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救了他一命,但对他的恨却是依旧。
皇后钟氏进了院子之后不见下人,就微微蹙眉瞥了李从嘉一眼,微微有些责怪之意。走上楼梯两人皆是听见内室里女子的媚声,钟氏脸上就是一阵铁青,在门口站了片刻,听见室内传出的滛、浪之声就叹道:“算了,本宫不看了。”
“母后,这院内儿臣并没有安排婢女,待儿臣去询问一番。”李从嘉也是诧异,这内室里两个女子是从何而来,他没想到这段时间不管不问,这居然成了滛、窝,不禁怒火中烧。
钟氏没有开口只是轻叹便原路返了回去,李从嘉则是一脚便踢开了房门,房间的炉火烧得正旺,室内暖暖的,榻上一个女子白花花的身子正跪在李从善的身上有节奏的耸动着,李从嘉踹开门,女子似是惯性又动了几下这才停了下来。
“谁?打扰本王好事?”李从善被两个女子压在身上一动不能多动,看不到来人便吼道。
两个女子进了府之后就从来没有出去过,也不识得李从嘉是谁,任凭身子裸着也不遮挡一下就回道:“殿下,奴家不认识。”
“你们穿上衣服,跟本王出去。”李从嘉无心去理李从善,直接就对两个女子吼道。
听见声音李从善才知道是谁,虽然恨但也没有出声,门开着虽然室内生着炭火,但是也有冷风吹进来,李从善就不自主的抖了一下。
李从嘉出了门,两个女子穿好衣裙便也跟出了去,两张脸上却是没有半点红晕,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李从嘉也不问两人从哪里来,直接就叫门外的侍卫进来将两人杖毙,女子的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李从嘉却是没有丝毫的心软,而室内李从善对他的恨却是更深。
钟皇后对于儿子不思过,白日滛、乱很是羞恼,意兴阑珊的只坐了一会儿便带着小女儿返回了宫中。
两人一走,周宪就微微惊讶的问道:“母后怎么了?”
“宪儿,平日里我不在,你也要多管一管府上的事情,李从善的院子里我没有安排婢女,但是不知谁又买了两个女子进来,刚刚他正在乱来被母后看到了。”李从嘉微微摇头道。
“这岂不是正合了殿下的意?”周宪就是一笑,“这样一来皇上和皇后就不会再对他抱有任何希望了。”
“不说他的事,这府上你也要管着一些,张管事有些事情管不过来,这府上账目和奴婢下人的买卖你都要留意些,你若是管不过来,可以叫秋红柳絮学着一些。”李从嘉对于李从善院子里两个女人的进府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奴家明白了。”周宪点了点头,就又笑着问道:“那王大当家怎么没随着殿下一起进府呢?”
“她,算了,不提了。”李从嘉叹了一声。
“是她怕殿下图谋不轨吧?”周宪见他的苦脸就咯咯笑道。
“不是如此,”李从嘉顿了两声,抬头将周宪抱坐在自己的怀里就笑着说:“她想本王明媒正娶进府。”
“殿下允了?”周宪凤眼眨了眨柔声问道。
李从嘉将头放在周宪的肩上脸贴在一起笑道:“怎么会,即使你我同意了,父皇和母后也不会同意一个寡妇被我明媒正娶的从大门接进来。”
“让奴家去与她聊聊好吗?”周宪沉思了片刻就说道。
“宪儿,不是想去看看她的相貌吧?”李从嘉吻着周宪的脖颈轻声道。
“好痒呢,殿下不要闹,”周宪从李从嘉的怀里逃了出来,“奴家是想与她聊聊而已,说不定就会将她说动呢。”
李从嘉自然不会知道周宪心里想着什么,看她的表情也是一如平常,不像是吃醋,也没有愤怒,能看出她还是想通过女人的方法帮助自己解决事情,为自己分担一些。
犹豫了片刻李从嘉就笑道:“明日本王陪你一起去。”
“奴家多谢殿下。”周宪盈盈一笑。
殷崇义带着皇上的旨意来了安定郡公府,李从嘉听了之后就皱了下眉头,这差事落在自己的头上,不是让自己与宋党和孙党的梁子更深吗?但李从嘉也不能推掉,无论是谁宋党还是孙党所为,这事都是对自己的发展有利的。
