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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特工贵女第59部分阅读

    己……梁泽眼神暗了暗,要引周益上钩,他是无望了,除非他变成女儿身。

    沉默半晌,梁泽不得不承认,“晓潼,你的决定是最好的,昌宁确实是唯一的最好的人选。”

    这个最好,不仅仅是因为昌宁的年纪体型与赵晓潼相仿,而是因为昌宁是宫中所有皇子皇女中,独得帝宠的公主。昌宁公主那份独一无二的帝宠,那是任何人也比不上的。因为昌宁出生的日期与皇帝当初离开母体的日期是同一天,就是这一天的同生缘,让昌宁公主成为整个皇宫最独特的孩子。

    即使明白赵晓潼这么做是最好的,可梁泽心里仍然有些闷闷的堵堵的。赵晓潼这是用血的事实告诉他,当初他一念之仁放过周家,今天他就得承受过度仁慈的苦果吗?

    对敌人仁慈,果然是对自己残忍啊!

    可是,晓潼,那个是我的亲妹妹啊。

    赵晓潼眼中没有得意,也没有欢喜,依旧淡然的道:“殿下能想明白最好。”

    不明白,她也没办法。横竖事情已经做了,梁泽还能拿她怎么样!

    “可你这么做,只怕会令父皇……”注意到你,进而猜忌你,甚至想要毁了你。

    赵晓潼对上梁泽担忧的眼神,觉得她很有必要让梁泽明白一些根本性的事情,“对于这个,你尽管放心,陛下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她虽然利用了昌宁公主,还令昌宁公主受了点小伤。可这小伤背后得来的利益,她相信皇帝一定会十分高兴昌宁公主这点付出的。

    而且,男人,不论现代还是古代,大多都有一种轻视女人的心态。不管她用了什么手段露了什么才能,在皇帝眼中都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而已。

    皇帝绝不会认为她一个弱女子,有什么能耐影响朝局干扰朝政。所以皇帝越轻视她,她越放心。越看不起女人,那她活得就越安全。

    赵晓潼想到的看透的,梁泽自然也能想到看透。

    “可是,晓潼,就算父皇不会为难你……我母妃她今后对你只怕……”梁泽有些尴尬的看着赵晓潼,想起那回寿宴上何贵妃为难赵晓潼的事,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愧对赵晓潼的。

    赵晓潼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禁乐得哈哈一笑,“何贵妃不喜欢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想过要给她当儿媳妇!”

    梁泽被她玩笑式脱口而出的表态惊得浑身震了震,心中一动,忽然就有个念头窜了上来,没有思考的急急的就道:“晓潼,嫁给我不好吗?”

    呃……怎么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赵晓潼瞪了半天眼,都反应不过来。

    她与梁泽的合作,从一开始就是互惠互利的结盟关系。如果她想着爬梁泽的床,那不是跟梁琛说的一样?

    赵晓潼傻眼半天之后,低下头,连忙端起空杯子,嘿嘿干笑两声掩饰此刻的尴尬气氛。

    “那个……梁泽,我觉得有件事你应该很清楚,不管八皇子是生是死,我跟他曾经有个婚约是事实。”赵晓潼头一疼,本能的又拿出了死鬼皇八梁肖做挡箭牌。

    没办法,谁叫这挡箭牌好用呢。而且,这样的拒绝最好,既不会伤了梁泽自尊,也能让他明白她对他从来就无男女之情。

    梁泽也端起杯子,就近唇边将那抹不及浮现的苦涩笑容压下。还未开始,就被拒绝了。晓潼这是……连半分机会也不肯给他吗?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又要一直将他往那条道路上推?

    尴尬了一会,赵晓潼便过去了。

    “三太子,我觉得有些事应该跟你说清楚。”赵晓潼神色一正,坐直身子十分严肃的看着梁泽,“只要你身在这个位置,你不争也得争。”

    而不争的下场,就是最后被人踩着尸骨上位。争了,还有活下去的希望。虽然那个结果未必是他想要的,但这世事常不如意十,就算梁泽身份尊贵又如何,也一样有许多身不由己。

    梁泽定睛凝视她,深深吸了口气,“晓潼,你说的我都明白,以后我会尽力。”去争一争,就算那个位置不是他想要的,为了活下去,他也不得不为。

    直到这会,梁泽才蓦然发觉赵晓潼当初让他呈上那些证据扳倒周家,是多么有远见的一着。可惜,那步好棋生生让他给下死了。

    “好了,没事的话就出去看看吧。”赵晓潼搁下杯子,站了起来,“得空的话尽量给周大将军添点堵。”

    “添堵?”梁泽也站了起来,赵晓潼不想留他,他自然也不好再坐下去。

    “你以为他的儿子做了这么件大错事,他还能不站出来表态吗?”

