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你们将后悔不及,”暮然,响起了一声长啸,打断蛇娘子未完之言,白凤怔了一怔,道:“瞧瞧看来的是什么人,”两个劲装少女,应声奔出舱去,白凤目光转到蛇娘子的脸上。道:“来人可是你们三圣门中人?”
蛇娘子冷笑一声,默不作声,原来,蛇娘子也不知晓来者是何许人物,白凤不闻蛇娘子回答之言,误认来人定然是三圣门中人无疑,目光一掠两位金花少女。道:“有劳两位舵主全力出手,先把那人擒下,也好全力对付来人,”两个胸佩金花的少女,齐齐应了一声,分向那慕容云笙扑了过去。
慕容云笙也不知来的是何许人物,但他想到决不会是三圣门中人,当下大喝一声,匕首挥动。分向两人击去。
两个金花少女四腕齐扬,四道金芒。齐向慕容云笙打出,她们软索金芒,收发可长可短,慕容云笙发出攻势未至,四道金芒已然先到,分击慕容云笙身上四处大|岤,慕容云笙原是抢先发动,想占先机,但在软索金芒奇形兵刃反击之下,竟然变成了被动,迅若奔电的金芒,迫得他不得不纵身跃避,单是一人,慕容云笙已非其敌,何况在两个金花少女夹击之下。
但见四道金芒闪转盘旋,有如四只金蝶,环绕慕容云笙身上飞转。
慕容云笙勉强支持了十招,一个失神,被那金芒击中右腕,手中匕首,跌落实地。
蛇娘子眼看慕容云笙处身险境,苦于无法出手相助,急急说道:“兄弟,你非两人之敌,不要再打下去了。”
但她仍是说的晚了一步,慕容云笙已然伏身去捡匕首。
但见金芒一闪,一道软索,绕颈而过。蛇娘子急急说道:“不要伤害他!”
两个金花少女,一齐收住金芒。
白凤纵身一跃,落到慕容云笙身前,一伸手,点了慕容云笙两处|岤道。
两个金花舵主收好了金芒,齐声说道:“白凤姑娘,如何处理这两个人呢?”
白凤道:“不敢有劳两位舵主分心了。”
目光一掠蛇娘子,道:“蛇娘子,你毒性就要发作,令师弟也已被擒,敝帮两位金花舵主的武功,你也见识过了,难道你还不肯屈服吗?”
蛇娘子正待答话,瞥见两个劲装少女,急奔入舱。
白凤娇叱道:“什么事?”
两个劲装少女齐声应道:“有两艘高挑红灯的快舟,已然接近大船。”
白凤道:“那长啸之声,可是从快舟之上传来的吗?”
左首劲装少女应道:“那啸声尚未发觉来自何处。”
白凤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警兆?”
左首劲装少女应道:“未再发现可疑事物。”
白凤道:“传我之命,不择手段,攻袭那两艘快舟。”两个劲装少女应了一声,急急出舱而去。
白凤回顾了两个金花少女一眼,道:“此地已被人发现,不宜久停,咱们得立刻撤走。”
站在左侧一个金花少女,笑道:“来的何许人物?何不让他们登上大船?”
白凤道:“我知两位舵主武功高强。不过。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藉重两位之力。”
两个金花舵主齐声问道:“什么事啊?”
白凤从怀中取出一方图案,在木桌之上,道:“两位过来看吧!”
两个金花少女缓步行了过去,三人围绕木案而立,只见白凤手指移动,低语数声,两位金花少女,齐齐点头,白凤收了图案,目光转到蛇娘子的脸上,道:“你不肯和我们和解,敝帮和你三圣门结仇是结定了。”
右手挥动,点了蛇娘子几处|岤道。拔下她身上金针。接道:“也许贵门终有一日要查明内情,两位之死是我女儿帮之人所害,不过,我们还是要尽力做的不留痕迹,”蛇娘子身上毒性已然发作,又被点了几处|岤道,无法运气抗毒,心中暗暗叹道:“看来今夜是死定了!”
心中黯然,口中仍然冷冷说道:“如何一个不留痕迹之法?”
