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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特工贵女第56部分阅读

    天灾破坏太庙。

    “卫二,你则带上炸药包从右侧摸过去,也只炸最外面那重围墙就成。”

    其实赵晓潼更想直接将炸药包扔进太庙,将皇后与皇帝那些祖宗们炸个粉身碎骨。不过这事她只能想想,一来风险太大,二来外面那么多禁卫军与侍卫层层把守着。卫一卫二两个不易靠近,万一到时弄巧反拙,没炸死皇后,反因此暴露了自己。

    那到时不仅是她活不成,就是相府所有人都得承受皇帝的怒火,成为皇帝祖宗的陪葬品,甚至还会因此牵连到楚千浔。

    所以,没有把握的事,她绝不会做。只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炸掉太庙外围部份围墙,那就是天灾。是上天对皇后不满的示警,皇帝自然猜忌皇后到底做了什么触怒上天,到时皇后……。

    卫一卫二看见她冰冷凌厉的眼神,心里莫名的俱震了震。这样的赵姑娘,真是太可怕了,活脱脱就是地狱修罗,哪里还是什么温和无害的清丽少女。

    赵晓潼可不管他们如何看她,分工好之后,又待了一会,直到确认太庙那边的人完全没有发觉他们,才冷静命令道:“你们现在过去,记得在引线烧尽前将炸药包扔出去,并且以最快速度撤出最远的距离。”

    万一到时因为操作不慎,不小心炸伤或炸死自己,她回去怎么跟楚千浔交待。

    如果不是她不会轻功,这会因连续奔波又体力不支,她还真不想用这两人。

    “赵姑娘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安全回来的。”

    见卫一卫二连连再三保证,赵晓潼便也压下心里隐忧,示意他们可以行动了。

    要悄悄摸过去炸毁太庙,对他们来说或许有难度。可让他们远远的丢几个炸药包炸毁最外围的围墙,那就相当于挟菜吃饭如此简单。

    一会之后,在赵晓潼紧张又冷静的期待中,爆炸声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

    丢完炸药包,在那些禁卫军们反应过来之前,卫一卫二已经赶回到赵晓潼藏匿之地。

    赵晓潼见他们安全归来,紧抿的嘴角微微动了动,“我们走吧。”烂摊子留给皇后慢慢收拾好了。

    几人齐齐策马悄无声息的折返回去,将混乱远远抛在了身后。

    赵晓潼赶着回去看半夏的情况,因而进了城门之后,特意抄了近路绕人少的巷子而行。赵晓潼大概忘了她的麻烦体质,逢抄近路必有麻烦。

    “问出来那小子在哪没有?”长长的小巷中,在拐弯处站着两个负责警戒的黑衣人,其中一个紧张地张望着南端巷口,略显不耐的询问。

    离他们不远的地上,躺着两个年纪不大但浑身是血的男女,另外还有一个满脸冷酷之相的黑衣人在逼问他们。

    负责南端巷口把风的黑衣人问的,显然是那个满脸冷酷逼问血泊中男女的人。

    “没看到我正忙着呢吗?”问问问,就知道催。这个男人若那么容易对付,他们早就完成任务离开这里了。

    “到底说不说,你的儿子藏在哪?”那心里不痛快的黑衣人拿着寒光闪闪的匕首,贴着地上满身是血的男子那脸,一脸恶狠狠的道:“再不说,我就将她一只眼睛挖出来。”黑衣人指了指男子旁边早已出气多进气少的女子,放狠话满满的威胁。

    那男子心里极痛,他闭上眼睛,却冷淡道:“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找到他的。”

    “好,想死是吧,爷成全你!”那黑衣人大概追问多次未果,什么威逼凶狠手段都用光了,这会实在气得呛,举起手里匕首就往那几乎气绝的女子胸口插了下去。

    “哧”温热的血溅了那躺地男子一脸,他眼里除了死寂的绝望,却再无其他波动。

    “喂,到底问出来没有?”负责南端把风的黑衣人又催促了,“动作利索点,我听着外面似乎有人朝这里过来了。”

    “妈的,哪个不长眼的非要到这找死。”那黑衣人问不出有用的消息,心情本已极度烦燥,又再三被催促,顿时恼火的骂骂咧咧吐了口水,“你守着点,如果真是来找死的,直接放倒就是。”

