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满室蕾丝边,顿时心里的小破船又翻了……
“梅尔,达文殿下发来示意,近期内你不用去露露提亚,就在家里……”是个沉厚的男音。
我探头一看,梅洛迪躺在床上,穿着轻衣,床边一个挺武的男人,大概是圣将军。因为刚一不小心听岔了听成‘梅儿’,还想着怎么将军大人叫自己儿子这么女性化,随即又想,不会吧听说阿梅长相随妈妈,难道将军把儿子当成妈妈的替身还对儿子干了妈妈的事……随即就不能再想下去,再想下去就成了一伦理剧。
梅洛迪看起来气色还好,开门声响起时转了下头,看到我们,微微笑了一下。
我们进去,慈祥威武的将军大人站起来,顿时形成压强,我踌躇着该怎样开口,居然薇薇安先提裙裾施下一礼,腼腆地说:“里恩叔叔。”
在我的惊愕间,将军展开和蔼的微笑,点头说:“薇薇安,听侍女的描述,就想着不会是你吧,没想到真的是。勇敢的薇薇安,达文殿下也会很吃惊呢。”
薇薇安脸一红,低下头笑了:“没有啦,我没有做什么,是雪莉丝的功劳。”
将军就看向我了,笑着说:“嗯,真是好醒目的女孩,你们……”
我真是好诧异,薇薇安居然跟圣将军这么熟,难道是她妈是教导主任经常家访,导致女儿的知名度也日渐上升……又想,初源结晶抽血案中她妈和校长是达文王子的先头部队,说明和王子有莫大关系,而圣将军是王子的近臣……越想越觉得在理,也许就是那么回事。
“父亲,雪莉丝还是个小姑娘呢,是我自己不够强,也要谢谢她们救我回来。”
我看看梅洛迪,他又对我笑了一下。
随后侍女搬来椅子,我们开起了座谈会,由薇薇安描述当时场景,由于她是整个事件中最纯洁的酱油党,描述出来的场景也很纯洁,如下:我由于无父无母无经济收入只能去佣兵公会找财路,到歌剧院纯粹去完成任务,接着因为兔吉,我勇敢闯入凶险的歌剧院,她和莉莉随后,但因为空间扭曲而走散了,后来走着走着天上飞下来一个长着骨翼的蓝发男人,抢了莉莉就跑,薇薇安追到花园,为解救莉莉和蓝发男拔河,后来我杀到,乱斗,后来两个认识我的佣兵杀到,乱斗,后来梅洛迪杀到,乱斗,斗了一会儿梅洛迪牺牲自己给我们垫后,但我跑了一段路又跑回去,大姐头一样的女佣兵稍后也跑了回去,薇薇安护着莉莉和重伤的另一个佣兵好容易杀到门口,愕然发现我和梅洛迪和大姐头女佣兵早到了门口,后来知道我有一招神技‘爷爷的护身符’……
总之,经由薇薇安描述,一切不和谐的因素通通打跑。薇薇安是很聪明的,我总觉得是她有意为之……
将军大人听完后,沉默一会儿,说:“教宗大人预言得没错,那个歌剧院果然有强大的负面波长,我太大意了,就算调查,也不该只派几个骑士过去。”
另几个骑士去了哪里,可以想见,大概奥黛丽亚也带了一队人马的,但最后只剩她和琳达。忽然想想阿梅好辛苦,还是个在校生就要四处奔波做兼职,还是社会公益类兼职……
梅洛迪说:“父亲,那条蓝曜龙也许不是空间扭曲的源头,那是水系的龙,身上也没有携带特别的法器。”
将军点了点头,随后管家进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将军就站起来说:“我要去处理每日公事,你们就把这里当家吧,不用拘束,有什么需要就吩咐下人。”
门关上以后我就开始不安分,扯了几下蕾丝边窗帘,伤感地说:“没想到你心里有这么少女的一面……”
薇薇安立刻就笑了,梅洛迪也笑了,说:“这是我母亲的房间,现在是我的。”
我立刻在椅子上坐端正了。
随后他又说:“哎,你那些书在哪儿买的?”
