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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秦第4部分阅读

    走的没有影子了。

    话说王猛离开广场,健步如飞地向清风山上爬去时,原本在一旁看热闹的掘猛子立刻跟了上来,对王猛道:“二傻子,你能不能告诉我,一加一等于几?”

    王猛一边走,一边回道:“等……等于八?”

    掘猛子闻言,诧异道:“等于八?二傻子,你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啊?刚才看你打架那股狠劲,可并不怎么傻啊!——二傻子,你刚在打架的时候,用的是什么功法,是谁教你的呀?”

    王猛实在懒得跟这个家伙废话,便扬起拳头,恶声恶气地对掘猛子呵斥道:“你滚……滚开!”

    不知怎么的,平素一贯喜欢找人比武的掘猛子,这回却并没有趁此机会跟王猛动手,也没有提出比武的要求,反而一闪闪开,目送王猛健步如飞而去,口中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呢?要说这家伙是装傻,那也不可能啊!谁能装傻装得十多年这么久?而且,二傻子对人装傻,也没有什么必要啊!”

    王猛爬上半山腰,越过广场,刚刚来到祭天院高大气派的山门前,就见一个十四、五岁的灰袍少年从朱红大门里出来,迎向王猛道:“二傻……呵呵,二猛子师兄,你来了啊!昨天嘎嘣叔和陈逵师叔已经将你报名的手续全办好了。你现在不用再去报名了,先跟在下去见一见内务堂的几位管事,再回你自己的洞府去吧!”

    王猛并不回答灰袍少年的话,只是嘿嘿一笑,憨憨地道:“好,好啊……你……你叫啥、啥名字。”

    那少年微微一笑,引着王猛沿玉石台阶拾级而上,一边道:“在下叫‘陈东坡’,你以后叫在下‘小坡’就成了。在下乃是本院的一名外门弟子,昨天院里安排在下到你身边,专门帮你做一些杂事。以后你有什么事情要办,直接交给在下就可以了。”

    王猛心想,陈东坡?草,老子还以为你叫苏东坡呢!

    小坡带着王猛爬上二十四级玉石台阶,从满是铜钉的朱红大门中进去,里面是一处宽阔的前庭。对面约莫三百米之外,一座高大巍峨的大殿,高高坐落上百级台阶之上。

    百级台阶之下,也就是王猛置身的前庭,面积足有上万平方米,全部用浅白色玉石铺成,看上去干净整洁,纤尘不染,光可鉴人。

    小坡指着前面的大殿,对王猛道:“这座大殿乃是祭天院的主殿,名字叫做‘清风殿’,乃是祭天院的长老们开会、接待外宾和办理俗务的地方,故此又叫‘长老殿’。清风殿的后面还有五座大殿,分别是传功大殿、内务堂、外事阁、药王堂、祭器阁,乃是办理内外部事务,以及炼丹、炼器和给入门弟子传功的所在。”

    王猛举目望去,清风殿琉璃黄瓦,飞檐画栋,显得高大巍峨,气势雄伟,四周古树成荫,即使直径十围的大树也时有所见,整齐地排列在一条条石径旁边。越往里走,山势似乎越高,故而王猛即使站在前庭之中,仍能看见远方的树荫中,冒出来的几座大殿的尖尖的琉璃屋顶,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毫无疑问,祭天院占地极为广阔,院内的绿化和卫生工作做得比自己所在的学校还要好,有一种让人心情激荡的恢弘气象。

    见此一幕,王猛不禁又惊又喜,好像头一天去大学报到那样,心情暗自激动起来。

    第1卷 各怀心思 第13章 余波未息

    小坡领着王猛穿过前庭,沿清风殿右边的一条林荫石径往上走,走了约莫五、六百米,又在一条岔路口向右拐过300多米,来到一座檐牙高啄的大殿前。

    从外观看,这座大殿的规模,较之清风殿要略小一些。

    此殿大门的正上方,赫然高悬着一块蓝底的匾额,上书“内务堂”三个遒劲有力、金光灿灿的大字。

    两棵高约四十余丈、粗约二十围的参天大古树,一左一右地屹立在殿门的前面。树荫浓密,树冠极为庞大,几乎将整个内务堂大殿的前殿,都笼罩在它们的树荫下。

    王猛知道,祭天院有弟子约1500余人,也算得上是一个不小的门派了,但此间林荫密布,鸟鸣啾啾,显得幽静而寂寥,好像人踪难觅的样子,根本不见有什么行人来往。

    估计那些同门师兄弟们,不是在闭关修炼,就是外出执行什么任务去了吧!

