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红色大亨》
第一章 回到九零
( )恢复意识时,魏峰试图去回忆车祸发生的过程,却发现那段记忆仿佛时空扭曲后残存下来的碎片一般,没有解读的可能性。稍一聚集精神,脑袋便疼痛欲裂,犹如脑袋上被人套了孙猴子的紧箍咒,直到这时侯,魏峰才算是真正的清醒过来。
眼前是一层灰蒙蒙的阴翳,浅白色的天花板上有些淡黄|色的斑点,根本不像是医院的病房。这种颜色很熟悉,九零年自己十六岁读高中之前,家里住的房子的天花板就是这种颜色,那是爸爸和外公抽烟时留下的杰作。那时爸爸还是皖州市公安局副局长,妈妈是市轻工局的普通干部,因为大舅二舅都在国外,小舅大学毕业后又被分配到了海口,脾气执拗而恋家的外公就和魏峰一家生活在了一起。
耳边隐约传来钟磬和木鱼敲击的声音,同时还夹杂着低沉的诵经声,让魏峰有一种很强烈的熟悉感:自己一定在某个时刻,某个地点,听到过相同的声音……
魏峰很少去寺庙,即便是因为旅游进寺庙也从没有遇到过庙里正在诵经的情况,因此这种熟悉感让他有点困惑。迷迷糊糊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突然想起来同样是在十六岁那年,外公因冠心病去世,在给外公办后事做法事时曾经听到过这种诵经声。
旁边有人在小声的交谈……
“唉,想不到小峰身体看起来结实,内里倒是虚弱的厉害,本来平平常常的中暑,却一下子睡了三天。对了建国,高医生到底怎么说的?”这是妈妈的声音……
“也没什么,就是平常的中暑,用过药,已经好起来了。这次主要是前一阵他睡眠严重不足没休息好……”这是爸爸在说话……
“也真难为他了,这一阵又要准备中考,还要到医院照顾他外公,让我这做舅舅的一想起来就惭愧。姐你也真是,爸病了这么长时间,你怎么就不知道早点通知我?”这是小舅!
“你离的远嘛,工作又忙!再说,爸也是老病号了,谁知道这次他会撇下我们?小峰是和他外公感情好,劝了也不听,还好中考已经考过了……”这还是妈妈……
他们三个人怎么可会在一起?而且谈话的内容也似乎与自己遇到的车祸风马牛不相及。嗯,应该是九零年外公去世后一起谈话的内容,我这是在做梦?
“哦,头好痛……”不知道是不是过度用脑的缘故,一阵剧烈的头痛突然间侵袭而来,仿佛大脑被劈成两半的感觉,让魏峰忍不住呻吟起来。
“小峰你醒了?烧还没有退,建国你去找医生来……”一只冰凉的手按在自己的额头上,魏峰睁开眼,看见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说熟悉是这张脸看了三十多年了,说陌生是因为这张脸绝不可这么年轻,差不多是二十年前的样子。魏峰疑惑的再看了一眼,虽然前额的抬头纹消失了,眼角的鱼尾纹变浅了,皮肤也像年轻时一样充满弹性,但他依然能够确认眼前的是妈妈张丽珍无疑。但是……为什么妈妈变年轻了?
……魏峰看着突然变得年轻了的妈妈,忽然想起九零年的那个夏天,当时自己从昏迷中醒过来时妈妈不就这样子守在自己身边吗?
还是在做梦……
魏峰干脆闭上眼,任头部的剧痛吞噬自己的意识,哪怕醒过来抱残守缺,也总比长眠不醒的强。
又不知道昏迷多久,当他再次醒来,一睁眼看见妈妈坐在床前,一脸的关切;左手臂缠着输液用的硅胶管,剧烈的头痛有所消退,伸了伸手脚,有些虚弱无力,没感觉到有断胳臂缺腿……
看来还是在做梦,重复九零年的情景而已……
张丽珍见儿子醒了过来,脸上的担忧淡了一分,伸手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又贴到自己的额头,感觉了一下体温的差异:“烧退了,建国,小峰的烧总算退了……”
魏峰的心头充满疑惑,被妈妈微凉的手掌压在额头的感觉却是实实在在活着的感觉。爸爸从外屋进来,穿着新换装的式警服,领子上镀金的新领花在灯光下一闪一闪,下颌上的胡子刮得发青,正是二十多年前当市公安局副局长时意气风发的样子。
还是在梦中?
