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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笔记同人]不死不休_第18章

    严高大的木门,简约雕花门框的旁边是和大厅里一样的墙纸,仔细触摸,磨砂质感的表面有著一道道凹凸起伏的花纹──那是这座庄园里随处可见的鸢尾的纹样。

    细长的指节轻轻在门的周围一带敲击了一下,厚厚的墙发出很沈闷的响声。

    月顿了一下,之後便开始连续地在那片墙上敲击。

    龙崎从对面走过来,侧过头,耳廓轻轻贴上房门。

    他用眼神示意月继续。

    回答他们的依旧是沈闷空洞的回响,带著不紧不慢的节奏,从巨大的石墙里扩散开来。

    循著龙崎的眼神,月的指节在房门的四周来回敲击游走。

    “等等。”龙崎的目光突然定住了。

    “怎麽样?”

    “有几处的声音跟别的地方不太一样,只是不将耳朵贴在墙上很难发现。”

    “纸上还说了什麽?”

    “继续,沿著跟刚才一样的方向,放慢速度。先左,再右,从上往下。”

    敲击声再起,龙崎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捕捉月的手指落下的每一处。

    “停。”

    龙崎将耳朵从墙上移开,站到月的身边,然後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血很快从洁白的皮肤里渗透出来,他伸出被血液浸润的手指,一边摸索,一边用沾血的手指在刚才月的手经过的三个地方做下标记──每次指节敲到这三个地方,墙壁里仿佛就会传来空旷的回响。

    “对面。”他举起电筒,将它背对光源的尾部圆形横截面紧贴在血迹沾染处的墙壁,电筒的光源呈水平向对面照去,在刚才那扇门左边的墙上留下一个圆形的光斑。

    月立刻便明白了他想做什麽,迅速地走到对面,用相同的手法在那个光斑处留下一个血色的印记。

    那扇门左边的墙壁上顿时被印上了三个标记,直直地正对著被龙崎标出来的那三个地方。

    “就是这里。”龙崎简短地低语。

    月伸出手,仔细地碰触被他标出来的那三个地方。

    果然,柔软墙纸的背後有一些凹凸不平的痕迹,墙壁设计的极为精妙地将其隐藏其中,如果依靠跟刚才相同的方式──声音细微的差别来判断却无法识别。

    可以肯定,之所以会有凹凸不平的触觉,意味著这里绝不是一面平整的墙。手指试著用力往里推,不出所料,被标出来的地方背後是松动的砖块。再用力一点,砖块竟然有移动的迹象。

    龙崎走到他的身边,手指碰触另一个被标记的地方,用同样的方式往里推挤,默默用力,为了避免响动而将动作的幅度放到最低。

    果然,另一个标记处後面的墙壁凹凸处也开始随著他的动作往里陷。

    随著第三块砖被推到大约墙壁厚度的一半,龙崎将手放到旁边的门把手上,小心翼翼地转动。

    门,果然开了。

    巨大的空间瞬间展现在他们眼前,比hugh的书房还要大上一些的室内,到处都是造型各异的古董家具和花瓶,甚至还有从遥远的东方运过来的华美瓷器和雕饰。

    而数量最多的也最引人注意的,是墙上那一幅幅古董西洋油画。

    电筒的光源扫过里面的陈设,这些大大小小的画作,每一幅都是出自世界各地各流派名家之手,法国浪漫风情画,丹麦装饰画,美籍非裔图腾画,或者德国後现代主义,应有尽有,角落里甚至挂著几幅日本浮世绘和西藏唐卡。

    简直是个小型美术馆。

    龙崎握紧了手里的纸,漆黑的眼中目光犀利。薄薄的嘴唇开阖著,用拉丁语重复著几个词语。

    接著,陌生的语言过渡成了英语。

    “西班牙,幽灵,酒。……我们需要在这个房间里找这三样东西。”

    “西班牙,画,毕加索。”

