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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命逃兵第25部分阅读

    势惊人。

    在b组重火力压制下,占据主动的士兵们片刻功夫就干掉了将近三分之一的敌人,一时有些得意忘形,兴奋的呼喝声比外面的枪声还高,其中就数猎手叫唤地最高。解决了一号建筑物二楼右侧的敌人,猎手激动地大呼,“我打中了一个狙击手,我打中了!那是一个狙击手!”一边叫着,那家伙居然兴奋地站了起来。

    将猎手摁在边上,韩震慢慢伸出加装了防反光罩的潜望镜,目光在一号建筑楼上楼下巡视了两遍,对面一片黑洞洞的死寂,没有发现可疑目标。打开热成像仪,可无论怎样调节敏感度,依旧是毫无发现。二号建筑爆炸引起的大火将周围的空气烤地炽热,高温气体和火光发出的强烈红外辐射完全盖住了后面一号建筑里的人体辐射。

    就在韩震放弃了搜索,准备转移阵地时,面前的草坪猛然爆起一团泥土,溅在了韩震的脸上,生疼生疼。农场中燃起的大火不仅阻碍了韩震的视线,同样对狙击手的影响很大。幸运地躲开狙击手致命的子弹,一骨碌退下来,韩震拖着猎手就跑。

    这时,建筑物内隐蔽目标接连遭到精确狙击终于引起了其他佣兵的注意,被猎手击毙的狙击手位置附近忽然多出了两个火力点,机枪的火焰照亮了半个建筑物。

    就在韩震想办法干掉两个火力点时,忽然感觉身后有些不对劲。连忙回头,身后黑洞洞的什么也没有。就在这时,一股冷森森的寒意从脖子后面嗖地冒了出来。想也没想,韩震下意识地就地一滚,就听见身侧传来啾地一个枪声。

    没有感觉到被子弹击中时的痛苦,韩震身子一落地,随即弹了起来,翻身扑向子弹射来的位置。翻身的同时,韩震看到了从丛林冒出的袭击者。他的枪口已经追着韩震挪了过来,两人的枪口一下子对在了一起。韩震甚至能看见他因为惊恐骤然放大的瞳孔。

    就在他由于惊恐迟疑的一瞬间,韩震手里的4a1喷出一条火焰,洞穿了他的胸口。

    战场上,有时候冷静的头脑要比精准的枪法更重要,就像现在。枪口就顶在敌人的身上,所谓的枪法已经无足轻重,任何一个正常人只要扣动扳机就能干掉对手,自己活下来,但是如果这时心里有一丝胆怯,那死的一定是自己!

    丛林中出现的敌人及时为韩震敲响了警钟,蝙蝠的炸弹并没有干掉全部的敌人,他们躲进了马厩后面的丛林,差点要了烟鬼和自己的命就是马厩里逃出来的狙击手!

    b组和c组的突击使得外围火力一下子减弱了许多,外面的攻击一停,敌人猛烈的还击立刻就扑了过来。酋长首先接近三号建筑物,但他刚找到掩护,建筑物上方的枪声一下子更加凶猛起来。敌人已经发现了b组突击的意图。

    听到震耳欲聋的枪声,酋长就知道不妙,回头一看,b组剩下的人被敌人的火力压制在农场边缘抬不起头。无线电里接连传来几声闷哼,也不知道谁负伤了,听地酋长心里一紧。

    虽然酋长看不清他们三个的情况,但从头顶上轰鸣的枪声,酋长就能感受到他们的压力有多大。万幸的是这时卷着二号建筑物燃起的浓烟飘过来,火光虽然暴露出了他们的突击,但浓烟却同时为他们提供了掩护,敌人的火力猛烈,半面楼都被枪口喷出的火焰照亮了,却也难以锁定目标,只能盲目射击。一时间,他们被压制在农场边的空地上动弹不得。

    一个人的战争 第八十三章 强攻

    更新时间:2009-09-24

    猛烈的枪声骤然一停,周围静地可怕,脚下遍地都是残砖断瓦,踩在上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原本微不可闻的脚步声此刻听起来异常刺耳。从右侧抄到一号建筑物附近,韩震停下来朝门口望了望,只见里面一闪闪亮着微弱的亮光,静地异常诡异。

    静静地观察了片刻,无线电中传来c组就位的信号。韩震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更猛烈的暴风雨就在眼前。围困在建筑物内的敌人在经过最初的混乱之后,已经稳住了阵脚,而战事拖延地越久,对他们越是不利,暂时的停火明显是在准备着发起突围的反扑!