    那望风的黑衣人侧耳听了听急骤奔来的马蹄声,皱着眉头急切道:“恐怕不是好对付的点子,来的有三个人,其中两个身手应该不错。”

    他口中所说的三个人,自然就是赵晓潼跟卫一卫二他们了。

    “妈的,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好不容易逮到这狡猾的凤……,却没抓到最关键的。”现在外面又闯来几个搅局的。

    “既然问不出,那就送他们上路,我们得撤了,万一让人撞上我们……这可是麻烦事。”负责北端把风的黑衣人略一思索,便果断的作了决定。

    那负责审问的黑衣人一听,只得恼恨的拿着匕首又往那男子胸口插去。抽出匕首之后,还谨慎的伸出手指往地上一对男女鼻翼下探了探,确定他们完全没了呼吸才放心。就算他们要撤,也不能留下活口暴露他们身份。

    那三个黑衣人听着巷口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只得迅速往北端出口撤去。

    不过,他们出了巷口之后并没有立即撤走,而是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先藏了起来,准备看看从巷子出来的人有没有带走他们想要的东西。

    赵晓潼一口气策马奔进巷子,可刚进巷子她就感觉不对劲了。她这个人对危险与血猩一向敏感,这条又长又窄的空巷子空气中居然隐隐浮动着危险的气息,而且还有股浓重的血腥味随风飘了过来。

    她略略放慢了速度,已经进入到巷子里面,想要调头再出去,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她身后的卫一立即紧张问:“姑娘?”他们也同时闻到空气中的血猩味了,是不是倒退出去别走这道了?

    赵晓潼放眼一扫,前面并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没事,我们继续往前走。”

    尽管嘴里说没事,可她心里警觉暗暗提上来,继续策马奔进巷子深处。

    奔到巷子拐弯处,差点被突然横在路中间的男人绊了马脚。

    “救……救命……”原来那被黑衣人刺了胸口的男子,知道外面有人闯进来,闭着一口气装死骗过了那三个黑衣人。然后艰难的拖着满是鲜血的身体,往路中间挪呀挪。

    赵晓潼当然可以勒马直接跨过那个男人去,可是见死不救她实在做不到。就算今日她策马跨了过去,他日她也过不了自己良心那一关。

    看样子,这个男人伤得这么重,大概也活不了一刻钟。也许是有什么临终遗言的想交待她这个过路人吧,既然遇上,她就听听罢。

    暗暗叹了口气,赵晓潼勒停了马,跳下来直接蹲到那男人旁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跟在她身后的卫一卫二见状,立即紧张得同时跳下马护到她跟前来,右手按在剑鞘上,两眼警剔的盯着地上那个还会呼吸的男人。

    赵晓潼暗下翻了翻白眼,这两人也紧张过度了吧。就这个只剩一口气的男人,也想伤她?就算她蹲在这不动,这个男人也没这能力。

    “姑、姑娘……凤、凤……”那男人见她蹲下问话,激动之余颤着手巍巍的摸上发间,两眼却充满期盼的望向不远处一个泔水桶。

    “拜托姑娘……照顾……他。”男人从发间摸出一个牙状的饰品想要递给赵晓潼,他的眼睛一直斜着泔水桶的方向。然而饰品未递出,他的手便无力垂下,而眼睛还是不甘的瞪得大大的。那双漆黑眼眸里,充满了担心与怜惜还有无奈歉意。

    赵晓潼皱了皱眉,捡起从他手中掉到地上的牙状饰品,心里竟然莫名的一痛。她扭头望了望泔水桶,这才发现这条巷子甚少有人家,只有零星两三户。大概在听闻巷子的杀戮声时,就个个都吓得关门闭户的躲了起来,那个泔水桶就摆放在那几户人家的外面。

    卫一是个极机灵的,见赵晓潼望向泔水桶,立即大步跨了过去。不过谨慎起见,他并没有直接伸手去揭上面的桶盖,而是拿剑鞘撬开。

    确定没什么动静之后,才凑过头去看了看。可这一看,真让他惊得嘣了起来。

    “姑娘,里面……有人。”确切来说,是有个闭着眼睛状似昏迷的小孩。

    赵晓潼一听,立即腾的蹿起,三步并作两步流星般奔了过去。

    卫一这时已经将小孩给抱了出来,他怕小孩那身又臭又脏的衣裳弄到赵晓潼,便在赵晓潼靠近之前,道:“姑娘,他只是昏迷过去。”

