,生活困苦。

    好不容易遇到知己缘分,生命中迎来一丝曙光,同居的第二天爱人却惨死家中,难道他自己真的是晦气鬼,害的亲近之人各个受到无妄之灾……

    ☆、1

    习林拖着一身疲惫随意踏进家酒吧,被项目小组同事诬陷丢掉工作,又是这样,仿佛人人对他避之不及,明明拼尽全力从悲伤中解脱出来想要认真努力地生活,为什么还是同种结果。

    日子愈益困窘以来,好久没有到过消费场所了,他实在无人倾诉心中烦忧,举目无依,终于想借酒消愁一回。

    找了个角落、点了杯便宜又烈性的酒一饮而下,眼前禁不住sh气迷漫,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的泪几乎哭干,再不能成行、大颗地流。

    “你好,约了人吗?”

    从大学开始,除了家人就没有同学同事愿意接近他,陌生人更甚,习林愣了几秒反应过来,礼貌回应:“没有。”

    一身西装、身材高大、五官硬朗的男人坐到他身侧:“那就一起喝杯吧,有些苦恼你不说出来就会越积越多,最终压的你呼吸困难、心力交瘁。”

    习林这才抬起头,男人仿佛能读懂他的心事,眼眸清冽,声线浸人心脾。

    “你靠近我没有感到不适?”

    “为什么会这么想?你很有气质,我叫孙嘉豪,交个朋友吧。”男人笑颜相送,并不掩饰对习林的好感。

    “谢谢,我叫习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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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豪,北京天气很干,可这房子怎么sh气这么重,你看墙体都阴了,不然我们再看看?”

    可能有邻居家常年漏水,才会造成墙面阴sh,习林用手轻触,长出的霉毛像蜘蛛网一样缠人,身体经不住瑟缩、打了个寒颤。

    “亲爱的,可这是性价比最高的房子了,没有时间再找了,除了这一点其他方面不是都很合适吗,想到我们马上可以住到一起,有没有感觉很幸福。”孙嘉豪的手掌很大,充满温暖,习林的心被融化了。

    从小到大,习林都是优等生,可谁没有秘密呢,他慢慢清楚自己的性向却无法坦荡示人,直到那晚在gay吧遇到孙嘉豪,这简直是上天对他惨淡人生的恩赐,第一次进这种酒吧,就遇到情投意合的对象,两人的感情急剧升温,很快决定正式同居。

    在北京想租到合适的房子并不容易,辗转了半个月才看到这间比较满意的,孙嘉豪当日就交了定金。

    简单搬家,整理后二人就住进了温馨甜蜜的小窝,习林注意到那块墙面又阴了,呈现出奇怪的形状,明明重新粉刷过,好在这样的瑕疵无伤大雅。

    当日,习林亲自下厨,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和孙嘉豪美餐畅饮,互吐爱意。夜里相拥而眠,他们还没有做过,处男都会略微顾虑,嘉豪并没有急于要了习林,而是更享受温柔的、相依相偎的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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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意朦胧中,习林感到压抑的窒息,口腔里滑进粘/腻的东西,顺着舌蠕动的轨迹,上下翻搅,扫遍唇齿每一处空隙,又仿佛长满锯刺的罂粟,血腥却令人迷乱。

    “嗯……”习林被自己yi/荡的呻/吟声惊醒,眼前是嘉豪放大的笑脸,伸出手掌触碰他的面颊,有些冰冷:“嘉豪,你干嘛偷袭我,害我刚才差点昏死过去。”

    孙嘉豪在习林的唇上浅酌一口:“亲爱的,我只是看着你,你就会心脏停摆,原来你这么爱我啊。”

    “还敢骗我,你刚才熟练的吻技,说,是和谁练出来的?”习林脸色微红,语调比平时娇嗔不少。

    “傻瓜,看来你是想邀请我喽!”孙嘉豪舔过一圈上唇,作势将唇袭来:“亲爱的,爱你。”

