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她,他认识的她,是不会这样看着外面瞧,眼睛眨也不眨的。她只会拉着他的手,满脸洋溢着笑,说这说那,品谈着冬天的乐趣。
时间仿佛倒退,他们又回到了与她在王府的日子。
“你瘦了。”终究,他还是不忍,开口打破了沉寂。
她的肩膀颤粟了一下,缓缓回头,“轩逸……”他来了,是不是已经生完气了,是不是可以放她走了?
看到她眼前的期望,他有瞬间的欣喜,可是,听到她的话,所有的欣喜也被怒火代替。
“你是来放我走的吗?”她抬眸看着他,眼里有着乞求的神色。
龙轩逸将所有的欣喜掩去,瞪着她,狠狠地瞪着她。
这就是不见两个多月后的结果吗?
“不,朕是来告诉你,就算死,你也要死在朕的身边。”转身,他没有半丝的留恋离去。
高傲的帝王之心,被她一切又一次的贱踏在地,他不会,再也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门被大力的关上,尚梦浣眼睛直望着殿门,沉思……
被废
时间又过了一天,尚梦浣在两个多月来,终于踏出了甘泉宫一步,原因是……她被废了。
她被废了!!
诈听到这个消息,她还是有些惊愣的,但是,随后是心安,废了也好,废了也好啊。
顶着‘皇后’这个虚名,她真的觉得挺累的,听说,这两个月,后宫的事宜都是由意妃打理的,哦,是了,意妃已经封为意贵妃了。
怀有龙子,加封是肯定,龙轩逸至今没有子嗣,若是她生下个男子,这皇后之位是非她莫属了。
从甘泉宫出来,尚梦浣以为自己会被贬到其他的殿宇居住的,比如说……冷宫。
可是没有,只是来了道被废的圣旨,却并没有要求她要搬离甘泉宫。
漫无目的走在偌大的后宫,虽说她在后宫也住了好久了,可是,好多地方都是不清楚的呢。
她走着,身后的宫女跟随在她的后头。
娘娘这些日子沉默寡言,几乎是能不开口就不开口,也不知道跟皇上呕什么气啊,其实这后宫的女子,图的不就是皇上的宠么,娘娘为什么如此不珍惜呢。
“陛下,陛下。”突地,一道紧张的声音传来,然后入眼帘的便是一道……猪影。
尚梦浣瞳孔微缩。
她有没有听错?刚才太监唤的是……陛下吧?
眼前的小白猪停下,抬头看着尚梦浣。
尚梦浣直站着,看向它身后追来的几个太监,脸色都十分的苍白,见到她,都扑通一声跪下,“拜见娘娘。”
又一只猪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后宫里,怎么会有一只猪?是谁的宠物吗?”她不动声色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太监,希望一切不是她想的那样。
“是……是……”太监支吾着,一时间想不到特好的借口,冷汗开始从额际直冒。
“是朕的。”龙轩逸适时的出现,太监们暗松一口气,好在皇上来得及时,不然若引起外人的怀疑,他们是必死无疑的。
尚梦浣转身,龙轩逸跨步而来,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蹲下地,抱起小白猪。
黑线从尚梦浣的额际冒出。
难道说,因为他自己做过猪,所以现在对猪特别偏爱吗?
“怎么又跑出来了?”他话话里更多的是深深的无奈,尚梦浣在旁听得只觉怪异。刚刚,明明听到太监唤它陛下的。
难道是龙轩逸给这只猪起的名字么?
这样的可能性不大。
“皇上,这只猪……”
龙轩逸转头,冷冷地看她,“你想说什么,刚被废,心情就这么好出来散步了?”