    其他人同时也感受到了异样的气氛,无线电中一片静默,只剩下或轻或重的喘气声。

    等待是漫长而煎熬的。韩震此时没有心情,更没有时间来享受这种感觉。时间拖地越久,只会让敌人准备地越充分。沿着马厩的墙角,韩震一点点向一号建筑物靠了过去。

    略带凉意的夜风湿漉漉的,从河谷中穿过,燃起的大火呼地随之一摆,烧地更大了。借着夜风卷过来的火光,韩震的瞄准镜中出现了两道人影。两人的身体伏地极低,贴在窗台下面慢慢从一号建筑物中溜了出来,在侧门口两人警觉地观望着周围。看样子,里面的佣兵们准备行动了,这两个摸出来的目标很明确,自然是河谷上方的直升机!只不过,他们谁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然暴露在了死神的十字架下。

    抬起4a1,韩震枪口跟着两人慢慢移动。二人在侧门附近没有发现危险,便直直地向韩震这边冲了过来。扣动了扳机,前边那个雇佣兵像是被飓风迎面掀起,猛地倒翻个跟头砸在了地上。

    后面的雇佣兵只看见脸前一道黑影忽地飞出去,仿佛被什么东西扫在脑袋上,一个大跟斗栽倒在地,立刻停下了脚步。

    摸摸溅在脸上的东西,粘粘的醒醒的,回头一看才发现同伴扭曲着身子趴在不远处,少了半拉脑袋。

    那人一怔,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视线蓦地转到了韩震这边,同时抬起了手里的枪。但韩震已经等待多时,在他开枪之前,第二发子弹撞碎他的脑袋将他掀翻。

    一号建筑物和马厩之间是片空地,不到五十米,韩震自己都没有想到竟然通过地如此顺利,顺利地超级反常。以将军大院里和他们交手的经验,他们的装备一定不差,如果说里面的敌人没有发现自己,说出来韩震自己都有点不信,可为什么没有受到攻击?没有接到子弹的欢迎,韩震有些不安。

    无声无息打开侧门进去,身后忽地卷过一阵微风,光线一明又一暗,身后关上的门将燃烧的火光隔断在了外面。房间里的光线比外面更暗,周围的亮度恢复到了夜视仪的可接受感应度,透过夜视瞄准镜飞快地扫视了眼前这个屋子,淡绿色的视野里没有发现一个人影。像是厨房的这个房间里空无一人,只看见正前方有一扇开着的门。难怪进来地这么顺利!

    贴着门框滑了进去,静候片刻,没有发现埋伏,韩震心里松了口气,但是同时又紧张起来,里面的活人都哪去了?

    而此时,酋长已经突入了三号建筑物。

    根据热成像仪上显示的红外辐射源,酋长和b组向下面的地窖摸了过去。刚走到楼梯口,下面忽然传来了脚步声。酋长连忙伸手向后面的人示警,伏低了身子。一枪打在楼梯口迈出的那条腿上,爆出一大团血花,一个人影一头从楼梯的拐角里栽了出来。那道人影一露头,酋长身后射出来的子弹打飞了他的半个脑袋,子弹上携带的巨大冲击顿时将他的整个人甩在了拐角的墙上,身体在脑浆落地之前砸在了地上。哼都没哼一声,地窖下面的雇佣兵就下了地狱。

    骤然而来的攻击太突然了,足足有一秒钟的时间,地窖里一片死寂。随即,爆竹似的震耳欲聋的枪声炸开。可地窖的人只是盲目开枪,把墙壁上的一副油画撕成碎片,纸屑、木头碎片漫天飞舞,却没能伤到酋长半点。

    下面的枪声刚一歇,酋长抬起头就是一梭子子弹洒进了下去,身后的士兵在他的掩护下,飞快地向楼梯口移动。

    咣!咣!两声,冲到楼梯口的士兵甩手扔下去两枚震爆弹,然后转身撤了回来,爆炸随后响起。耳边嗡地一声,强烈的声波砸上来,酋长觉得脑袋猛地一涨,眼球差点迸出来。爆炸产生的巨大音波冲击瞬间将周围的空气压缩成了实质,冲击透过地板传上来,撼动着整个地面都在晃动。

    爆炸的冲击一过,酋长率先冲了下去。地窖中的两个雇佣兵横躺在地上,已经昏迷了过去。没等酋长动手,后面的士兵跟上来将他们打成了马蜂窝。

    解决掉地窖里的敌人,留下两名士兵警戒,酋长和另外一名士兵在地窖中展开了搜索。片刻,旁边的士兵传来了消息,“在这儿!”