    这时巷子的光线十分昏暗,赵晓潼也没仔细看孩子的脸,只知他小脸苍白异常。

    “孩子给我,你们找个地将他们两人给埋了。”赵晓潼弯腰抱起孩子,半点也没嫌弃的意思。她眼角瞟了瞟地上一双气绝的男女,默默叹了口气。

    卫一不太赞同的看着她,尝试劝道:“姑娘,这孩子……”只怕来历不简单。地上倒在血泊中的一双男女照年纪来看,应该就是这个孩子的父母了。

    有人以凌虐的手法逼问这对男女,目的显然是为了问出这个孩子的下落。赵晓潼这样将人带回去,那不是给自己带个大危险回去?

    “我答应了,要照顾他。”赵晓潼瞟了瞟地上那个面目慈爱的男子,抱孩子的手莫名紧了紧。

    卫一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她,只好道:“那我们先护送姑娘回去,回头再让人来给他们收尸。”他们的责任,是保护赵晓潼安全。

    收尸埋葬这种活,实在不该他们来干。

    赵晓潼默了默,也没有强求。从这抄近道到楚千浔的小楼,花不了多长时间。万一外面还有人等着伏杀这个孩子的话,有他们在,起码危险程度降低。

    死人再如何,也没有活人重要。那个男人,最后哀求她照顾的,就是这个可怜的孩子吧!

    守在巷子北端的那几个黑衣人,听着他们渐近的马蹄声,心里都不禁一阵紧张与欢喜。

    不过,他们的欢喜还来不及浮上眉头,便被人打散了。

    一个青墨锦袍有如玉树般孤挺傲然的男子,忽然骑马朝这条巷子奔了过来。在进入巷子之前,他竟然在巷口外停了下来,还若有所思的扫了扫黑衣人隐藏的位置。

    然后才策马,继续往巷子深处奔去。

    黑衣人看见是他,立时惊惧不安的悄悄退了去。

    司马晨并没有往巷子跑太深,便望见赵晓潼身前绑着一个孩子,策马跑了出来。

    “晓潼,你没事就好。”司马晨扫过她染血的衣裳,眼神一缩。随即不待赵晓潼开口,便催促座骑往巷口退去。这狭窄的小巷,连让马调头的空间都不够,司马晨不得不倒退着出去。

    “你?你怎么来了?”赵晓潼缓缓往外走,有司马晨在前面缓慢退走挡着道,她只能放慢速度。可扫向他的眼神,却莫名的夹着戒备与警剔。

    刚才那对男女与她怀中的孩子,显然因为某些原因才遭人追杀,她刚刚救出这个孩子,这个时候司马晨就来了。

    这种巧合,实在让她难以心安。在那一晚,司马晨向她吐露过幼年的遭遇后,她隐约就觉得司马晨有问鼎皇位之心。一个被押在异国为期十年为质的皇子,想要问鼎大位谈何容易。这个男人若真有这个心思,那么一定早就做了准备。

    他背后的势力,一定也庞大得惊人。

    所以,赵晓潼下意识的,对这一刻出现此地的司马晨起了防备之心。

    她眼中防备的颜色很淡,若非司马晨认真看她,也许根本发现不了。可这会他宁愿自己没有发现,嘴角微微动了动,似有抹若隐若现的苦笑闪过,“晓潼,我收到你被皇后召去太庙谢恩的消息,本想早……没想到,我终归晚太多。”

    赵晓潼疑惑地挑了挑眉,司马晨欲言又止为哪般?如果是为了她前去太庙的事,这会确实迟太多了。

    眼睛往那容光潋滟的身影扫了扫,这一望之下,赵晓潼才发觉司马晨衣袍上,似乎还隐隐沾了些血迹。

    血迹?难道他遇袭了?

    京城之中,除了他自己的侍卫,就是皇帝也派了不少人保护他,谁敢明目张胆袭击他?