    “这里有毕加索的画。”

    “是的,我找到了,《格尔尼卡》,还有……《花园中的女人》。”

    “是的,可是沙漠和酒……”龙崎沈思著什麽。“不是毕加索。”

    “酒…酒瓶…幽灵……酒鬼?还是……”

    他们分头行动,电筒的光线仔细地掠过每一幅画。

    西班牙,幽灵和酒。

    令人困惑的是,不管是幽灵还是酒,都是各国画师笔下的宠儿,它们会以各种形态出现在不同风格的画作中,但一时将三个破碎的词语串联到一起,在有限的时间内,还是有些难度。

    “达利。”龙崎忽然说道,在一副巨大的版画面前停了下来。

    “我明白了。”月回过头来。

    “是《鬼魂维米尔》。”他一边说,一边快步走到龙崎身边。

    西班牙画家萨尔瓦多?达利的名画,《鬼魂维米尔》,巨大得几乎占据了半面墙的位置,竖立在两人跟前。

    这幅画的线条非常简单,超现实主义的风格,不像大多数油画那样有著光泽和轮廓描摹出来的立体感,沙漠黄的背景上,一个比例非常奇怪的黑色细长的人影占据了画的下半部分,他的腰极细,一条腿比另一条腿长很多,诡异地向前伸展成一个直角,而那条腿上正放著一个黑色的酒瓶。

    “西班牙,幽灵和酒。”龙崎咬著麽指,眼神幽深。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幽灵的背後,是什麽。”

    part 37(月l)

    发文时间: 10/18 2012

    如果一幅贵重的世界名画被从墙上挪走,它摆放的位置却几乎没有灰尘从上头掉落,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它被经常性地被移动,出於某种特殊的目的。

    画框背後的黑色幕布被揭开的时候,这间豪华私人画廊内封闭的空间被打开了。不出所料,幕布背後是一片无限延展的空间。前方黑洞洞的,电筒的光照进去,什麽也看不清楚,只看得到手电筒呈直线的光芒划破浓稠的黑暗,然後在几米开外遇到了阻隔,白光打在里面凹凸不平的墙壁上,依稀可以认出,这是一条隐蔽的秘密通道。

    “你带了……笔记?”龙崎回过头,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

    月顿了一下,然後点头,“笔记,还有枪,都在身上。”

    “必要的时候……”

    “我知道。”月低声说。毕竟,在面对满手血腥的黑手党时,任何杀人工具性质都是一样的。尽管对於龙崎来说,死亡笔记要比任何手枪和刀具这样的器具恶劣得多。

    走进去的时候,周围静谧得可怕,除了近在耳边的呼吸声,什麽都没有听见。秘道弯弯曲曲,阴暗狭窄,只能容纳一个成年人在里面通过,完全不像上次在日本逃生的那条地下隧道那样宽阔到可以做近身肉搏,蜿蜒曲折的构造让人在里面无法快步行走,更别说奔跑。

    视线所触及之处,只有被两道白光所照亮的空洞的秘道墙壁,看似空无一人的通道内,光秃秃的连一只逃窜的老鼠都找不到。

    看起来这条秘道很长,里头的地面并不平整,走了几分锺,坡度开始向下延伸。

    “通向地下,有内容。”龙崎出声,手里电筒的光源仔细地扫过每一个角落。

    “很可能是他们进行犯罪交易的某个地点。”月推论道。

    “嗯,这样的地方,通讯被完全地切断了。”潜台词就是,在这里无法用现代科技及时地联络到警方,所以,一旦遇到什麽危急状况,他们必须靠自己逃脱。当然,最好的情况是能够把积聚这里的这些黑手党一举俘获,利用死亡笔记的力量,或者其他什麽…