    “找到水手!”忽然,酋长的一声惊叫从无线电中传来,打破了死一样的寂静。

    “他还活着!”

    “b组带着水手撤离!a组掩护!”韩震立刻命令道。但话音刚落,他面前的建筑物内灯光大亮,突如其来的亮光使得韩震的视线出现了短时的失明。眼前黑乎乎的,除了一片白色的光斑,什么也看不见,耳边到处都是子弹出膛时的怒吼声和打透木板时的邦邦声。韩震凭感觉记忆中走过的路线拔腿就往后退。

    短暂的失明过后,韩震的余光扫到一个身影从对面另一边的屋子里闪过,抬手一个短点射扫了过去,但子弹追在那人身后打空了。

    回头一瞥,只见身后数条人影来回穿梭,一边开枪,一边往这里跑,韩震旁边的门框邦地飞了出去一大片。

    妈的!圈套!摸摸被碎屑打地发木的半张脸,韩震吞了口唾沫。

    枪声突然一滞,接着韩震就听见了枪击撞空的声音。没子弹了吧?就地一旋身,扣动板机射出了一个长点射。掀翻那个正在手忙脚乱换弹匣的敌人,韩震急忙抽身,旁边敌人的一发子弹几乎是贴着韩震的脸颊飞了出去,带起的破空声嗡地砸在他的耳膜上。掉过枪口,韩震一口气朝那个方向打光了弹匣里剩余的子弹。

    抛掉空弹匣,装上新的,才感觉到和子弹几乎零距离擦肩而过带来的窒息,整张脸除了胀痛没有其他的知觉,左眼哗哗地往外面涌着泪水,半边视野都是一片朦胧模糊。擦掉泪水,韩震一边竖起右边的耳朵捕捉着里面的枪声,一边拼命地按摩着左脸,希望能尽快恢复过来,要不现在差不多等于瞎了一只眼,聋了一只耳朵。

    狠狠地在脸上搓了两把,感觉舒服了一点,视觉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听觉清晰多了。不敢再恋战,韩震急忙往外面撤。没跑出两步,转过墙角,韩震的面前忽然出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冷森森的寒意嗖地窜上了秦枫的脑门。撞在枪口上了!

    一个人的战争 第八十三章 血精灵

    更新时间:2009-09-05

    回到圣塔斯一天一夜,水手依然处于深度昏迷中,并出现了呼吸衰竭,心搏缓慢,心率失常等症状,生命体征微弱。

    将军几乎将圣塔斯大大小小医院诊所里所有的医生都召集在了一起,连牙都掉光的印第安土著巫医都没有放过,会诊的结果是肺水肿、坠积性肺炎,肺功能严重不全,且颅脑损伤,导致呼吸抑制,全身松弛,瞳孔对光反应存在,其他各种发射消失,如果不能及时治疗,最终会因呼吸中枢麻痹,长期昏迷,肺部并发感染而死亡。

    看着一堆白大褂煞有介事地忙前忙后,马丁轻蔑一笑,“水手的症状明显是巴比妥类中枢药连续、过量使用致使中毒,这么简单的病理分析还需要十几个人折腾半天才完成?庸医!”

    医生们卖力的表现无非是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在将军面前博取一个印象,但他们的马屁拍在了马腿上,将军暴跳如雷,“都愣着干什么,立刻抢救!”