“殷内使,本王有个计谋,不知可行不可行?”李从嘉听殷崇义将枢密使衙门之事讲了出来,犹豫片刻之后就开口道。
殷崇义对李从嘉的印象改观,还不知他要说什么就认为他的计谋应该很不错,就笑道:“殿下请说。”
李从嘉脸上露着淡淡的笑容,说道:“本王认为殷内使要封锁住后来三人死在枢密使衙门的消息,放出口风说人还活着,正在审讯中,若是有人心虚定会进入枢密使衙门,我们也好来个瓮中抓鳖。”
“好计谋,”殷崇义只是略微沉思便哈哈笑道。
“先诱出嫁祸主使者,即使真正的凶手找不出,也会让他在朝中失去信任。”
“不知这个殷内使想过没有,晨间抓到的三人很有可能也是嫁祸,凶手未必不是真的,但他们所说很有可能是谎话,或许这些人在行事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主使者告诉过这几人被人抓之后该怎么说,将祸水引到他人头上,从而降低自己的风险。”
正文 第66章 误见美人浴
更新时间:2012-12-21 13:03:59 本章字数:35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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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如此说老臣才恍然明白。”殷崇义眉头紧锁着。
李从嘉不管殷崇义的表情接着说道:“若是如此,那么杀人一案就与宋党刨除了关系,但是也不能证明陈觉所说宋党谋逆是假,宋党不做,也只能说他们没有任何把柄被陈觉捏在手里,而陈觉之死很有可能是其他人所为,借助他所说宋党谋逆之事想要陷害宋党,本王认为凶手跑不掉孙党以及孙党所支持的润州,还有看似没有任何关系的江都。”
殷崇义赞同道:“殿下所说很有道理,那么老臣是不是要再严加审问那些凶手呢?”
“嗯,此事不能停,要与诱敌同时进行,即使这些人开了口也不能立即就说出去,要严加保密,再派人查探他们所说是否属实之后才能印证,切忌要他们活着,不然若是诱敌不成,我们可是一切线索都断了。”李从嘉缓缓的说道。
殷崇义在李从嘉这里取经之后便离开了安定郡公府,李从嘉才坐定想要捋顺思路便见钟蒨来访。
“殿下,下官查到了木桶和桐油的来源。”钟蒨一进了厅内便直接开口道。
“可是来自哪个作坊?”李从嘉微微一笑,这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
“正是。”钟蒨回道。
“那带人把那作坊封了。”李从嘉微微笑着说,“就算纵火者不是他们,也多少会有些关系。”
“殿下,那作坊是孙丞相府上的,下官不敢……。”钟蒨咧嘴道。
“作坊在哪?”
李从嘉顿时明白这事一定是因为他将孙府的管家扔进了江中喂鱼,孙晟所采取的报复行为。
“作坊就在江宁县内。”钟蒨回道。
李从嘉犹豫片刻就问道:“作坊具体位置在哪里?周围可有民宅或是别的商铺之类?”
“作坊就在西门斗门桥西侧,周围皆是孙丞相府上的商铺。”钟蒨不知安定郡公想要做什么,但也是恭敬的回道。
“好,这事就到这了,钟府尹回头把所有罪证都准备好,本王要呈给皇上。”李从嘉摆了摆手。
江宁府城在杨吴之后就被划分成为两个县城,也就是秦淮河北岸的上元县和南岸的江宁县。杨吴天佑十二年,建升州大都督府,治上元县。天佑十四年,分上元县南十九乡、当涂县北二乡复置江宁县。从此江宁、上元县同城而治。武义二年,改升州大都督府为金陵府,辖江宁、上元县。南唐升元元年,建都金陵。改金陵府为江宁府。江宁、上元县属江宁府。