    习林浑身发热,暖流从心底侵浸,看着爱人脸上的每一跟汗毛,幸福地浑身发抖,快要疯掉。

    ——————————

    滴、滴、啦啦……,轰得声响,习林刹那头痛欲裂,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双手抱头:“嘉豪,我头突然好痛,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嘉豪出奇的平静,语气冷冰冰,将习林的一腔热情瞬间浇灭。

    “滴水还是流水的声音,我们晚上洗澡的时候花洒没有拧紧吗?还是洗菜池的水龙头?声音好大。”

    没有听到回应,习林摸黑走下床:“算了,你先休息,我去看一下。”

    厨房、浴室只要有水的地方都检查了一番,并无异常,习林松了口气,他路过那片阴过的墙体,下意识的侧头,sh透的面积更大了,仔细一看,竟仿佛是骷髅的形状,露着森森白骨的双鄂不停摩擦,咀嚼,发出滋滋的声音。

    天哪,习林的牙齿打颤,飞快地跑回卧室,怎么会有这种幻影,刚才开灯就好了。嘉豪在床上安静地似乎睡着,背对着他蜷着身体。

    习林快速钻进被窝,紧紧地拥住嘉豪宽厚的背,心里踏实不少,都多大的人了,还要自己吓自己,快点睡着快点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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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醒来,伸了个懒腰,身侧已经空空如也,床头柜上留着字条:亲爱的,我去上班了,早餐在饭厅,要都吃光哦。-----老公

    习林想起床,浑身却像散了架般酸痛,虽然时常会出现这种状况,可换衣服时看到身体从脖颈到大腿,脚踝的斑斑驳驳时,才愠怒地想:死嘉豪,原来有这种癖好,喜欢趁我睡着的时候…… 晚上一定要好好教育下。

    同居的第二天工作似乎格外顺利,习林一下班就急不可待的往家赶,他有多久没体会过有归宿的感觉了,今天晚上要给嘉豪做糖醋排骨、红烧鲤鱼……

    呜哇呜哇……习林看到自己家的小区门口拉上了警戒线,五六辆警车急鸣,围观人群挤得水泄不通,嘈杂议论着。

    习林很诧异,就算是父母出车祸时也没有惊动这么多警员,他忍不住问身边的人:“阿姨,发生了什么事啊?”

    “我们小区发生了凶杀案啊,小伙子,对了,好像就是像你这么大的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被杀掉了,听说……”那阿姨脸色煞白,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怎样了?”习林强忍不适,问道。

    “听说被挖掉双眼,拔去整口的牙,皮也全部扒了去,内脏也不翼而飞,真是作孽啊。”

    “阿,阿姨…你知道是哪家出的事情吗?”习林不知为什么很害怕很不安,疑问却脱口而出,大脑就好像失去了控制。

    “说是607呢……”

    习林的双腿顷刻像被人抽掉筋骨,啪的颓然瘫倒在地上,世界瞬间崩塌……

    作者有话要说:beg

    ☆、2

    踏出警局的大门,习林终于无法抑制胃里排山倒海的翻腾,扶着水泥柱,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直至混合着鼻涕眼泪的只剩下酸水。行人看到这么狼狈的家伙都躲着走,或捂住口鼻加快脚步匆匆离去。

    掀开洁白的医布,辨认着狰狞的尸体,那对镂空的眼眶仿佛要将习林的双眼吸纳进去,深不见底,血液似已凝成冰粒,缓慢推拒倒流着……

    习林忘记了是怎样迷茫地做完了笔录,逃命似地奔到街上,马路上的人都成了一个个透明的影子,穿透着彼此的身体,破碎、消失……

    滴,一滴,两滴……雨滴触碰到他的额头,弹着晶莹四散的小水花;刷,哗,哗啦啦……大雨倾盆,习林不知不觉来到了熟悉的地方,这里曾经是悸动少年的秘密花园,他还是哭了,在暴雨中肆无忌惮地痛哭了,边哭边抚摸亲吻着长椅:毅……