我一下滑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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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以后我就张罗着给兔吉办健身房年卡,但他拼死不要,说肌肉发达了脑子会缩,我想象他肌肉发达的倒三角造型也挺渗人,于是算了,但他立刻又说:“要不,你给我弄个战斗机吧。”
我打倒他,奔去了两仪四象歌剧院。
大白天闯鬼屋果然没感觉,阳光灿烂,碎玻璃把光明折射出好多棱角,星星点点洒在青苔石面上,居然有一种很错乱的美感。尸兵们都不太吓人,看着居然有点清秀……
我不是临时起意,听劳力士说所谓的s级任务只是挖掘废墟之中的曼陀罗根而已,那方小说西爱跑路,叫声还像雷暴,在这样的迷宫里真是搞死人,歌剧院原本没有空间扭曲,魔物也不是超强,异状发生只是近几周的事。我主要是想,挖个菜而已,挖完了就有块佣兵徽章,而且之前的确看到有几颗娃娃菜在跑路,逮着应该不难。
我总是这样想,完全没想过苍天总是喜欢煎熬我。
按着暗元素最密集的几个地带,我找啊找在某面墙上找到个拉环,一拉,本来嘛也没有的地板掀起一块,地道出现了。不知道为什么歌剧院里头会有地道,说不定是院长收受贿赂把好货藏在私密地带……我边脑补边探了探地道里头的空气质量,觉得还行,点了个光球小心踩了下去。
通到底部,台阶没了,发现根本不用光球,墙壁上嵌了金色鱼鳞矿,散发着淡淡的金光,数量一多就把通道都照亮了。如果兔吉在此,必定满地口水。
通道很长很绚烂,我以为尽头的房间应该超大超豪华,然而到了尽头,一看,好sall!撑死60平米,就比我宿舍大点儿,难道是通道耗资太大,导致修到重点部位就没钱了,只好意思意思来个小间?
小间里装饰书如下:四个墙角壁灯,一面落地镜,一个人缸。
壁灯我不说了,就照明的,只落地镜特别豪华,黄金常春藤边饰,顶上一颗掌心大的夜明珠,看那光芒,搞不好有歌剧院地皮的1/3价值。镜前一副水晶棺材,没盖,灌满了某种黄黄的液体,里面躺了个白纱飘飘的长发女人,死气沉沉。那液体我在书上看过,貌似是叫福xx林……
我想,我只是要拔几株娃娃菜而已,阴错阳差打开地道进来这里,又有一个死亡时间点很老旧的、被细心保养的秀美女孩子放在这里,怎么看怎么辛密,仿佛一个落魄主角因发掘惊天大案而亡命天涯,途中由高人指点从乞丐到人才只在一夕之间……
我看了看棺中的女孩子,死气的身躯置在黄浊液体中,透出淡淡诡异。毫无疑问,这是个死人,总不可能是歌剧院院长收受的贿赂物书,虽然收到个把美人也是可能,但死后还收藏着就不是好色而是好变态。
忽然有轻轻的叩响声传来,像敲打玻璃,我抖了抖,并不是水晶棺里的清秀姐姐在敲,而是那面镜子,显现出又一个清秀姐姐,这个有活力多了,面色红润有光泽,一边在镜中敲着镜面,脸色焦急,仿佛透过那镜子是一个窗外的世界。
我好惊奇,跑过去看,那清秀姐姐和水晶棺里的女人长相一样。她看到我也很高兴的样子,貌似一个沙漠行者终于找到水喝,她焦急地说:“救我!我会报答你!”
我说:“你哪位?”
她说:“我叫姗姗娜拉,水晶棺里的是我的身体。”
哇,原来是灵魂出窍一类的……我说:“要么姗姗要么娜拉,我叫你姗娜好不啦?你需要帮什么忙呢?”
她愁苦地笑了笑:“姗娜……这就是我的小名呢……”又说:“请放我出去。”
我摊手:“这不是一般的镜子,束缚魂灵,你是死灵吧?要回去原来的身体已经不可能,属于冒犯禁忌。”
她开始哭泣,泪滴在镜面里化作气雾:“求求你……我等了好久,以前还有欢笑的声音从上面传来,渐渐的这些声音也没了……周围都是可怕的呜咽声……我不要复活了,你去找我爸爸,告诉他被困在这个镜子里太痛苦了,爸爸去找死灵巫师了,你帮我去找爸爸。”
得,成了一留守儿童找爸爸。
我说:“你爸爸什么时间什么方向什么出发点开始去找什么地方的死灵巫师啊?”