李从嘉再次出府,直奔白鹭洲而去,既然已经查出了纵火者,他就要纵火者得到应有的惩罚。此时虽然他没有自己的势力,但他不怕孙晟,也不怕润州,虽然孙晟能想到会是他的报复,但只要没有证据,他就拿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况且这事他也不好开口说是报复行为,一旦李璟追究查出真相,他也会有所影响。
太阳已经沉了下去,但天边还泛着一抹霞光,李从嘉才上了白鹭洲就听见王府侍卫还在操练的喊叫声,脸上便微微露出一抹笑意。看来吕德等人还没有偷懒,李从嘉的军体拳已经交给了吕德,虽然他才是初学,但是却是耍的有模有样,只是欠缺一些实战经验。
现在吕德正在将军体拳交给在白鹭洲上的侍卫以及投奔之人,其中还有一些年纪很小的沙河帮帮众也加入了队伍。李从嘉只是刚刚才离开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见原本才一百多人的队伍就壮大成了近三百人,就是一笑,看了一会之后就打断了众人,让侍卫们先去休息,然后叫来吕德、申屠令坚和刘茂忠,与三人耳语了一番这才又往刘继的宅子走去。
吕德三人身手好,头脑灵活心思慎密,虽然才跟了李从嘉几天,几人的优点就都被他发现,当然最被李从嘉看重的还是这三人的衷心,此事交给这三人去做也能让他放心。
太阳下山,李从嘉认为王珏应该在宅子里休息,一走进院子,仇氏就笑着指了指后院,李从嘉不多想便走了进去。
后院的房子原本是刘继女儿的闺房,现今女儿已经出嫁,房子就一直空着,自今天一早王珏进来之后就住进了进去,李从嘉来到门口就看见木门关着,在外边也听不见里面到底在做什么,想要回头问问仇氏,却是见她不在,李从嘉便轻推了一下门,门倒是没有在里面插上,只是一推便开了。
李从嘉走进外室却是不见王珏,想到她可能是在内室,便又撩开门帘走了进去,看到内室的景象他便呆立的站在门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
王珏此时正头背对着李从嘉躺在一只长形浴盆里,浴盆就与那一世的浴缸大小相同,王珏的曼妙身体皆是展现在李从嘉的眼前,饱满的双、||乳|,下腹神秘的黑丛林,修长的美腿以及连夫家都会很少见到的芊芊玉足。
炭火炉就在浴盆的不远处燃着,室内暖暖的,水蒸气在室内慢慢扩散着,王珏似是在享受着水温,一动不动的任凭自己的身子在不知中被男人看光,李从嘉看得入神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嫂嫂?”王珏听见声音,也不回头便道,“水有些冷了呢,嫂嫂帮妹妹再加些温水来。”
李从嘉忙转身走了出去,一出门正好看到仇氏站在门外,拎着一只木桶走了过来。
李从嘉脸上尴尬,也不说话便走了出去。
仇氏只是一笑也不说话便走进了内室,一边加水一边说道:“大当家的,刚刚殿下说了什么了?”
“嗯?”王珏睁开眼美目微转,红唇轻动就问道:“安定郡公殿下来了?”
“嗯,大当家的没看到吗?殿下可是刚刚才从这出去呢。”仇氏笑着。
“什么?”王珏立即坐了起来,露出挂着满是水珠光洁白皙的玉背。
王珏脸上微红再次回头问道:“他在哪?”
“嫂嫂这就去给大当家的叫来?”仇氏并没有看王珏的表情,放下水桶就往外走去。
王珏愣了一会,听见门声才柳眉轻皱,说道:“嫂嫂不必了呢。”
可是她的声音太过柔弱了,也忘记仇氏的耳朵有些听力障碍,并没有听见她的话,仇氏出了后院便看到正站在院子里的李从嘉,就恭恭敬敬的说道:“殿下,大当家的请你过去。”
李从嘉没有多想,见仇氏这么说便以为王珏已经洗好了,转身便往回去。
推门进屋,李从嘉走进内室便听见撩水声和王珏轻柔的说话声:“嫂嫂不要去呢,妹妹还没洗好。”
再一看王珏坐在浴盆之内露出光洁的玉背,李从嘉不敢多看,转身便走,刚刚出了外室就听见王珏娇叱了一声:“李从嘉你个混蛋登徒子!”