梦境重复二十几年前的经历,倒是让魏峰脑子里那些破碎的记忆逐渐连接到了一起。想想也真是悲哀,那次外公的后事办完后不久,父亲就牵连进了那桩常务副市长李学东受贿案里,丢官罢职,被发配到交警支队成了一名普通交警。虽然五年后那桩冤案最终沉冤昭雪真相大白,但父亲却因为失去了最宝贵的五年时光而在仕途上停步不前,最终退休在市交警支队支队长的位子上。父亲现在这种意气风发的样子,恐怕是他此生中的绝唱了?
父亲差不多算是共和国的同龄人,六六年参军入伍,在部队的推荐下上过一界工农兵大学。七八年从首都卫戍区某部副营长的位置上转业到地方,到当时的国营皖州丝织厂当保卫科科长,很受李学东的看重。李学东比爸爸大六岁,当时是丝织厂的生产副厂长兼总工程师,他早年毕业于西北纺织工学院,抓经济搞生产很有一手。皖州丝织厂在他的手上很快就发展壮大,成为省里大型丝织企业皖丝集团,他也一步步当上了厂长、厂党委委书记、集团总经理,而爸爸在他的提携下也成了集团公安处处长,副经理。
八五年,李学东以全国劳动模范,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的身份被提名为皖州市副市长并高票当选,而不久之后,爸爸就被调到市公安局当副局长,因此爸爸身上有着很重的李学东的印记。九零年夏,李学东在主持已经连续四年亏损的皖丝集团改制时被举报收受巨额贿赂,在经过纪委和检察院的联合调查组调查后被判入狱,不久后爸爸便因为一桩恶性刑事案件被问责而解除了职务。在魏峰年轻的心中,这无疑就是官场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人获罪株连九族的最佳应证,让少年时代的魏峰从此对官场心有戚戚,暗自发誓这一生都不入官场。
爸爸被免职,一家人的命运突然之间发生了惊天逆转,周围的世界突然间变得冰冷残酷,世态炎凉纷纷在眼前展现。在经历了人生第一次重大挫折带来的痛苦之后,魏峰变得偏激而固执,他固执的用自尊把自己小心翼翼的包裹起来,偏激的认为权力、感情这些不可把握的东西都不值得信任,开始对金钱和获得金钱的方法极度迷恋起来。最终,魏峰因自己的偏执考进了建邺大学的国际贸易系,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后又在大舅的资助下进入哈佛商学院进修了b课程。
也不知是不是命运的捉弄,虽然后来他学了一肚子和金钱有关的专业知识,成了国内小有名气的经济研究方面的专业人士,但一直到发生那起车祸时仍然是一个没什么钱的主儿,既没能成为《财富》杂志的封面客,也没能进入胡润的富豪榜。拿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十六岁之前我是一个再纯洁质朴不过的单纯孩子,而十六岁之后则蜕变成了一个无可救药的财迷,等到人生到了三十六岁,我依然还是我……
梦境中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跟在爸爸身后走了进来,魏峰依稀记得这人姓高,是市第二人民医院的医生。高医生伸手摸了摸魏峰的额头,肯定的说:“烧是退了,药还是按时吃,明天我再来一趟,如果没有问题,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魏峰目光落在双手与被单下的身体上,的确不同于三十多岁时自己的双手,身体也是少年时的样子,既不是如来神掌,也没有小肚腩,让他不得不发自内心的感叹一声,年轻真好!
看着父母站在自己床前紧蹙着双眉看着自己,魏峰就感到头又隐隐的开始疼。
母亲张丽珍摸着魏峰的额头小声问道:“小峰,有没有感觉好一点?想不想吃点东西?”
“哦,我没什么胃口……”
“对了,你小舅去殡仪馆那边打理你外公的身后事了,我们打算明天把你外公的骨灰送到乡下去下葬,你能不能和我们一起去?”