白凤道:“我要把两位用坚牢的绳索困起,坠以大石,沉入江底。”
蛇娘子道:“手段很好啊!看来如若江湖霸主之位,落入我们女人之手,那是比男人还要惨酷一些了,”白凤微微一笑,道:“夸奖了,这叫做死无对证,”只听弦声振耳,女儿帮中人已然对两艘快舟,展开攻袭。
蛇娘子道:“可惜你晚了一步,三圣门援手赶到,”白凤道:“飞钹和尚、金蜂客,纵然及时赶到,也不是敝帮中两位金花舵主之敌,何况那两艘快舟还未必是你们三圣门中人。”
其实来的是否是三圣门中人,蛇娘子并不知道,眼看白凤,并不接受威胁,也就不再言语。
白凤冷笑一声,取出两个黑色的绒带,道:“两位只怕是死难琪目,还是无把眼睛蒙起如何?”
面对着生死关头,蛇娘子倒是颇有英雄气概,冷笑一声,:”我们既已被擒,那是任凭杀剐了。”
白凤亲自动手,用绒布蒙上了两人的眼睛,又用绢布紧紧的塞起了两人的耳朵。
慕容云笙暗暗叹息一声,付道:想不到我慕容云笙连杀死父母的仇人姓名还未查出,就这样糊糊涂涂的被人沉入江心而死。
只觉左手被人牵起,缓步向前行去。
这时,蛇娘子、慕容云笙都被人蒙住了双目,塞上了耳朵,目不能见,耳不能闻,只好任人牵着行去。
感觉中,下了大船,登上了一艘小舟之上。
隐隐间响起了木桨打水之声。
大约过了顿饭工夫之久,小舟突然停下,慕容云笙暗暗付道:“完了,大概这地方就是葬身的江心了。”
但觉身子被人提起,下了小舟。
从步履中判断,显是登上江岸,白凤并未真的把两人推入江心之中。突觉脑袋撞在木栏之上,紧接轮声辘辘,向前奔去。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奔行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慕容云笙感觉到了又被人提起向前行去。
又是顿饭工夫之久,才停了下来。耳中绢布被人拨出,眼上黑绒,亦被人解开,目光转动,只见正停身在一座大厅之中。
四支高烧的火烛,照得大厅中一片通明,厅中除白凤和两位金花舵主之外,还有两个身着劲装的佩剑少女及蛇娘子。
蛇娘子已被除去了脸上的黑绒,和耳中堵塞的绢布,她流目四顾了一阵,道:白凤姑娘,怎不把我等沉入江心,却带来此地?”
白凤冷冷说道:“我想了想。杀了两位,又何必定要沉于江心之中呢?何况那等死法,也未免太过便宜两位了,”蛇娘子先是一怔,继而淡淡一笑,道:白凤姑娘想要我身上图案吗?”
白凤道:“我们时间无多。不能和你多费口舌,生死两条路,任你选择就是。”
蛇娘子眼珠儿转了两转,目光一掠慕容云笙,接道:“只有一法,可以使我献出图案。”
白凤道:“什么方法?”
蛇娘子道:“放了我的兄弟,我要看到他安全离开此地之后,就献上图案。”
白凤一皱眉头,道:“你对他很爱惜,”不禁打量了慕容云笙一眼。
但闻蛇娘子说:”姑娘答不答应,但凭一言而决,”白凤望了两位金花舵主一眼,道:
“两位舵主意下如何?”
两位金花少女同时微微一笑,道:“白姑娘做主吧!”
白凤轻轻叹息一声,道:“好!我放了他,”行近慕容云笙,拍活他身上|岤道,接道:
“你可以走了,”蛇娘子道:“慢着!”
白凤道:“你还有什么事?”
蛇娘子不理白凤,却举手对慕容云笙招了一招,道:“兄弟,你过来。'慕容云笙缓步行了过去,道:“姊姊有何吩咐?”
蛇娘子道:“你放心去吧!不用挂念我。”
慕容云笙接道:“这个,叫小弟如何能够安心?”
蛇娘子格格一笑,道:“你留这里陪我死,于事何补呢?”
慕容云笙道:“我要设法救你离此,”蛇娘子道:“不用了,唉!你也不用回三圣门,早离江州,逃命去吧!”
慕容云笙付道:这蛇娘子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对我却是情意深重。
思念及此,不禁黯然一叹。
蛇娘子道:“那很好,你可以走了。”
慕容云笙道:“姊姊保重,”转身离开大厅。
白凤冷冷说道:“现在,可以拿来了吧!”
蛇娘子道:“再候片刻,待我确定了我那兄弟去远之后,全无危险,再给你不迟,”白凤无可奈何,只好耐心等了一刻工夫,通:”现在可以拿来了吧!”
蛇娘子微微一笑,道:“你要什么啊?”
白凤怔了一怔。通:”一半图案!”