    一路上,小坡介绍说,祭天院内务堂下设了初级、中级和高级等三种类型的管事,据说仅初级管事有三十余人。

    但凡“祭士小成境界”弟子的内部事务,都归初级管事们管理。

    中级管事主要管理“祭士初成境界”弟子的内部事务。

    高级管事主要管理“祭士大成境界”弟子的内部事务。

    由于“祭师境界”的长辈都是祭天院的长老级高人,位高权重,祭术深厚,并不是普通弟子能够管理得了的,因此祭天院不另设管事对他们进行管理。

    “祭师境界”的长辈直接由长老会负责管理。

    另外,由于祭术进阶的速度非常缓慢,有些人毕其一生,皓首白发,兀兀穷年,也无法进阶到“祭师小成境界”,不得不一辈子混迹于“祭士境界”内,这就造成高辈分的弟子和低辈分的弟子混杂一处的现状。

    为避免引起称呼上的混乱,祭天院规定,门下弟子的称呼完全以世俗间的辈分为主。

    祭术境界的高低,仅供参考。

    比如,陈逵乃是二傻子的叔父辈,但祭术基础还是“祭士小成第10重境界”,与“祭士小成第3重境界”的王猛同处于“祭士境界”内,王猛并不能因此就叫陈逵为“师兄”。

    而是要依照世俗的辈分,称呼陈逵为“七叔”、“逵叔”,或者干脆叫他“陈大管事”。

    因为,在三十余名初级管事中,只有陈逵和田归农是仅有的两名“大管事”,其余管事都是普通管事,是他们的手下,归他们管辖。

    当然,如果辈分与祭术基础完全匹配的话,那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以陈逵为例。如果陈逵突然由“祭士境界”进阶到“祭师小成境界”,祭术跃上了一个层级,则作为二傻子的王猛,既可以称呼陈逵为“陈师叔”,也可以称呼陈逵为“七叔”、“逵叔”的。

    这样就不至于弄错了辈分了。

    当然,那时候就不能称呼陈逵为“陈大管事”了。

    因为陈逵将自动成为祭天院的长老,他的大管事职责被自然解除。

    “内务堂”大殿是一座三进三间的大殿,陈逵与田归农这两位大管事的办公室,在后面的第三进大殿内。王猛和小坡穿过前殿和中殿,来到后殿的时候,两位大管事正笑容满面地接见两名新晋的内门弟子。

    见王猛从殿门中进来,陈逵立刻放下那两名弟子,对王猛和小坡笑道:“二猛子,你也来了啊!来,过来让大叔看看你!”

    小坡将王猛带到陈逵面前,便退到一边站定。

    田归农见此,立刻将那两名新弟子打发走,也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

    陈逵在王猛头上摸了摸,诧异道:“二猛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头上都是碎萝卜皮?怎么额头上还有几个红印子,难道是不小心,摔进萝卜堆里了?”

    王猛听得陈逵此语,顿时触动心机,突然身子一晃,眼睛一翻地向后就倒。

    陈逵和田归农见此大感骇异,连忙伸手抓住王猛的双肩,才将王猛扶住。

    陈逵面色微变,急切地道:“二猛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田归农在一旁看似好心提醒,实则含着一丝幸灾乐祸地道:“陈逵兄,二傻子这个样子,是不是傻病又犯了?”

    陈逵斥道:“田归农,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心胸狭窄,好嫉妒,见不得我们陈姓出一个天才之体。”田归农被陈逵噎得说不出话来,又不好发作,神情好不尴尬。

    王猛装作悠悠转醒的样子,眼睛半睁半闭,有气无力地指着自己的腹部,道:“打打痛痛”

    听到“二傻子”说出这样的话来,陈逵不禁疑心大起。

    他连忙将王猛布袍的左衽拉开,果然发现“二猛子”腹部,有两条颇为醒目的青紫色的痕迹,明显是被重物击伤的痕迹。

    田归农也凑过来看了看,面色惊疑不定起来。

    陈逵立刻变了脸,怒道:“二傻子,你告诉我,是谁打了你?”