    不表态,就等着皇帝揪他的小辫子,给周家治罪吧。为了将损失减到最低,周衍这会应该就有所行动了。

    梁泽不感情用事的时候,脑子也是相当精明好使的,联想到最近一系列风云变。他也不敢迟疑,当即神色凝重的告辞走了。

    “呼,终于将这头暴怒的狮子哄走了,真是累死姐了。”赵晓潼看不见梁泽的背影,当即没正形的伸着懒腰揉肩捏背的轻呼。

    “你呀,还知道累。”让人宁静的声音隐隐含着宠溺的味道。赵晓潼一扭头,便看见楚千浔那浅杏身影如清风流云般洒脱行来,只是含笑的俊脸,还流露着不赞同的神色。

    “千浔,你怎么来了?”面对楚千浔,赵晓潼总是奇异的能放下防备,很随意的在他面前率性做自己。

    “听说你从风波亭遇袭,就顺道过来看看你。”跟在后面进入花厅的杜若抱着茶壶,嘴角微微抽了抽。看楚千浔的眼神也带着那么一点点……鄙视。

    楚五公子,明人面前说暗话,不好!真人面前说假话,更不好。

    他根本就是要去城西的,而相府地处城东,他这得多顺道呢,才能绕大半个京城到筑梦居来看小姐?

    “我没事。”赵晓潼不疑有他,很坦然的笑了笑。还特意的在楚千浔面前转了个圈,舞动两下手脚,表示她没受半点伤。

    “那就好。”楚千浔淡然一笑,笑容仍旧带着圣洁宁静的力量,淡淡的似还渗了点别人看不透的东西。

    再说周益在醒悟自己上当,差点误杀公主撤走之后,立马带着他的亲兵们狂奔回的周家。

    “你个孽子,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做事之前要多想想后果,不要只凭一腔热血冲动莽撞。”周家主宅的大厅里,周衍坐在主位上,看着跪在青石地板上垂头丧气的年轻男子,一脸的铁青。

    “父亲,你突然被诏回京,我又听说最近祖母的身体不好,我回来不都是因为担心你们。”尽管跪在地上,可周益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做错。

    他错的,就是没能将真正的赵晓潼给杀了。

    “瞧瞧,你这态度……这是在认错吗?”周衍简直被他气得七窍生烟,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光长个不长脑袋的儿子呀!

    周老太君瞥了一眼周衍指在半空,被气得抖个不停的手指,淡淡道:“好了,这错不错都已经做了,你再在这指责他又有何用?还不如想办法应对,来得实际。”

    周大夫人坐在周衍下首,她虽然也心疼自个儿子,可她也认为周益会养成这种莽撞不计后果的性子,跟老太君平日纵容不无关系。

    疼爱后辈,不是宠得他不分是非,更不是纵容他不辩对错。

    可周老太君,那是她的婆婆,是周家绝对的权威;她一个做儿媳妇的,哪有置疑的余地。

    她鼓励的看了眼周衍,眼神默默支持自己夫君。

    今天是私自回京,误刺公主;明天呢?周益不认识到自己错误,明天是不是就敢提剑闯进皇宫去造反了?

    “母亲,眼下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周衍皱了皱眉,看着跪地却无悔意的周益,又想起另外一件烦心事来。就在刚刚,周益回府前不久,他才收到皇后从宫中传出来的密信。

    他就是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这封信皇帝必定看过。虽然信上没说什么,可关键不是信的内容。而是皇后向他求救这个举动,在皇帝眼里就是一种讯号。

    周家已经引起皇帝忌惮了,再加上皇后突然这么一封信。

    周衍原本都快愁死了,偏偏他这个有勇无谋的小儿子,还嫌不够热闹再加上这么一脚。

    这不是让周家的处境雪上加霜么?