她愣了愣,半垂眼睑说:“我,我不知道……我想应该是在7月吧……193年。”
我没说话。
现在已经是黄金蔷薇历216年。
她看我迟迟不说话,立刻慌了,敲着镜面说:“求你!帮帮我!这么长时间只有你一个人进来这里!我不想……”她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上下摸索着身体似乎要找什么方小说西,搞得很像自摸。片刻后她自胸腹间抽出了一样方小说西。
我看到她手里抱着的方小说西,脑子就炸了。
一个剑柄,残缺的,有明显断裂的痕迹,深红流光,暗色神玉。
居然是魔剑虚影的剑柄!!
chapter 19嘉兰诺德的星空下
我一下扑到镜子上,恨不得挤进里面把原装货替换掉,挠了两下发现没用。这应该是面神镜,受我爪击而不碎,好镜!
姗姗娜拉看我这么激动,很高兴,说:“看……看,这个方小说西,是厉害的法器对不对?你放我出去,这个方小说西就给你了……”
距离我最后一次看到创世双剑,是那时,达文王子拿着天祈,黑衣男拿着虚影,一道黑光终结了我和莱茵短暂的相聚。而此时虚影在这里,仅剩一个剑柄,其余部件不知哪里去了。我虽然对它恨得牙痒痒,看到这个情景也觉得好突兀,难得上苍听了一回我的怨念,真是跪天跪地。
我说:“这个方小说西,怎么会在你这里呢?”
姗姗娜拉把剑柄抱得很紧,说:“这个本来就是我的方小说西……”
我转身就走。
“等等等等!”她焦急地喊:“我……我也不知道它怎么来的,忽然有一天,射下一道黑光,这个方小说西就躺在了房间的角落里……这是这么长时间来唯一的变故,我想抓到它,但出不来镜子,反而更加伤心,想着这样的时光难道要天长地久吗……”
我知道了,双剑是有魂灵的,哪怕只剩个柄,姗姗娜拉强力的怨念发散到四周,负面的波长把虚影吸引了过去。于是,剑柄就进到了镜面里。
随后我又想,难道,是因为虚影的力量回应了姗姗娜拉的负面情绪,导致空间扭曲,歌剧院才变成了现在这副德性?真是拜天拜地。
姗姗娜拉敲着镜面:“去找我的爸爸,好吗?”
我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二十几年,她的父亲要么死了,要么早早放弃再婚生子小孩都堆了一大摞,无论哪种都不能令她承受,死灵巫师是纯黑暗的存在,专门研究怎么召唤死灵和怎么用死灵创造效益,有空时还兼职用尸体变个僵尸来玩玩,实在不是什么好相于的人种。如果我没猜错,她的父亲应该只是富有些的商人,因为连死灵巫师不能复生死者这个道理都不知道。
如果是莱茵,虚影感受到他必定做出反应的,怎么挪进去就怎么挪出来,但我不是莱茵,而且看剑柄这么文静的样子,似乎对打击我这个行为兴致缺缺,也不能做个诱饵站那里说来抓我啊抓我啊……
我站在镜前不知怎么办,典型的头疼脑热,但这时候突然听见密道里传来脚步声。
第一反应是‘有人来了’,第二反应是‘来的是who’,我光速贴到密间的门旁埋伏好。听脚步声不像是个迷路魔物,但我只是想吓来人一跳而已哈哈哈。
脚步声渐近,来人走得匀速,但因为我站门边,他一下就过去了,我保持着即将惊吓进门人的傻逼pose愣在了那里。
我擦擦眼。妈呀!怎么会是莱茵!
显然莱茵早料到密间里还有个人,回头看到我没有露出特别惊奇的表情,说:“我在想是哪个有本事的佣兵找到了开启密道的机关,但没想到……”他淡淡一笑,“善良美丽、温顺单纯的小美人鱼公主,来找巫婆吗?”