    王猛伸出两根手指,哼哼唧唧道:“大,大傻子三傻子田、田无天掘、掘猛子,二十多个人”

    陈逵和田归农闻言,不约而同地,声高八度地“啊”了一声。

    不过从语调里听得出来,田归农的“啊”字里面,透露出既意外,又难以置信的意思。

    而陈逵的“啊”字里面,则表露出既震惊,又大为愤怒的情感。

    陈逵一下面色铁青,但仍然强行控制自己的情绪,口气缓和地道:“二猛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王猛道:“就……就是刚……刚才……”

    田归农立刻沉下脸,愤怒驳斥王猛道:“二傻子,你这是胡说八道!田无天刚才怎么可能去打你!田无天一早就到了祭天院,现在还在旁边的偏殿里呆着,一直就没有出去,他怎么可能打你?他有分身之术吗?你这是血口喷人!”

    陈逵一听田归农武断的话语就火大了,他铁青着脸,瞪起眼珠子对田归农吼道:“什么不可能!什么血口喷人!难道二傻子还知道说谎么?你田归农什么时候见过二傻子说谎了!你说,不是田无天、大傻子他们打的,还能有谁!难道是二傻子自己打自己么!”

    田归农毫不相让,道:“陈逵,你不要动不动就吼,好不好?我有证据证明田无天没有殴打二傻子!”

    说罢,扭头吩咐小坡道:“小坡,去,将陈岚、田无天、掘猛子和胡师叔他们,都叫过来与二傻子对质!”

    小坡应了一声,忙不迭去了。

    田归农之所以要将陈岚和田无天叫过来对质,是因为他知道作为初级管事的陈岚和田无天呆在旁边的偏殿里面,一直没有出去。既然作为陈姓人的陈岚能够证明田无天没有殴打二傻子,那么,二傻子指责田姓人殴打了他,那就是谎言。

    编造的谎言被揭穿,那么二傻子被殴打一事,就跟他们田姓的没有关系了。

    反过来还可以指责二傻子血口喷人,让盲目护短的陈逵,颜面扫地。

    至于田归农将掘猛子和胡师叔也请来,无非因为田归农认为二傻子在撒谎,不但扯上了田无天,还扯上了掘猛子,而掘猛子是胡师叔带过来的,让胡师叔来这里为掘猛子做辩护,等于多了一个同盟军,而给陈逵增加一个对立面。

    再说,作为一名“祭师小成境界”的祭术高人,又是有“西部修仙界盟主”之称的东山派的使者,胡师叔身份独特,影响力也不小,虽然独自一人来到清风寨,也不是可以轻侮的。如果能够和胡师叔联手,田归农便可力量大增。

    只要大家众口一词讨伐陈逵,肯定会让横蛮无理的陈逵大吃其瘪,从而为自己挽回脸面的。

    可陈逵仍然不依不饶道:“你喊田无天来对质有什么用?难道他会承认他带人殴打了二傻子么?田归农,今天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我陈逵决不会轻易放过田无天的!”

    第1卷 各怀心思 第14章 田无天的心计

    田归农声色俱厉,以更大的嗓门大吼道:“陈逵!你吼什么吼!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你吼能解决问题吗!愚蠢!”

    陈逵不依不饶,继续吼道:“田归农,你承不承认你们打了二傻子?你们不承认打了二傻子,老子就要吼,老子就要跟你们没完!”