    哒哒哒……滴水音依旧被无限扩大,有些像沉重的脚步声。

    习林发抖的身体渐渐平复休眠,周遭的一切又变得无声无息,他的身侧出现了一把蓝色的雨伞,呵…我要这雨伞有什么用呢……习林恍惚了,又怔住发呆直直地看了好久那把雨伞……

    __________________

    习林回到旅馆,到洗浴间脱掉所有衣物,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赤/裸修长的身体,被水冲刷、泛着亮白的光芒,闭上眼睛,用手抚摸着每一寸肌肤,前后模拟律/动,喷泄,“啊…啊…”,阵阵快感袭来,如此反复,最后他虚脱地支撑着身体,睁开眼睛,镜中人却脸色一片灰白,只有那白皙的身体还残留着红晕和yi/色。

    这些年来的幕幕悲剧像过电影般在脑中回放,习林昏倒在床上,他早该觉得这一切发生的不寻常,也万万不该抱有幻想和嘉豪在一起,害他死无全尸。

    究竟为什么还要苟活于世呢,他想到自己失踪的妹妹,对,还要找到她,还有……

    林,我的林,我好爱你,好想抱你,林,林……

    习林睡的好累,再醒来,天亮了,又是新的一天,该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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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郊区的精神病院建的好似花园,阳光透过郁郁葱葱的树木照射下来,形成镂空的剪影,老人们在院子里散步,慈祥平和同常人无异。

    “爸,我来看你了,今天身体好吗?”习林扶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人,亲切自然地问。

    “好,好,毅,我的好孩子,我的儿……”中年男人紧紧握着习林的手,口中不住呢喃……

    “毅,对了,这个本子给你,还没有写完,乖宝贝,不可以浪费纸张呢……”中年男人的笑纹伸缩着,将一本上锁的黑色皮质日记本递给习林,这里面记录了什么,时间整整过了五年,五年啊,发生了多少变故,毅,雷毅……你知道吗……呵,呵呵,可你什么都不用在乎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精神错乱的过渡章, ̄::_::

    ☆、3

    傍晚,习林还是要回到那个陌生的旅馆,等待他的却是黑暗、冰冷、孤独,曾经的少年有一个多么温暖和谐的家啊,可是五年前妹妹离奇失踪,音信全无,紧接着父母车祸双逝,肇事司机逃逸,没有其他亲戚相助,无奈下只能变卖仅有的房产,凑够自己大学的费用,父母的丧葬费,剩下的,这些年用来寻找妹妹,也全部耗尽。

    习林最最讨厌的就是无家可归的感觉,像失根的野草,再也找不到回归的路。

    铃,真是灵敏的房卡,他累了,一天比一天更疲惫,身体累,心里更累。在门口脱了鞋帽外套,顾不上穿拖鞋,就直奔旅馆的小床。

    “嘶……”习林还没如愿躺到床上、脚趾就传来尖锐的刺痛感。他倾身打开卧室昏黄的灯,眼前无数近乎于粉末状的晶莹颗粒闪着幽白的光,散落一地。滴出的血将它们漂染,变成淡粉的糖果色。

    习林认出这些碎末,早上还是一颗美丽完整的水晶球,是一百天恋爱日嘉豪送给自己的礼物,被留作纪念,放在床头柜上。转眼间竟也和嘉豪一样,被摧残地如此不堪,心口像被人插上一把利刃,很痛,痛到麻木。

    他实在没有心情收拾这些碎末,随手从床头柜摸出一片创可贴简单地糊上脚趾,就关了灯,钻进被子里,将自己包成一颗球的形状,想沉沉地谁去,最好永远不要醒来……

    半夜,习林开始发痒,他迷迷糊糊地感觉伤口处酥酥麻麻的,好像有粘腻的舌头不断地啃舔着他的脚趾,“啊…啊…”无数的蚂蚁爬来爬去,习林从脚趾到大腿根都痒的难受,想挪动身体去抓痒,却像被钉在了床上,无能为力。