冷冷话语刹时间让尚梦浣闭了嘴,垂下头,她不再答话。
迈开步伐,没有丝毫的留恋,陌生得似乎她已经是个不再重要的人。
这样也好,这样对大家都好。
敛去脸上的脸,抚摸着怀中的小白猪,龙轩逸低叹,“皇兄,很快就没事了。”
怀中的小白猪只是抬头看他,无法言语。
“找到魏寒了。”事情终于要结束了,终于……
不能跟他对话
夜降临,尚梦浣还是决定去弄清事情的真相,那只猪……一定不是普通的猪。
她的直觉向来很准的,还有龙轩逸宝贝它的模样,以及太监唤它陛下,这一切,都不正常。
只是,她前脚才跨过殿门,就已听到龙轩逸冷冷地声音,“就如此好奇吗?”
他就知道,她不会就此算了的。
尚梦浣后背僵硬了一下,转身一看,龙轩逸独自一人的站在那里,手中抱着白天见到的那只小白猪,身边连个太监宫女都没有。
“你……我……”
他冷眼看着她,显得是如此冷漠,过往的柔情,爱意通通都不见了,都被他埋藏在心底的最深处。
“你想知道什么?”
她只是盯着他怀中的小白猪瞧,“它是?”
“皇兄。”没有半丝隐瞒,连多余的一句废话他也不想再多说。
尚梦浣睁大着眼睛,“皇上?”龙逸风?他的哥哥?
龙轩逸点点头,“嗯。”
“他……他怎么会变成猪的?”这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龙轩逸深看着她。
她被他看起全身起鸡皮,露着牵强的笑,“怎……怎么了?”
“你不能跟他对话吗?”
“啊?”尚梦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看着他怀中的那只猪,她囧了,她终于为什么觉得有些奇怪了。
她的‘神力’消失了,她听不懂猪语了。
“果然听不懂吗?”魏寒没有骗他,她果然是不懂的。
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了
掩去眼里一切的情绪,龙轩逸抬眼看她,手轻轻抚摸着怀中的龙逸风,“那么,这样,你就不需要存在在这里了。”
她睁大着眼睛,听着他说出残忍的话,“什么?”
龙轩逸深看她,“这里已经不需你了。”
转身,无情地转身离去,留给她的背影是如此深冷。
他这样的意思是,要把她送回原来的时空吗?
既然不爱了,又舍不得她死,那么就让她回去吧,从此再也不用相见,再也不用去想她与华玄在一起令他痛恨的画面。
这样的结局很好。
一直以来都在犹豫要不要这样做,终于,在她选择了华玄的时候,他自己也做了决定。
他龙轩逸从来都是一个骄傲的人,得不到,至少也不用被人耻笑。
御书房
面无表情地坐在龙座上,龙轩逸平静地看着面前的魏寒。
魏寒双手背负在身后,显得如此淡定。
“决定了?”他睨视着龙轩逸,就算龙轩逸此时是高贵的皇,对于他来说,也是没有什么不同的。
龙轩逸深看着他。
“朕该称你为魏寒,还是该称你为渭国四皇子?”
对于自己身份的暴露,魏寒显得没有半丝的诧异,他微扯嘴角,“随便,我对于身份这些东西从来都不在乎。”从以魏寒之名离家出走之后,皇子这个身份对他来说,就是很遥远的存在。
龙轩逸冷笑,“可是朕在乎。”
潜伏在身边的人,竟然是敌国的皇子,而自己却才发现,这是何等的屈辱。
十天之后
魏寒轻笑,直视着龙轩逸,“那么你……想怎么样呢?”这个世界,可不是说你在乎了,然后就可以改变什么的呢,不是么?
“与渭国断绝关系。”龙轩逸声音没有丝毫的感情,如果说是请求,更像是下命令。
魏寒低笑出声,“我身上流着的是渭国皇族的血,怎么断,把我的血放掉吗?”
龙轩逸气绝,他说的没错,他身上流着的是渭皇的血,这是死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好了,皇上,我本就不是你们央国的人,至于我愿不愿意做渭国人,那就是我的事了,你管我的国籍也管得太宽了吧,要知道,我之所以现在会站在这,不是因为你的辅相找到了我,而是我愿意来这见你。”
龙轩逸瞪他,“你确定此次能召到真正的神女?”