    就在赵晓潼满腹狐疑间,他们已经出了巷子。

    “半夏伤得很重,我先回去看他。”赵晓潼策马离去前,不知为什么,突然对司马晨解释了一句。

    司马晨黯淡的眼睛立时亮了亮,本来就打算跟着她去楚千浔的小楼的,这会更是加快了速度追上去。

    好不容易等到赵晓潼安全归来,楚千浔还未来得及表露他的欢喜与放心,赵晓潼又塞了个孩子到他手里。

    带着惭愧的语气道:“千浔……,麻烦你看看这个孩子。”

    楚千浔淡然笑了笑,他的笑容永远透着圣洁与宁静,让人看着便觉得心安。

    “你放心,这个孩子只是昏迷而已。”楚千浔若有所思的掠向策马追来的司马晨,浅杏衣袍微微一转,抱着孩子进屋去了。

    “赵姑娘,让奴婢看看你的手吧?”一个长相讨喜的婢女拿着药箱走了过来,另外一个婢女还捧了盆清水。

    赵晓潼心头一暖,楚千浔永远都在不经意间为她做好最妥帖的安排。

    司马晨走到她旁边的时候,正好看见她眼里流露着几分感慨的复杂,他暗下苦笑一声,不由分说的拦在那两婢女前面,道:“你们将东西放下,我来帮她处理。”

    虽然他的语气平淡寻常,没带一丝命令的味道。可有种人,不需刻意表现强势,他天生便有让人信服听从的本事。司马晨显然便属于这种人,那两婢女当然没有直接听从他的话,而是询问的看向赵晓潼。

    这便是打算听司马晨的话去做了。

    作为现代穿越人氏,赵晓潼并没有在意古代那一套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处理一下手指的伤而已。依这个男人偶尔流露出来的强势,她若不同意,只怕他会一直纠缠着吧!

    赵晓潼闭了闭眼睛,便点头道:“你们将东西放下吧,司马公子也略懂医术。”意思是,她将人家大名鼎鼎的司马公子当大夫来用了。

    司马晨挑了挑眉,没有说话,挽了袖子便亲自捧着清水就近赵晓潼。

    “晓潼,你坐下来。”

    依旧是低沉动听的平淡语调,可赵晓潼却从中听出了强硬中夹着心疼的味道。她忍不住眉梢挑起,斜了他一眼,不过还是乖乖在小院中坐了下来。

    将处理过的伤口再弄开,再用清水清洗,这绝对是件麻烦又疼痛的事。

    司马晨将她手指就近水盆清洗时,看着已然露了白骨的手指,忍不住眉头一皱,眼神泛冷。

    随即怜惜道:“洗的时候可能有点疼,你忍不住的话就喊出来。”

    赵晓潼有些哭笑不得的瞄了瞄蹲在她脚边的男子,她又不是小孩子,还怕这点疼。

    “嗯,像这样,我给你吹吹就不疼了。”司马晨很专注的为她清洗伤口,然后真如哄孩子一般轻柔给她吹了起来。

    指尖处传来痛麻又凉凉的感觉,赵晓潼心里不知怎的,就莫名颤了颤,随即生出几分针刺般的疼来。

    司马晨这是……怀念从前享受母爱的日子吧。

    先是用清水清洗赵晓潼随便处理的伤口,然后才洒药包扎。做这一切的时候,司马晨就蹲在赵晓潼脚边,俊脸上连半分不自在也没有,冷静专注的模样,就跟一个专业大夫一样。只不过细看便会发现,他的动作十分轻柔,就是洒药的时候也是一点点细致的洒,生怕弄疼赵晓潼。

    为了掩饰心里那突然而来的心疼与悸动,赵晓潼目光扫落他衣袍上的淡淡血迹。决定转移自己注意力:“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

    司马晨没有抬头,他正专注细致给她的指头包扎。

    “嗯,是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赵晓潼还想继续问下去,就在这时,有个侍卫走近过来。迟疑的看了看赵晓潼,询问的目光落在司马晨身上。

    “说吧,查到什么?”司马晨依旧很专注的给赵晓潼包扎,不过仅从来人的脚步声与气息,他就能判断得出是谁。

    那侍卫迟疑了一下,便小声道:“公子,那些人……与骁骑营有关。”

    骁骑营?赵晓潼心里一凛,她记得骁骑营的统领曾在周衍手下当过将领。

    这么说,司马晨遇袭的事跟周家有关?