魏峰木然的摇了摇头:“没有力气……”
父亲在一边插话道:“还是算了,小峰前段时间不遗余力的照顾他外公已经算是尽孝了,现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再说去了也是徒增伤心!”
母亲有点遗憾地点点头:“哦,那你就在家里休息,记得照顾好自己,我们天一亮就走,估计晚上就会回来。”
“嗯……”病人总有不说话的理由,魏峰轻轻答应一声闭上了眼,他现在宁可相信这是一场梦,二十几年前的那段日子对于魏峰,对于所有当事人来说都是一场噩梦。面对那样的噩梦,谁又会希望再经历一回?
第二章 注定发生的案件
( )再次醒过来时,一种整个身体都被饿空了的感觉充斥着脑海。梦中也能感到饿?大概是现实中的自己感到饥饿而将信息反馈到了梦里?不过不管自己是不是在梦里,既然有了饥饿的感觉,表明身体已经开始恢复了。
床头边的柜子上摆着一只方盘,盘子里放着一碗稀饭,而稀饭旁边的豆腐脑髓和两只金黄|色的盘丝饼正飘着诱人的香气。感觉不到屋里屋外还有人,魏峰心想,大概已经去乡下了。
魏峰懒懒的躺着,终究还是没能抵挡的住如此真实的饥饿感与食物香味的诱惑,挣扎着坐起来,心想便是梦中,也没有让自己挨饿的道理,自己还没有尝过在梦中吃饭的感觉呢。风卷残云般的将豆腐脑髓和两只盘丝饼填进了肚子,肚子里仍嫌不够,便端起已经放凉的稀饭倒进嘴里。不曾想倒得太急,稀饭不小心一下子呛进了气管,异物的刺激让他猛然间咳了起来,嘴里的稀饭因此喷得到处都是,眼泪和鼻涕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梦里吃饭也会被呛到?而且这被呛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这岂不是说梦里游泳也会淹死人?!”
经过刚才的那阵剧烈的咳嗽,魏峰出了一身细汗,感到自己很深都慢慢有了力气,脑子也越来越清醒,这让他越来越不相信自己是在梦里。
起身把碗盘拿到厨房,又从厨房拿了条毛巾收拾了一片狼藉的床头柜,来到了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一脸病容,下颏尖尖的,眼睛里没精打采,嘴唇单薄,唇上有些淡淡的茸须,正是十六岁时的摸样……
究竟怎么回事?魏峰打开水龙头,捧起自来水扑了一下脸,凉凉的……又抓起旁边的毛巾狠狠地搓了搓脸,有点麻,有些痛,之后还有些发烫……梦境是模拟不出这样细腻的感觉的,但是谁又能肯定呢?既无法证明身在梦中,也无法相信身处真实的世界,魏峰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自己处在这样的状态。
来到客厅,顺手打开家里那台20寸的黄山牌彩色电视机,懒懒的靠在三人沙发上。电视里一个蓝色的地球仪在那里滚动,紧接着一只红色的雄鸡飞出,然后银白色中央电视台的台标就出现在雄鸡身上,再然后,四个淡黄|色的大字翻着个儿出现在了屏幕上……
“各位观众,今天是1990年7月10日星期二,农历五月十八。今天新闻联播的主要内容有……”电视里,年轻帅气的罗京身穿白色西服,镇定自若的播报着新闻,但魏峰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7月10号?今天是1990年7月10号?”魏峰之所以对这个日子这么敏感,是因为他的记忆里就在这天晚上,皖丝集团后门对面的莲湖公园里发生了一起流氓轮j妇女的恶性刑事案件,父亲魏建国的副局长被撤虽然有靠山李学东垮台的原因,但这起案子,却是最主要的起因。
魏峰飞快的抓起t恤和牛仔裤穿上,又从衣柜里的一个抽屉里抓出一把零钱,然后抓起挂在门后的钥匙,飞快的下了。天上灰蒙蒙的,天马上就要黑了,马路上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街上不时有汽车开过,车灯划出一道道光带,和昏黄的路灯光交织到一起。
魏峰稍稍辩了一下方向,转身朝南街走去,过了南街十字再向西转,就是皖丝集团的后门。
皖丝集团的后门此时没有一丝异常,昏黄的路灯照耀着空无人影的厂门,沉闷的空气让人沉沉欲睡。想想当年丝厂红火的时候,每到交接班时就有无数年轻而活泼的女工在这大门里进进出出,欢声笑语能让这一条街都起来,而看看现在,连年的巨额亏损导致丝织厂停产整顿,现在的厂门口只能用门可罗雀来形容。