魏寒微笑点头,“九成把握。”另外一成是意外,他怎么敢肯定。
“一定就照你说的做吧。 ”龙轩逸终于松口,坚持这么久,他终于还是松口了,不再坚持自己的想法。
“那就将日子定在十天之后吧。那日是个吉日。”
“嗯。”十天么,只剩下十天了。
看着龙轩逸走神的模样,魏寒不由得八卦起来,“不知道皇上,是怎么突然间想通的?”当初劝他放手时,自己用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见个成效。
最后还落得个好人难做,遁迹于央国。
龙轩逸抬眼睨视着他,“你照做就是了,问这么多做什么。”
不要再见到这样的你
“好奇而已。”是人好奇的时候都会八卦的吧?
“朕为什么要告诉你。”别人好奇是别人的事,他又没有责任一定要满足别人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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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城皇宫附近一座大宅,华宅二字镶于大门正处。大门紧关,与普通的大宅并没什么不同。
“公子,央王废后了。”一个佩剑的男子从外面匆匆地赶了进来,对着正坐的男子道。
银色的面具挡去他所有的喜怒哀乐,听到来人的话,他只是微微怔了一下,然后点头,“知道了,出去吧。”
废后么,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想要站起,却力不从心,受疼的部份牵扯着他的神经,让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手紧紧地攥着,他砰的一下,手下的案桌第n张被毁于一旦。
清荷端着药进来,看到便是他生气的一幕,她担忧地赶紧跑上前,“华大哥,不可动气。”
隔着面具,他瞪视着清荷,“出去。”
清荷垂下头,避开他的瞪视,低语,“华大哥,你相信我,只要再过一段时间,你就可以站起来的。”
她再也不想看见他九死一生了,这种场面,她已经面对了两次,再也不想面对他的第三次了。
那夜,他全身是血,若不是她带人急时赶到,他怕早已死在禁卫军下了。
那会,她就发誓,绝不要再次看到他这样,绝对不要。
本来就召错人
所以她在他的药里下了点药,让他这些日子都不能走路,只要不能走路他就不会想着去皇宫找尚梦浣了。
她错了,她那天不该劝他去找尚梦浣的。
尚梦浣,带给他的永远都只有伤心和灾难。
“出去。”不能走了,岂不是废人一个。这样的自己怎么配得上梦浣?
她委曲求全,只为了保他的性命,他痛恨这样。
清荷无奈只得退下。
“砰”里头传来药碗破碎的声音,她眉头纠起,也许,也许她可以用摄魂术……
脑海一有这个念头,她就拼命的甩掉,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做。
皇宫
龙轩逸平静地坐在她的对面。
尚梦浣也十分平静地回视他。
脑海里不断地回荡着,‘要送你回你原来的地方去’,时间地点都已确定,而她要做的就是……上刑台。
他如此残忍,一如她所认识的龙轩逸,可是她认识的龙轩逸从未这样残忍地对待过她。
终于,现在轮到她了么?
“可以知道原因吗?”其实给她来一刀不是更爽快么,何必这么麻烦地又想着将她送回去呢。
“当初魏寒本来就是召错人的。”龙轩逸看着她,她的平静让他的心泛疼,走吧,走吧,他的心就不会疼了。
尚梦浣笑,无尽的讽意,她站了起来,走至窗前。
这几天寒流来得很快,一下子便感觉到冬天了,“所以,在三年后,他才记起,要把我这个召错了的人送走吗?”
要走了啊
龙轩逸不语,不想再解释当初的一切,不想再产曾经如何的不忍。
因为这样只会显得,他很失败,真的很失败,做再多也是徒劳,如魏寒所说,一切都是在浪费时间罢了。
“你准备一下吧。”他转身,不忍再看她单簿的身影,可是声音却又如此的冷,话又是这般的无情。
“准备?我还需要准备什么吗?”反正来的时候是强行的,走也是被迫的,那么她就算做再多的准备又如何?