    赵晓潼询问的看着司马晨,目光透着坚持与冷静。司马晨见状,只得暗暗叹了口气,知道以她的脾气,他不说明白她是不会肯罢休。

    “没错,我得到你被皇后召去太庙谢恩的消息后,就准备前去跟你汇合。谁知道出门前突然被一批人缠住,直到刚才方脱身。”

    至于那批暗中缠住他的人是谁,这会已经不言而喻了。

    周家的人知道司马晨一直暗中帮她,所以特意让骁骑营的人出动缠着司马晨?

    这么说,皇后与周家的人勾结一起将她置于死地?

    赵晓潼眼神微微冷了几分,从那晚梁琛夜探的反应,她已经可以肯定梁琛与周家已暗中结盟。照理说,周家应该不会再与皇后勾结一起才对。毕竟做墙头草,什么时候都不会有好下场。

    如果周家真做了墙头草,不管日后是梁琛还是梁佑登上大位,都绝不会再重用周家这样的臣子。

    可现在这情况,又是怎么回事?司马晨的人应该不会被误导才对。

    “晓潼不相信?”司马晨见她眼神,便知她心里怀疑什么了。

    赵晓潼没有说话,只是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可想想她头摇得也不对,便又点了点头。

    姑娘,那你到底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呀?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不会是怀疑他故意扯谎欺骗她吧?

    “我觉得皇后与周大将军之间,也许有故事。”司马晨瞥了满眼疑惑的赵晓潼一眼,决定将他的怀疑说出来。

    赵晓潼皱眉,极快的扫他一眼。就算皇后与周衍年纪相仿,你也不能信口开河吧?皇后是什么人?在进宫之前肯定祖宗十八代都被调查清楚了,不干净的女人能进宫?还能选当为皇后?就算皇后当时的娘家再牛气,也不可能给皇帝添顶绿帽戴吧?

    “咳……我觉得他们的故事兴许不为人知。”司马晨被她那眼神扫得心里发毛,忍不住又开口解释了一句。

    而楚千浔为那孩子诊治完毕之后,走出院子便看见司马晨握着赵晓潼的手,两人正融合在他们的小天地里,愉快交谈。

    虽然楚千浔眼睛看不见,可他的耳朵能代替他的眼睛,听到所有他想看不想看的。凭着气氛与听觉,他便能准备的想像出此刻两人是什么姿势。

    赵晓潼安静坐在椅子,略弯着腰将手指就近司马晨。而司马晨握着她手腕,正半蹲半跪的自然蹲在她旁边。

    这画面,光是想像,便是男俊女俏美好和谐的一幕。楚千浔心里忽然浮起淡淡烦燥,可他面上那抹淡然笑容却明显了些,“晓潼,你回来就好。”

    这语气,这自然纯熟的态度。赵晓潼似乎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平时她与楚千浔相处也是这般随意自然的。

    可落在司马晨耳里,那就是隐隐带着挑衅意味了。

    楚千浔那语气神态,简直就像一个等待妻子归来的丈夫一样。

    包扎好赵晓潼双手,司马晨慢慢站了起来,以占有的姿势有意无意的挡住了楚千浔的视线。

    咳……司马晨这会也是酸糊涂了,都忘了楚千浔从来不是用眼睛去看,而是靠感知。

    “五公子,半夏那丫头怎么样了?”一开口,司马晨立刻就问了赵晓潼最关心的,完全绝了让赵晓潼发觉楚千浔用意的机会。

    赵晓潼也站了起来,略带急切的朝楚千浔走了过去,“千浔,你直说,不管半夏她怎么样,她都是我的人。”不管半夏残了还是废了,她都会养半夏一辈子,也绝不会嫌弃半夏。

    “她的腿休养一段时间,就能重新站起来。”楚千浔说到这,微微歇了歇,赵晓潼心里咯噔了一下,忽然便有漫天的寒意充斥四肢百骇。

    楚千浔看着满脸担忧的少女,无声的叹息一声,“她的左手,关节处骨头粉碎,以后……都长不好了。”

    也就是说,半夏的左手永远也举不起来了。

    赵晓潼身形微微晃了晃,即使早有心理准备,可真听到这样的结果,她心里还是无比难受。

    她记得,半夏用的是左手剑。左手废掉,这不是等于要了半夏的命么。

    赵晓潼这一刻,开始认真考虑刚才司马晨的提议。皇后与周衍……有不为人知的故事,就算不是真的,她也会让这事变成真的。在大梁,能杀皇后的,只有那个位置的男人。

    伤了她的人,皇后休想全身而退。还有周家,一个也跑不掉。

    赵晓潼默了默,将心头愤怒与难受统统压下,淡淡问:“那个孩子呢?”