    偷眼瞅着暴怒的将军,一群得出诊断结果的医生面面相觑,然后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没了下文。

    医生们的表演滑稽可笑,但韩震笑不出来。费尽千辛万苦韩震可不是想要一个躺在病床上昏迷着等死的水手。

    “已经没救了?”韩震盯着马丁问道。

    “有救!一般来说,巴比妥类中枢药是单独或者和其他药品搭配,如氟烷,作为麻醉剂、催眠剂使用。因为它具有抑制中枢的作用,在抑制神经的作用下,人会出现感觉迟钝,判断力、定向力及意识障碍,所以又常常作为吐实剂的辅助药物使用。巴比妥类中枢药可以分布在人体内的一切组织和体液中,一部分在肝内氧化破坏,其氧化物以游离状态或与葡萄糖醛酸结合,另一部分以原形状态,都是通过肾脏排毒,最终从尿液中排泄出去。水手因为身体长时间缺水,没有尿液排泄,服用的剂量过大,过于频繁才会出现重度中毒。虽然他中毒严重,只要能及时做血液透析治疗,完全可以救回来。”马丁极其肯定地点点头。

    由于间歇性失忆症和多重人格解离症的困扰,又有嗑药的习惯,马丁久病成医,对这些神经类药物的研究了如指掌。

    韩震眼前摇摇欲坠的希望之火刚刚腾起火苗,马丁摇摇头迎面一盆冷水又浇了下来,“但这里的医疗条件太简陋了,只怕是没希望了!而且,就算抢救过来,水手短时间内也摆脱不了对药物的依赖,巴比妥类药物具有成瘾性。水手中毒的剂量足以让他成瘾,过量药物的使用损害了他的肝肾功能,肺部受损也很严重,救回来也是半个废人!”

    马丁的话句句听在将军耳中,脸色一连数变,将军斩钉截铁下了死命令,“救!一定要救!哪怕成了废人也要救!阿玛尼,马上联系圣菲波哥大最好的医生,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回水手!”

    阿玛尼答应一声,快步跑了出去。

    此刻,将军是心如火燎。从昏迷的水手被带回圣塔斯那一刻开始,他的心里就像是一团火在烧,烧地他坐立不安寝食难耐。其实,在韩震营救出发之前,他对能否安全救回水手几乎没有报以希望。他最关心的就是水手到底松口没有,吐出了多少有份量的消息,其中又有几分是关于哥伦比亚的。

    两天前,政府军的大规模清剿行动已经开始,多个派别武装的十数个阵线同时受到了猛烈的攻击,其中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在靠近秘鲁和巴西边境的一个秘密基地被彻底捣毁,政府军收缴了大量武器。这个秘密基地位于亚马逊丛林深处,属于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分支的一个极端激进阵线控制,该阵线对哥伦比亚安全威胁极大,在哥伦比亚各处发动恐怖袭击,但因为其行动诡秘,亚马逊丛林深处地形环境复杂,始终无法掌握它的巢|岤所在,政府军的几次清剿行动都无功而返,差点陷进亚马逊丛林里全军覆没。这一次居然一举剿灭该极端阵线,将军首先想到的就是水手,政府军顺利的清剿行动肯定有水手的情报支持。就连将军他自己都一直以为该阵线是狂热的哥伦比亚民族主义极端组织,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中情局在背后暗中扶持!既然中情局能收买其他的武装阵线,那圣塔斯也不可能没有他们的卧底!

    仅仅政府军几天来的行动,所有人都能看出圣菲波哥大方面的决心,自从委内瑞拉电视台播出了美国海军陆战队队员博特三个和罗伯斯的视频资料,曝光了美国在哥伦比亚的小动作之后,在哥伦比亚民族主义者的煽动下,整个哥伦比亚到处人心惶惶,示威游行的人群差点放火烧了总统府,圣菲波哥大那些大佬们的脑门都快炸开了,再不下决心作出姿态整个哥伦比亚就有可能产生分裂!顺水推舟,政府高层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摆脱美国方面的控制,在国内重新树立政府的威信。

    美国方面先是通过白宫发言人否认了委内瑞拉电视台的指控,又接连派出了三波人马,名义上说是协助哥伦比亚调查,并再次增加军事和经济援助,帮助哥伦比亚围剿武装,打击毒品走私,但随着调查团的级别越来越高,政府军的清剿行动反而越来越无力,在干净利落进行了几场难得一见的漂亮清剿行动之后,不仅没有一鼓作气乘胜追击,更是以军队休整为理由暂停了清剿行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军队的休整只是个借口,需要休整的是圣菲波哥大的大佬,他们被调查团的美金和大棒砸晕了脑袋。