龙轩逸不语,转身离去。
门吱呀一声关上,尚梦浣的嘴角泛起冷意。一切竟是这样结局的,她也想不到啊。
刑台
华丽得用幔帐装饰着周围,随寒风拂起,幔帐内的她跪坐在中间,身着简单,简单的就只是平常的长袖和直筒裤。
款式已经很现代了,但是布料则是绸缎式的,所以显得有些怪异。长发没有再盘起什么麻烦的发髻,只是简单地束成马尾。
她一脸平静地跪坐着。
一会,她就会在这里凭空消失么?就像现代的魔术那样?
本就不是这里的人,现在这里的人不需要她了,要把她送走,也是正常的,只是她是不是应该跟魏寒说一下,其实,她在现代已经见过牛头马面了?
这样说他懂的吧,其实她在她的时空已经死了呢。
没有人放不下的,龙轩逸的恩,对他的愧疚,她以离去来弥补,不反抗,不违背。只有玄,她放不下,他……应该会好好的吧。
龙轩逸答应过她的,只要她不再去找玄,他就不会为难玄的。
这样也好,玄的身边有清荷那样的姑娘照顾着,她很放心,真的……很放心。
没什么好恨的
心疼疼的,酸酸的,被人抛弃了啊。呵呵。如果真的有来生投胎,他希望老天爷就给她一段姻缘就好,白头到老,恩恩爱爱。
她再也不去许那些不着边的愿望了。
不要美男环身,不要三千独宠,只要……只要一人白首不相离。
“皇上,时辰到了。”魏寒走上前,在龙轩逸的旁边低语。
天变冷了,冬天作法,错误总是多的。
九成的把握变成八成了。
龙轩逸迷恋地看着幔帐里面的她,她背对着自己,从点头同意离去的那一刻起,她就再没正面瞧过自己。
依她的要求,做出怪异的服饰,他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她时,她的服饰也是很怪异的,只不过眼前是加长版罢了。
“真的会没事吗?”他这一刻突然间想反悔了。
魏寒翻翻白眼,“皇上,你若不相信我,那我也没有办法。”
龙轩逸站了起来,朝幔帐处走去,轻撩起幔帐,他走到她的面前,她微睨他一眼,垂下眼眸不再看他。
没有怨,没有气,只有等待。
“梦浣。”龙轩逸轻唤,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声唤用了多大的心力。
“你会恨我吗?”
尚梦浣摇摇头,“没什么好恨的。”她本就不该属于这里,被人赶也是正常的。
“保重。”他转身。
“我已经见过牛头马面了。”终究,她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龙轩逸不明所以的转头,“什么?”
你把她弄不见了
不懂么,那就算了,她摇头,“没什么,你也保重。”
闭上眼,尚梦浣只觉自己的身体开起漂浮,握紧拳头,她咬着下唇,说实话,她真的很怕。
这次比上次来的时候恐怖多了。
地动山摇,靠,这感觉实在是太恐怖了,所有的冷静都被这一刻催毁,意志力严重受到质疑,她睁开眼,看着远处的龙轩逸,显眼的皇袍越来越模糊了。
她怕了。她后悔了。
她不要装清高了。
扯高喉咙,她大喊,“我在我的那个时空已经是死人了,我回不去了。”
所以,停止这该死的杀人行为吧,一切再重长计议啊。
龙轩逸震惊地站在原地,“停下,停下。”
施法的魏寒两耳听不见半点声音,龙轩逸见状,只得将他狠狠地一推,“给朕停下。”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魏寒狠吐一口红血,瞪向龙轩逸,“你在干什么?”他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人的?
“她说她回不去了。”龙轩逸回瞪她一眼,然后朝刑台跑去。
胡乱的拨开幔帐,里头却是……空无一人。
他睁大眼睛,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反应。走了吗?还是迟了吗?