李从嘉再次进屋时王珏就听见了脚步声,说过话之后却是不见回答,转过头正好见到李从嘉刚刚走出去半个身子。
李从嘉苦着脸,看到仇氏冲自己点头,他没有责怪仇氏,只能怪自己莽撞,怕王珏发飙不敢在这里多留,李从嘉回头看了眼便说:“刘继家的,本王明日再来。”
仇氏将李从嘉送到门口关好门,脸上才露出一抹笑意。
李从嘉走出宅子再次回头苦笑了一声,想到刚刚那一幕心里便翻腾了一下。
殷崇义回到衙门便开始按李从嘉所说的去准备一切,罗洪也是在李从嘉的吩咐之下带着一队人马进入了枢密使衙门。
李从嘉回城,吕德、刘茂忠和申屠令坚三人也是在他之后进了江宁府城。
常梦锡从孙晟府上用了晚膳才往回走,路上正好经过周氏酒坊,虽说他戒酒了,但不代表戒酒了滴酒不沾,他所为的戒酒而是不酗酒,每顿饭都会饮上一点,最近他也听说了周氏酒坊的留人醉,但还从未尝过,这会儿路过便吩咐车夫停了下来,马车停在酒坊门口,车夫便进了酒坊。
酒坊门外摆放着一些零散的小桌以供客人饮酒,此时饮酒的客人正在说着今日的传闻。
常梦锡耳朵自然要比仇氏好很多,只隔着一层木板他听见酒客所说的话,眼前就是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靠在靠背上,常梦锡舒缓了一会儿,便缓缓的说道:“常利,我们回孙丞相府。”
常利没有回应,良久常梦锡才想到他是去给自己打酒了。
一炷香之后常利才回来,常梦锡将酒接了进来猛的喝了两口,这才又嘱咐了一声。
常利不知所以,但也只能照着阿郎的吩咐去做,将马车调头往原路走回。
马车停在相府门口,常梦锡不等家奴禀报就奔了进去,进入厅堂见孙晟正坐在矮榻上搂着两个胡姬亲热,也不管什么非礼勿视便走了进去喊道:“丞相,大事不好了。”
孙晟见常梦锡去而复返,又是一脸的惊恐便隐约的知道出了大事,将两个半裸的胡姬打发了下去,整理一下衣袍这才不慌不忙的问道:“孟图,是何事让你如此慌张啊?”
“丞相,下官派去的人被抓了,听枢密使衙门传出的消息几人已经露出了马脚,殷崇义正在审讯之中。”常梦锡急忙回道。
“你!”孙晟眉头皱起当即就摔了杯盏。杯子的碎片正好划在常梦锡的手背上,但是他却是没有任何的知觉。
“丞相,这事该如何处理?”常梦锡一脑子的浆糊,就算是一条最简单的思路都整理不出。
“你自己做出的事,自己去承担。”孙晟皱紧眉头,原本以为会借着陈觉的案子将宋党dd,哪里想到他这里也玩出了事情。
常梦锡听此便呆立住了,怔怔的的看着孙晟,难道自己也要像陈觉一样被抛弃?
厅内是一阵沉默,只有孙晟和常梦锡沉重的呼吸声,良久,孙晟像是抓住了一丝破绽,忙问道:“孟图这消息你是从何听来?”
“丞相,下官去周氏酒坊买酒,从酒客的谈话中听来。”常梦锡回道。
“那酒客是什么人,他们怎么会知晓枢密使衙门的事?”孙晟皱着粗眉问道。
正文 第67章 月黑风高杀人放火夜
更新时间:2012-12-21 13:03:59 本章字数:34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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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官不知。”
常梦锡听见酒客说话,倒是没想过掀开车窗上的帘子看上一眼。
“孟图没看到人?”孙晟再次问道。
“下官的车夫应该看到了。”常梦锡回道。
“来人,把常侍郎的车夫叫进来。”孙晟听此便向门口喊了一声。
常利恭恭敬敬的哈腰走了进来,听见孙晟的问话就微微沉思了片刻,说道:“回丞相,周氏酒坊门口的酒客应该都是官差,他们都穿着官差的衣袍。”
“好,你下去吧。”孙晟摆了摆手。
常利出门,孙晟便眯眼笑道:“孟图,老夫给你出三个主意,一是你等着殷崇义查出将此事说与皇上,二是你直接去与皇上说,凭借你与宋党的恩怨,皇上或许会原谅你,三呢则是你派人闯入枢密使衙门将人杀掉灭口,你看哪一个合适?”