    “益儿无诏私自回京本就违反了军规,若在军中按军法处置也不为过。”

    军法处置,那就是要命的处罚。

    周衍这话一落下,原本支持自己夫君的周大夫人就惊了惊。而周老太君更是直接恼怒的阻止,“不行,重罚益儿,我第一个不同意。”

    “皇帝有什么好怕的,益儿不就是误伤了他的公主么?再说,益儿不是说那会他们所有人都脱了军装蒙了面,兴许昌宁那小丫头根本就认不出益儿。”周老太君想到自己周家在握的几十万军权,脾气可不是一般的硬。

    周衍又皱了皱眉,看周老太君的眼神都隐隐透着不耐烦,可他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依然得恭敬尊重她。

    “母亲,陛下是君,周家是臣。”言下之意,就是什么周家不怕皇帝的话,以后千万不要再说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万一传到皇帝耳里,他们周家想不被灭门都难。

    “再者,益儿他们进城的时候不是露了本来面目。而且,我们现在也清楚了,这根本就是赵晓潼那个丫头设的一个圈套。”

    说到这里,周衍心里那是无比的郁闷。都是同一辈的孩子,人家赵晓潼那个心眼那是比十个人还多;可他的儿子,竟然连这么粗糙的圈套都会一头钻进去。

    他能怪谁呢?只能怪自己生这个儿子的时候忘记先吃些补脑药。

    想要侥幸以为皇帝不知道周益私自回京又差点误杀公主的事?那周家也等着直接被皇帝灭了得了。

    周老太君虽然强势,可大是大非上,她还是听得进周衍这个儿子劝说的。听他说得如此严重,她登时就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了。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皇帝如果要追究责任,连借着为他的宝贝女儿出气的名头,那周家不是要倒霉了!

    “怎么办?”周衍苦笑了一下,没出事之前,从没有人想过要怎么办。出了事,一个个没主意了,就知道逼他想办法。

    “还能怎么办?”周衍虽是武将,可他相貌堂堂,一张脸居然白净得跟书生一样。这会略皱着眉头,带了一丝无奈的沉思。“先打益儿四十军棍,然后再进宫向陛下负荆请罪。”

    周老太君还想反对,可想了想,心疼周益;到时倒霉的就是整个周家,周家落不了好,最终周益更落不了好。

    这会再怎么着,为了不带来更严重后果,也只能听从儿子的安排,暂时先忍了。

    周老太君闭上眼睛,沉沉叹了口气。周大夫人一听要打自己儿子四十军棍呢,顿时就惊得要张嘴反对。可她看了看周老太君,见平日最护短的婆婆都不吭声了,也就知道这事性质严重,根本没有商量余地。

    打军棍?周益眉头也不皱一下,可打四十军棍,这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父亲,四十……会不会太多了?要不减半行不行?减半我保证吭都不吭一声。”

    周衍看着仍然嘻皮笑脸不知轻重,还想讨价还价的儿子,就气得胃都疼了。

    他没好气的瞪着周益,怒道:“跟你老子尚能容你讨价还价,可在陛下面前呢?这会想少受苦,做事之前怎不见你多动动脑子!”

    真以为打自个的儿子,他就不会心疼呀!他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不然谁愿意做这恶人。

    “好了,少啰嗦,赶紧却手行刑吧。”打完军棍,他还得豁出脸面陪这个儿子进宫负荆请罪呢。

    这会天色都不早了,迟了只怕宫门就下钥了,若是今天无法进宫向陛下负荆请罪,事情只怕会越变越糟糕。

    周衍冷酷无情的瞪了周益一眼,然后就让人开始实打实的扒掉周益上衣,让周益趴在院子地上,开始一棍棍打了下去。

    周大夫人那是绝对不忍目睹,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她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场面,当下掩住面搀着周老太君进屋去了。