丝厂对面就是莲湖公园的大门,莲湖公园原来是丝厂职工内部休息的场地,丝厂发展成集团后为了提高在社会上的形象,花费了大笔资金修整后才开始对社会公开开放。后来丝厂效益一年不如一年,公园也渐渐因为没有人管理而废弃。八十年代末最后的那两年,厂里就已经能常常听到有色魔把单身下夜班的女工劫持到公园里欺辱的消息,只是因为事发后大多数女工因为名声而选择忍气吞声,公安机关才一直没能立案。后来传闻越来越多,加上厂子开始减员停工等原因,走这个后门的人才渐渐少了起来。
魏峰远远望见公园大门的时候,发现门口居然还有两三个人。当他走近了些仔细再看,原来是三个社会上的小青年,他们三人围成一圈坐在莲湖公园飞檐斗拱的大门下面,在那里一边喝啤酒一边聊天。这三个人年纪都不是很大,中间的一个是个光头,脑门在路灯的照射下青光四溢,另两个都理着短短的寸头,裸露在背心之外的胳膊上都刺着青黑色的刺青,那些龙啊蛇啊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会不会就是这三个人作的案?受害者又会来自哪个方向?
魏峰目前还有些不太肯定自己的状况,但他内心里是想阻止这件罪案发生的,如果真的能阻止这件罪案发生,那对爸爸、对那个被欺凌的女人甚至于对自己的家庭都有好处。
“真是后悔,当时怎么不好好翻翻呢?要是知道受害者过来的路线就好了,那样至少可以在她过来的路上截住她……”他现在只恨以前没有认真关注过这件案子的案情。
当初他只是在爸爸案头的卷宗里匆匆看了受害者的现场照片一眼,照片上受害者破碎的衣衫下丰挺的身材和那张秀美的脸上恐怖和绝望的神情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是除了照片之外,他并不清楚这起没对外公布的案件发生的具体情况。因此他现在也只能在这里赌一赌,这条街的两端都能通到公园门口,魏峰也只能寄希望于受害者过来时会走自己这一边。
当然,提前向公安机关报警也可以预防罪案的发生,但皖州到1996年才开设110报警中心,现在市面上别说手机,连公用电话都很少,要报警是要亲自去派出所的,可魏峰却记不清楚罪案发生的确切时间,他甚至还不能断定罪案是否会发生,也就只好躲在树荫下傻等了。好在等候的时间并不算很长,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噔噔”的高跟皮鞋踩地的声音悠扬的从远处传了过来……
第三章 命运的转折(一)
( )“噔噔”的高跟鞋声悠悠的从另外一个方向传来,让魏峰的呼吸在这一瞬间都变得急促。运气似乎并不在魏峰这一边,事先的一些预定方案看来都用不上,他只好借着树荫的掩护悄悄地向公园大门挪近了一点,又挪近了一点,心里暗想:“实在不行就只能硬拼了!看样子这三个家伙里那个光头应该是刚出来,三个人里也应该是他胆子最大战斗力最强,只要找机会抢先把他放倒,护着那个女人安全离开就不是不可能。”
即便真的回到十六岁那年,魏峰也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做为曾经是卫戍区营长后来又一直在公安战线上工作的人的独养儿子,从小就被老爹操练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不过十六岁前的魏峰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跟人打架,因此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但是对于现在的魏峰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曾经过去的高中岁月,他根本就是打架打出来的,而且还看过那么多这个时代还没有人看过的女子防狼术视频,现在打架他还真的不怕。
出乎魏峰意料的是,高跟鞋的主人竟然是从丝织厂里出来的,这时候怎么还会有人从丝织厂出来?丝织厂已经停产快半年了……但是魏峰已经没有时间去想这个问题了,看到那娇美的面容和丰挺的身姿出现在路灯下的那一刻,魏峰便开始怀疑莲湖路派出所出现场的那名民警所具备的职业素质,如果可能的话他甚至想当面问一问:你丫怎么拍照片的?你会拍照片不?