    将军之所以冒险前往圣菲波哥大,真正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亲自迎接韩震。先是雷厉风行摧枯拉朽的清剿行动,随即突然停火,几天来局势变化之快超出所有人的想象,哥伦比亚要变天是肯定的,但风往哪边刮,将军心里也拿捏不准,只好亲自到圣菲波哥大摸摸底探探风,不想从几个老朋友那里得到的消息让将军大吃一惊:水手居然通过烟鬼背着自己向政府军提供了大量情报!水手通过烟鬼散布出去的消息已经让所有人心惊肉跳了,他手里还有多少没见光的情报,谁也不清楚。想到这儿,将军不寒而栗,恨不得亲自扒开水手的脑壳看个清楚。

    视线下意识地扫向沙发上闷头抽烟的烟鬼,将军的目光猛地黯淡了下来。二十多年的交情,将军太了解烟鬼了,和他哥哥一模一样的秉性,如果说烟鬼是中情局的内线,将军第一个不信。妻儿被劫持为人质,烟鬼的所作所为在情理之中,但回到圣塔斯到现在,烟鬼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一句话也不说,更让将军多了一丝担忧。

    狂躁地踱来踱去,像头笼子里的狮子,将军往日的从容镇定荡然无存。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韩震眼里,韩震避而不见,躲开了他焦灼的目光。

    “你母亲还好吗?”看到拉里罗夫进来,韩震问道。听到韩震的话,烟鬼抬了一下头,表情很是意外,但嘴上没说什么。

    “只是受惊吓过度,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拉里罗夫一瘸一拐走到韩震跟前,很真诚地伸出手,“谢谢你救了我们!”然后一把揽住韩震,给韩震一个力大无比的俄国式拥抱。

    整齐的金色短发,蓝眼睛高鼻梁,拉里罗夫是个很帅的俄国小伙子,经过一天的修养腿上的伤已无大碍,就是略显疲惫,绑架似乎没有在他精神上留下什么阴影。哥萨克人的凶悍勇猛还真是骨子里的遗传,拉里罗夫亲手杀了出卖自己和母亲的保镖,又干掉了两个雇佣兵,腿上受伤还能背着烟鬼跑了十几公里的山路,那股血性和勇气连韩震也不得不佩服。

    拉里罗夫和他的母亲是在乌克兰被人盯上的,那伙雇佣兵先是收买了他们身边的保镖,得到了他们的行踪,一路尾随到了哥伦比亚,在烟鬼的度假农场中绑架了他们母子,然后以他们母子为人质要挟烟鬼,逼迫烟鬼作为内应,袭击圣塔斯劫持水手。

    “他还没有醒过来?”拉里罗夫试图靠近水手的病床,但被金刚蛮横地推开。瞪着血红的眼睛,怒气冲冲地看着拉里罗夫,又望了望沙发上的烟鬼,金刚像头发怒的黑熊。性子单纯的金刚可不在乎水手究竟做了什么,在他看来,水手所受的伤害完全是烟鬼引起的,如果不是韩震阻拦,金刚早已爆发。

    金刚壮地跟座黑铁塔似的,一身肌肉像是精铸的铁块,猛地一推,差点将拉里罗夫掀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拉里罗夫咬咬牙,“放心吧。这件事我和父亲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站住!”拉里罗夫愣着脑袋正准备出去,烟鬼忽然站起来喝道。

    “爸?!”

    “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回去照顾好你母亲!”看也不看涨红了脸的儿子,烟鬼一摆手,面色缓和了一下,对将军说道,“老伙计,帮我准备架飞机,我联系委内瑞拉那边的朋友,让他们安排医院,现在就带水手过去!水手和逃兵他们都不能待在哥伦比亚了!”说着,烟鬼指了指旁边的儿子,“卡琳娜的身体不太好,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她和拉里罗夫就麻烦你先照顾!”

    “你?”

    “别说了,什么都不要说,谁也不要说!”烟鬼打断将军的话,抬起头环视着房间里的每一个人,目光霍地一闪,斩钉截铁说道,“现在最主要的是水手的安危,等水手稳定下来,我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好半天,将军点点头,拍拍烟鬼的肩膀,连说三声,“好!好!好!”