    为了做给皇帝看,这四十军棍打下来,那是半点不能讨巧的。所以打完之后,周益后背与屁股都是一片模糊血肉。

    原本按照周衍的意思,周益打完之后,自然是连药也不能上的,直接露着这片模糊血肉背上荆条去皇宫向皇帝请罪,那才能显然得出他们认错的诚心。

    可是周大夫人看了周益的伤口后,一个劲的心疼在旁边抹眼泪,又默默的拿了药就往周益背上洒。

    周老太君见状,更是不干了。直接就命令下人给周益上药去,待他上好药,天色又晚了不少。

    “母亲,我该带益儿进宫请罪去了。”周衍望着外面越来越黑的天色,十分着急的说道。再迟,真赶不上宫门下钥了。

    如果今天不能赶进宫去,那周益这打算是白挨了。而明天,都不知道事情会有什么变数等着他们。

    “还差一点就好。”周老太君也明白周衍的顾虑,也没有非要和他唱反调。

    可就在周益背后的伤差不多上完药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大雨来了。

    周衍见状,心里先是无比烦燥,可接着便目露喜色。他们若是冒雨前去,更见认错的诚心。

    可周老太君想的根本没法与周衍想到一块去,她见下起大雨,只是无限担忧的心疼看着周益,“这么大的雨怎么进宫呀?冒雨前去,益儿背后刚刚上好的药岂不都淋掉了。万一再淋得生病了,伤口发炎怎么办?这不是要毁了益儿么?”

    “老大,不如你自个进宫向陛下负荆请罪吧,益儿就明天再去了。”周老太君终是心疼自己的孙子,迟疑了一下,便期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如果这个人不是他母亲,周衍真想直接拂袖而去。

    可即使这样,也将周衍气得够呛。该说的他都说了,再说下去这天都快黑了,到时谁也不用再进宫负荆请罪了。

    周衍叹了口气,决定最后一次跟周老太君讲道理,“母亲,忍一时之痛,换长久安乐。”做错事的是她的孙子周益,又不是他,他一个人进宫负荆请罪算什么诚意?

    向来强势的周老太君看不惯自己儿子委曲求全的模样好久了,这会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大袖一拂,满面怒容的撒泼道:“我不管,总之我不允许你这会带益儿进宫,你非要进宫请罪那就自己去吧。”

    皇帝那个小老儿,别人怕他,她却不惧!逼急了,她周家就造反又如何!

    咳,如果周衍知道自己老娘有这么强悍的想法,估计更加会气得说不出话来。不过这会周老太君蛮横阻止,他也没法再劝了。

    “益儿,你自己呢?”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跟他现在进宫负荆请罪?

    周益避开周衍期待的眼神,趴在床上直接装死,两眼盯着地面。

    “父亲,不是我不听你的话;可是这会你也看到了,我根本动不了。”

    好好,一个个,都将他的好心当驴肝肺。

    周衍失望的扫了周益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周益可以依仗周老太君耍赖不跟他进宫,可他却不能不担起守护周家的责任。

    周衍走出周益卧室的时候,默默叹了口气,脚步却凝滞得沉重了几分。

    他冲出外面,很快就让人在背后绑好了腕粗的荆条,然后翻身上马,直接往皇宫奔去。

    大雨兜头而下,雨意仿佛落进了他心里,凉凉的冰冰的,整个人都没有一丝热度。

    迎面扑来的冷风,似刀一般的锋利,一下下刮过他的眉毛鼻子,渗骨的寒便怎样也驱不散。

    为了赶在宫门下钥前进宫,周衍拼命的策马,极尽所能的抄近路去行。然而,抄了两三次近路都发觉根本无法前行的时候,他心里渐渐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一想到这些堵塞可能是赵晓潼安排的时候,就有些心惊肉跳的不安。如果赵晓潼能够预先料到到他会进宫负荆请罪,那么后果……。

    周衍仍然坐在马上奔跑,叹息沉沉飘过雨帘,落进呼呼风声里顿时化为无形。

    不知跑了多久,不知跑了多少条街道,皇宫大门终于遥遥在望了。

    周衍心里一阵欢喜,暗淡的眼终于有了浅淡光亮。

    可是,就差几十米的距离,厚重的漆红宫门缓缓合上了。

    “慢着,先等等。”周衍来不及了,直接边策马狂奔,边朝关门的守卫挥手大喊。

    风大雨大的,守卫只望见黑天昏地里有个模糊人影在雨里奔过来,压根听不到周衍喊了什么。

    厚重的宫门,终于在周衍眼前完全合拢了。

    而他在守卫下了钥之后,也终于赶到了宫门前。

    “各位大哥,我有急事要进宫求见陛下,请各位给我开开门吧。”周衍一跃下马,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与汗水,从未有过的低声下气之态恳求着守卫。