    他浑身滚烫,汗水sh透了头发,背心,内裤,折腾了好久,习林俨然成了刚从水里捞出的人,才又重回平静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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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林做了个美梦:【父母虽然都是普通工薪阶层,但总是相敬如宾,印象里他们从来对孩子们都是那么的亲切和蔼,彼此间也没有吵过一次嘴,因此家里的日子总是过的有声有色,温馨快乐。

    “妈,来不及了,我先走了……”穿着高中制服的习林已经长得高瘦挺拔,阳光帅气。

    母亲体贴的将一个塑料袋递给匆忙怕迟到的习林:“以后要早点哦,这是面包和牛奶,拿到学校去吃吧。”说着又帮他整理了几下衣襟,露出喜悦的神色:“恩,我儿子真帅,晚上妈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可乐鸡翅。”

    “好哎,老妈我爱你!”习林啪叽一口亲上母亲的脸颊,满心欢喜。

    “老,墨,你 ,拍,习(老妈你偏向)”妹妹习习嘴里还塞满了面包就悻悻地在旁边夹话,边背书包边不停地嚼着。

    “你呀,你等会再去学校吧,再吃点,你哥是有早自习,你着什么急呀。”母亲给妹妹递了杯牛奶:“慢慢吃。”

    习习终于就着牛奶把嘴里的食物吞了下去:“不嘛,我要和哥哥一起去学校,哥哥,亲……”说着一蹦一蹦地就跑到习林的身边紧紧拽着他的胳膊,扬起可爱的脸蛋。

    “哎,小白痴。”照着妹妹的脸颊也啾了一口,习林从小到大都拿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爱撒娇的跟屁虫妹妹没办法,就是得宠着她……

    他们一路伴着晨光向学校走去,路上似乎还遇到了熟人,是个个子很高,黄色刺头的男孩,面孔有些模糊,然后三个人共同踏进了校门,身长慢慢变小……】

    美梦醒来现实就变成了噩梦,同样是晨光,却不再那么地温暖柔和,习林瞥见脚上的创可贴掉到了那层碎末上,一切像昨天却又是新的一天。脚上的伤口好像很快就愈合了,只是脚趾头有些红红的,像充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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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林现在还没有心情找工作找房子,甚至是吃饭。忽然,他想起了那本日记,找来工具将锁头砸开,翻开首页是空白页,上面用粗体字写着y l,中心用一颗桃心连接着两个字母,l,l,是林吗?习林的心口像荡起了涟漪。

    他想先看看毅的字迹,就轻轻地随机翻开中间一页:

    [510 天气晴

    我又梦到林了,他的裸/体是那么的白皙健美,闪烁着灿美的光芒,我像在进行膜拜仪式一样用唇触碰到了他的每一寸肌肤,我们接吻了,是深吻呢,牙齿磕着牙齿,舌头卷着舌头,吻好甜,身体好热,我快窒息了……可然后我居然醒了,如果真的可以拥有他,我宁愿就这样死去,不要醒来……]

    习林猛的扣上日记本,心脏怦怦的跳着,像要跳出来,自己的脸好热,身体却在发抖,原来毅也做过和他同样的梦,不知是兴奋还是心痛,只有在回忆里沉沦,他的十七岁,他们的十八岁……

    作者有话要说:有个bug,改一下

    ☆、4

    异乎常人的高海拔,在阳光下黄灿灿耀眼的刺儿头,加上一身嘻哈却很利落的装扮,背上还随意地背着把和主人不太协调的朴素风吉他,这么个怎么观察都十分突出的另类,恰恰在习林坐的同辆公交上面无表情地给一个孕妇让了位子,和其他附近无动于衷的青壮年比他的周身散发出一种独特的光芒,吸引了习林的目光,不得不让人印象深刻。