    “我在猜想,l在遇到基拉之前解决了成百上千高难度的疑案,这样的情景,对你而言其实并陌生吧。”月的声音在耳朵背後响起,似乎是为了打破这令人神经过於紧绷的沈默。

    “是啊,但我不是福尔摩斯,你应该知道,l是个罕见的电脑侦探。”龙崎一边走回应著,大脑却时时处於高度警惕的状态。“能把如今的我逼到无法依靠联系人和警方的力量自己出手的境地的,至此也只有基拉一人。”

    龙崎随口而出的话语,换来的却是一阵没有温度的沈默。

    “龙崎……”月试图说什麽,“其实你不必面对这些。”他再度想起不久之前的那个圣诞夜,回到酒店所面对的空空荡荡的房间。

    是他,都是因为那个人的突然出现,那个不知名的家夥带走了龙崎,否则今天的这一切艰险都不必发生!

    他一定会得到那个人的名字,然後彻底地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从他和龙崎的身边消失。

    月暗自咬牙,眸子随著心中情绪而流露出来的凶残阴冷的光芒,被黑暗遮蔽。

    “不,”龙崎的声音很轻,但是短促有力,“人不可能一直做梦,不醒来…夜神君。”

    “你总是太消极……所以才不愿去做改变,对这个世界也一样。”

    “我不会做无谓的改变。世界应有它本来的样子,就像谁也没有资格去改变星辰的轨迹…”

    龙崎像突然想到了什麽,微微回过头,“月君,有没有想过我们这次也许会死在里面,永远没法出来?”

    “……如果有一天,l跟基拉一起死在一个被世人遗忘的地方,外面的世界会变得怎样?”月深沈的口吻,听起来却有点漫不经心,“其实挺浪漫的,不是麽?”

    “……是的,不错的结局。至少,基拉不会再祸害人间了……”龙崎幽冷的声音飘散在狭窄的通道里,有一点点轻微的回声。

    月顿了一下。

    “你就这麽想让我死,宁愿赔上自己?”月并没有生气,只轻轻地叹气然後开口,像是在自嘲。

    “嘘……”龙崎将一根食指贴近嘴唇,做出噤声的动作,“接下去,不要出声,该出现的差不多也要出现了。”

    月明白他的顾虑,於是缄口不言,警觉地放轻脚步向秘道深处走去。

    秘道长长的似乎走不到尽头,有如冰封的寂静中,让人无法感觉到时间的流逝。直到电筒里的光开始有些黯淡,变暗的光线让周围的一切更加阴森诡异。

    秘道开始不再像迷宫那样曲折得光怪陆离,前方渐渐的有了声音,像是隔了好几层岩石从山洞里传来,空荡而诡谲。

    尽管模糊不清,但还是可以听得出那是有人在说话,只是距离遥远,加上原来的声音被层层叠叠的回声所干扰,而无法听清楚具体的内容。

    他们关掉了手电筒,脚下的路面愈发向下倾斜,连慢慢地走路都需要小心翼翼。那个声音传来的地方,同样有著微弱的光源,所以即使关掉了电筒,他们的四周也不再是一片漆黑。

    声音渐渐地清晰起来,很显然,那里在对话的不只是两个或者三个,而是成群结队的一大帮人。

    越接近目标,月和龙崎的脚步就放的越慢,月谨慎,在这样危险的境地中,稍不留神便会惹来杀身之祸。

    秘道似乎已经走到了尽头,再向前一步,就是开阔的空间,这里,果然别有洞天。

    看上去很像一座监狱,冷色调,单调而冰冷,光线昏暗,什麽装饰都没有。

    监狱,龙崎不是头一回见到。

    手腕忽然被身後的人一把握住,是月拉住了他──当他们拐过一个转角的时候,侧面有一个身著黑色西装的男人在巡视,幸好他们动作足够迅速而没有被那名保镖发现。

    月和龙崎背靠著冰冷的墙,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而刚才模糊不清的人声,在这一刻清晰起来。