    半个小时后,一架-8直升机降落在将军府后面的营地上。

    机舱中,金刚一脸戒备地盯着烟鬼目不转睛,明显对烟鬼不信任,紧紧地护在水手的担架旁边。

    “既来之,则安之!”韩震笑着安抚金刚,但目光却在烟鬼身上,从口袋中掏出他的手机还给了他。

    “如果换作你是我,你会怎么选择?”烟鬼接过手机,看着韩震问道。

    韩震想了想,坦诚地答道,“不知道。或许和你一样,或许还有别的办法解决。”

    “如果对你的家人下手的是血精灵呢?”

    “血精灵?”韩震对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是一时没想起来他是何方神圣。倒是马丁腾地站了起来,“血精灵!操!那个吃人肉的杂碎?”

    一说吃人肉的杂碎,韩震顿时明白过来,脸色也是一变,“你说绑架你妻子和拉里罗夫的是血精灵?!”

    “对!”烟鬼确定道。

    一时间,机舱里就剩下了直升机发动机的轰鸣声,韩震和马丁对视一眼,眼珠子都是一抖。金刚和亚当斯似乎对这个名字很陌生,疑惑地看着韩震和马丁。

    回到圣塔斯,第一眼见到水手时,韩震已经完全辨别不出水手原来的模样。下手那伙雇佣兵出手很有分寸,份量足够但点到即止,水手全身几乎没有留下一块完好的皮肉,多处软组织严重损伤,却没有伤到骨头,一看就知道是丛林作战靴的鞋尖踢出来的。丛林作战靴的靴底、前掌和靴帮都内嵌有护脚的钢板,力量拿捏好的话踢在人身上跟钢芯橡胶警棍打人一样的效果,造成的疼痛感极强可又不直接损伤皮肉,皮肤上不会留下明显外伤破损,软组织已经被震伤,能够让人体完全失去行动能力,却不会留下致命伤,使得受讯者在遭受疼痛反复折磨时还能保持受讯者神志清醒,极其歹毒。但此时,听到血精灵的名字,韩震反而庆幸水手命大,当时出手的不是血精灵。要是血精灵亲自出手,现在的水手只剩下一副骨架了。

    血精灵可以说是一个传奇,一个用无数鲜血浇注而成的传奇,一个臭名昭著的传奇!

    “血精灵的真名叫维克多?伊万诺夫,原俄罗斯‘信号旗’特种支队成员。‘信号旗’特种支队属于俄罗斯联邦安全局,和‘阿尔法’特种部队并称为俄罗斯打击恐怖主义的两把利剑,‘阿尔法’负责国内反恐,‘信号旗’则负责国外的反颠覆及俄罗斯驻外目标安全,其职能划分有点类似美国的fbi和cia。1991年,在苏联发生‘8?19’事件不久,苏联空军少将、车臣人杜达耶夫发动军变,企图推翻车臣苏维埃政权,‘血精灵’维克多和他所属的‘信号旗’特战小队当时负责警戒一处没有来得及及时撤离的导弹发射场,面对车臣叛军的进攻,‘信号旗’誓死抵抗,‘血精灵’的绰号就是从那一仗得来的。那一次,维克多一战成名!”

    整天窝在地下室里足不出户,马丁对血精灵的往事居然如数家珍,韩震不能不佩服信息化网络的强大功能。就连韩震自己对血精灵的了解也是耳闻,世界上究竟有没有这么个疯子,韩震也拿不准。

    烟鬼点点头,下意识多看了马丁两眼。他不清楚马丁的来历,只知道是亚当斯的朋友,没人告诉他就是马丁通过他手机里留下的信息找到了农场,救出了他和他的家人以及水手。血精灵的大名听说过的人多,但真正了解底细的人少,马丁能这么清楚地点出来,烟鬼便留意上了这个断了一条腿的年轻人。

    “到底‘血精灵’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亚当斯被吊起了胃口。

    “嗯……”马丁故意卖了个关子,“下面的就属于少儿不宜了!”