    既然救了人回来,她就会对那个孩子负责到底。

    “受了惊吓,又在泔水里闷得太久,他的症状不太好。”楚千浔说起那个明明已经清醒却硬装着昏迷的孩子,就有些放心不下,“也许醒来后会抗拒别人靠近。”

    千浔的意思是,那个孩子可能已经患上自闭症?

    赵晓潼忽就想起了一直昏睡不醒的赵紫茹,鼻子不禁一酸。这年头到底怎么了,一个个无辜的孩子都在替大人受罪?

    “症状……重不重?”赵晓潼将泪意逼退,又冷静的询问。自闭严重的话,她就要考虑专门为那个孩子请一个心理辅导的大夫了。

    “目前还不好说,得看过他清醒之后的表现才能断定。”楚千浔似是明白赵晓潼心里的打算,也没有将话说死。不过,他说完这话就若有所思的扭头瞥了瞥司马晨。

    “半夏目前的情况,她不宜移动。”楚千浔想了想,又道,“如果你放心,就留她在我这里休养一段时间。”

    对楚千浔,赵晓潼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在她于他尚是一个陌生人的时候,他都出手相救了。现在半夏就相当于他的病人,作为一个对病人负责的大夫,赵晓潼对他那是十二个放心。

    “我回头调几个丫环过来照顾她。”

    这一点,楚千浔没有任何意见。毕竟他的小楼,原本就没有备有婢女,那两个婢女还是因为赵晓潼的关系,才买回来的。

    处理好半夏的事,赵晓潼便带着那个装昏迷的孩子回相府去了。

    赵晓潼回到相府的时候,看见玉珠一脸担忧的门口等着,当下心头一热,上前握着玉珠双手道:“有劳玉珠姑姑记挂了,麻烦你回去告诉老太爷,我很好。”

    她前往太庙遇到山崩的事,老太爷显然是听说了。而玉珠会站在这里等她,显然不仅仅是因为老太爷的吩咐,她可以看得出玉珠眼中的担忧是真心的。

    无论什么时候,能看到有人真心惦记你担心你,这种感觉都是让人欢喜的。

    玉珠轻轻拍了拍她手背,可这一拍,玉珠立刻发觉不对劲了,“四小姐,你的手?”

    赵晓潼朝她露了个安心的笑容,“就是一点小伤,养养就好。”

    伤得重的,是半夏。

    玉珠显然已收到了赵晓潼之前捎回来的消息,看到赵晓潼黯然的笑容,便知她是想起半夏来了。

    “四小姐放宽心,半夏她……会好起来的。”她瞧半夏那丫头虽然寡言少语,可也是个坚强的人。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赵晓潼就算再难过再悲愤又能如何呢?她当然不会沉浸在痛苦的回忆里,与玉珠交谈几句之后,她便回了筑梦居。

    老太爷关心她的安危,是因为老太爷从她身上看到了光耀门楣的希望。

    并不曾对她有几分真正关怀。

    太庙附近山崩这么大一件事,皇帝自然也收到消息了。不过,他并不关心赵晓潼的死活,一个庶女而已。就算有点小聪明又如何,没有她,大梁依旧会繁荣昌盛下去。

    皇帝更关心的是后来突然隐隐传来的闷雷声。想着那是太庙所在,是他家先祖所在,皇帝心里就有些烦闷不安。

    “林子,让钦天监来这算上一算。”皇帝掀起沉沉眼皮,扫了眼旁边的太监总管。

    钦天监很快就被叫到了偏殿来,“微臣叩见陛下。”

    皇帝搁下折子,冷眼扫了过去,“平身。”