路灯下的少妇比照片上至少要漂亮十倍,不仅面容娇美身材出众,而且举止温文尔雅落落大方,当然最吸引魏峰目光的还是那女人胸前那高耸的双峰,那是何等的雄伟壮丽啊!
“难怪都说美丽是女人的原罪,看到这样的女人,连我也有些蠢蠢欲动啊……”一想到这么漂亮的女人竟然便宜了门口的那三个牲口,魏峰就有些愤愤不平,奶奶的,老子活了三十多年,也没有机会和这样极品的女人一亲芳泽,你们这三个垃圾竟然用暴力手段就……本来他还只是想走一步看一步的,现在心里却坚定了起来:不行,一定要阻止他们!绝不能便宜了那三个牲口,就算要便宜,也只能便宜我!
但另一件出乎魏峰意料的事紧接着就发生了:一名西服革履的微胖男子紧随在女人身后,从丝织厂后门里走了出来……
“嗯?这女人不是一个人?想想也是,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可能一个人出来走夜路呢,搁谁身上也不放心嘛!可是既然有人陪着,怎么还会……?难道是那个男人被制服之后才……?看来应该重新评估一下这三个青皮的战斗力,不过有这个男人帮忙,二对三的话我这边的胜算应该比刚才预计的更大一些……”
女人身后的男人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大概三十出头,身体有一些发福,一直轻声跟女人说着什么,两人的神态很亲密,根本没有注意到路对面三个青年看他们时的异样眼神。
“嘘……”三个青皮中的光头朝着走出厂门的一男一女打了个响亮的口哨,处于魏峰的位置,他清楚地看到这三个青皮在看到这一男一女时互相看了一眼,交流了一下眼神。
“怎么感觉他们是在这里守株待兔,好像事先预谋好了一样?”
正在说话的青年男女被口哨声惊了一下,抬眼看了路边的三个青皮一眼,眼里都露出厌恶的神色。微胖眼镜男扭头对女人耳边说了一句,居然是广东话的“不要理这帮烂仔”,两人转身往魏峰这边欲走,却被光头男三个拦在前面。
“你们要干什么?”青年男女一起惊叫,只不过这次却是粤语与国语两个版本同时上演,魏峰甚至从女人婉转的有若黄莺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皖州本地的发音来。
“干什么?这种时候你说我能干什么?当然是想请妹子你陪我喝一杯酒了。妹子长得这么漂亮,跟着这个猪八戒不觉得被糟蹋么,干脆跟我怎么样?”光头男的一笑,黝黑的脸上全是挑逗的笑容。
“死乐瑟,你给我滚开!”女人气的粉面通红,胸口随着呼吸急速的起伏着,不知是不是被气急后勇气大增,扬起手“啪”的给了光头男一个耳光。光头男被打得一愣,随即恶狠狠地道:“妈了隔壁,不出来卖能混到这样么,以为傍了个香港人就了不起了?看等会儿爷爷怎么当着这肥猪的面操练你!”另外两个青皮听到光头发话,也一起围了上去。
魏峰正不知是不是现在就冲出去,却听那眼镜男大吼一声“你们不要乱来!”,正以为他会像护花使者一样拦在女人身前,没成想这家伙一个转身,飞也似的向着街道的另一头跑去,而且只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路灯的阴影里,几秒钟之后,一句悠扬的广东话才从街道那头传了过来,“你坚持一下,我去找阿sir……”。
“啊?!”
“靠!”
“草!”