蛇娘子淡淡一笑。道:“姑娘究竟是年纪轻啊,太容易相信人了。”
白凤道:“怎么样?”
蛇娘子道:“你应该瞧到我图案之后,再放走他不迟。”
一股怒火,由白凤胸中泛起,大步行了过去,右掌挥动,左右开弓,啪啪两声脆响,蛇娘子粉白的脸上,登时泛起了两颊指痕。
白凤厉声喝道:“那图案究竟在何处?”
蛇娘子睁开双目,淡淡一笑,道:我那位兄弟,大概已经走的很远了。”
白凤道:“我可以抓他回来。”
蛇娘子笑道:“来不及了。”
白凤气得柳眉倒竖,杳眼圆睁,探手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轻轻一挥,划跛了蛇娘子的左肩,衣服裂开,鲜血泉涌而出。
蛇娘子低头望望伤口,端坐未动,笑道:“姑娘硕有我蛇娘子昔日的狠辣手段。”
闭上双目,不再言语。
白凤冷笑两声,道:“我要一刀一刀的割死你,看你是不是铜打铁铸的人。”
只听一声大喝传了过来。道:“住手!”
白凤抬头看去,只见慕容云笙当门而立。手中横着一柄长剑。
蛇娘子启目望了慕容云笙一眼,道:“你没有走?”
慕容云笙点头应道:“咱们援手已到”白凤冷冷说道:“来的正好,我正要擒你回来,”两个金花舵主,齐齐纵身而起,直向慕容云笙扑去。
就在两个金花少女跃起的同时,突闻金风破空,两只大如轮月的飞钹,旋飞而来。
飞钹越过慕容云笙,分向两个金花少女飞去,白凤大喝道:“小心飞钹!”
喝声中两面飞钹,已然旋飞而到。
两位金花少女同时一吸真气,向前奔冲的身子。陡然停了下来,四手齐扬,四道金芒自袖中飞了出来,疾向飞钹点了过去。
只听波波几声脆响,四道金芒,齐齐点在那飞钹之上。
两面飞钹吃那金芒点中之后,并未落下,去势一转,斜向一旁飞去。
两个金花舵主只道那飞钹已被自己金芒击偏,不会再行伤人,同时一挺柳腰,仍向那慕容云笙冲去。
只听白凤叫道:“两位小心!”
右手一扬,匕首投出,直向左首一面飞钹击去。
两位金花少女听得白凤呼叫之言,齐齐回头看去。
只见那轮转的飞钹,一撞及实物之上,突然又回头飞来。
只听当的一声,白凤投出的匕首,击在那左面飞钹之上。
飞钹势道略偏,仍然飞了过来。
右面飞钹末受阻击,来势较快,呼的一声掠着右面一位金花舵主头顶飞过,带起了那金花舵主头上一片青丝。
她头上包发青绢和椎发的玉簪,也被飞钹斩断,登时间乱发散披。
左首一位金花舵主,得白凤之助,藉势避开了旋飞金钹。
这时,两面飞钹也旋转力尽,砰的一声,落在实地之上。
就这一瞬工夫,厅门口处,慕容云笙身后出现两人,正是飞钹和尚及金蜂客。
白凤目光一掠两位金花舵主,道:“这两人乃蛇娘子主要的帮手,武功高强,和蛇娘子齐名江湖,两位舵主不可大意。”
金蜂客冷冷说道:“姑娘夸奖了。”
目光转注蛇娘子的身上,接道:“你们几位小毛丫头,也敢和三圣门作对?”¨右首的金花少女左手抬动,理一下散乱长发,右手一扬,一蓬金针疾射而出。
慕容云笙已知这两个看上去娇小美艳的姑娘,不但兵刃奇怪,武功高强,袖中金针,更是恶毒无比,看她一扬右手,立时大声喝道:“小心她袖中金针!”