    “谢陛下。”钦天监毕恭毕敬的站了起来,心里其实对皇帝的突然诏见有了个谱。

    “你算一算从太庙那边方向传来的闷雷声是怎么回事?”皇帝这么吩咐,是因为目前还没有人传消息回来,他并不知道太庙最外那重围墙已然被赵晓潼给炸毁了。

    当然,皇帝不知道的事,钦天监自然也不会知道。不过有一点,皇帝也不知道的是,梁泽在收到山崩的消息时,就已经暗中给钦天监递过口讯了。

    这个钦天监,按赵晓潼之前建议的,梁泽早将人收为已用了。

    “臣遵旨。”钦天监的心思收回,开始认真的测算起来。

    当然了,什么山崩与闷雷声。完全是人为的,这个精通星象天文的钦天监,凭他的才能其实是半点也算不出来的。

    只不过,有梁泽暗中提示所在,钦天监自然算得出来,还绝对让人心服口服。

    “陛下……请陛下恕臣死罪。”测算过后,钦天监面色一变,突然惶恐的跪了下去。

    皇帝皱起眉头,满脸威严的冷眼扫了过去,盯着钦天监半晌,直到钦天监浑身打颤,才冷冷吐字:“恕你无罪,说。”

    “谢陛下。”钦天监站了起来,抬袖擦着额际冷汗,脸上仍然满是惶恐之色。

    “臣刚刚测算过,按近日天象,太庙所在根本不可能发生山崩。”

    “嗯?”皇帝一声冰冷质疑,惊得钦天监额头细汗又一层层的直冒。

    “落在太庙附近的闷雷声,实属……实属……上天示警,对皇后、皇后不满。”说完这句,钦天监额上的细汗已然变成了豆大的汗珠,滴溚滴溚的不要钱的往下掉。

    “示警?对皇后不满?”皇帝一声冷哼,眯着眼眸沉沉盯着钦天监,整座空旷大殿便在瞬间无声无息的充斥了帝王的威严霸气。

    钦天监低着头,顶着皇帝嗖嗖冷气,战战兢兢的补充道:“陛下,据微臣测算,闷雷所落之地,乃在兑位与震位上。”

    他略略顿了顿,眼角瞄了瞄一脸寒色的皇帝,又道:“按此象所示对应的位置,便是、便是……皇后的凤仪宫所在。”

    ☆、第109章 倒大霉了

    上天示警?对他的皇后不满?这岂不是间接说他的皇后德行有亏?

    皇帝眯起眼睛,森寒的盯着钦天监。难怪这东西要先开口求他怨死罪。

    没有证据的事,单凭几声闷雷作的猜测,仅这个他就可以砍了钦天监的脑袋。

    一国之母的德行有亏?传出去他大梁帝君这脸还要不要了?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钦天监心里怕得要死,跪在殿中冷硬的青石板上,拼命磕头求饶。

    当然,其实他心里十分清楚。皇帝就算再恼怒,也不会在此时杀了他。可不杀,他也要做出这等害怕求饶的姿态来让皇帝顺气呀。

    此刻,皇帝冷酷凌厉的眼神像千斤巨石般压在钦天监头顶上,压得他连抬头的勇气都没了。

    “滚!”盯了半晌,皇帝终于冷冷吐字。

    钦天监立即叩头谢恩,如蒙大赦般连滚带爬的往殿外跑去。生怕滚得慢了,皇帝会下令砍了他的脑袋,这又惊又惧的,连额上密密往下掉的冷汗都顾不上擦。

    虽然皇帝这般做态是警告钦天监,也是做给钦天监看表明他不相信,但他心里却已暗暗怀疑起来。

    这个钦天监可不是一个敢对他信口开河的人,一直都谨小慎微的,没有把握的事绝对想法子说大话兜圈子,绝不会拿自己性命冒险。

    “来人,去查一查太庙发生的事。”皇帝负手走下石阶,昂着头往空气中一喊,随即便有人领命出去调查。

    待皇帝听了那人的禀报结果之后,那脸色黑得简直跟锅底有得一拼。

    闷雷所落之地就如钦天监说的一模一样,更该死的是,闷雷竟然轰毁了太庙最外重的围墙。

    皇帝简直不敢想像,假如闷雷落在了太庙正中,会有什么后果。

    另外还有一事,司马晨通过特殊的方式,也在皇帝听完太庙的事情后,后脚就让皇帝知道了。

    “什么?保卫京城安全的骁骑营竟然大白天的化装成流匪偷袭司马晨?”皇帝一掌拍在案上,震得上面的杯子哐当作响。

    可想而知此刻他心里有多么震怒。这事一个不好,那可是会引起两国战火的,这是要害他成为大梁的千古罪人!

    “查,给朕好好查。一定要查出是谁给他们下的命令!”胆子忒肥了,那帮兵腿子。连司马晨都敢明目张胆的袭击,还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吗?改天是不是都敢直接攻进宫里来了?