金丝边胖子那惊人的爆发力和反应速度令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如中了石化术一般当场石化,几秒钟后,虽然女人也紧随其后反应过来想迈步跑路,怎奈身边的三个青皮反应都不慢,她很快就被三个青皮追上制住并拖了回来。未能成功脱逃的后果,她不但被三个青皮挟持在中间,甚至嘴也被一件背心堵住连呼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事实上即便是呼救也没有用,这一片本来就被称为‘丝厂的后花园’,如今丝厂停工这么长时间,厂里面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就更不要说这里了……
“哈哈,我说妹子,这就是你傍的男人?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哥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哈哈!”光头男一边狂笑一边肆无忌惮的对女人上下其手,女人被另外两个青皮挟持无法动弹,只能呜咽着尽力扭动着身躯……
“哭啥哭,这种没种的男人跑了也就跑了,有啥可伤心的?哥一会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男人,有了哥哥,你以后就再也不会想他了!”光头佬继续狂笑着,两个同伙也一起发出猥琐的滛笑,光头佬跟他们挤了挤眼又朝公园那边努了努嘴:“走,哥几个今天晚上就开开荤,一道尝尝香港女人的滋味!”
“靠,原来是这样!香港佬,找你妈个头的阿sir啊!你以为这里是在香港,满大街都是警察?等你找来阿sir,你女人都被这几个青皮办好几回了……”对于眼镜男的表现魏峰十分无语,心想这香港人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有困难找警察没错,可你也要分清地方啊。看着三个青皮挟持着女人消失在公园门口,魏峰拎起树坑里的一个空啤酒瓶冷哼一声:“哼,原来这就是流氓强jian案报了案的原因,香港佬,看来现在就只能靠哥自己了!”
ps:新人新书,急需大家支持,虽然我也知道刚上传没几个兄弟看,但还是想请路过的兄弟帮一把手。另外,请大家猜一猜,本书第一个出场的女主叫什么名字,先告诉大家她姓赵,至于名字,书的内容里其实已经暗含了,看大家能不能猜到,答案下一章节公布,嘻嘻……
第四章 命运的转折(二)
( )魏峰借着树荫的掩护轻手轻脚的向公园门走去,以他现在的实力,要想一对三,就必须偷袭。三个青皮挟持着女人,走的不会太快,所以他并不担心会失去目标,他只担心会提前暴露自己。
进了公园门不远,魏峰看到地下有一只鞋,鞋跟又细又尖,尖端还包着护铁。
“是那个女人的……”魏峰突然想起了某部电影里的一个情节,笑了笑,用左手捡起皮鞋继续往前走。又往公园深处走了大约一百米,就听到女人嘴被堵住后发出的呜呜挣扎声,仿佛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狗。
“这帮狗日的还真会选地方……”声音来自小竹海中心的那座六角凉亭,那里竹林围绕外边看不到里面,凉亭周围却没有几根竹子,清冷的月光刚好能够照到亭子里边。魏峰猫着腰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手中的啤酒瓶和高跟鞋跟上的包铁和他的眼睛一起幽幽的放着光……
赵有容几乎就要绝望。她感到自己浑身的力气已将耗尽,尽管拼尽浑身的解数,但是在三只禽兽疯狂的侵袭下依然没有半点作用。她嘴里被塞进了一件满是汗臭的背心,让她就算是叫破了喉咙也只能发出呜呜声。长裙已被撕裂,胸衣也早已被丢到了不知什么地方,无数只手在嚣张的滛笑声中在她的胸前肆虐,而骑在她身上的那个光头更是气息粗重的把那双魔爪向着她小腹下面延伸……
一种心丧若死的感觉无可抵挡的弥漫充斥进脑海里,两行无助的清泪自她脸颊上潸然而下……
“砰!”就在赵有容绝望到想要放弃抵抗的时候,一声轻响犹如天籁之音般突然在她的头顶上方响起,那死死压在身上的光头脸上表情随着这一声异响突然怪异的一顿,紧接着鲜红的血液像是数条扭曲的蚯蚓一样沿着他的光头喷流下来,而光头自己更是俩眼一翻也双目翻向身体一侧狠狠地倒了下去。
“是林峰吗?”赵有容嘴里呜呜的吼着,身体有如吃了兴奋剂一般剧烈地扭动起来,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她心里也仍然侥幸的认为丈夫林峰撇下自己是真的去报警找警察,而且幸运的在这关键时刻回来救了自己。但可惜现实并不总是和想象重合,眼前冲来跳去的身影并不是林峰,因为这个身影比起丈夫要消瘦很多……