我赶紧的调整出一个比较文静的pose,想,丫丫的上天果然喜欢消遣我,这么重要的二次会面居然让我摆了一这么二楞的姿势……
我脑瘫到一个境界,十万马力都拉不动,无论怎样都想不出特别令人喜欢的回答,急得要哭了。
他看了我几眼,目光定格在胸口……这么说有点色`情,他只是注意到我胸口上外挂的银叶子。
他走过来几步,伸手点了点,并没有碰到我,只说:“这宝石的颜色还真特别。”
那是上好的紫石,流光熠熠,配在银叶之上,是特别依照小表哥的外包装来做的。我脑子转啊转,突然想出一个稍显特别的回答来,急急说:“对啊对啊!这是我小表哥的,我小表哥的名字叫西路菲啊,刚巧跟你配一对黑白王子啊!”说完才发现这个回答有多么傻逼……
我僵僵地立着,又不知道该怎么挽回,丫丫的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但他居然怔了怔,而且一直怔了很长时间,直盯着我胸口的银叶子,半天才轻念一声:“西路菲……”
他抬手碰上了银叶子。
我傻眼,顿时有点伤感,想他居然对我的名字没反应对小表哥的名字有反应,再想想好像也对,毕竟十年来我用的都是西路菲这个名,雪莉丝才用了那么几天,按比例来角逐也活该被西路菲全权压倒……
莱茵就这样站着,在我面前。他没穿礼装,白衬衣,上面两颗纽扣没扣,短发很碎,发梢却很长,遮住一半的眼,唇角牵起,渐渐有些笑意,比那夜多了一丝魔魅。
我看到他皱了几下眉。胸口衣服里的黑曜龙鳞热了起来,我低头的时候,他伸手抱住了我。
壁灯光影昏暗,有噼啪声响。我脑中一片空白,忽然听到一声轻叫,镜子里的姗姗娜拉掉了出来,被虚影的剑柄牵引着掉出来的。她落在地上,轻得像片羽毛,只一眨眼就化作灵魂的光球,飘飘荡荡流出了墙壁。
虚影落在地上,发出当啷声响。
我探了探身,却被紧紧抱住,耳边有轻暖呼吸:“不要管它,它击伤了你,断掉也是活该。”
我呆呆抓着他的衣角,一切像在做梦。
“雪莉丝,你伤得重吗?如果你伤得重,我就把它丢到海里去。”
剑柄翻了个身,仿佛一只乌龟被主人遗弃。
我闭上眼,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镇定:“我一定是在做梦,你掐我看看。”
耳边有阵阵轻笑,唇瓣传来柔柔的触感,彼此的呼吸相溶交缠。
我睁开眼,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脸,眉眼间都是笑意。四周静得出奇,天地间恍若无物。我脑中什么都没有。
他刮了刮我的脸颊,又亲一下,似乎要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却没说出来。我继续痴呆,忽然一阵昏眩,他打横抱起我,朝着密道里走去。
我这时才长回来点脑细胞,定定看着他,从这个角度向上看去的他那张脸真是特别完美特别适合欺骗少女特别令人有海扁的欲`望……我一下滚到地上,以扑街的造型沉吟道:“你去死,一次两次地骗我,男人的本性真是天地间最要不得的方小说西。我告诉你哦,我最近认识一个帅哥,人家对我超级好超级温柔超级怜香惜玉,我正考虑着芳心寂寞要不先拿他顶缸……”
脸朝下看不到莱茵的表情,指尖有轻柔触碰,他拉起我的手,放到他胸口上,我感受到稳稳的心跳,顿时什么都说不出来。眼泪一滴一滴下来,我忍了好几下,终于没能忍住,特不争气地挪近他一些,小乌龟似的,捏住他另一只手的指尖细细地说:“你不要再这样骗我,再两次我就要被你骗死的……”
他把我拽起来,紧紧搂住,那样用力,指尖都在颤抖。
“雪莉丝……”
壁墙中的金鳞石闪着淡淡的光,有些冷。
“想去哪里玩?”他轻轻地问。
我小心抓了他的袖口,吸吸鼻子,用力沉淀下心神,但声音还是像在抽泣:“哪里……都好……”
他又抱了我一会儿,轻轻说:“去游乐场,你没去过那里。”
我摇摇头:“不好……你现在是王子了,要注意影响……”
他笑笑:“王子又怎么了?陪你开心,还要顾这顾那?”