    可这份“一件倾心”的好印象并没有持续多久……

    “雷毅同学,请你把语文作业交上来。”高二伊始,分到了新的班级,习林担任班级的语文课代表,这是他第一次收取作业,好在这些陌生的同学都很配合,除了……

    习林第一天就认出了他,并且知道了这个男孩的名字叫雷毅,尽管他连例行的自我介绍都没做,只在黑板上写了个大名就一声不响地走下讲台,视老师同学为空气,和他的打扮一样叛逆无章。

    雷毅对习林的话毫无回应,仿佛没有听到。

    习林把声音调高了个八度,忍住被无视的愠怒:“雷毅同学,我是语文课代表习林,现在把你的语文作业给我,全班只剩下你没交了。”

    “白痴…”

    什么?习林无缘无故被蔑视,看着那张英挺且人畜无害的脸,只感觉这人的脾性变化无常,不知是天使还是恶魔:“同学,我再说一遍,如果你没写完就快点写完交给我,还可以不被老师发现,截止到下节课,不然我就交上去了。”

    “吵死了,用你管!”雷毅转过头,和习林对视,嘴角微翘,用不耐烦的语气说。

    雷毅的嗓音居然这么富有磁性,眼睛也像一潭微波荡漾的湖水,幽深却也清澈,习林愣了两秒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有气却发不出,只觉血液上涌,两颊憋的通红:“我再问最后一遍……”

    “我不交,你可以走了。”

    周围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同学,习林很尴尬,只得愤愤地放弃游说。

    放学后,有顺路的同学好心提醒习林:“你怎么连雷毅都不认识啊,我劝你以后就不要收他的作业了,他也不会交。”

    “为什么?”习林不解,他之前确实没在学校里见过雷毅。

    “呵,一看你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类型,雷毅可是学校挂了名的劣迹生,成天打架斗殴,已经被记过两次了,再一次就得被开除了,长得帅有什么用,屁都不是,成绩烂的要死,也不知道分班考试抄了谁的这么好运,居然考到咱们班,反正都是早晚要被开除的人,还来学校干嘛!……”

    这个同学讲的慷慨激昂却听得习林莫名其妙:“你跟他有仇啊?”

    “呲,我犯的着嘛,只是好心提醒你,不要和这种人纠缠!”

    习林半信半疑,总感觉雷毅是个让人无法忽略的存在,越冷漠就越想靠近,他的眼神也蕴藏着磁铁般的魔力,吸附着习林心灵里朦胧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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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规律的敲门声将习林从回忆里拉进现实。

    “谁啊?”

    “咚咚咚……”

    习林穿上拖鞋打开门,顿时仿佛有股冷空气袭进习林薄薄的衬衫“阿嚏!”

    映入眼帘的是位个子很高、送餐服务生打扮的男人,手里端着托盘,头戴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盖住了容貌,

    习林不记得自己有叫过餐:“对不起啊,你是不是送错房间了?”

    服务生没有说话,面部鼻子以下有由于帽檐作用形成的灰色投影,投影下的嘴唇微张,露出一排又白又齐的牙齿,习林想起嘉豪的牙齿曾经也这么漂亮,鼻子发酸。

    紧接着服务生递给习林一张不知是纸质还是布质的皱巴巴的送餐小票,上面的记录是习林点的餐无误,他只好接过托盘:“谢谢。”

    关上门,习林这才注意到托盘上是一个三明治和一杯牛奶,想想这些天来自己的状态,也许是迷迷糊糊的情况下就打了外卖电话,也合情合理。

    自圆其说后肚子也开始咕咕作响,习林咬了口三明治,味道却有些奇怪,再咬一口更觉腥臭:“靠,坏的?还是肉没做熟?”