魏寒随后跟来,看着空无一人的幔帐,他眉头微敛,只说了一句,“你把她弄不见了。”
“什么叫朕把她弄不见了?”龙轩逸狂吼,这该死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消失即是不见
魏寒看着他,缓慢地启口,“你中断了法术,该完的步骤还未完,她却又不在这里,即是不见了。”
龙轩逸震惊地杵在原地,傻住。
“你给朕说清楚,她去哪了,她会去哪了?”他用力摇晃着魏寒的双肩,情绪激动。
魏寒任他摇晃,“我不知道。也许回去了,也许还留在这,也许……消失了。”他们这种懂卦象,学乾坤的人,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是人类无法触及的领域。
有很多东西是常人无法理解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接受的能力会比所有人都强。
“该死,什么叫做也许消失了?”
“就是也许被传送到某一个空点……”
龙轩逸将魏寒狠狠地推开,“你说过会保证她安全的。”
“是你打断了我。”魏寒直视龙轩逸,控诉着这个罪魁祸首其实是他而已。
双臂无力的下垂,龙轩逸眼神焕散地看着刚才尚梦浣坐着的位置,不见了?不见了?生死未卜。
从此真的离开了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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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月后
初夏的凉意,让梅雨时季带来的郁闷忧愁终于可以消逝了一些。
池塘里的锦鲤争逐着抢着落下在水面的食料。
一个身穿锦衣的女子,手撒着食料,陪伴着身旁的男子,静静的,脸上洋溢着怡静的笑。
原来幸福也是可以这样的。
“华大哥,你看,那锦鲤多漂亮。”女子指着池塘里的鱼,嘴角微微上扬。
依旧是特别的存在(正文完)
男子戴着面具,只是轻睨了一眼锦鲤,语气没有多大的起伏,“有区别吗?”在他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灰的,他看不出这锦鲤跟别的有何不同。
女子微怔,虽然这两个月已经在渐渐习惯这样的他,可是如此冷漠的他还是让她觉得好陌生。
他的眉眼不再有柔情,他说的话不再有起伏。
他冷漠,永远就只有这零号的表情,似乎这世上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已是不重要的,可有可无。
就连日渐强大的神教,他也是无所谓的。
她错了吗?
“华大哥,你不觉得这锦鲤很与众不同吗?你瞧,它的……”
“砰。”一声巨大的声响突兀的响起,中断女子的话语,伴随着巨大声音的还有直贱在身上的水花。
华玄无动于衷,身上被贱湿的地方他瞧都没有瞧一下,眼睛只是盯着水上那突然冒出的人儿。
从天而降?
“救……救命啊……啊……”尚梦浣纠结了,为毛又要她再次跌下水中?老天爷,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啊,明知道我不会游泳的,却还老是安排她的出场地在水里。
熟悉的声音,令岸上的女子微愣。
还不待她反应过来,这两个月来都表现十分冷漠无谓的华玄,却已飞身落入池塘……
看着他不正常的举止,女子微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华大哥,即便夺去她在你脑海的记忆,她对你依旧是不同的么?
(正文完,番外继续)
番外之如果第一次遇见的是你
攀扶到救命稻草,尚梦浣狠狠地吐着嘴里的脏水,一个劲地道谢,“谢谢,谢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真是好人啊,肯定会有好报的。”
隔着面具,零号表情的华玄少有的露出一丝微笑,很浅很浅。
惊吓过后的尚梦浣这会才抬起头看向哪位好人救了她,对上熟悉的银色面具,她诧异地睁大眼睛,“玄?”
不是吧?
把她送到华玄的身边,魏寒有这么好人吗?
华玄微怔,她认识自己?