    正当两人眼对眼,吼得吐沫飞溅,脖子上青筋鼓鼓,眼睛都成了斗鸡眼的时候,小坡领着田无天和一名身穿宽大青袍的青年祭士,走了进来。

    这位青年青袍祭士,显然便是田归农让小坡请来的陈岚管事。

    田无天走进大殿,瞥见两大管事争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一幕,一点都不感到意外。毫无疑问,关于“二傻子惨遭毒打,惊动了祭天院,以致祭天院进行追查”的结局,早已在田无天的意料之中。

    为了撇清自己与“二傻子被打”一事的干系,田无天也早有对策,这才一大清早,就来到祭天院报到的。

    报了名后,田无天就故意与陈岚他们呆在一起,再也没有离开过。

    既然陈岚可以证明他田无天没有殴打二傻子,也不在打人现场,即使别人知道是他指使大傻子等二十余名田姓少年殴打二傻子的,只要他不认账,别人也拿他无可奈何。

    不但拿他无可奈何,就是拿打人的大傻子等人,都无可奈何。

    俗话说,“捉贼捉赃,捉j捉双”。既没有人在现场看见,也没有过硬的证据证明大傻子他们殴打了二傻子,哪怕二傻子指证大傻子等人殴打了他,只要大傻子等人抵死不认,还互相证明自己不在现场,就是神仙也拿大傻子等人无可奈何的。

    毕竟,祭天院还是田姓人的天下,他们不会只听二傻子的一面之词,而不听大傻子他们的辩解的。

    这是昨天田无天在策划“围殴二傻子”一事时,早就跟大傻子他们商量好的万全之策,当时连负责把风和围殴的人手都指派好了,整个计划细致周密,天衣无缝,自然不会出现任何纰漏的。

    再说,以二傻子的智力,即使挨了一顿胖揍,也未必能像正常人那样说得清楚,究竟是谁打的他,怎么打的他,为什么打的他。

    二傻子即使挨了打,即使被打断了手脚,被打得死去活来,只剩下了半条命,恐怕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

    最后还得自认倒霉,奈何不了他人。

    故此,当田无天看见站在大殿中的二傻子虽然面色不太好看,但手脚仍然完好无损,全身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或血污的时候,心中还在暗自纳闷,并暗暗斥责大傻子他们胆子太小了,没有什么鸟用。

    “我草他奶奶的大傻子,怎么敢不听老子的话,这么轻易就放过了二傻子呢?怎么着也得打断二傻子的手脚啊!”

    田无天在心里嘀咕道。

    当然,田无天做梦都想不到,他指使大傻子等20余名田姓少年围殴二傻子,不但没有将“二傻子”的手脚打断,也没有将二傻子打得死去活来,只剩下半条命,反而是他自己的人不堪一击,被“二傻子”打倒、重伤了8人之多。

    而且,“二傻子”现在面色这么难看,还是“二傻子”自己咬紧牙关,使劲憋气憋出来给他们看的。

    其实“二傻子”只受了一点轻伤,根本不碍事。

    至于被“二傻子”恶人先告状,逆袭了大傻子他们后还倒打一耙,则更是打破田无天的小脑袋,也不可能想象得出来的。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田无天虽然明知道田归农叫他到这里来的原因,他却浑身轻松,故意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天真无邪地对田归农笑道:“小叔,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田归农停止与陈逵的争吵,扭头对田无天道:“无天,人家陈逵大管事和二傻子一起诬陷你,说你刚才打了二傻子。你自己说,你打了二傻子没有?”

    田无天脸上浮现出一种与他年龄很不相称的淡笑,对陈逵道:“陈逵叔,要说二傻子说我打了他,那还好理解。毕竟他只是一个疯疯癫癫,傻里傻气的傻子嘛,能懂得什么道理,明白什么是非,分得清什么黑白?可你陈逵叔乃是祭天院为数不多的几名大管事之一,德高望重,怎么也和二傻子一般见识,诬陷我田无天打了二傻子呢?这是从何说起!”

    陈逵听出田无天话语中满是暗讽之意,心中大怒,但田无天的话滴水不漏,严丝合缝,陈逵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讽,又不好对着一个小孩子随便发作,便两眼一瞪,沉声道:“诬陷你?哼!你当然要说是别人诬陷你了,谁有那么傻,偷偷摸摸打了人,还会自己承认?但你以为你不承认,本大管事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哼哼,你想得美!你以为祭天院是没有王法的地方吗?!”

    田无天笑道:“陈逵叔,我的话,你当然可以不相信。那陈岚管事师叔的话,你信不信呢?”

    田归农也道:“陈岚,你老实跟我说,你刚才看见田无天打了二傻子没有?”