    算了,饿的发慌,钱也没剩下多少,习林咬牙就着牛奶把三明治顺进了肚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有一句诗能特别贴切地描述我写文的状态: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 ̄||

    ☆、5

    囫囵吞枣咽下的食物余味犹存,习林都惊奇自己居然能忍住,并且没有上吐下泻的不适反应,他刷了个牙,牙膏的薄荷香终于充斥口腔取代了异味。回到床上,重新摊开笔记本,从第一篇日记开始仔细阅读,有几篇甚至一句话搞定,什么【今天天气真t阴】【……】【白痴……】……

    不过日记的字数随着时间的推移有明显的增幅,很快,习林就发现了自己的第一次出现:

    [1012 天气阴

    新班级依然无聊,每天上学像是在坐牢。对了,有个总是很闲的家伙今天还跟踪了我,不过,他生气的样子很好笑,表情还那么生动,我好像不讨厌他,虽然他是个傻瓜。

    傻瓜说我该去读音乐学院,呵,难道我不想吗?所以说他真的傻死了。

    现在都十二点了,可我还是睡不着,想妈妈,不知道她在天上过的好不好,应该会比在这个家好吧。晚上一回来果然又看到了个酒鬼,赌完了就喝,赌光了本该用给妈妈的手术费仍不够,还有所有值钱的东西,今天看来,不值钱的东西也拿去卖了,我的琴书,脚凳,我猜那书他也就卖了五毛钱,脚凳大概贵些,两块?呵,为什么我爸是这样的人…]

    习林揉了揉眼睛,他明白不管雷毅外表看起来多么冷漠坚强,可内心也会脆弱受伤。那天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不只这样,好多和雷毅经历的点滴,习林都可以清楚记得,也曾经试图抹去记忆,但却怎么努力也办不到。

    【自从收作业失败后,习林就没再和雷毅有特别的接触了,但还是会禁不住去关注他:每个星期几乎都要逃几节课,上学时间都在埋头自睡,老师也似乎采取了放弃政策,估计是希望下次考试将他从班级除名。

    那天天气有些阴沉,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习林确实放学后跟踪了雷毅,目的地是一个中型的酒吧,灯光昏暗,人头攒动,雷毅神秘的不知所踪,就在习林迷惑失望的时候,一束白光像闪电刀剑□酒吧舞台的中央,群魔乱舞的人们也安静下来,震撼的音乐声响起,随即又疯狂扭动,舞台中央那头金灿灿的黄,在黑暗与光明间闪烁,更加耀眼夺目。

    雷毅稍稍调试吉他琴弦,示意两侧的鼓手和贝斯手可以开始了,沙哑动听的声音倾/泻而出,张扬不羁,活力性感,这是习林从没看过的雷毅,自信帅直,光芒四射,原来有些人真的该为舞台而生,为音乐而生。

    load up on guns and brg your friends

    it&039;s fuo pretend

    she&039;s over bored and self assured

    oh no, i know a dirty word

    hello, how low (x bunes)

    with the lights out it&039;s less danro

    here we are a

    i feel stupid and tagio

    here we are a

    a utto an albo

    a osito y libido

    yeah

    i&039; worse at what i do best

    and fift i feel blessed

    roup has always been

    and always will until the end

    hello, how low (x bunes)

    with the lights out it&039;s less danro

    here we are a

    i feel stupid and tagio

    here we are a

    a utto an albo

    a osito y libido

    yeah

    ……

    a denial

    a denial

    a denial

    (歌曲:slls like teen spirit 涅盘乐队(nirvana))

    一曲过后,习林已经被震撼地无法言语,如此疯狂的摇滚,雷毅竟然可以驾驭的这么精彩,就算没有随着人群舞动,心脏也会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雷毅的乐队表演完,习林就守在酒吧门口,心里也不知在期待着什么。三个人相继出现,吐着眼圈,互相推搡着,有说有笑。

    今天看到的雷毅那么陌生,却又如此真实,习林迎上前,大声对他说:“雷毅同学,你唱的太好了!真的很棒!”

    凭空冒出个人,雷毅也略显吃惊,踩灭烟蒂,收敛起笑容,换上戏谑的表情:“哦?你该不是为了要作业跟踪了我一晚上吧?”