我说:“唔……要不找个小房子调养一下饮食起居什么的,重要的是不会给人看到,就像……像……”
他点点头:“像精灵树海的木屋一样。但我想你玩一些小姑娘家喜欢玩的方小说西,也不想委屈你。”
“我没有委屈……”我擦了擦眼泪站起来,想着这么短暂的时间,无论如何也该表现出平日的,他所熟悉的我来。“唔,有了。”我扯着嘴角笑道:“去开房。”(实在想说一句,作者我已进防空洞,雷死的不管……)
他微微一愣,爽快点头:“好。”
我说:“这么放荡你该提点提点的。”
他拉着我走:“反正是对着我,放荡一点还比较好。”
我抓紧了他的手:“可是可是……怎么着也要表示表示,否则对不起我阵亡掉的脑细胞。”
他的笑容埋在金鳞余光中:“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妻子……”
但真的到了旅馆我就战栗了,还只能战栗在心里,前台登记大概认得达文王子的脸,因为莱茵和达文长一个样,人家没要求我们出示身份证明,但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做着做着就草木皆兵,等走到房间,我两条腿已经软成面条。
莱茵笑着说:“大名鼎鼎的白王子,临阵脱逃我不会笑你的。”
我开始临阵脱衣:“不行不行,这么重要的日子应该奔放一点。”
他停下笑,突然把我推到墙上:“雪莉丝……”但没有说出下一句,咳了一声,嘴角有蜿蜒血迹。
窗棂上一阵钝响,外面不知何时下起雨来,一只小小的雀鸟撞到窗棂上,扑腾几下后停在窗外,转着小脑袋好奇地看进来。
我心里像有一把刀子,终于还是哭了出来,抚上他的肩:“说下去,不要不说……什么都好,说下去……”
他其实没有太大的伤,只是渐渐不能再支撑着记忆而已,但我怕,我很害怕。就像那时,他说了我的名字,却不再说下一句话。
“我真不想放开你……”他轻轻抚着我的背,将一切伤痕压下,“原谅我。”
唇齿相交,我尝到他口中的淡淡血气。他把我放在软被上,以最温柔的抚触。
“要做你自己,懂吗?这里没有军队要你来带,没有族群要你来保护。”
“这世上有那么多种爱,没有一两种,也无所谓,不要伤心。”
“结束是新旧事物的交汇点,结束了,没有关系,有新的开始就好。”
我笑着哭泣,与他紧紧相拥。
天边渐渐大亮,初升的朝阳是新的开始,苏醒的魂灵将幽暗封回。一切的事物在新生,结束是旧夜的别离,朝阳是新生的开始。
我想他的确是忘记了,破碎的核石即便修复也是伤痕累累,他可以有从前的强大,从前的性情,但无论怎样也只可能记起一部分的回忆,而他活过来那好几百年,和我的相遇只有十年,知道我是雪莉丝只有几天,如果还能记起我,真是神赐下的奇迹,但神已经给过我一次奇迹,不可能再那样慷慨。
我不知道他是怎样办到的,但他确实办到了,凭着意志记起了我是谁,却像回光返照,给我一夜来做离别。他轻柔的搂着我,颈间呼吸像飘落的静羽,心底有迷离的花苞绽放。我看着他,不知道怎样来感动。
我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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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早起了雾,夏季,看来会是个晴天。我是被窗外的鸟叫声吵醒的,但不敢立刻睁眼。
其实明智点我应该在撑不住睡着前逃跑,但看着莱茵的脸无论如何也提不起逃跑的冲动,于是结果是我睡着了,睡到了快中午。于是我睁开眼,看到了莱茵端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冷冰冰地看着我,冷冰冰的。
“我是说过我喜欢不单纯的女人,但是,我没说过我喜欢卑鄙不择手段的女人。”他的声音也冷冷淡淡。
我把被子拉到下巴,张了张口:“啊……”
他低首欺近我一些:“你是怎么办到的?”