其实,飞钹和尚和金蜂客,眼看蛇娘子被人生擒,已知遇上劲敌,口中虽然轻蔑对方,心中却是丝毫不敢大意。
那金花少女一抬右手发出金针时,金蜂客、飞钹和尚已然同时纵身避开。
慕容云笙长剑挥动,寒芒闪转中,击落了射向自己的数枚金针。
那金花舵主虽然一手打出金针,但因分袭飞钹和尚及金蜂客、慕容云笙等三人,十枚金针分成三股,威力大减,慕容云笙才轻易的挥剑击落,金蜂客避开金针之后,左手高举金笼,右手一抬,嗡嗡声中,一串巨蜂,疾飞而出,冲人大厅之中,慕容云笙站在金蜂客和金花舵主之间,闻得嗡嗡之声,立时急急向旁侧闪去。
那巨蜂在金蜂客指使之下,有如通灵一般,越过慕容云笙,直向两个金花舵主飞去。
这等役使巨蜂代作暗器伤人的事,武林中可算得罕闻罕见,白凤和两个金花舵主.都不禁看的一呆:但闻一声刺耳的尖叫传来,一个劲装少女举手掩面,但见几点黑影,在烛光之下流动,四只巨蜂。齐齐飞向那少女身上。
两个金花舵主四手并扬.数十枚金针.闪电射出。
飞向两个金花少女的毒蜂,半数被那金针洞穿,坠落实地.那巨蜂生命力十分坚强.身为金针洞穿,不能飞行。坠落实地,双翼仍然不住拨展,掠地飞旋,这时,那为巨蜂蛰伤的劲装少女,已然摔倒地上,满地滚动。
要知那巨蜂奇毒无比,一只巨蜂刺中。已非人所能受,数只巨蜂毒性,足以致人死地了。那少女连为数只巨蜂毒针刺中,疼痛难支,早已神志迷乱。
白凤双手齐挥,连连发出掌风,使毒蜂不能近身。她见属下满地翻滚,心中大为震骇,付道:这巨蜂如此之毒,他如再放几只进来,今日势非伤在这些毒蜂的毒刺之下不可了。
金蜂客眼看放出十余只毒蜂,有五六只伤在那金针之下,亦是大为痛心,不敢两放毒峰入厅,这座大厅虽然不小,但在巨蜂飞旋之下,就显得不够开阔了,形势所限,使巨蜂飞速大为喊少,这是两个金花舵主和白凤能够勉强应付的主要原因。
只听金蜂客说道:“大师父,放你飞钹击熄火烛。”
飞钹和尚纵声大笑,通:”好啊!我和尚助你一臂之力。”
双手扬动,飞钹出手,挟着一片啸飞之声,飞入大厅。
金蜂客冷笑一声,通:”咱们是生死同命,胜负与共,你发钹并非助我。”
慕容云笙心中一动,暗道:三圣门戒规虽然森严,但他们彼此之间,却无法和平相处,各怀鬼胎,只要能在他们之间施出挑拨手段,那就不难引起他们自相火并。
但见两位金花少女右腕扬动,两道金芒,陡然飞出,分向两面钢钹击去。
飞钹和尚发出的飞钹,大异于一般暗器,一般暗器,大都是讲求速度,但这飞钹却是藉一种强烈的旋转之力,破空飞旋,在它飞旋期间,很难看出它袭击的方位。
飞钹和尚已在施放飞钹之上,下了数十年的苦功,飞钹手法,已到炉火纯青之境。
但见那盘空飞旋的钢钹,在受到金芒击中之后,陡然方向一变,疾快绝伦的飞向火烛之上。
两位金花少女眼看那飞钹击向火烛心中大为吃惊,正待发左袖金芒,瞥见两只巨蜂,直飞过来。
生死交关,二女不得不先求自保,各自扬手打出一蓬金针。
白凤急急抽出长剑,飞身而上,想阻挡飞钹击熄火烛,但仍是晚了一步,飞钹过处,厅中火烛,顿时熄去。
敞厅中突然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但闻白凤喝道:“两位舵主小心毒蜂。”
金蜂客冷冷说道:“张保、飞钹和尚堵在门口,不要让他们冲出去。”
慕容云笙应了一声,纵身一跃退出门外。
这时,突见身后疾射来一道红光,直向厅中飞去”那红光飞入大厅之后,跌落实地,化成一团火焰,熊熊燃烧起来。黑暗的大厅,又被那火焰照亮,慕容云笙凝目望去,只见两个金花舵主和白凤,背对背站在一起,挥动双掌,四面乱打。
原来,三人怕那毒蜂刺中,只好乱发掌力,四面击打,三人四周都是激汤的掌风。金蜂客怒喝道:“什么人?”
只听一个冷漠的声音,应道:“不许动手!”
喝声中,一条人影,直向大厅中冲去,慕容云笙和飞钹和尚在门口,先见那火焰射入厅中之后,两人心中都已生出了警觉,那人影疾向厅中冲去,两人不自觉间,一齐出手拦阻。
飞钹和尚手中钢钹抡动,横里击去,慕容云笙长剑疾扫,向后推出了一招”拒虎门外”。
但闻一阵金铁交击之声,慕容云笙手中长剑,飞钹和尚手中飞钹,尽被震汤开去,那人影却脚未沾地,冲入了大厅之中。
火光下,只见那落入大厅中的人影,竟是一个穿着黑衣的女子。
只听那黑衣女子厉声喝道:“放下兵刃,不许妄动!”