魏峰悄悄靠近亭子,在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突然发难,举起啤酒瓶狠狠地砸在光头佬的脑瓜顶上,紧接着又飞起一脚从后边踹中光头佬的右侧腰眼,把光头佬从女人身上远远的踹飞出去。
“飞哥!”另两个压住赵有容上身的青皮被这突然发生的状况惊得齐声惊呼,两只手却仍在惯性驱动下在赵有容那对白嫩软弹的上驰骋。如此良机魏峰又怎能错过,他往前一错步跨过赵有容的身体,提起右脚狠狠地踢在赵有容左侧的那个青皮的下巴上。只听‘咯’的一声轻响,青皮的嘴立时就被踢的闭合在了一起,迅速咬合的牙齿甚至还咬下了一小截舌尖。
“嗷”,青皮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便疼得昏了过去,倒在地上的时候嘴里还在不停的往外狂喷着鲜血。魏峰一刻不停,立刻转身右手顺势反手抡起捡来的高跟鞋,照着右边那个青皮的头上狠狠地砸了下去。
那个青皮看着魏峰来势汹汹的右手下意识地闪了一下,可是最终仍然没能躲过高跟鞋鞋跟的攻击,只听‘卟’的一声犹如熟透的烂西瓜被敲破的声音,那青皮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带着插在脑袋上的高跟鞋一头栽倒在地上。
“呃,这家伙不会是被直接开了瓢挂了?不是说人的颅骨是最结实的么?见义勇为是好事,可要真弄出人命那就麻烦了!”看到地上和死人一般的青皮,魏峰心里也禁不住忐忑难起来。他急忙的蹲下来探了探呼吸和脉搏,发现基本还算正常,脑袋那里虽然有流血,但可能是鞋跟阻住伤口的原因,血流很缓,出血量也不是很大,心里这才稍稍安定了一些。直到这时他才有些后怕,在心里不停的告诫自己,老外的女子防狼术实在是太暴力了,以后不到万不得已,这些招数绝对不能再用!
魏峰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这么轻易地就把这三个青皮收拾下来,但只要稍微细想一下,他一来占了攻其不备突然发难的便宜,二来提前准备的比较充分,三是一经出手便是狮子搏兔用尽全力,因此能获得如此战果也在意料之中。虽然心知三个青皮已经都失去了战斗力,但为了保险起见魏峰还是把昏倒在地的三个青皮的裤带都解了下来,然后一一把他们的手反背过去,用裤带紧紧绑在一起。
做完这一些,他才有机会喘上一口气,才来得及转身仔细看一下身旁的受害者,但是迎接他的,却是赵有容那张绝美而震惊的脸和她胸前那两团无所遮掩的丰腻的白……
“呃,你还好么?”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魏峰还是克制着把头扭向了一边,脱下了身上的背心盖在了赵有容的胸脯之上。
“啊…谢谢,我……还好。”赵有容一惊,但心中也同时一暖,她只觉得在那双清澈如泉般的目光注视下,自己是那样的安宁。这,才是真正的男人?赵有容猛地搂住身前少年的肩膀,将头埋进那还有些瘦弱的胸膛里开始无声的哭泣,在经历了人生中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刻之后,她变得前所未有的虚弱,此时此刻,她只想任自己的泪水流淌。
“没事了,真的没事了。要哭就哭,哭出来会好一些,好好哭一场,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平心而论,魏峰真的不怎么会安慰人,他轻轻地拍着赵有容的后背,轻轻的说着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谁知说着说着,就联想到了自己曾经面临的绝望,感同身受之下,便发自内心的对怀里的这个女人疼惜起来。
女人却是实实在在的感性生物,越是情感丰富的女人,感觉就越细腻。魏峰的些微变化虽然细微,但是赵有容那颗刚刚经历了遗弃与摧残的心灵却能感受到这些变化中深深的善意,这善意可能只是无意中向溺水之人递出的那颗稻草,但却能在不知不觉中让溺水的人把递稻草的人当成自己最可倚靠的人。
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魏峰都感到自己的胸口能湿得滴出水来的时候,赵有容的情绪才算稳定下来,她轻轻从魏峰怀里抬起头来,向着魏峰展颜一笑:“真是对不起,把你当靠枕了。我叫赵有容,我还不知道救了我的小英雄叫什么名字呢,你能告诉我么?”