    “我…我…”习林也难以解释自己的行为,一时语塞,不好意思地侧过头。旁边雷毅的队友,染着白色顺发,夸张地钉着鼻钉唇环的男生也笑起来:“雷哥,这小帅谁啊?你同学?怎么傻乎乎的。”

    “我是习林,是雷毅的同班同学。”习林平复如雷的心跳,抬起头接着说:“雷毅,我不会再逼你交作业了,但你不该旷课,你这么有才华,应该努力考音乐学院,绝对能成功的。”

    噗…哈哈哈…三个人一齐笑起来,“雷哥,他是傻瓜吗?”

    雷毅止住笑,对习林说:“你真是个天真的傻瓜,为什么要听你的,你当你自己是谁啊。”……

    习林握紧拳头,被数落戏弄的脸颊一阵白一阵红,心里瞬间有种想落泪的冲动,可还是鼓起勇气对着雷毅的眼睛坚定地说:“明天一定要来上课,一定!你也一定能考上音乐学院,一定!”……

    作者有话要说:涅盘乐队的歌超级经典。

    ☆、6

    现在回想,或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两个人的关系得到改善,直至产生微妙的情愫,雷毅破天荒的没再逃课,也慢慢回应着习林时不时的关心,接触日益频繁,俨然成了亲密的朋友,甚而习林还被班主任苦口婆心地教导了一个小时,不要和差生走的过近。

    不过习林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越了解就越被雷毅身上独特的魅力吸引:虽然他外表冷漠另类,可他讲义气,为了淘气爱惹事的乐队兄弟白毛,和教委领导的纨绔儿子冲突,独自承担责任背上了处分;他率真善良,照顾校园里的流浪动物,能给冬日里受寒的乞讨者送上热腾腾的牛肉面。他坚强执着,用少年的肩膀支撑破败的家庭。他也很聪明,并不是因为学不好听不懂而成绩欠佳,而是讨厌应试教育和学校。

    不过,不知不觉间雷毅变得不再那么排斥学校生活了。相视一笑,就算无言,也心照不宣,习林能感觉到他们彼此关注,彼此怜惜,心里的小树苗似每日被灌浇着淡淡的甜蜜,淡淡的忧伤,不停地生长……

    _________________

    幽咽着,泪滴落下,氤氲了字迹,心脏隐匿地抽痛,习林感到自己仿佛身处异世,失去了灵魂,陈年的悲伤重新席卷而来,让他嗅到了空气里死亡的气息。

    “咚咚咚……”又是如出一辙的敲门声,总是打断人的思绪。

    “咚咚咚……”

    习林本不想开门,也不想见到任何人,可声响反复,不知疲倦“咚咚咚……”

    无奈烦躁地打开门,同样的装束,居然还是那高个儿送餐男子,习林心情糟透了:“这位先生,我没有再叫外卖了,这次你绝对搞错了!”

    说完就准备关门,但男子瞬间用胳膊抵住墙做支撑,闪进屋内,关上门,动作一气呵成,眨眼工夫半秒不到,习林反应过来时已被捂住口鼻,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依旧迷迷糊糊,冰冷手掌、舌头在自己全身上下的游曳触感使习林在迷幻的快感与恐惧间徘徊,“啊…”脆弱和后面渐渐濡sh,意识残存,竟有人如此玩/亵自己的身体,习林浑身热的发烫,却不得不被动的接受着寒冻,在冰/火两重天间沉沦,想反抗却完全没有力气,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啊…”,被大力刺/穿,腰身不停摆动,习林无法彻底清醒,可放荡的痛感和愤怒的羞耻感交错,简直要将他的身心捣碎,月夜如此黑暗却又那么漫长……

    ————————

    习林第二天中午才幡然醒悟,房间里安静的可怕,可遍布全身的吻痕,嘶哑的喉咙,疼痛到麻木的后/庭,和床单上的白/浊、血迹,一切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