突然间,一只巨蜂,直向那黑衣女子飞去。
但见那黑衣女子右手一招,寒芒闪动,那巨蜂生生被悬空劈成两半。
两位金花舵主发放金针,一次十余枚,击落一只巨蜂,不足为奇,那黑衣女子却能凭藉着手中一把一尺五寸左右的短剑,一挥之间,生生把一只巨蜂劈死,这等手法,武林中可算得罕闻罕见。
金蜂客原想要飞钹和尚和慕容云笙堵在门口处,自己再放出一些毒蜂,藉夜暗掩护,刺伤白凤和两位金花舵主,哪知还未来得及再放毒蜂,奇变又生,只好暂改心意,以观变化。
这时,金蜂客放入那大厅中的毒蜂,大都死去,只余三只毒蜂,在厅中飞绕不停。
那黑衣少女,眼看厅中之人,都全身贯注那毒蜂之上,却把自己忽略,不禁大怒,突然纵身而起,挥剑击出。
但见寒芒闪动,两只毒蜂,被劈剑下。
只见她双足落地,立时又纵身而起,剑光流动,又劈死一只巨蜂。
至此,金蜂客放入厅中的毒蜂,全都死绝。
同时,那黑衣女子三劈毒蜂的剑法,也震慑了全场中人。
金蜂客、飞钹和尚、慕容云笙等,站在厅外,双方相距较远,白凤和两个金花舵主,却是和那黑衣女相对而立,如若要起冲突,自然是白凤等和那黑衣女子的机会较大了。是以金蜂客等,却站在原地不动,也不接言。
白凤却转眼打量那黑衣少女一眼,道:“姑娘是何许人?”
那黑衣女子冷冷说道:“放下你手中宝剑,再和我说话。”
白凤柳眉耸动,似要发作,但她终于又忍了下去,缓缓把宝剑还入鞘中。
黑衣女目光转到金蜂客等脸上,举手一招,道:“你们三人都进来。”
飞钹和尚、慕容云笙都接过那黑衣少女的一招,知她厉害,忍隐未言,金蜂客却冷冷说道:“姑娘对哪个说话?”
黑衣女道:“你!”
人影一晃,冲出厅外,金蜂客心中一震,暗道:“好快的身法。”
右手一扬,劈出一掌,那黑衣女右手一挥,幻起一片剑影,逼得金蜂客急急收回右手,让避剑势。
金蜂客只顾避开那黑衣女的剑势,却不料左手一麻,提在左手的金笼疾向地上落去。
原来那黑衣女左手一拂,金蜂客整条左臂,突然完全麻木,五指难以自张。
黑衣女手法快速,左手一伸,接住了金笼,缓缓放在地上,飞钹和尚万未料到,两人交手一招,金蜂客左臂已然受伤,眼看她接了金笼放落实地,心中大是奇怪,暗道:“金蜂客对那金笼,爱逾自己生命,怎肯轻易放手?”
念头还未转完,突然见黑衣女右手一扬,寒芒闪动,迎胸刺来。
匆忙间,一抬左手钢钹,硬接剑势,但闻当的一声,金铁交鸣,那黑衣女刺来的一剑,被飞钹和尚二钹挡开。
但那飞钹和尚却在挡开那黑衣女一剑之后,突然丢去右手钢钹。
但闻金蜂客大声叫道:“锁脉拂|岤手!”
黑衣女冷笑一声,道:“不错!”
右手一扬,手中短剑,疾向慕容云笙刺去。
慕容云笙虽然和飞钹和尚、金蜂客等相距很近,竟然未看到两人受伤,直待金蜂客喊出锁脉拂|岤手
黑衣女左手拂|岤手法,和右手剑势,配合的佳妙无比,右剑击出,左手同时攻出。
慕容云笙接下那黑衣女右手剑势,左肩却为黑衣女左手拂中,顿时半身麻木。
那黑衣女在三招之间,连施”锁脉拂|岤手”,伤了三大高手,柳腰一挫,窜入厅中。
两个金花少女齐齐蓄势戒备,但却未即刻出手,望着白凤,似是等她之命。
白凤缓缓说道:“姑娘不是三圣门中人?”
