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模样》
第一章 偶遇赛车
将军市市郊最偏远的地方。
摄氏38度,能在路上跑的都是超级动物,其中狗与蛇是最明显的,当然最多的还是人。狗是狂蹦的,蛇是狂溜的,人是狂奔的。
周柏驾驶着他的黑豹农用车行驶在乡间公路上。这乡间公路与高速公路平行,在不远处就有一个高速公路出入口,这路口边上就有一个加油站,加油站建在高速入口边上。
和人“见水渴,见饭饿”一样。黑豹车在距离加油站十几米远的地方,油门踏板突然没有了作用。黑豹车在抖动了两下,慢慢地滑行几步后停下不动了。周柏走下车,看了看眼前的加油站。这是一家小加油站,小到中国石化都有点不想管它。两台加油机孤立路边,中国石化心太狠,眼睁睁看着它自生自灭。这大热天的,车本来就不多,油站显得有些冷清,一位加油小妹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似睡非睡。
周柏忙向小妹招招手:“喂,小妹妹,加油,加油。”小妹妹正在恍惚睡梦中,忽闻加油声。以为奥运会提前招开,睁开眼睛想看比赛。揉揉眼却看见在烈日下一小子把车停在十几米外叫加油,便骂了一句“神经病”,继续半躺着把眼一闭,不再理睬。
周柏见这加油小妹不理他。便跑向前去,用手拍打加油机说:“小妹妹,加油。”加油小妹从坐在椅子上改为站到椅子上,双手叉腰,怒目圆瞪,大声呵斥:“有你这样加油的吗?我往你身上加油啊?”
周柏见这加油小妹如此态度,心想碰上小辣椒了,想想堂堂男儿誓可杀不可辱,也想来的硬的。可一回头看到自己的车还“死”在几十米外的地方,没有她的油还不知道车还要死多久,便只好忍着不动声色,说:“小妹妹,请你借个桶给我买点油提到车上去好吗?我的车一点油也没有了。”加油小妹跳下椅子说:“来加油不讲礼貌,我这加油机是你拍的吗?这可是我们祖宗三代传下来的。”周柏看着这台加油机不解地问:“这台加油机这么新,想必也是刚按装不久,请问小妹,何以三代相传之言?难道你奶奶不久前传给了你妈妈,你妈妈又传给了你?”
加油小妹大笑一声说:“你猜对了,三天前我奶奶接手了这个加油站,第一天上岗错把油加进了摩托车的后备箱,于是客户投诉,奶奶被解雇了。第二天我妈妈上岗,错把油加进了拖拉机水箱,于是我妈妈又被解雇了。今天是第三天我上岗了,你这走来就拍打我的加油机,你不是存心触我霉头吗?”
周柏忙说;“小妹妹,哪敢哪敢,这样好了,为防止你走上你家前辈的套路,你就借个桶给我,将油加在桶里,让我倒到车上去好了,这样你就不会加错啦!”
加油小妹觉得有点道理,于是就照着周柏说的做了,找了个油桶就往里加油。这时在加油站后面高速公路上“吱-吱-”两声停下一辆宝马,一辆奔驰,一前一后,距加油站只一高速护栏之隔。原来是两高级轿车车主在高速上赛车,看到加油站准备加点油,可又不愿下高速。由于这加油站正面对着乡间小路,车主不得不从高速上走下来拿桶买油。加油小妹这时恍然大悟,怪不得奶奶和妈妈都被解雇了,原来这油要让车主自己拿桶装就可以了。这样就不怕不知道哪里是油箱了?经验啊!
这时周柏已加满油上了高速,看到这两辆轿车停在这里。于是童心未泯,玩心又起,心中一想,拿出绳子将自己的黑豹和停在后面的奔驰连在了一起。
两位宝马、奔驰车主买来了油将油倒进了各自的油箱。
那车主都戴着硕大的太阳眼镜,大得能遮住半张脸。两人倒完油都用不宵的眼神看了看对方,然后自己钻进了自己的车子。打火,起动,加速,别有一番赛车手的风味。只可惜是把高速公路当成了赛车场,不知道到底是智商过高,还是过低的原因?
第二章 参与赛车
宝马车先沿着“路道”射了出去。奔驰车也不落后,紧随而上,提速,码表的指针,快速地上升,向右转。只是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居然有一黑豹车紧随其后。心想,如若被黑豹车超向前,定会令自己颜面扫地,今后定再也不敢向宝马车提起赛车之事。想到这里,奔驰车主便咬着牙拼命加速,心想,即使追不上宝马也要甩开黑豹。奔驰车强大的动力在高速上扬起阵阵风尘,周柏的黑豹从来没有开过这样的速度,吓的他紧紧地握着方向盘。奔驰车的提速果然有效,竟在一转弯处超越了宝马。宝马车主见奔驰车呼啸而过,已是万分紧张,再看到在奔驰车的后面竟然紧跟着一辆黑豹,顿时感到脸面全无,踩在油门上的脚也没了力气,渐渐松开了油门,车速渐渐地慢了下来。奔驰车主看到宝马车主车速减慢,想必他已服输,便也停了下来。周柏连接奔驰车的绳子,便未系上死节,在奔驰减速的同时,便自动脱落于路面,然后飞出道路,无影无踪。
由于惯性,三辆车在行驶过一个弯后,同时停了下来,奔驰在前,黑豹在中,宝马在后。周柏坐在车上,手握方向盘一直抖,半天没回过神来。宝马与奔驰车主,一前一后,双双向周柏走来。见车内这位大师20出头,板寸头,且头发直立,脸色红润,(惊吓过度),别有几分封神榜中雷震子的味道。便满怀激动地打开车门,一左一右,握着周柏的手。
宝马车主紧握住周柏的手说:“车神,车神啊!”