    是背後那个转角处的一间囚室,起码有不少於三十个人,在谈话。

    “这里有全部的样品,我可以保证,我们今後提供的每一盎司都不会和它们有差。”

    一个男人ca著蹩脚的英语,口齿不清的语调让人可以猜想他这时嘴里还在嚼著口香糖。

    “安非他命,k他命,快克,冰,高档海洛因,”那个声音继续说道,“纯度绝对不会小於93,您可以让您的手下来亲自验一验,看看这跟那些波多黎各佬卖的货色有什麽区别,e saelens先生。”

    对方没有接话,只有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微不可闻的声响,周围安静得似乎需要屏住呼吸才能避免自身的存在被发现。

    打火机清脆的开盖声划破了宁静,另一个男人的声音随之响起。

    “关於这一点我充分相信。其实你们卖的到底是怎样的货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干涩的嗓音听上去略显苍老。“重要的是,从今天开始,你们,只跟我做生意。”他特意将“我”这个单词咬得很重。

    “我们向来只看在钱的份上,不过,”对方笑了一声,“塞伦斯一直是我们的固定客户,交易量大,资金丰沛,提一次货就足够我带著几十个个兄弟在burjal-arab消遣上一个多月,呵,这样的要求提得有些多余啊,saelens先生。”

    “不,我今天坐在这里,只代表‘我’,e saelens,不代表‘塞伦斯’。”他的声音不大,却有一种阴冷的压迫力。

    “我亲爱的侄子,他对你们今天的到来可是毫不知情。”趁著对方陷入沈默,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怎麽,我一度以为年轻有为的教父大人是塞伦斯‘杰出’的救世主啊,他做什麽让您失望了?”

    坐在扶手椅中的中年男人抽了一口烟,“在我还是个小夥子的时候,就十分憎恨那些成天围在老教父身边,却根本不会做事、只知道倚老卖老的人,这些老家夥简直是在浪费塞伦斯的资源。”

    “您想说,可笑的是现在的您在新教父的眼中也成了这样无足轻重的废物,是吗?”

    他的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年轻人不知轻重通常是应该被原谅的事,只不过如果他的肩上扛著一个横跨欧洲大陆的强大犯罪集团,事情就没那麽简单了。”

    “这种事情很常见啊,您毕竟是他的叔父,或许你们之间只是缺乏沟通罢了。”

    “不,曾经我也这麽想过,不过事实证明我错了。”男人的声音严厉了起来,“他这个人,野心很大,傲慢轻狂,心狠手辣,甚至超过了他的父亲,很好,作为一个黑手党的教父,这是应该的。野兔被煮熟之後,猎犬就被烹食,这也算不上什麽新鲜事,但如果那条猎犬是你自己……”

    沈默。

    很快,男人笑了一声,声音又放松了下来,“别害怕,我这个侄子,虽然精明强干,但一人掌握塞伦斯家族所有的势力,任何一任教父都做不到,更何况这把权力的交椅,他根本就没有坐稳。”

    “您知道,我们只会看在钱的份上……”

    “没有任何问题。”男人的声音陡然拔高,“……不论如何,我希望你们可以慎重考虑一下我今天所说的话,先生们。钱,根本不是问题。”

    ……

    犯罪集团和毒贩之间的常规交易,中间还涉及到一些内部帮派势力间的权利斗争和片言碎语,这样的场面,对龙崎来说并不新鲜,他也早知hugh於其叔父之间的裂痕与矛盾。但e saelens与卖家的此番对话,却让身边的另一个人,陷入沈思。

    交涉很快结束,黑衣保镖们陆陆续续地从那间秘密囚室里走出,杂乱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幽暗的地下“监狱”,铁门的链条上锁的声音沈重刺耳。随著他们的离开,本就昏暗的灯光,也在一盏一盏地消失。