黑衣女冷冷说道:“但也不是你们女儿帮中人。”
语声一顿,接道:“我不管你们是何门派,但侵入我们住地,就该承受惩罚。”
慕容云笙心中一动,暗通:这座宅院,明明是找慕容世家的故宅,怎的会变成了她们居住之处。
原来,他出了大厅之后,已然认出了是慕容故宅。
但闻白凤冷冷说道:“这座慕容故宅,已然空了二十年,怎会是姑娘的居住之处?”
黑衣少女冷笑一声,道:“宅院既是空着的,自然有一个先来后到,我等先你们一步到此,这宅院自然是我等所有了。”
语声一顿,道:“除了慕容长青的后人到此之外,我等就是宅院的主人。”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可惜我不便出面和她理论,但世界上还有这等讲理的人,尊重这宅院故主之权,那也算是十分难得的了”白凤年纪虽小,但处理事情。却是十分老练。心中暗打主意道:“就算胜了这黑衣少女,这宅院之中。必然有其余党,何况她武功高强,合我们三人之力。也未必是她之故,这一战还是不打的好。再说她们住此甚久,这慕容故宅中纵有存宝,定然也被她们收去了。”
只听那黑衣少女冷冷说道:“看在你们也是女人的份上,我格外施情,不伤你们,留下兵刃去吧!”
白凤缓缓说道:“我等不知此地已为姑娘所有……
黑衣女道:“现在,你们知道了。”
白凤道:“不知者不罪,我等现在知晓了。退出此地就是,留下兵刃,未免太过使人难堪,”黑衣女怒道:“不知好歹,你们不愿自己留下,只有我来帮你们了。”
右手一抬,快速无伦的抽出了白凤背上长剑。
两个金花舵主眼看她出手攻向白凤。同时一扬右手,两道金芒,疾攻过去。
黑衣女右手疾挥,就用白凤之剑,封挡两道金芒。
两个金花舵主似是已然知她厉害。右手金芒攻出,左手也同时打出金针。
两人同时出手,打出的金针不下二十余枚,双方距离既近,闪避实是不易。
但那黑衣少女确有非常的本领,娇躯向后一仰,全身向下倒去,长剑由下向上翻起,一阵波波之声,两个金花舵主打出的金针,大都为长剑击落,几枚未被击落的金针,也被她施出铁板桥的功夫闪过。
两位金花舵主眼看金针亦未击中对方,立时分向左右跃开,左手金芒,紧随击去。
黑衣女一个转身,挺起娇躯,两道金芒已然上指前胸,下攻小腹,同时攻到。
黑夜女右手划出一片剑芒,欺身而上,娇躯疾转,欺近了两人身侧,左手一拂,右首金花少女首被拂中了|岤道。
她动作迅快无比,左首金花少女避开剑势,还未来及还手,黑夜少女已欺到身侧,左手疾出,掠身拂过。
两位金花舵主登时半身麻木。
黑衣女收拾了两个金花舵主,缓步行到了白凤身前,冷冷说道:“你自己动手呢,还是要我动手?”
白凤道:“什么事?”
黑衣女道:“我原本念咱们同是女儿之身,不想伤害你们,格外施仁,放你们一条生路,哪知你们竟然是不肯信我之言,硬要和我动手,如今她们都受惩戒,岂能让你一人幸免!”
白凤道:“你点了她们|岤道?'黑衣女道:“我这锁脉拂|岤手法,乃是一种独门手法,凡是为我所伤之人,脉|岤行血凝结,逐渐扩大,一月内,半身瘫痪,三月内行血闭塞而死。”
白凤道:“我用推宫过|岤手法,推活他们|岤道。”
黑衣女道:“如是人人能够救得,那也称不得独门手法了。”
白凤心头骇然,但却仍然保持着镇静说道:“你又要我怎样呢?”
黑衣女道:“他们都被我锁脉拂|岤手法所伤,你如不留下一点东西,岂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白凤道:“你要我留下什么?”
黑衣女道:“留下你一条手臂。”
白凤道:“我宁可也让你拂中|岤道,”黑衣女冷笑一声,道:不知好歹!”举手向白凤左肩拂去。
白凤自知无能幸免,也不让避,认她拂中|岤道,黑衣女拂中白凤|岤道之后,大步走向蛇娘子的身前,说道:“你呢?”
蛇娘子道:“什么事?”