    这一队守卫显然是新调来不久的,他们没人见过周衍,自然也无人识得周衍是大将军。

    见他身背荆条冒雨奔来,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又这般近乎哀求的低姿态。他们立即就判定这是个不怎么有地位的小官,身后还背着可能对陛下性命造成危险的荆条。

    其中一个守卫立刻昂起头,毫不客气的训斥道:“哪来的捣乱分子,不知道这是进宫的宫门吗?皇宫知不知道,里面住的可是当今天子,就凭你这穷酸样,也想进去求见陛下?”

    虽然那守卫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可他鼻孔朝天气势凌人的模样,任是个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对周衍的极端不敬不屑。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姿态,周衍对事情的轻重分得很清楚。

    因此并没有因守卫傲慢的态度而生气,而是继续好脾气的道:“这位大哥,我真的有急事要进宫求见陛下。我知道这是皇宫,我是周衍,这是我的令牌,你们可以查查真假。”

    周衍的令牌也许他们一时辩不出真假,可周衍的名头他们是听过的。

    不过,守卫显然不怎么相信他的说辞。想想也是,一个大将军,那是身份何等尊贵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对他们一群守门的小兵客气,平素见的只要是个官,都敢趾高气扬给他们蹬鼻子上脸的。

    周衍这回真的急得不行,语气不由自主就透了几分大将军才有的铁血冷酷,冷声一喝:“我真是周衍,谁吃饱了撑着才想在这大雨天的冒充别人。”

    冒充一个朝延命官,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守卫们见他这等气势,再听他这口气,还真有几分像大将军。好吧,他们打量了周衍半天,也吃不准这个到底是不是真的周大将军。

    其实吧,看他们忐忑的眼神,就知道他们心里已经信了周衍的。

    可是,信了又如何。宫门到了时辰就得下钥,就是大将军前来,没有皇帝旨意,也不得放行。

    几个守卫眼神交流一番,然后合计的推了他们中的班长出来。

    “周大将军,请问你有陛下旨意吗?”守卫班长很客气,但人家坚守按规矩办事。态度可以改,身份可以承认,规矩却不能因为你周衍而改变。

    周衍脸色一沉,眼神霎时冷了几分,隐隐的朝守卫班长扫过去,还透了几分冷戾杀气。

    守卫班长确实被他的眼神给惊得双腿颤了颤,可再拿眼睛瞪他,他也绝不能因为周衍是大将军就私下放行。

    放行了,是讨好了周衍,可他过后还有命活吗?

    守卫班长胸膛一挺,直接不容一丝商量余地的拒绝:“对不起,周大将军,没有陛下旨意。过了下钥时间,任何人不得进宫。”

    周衍面色又沉了沉,口吻带着暴戾的强硬冰冷:“如果我非要进宫呢?”

    ------题外话------

    各位美女国庆节快乐。

    与祖国同庆的日子,都是快乐的日子。

    ☆、第112章 和亲?谁敢娶

    守卫班长唰的后退数步,提着长枪拦在前面,警剔又紧张的看着周衍。在他示意下,其余几个守卫也同时齐刷刷的提起长枪站成一排,对周衍形成对敌之势。

    “周大将军,请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做小的。”尽管已摆出对敌之势,可守卫班长仍然很客气的劝说周衍。

    在宫门前上演武力什么的,对谁都没有好处。

    “周大将军真有急事,不如另想办法。”能不得罪周衍,守卫班长一个小兵那是绝对不想得罪的。

    另想办法?周衍在心里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他真能另想办法,就不用风里雨里赶来这里了。

    “我真有急事要进宫求见陛下,如果你们不肯放我进去,那就请找个人进去通报一声。”周衍的语气也稍稍缓和了一些,毕竟在宫门前让人知道他以大欺小的,传出去或传进去都不好听。