我把被子拉到眼睛:“啊啊……”
我想,果然是这样,他苦苦支撑着来和我告别,昨晚上本就是个理论上不可能存在的迷幻之夜,于是他今早醒来,忘记了昨晚的事……
,对他来说,醒来发现一个仅一面之缘的姑娘和他滑溜溜地滚一张床单,这姑娘还边发梦边花痴地咬咬手指在他怀里小鸟依人……我苦逼地想,所谓短暂的爽快换来持久的悲剧就是指这种情况了肯定是的啊……
我装可怜儿哽咽着说:“我没下药。”
他微笑:“我不信~~”话音刚落就站起来打算走出门去。
我好慌,飞射出去拉住他衣角:“不要不要!听我解释啊!”但实际应该怎么解释又完全没有想好,总不能说你在歌剧院底下晕倒我驮你到旅馆,你吃药吃到醉了于是酒后乱性……
他笑着转头,捏住我下巴,说:“你觉得睡一觉我就会对你特别了,甚至纳你做王子妃了?单纯的个性倒是很符合小美人鱼。”
然后他走了,带走我满目泪花。
我坐在床上畅想昨天今天明天,在感动的余波中感伤,终于找到症结所在。
丫的,昨天不该说开房的,该说开楼盘的。
chapter 20老师你好
腾云驾雾地回到歌剧院地底,果然没看到虚影的剑柄,莱茵已经先一步把它取走,不过我只是回来看看,虚影对我有害无益,在莱茵手上才能真正有用。
歌剧院的空间扭曲已经解除,高阶的魔物也纷纷退化,娃娃菜满地乱跑,我抓了几株包装严实,快递往佣兵公会。
到了公会门口我有点惊奇,居然看到兔吉,他就停在一扇窗口上举目路人,看到我立刻飞过来,惊叫着说:“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劳力士说你去了歌剧院,天呐你怎么能独自去歌剧院?还一天一夜不回来!”
我拍拍他:“好感动。”
他摊手:“饭钱。”
我把他扔进久违的不可回收垃圾桶。
然后我走向公会门口,岂料又是两长矛交叉降下,两骑士说:“小妹妹,早啊,这里是佣兵公会,你还是不要进去得好。”
靠,居然换岗了……
兔吉从垃圾桶里飞出来,高喊:“送外卖——!!”
我趁着俩儿骑士愣神,从两根长矛的下方空挡神速穿过……
劳力士站柜台里,看到我完好无损,略微惊讶的样子。我过去,把捆绑结实还塞了口罩的娃娃菜扔给他,他更惊讶,说:“你从别的什么地方采的?”
我说:“差不多吧,总之也算完成委托,s级委托一个就能领佣兵徽章吧。”
他点点头,说:“三天后来领徽章。”
忽然,公会里正吆喝的大叔们集体安静下来,我顿然有不好的预感,果然,一只袖口没系扣子的白衬衣之手,还带着黑手套,经过我耳边伸到柜台上,敲一敲,手的主人说:“她的徽章做好后,送到我这里来。”
劳力士怔神半刻,低了低头,说:“是,殿下。”
我慢慢,慢慢,慢慢,转身,莱茵对我笑笑:“还说演舞台剧的都是露露提亚学生,原来主角是个佣兵。”
我张张嘴:“呃,反正我说什么都是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他转身走掉,我看着他好帅的背影掬一把泪,想着,好帅好帅,这傲娇的性格我也很喜欢的……
兔吉拉拉我:“喂,他拿走你徽章。”
我:“嗯。”
“没徽章就接不了活,就没收入,就没饭吃了!”
“你可以卖房地产。”
“……”
我以为,这件意外事故,充其量,也就是被龙咬了,然而,事故的cha`daa,远超出我的想象……
我回去以后,薇薇安也是很担心的,但她并不知道我去了歌剧院,只以为我夜不归宿要学坏的,还说,我到底是交了学费,这样一直缺课缺课缺课是要开除学籍的。其实经梅洛迪剖析,我显然已经没有再去上课的必要,烹饪,老师都把我当小强,魔法,没导师,而且梅洛迪说我魔法挺好的期末考一定过,上课无非是混本证书。既然连三好学生阿梅都说不用上课,我还去上课干嘛。(←大家不要学囧)
但薇薇安的话要听的,尤其她教育别人不能逃课的时候,因为她妈妈是教导主任……
周一我就买了本教科书打算去暗魔法教室,因为实在不想上其他的课,而看着达文王子和莱茵雷同的脸蛋我打瞌睡都能打得激|情点。
但说到暗魔法课,一般人都没能耐去上的,主要是太挤了,竞争压力好大。教室门上课前20分钟开启,6点起床,7点去教室,门口一定挤满,等到7点30,人都压缩成吐司,40分魔法门一开,门口挤压的人不用走路,靠着膨胀时压力的释放就能一举发射到讲台前。,敢于上暗魔法课的都是真的猛士。
我当然不打算这么来,因为了解到教室里没有防盗装置,一套作弊计划连夜诞生。周一早上7:39,我拿了暗魔法教科书和兔吉,空间转移,biu一下到了教室里面。没开灯,有点暗。我蹲在最中心的位子下面。
7:40,“叮咚——”教室门开了,传来爆米花一样的巨响,就知道同学们被膨胀时的冲击力发射进来了,我迅速冒头坐到位子上,一本来瞄准我宝座的看到瞬间冒头的我,惊愕道:“咦!你哪儿来的!”我淡定道:“妈生的。”
接下来的20分钟就没办法作弊,我后悔没带本闲书来消磨时间,只好翻起了暗魔法课本。薇薇安说上到第二章了……大魔法,魔杰暗流阵?新世纪魔法,没见过,貌似在校生都学不会吧。我翻了翻,魔法原理还算简洁,比凄惶星降阵顺当一点,不过暗魔法都是这样,相应的身体负担却重了,不够壮就别学了。
我想着莱茵这个贝戋蛋,一夜迷情后他那冰块的反应是我不好在先,但拿走我佣兵徽章就好气人,出于小肚鸡肠的心里,我拿笔在书页上乱写乱画,描了个他脑袋的简笔画,一个指向箭头,下面两排搓衣板~~
兔吉冒头说:“他好仗势欺人对不对?这个家伙和达文殿下一点都不像,达文殿下多么贤德啊,他弟弟怎么就可以……要不是他们长那么像……”讲了一大通后他终于说到重点:“哎这两排搓衣板是招呼他脑袋的还是招呼他膝盖的?”