常梦锡抬头望了孙晟一眼,若是选择前两种建议那么自己的仕途就走到此了,选择后者那么将还有一点希望,但也有一丝风险。白日里枢密使衙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当然夜里相对来说就要简单一些,应该不会有多少人看守,杀人灭口不会有任何问题。
“丞相,下官可以再想一想吗?”虽然他认为派人进去杀人会有大半的几率,但若是不成自己的风险将会比前两者更大,此时他也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是好。
“孟图,你若是再犹豫,明日怕是就没机会了,殷崇义现在可是一心想立功表现自己呢。”
若是常梦锡选择前两者,孙晟就会立刻放弃他,这是没有办法之事,谁叫问题出在了他身上,与宋齐丘一样,在孙晟眼里此时的常梦锡也只是个棋子罢了。
“若是孟图选择第三个建议,老夫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孙晟抚须一笑,若是说常梦锡选择第三个建议的话,孙党将不会有任何的损失,枢密使衙门现在有了犯人看守也不会太严密,毕竟他不是刑部的大牢,就算是刑部大牢,孙晟的人也都有办法进去。
“下官多谢丞相,”常梦锡叹了口气,似是下了决定。
“孟图可是想好了?”孙晟一笑道。
“丞相,为了下官的前途,这一次下官也不得不搏一搏。”常梦锡捏紧了拳头。
“好,这才是个堂堂男人。”孙晟哈哈一笑。
丞相府内,孙晟和常梦锡在夜谋着如何进入枢密使衙门杀人灭口,而此时安定郡公府内李从嘉与吕德几人也在商议着如何放火报仇,今夜,江宁府注定是个不眠夜。
李从嘉将江宁府城的地图摆在书案上,在斗门桥附近孙晟的作坊画了一个圈,然后看着三人才缓缓说道:“这里都是孙晟的产业,但是要放火还要从漆器作坊开始,这里储存着大量的桐油,今夜的风不是很大,但是若是你们烧得好,明日一早这里将是一片灰烬。”
吕德三人仔细的看着地图上的方位,边听边点头应着。
李从嘉见三人点头这才开口说道:“切忌自身安全重要,孙晟也有自己的死士,或许会有人看守,不要被人发现,若是找不到桐油仓库,就明日再动。”
“属下明白。”吕德应道。
“下去准备吧。”
李从嘉看着三人离开,这才将地图收好放了起来。
丑时,原本往日里安安静静的枢密使衙门中,却是藏下了好多全副武装的带甲军士,不多不少正好一队人马,领头之人正是罗洪,这支禁军队伍在殷崇义从安定郡公府上走后,就开进了枢密使衙门,而这时常梦锡还未听见那些酒客所言。
虽然多了一百五十人,枢密使衙门里依旧很是安静,外边的更夫刚刚才敲了四下。殷崇义将风放出去之后,就料定今夜必会有人来杀人灭口或是劫狱,此时已经是四更天了,江宁府的夜才算是真正的沉了下去,秦淮两岸的歌声刚刚才消了下去,夜一片宁静,只有冬夜里偶尔吹过的冷风,在角落里打个转卷起一些尘土,又飞向他处。
四更的梆子声已经敲过了半刻钟,枢密使衙门里依旧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声音,天空中的残月只有一抹光影,罗洪才打了个瞌睡,便听见街面的青石板上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听见脚步声,罗洪立即就精神起来,想到多少年都没打过仗了,心头就是一热手便握紧了长枪。
从脚步声听来,只有十几个人的样子,靠近再靠近,接着便是翻、墙落地的声音和人踩在屋瓦上瓦片断裂发出的轻微声响。
一炷香之后罗洪已经确认十几个人都进了衙门,见屋顶的人跳下了院子,他才动了一下,顿时枢密使衙门灯火通明,十几个刺客被当场围在中间。
“杀。”罗洪只是一声怒喊,刺客便是全力死拼。
当然罗洪这样,也是有皇甫继勋的范例在先,当日码头若不是皇甫继勋喊了一句抓活的人,那些人未必会当即自尽。