    “很抱歉,周大将军,我等是没有进宫通报的权利的。”守卫班长直接摇头拒绝,他们就是负责守在最外围的小兵,九重宫阙里面的事,那能轮得到他们管。

    周衍怔了怔,随即明白自己确实有点强人所难。再为难下去也没意思,这些确实不过是小兵小卒而已。

    守卫班长见他不再开口,还以为他打消念头了,顿时心里默默松了口气。可他这口气松得太快了,因为周衍稍稍退了几步后,忽然正对着宫门啪的跪了下去。

    这一跪,直接将那几个守卫小兵惊得心脏都快从嗓子跳出来。

    “周、周大将军?你……”这么做不好吧?这不是将他们哥几个往绝路上逼吗?

    “我就在这跪着,等到明天宫门开启为止。”周衍两眼笔直的盯着宫门,根本没看那几个目瞪口呆的守卫一眼,语气甚至透着前所未有的冷漠与威严。

    按理说,周衍这么跪着只要不妨碍他们执行公务,他们就无权再干涉周衍。

    可那守卫班长也是个有眼色的,见状,想了一会,劝道:“周大将军,你这又是何必,等到明天宫门开启时再来也是一样的。”

    你这么跪,不是让皇帝看到诚心认错。而是有逼迫皇帝接受你认错之嫌,因为这是皇宫最外头的宫门,偶尔还是会有车马行人经过的。

    周衍想了想,不得不承认这个守卫班长说的有道理。

    他这么跪下去,往好的想,皇帝是认为他是诚心认错。可往坏的想,那应有利用这一跪逼迫皇帝之嫌了。

    毕竟这是人来人往的宫门外呀,他一个大将军背着荆条跪下去,确实也不怎么妥当。有损颜面事小,若是皇帝认为他是借认错之名行逼迫之实,这事情可就大条了。

    周衍跪了一会,便站了起来。临走前,还看了眼那守卫班长。这个小兵,倒是个有眼光的。

    周衍冒着大雨身背荆条在宫门前跪地的事,很快就传到了皇帝耳里。虽然吧,周衍很快就起来没再跪下去。可这件事,在当权者眼里看来性质是十分恶劣的。

    皇帝没有明显的发火,只是将手里拿着的白玉瓷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

    “好戏看完了,我们也散了吧。”大雨里,一处灯火温暖的小楼上,赵晓潼笑眯眯的托着腮子。

    刚才,周衍背着荆条在雨里骑马往回周家奔了。今晚进不了宫,明天皇帝的怒火累积多一晚,又盛了不少。赵晓潼表示,她很满意目前的结果。

    楚千浔看着对面说要散却并没有动的少女,若有所思的扭头掠了掠楼梯处,淡然道:“不急,还有人正赶着来呢。”

    “谁?”赵晓潼诧异的眨着眼睛,她又没有约人在这个时候到这来。

    “我饿死了,有没有吃的。”低沉动听的声音随即从楼梯处传了上来,赵晓潼眨动的眼睛还未回转,便见司马晨似乎带着仆仆风尘的优雅踏着楼梯上来了。

    司马晨一来,便很自然的拉出中间那张椅子坐在两人之中,坐下的时候,还有意无意的横了左边的楚千浔一眼。

    楚千浔不是谦谦君子吗?怎么最近老干这种惹人嫌的事?他风里来雨里去的饿着肚子去跑腿,楚千浔倒好,清闲得没事整天跑到赵晓潼面前献殷勤来了。

    赵晓潼不太确定自己是否从司马晨墨青袍角上看到泥渍水渍什么的,只不过她心里难得的对司马晨微有歉意。

    虽然吧,她有提醒梁泽给周衍添堵,但她敢肯定,梁泽想的绝对没有司马晨周全。也就是说,能顺利将周衍堵在宫门口外,绝对是司马晨的功劳。

    扭头,素手一招:“伙计,给我们再加几道菜。”就当是犒劳司马晨的辛苦,请他吃顿饭还是应该的。

    接下来,赵晓潼叫的菜全部都是司马晨一个人爱吃的。司马晨似是微露得意的看了楚千浔一眼,那得瑟的小样似乎在炫耀什么。

    可惜,楚千浔不管他什么眼神,一律都淡然含笑以对。

    司马晨想了一下,便没了这种炫耀的心情。楚千浔刚才都与赵晓潼在这温馨愉快的吃饱了,他这个后来者确实没什么好得瑟的。

    不过,一想到赵晓潼居然留意到他爱吃的菜,郁闷的心情又瞬间好了起来。

    赵晓潼这边温馨愉快,可周家就如这黑夜的大雨一般,冷得让人难以心安。

    周衍一身雨水的黑着脸回来,一进门就见他的二儿子周兴捂着胸口脸色苍白的迎了出来。

    “父亲,你回来了。”