    “操!”亚当斯送给马丁一个中指。

    “想知道吗?”烟鬼笑了笑,“我来说吧!当时,导弹发射场被数百名车臣叛军包围,‘信号旗’和发射场的其他安全部队才一百多人。在车臣叛军坦克和重火力的进攻下,他们整整坚持了七天,愣是没有让车臣叛军攻进来,一直坚持到援军到达,才打退了车臣叛军,带着幸存下来的人撤离。

    在第一天的交火中,担任狙击手的维克多就被坦克的炮弹炸塌了掩体,掩埋在钢筋混凝土的废墟中,但维克多命大,只是被夹在了混凝土废墟的缝隙里无法行动,没有受太大的伤。就在那样的情况下,维克多依然在不停地狙杀车臣叛军的目标,六天了他击毙包括坦克车长、机枪手在内的十三名叛军官兵,而指挥叛军部队的车臣中校就是死在他的枪口下。

    更离奇他被掩埋在了废墟的深处,仅仅只有一个极其狭小的射击口,混战中居然没有敌人发现他,最终被援军营救了出来。后来,人们才想起来,维克多在废墟中掩埋七天,他是怎么活下来的。维克多当时被问及这个问题,若无其事地笑笑,你们猜他是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亚当斯巴巴地看着烟鬼。

    “他说,‘当时,我的面前就是我的观察手的尸体,就是依靠他,我才活到了最后。’”说到这儿,烟鬼咽了口唾沫。

    “他吃了自己的观察手?”金刚一脸愕然。

    “恭喜你,猜对了!”马丁拍了拍巴掌,“‘血精灵’之名就是由此而来!也正是因为吞吃战友的尸体,维克多后来被排挤出了‘信号旗’,谁也不想自己有一天被自己身边的战友当成食物吃掉!维克多虽然是那一战的功臣,但‘信号旗’已经没有了他的容身之地。离开‘信号旗’之后两年,维克多拉起一伙东欧退役特种兵组建了自己的雇佣军。据说,维克多喜欢生吞死在自己枪口下尸体的变态之举,就是因为在‘信号旗’受到歧视,精神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韩震并不关心那家伙究竟怎么成了一个让人恶心的杂碎,他现在的死活才是最重要的。“那天晚上他人在哪里?跑了?”以血精灵狠辣的手段不难看出,这是一个极其难缠的对手,要是让他卷土重来,事情就比较麻烦了。

    “死了!”烟鬼扔给韩震一支烟,说道,“就在准备突围之前,‘血精灵’维克多死了,被你开膛破肚挖出了心脏!”

    韩震一愣,“楼上那个狙击手就是维克多?”

    “嗯,就是他!”

    烟鬼话音落地,周围的人哗地从韩震身边散去,远远地躲开,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马丁更是作出了一副要吐的姿势。

    一个人的战争 冤家路窄

    更新时间:2009-09-30

    面前的敌人也被忽然出现的韩震吓了一挑,手里的动作僵了一僵。这么近的距离,手里的4a1根本用不上。趁着他愣神的刹那,韩震架起枪卡住他的脖子将他猛推出去,一下子撞到后面的墙上。一手举着4a1死命压着面前的敌人,一手摸出p手枪,顶在他胸口,韩震连扣扳机。

    就这片刻功夫的耽误,后面的敌人就追到了跟前。弹雨从走廊里倾泻而来,将韩震罩在拐角动弹不得,连还击的机会都没有。

    拔下一颗手雷,侧身瞄准外面走廊的墙壁,冲着对面扔了过去,手雷准确地撞上墙角,弹进了走廊。

    一声爆炸过后,走廊里的枪声立刻没有了下文,数百个碎片在那么狭小的空间里爆开,结果可想而知。借着爆炸在走廊里产生的烟雾和炸起的尘埃阻挡视线,韩震飞奔出了敌人的埋伏圈。

    “c组请求支援!c组请求支援!敌人从后方突围!”

    “我的家人呢?”烟鬼的声音都变了调。

    “敌人火力凶猛,无法确认目标!”

    “a组接替b组,带着水手撤出火线!b组跟上,支援c组,务必要阻止敌人突围!”韩震沙哑着喉咙吼道。

    可等韩震带着其他人赶过去的时候,只看见负责断后的雇佣兵疯了一样打地c组根本抬不起头。眼看着一队人马就要消失在马球场后面的丛林里,韩震急了,“酋长,跟老子上!妈的一个都不能让他们走了!”