猛虎难敌群狼,再说这些刺客又不是猛虎,孙晟和常梦锡把枢密使衙门想得太不堪了,这些人只是一些会一点功夫的家奴罢了,只过片刻便被这一队军士全部生擒,为了避免这些人自尽,李从嘉早就吩咐罗洪抓到人一定要先将嘴里的毒药扣出。此时罗洪照做,十五个人全部落网无一个逃脱,无一自尽。
只是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微微喧闹的枢密使衙门便安静下来。
而斗门桥一侧却是火光冲天,三个身手敏捷的纵火者在点燃了桐油仓库之后又趁机点燃了其他房舍,趁着周围大乱,这才消失在夜色中。
三人放火之后并未回府,而是在西门的水门早就做好了出城的准备,冬夜湿冷,江水更是刺骨的冰冷,三人直接潜水从只够一人通过狭小的铁栏间钻了出去。
城西火光冲天,锣声、喊叫声不绝于耳,救火队从望火楼上看到大火时,整个漆器作坊以及周边商铺的大火已经连成了一片。
但是安定郡公府内却是没有丝毫的影响,室内温暖如春天,美人在侧,李从嘉睡得很是安稳。
大火持续了半夜,天已经大亮,还有火光隐隐冒出,从四更天一直烧到巳时,这才在禁军的帮忙之下将火灭了下去,但孙晟的漆器作坊和商铺却是全部被火烧光,整个江宁府的空气里都是散着木头烧过的烟灰味道。
李从嘉一早起身锻炼身体,头上还沾了好多木头燃烧过的黑灰,这会儿不得不在妅文的帮助下再洗一次头。
朝堂上孙晟一脸的恨意,众人在谈论着什么他也听不进去,他不相信漆器店会无缘无故的失火,毕竟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出过事情,偏偏在他派人去白鹭洲烧了宅子之后才起火,这怎么能不让他怀疑。
当然他恨得不只是因为漆器作坊和那些商铺失火,这也只是他的一部分财产而已,虽然他富不及周宗,但除去周宗的富有,在唐国他也能排得上名号,他恨得是自己派出的十几个死士一夜未归。更让他心烦的是殷崇义没有来上朝,他不得不想到殷崇义此刻正在审问那些死士。
朝堂微微有些杂乱,但是他却是丝毫不受干扰,忽然他似乎想明白了,从常梦锡说起他的人被抓到露出了马脚开始,他们就被一个计谋兜了进去。
议完政事,李璟这才看了孙晟两眼然后问道:“孙爱卿,朕听说昨日夜里你的漆器作坊失了火,损失可是严重?”
李璟也是明知故问,四更起火这个时候才灭,损失他也多少知道一些。
孙晟心里叹气嘴上却是说道:“皇上,微臣的损失是微不足道的,但江宁府救火队却是严重失职,大火已经连成了一片望火楼上才有人发现敲了警钟,臣请求治罪疏忽大意的救火队员。”
救火队的由来并不是现代产生的,而是自古就有的,中国古代建筑多为木制,所以防火当政集团也看得也比较重视。像汉代成都太守廉范,唐代岭南节度使杜预、永州司马柳宗元,宋代的户县知县陈、希亮,明代徽州知府何歆等,因大力推行“火政”,造福人民,“民感之”,史家为他们立传,人民为他们建祠立碑,有的古迹至今犹存。清朝的封疆大臣林则徐,每到一地,发生火灾,必到场参加扑救,更为人们称颂。
世界上的第一支正式的消防队也是在中国的北宋时期建起,并在南宋时期才得以完善。唐国在保大十一年江宁府大火整整烧了数月,朝中吸取教训因此经过商议也建立起了临时的救火队,但是此救火队并没有完全独立出来,也是要受到各个方面的制约。
救火队也并没有宋朝那么完善,相对于江宁府望火楼的数量来说就远远的差于南宋的临安,人员相对南宋临安城鼎盛时期5100人来比也是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与前朝相比,唐国江宁府没有关陇李氏唐朝长安和洛阳的坊,也没有各个坊间大小不一的武侯铺在城内组织相关的治安防火防盗,相对此时唐国的经济发达来说,城市的管理还是有些混乱,防火队的设立作用也不是很明显。
“这些小事孙爱卿就自己去处理吧。”李璟只是淡淡一笑。
看了众臣随即就开口道:“昨日午后殷崇义在船上又抓了三个自称是杀害陈觉的凶手,审讯过后这几人说是子嵩驱使……。”
不等李璟说完宋齐丘忙辩解道:“皇上,臣不明白。”
李璟摆摆手笑道:“子嵩听朕说完,……但这三人在审讯之中出了差错被殷崇义识破,结果当堂自尽,不知众位爱卿有何看法?”