黑衣女道:“她们全都为我锁脉拂|岤手法所伤,你既和她们同来,也不能饶你一个。”
蛇娘子缓缓说道:“我被他们挟持来此,并非志愿,纵犯禁地,咎不在我。”
黑衣女沉吟了一阵,道:“你说的好像有些道理啊。”
蛇娘子心中暗道:她如肯讲理,那就好对付了,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就连那门口三人,也是追踪她们而来,也非志愿来此,”
第十八回锁脉拂|岤
黑衣女目光一掠室外的飞钹和尚、慕容云笙等,缓缓说道:“我已经对他们从轻发落了,如是他们自行犯此禁地,那就早已把他们碎于此了。”
蛇娘子缓缓说道:“姑娘对男人,似是心存偏见…¨突然全身抖动,语焉不详。
黑衣女一皱眉头,道:“你怎么了?”
蛇娘子道:“我中了……毒!”
黑衣女仔细看她胸前,仍然钉着数枚金针,伸手拔了出来。
双目一顾两个金花少女,道:“你们伤了她?”
两个金花舵主傲然应道:“不错。”
黑衣女大步行了过去,道:“解药何在?”
两个金花舵主相互望了一眼,默不作声。
黑衣女缓缓扬起长剑,道:“两位很英雄,定然是不怕死了。”
白凤急急接道:“两位舵主,不可轻生,快些拿出解药。”
右手金花少女,缓缓取出解药,递了过去。
黑衣女接过解药,交给蛇娘子服了下去。
蛇娘子服下解药,发作的毒性,立时消灭,点头一笑,道:“多谢姑娘。”
黑衣女道:“不用谢我,我只是不让你死在此地。”
白凤突然高声说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黑衣女正待答话,突闻一阵扑鼻的花香飘了过来,蛇娘子心中暗道:这香味不似桂花,亦非茉莉,不知是何花气?
但见那黑衣少女,突然跪了下去。圆睁双目,望着室门外面。慕容云笙心中暗道:这丫头在瞧什么?
付思之间,瞥见一瓣红花。由夜暗中飘飘而来。
这花瓣似由微风送到,如波起涟漪,悠悠汤汤,飘入室中,直飞到那黑衣女的身前!
那黑衣女恭恭敬敬伸出双手,接住了那飘汤的花瓣,低头瞧了一阵,收起花瓣,缓缓站起身子,蛇娘子、金蜂客、飞钹和尚、慕容云笙。及白凤和两位金花舵主,都看的呆呆出神。
只见那黑衣女目光转动,扫掠了群豪一眼。道:“诸位之中如有不怕死的,那就算了,如是珍惜生命。那就在第三日中午时分,赶往浔阳楼去。”
白凤道:“去浔阳楼干什么?”黑衣女道:“去那里觅求活命之法。”
语声一顿道:“诸位现在可以走了。”
白凤带着两个金花舵主和一个劲装女弟子,当先向前行去。
黑衣女冷冷说道:“还有你们这具体。也不能留在这里,”白凤挥挥手,示意那随行女婢挟起体,目光转到那黑衣女脸上,拱手说道:“咱们见识了姑娘的武功,还未请教姑娘姓名。”
黑衣女冷然一笑,道:“护花女婢唐玲。”
白凤一挥手,道:“原来是唐姑娘,咱们青山不改,后会有期。”
唐玲冷笑一声,道:“如是你不服气,三日后咱们见面时,仍然可以比试几招。”
白凤道:“好!咱们见面之后,再作决定不迟。”
举步向前行去。
两个金花舵主,随她身后而行,片刻间,走的踪影不见。
这时,金峰客、飞钹和尚、慕容云笙等,都已觉出了自己没有再战之能,也未出手拦阻。
唐玲目光一掠金峰客等,冷冷说道:“你们还等什么?”
蛇娘子服过解药,精神大好,站起身子,道:“三日后我们将准时到浔阳楼,会见唐姑娘。”
唐玲道:“如你们不怕死,不去也不要紧。”
语声一顿,接道:“不过,如是你们想活命,必要准时到达,过时不候。”
蛇娘子道:“记下了。”举步向前行去。
金蜂客、飞钹和尚、慕容云笙鱼贯随在蛇娘子身后,离开了大厅。
行约三星,蛇娘子停下脚步,道:“诸位伤处如何?”
金峰客望了飞钹和尚一眼,欲言又止。
蛇娘子淡淡一笑,道:“此乃关系生死的大事,诸位请仔细的想想,装英雄,也不能装的不要性命啊!”