    不久之前,在这广袤无边阴森恐怖的南美原始丛林里,韩震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大逃亡,谁能想到半个月之后,自己竟然再次光临,只不过这次自己从逃亡者成了追逐者,不过相同的是,前有受伤的猛虎,后是愤怒的饿狼。

    追击突围出来的敌人离开农场两个小时后,韩震收到了农场传来的消息,就在他们即将撤离的时候,一伙不明武装袭击了袭击了农场,幸运的是将军派来接应的直升机到达,打退了那伙袭击者。同时,他们也传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就是烟鬼的家人的确在那伙突围出去的雇佣兵手里,坏消息就是后面的袭击者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逃走的路线正好和他们一个方向。

    收到这个消息,韩震感觉自己有点像是上帝手里的玩具,那个高高在上的老不死家伙似乎对这个游戏来了兴趣,想让它变地更加精彩一些。韩震想找到那个老家伙狠狠一拳揍掉他的门牙,然后回去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倒头睡他个三天三夜,可这个念头只能自己想想了。

    几天了,也就离开佩雷斯赶往危地马拉的路上,韩震得空咪了几个钟头,到现在还没有合过一次眼。好在酋长几个体力充足,主动负责辎重弹药的携带。

    看看地图,校对一下方向,已经前进了三十多公里,早上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繁密的树冠,悄悄撒了下来。绷断的蔓藤,扯断的灌木枝,踩踏的草丛,林间的痕迹清晰地向韩震显示着前面的猎物还在自己的监控之中。最近的一次,甚至已经接近到了他们身后数十米的距离,但被他们打退了回来。突围出来的这伙雇佣兵至少还有十人,想从他们手里捞到烟鬼的家人,只能另寻办法,硬抢是几乎没指望的。而后面的不明袭击者也让韩震不得不更加小心起来,不敢恋战。

    从丛林间留下的痕迹来看,前面的雇佣兵走地也不顺利,凌乱的脚印和不时可以看见的血迹显示着前夜的战事让他们吃了不少苦头。根据地图上的标识,周围一百公里内荒芜人烟,除了丛林还是丛林,琢磨着那伙佣兵暂时没有机会摆脱自己,韩震便决定原地休息。这么一个劲地追下去也不是办法,必须找个办法先解决了后面的尾巴。

    稍稍休息,采集野果补充了点体力,韩震决定放慢速度,先探一探后面追兵的底细。半个小时后,负责在外围警戒的酋长发现了目标,“一共六个人,呈搜索队型靠近,已接近火力范围,是否开火?”

    “放他们过去!”韩震盘算了一下,命令道。在没有确认对手的确切人数之前,贸然开火只会将自己陷入更加被动的境地,自己冒不起这个险。

    追兵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酋长便回报他们消失在视野中。等到他们走远,确定这批人只有六个人,韩震从隐蔽处出来,和酋长悄悄尾随上了上去。

    从地图上判断,突围那伙佣兵的方向应该是委内瑞拉边境,后面超过去的不明袭击者正是追着他们的脚步赶了上去。略一思索,韩震决定从侧面抄过去,和后面的袭击者先做个接触,探探对方的底细。

    中午时分,韩震加快速度在两队人马之前赶到了预定区域。找了一块地形崎岖的密林,韩震布置了一个简陋的陷阱,顺着一个缓坡延伸下来,在陷阱的触发机关上,韩震又加了一枚反步兵破片杀伤雷。

    收拾好这些,和酋长分散开,潜伏在敌人可能通过的路线上,开始了静静的等待。没多久,韩震远远地就听到了丛林里隐约传来的咒骂声。留下酋长警戒,韩震小心地从侧面迂回过去。慢慢接近过去,韩震发现了两个人影,一高一矮。前面那个矮个子挥动着手里的开山刀一个劲地拿面前的植物撒气,后面那个大个子嚼着能量棒也没有堵住嘴,嘴里不干不净骂骂咧咧。

    从装束上看,这两个人也是雇佣兵打扮,但是和农场里劫持烟鬼、水手那伙人不同,应该是后来的袭击者,但怎么只有两个人?韩震不禁有些疑惑,顿时心生警觉,支棱起耳朵留意着周围的动静,防止从其他地方再冒出他们的同伴。

    走着走着,前面的矮个子忽然停下了脚步,吓地韩震赶紧一缩脖子。

    矮个子似乎在地上发现了什么,弯下腰一阵摸索。随着他低头在地上搅起的沙沙声,韩震的心猛地提了起来,不会是自己留下了什么马脚吧?

    等到矮个子直起身时,韩震松了口气。那家伙的手里捏着一条蛇。只见他反手抽出军刀,利落地斩落蛇头,三两下就剥净了蛇皮,然后在蛇身上一挑,蛇胆从刀尖掉了他的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