    陈岚畏畏缩缩地看了陈逵一眼,似乎颇为难为情的样子,紧张兮兮地对陈逵道:“逵哥,不是小弟吃里扒外,敢与你作对啊!实在是小弟确实看见,田无天今天一大早就到了祭天院,报了名后,就呆在我们几个管事的公用房里面,再也没有出去。小弟不敢扯谎,恐怕……恐怕田无天,真的没有打二傻子……”

    陈逵一呆,狐疑地道:“你敢确定?”

    陈岚满脸通红,弱弱地道:“逵哥,你知道的,小弟也不敢撒谎,事实上确实如此。而且也不是只有小弟一个人能够证明此点的。还有另外两位管事师弟,也、也在偏殿里面的”

    陈逵闻言,面色非常难看,但又不肯就此认输,立刻道:“就算你田无天没有亲自动手打二傻子,那也不能排除你指使大傻子他们围殴二傻子的嫌疑。你说,是不是你指使大傻子他们围殴二傻子的?不然的话,大傻子他们怎么可能下得了这么狠的手,这么毒打二傻子?”

    田无天冷冷一笑,道:“陈大管事,你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敢担保,大傻子和三傻子他们,连见都没有见过二傻子,更不要诬陷说,他们殴打了二傻子了。陈大管事如果不信,何不将大傻子、三傻子他们叫过来问问?”

    陈逵冷笑道:“田无天,你怎么知道大傻子他们没有殴打二傻子?你不是说你在祭天院里没有出去吗?”

    田无天冷冷一哼,道:“切!我在祭天院里没有出去,就不能知道大傻子他们没有殴打二傻子了吗?实话告诉你,我昨天与大傻子他们在一起玩的时候,大傻子和三傻子他们就约好了,说他们今天早晨要去河里摸鱼。”

    “我今天一大清早来报到的路上,还遇到了他们往河边方向走去,而且大傻子和三傻子他们都亲口告诉我,说等他们从河里摸鱼回来,就请我吃烤鱼。陈大管事,你到说说看,他们怎么可能有时间去殴打二傻子呢?”

    田无天说的有鼻子有眼,令陈逵无法反驳,陈逵愣了一会,立刻武断地道:“这只是你们为了推脱打人的责任,而蓄意编造的谎言。反正二傻子是不会说假话的,他说你们打了他,那你们就打了他!”

    田归农见此,立刻怒不可遏地道:“陈逵,你说话太不负责任了!你怎么能这样说话?你还要不要脸?”

    陈逵立刻怒气冲冲地回击道:“田归农,你才不要脸呢!你们姓田的打了人不认账,难道就想赖过去了?想得美!”

    田归农脸色铁青,道:“那你想怎么样?”

    陈逵毫不相让地道:“如果你们打了人不认账,老子就加倍打回去!”

    田归农抢到陈逵面前,怒目道:“你敢!”

    陈逵瞪起眼珠子,凑到田归农面前,恶狠狠地道:“老子就是敢,你能把老子怎么样?!难道你想跟老子单挑?”

    田归农冷笑道:“单挑就单挑,谁怕你啊!”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时,掘猛子和胡师叔进来了。

    第1卷 各怀心思 第15章 一波三折

    胡师叔笑道:“两位大管事,我把掘猛子带过来了。你们有什么疑问,只管问掘猛子就是,胡某是决不偏袒半点的。不过,他要是真的犯了你们清风寨的禁忌,你们决定对他实施处置的话,须得取得敝派宗门的认可才行的。毕竟掘猛子乃是敝派的贵宾,如果轻易遭到处置的话,胡某也无法向宗门交差的。”

    陈逵并不理会胡师叔的絮叨,厉声喝问掘猛子道:“掘猛子,你说!你是不是跟大傻子、田无天他们一起,殴打了二傻子,差点将他打死?”

    掘猛子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愕然地道:“是谁在乱嚼舌头,说我打了二傻子了?我可没有打他。我只是站在一边,看着他们打二猛傻子而已。”

    陈逵不怒反笑,点头道:“好!很好!那你说说看,究竟是谁打了二傻子?”