还在怔愣,她却已是手快地取下他的面具。
时间在这一刻凝结住。
横跨整张脸的细长疤痕,狰狞而让人心疼。
华玄眼睛微眯,他没有料到怀中女子会突然摘取他的面具,看她被吓傻的模样,他没有表情地回看着她。
胆敢摘取他的面具,那她就承受他吓人的脸吧。
泪根本是没有预兆的就已滚落下来,尚梦浣心疼地捂上他的脸,“你的脸……怎么了?”怎么会突然间毁容成这样。
怎么会……
华玄冷冷地看着她,她为何落泪?
不怕么?他这么狰狞的脸,她为何不怕?
“华大哥,水冷,赶紧上来。”岸上的女子打断他们二人的对视,焦急地唤道。
尚梦浣看向岸上的女子,清荷?
华玄抱着尚梦浣走上岸,把她放下,拿过被她摘下的面具,对着女子吩咐道:“去命人给她换身干净的衣裳吧。”说完,他转身离去,不带半丝的犹豫。
换回衣服就滚吧
如此陌生,如此路人,尚梦浣愣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良久都没法接受这突来的巨变,她回头看向清荷,“玄他怎么了?”
清荷脸色很冷淡,她不明白,为什么在她的幸福唾手可得的时候,本该消失了的尚梦浣为何又会出现。
可是……
她冷漠地看向尚梦浣,“姑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清荷?!”搞什么,明明就认识,干嘛装得大家都不熟的样子啊。
“换了衣服,就请离开吧。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清荷转身,走在前头。
尚梦浣呆在原地,傻怔住,这一切是怎么了?
“等一下,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开什么玩笑,在她刚刚经历了生死一瞬的时候,却发现回到了华玄身边,然后现在竟要她走?
清荷冷冷地转身,看着尚梦浣,眼里是深深的敌意,“尚梦浣,我不管你是出于何缘故又死而复生,但是,我请求你,请求你不要再出现在华大哥的面前,好不好?”
死而复生?尚梦浣不明所以,“什么死而复生?”明明刚刚才举行那个‘送行’大会好不好,这么秘密的事皇宫其他娘娘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传到宫外。
再说,她什么时候死了?!
“你带给华大哥的除了灾难和痛苦伤心,你还能给他什么?”为了尚梦浣的死,华大哥伤心欲绝的模样,她看着都不忍心。现在回想都是一种可怕的存在。
你爱他
他震作不起来,她好不容易把他压制好的病情,又因为尚梦浣再次走火入魔,最后才没有办法,用了摄魂术,封了她在他脑海中的记忆。
可是,该死的,尚梦浣又回来了,又出现了,在她以为事情会变得很顺,幸福很美满的时候,尚梦浣出现了,从天而降。
多么的讽刺。
尚梦浣怔住,清荷这样的控诉很无理取闹,可是她却无法不承认,的确是因为她,龙轩逸才想着对付华玄。
的确因为神女的身份,害得华玄被追杀……
可是!!
“你爱他。”尚梦浣抬眼与她对视。
清荷微怔,而后冷笑,“我是爱他。”爱他所以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爱他,所以一直陪伴着他。
“我爱他,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也是我,他两次身受重伤都是因为你,可是救下他的却是我。”清荷以胜利者的姿态露着微笑。
却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微笑是多么的牵强。
她为华玄所付出的一切,都比不过尚梦浣的一抹微笑……
比不上尚梦浣的一句‘玄’。
清荷说得句句都是实话,的确,一直陪在身边的人都是她,而不是自己。
因为头脑被打击得有些不清醒,尚梦浣都没有注意到清荷的用词。
两次身受重伤……
深吸一口气,尚梦浣嘴角微扬,“就算这样,他爱的也是我。”女人在嫉妒的时候,发出的威力总是可怕的,她不要中了清荷的圈套。
竟然被赶了
清荷微颤,眼神却更加冷漠,“是么?可是……他已经忘记你了。”
尚梦浣睁大眼睛,“什么?”