我说:“先招呼脑袋,再招呼膝盖!”又加了一排~~
说话间铃响了,全班安静下来,哒哒的脚步声,老师上台。听说由于各种原因,达文异常受女性学生欢迎,这会儿女同志们果然又交头接耳,叽叽喳喳一班小麻雀。
我画好第三排搓衣板才在嘈杂声中抬起头,一边想着要是达文讲得太无聊就接着第四排,我……
我光速低头,用课本遮住脑袋。
兔吉咽了咽口水:“儿啊……所谓踩狗屎就是这种感觉……”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传出:“老师,您理过发了吗?”我一分辨,丫的居然是那个前女主角莎西亚!
她女伴说:“老师,您看着很像您弟弟啊……”
老师说:“当然像,我就是他弟弟。”
我:&&&&……
“我哥哥再一年就要接任皇位,所以辞了这个工作,今天开始,我代他。那位同学——”
我用教科书盖住后脑勺……咚,笔记本震动一下。我无动于衷。
旁边那位同学顶了顶我,小声说:“老师用粉笔丢你了……”兔吉说:“丢得真准……”
“……”我拿掉教科书,缓缓抬头,视死如归地站起来。
莱茵朝我勾勾手指,我站起来朝讲台进发,丫居然蹦出一句:“把书和文具拿上。”
我嘴角抽搐,拿了书和文具和兔吉,大步流星冲到他面前,冲到了低头当一颗脉脉的小白菜。
这个驴蛋居然搬出教师用椅放在讲台边,指着:“坐在这里,上课。”
兔吉平时骨头软,今天爆发了,用环绕教室两周半的音响吼道:“你不要欺人太甚!!以为有权有势……”然而莱茵一放龙压,他果断阵亡……
我顶着全班喜怒交加的眼光坐下,还没坐热,莱茵抽走我的暗魔法书,翻啊翻,翻到某一页停下……
我脑子“轰隆!”一下,窜起来小鸡捉老鹰,果然没抓住书本,还运功过猛扑杀到讲台上,差点吃进一盒粉笔。全班都在哄笑,莎西亚尤其猥琐,翘个兰花指就是一女王。
莱茵把课本竖到我面前,微笑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只能用一句话描述:你好样的!
我对着那三排搓衣板欲哭无泪……
我想,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靠真没天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命?我上辈子村姑这辈子还村姑,他上辈子王子这辈子还王子,都说天命轮回,特马的这轮回也太木有效率了!
他开始当堂提问:“空幻魔法的特征?”
全班都在傻眼。这个神秘的问题学校怎么可能教呢,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我吸吸鼻子:“现代已经没有空幻魔法这个类别空幻魔法只在遥远时代由空幻之子持有传说这神秘的神之代行者拥有神赐的双眼和魔法学习的能力但他们的命运往往悲惨因为帝王总爱以空幻之子向主神祈愿而代价正是空幻之子本身的……”(←没看懂是种美德)
等我说完,全班都在沉默,猜测只有一个想法:她瞎掰得好快。
莱茵用教棒挠了挠太阳|岤,又问:“魔杰暗流阵的详细运作流程精确到元素精灵排布。”
“……”我说:“那你这节课讲啥?”