    声音逐渐离去的时候,危险和神经紧绷的感觉也随之淡去。脚步声混杂在上方的楼梯上,然後,铁门被重重关上的巨大回响之後,身边,便又沈入了之前一片黑暗。

    完全封闭的地下空间,连夜色和月光也无法渗透进来。

    在确定周围已经没有人之後,月试图开口跟龙崎说话。

    他握了握身边人冰凉的手,长久的沈默和周围的黑暗似乎让发声也变得困难。

    “这鬼地方简直就是个地狱。”他的声音压得极低。

    龙崎咬了一下指甲,挪动步伐,““我猜,这是塞伦斯家的地牢,也许现在我们身边还关著其他什麽人。”

    月点了点头,“对我们无害…也许还能从他们口中知道些什麽。”

    “可以找找看,这边没有声音,应该也没有人。”

    “看上去这地方还大得很。”

    “去上面看看。”

    月跟了上去,打开电筒,晃动的光线照亮了一排排黑黔黔的铁质护栏,真的跟监狱里一模一样。

    走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发现“罪犯”的踪影,那麽也许,这个“监狱”是空的?

    这样一个地方,大门一旦关起来,就很难出去了。

    他们,被关在了这里。

    “纸上还说了些什麽?”

    “一些无关的东西…”他两指夹住纸片,放在电筒下细看,“…这里不可能没人。”

    月皱了一下眉。

    “如果我的理解没错的话……”

    话还没说完,黑暗就突然被打破,就如同从极夜一下子转到了极昼,全然的黑暗瞬间被不可思议地飞速剥离,错觉般地仿佛能听见周围一声轰然巨响,周身的黑暗被刺眼的光照所取代。就像所有的光线都聚焦到了他们身上,头晕目眩,惨白的极昼般的光芒让他们一时间难以睁眼。

    阴冷残忍的笑声,伴随著沈重的脚步声,以两人为中心聚拢而来。

    “尊敬的大侦探l,和死亡笔记的持有者,继任l,夜神月先生,我是不是该感恩上帝的垂怜,将你们俘虏,竟然不费吹灰之力。”

    “不是我太残酷,而是你们自投罗网。”

    part 38(月l)

    发文时间: 10/23 2012

    灯光稀释在从入口处高高的台阶上漫步而下、灰发灰眸的年长者阴沈怪诞的冷笑声中。

    “把手举起来,放到脑後,靠墙站!”

    手枪上膛的喀嚓声,还有陌生男人粗鲁的吼声,在空旷而寂静的地牢里回荡。

    e的身後,不断有人涌现出来,人数远多过了刚才毒品交涉时的预测。面对众寡势殊,除了照办,没有任何办法。

    待眼睛和神志适应了占据整个脑海的强光,可以看清周身处境的时候,夜神月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反绑,身後的两名黑衣保镖按住他的肩膀,整个人,被迫在一张木椅上落座。

    他向旁边瞥了瞥,龙崎,也以同样的方式被擒制。

    “没想到吧,我竟然会赶在那个臭小子动手之前……”e sealens跨下最後一阶台阶,两指一抖,雪茄的烟灰掉落在灰白的地面上。

    “──我可以告诉你们,这可不是什麽所谓故意设下的陷阱,纯粹是我运气太好。”

    他悠然走到龙崎被绑的那张椅子前,眼角向下轻蔑地瞥了一眼他反绑在椅背上的那双手腕。

    “大侦探,以前从来没接受过这样的礼遇吧?”