    听到掘猛子的这个说法,田归农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打了二傻子,但他也隐隐猜测得到了,可能真的是上街田家的少年们,联手殴打了二傻子。

    否则,二傻子身上的伤势从何而来?

    这让田归农立刻心虚起来,担心掘猛子会说出那些少年们的名字来,便话里有话地警告掘猛子道:“掘猛子!你要考虑清楚了,你可不能像二傻子他们那样,随便诬陷好人,弄不好会出大事的!”

    陈逵愤怒地横了田归农一眼,鼓励掘猛子道:“掘猛子,你不用怕,只管说!你照实说了,谁又敢拿你怎么样?哼!我看他谁敢!”

    掘猛子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片刻后却道:“第一,我没有参与他们打架。第二,我确实看见很多人和二傻子打架了。但我并不认识他们,因此也不知道他们是谁,叫什么名字。你问我,我也说不出来。”

    陈逵见掘猛子说话如此滑头,不禁大为气恼,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而田归农则暗暗得意,笑道:“你看你看,掘猛子说的可是‘二傻子是和人打架’,而不是二傻子被打,是不是?二傻子要不是和人打架,又怎么可能挨打?嘿嘿!”

    谁知掘猛子想了想,又道:“开始,他们确实是想要围殴二傻子的。”

    陈逵听得此语,立刻气焰大涨,大声道:“我就知道嘛!一定是田家的大傻子等人打了二傻子。你说是不是,掘猛子?”

    田无天立刻在一旁插话道:“不可能,绝无可能!我早说了,大傻子他们在河里摸鱼,见都没见过二傻子,他们怎么可能打了二傻子!”

    陈逵不理会田无天,双眼紧紧盯着掘猛子不放,道:“掘猛子,你别听他们打岔。你说,是不是大傻子他们打了二傻子?”

    掘猛子想了想,笑道:“陈大管事,你又何必为难我呢?我说了对你们有利的话,就会得罪他们。说了对他们有利的话,你又不喜欢。我是两头为难啊!其实你不用问我,你们下街陈家有很多小孩子,都是见到过对方的人的。他们肯定认识。你何不去问问他们?”

    闻得此语,田无天失声惊呼了一个“啊?”字,脸色微变。

    田无天自然没有想到,二傻子去祭天院报到的时候,会有那么多拥趸跟着。田无天更没想到的是,他明明安排过人望风的,可大傻子眼见二傻子被众小孩拥着往清风山而去,再不下手就没有了机会,竟然不顾被人看见,也忘记了田无天对他的嘱咐,脑袋一热,就悍然动了手。

    大傻子真不愧是大傻子啊,头脑简单!

    如今被那么多人看见大傻子他们围殴二傻子,抵赖是没有什么用的了。二傻子要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二短,一旦被祭天院追究起来,那可就麻烦了。

    想到此,田无天不由忐忑不安起来。

    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什么用了啊!

    田归农见此,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便缓和了口气,对陈逵笑道:“陈逵兄,我看二傻子的伤势也没有什么大碍的,我们大家就不要在这件小事上顶牛了,免得伤了两家的和气,是不是?还是先让二傻子去看看伤势,再说吧!”

    陈逵此刻哪能不明白田归农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等于承认是田家的人打了二傻子,便不依不饶地道:“哼,世界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打了别人就想算了?门都没有!”

    田归农满脸堆笑地劝慰道:“唉,唉,不就是几个小孩子打架吗?你陈逵何必把这件事看得那么严重,硬要把事情搞大,把人往绝路上逼呢?”

    陈逵瞪着田无天,道:“田无天,你承不承认,这件事情是你指使的?前天二傻子跟你争内门弟子的名额,你是有名的小心眼,肯定怀恨在心,于是就指使大傻子他们去殴打二傻子。是不是?”

    田无天被陈逵说中心事,面色一白,讷讷道:“我我没有”

    也难怪田无天会如此紧张了,因为祭天院有规定,无故殴打同门弟子,一律开除。

    田无天不想刚刚入门就被开除,自然不能承认了。

    田归农立刻替田无天辩解道:“陈逵兄,你说我们上街的孩子们打了二傻子,这个恐怕不会错。至于说他们是田无天指使的,这个就很过分了。你有什么证据嘛!你看这样行不行,二傻子现在就去看巫医,我做主,一切费用由我们田氏宗族承担。田无天确实未参与此事,陈逵兄就不要强人所难了嘛!”