他说:“把你说的扩展成两小时。”
我咬牙切齿:“魔力够强直接念咒魔力不够画阵辅助咏唱咒文聚集黑暗精灵先点亮离位符文积攒黑暗气息才能保证中心部玄影符文不夭折气息足够后点亮月辉符文…………”
全班再次安静,猜测只有一个想法:她小抄藏哪儿了?
莱茵没有再提问,但随后一句话将我打落地狱:“下课后来我办公室一下。”
我:&&&&……
由于落座在讲台边上,我不敢讲悄悄话,倒是兔吉仗着很没存在感的优势在我耳边说凉快话:“哎,等会儿一下课你就趁乱用神挡穿神佛挡穿佛的神技空间转移来逃跑。”我用铅笔在课本上写下:注意后果。他立刻闭嘴。
话说回来我不太清楚达文王子讲课时是什么德行,但可以想象应该有如春风拂面般文雅绅士,莱茵呢,跟天边开了朵琼花似的,你采啊采就是采不到于是只能到处追着他跑……汗,什么破比喻。
当光芒四射的下课铃敲响之时,我抓起课本和兔吉光速滑脚,莱茵好神勇,手一伸拉住我兜帽,疑似和气地说:“以后要穿校服,知道吗?”
我说知道了,缩着脖子给他拉着走,还差点左脚绊右脚无障碍摔倒。全班同学瞪大眼睛目送我们,不知怎么回事好多人眼中透着股羡慕……
进了办公室,雕花茶几镶金书柜复古艺术花盆……就那办公桌还像样点儿,够大,方块型的,没露点,但是上面放着盒巧克力棒。我想,哇不对跟他的气场不合啊,这么华丽这么马蚤包塞尔玛教授跟他一比都成难民了……
两脚踩进门槛,莱茵把我用力一推,刷——我就飘移到办公桌上了,紧接着咔一声,门被反锁了,哗啦两声,两面窗帘拉上了,还是用魔法拉上的,这才是光速啊,等我反应过来,已经关小黑屋里,再pa,灯开了,我就关小白屋里了。
兔吉窜起来:“你干神马?!”
莱茵一手叉着腰,一手指指办公桌:“脱衣服,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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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睛睁得牛牛大小:“啥?”
兔吉这种时候就比我好靠傍,一声长啸,拉住我朝向阳面的连排窗户飞去,提醒我宁可摔死不可肉死,还边拉边说:“靠世风日下啊!怪不得要你穿校服!去他奶奶的制服诱`惑!”
忽然暗色流光一闪,兔吉直接飙进复古花盆,再没蹦跶一下,如果他就此西去,也够本了,因为棺材价值连城……我拍拍脑袋,想,哎难道我老公再创奇迹又跑来跟我玩游戏?哇好感动好感动……但随即又觉得这个几率低到惨绝人寰,指不定待会儿我一趴下他就抽出一根扫帚条抽我屁屁,美其名曰爱的教育……
莱茵抱着双臂看我,一字一句道:“你是魅魔吗?”
我眼睛睁得恐龙大小:“啥?”
他说:“那次之后,我就老想着再上你了。”
……你的龙生,除了上我上我还有上我,也就只剩下上我了,怪不得逮着我就禽`兽`禽`兽`禽`兽……随后我想到前世深刻了解过的黑曜龙族文化特色,哇那真叫一个黄暴,说它不黄不暴力都对不起乡亲父老,基本上窈窕的女人竖着进去就得横着出来,拷问个女俘虏都搞得跟s`密室`囚`禁……两厢一比,哇我老公真是太纯洁了。
虽然脑补得这么丰富,真正好意思说出口的却半句没有,我掏掏耳朵,再掏掏耳朵,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屁话:“哦……”
他一掌把我拍桌面上:“说,下的什么药?”
我偷偷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所谓‘身体的记忆’……不知怎么搞的这么要紧的时刻我居然有心情想起一部小黄书,一倾城在某杂技团打工,上司是个老咸鱼,第一页描写如何倾城,第二页就被咸鱼推倒,第三页……总共50章,一章一个场景,hhhh……为毛要在杂技团呢?因为杂技团另类道具多,场景令人热血……,这书红了。难道,上天再变相地教育我,看黄书是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