“你刚才没发觉么?你对他来说已经是陌生人一个了,不再有什么不同。”
“哈切。”身体终究还是着凉了,尚梦浣打了一个响响地喷嚏,好久好久才让头脑正常地运转。
转身,她朝华玄离去的方向奔去。
清荷将她拦住,“我不会再让你出现在他的生命之中的。”
“让开。”尚梦浣火大了。
他竟敢忘了她,他竟然如此的不负责任。
“来人,把她带下去。”清荷眉头微敛,叫着暗卫出来,尚梦浣连半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就被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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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他玄。
她不怕他脸上的伤疤,他在她的眼中看不到害怕,看不到恶心,只看到心疼和眼泪。
她是谁?
为什么会从天而降?
华玄换好干净的衣裳,拿着面具沉思回忆,只是怎么搜索,他的记忆里就是没有她半点的信息。
也许,她认识他,而他不认识她。
应该是这样的吧。
见见她就知道了,想着她应该差不多换好衣服,他站起身,准备去找她,可偏偏此时又有属下来禀报在燕国的事情,于是只得作罢。
被人赶出大门,尚梦浣是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靠,她被赶了,她真的被赶了。
诡异的季节变换
不止被赶,还被威胁了。
“你要是不走,我就杀了你。”瞧瞧,这是多么明显的威胁。她倒是真的没想到清荷是这么狠的一个女人呢。
看着已紧关的大门,尚梦浣估计着,她是见着华玄容易呢?还是在见着华玄前就已死容易。
最后,她确切地给出答案,应该是死更快。
耳边传来的是热闹的圩市声音,她后知后觉朝不远处的闹市看去,终于发现到一个诡异的问题。
为什么……大家穿的都是夏装?
低头看自己的穿着,也是簿簿的夏衣。她终于明白自己的诡异感觉是怎么来的了。
明明,是冬天的啊,怎么突然间就变了夏天?
这样的天气是不是转得也太快了?
她朝圩市走去,只是一会,便已感觉到热汗淋漓,现实告诉她,现在真的是夏天,不是因为着夏装,而是因为现在真的是夏天。
没有那吹来就想打颤的冷风,没有。只有晒得人不想出门的太阳。
出什么状况了吗?她随便的拉住一个人,“请问,现在是几月了?”
被她抓住的路人甲,以看疯子般的表情看她,“你有毛病啊,一看这天气就知道四月了啊。”
她傻呆住,四月?明明离去时还不到十二月的。
“年历呢?”
路人甲很不耐的看着她,“天丰四年。”说完,很不耐烦地把她甩开。
杵在原地,尚梦浣眉头皱起,就这么一转眼,就错开了几个月了?
遇见最不想遇见的人
“梦浣,真的是你?”一道久违的熟悉声音突地在耳侧响起,尚梦浣傻傻地抬眼。然后第一反应就是跑,快速奔跑。
真是活见鬼了,怎么会遇见他。
华星与情情对视一眼,两人很有默契地紧追上尚梦浣,“梦浣,等一下。”
她疯了才会停下等他们。
一个是她见了就想绕道走的情情。
一个是她发誓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华星。
她是有多远跑多远。
华星一个箭步飞上,成功地拉住她的手,“梦浣,你搞什么。”
尚梦浣手被他抓得泛疼,眨了眨眼,学清荷那一套,“这位公子,你认识我吗?”
华星眉头紧皱,“梦浣,是我啊,华星啊。”
情情微怔,华星?他不是说他叫尚星么?
华星,如果她没记错,燕国的二皇子就是叫华星的吧,而遇见他的时候刚好在燕国……
“华星是谁啊?”尚梦浣继续装白。
她现在最不想拉扯上关系的就是华星。
“梦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忘记我了?”
这个问题,情情也很想知道,她不好好地呆在皇宫做师兄的皇后,在这大街上做什么?