    那些事,周家自然做得相当隐秘。可是司马晨暗中培养了一支专门收集情报的精英队伍,这些人就像无孔不入的空气一样,任你再隐秘也能挖出来。

    在司马晨有意透露之下,皇帝的人很快就查到了周家头上。而山崩的事,也查出与周家有关。

    对于周家与赵晓潼的积怨,皇帝多少是知道的。所以周家要对付赵晓潼,他一点也不意外。但是,周家为了私怨,竟敢暗中随意动用他保卫京城安全的力量,这就让皇帝心里非常不舒服了。

    “朕的好皇后,为了周家的私怨竟大开方便之门,朕还真有些好奇,你与周家到底有什么关系?”某种意义上来说,皇后暗中联合周家暗杀赵晓潼,那就是跟他过不去。

    要知道,他可是独独封赏赵晓潼为大梁唯一的三品县侯。这自然表示他赏识赵晓潼,重视赵晓潼。

    他重视的人,周家与皇后都敢明里暗里动,这说明什么问题?

    皇帝越想,脸色便越阴沉得可怕。随侍他身旁的太监总管不时偷瞄他罩着寒霜的脸庞,不自觉的悄悄拢了拢袖子。

    这大殿冷呀,再加上皇帝越放越浓的寒意,太监总管觉得自己都差不多冷得簌簌发抖了。

    不过,这些目前仅仅只是皇帝的推测与怀疑。没有证据的事,他是不会随便摆上台来的。

    再说皇后被赵晓潼那十几个简易炸药包轰得,几乎魂都丢了。

    可是,还需再过两天她才能回宫去。所以就算心里再怎么害怕,面上也不能表露出来,更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待在太庙里祈福。

    赵晓潼没死的消息第二天才传到她耳里,而皇帝心里对她的种种猜疑,她却一无所知。

    不过,就算她在太庙待得不安心,也无法提前回宫。这可是为大梁百姓祈福,这种大事她敢马虎,失民心是小事,万一被人拿来做文章那才是大事。

    皇后还在太庙难熬的熬着,皇宫里却悄悄的起了变化。

    这一天午后,皇帝批了一个多时辰的奏折,累得两眼昏花的。便听从了太监总管的建议,先到外面的花园散散步缓解疲劳,再回来继续批折子。

    “陛下,你看那边的银杏景致多美呀。”为了逗皇帝开怀,太监总管自然得使出浑身解数。其实他知道皇帝转到这个园子来,为的就是看看这里的银杏树。要知道,这些银杏,有的可是皇帝亲手栽种下去的。皇帝对这些树,有特殊感情呀。

    皇帝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成排错落有致的银杏,看起来确实挺赏心悦目。

    皇帝笑了笑,好兴致的道:“走,过去看看。”

    走到银杏树下,皇帝心情也是舒畅的。一阵微风吹过,树上枯黄的叶子便慢悠悠轻扬扬的飘落下来。

    皇帝好心情的负手站在银杏树下,看着洋洋洒洒的金色树叶,就似站在灿烂无边的金色海洋一样。

    他突然心情畅快的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些树长得不错,改明多栽种几棵。”

    “哎,陛下你要是喜欢,奴才就让人将整个园子都种上银杏,好让陛下你随时都能观赏。”太监总管哈着腰,极尽所能的附和皇帝。

    作为一个好奴才,除了懂得随时为主子分忧之外,更要懂得顺从主子,让主子心情愉快。主子心情好了,他们做奴才的日子才会好过。

    就在这时,随风飘来了一片特别的叶子。那片特别的叶子,还哪都不落,偏偏落在了皇帝头上。

    太监总管连忙告罪道:“陛下,有片叶子落到你头上,请允许奴才将它取下来。”

    皇帝当下随意的点了点头,这种小事他是绝对不会放在心上的。

    但是,太监总管取下那片特别的叶子时,整个人很明显的浑身都僵了僵。

    近身相对,皇帝是何等敏锐的人,几乎立即就发觉了不对劲,“怎么?难道是片金叶子?瞧把你惊的!”

    “陛、陛下……”太监总管不敢迟疑,双手捧着那片特别的叶子,立即到皇帝跟前垂首奉上。

    皇帝还没?br />免费小说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