    “兴儿?”周衍淌着雨水,寒着脸怔了怔,一怔之后低头避进了周兴撑来的油纸伞下,才踏进鸦黑屋檐里。“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这个儿子从小身体不好,大多时候都在别庄养病。这样又冷又风又雨的夜晚,突然看见这个心智过人的儿子,周衍心里莫名的觉得安宁了些。

    “我收到三弟回京的消息,就赶回来了。”周兴长得十分清瘦,但是苍白的脸那轮廓却与周益十分相似,因为这两人乃双生子。

    不过,这两人虽是双生子,性格与身体却都有着南辕北辙之别。

    只不过,双生子之间,确实存在莫名的解释不通的心灵感应。在别庄养病的周兴其实并没有收到周益私自回京的消息,只不过心里不安,觉得应该是这个莽撞的弟弟私自回来了,这才匆匆的回府。

    一回到府里,才知道他那个弟弟不但回来,还顺便惹了不小的麻烦。可惜他回到府里的时候,周衍已经独自背着荆条奔向皇宫请罪去了。

    他看见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周益装死的趴在床上没随周衍进宫,当时就郑重的叹气,道:“弟弟,你不该呀!”

    周老太君当时也在旁边,听他沉重的语气,心里莫名的就不安起来。周老太君对于周兴这个孙子,感情是十分复杂的。疼爱中有怜悯,怜悯中却又夹着淡淡的厌恶,而厌恶里又带着几分类似于害怕的情绪。

    是的,害怕。周兴虽是小她两辈的孙子,可这个孙子那一双清幽眼睛,仿佛能看透人的内心一样,她心头对他便有说不出的畏惧。

    毕竟,每个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有秘密的。如果有一天,这个孙子将他那双眼睛看到的秘密宣扬出来,她……。

    周老太君看见周衍淌着一身雨水无功而返,终于收回了自己混乱的思绪。

    “阿衍,事情……不顺利吗?”其实她心里明白,她这句话问的纯粹废话,可不问她又如何放心呢。就当买个心理安慰,她也就问了。

    周衍冷着一张脸,随意的瞥她一眼,摇了摇头。

    “父亲,先进去换了衣裳再说吧。”周兴收了油纸伞,周大夫人拿着干毛巾过来替周衍擦干脸上的水。

    周兴刚刚喝过药,周衍便换好衣裳出来了。

    “父亲有什么打算?”今晚无功而返,明天皇帝心里该更恼恨周家了。

    周衍看了看面色苍白的儿子,冷硬的线条略略软化了些,“兴儿有什么看法?”

    “父亲,我觉得若想陛下揭过此事,我们必须……”周兴停了下来,若有所思的看着周衍。

    周衍默默叹了口气,这个家,就这个儿子最看得清局势。只是可惜,这个儿子的身体……唉!

    “我知道。”周衍沉默半晌,说完这三字便没有再往下说了。

    周老太君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看这一对打哑谜的父子,又看了看同样脸色不好却目露迷茫的周大夫人。

    难熬的黑夜终于过去了,第二天一早,周衍就逼着周益穿上一件血衣,背上荆条,跟他一道进宫求见皇帝。

    当然,周衍作为长驻边疆的大将军,是不需进宫早朝的。换句话说,也就等于没有皇帝召见,他没有资格在众臣在金銮殿上早朝的时候进去面圣。

    不能进金銮殿,但他可以在金銮殿附近的空旷广场侯着,早朝散之后,皇帝自然就能看到他。

    这一天早朝时间似乎特别长,周衍与周益背着腕粗的荆条,在金銮殿外的广场都跪了两个时辰,才听闻太监唱传退朝。

    但是为了表示他们认错的诚心,这两个时辰,他们是硬生生的挺着背跪在广场动也不动。

    散了朝,皇帝便从金銮殿出来了。他身后,是群臣陆续跟出。

    周衍看见皇帝朝他走过来,立时诚惶诚恐的伏地叩首,“末将周衍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大将军这是做什么?”仿佛不知道事情原委一样,仿佛也不知道周衍在广场跪了一上午一样,皇帝诧异的看着他。不过这看归看,诧异归诧异,皇帝却没有让周衍父子平身起来的意思。