“公子,你这样搭讪很没有新鲜感啊,不好意思,我不奉陪了。”尚梦浣暗翻白眼,自从看透了他们这些个阴谋诡计之后,他们再说这样感人的话,也只会让她觉得可笑罢了。
恕罪
她大力地甩开他的手,想要离去。
“梦浣,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其实……其实玄他没有死。”
背对着他,尚梦浣顿住脚步,眼睛微眯,连他也知道华玄没有死吗?
只是,玄是没死,可他曾经被他最好的朋友迫害却是存在过的。
她抬步离去……
“你连给我恕罪的机会也不肯吗?”
华星语末,尚梦浣已是转身,“你确定你要恕罪?”
华星脸上诈喜,他就知道她是装失忆的,怎么可能好好的一个人会失忆嘛。
他重重点头,“只要你肯原谅我,要我做什么都行。”
一旁的情情眉头越皱越紧了,他对尚梦浣的感情是……恕罪?
尚梦浣伸出手,没有半点的脸红,“给钱。”要恕罪是吧,好,反正她现在一清两白的,就从他身上榨钱好了。
只是原谅,谈何容易。
要她原谅,除非华玄原谅了他。
华星怔住,她这要钱的动作还真把他唬住了,可是还是乖乖地从身上拿银票出来。
尚梦浣一把抢过,拿了就走人,预防他又跟来,她警告他,“不要跟来。”她再也不想跟这样人拉扯上任何的关系。
她现在,只想见她的华玄,然后努力地唤回他的记忆。
老天爷为什么老是把她安排得这么多灾多难,好不容易没死,又与过去撇开了关系,可是华玄却忘记她了。
不止忘记她了,他身边还多了个恶毒的狐狸精,对他虎视眈眈。
该死的黑猩猩
华星停下脚步,只得看着她远去,隐没在人海里。
情情远目,良久终于回神看向华星,嘴角溢出冷笑,“华星?”什么尚星,都只不过是欺骗人的谎言。
华星呆住,他刚才一时情急,不小心爆露了自己的名字。
他看着情情生气的眼神,解释道:“出来行走江湖,名字只是个代号。”
“二皇子,又何必如此说呢,是怕人家高攀吧?”她话里有着讽意,心却被他伤了。
同行大半年,游山玩水,她以为她终究觅着良人,却原来是骗子一枚。
“情情……”华星皱眉,诧异于她一听到他的名字就知道他的身份,可是她脸上的讽刺更让他无措。
“本就萍水相逢,会结伴同行也是各取所需。”情情说服着自己,也说服着他,然后学尚梦浣的动作,像个强盗般,对着他伸手,“给钱。”
“结伴同行半年,过河n次,打个折扣,收你三千银两好了。”
她的变脸让华星懵了,这女人变脸的功夫怎么会如此厉害。
“别再想着用什么烂玉佩来抵压,本姑娘要的是银子,白花花的银子。”
华星愣,“我……我没有银子。”
情情上前把手伸进他的怀中,抽出几张银票,“这是什么?”还想以什么烂借口来唬弄她吗?她是笨蛋吗?
“银票。”可是她刚刚明明说只要银子,白花花的银子。
抽出三张,把仅余扔回给他,本想着将玉佩还给他的,摘下了,又不舍得了,瞪着他,“这个,就当作是利息。”
你不会怪我吧
转身,她绝决地离去。
该死的黑猩猩,去死吧,竟然敢玩弄她的感情。
华星站在街中间,一时间,他被两个女人抛弃了,成了孤家寡人一个。这算什么?
隐喻他不该来这个他本就不喜欢的华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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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禀报完燕国的状况时,天色已是接近黄昏。
华玄这会才想起在池塘救起的女子,正想去找她,清荷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她的脸上永远都是包容而温婉的浅笑,“华大哥,事情办完了吗?我冲了杯茶,让你润润喉。”
华玄接过,轻抿一口,随口问道,“她呢?”
清荷的心格登一声。
自从用了摄魂术后,他整个人都变人,很少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