    龙崎沈默了一会儿才低低开口,脸上看不见一丝慌张与惊讶,“是的e saelens先生,上帝垂怜。”

    干瘦的中年男人搓了一下手掌,仿佛听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控制不住地肩膀抖动,干涩低哑的笑声带著嘲讽。

    “你们应该庆幸碰到的不是那些粗鲁的美国佬,他们可不会讲什麽道理,现在招呼你们的大概就是监狱里对付死刑犯的那些酷刑。l,你应该不是没见过那种场面吧。”

    说著,他又踱到月的跟前,烟灰在椅子前的地面上炫耀般地抖落。

    “夜神先生,跟死亡笔记扯上关系的通常都没什麽好下场,你的父亲,就是一个例子。”

    “抱歉,我到美国来没有什麽特殊的目的,能告诉你的实情只有,死亡笔记,一直锁在日本搜查本部。虽然藉由众人的信任而在名义上由我保管,但将这样重要又危险的物品像携带私物一样带在身边这种事,只会有辱众人的信任…”

    冷笑伴著怒斥打破了月的陈述,“可笑!不用把事实说的那麽义正言辞!夜神月,如果你真是看上去那样一个正直的警官,一位翩翩君子,我们也不会煞费苦心把你弄到这儿来。”

    “hugh早就设好了圈套,一石二鸟,夺到死亡笔记,再顺势杀了l。呵,还真是天衣无缝的好计谋,只可惜这一切都落入了我的耳中……”

    中年男人在捆缚两人的椅子面前来回踱步。

    “今天你们落到我的手里,我正好坐享其成,他苦心布下的局…哈哈,我亲爱的侄儿,这回可要对你说声对不起啦…”

    “是我太高估了塞伦斯麽,这样的计谋,简直称不上是计谋。”龙崎冷冷开口。

    e扭过头,眼中腾起一股压抑的愤怒。

    龙崎抬起头,幽深的黑色瞳孔直视著e的脸,“你们以为夜神君会为了救我而交出死亡笔记,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太幼稚了点?”

    “我也不愿意相信……因为死亡笔记对每一个凡夫俗子来说都是无价之宝,别说是为了一个情人,就算赌上至亲的性命,也是不该把它拱手让人的吧…”

    e望著龙崎的脸,挑起一条眉毛,“但是当我听说他为了你差点死在那帮美国黑手党枪下时,我真怀疑自己是在观看一出狗血剧。”

    月的眼中暗暗闪过一道光。

    “在东京郊外,l被一个金发小子派出的黑手党绑架,夜神月出面交涉,地下室的隧道里突然出现的那个戴面具的家夥,你们还记得麽?”

    “那正是塞伦斯的人,”他继续说道,“本来目标只有l一人,但没想到,我们的情报带回的消息里,有夜神月中弹差点丧命这一条。”

    “凯瑟琳……”月沈声道。

    “说对了,就是这个女人,她给我们带来了很多,难怪hugh那麽看重她。”一丝笑意再次爬上他的嘴角。

    “那麽,该进入正题了吧,夜神月先生,交出你手上的死亡笔记,你和l都可以平安地离开这里,我可不像我侄子那般心狠手辣,若是落到了他手里,恐怕……”e皱著眉抽了一口雪茄,“不管你交不交出他想要的东西,你们的後果都只有死路一条。”

    “我说过,死亡笔记不在我手上,就算是杀了我们,你也不会从我这里得到它。”

    e闭著眼摇了摇手指,“首先我不会相信你的这句话,其次,就算真如你所说的……塞伦斯的私人客机的每小时540英里的速度,跨过太平洋只需要短短的三天──我会亲自陪著你们回去,直到亲手拿到那本死亡笔记。”

    “恕我不能答应。”

    “这可由不得你说不。”

    随著空气中响起的清脆击掌声,几个男人从他身後闪出,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对准了月和龙崎的脑门。

    “不合作的话,受苦的可不只是你一个人,要知道,这里本来就是一间刑室,从来不缺有趣的游戏和道具。”

    “塞伦斯先生,恕我冒昧,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在得到死亡笔记後,你第一个想杀的人是谁?”龙崎缺乏表情的嘴角,微微扬起了讽刺的弧度。

    对他的突然开口似乎有点惊异,e轻轻眯起眼睛,“很不错的问题。”

    “可惜我不想回答。l,想要在口头上跟我耗时间是没用的,不管你说什麽,我今天想做的事情,都不会改变。我,一定会得到死亡笔记。”