    “禀陛下,末将教子无方,犬子昨日无意误伤了昌宁公主,末将特领犬子前来向陛下请罪。”周衍说罢,又深深的伏下身去。

    “哦?竟有此事?”皇帝不咸不淡的扫了眼周益,接着意味不明的道:“朕听昌宁说,昨日确实遇到了一拔胆大包天的流匪。”

    “怎么,此事竟是周大将军的公子所为?”

    皇帝接连两句轻描淡写的疑问,却将周衍吓出一身冷汗来。

    如果皇帝坚持将周益认定为流匪,那皇帝随时都可杀了周益,还能让周家挑不出错处来。

    伤公主的是胆大包天的流匪,杀的是猖狂的流匪,跟你周家没半点关系!

    周益咬了咬牙,也将头深深垂到冰冷的地面,将血肉模糊的背部与腕粗的荆条都暴露在了皇帝与众大臣眼前。

    “末将周益叩见陛下,周益自知有罪,实不该因夜夜梦见祖母身体抱羔就匆忙回京,以至各种事情未妥当安排。”周益将头磕得呯呯作响,棱角分明的俊脸此刻满是悔恨之色,“更不该在途中因误会误伤昌宁公主,末将恳请陛下降罪。”

    周益也是个有才的,不必长篇大论,就将他至善至孝一面表现了出来,同时又解释了他擅离职守无诏回京的因由。

    至于昌宁公主的伤,他更说明自己有罪,不过也是因误会才误伤的。

    误伤,罪过就小得多了。不是有句话说:不知者不罪嘛。

    皇帝眯起眼睛淡漠扫了过去,不轻不重的哼了哼,“哦,原来伤了昌宁的是你,可朕听昌宁说,当时有伙蒙面流匪见人就杀。”

    周衍心里寒意透底,皇帝若咬着流匪不放,周益这个儿子就凶多吉少。

    “陛下,末将教子无方,实在无颜再留在军中。末将心中甚愧,起不到表率之效。”周衍暗下牙根一咬,飞快道:“恳请陛下恩准末将卸甲归田,尽一个父亲本份好好教导犬子。”

    皇帝沉默着,目光不明的扫了扫周衍,眼底有寒光飞溅而过。

    赵书仁眉头一动,随即走上前来,朝皇帝拱了拱手,言辞恳切的道:“陛下,周大将军乃我大梁支柱。在西南一带周大将军的威名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周大将军镇守西南边疆,我大梁方可得享太平。”

    “请恕臣说句不客气的话,周益周参将既封为将领,那便是肩负数众将士性命的成|人。他的过错自有他来承担,周大将军与他虽为父子,可律法跟前,只讲对错,不讲人情。”

    赵书仁不愧为文臣魁首的丞相,一张嘴巴也是毒得厉害。一番话,听似公正清明,还为周衍求情,劝慰皇帝勿因周益迁怒。

    可实际呢,他将周衍捧到了大梁少了周衍就不行的高度。皇帝听了心里能舒服吗?大梁是皇帝的天下,不是周衍的天下,凭什么大梁少了周衍就不行?

    皇帝心里不舒服,周衍就等着倒大霉得了。

    至于后面那一段,说得更绝。周益自己犯错自己承担罪责,这话本没错。可坏就坏在,前面赵书仁已经挖好了陷阱等着周衍。如果周衍坚持向皇帝请辞,那就是因个人私利罔顾国家利益。大梁少了你这位大将军都将天下不太平了,你还非要请辞,这不是不将皇帝放在眼内,不将大梁放在眼内么?

    蔑视皇权漠视国家,这种人——谁还敢要谁还敢用?

    赵书仁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