“哦,原来你叫赵有容啊……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古人果然诚不欺我!”魏峰心里面暗暗发笑,嘴上却道:“有容姐客气了,英雄什么的实在是当不起,不过收拾这样的垃圾,我还算是略有心得。”魏峰说着拍了拍自己还不算厚实的胸膛:“我叫魏峰,魏武帝的魏,山峰的峰,今后在皖州如果再遇到这样不开眼的杂皮,有容姐只尽管来找我,我帮你教训他们!”
赵有容此刻已经差不多将这个大男孩当成了自己的弟弟,听魏峰这样说,便娇嗔的横了他一眼道:“你难道希望姐姐我天天遇到这样的事?”
“嘿嘿,我当然不希望了……”魏峰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过有容姐你长得这么漂亮,今后这样的事恐怕还会出现。要不,你以后出门带个保镖,你们香港人出门不都是带保镖的么?对了,刚才那个同伴,他知道最近的派出所在哪里么?”
一提到同伴,赵有容的脸色就阴了下来,她有些迟疑的摇摇头:“我们对这里不是太熟悉……”
魏峰知道在胖子逃跑的那个方向一点五公里之外就是莲湖街派出所,胖子跑路也很有一会了,为什么警察到现在还没有来,这中间肯定有问题。不过既然已经解决了导致父亲下岗的最大危机,他又没有评选全国十佳少年的心思,就想着早点离开这里。
“有容姐,要不我们先走,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能不报警还是不要报警的好。虽然没有造成什么既成事实,但这种事情……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魏峰的话让赵有容心里一惊,心想怎么把这个忘了?他倒是替我想得周到,也就顺势点点头:“那就麻烦小峰你了,你得送我回宾馆……”
第五章 初次相逢的朋友
( )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十点三十五分,电视里正在播放晚间新闻,爸妈和舅舅都还没有回来。倒进沙发,正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却瞥眼间看到牛仔裤裤腿上有一大片血渍,魏峰心想应该是那个被踢了下巴的家伙弄上去的,只得回到自己房间换了裤子,正想要把全身的衣服一起换下扔洗衣机里,才突然发现自己的t恤还套在赵有容的身上没要回来。
魏峰把老式的水仙牌双桶洗衣机注满水,又撒了些洗衣粉进去,将强弱开关扭到强上,定时开关开到最大,手上做着这些事情,脑子里却一直在想着赵有容,“真是个美艳迷人的女人,一举一动女人味儿十足,尤其是她身上那股特有的体香,啧啧……”想到这他不由得咂了咂嘴,“只可惜遇人不淑,这大概就是红颜美女们的宿命!”
再次躺在沙发上,让电视自顾自的演着,魏峰的思绪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他现在已经确信自己是重生回了一九九零年,除了对历史的先知先觉外,还能在一定程度上篡改即将发生的历史。这个发现让他惊喜不已,既然知道自己可以迎来全新的生活,谁还会选择再去面对那痛苦的人生?今晚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自己又该做些什么?揭穿李学东被诬陷的真相吗?父亲即将面临的危机已经解除,还需要这么做吗?
对于李学东,当年的他并没有特别的好感,甚至还曾因为父亲受到的牵连而对其有些怨恨,这种情况直到他和李学东的独子李义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才发生改变。那年父亲被免职后,作为干部子弟的魏峰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学校里那些官宦子弟和那些趋炎附势的同学的奚落和嘲弄,对此魏峰选择了以武力还击,而当时的他打架还没有什么经验,心既不够狠,手更不够黑,因此惨遭群殴。在那关键的时刻,是同病相怜的李义出手帮了他。
虽然那时李义和他一样也是落难的官宦子弟,但李义和他不一样。魏峰在上高中之前是出了名的好孩子,除?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