    龙崎并不理会他,继续自顾自地说著,“月君保管的那本笔记,现在确实被锁在日本的搜查本部,但如果我告诉你,我身上带著死亡笔记的碎片……”

    “你说什麽?”e的声音在一瞬间拔高,灰色的眼睛随之瞪大。

    “龙崎,你说的是真的?”这一刻的事实证明,夜神月的演技并不只会用来哄骗正直的搜查部成员和东大校园里的纯情少女。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为什麽会带著笔记的碎片?为什麽不早点告诉我?”月的脸上故意露出震惊和焦急的神色。

    周围的人群开始有点混乱骚动。

    e一动不动地盯著他们看了一会儿,忽然向身後挥了挥手,“安静,在使用死亡笔记的时候必须知道姓名,杀人才能生效,他根本不知道你们的真名,所以,不必惊慌!”

    “他杀不了你们!”他又大吼一声,示意所有人保持安静。手下们的反应似乎让他有点恼怒,而事实上,l口中说出的那句话也让他将信将疑,不禁胆寒,虽然传说中死亡笔记必须依靠真名杀人,但对具体的ca作方式,他却存在很多盲区。强自克制心中的震惊、怒意和恐惧维持表面上的镇定自若并不容易。

    “我凭什麽相信你的话?”他压低嗓音,威胁般地发问。

    “你不需要相信,就像第一次听说死亡笔记,我根本就不相信这种超自然武器的存在。”

    “不要干扰我的思维。”e阴沈地咬紧牙。

    “e saelens先生,请允许我打断您……”月看上去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了平静,“虽然并不是有意为之,但是我和龙崎,确实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你这是什麽意思?”

    “啊,我只是为我们目前的处境堪忧啊,无意中听闻了您对教父的一些碎语,恐怕即使交出了笔记本,我们也不可能获得安全和自由。”

    “呵,”中年男人对此嗤之以鼻,“你们担心得可真多。”

    “你是想说,等到那个时候,hugh和他的势力,根本就已经不足为惧了?”

    e不回答,只是背过身去,他几乎要在心里发笑了,极力克制也无法掩饰内心的强烈情绪──等他亲手拿到死亡笔记,还有什麽可以阻挡得了他?至於hugh那个不知好歹的臭小子……

    “我只是出於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提醒您,现在l的身上就有死亡笔记的纸片,而你想要的完整的笔记,远在日本东京搜查本部,一个到处都是警察的地方,即使我答应你的要求,也无法保证能否顺利夺取它…”

    “如果取得了死亡笔记,你第一个想杀的人是谁,我想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月的嘴角扬起一抹含义不明的笑意。

    e向龙崎的方向看了看,心里的防线正在被慢慢被打破。

    “搜身也是没有用的。”龙崎低著头,语气却无比笃定,“死亡笔记这种超现实的东西,自然不会像人世间的普通物品一样以你能想象的方式存在,我敢说你不会在我的身上看得到一张纸片,而它杀人的方式,同样超出你的想象。”

    e的呼吸开始有点急促。

    难道说,即使被绑著无法行动,如果他真的拥有死亡笔记的纸片,一样可以杀人?

    怎麽可能!?

    “saelens先生,我想跟您谈一个条件。”

    e狠狠地盯著月镇定自若的脸,“我不想再在这里跟你们浪费时间。”

    但惮於刚才所说的死亡笔记碎片,虽然他想安慰自己这只是个谎言,却无法彻底排除这种可能性──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他和站在这里的几十个人,同样存在著生命危险。

    在好几秒锺之後的沈默後,男人阴沈地开口“说。”

    “就如你们所说的,自从死亡笔记为世人所知,塞伦斯家族的人都开始隐姓埋名。”

    “说得没错,那又怎样?”

    “但作为hugh的叔父,您一定知道他的真名吧。”

    h的真名,死亡笔记的碎片……他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