    陈逵冷笑道:“你说得轻巧,承担医药费就行了?那我能不能现在就将田无天暴打一顿,然后承担田无天的医药费,就完了呢?”

    田归农明知陈逵的话横蛮无理,偏偏找不到反驳他的理由,只好摇头苦笑。

    田无天见陈逵准备将此事穷追到底,心中不免发虚,额头上冷汗微冒,只好低头不语,暗自琢磨对策。

    王猛见此,却突然哼哼唧唧了起来,好像疼痛不堪、大感痛苦的样子,让田无天和田归农听了更加紧张了。田无天更是额头上沁出了冷汗。

    只有掘猛子微笑望着王猛不语。

    正在此时,大殿门口的光线一暗,一名蓝袍少年走了进来。

    这名蓝袍少年,赫然便是参与围攻王猛的田姓少年中的一个。

    蓝袍少年面色紧张,悄悄将田无天拉到一边,俯在田无天的耳边,悄悄跟田无天耳语了一阵,田无天的脸色慢慢就变了,同时震惊之极地“啊”了一声。

    陈逵和田归农见此,同时喝道:“田无天,小五,你们又在嘀咕什么?”

    那蓝袍少年闻言一呆。

    田无天定了定神,道:“启禀两位大管事。刚才小五来告诉我,说二傻子跟大傻子、三傻子他们打架,二傻子把大傻子、山猫、小鱼他们的脑袋都打破了,流血不止,大傻子他们现在还在昏迷之中。二傻子还把三傻子的小腿踢断了,并把大明和小明的眼睛都打瞎了。小五说,巫医刚才看了后说,大傻子、山猫、小鱼他们流血过多,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恐怕要卧床休养二三个月,才能复原的。大明和小明的眼睛伤得更重,巫医说没有两根药龄五十年以上的‘七宝决明草’,恐怕都无法复明的。”

    陈逵闻言一怔,随即又仰天大笑道:“哈哈!原来如此!你们本想围殴二傻子,想将二傻子暴打一顿出气,谁知阴沟里翻船,反吃了二傻子的大亏!真是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恶人总有恶报!哈哈哈哈”

    田归农没想到事情的经过竟然是这样,不竟气得半死!

    但一想到二傻子竟然重伤了那么多的田姓子弟,而二傻子本人的伤势却并不重,田姓子弟明显吃了大亏,田归农就不能容忍了。

    田归农不禁又羞又怒,一口恶气腾腾地从脚底直冲上脑门,心中怒冲冲地怎么也按耐不住了,恶狠狠对王猛大吼道:“二傻子,的竟敢无故重伤这么多人,我看你是不是疯了!你等着,你等着!老子一定要用门规来重重处置你!老子要让你即使不死,也要脱几层皮!”

    田归农这话说的没错。

    按照祭天院的门规,本院祭士无故重伤本寨村民,那是要受到“废掉祭术,赶出祭天院”的严厉惩罚的。

    田归农正是想用这一条来严厉处置“二傻子”。

    陈逵闻言,嘿嘿冷笑道:“田归农,你们自己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还敢诬赖二傻子打人?刚才你不是自己都承认,是你们田家的人打了二傻子,还要承担医药费的吗?你现在想反悔,迟了!”

    田归农吼道:“陈逵!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现在是二傻子重伤了我们田家的人,那就得按照门规处置!”

    陈逵连连冷笑,道:“真是可笑!重伤我们陈家的人就没事,重伤你们田家的人就得按门规处置?也不看是谁想欺侮谁?再说,你田归农凭什么处置二傻子?没有老子点头,我看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无故处置二傻子!”

    按照祭天院的规定,内务堂对任何一名“祭士境界”的内门弟子进行罚处,都必须由两位大管事共同商量,共同决定。

    当两位大管事意见不一致时,就交由祭天院长老会来研究处置。

    按照这个规定,谁也无权单方面决定对二傻子进行处置的。

    祭天院之所以制定这个规定,出发点当然是为了两姓的团结,避免两姓的人为了一点小事而闹翻,最终爆发两姓人的大规模冲突,给清风寨带来灭顶之灾。

    田归农嘿嘿狞笑,点头道:“好,那好!老子现在就去跟长老们说!我倒要看看,你们姓陈的是不是能翻天!”