金峰客缓缓说道:“在下感觉着伤处扩展甚速,虽想运气抗拒,但却有所不能。”
飞钹和尚点点头,道:“贫僧亦有此感。”
蛇娘子道:“这么说来,咱们是非得参加三日后的宴会不成了。”
金蜂客道:“那丫头武功之强,世所罕见,在下从未想到,世间竟然有人在一招交手中使我受伤。”
飞钹和尚道:“一个丫头,已使咱们应付不易,三日后浔阳楼之会,定然是凶多吉少,”蛇娘子沉吟了一阵,道:“此事要立刻禀报三圣,候谕定夺。”
语声一顿,接道:“诸位可知咱们适才停身之地,是何所在?”
金峰客摇摇头,道:“不知道,”蛇娘子道:“慕容世家!”
飞钹和尚道:“据闻那慕容世家已在我们监视之下,怎会容得他人藉住?”
蛇娘子道:“连我等都非一个护花女婢唐玲之故,何况那些监守慕容世家宅院的人。”
语声一顿,接道:“有一件事,叫人思解不透。”
飞钹和尚道:“什么事?”
蛇娘子道:“如若她们早已占据了那幕容世家,为什么那护守宅院的人,何以不肯报入圣堂呢?”
金峰客道:“也许他们早已禀告过圣堂,只是咱们不知晓罢了。”
蛇娘子道:“不会的,如是此讯早到圣堂,三圣必会通知我等。这等情形,不外两途了。”
金蜂客道:“哪两途?”
蛇娘子道:“一是那些护守宅院的人,都已被人杀死,但和圣堂联络的暗号,已然为人知晓,和圣堂中的联络,仍然保持,尚未为圣堂发觉;二是负责监视圣堂的人,早已变节降敌。”
金蜂客接道:“如若这两途相较,前者居大,”慕容云笙心中暗道:不知那三圣用何等方法,控制他们,使他们有宁死不降之心。
只听飞钹和尚说道:“不管如何,强敌已非我们力量所能应付,非得设法禀报三圣不可。”
蛇娘子道:“眼下只有这一途可循,咱们先回庄院去吧!”
几人伤势,都有着快速的扩展,半个身子,都已经不听使唤,连轻功也无法施展。
金峰客一面走一面骂道:“那小臭丫头,日后如若犯在我的手中,非要把她碎万段不可。”
蛇娘子眼看三人举步维艰之状,叹息一声,道:“你们在此坐息,我去替你们找一辆篷车来。”
飞钹和尚、金峰客确实感觉到举步维艰,痛苦异常,也不再嘴硬,缓缓坐了下去。
蛇娘子看三人一眼,道:“那丫头接过飘花令之后,似是忘了拂伤我的|岤道,看到你们举步衍动痛苦之状,倒叫我想起一件事来。”
金蜂客道:“什么事?”慕容云笙细看来人,正是那护花女婢唐玲,暗道:这丫头在对方不知是什么身份?
但闻一阵脚踏楼梯之声,传了过来。
转眼望去,只见两个身着紫色上衣,黑衣长裙的少女,缓缓行了过来。
慕容云笙细看两个紫衫少女,都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每人手中捧着一个木盘,木盘上放着一个自色的小瓷盆,盆中各种着一株奇花,绿叶红花,正值怒放。
那两株栽在瓷盆中的奇花,高不过尺半,每株上各开两朵红花,整个花朵,也不过大如制钱,但香味却是极为强烈,满楼都是芬芳花气。
两个捧花的紫衣少女,全都未施脂粉,亦非绝美,但却秀娴清雅,别有一种飘飘出尘的气度。
冷手搜魂戴通目光转动,扫掠了白凤和唐玲一眼,冷笑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还道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原来都是些黄毛丫头。”
唐玲目光转注到戴通的脸上,冷然说道:“阁下讲话,最好要小心一些,须知祸从口出。”
戴通削瘦脸上神色一变,仰天打个哈哈,道:“老夫既然敢来,早已把生死置诸度外,就凭你们几个小毛丫头……”
唐玲本已落座,闻言一挺而起,怒声接道:“武林之中,似是不以年纪分高低吧?”
言下之意,显是要迫戴通出手。
戴通妄自尊大,岂肯受一个小姑娘的轻侮,缓缓站起身子,接道:“姑娘可是想较量老夫武功吗?”
唐玲道:“你这人粗鲁、莽撞,不配作我们的嘉宾,我要逐你下楼。”
戴通怒道:“小丫头语无伦次,老夫非得教训你一顿……”
只听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戴兄,小不忍则乱大谋,请坐回原位去吧!”
募容云笙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灰袍,长眉细目的秃顶老者,缓步行了过来。
在他身后,紧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