宋齐丘听完这才舒了口气,倒是孙晟和常梦锡一脸铁青的低着头。
正文 第68章 女人间的秘密
更新时间:2012-12-21 13:03:59 本章字数:32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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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鹭洲上,李从嘉与周宪才刚刚下了小船。周宪头上带着青纱帽,青纱帷幔遮住了她绝美的脸庞,李从嘉手挽着她的小手,似是怕她在这碎石路上绊倒,两人的身后跟着秋红、柳絮、妅文、瑞娘四名俏婢,她们的身后则是一队英姿勃发的神武禁军。
还未到门口,李从嘉便停了下来凝视着周宪的眸子,笑着说道:“宪儿,一会儿可不要醋意大发吓到王大当家的。”
“奴家又不是那吃人的大虫,怎么会吓到王大当家的,倒是殿下你昨日看过了人家在浴的身子,可是要小心呢。”周宪透过青纱帷幔的笑声如夜莺一般清脆动人。
平日里李从嘉不喜欢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他也不在乎别人的礼仪,虽这次有着周宪的同行,他也是没有过多重视礼节,不过王珏倒是重视起来,由于两人一下船便有人去通报,待两人走到门口时就看到刘继的宅子大门大开着,王珏和仇氏正在门口恭迎两人。
与其说是迎候两人不如说是王珏这次重视是为了周宪,自从他们二人进了院子,王珏却是一直盯着带着青纱帽的周宪,对李从嘉却是一副爱理不理的表情。
李从嘉吩咐仇氏关了大门,周宪这才将头上的青纱帽摘了下来,露出她不差于王珏的娇美面容。
刚刚隔着青纱周宪只能看到王珏的大致脸型,这会儿摘下青纱帽王珏的绝色容颜都被她看在眼里,就不禁一阵惊讶,然后又略微责怪的瞥了李从嘉一眼,似是在呷错,不过她也是持续了片刻。
周宪与王珏相视一笑,就扭头眨了眨眼,说道:“殿下,奴家想与王大当家的单独聊聊,还请殿下去别处走走。”
“宪儿想要说什么,本王听不得?”李从嘉愣了片刻,见王珏的脸色没有任何的异常,再见周宪也是一脸的平和,这才勉强的笑着点了点头。
李从嘉不知周宪要讲什么,但他多少知道周宪是为了帮自己,只是想不到她会用什么办法。
出了宅子李从嘉正见吕恒带着三百多人的队伍在操练着,王府的侍卫早就没了以往的吊儿郎当模样,虽然还远不及禁军,但也都是有模有样,新加入的人虽然还要差上一点,但也是在一天天的剔除身上的毛病,这样的变化李从嘉看得很是欣慰。
李从嘉边看偶尔还会指导一下,等了近半个时辰,仇氏才出了宅子。李从嘉再次走进宅子,再进后院,就见王珏一脸的绯红,俨然一个未出嫁的小娘子看到了待嫁的情郎。
“殿下,奴家与王姐姐聊过了,她同意进府了呢。”周宪一见李从嘉就笑着道。
“嗯?”李从嘉很是好奇,他很想知道周宪到底说了什么。
周宪浅笑道:“殿下不要问,这是奴家与王姐姐之间的秘密。”
李从嘉点点头,看了眼低着头的王珏,见她俏脸绯红没有任何的反对,便说道:“那今日王大当家的就一起回府吧?”
“王姐姐,你看殿下多心急?”周宪似是调笑道,转而又冲李从嘉笑着说:“殿下,明日才能来接王姐姐进城呢,王姐姐今日还要去祭拜一下老当家的。”
李从嘉点头,再见王珏的已经转进了内室,只将背影留给自己。
“殿下还说没有想法,都看得痴了呢。”周宪拉过李从嘉给了个白眼,随即就笑着问道:“殿下可知花见羞?”
李从嘉点点头,“宪儿怎么突然说起了她?她不是被刘知远杀害了吗?”