    说罢,田归农怒气冲冲地往外走了。

    第1卷 各怀心思 第16章 加速进阶

    胡师叔、掘猛子、田无天等人见此,也纷纷散去。

    陈逵对此并不惊慌,从墙上的壁柜里拿出一个小香囊似的青色豹纹袋,递给小坡道:“小坡,这是祭天院发放给二猛子的祭袋。里面有一把祭刀,一块紫晶,和一枚记载方圆千里范围内的地理、地形状况的玉简。你带着二猛子回到洞府后,就告诉他如果使用紫晶、祭刀和玉简等物。明白了吗?”

    小坡恭声道:“明白了。”

    陈逵警告道:“小坡,你要放明白点。如果你自以为聪明,以为二猛子不过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就敢贪污、侵占他的东西!这要是给老子知道了,老子可不会饶你!”

    小坡连忙道:“弟子不敢。”

    陈逵挥挥手,吩咐道:“去吧!”

    小坡道:“是。”

    待小坡带着“二傻子”走后,陈逵略微沉呤了片刻,也赶紧出了门,急急忙忙往清风殿方向去了。

    王猛的洞府,就在内务堂大殿几百米下的一片山崖上。

    站在洞府前的石坪上,可以看得见悬崖下幽深的山谷。更远处,可见清风寨密密麻麻的住房,和那条像飘带似的,从村庄旁边一绕而过的河流。

    此处视野极为开阔,山下的风光也颇为秀丽悦目,环境超赞。

    所谓的洞府,其实就是一个长、宽各二十米,高约二丈的窑洞。

    在这片山崖上,像这样的洞府,足有三、四十个之多。

    远远看去,很像一排长长的窑洞。

    王猛的洞府是右边第十个。

    据小坡说,这一片洞府里面住的,是一部分“祭士境界”的陈姓弟子,此次选拔的四名新入门的陈姓子弟,全居住在这里。

    在祭天院,田姓弟子与陈姓弟子分开居住在不同的地方,基本上很少发生什么往来,这样就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摩擦。

    洞府的天花板上,安置了两枚叫“太阳石”的宝石照明,洞府内光线柔和,明亮,却并不刺目,基本上与外面的日光没有什么分别。

    洞府里的陈设也颇为简单。里壁的墙上,雕塑着十座一手操青蛇,一手操赤蛇的青色人形石雕,衣饰古怪,面目狰狞,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整个洞府,隐隐透出一种诡异的气氛。

    左边靠墙的地方,安放了一张木床供王猛休息。

    此外就别无长物了。

    王猛进入洞府不久,嘎嘣叔也来了。

    小坡见此,立刻将祭袋交还给王猛,就告辞了出去。

    不用说,一定是王猛痛打上街田姓少年一事,已在清风寨闹得沸沸扬扬了,嘎嘣叔听到后不放心,这才急急忙忙赶过来的。

    嘎嘣叔待小坡出去后,立刻关上洞府的石门,又施法释放出一个丈余大的蓝色光罩,将他和王猛罩在光罩中,使他们与外界完全隔离开来,这才开始与王猛说话。

    果然,嘎嘣叔说他听到二猛子打伤了8名田姓少年的消息后,大为担心,这才匆匆忙忙赶到山上来的。嘎嘣叔批评二猛子不该这么鲁莽,现在得罪了田姓人,即使有陈逵他们庇护,将来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的。

    嘎嘣叔担忧地道:“你别看田无天年龄少,就不把他当回事。这家伙人小鬼大,诡计多端,而且度量又小,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在清风寨是出了名的‘惹不起’。他们家族的势力也很大。田无天的曾祖父,就是祭天院仅有的三位‘祭师大成境界’长老之一的田北峰。在清风寨,没有人敢惹田无天。你还敢与他作对,小心他将来整死你!”

    王猛心想:“怪不得会发生今天早晨的事情,原来如此。从今天的事情来看,这个田无天的心机确实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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