周宪笑着说:“嗯,奴家是想说王大当家与那花见羞是同乡呢,并且二人还是同姓。”
“哦?”李从嘉不知两人都聊了些什么,不过想到自己来过这些日子还真没有问过她的过去。男人再是心细也要比女人差上一些,很多事情都会忽略,李从嘉即使见到王珏不聊关于与沙河帮合作之事,也是无聊的占些口头便宜。
“虽然奴家不曾见过花见羞,但看到王姐姐便认为两人的美貌相差无几,殿下可是捡了个便宜呢。”
李从嘉看着门口方向不见王珏的影子,就在心里一笑,随即便说道:“王大当家的进了府,宪儿可要帮助一二。”
周宪掩面而笑道:“这些殿下都不用操心,奴家可以唤妅文和瑞娘给她做贴身婢女,准保把她给伺候的白白胖胖。”
直到李从嘉与周宪回府,王珏也没有再出来,似是很害羞,从这李从嘉多少也能猜到周宪可能是给了她关于自己的承诺。
两人坐在马车上都沉默着,周宪在想着王珏的美貌,不知将她接进府是对是错,也不知她将来会不会威胁到自己,但她想了片刻便摇头一笑。李从嘉也在沉思着,他则是在想着昨日夜里发生的事,大火他已经知晓吕德三人没有任何破绽,但枢密使衙门他还是一无所知。
将周宪送进府,李从嘉便往枢密使衙门走去。
唐国皇宫勤政殿内,李璟刚刚才问过,就见众人皆是面面相觑的相互看着,只有孙晟和常梦锡以及孙党其他人表情微微的呆滞,李璟不是傻子,看到这些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不过此时殿上除去孙晟和常梦锡有所疑虑之外,所有人都还不知殷崇义昨日使用诱敌计策活捉了十五个去灭口的死士。
孙晟脑袋里正在想着该怎么解决这件事情,若是这十五个死士被活捉,暴露的不是常梦锡而是他,这些人皆是受了他的命令,而常梦锡在这一环节却是个配角,他只能希望这一整夜未归的死士已经自尽身亡。
宋齐丘一直在盯着孙晟及其身后之人,看着这几人面色凝重,略微沉思片刻这才开口道:“皇上,老臣认为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一旦有了这样的先例那么朝堂将不会再稳,大臣间的构陷将会成为常见之事,一定要严加惩治。”
“老臣认为陈觉之死或许也不是因为他的仇恨,而是有人想要杀人嫁祸,殷内使昨日抓到的凶手很有可能是冯延鲁的仇家所为,所以臣认为此事应该从朝中大臣查起,重点关注与冯延巳和冯延鲁两兄弟有仇或是有政见分歧者。”
宋齐丘的话将矛头指向了孙党以及保皇党,保皇党中殷崇义不在殿上,严续、王崇质等人深知自己没有做过也不接话,倒是孙晟面色一冷直接反驳道:“陈觉被杀一案殷内使已经查明是冯延鲁所为,而那三个自尽的凶手只是从殷内使口中说出又没有其他人亲眼所见,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难不成殷内使还会欺君?”冯延巳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便冷笑道。
李璟见众人在这里争吵,脑袋也是一片混乱,沉思片刻就说:“刘贵,你去枢密使衙门将殷崇义传来。”
刘贵一走,宋齐丘再次开口:“皇上,老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宋爱卿请讲。”李璟眼皮一抬看了宋齐丘一眼。
“皇上,据臣所知昨夜里从孙府出去了一群黑衣人,不过老臣不知其具体去了哪里。”宋齐丘瞄了孙晟一眼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意。
“宋齐丘,你不要乱说,这样说你可是要拿出证据的。”孙晟的脸上此时是强硬坚持的怒火。
“有没有孙丞相自然知晓,不过依老夫看,很快这朝中就会知道你那些人去了哪里。”宋齐丘很自信的一笑。
宋齐丘到不是有意去监视孙晟,而是昨晚冯延巳等人在宋府议事回去很晚,宋齐丘的宅子又距离孙晟的宅子很近,几人出府时正好看到从孙晟宅子附近走出一群黑衣人。
看到黑衣人在夜里鬼鬼祟祟的行事,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不会有好事发生,但他们却是不知这群人黑衣人要去做什么,四更之后斗门桥附近起了大火,宋齐丘等人却是都在怀疑孙晟给自己放火,要嫁祸给他人。
宋齐丘见孙晟不承认,又是一笑道:“说不定昨日的大火,就是这些人所为。”
从孙晟要治罪救火队员,宋齐丘就想到他是在向江宁府府尹钟蒨开刀,钟蒨与李从嘉走的很近在朝中已经不是秘密,就如李从嘉和沙河帮的关系一样,已经接近了透明。
“老狗,你不要血口喷人。”孙晟口齿不利,虽然宋齐丘脑子反应慢,两人是半斤对八两,但孙晟却是说不过宋齐丘,这会儿一急便骂了出来。
李璟皱着眉头听两人吵来吵去,看着平日孙党活跃之人却是没有一个帮腔,就连对宋党仇恨最深的常梦锡也是沉默不语。
就在两人的争吵中,殷崇义和李从嘉一起走进了大殿,见儿子来了李璟只是一笑,随即给两人赐了座,然后才面色平静的问道:“殷爱卿,陈觉之事可是有了进展?”
殷崇义看了李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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