奔驰车主也说:“小兄弟,我开了这么多年的车,还没有人在路上跟的上我的,且还是你这样6个轮子的低速货车,确实是高手啊!”
周柏此时已渐渐回过神来,见两人如此崇拜自己,便也有点飘飘扬起来。便一边开始装模做样,一边用手摸了摸他那竖起的板寸头说:“我家是卖豆腐的,每天凌晨我会往一家学校的食堂送豆腐,于是便练成了这一手绝技。我家到学校有100多公里,我把刚出锅的豆腐送到学校的时候,每次都还是冒着热气的。”此时在他的黑豹车坐垫底下已开始冒起热气。
“宝马”与“奔驰”用惊叹的眼神看着周柏说:“哇!豆腐,豆腐。”周柏只觉得底下越来越热,越来越热、、、、、、、。在二三秒时间之后,周柏“哇”的一声之后蹦出驾驶室,将宝马与奔驰车主按倒在地。只见黑豹车顿时冒起滚滚浓烟,三人急忙找水扑火。可偏偏此地周围犹如沙漠一样,一点水都没有,三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火将车烧得剩下驱壳。周柏望着还冒着烟的一堆废铁说:“豆腐,豆腐太热了。”
“烧了,就这样烧了。”周柏摊坐在地上,望着车,目光沉重,喃喃自语。两位车主在边上劝他,“小兄弟,别哭了,这车也值不了几个钱的,再说还有保险公司啊,现在咱们给他们打个电话,他们会来赔偿你的损失。”
周柏听了精神一振:“哦,对,老听保险公司的广告说着:请把风险转给我。现在我是真的有风险了,那得找他们来,我把风险转给他,大宝、小驰,你们帮我打个电话给保险公司吧,我没有手机,要打电话还要到镇上才能去打。”
两位车主一愣:“大宝,小驰?我们怎么变成这个名字了。”
周柏接过话说:“是啊!开宝马的叫大宝,开奔驰的叫小驰,我们村上人都是这样称呼别人的啊!比如放牛的叫老牛,骑驴的叫大驴,养鸡的叫家鸡,你们在我们的地盘上得入乡随俗啊!”
第三章 来人处理
两位车主一想:“也对也对,入乡随俗,那么请问我们向哪个保险公司打电话呢?你当时在哪个保险公司投的保啊?”
周柏说:“就打给那个广告上说请把风险转给我那家保险公司吧!”
大宝一愣:“这是哪家保险公司啊?”
小弛说:“我想想啊!请把风险转给我,大国无险保险公司。对,就是大国无险保险公司。”说完拨通了大国无险保险公司的电话。
三个人站在路边看着黑豹车冒着烟火,此时的烟火已进入低潮。在烟火最时就吸引了在高速公路边上干农活的村民。开始村民的第一反应是大家放下农具往这边跑,脸上挂着笑容,毕竟烧汽车还是第一次看到。但在往这边跑了几十秒种之后,又突然间转身向反方向跑去,在二百米之外围在一起停了下来。因为大家在电视上看到过,在汽车燃烧之后,就是爆炸了。他们也不知道二百米之间的距离是不是安全距离?但也不能跑太远,跑太远就看不清楚了。因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也许就像铁树开花或天狗吃月亮一样,要几十年才看到一次的。尤其是40岁以上的村民,他们觉得更要珍惜,因为有的事情可能在40年之内再也不会发生了,比如说天狗吃月亮就是这样的。
半个小时后,保险公司的人和路政、交警一起到了,此时烟火已经进入收尾阶段,首先是交警封锁了现场问:“怎么回事?谁的车?”
周柏说:“我的,豆腐太热了。”
交警问:“请拿出你的证件,豆腐太热是怎么回事?”
周柏说:“证件烧了,豆腐太热产生高温把车烧了。”
交警说:“哦,自燃了,天气这么热,为什么不注意降温啊!车和人一样,高温也会中暑的,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周柏说:“是、是、是,下次我一定注意。”
交警说:“好,在我们笔录上签字,我们拍几张照,你再处理车子吧!”说完拍完了照后对路政的人说:“呆会保险公司拍完照后,你们把尸体,哦,不,车体处理一下吧!不过你们得征求车主的意见,看看他是把自己去卖废铁,再给你们拖车费,还是你们拖去卖了,再给他结帐。”说完,拍了拍周柏的肩膀,算是安慰。
周柏听了一阵心寒,特别是警察错把车体说成尸体的时候。再加上后来警察走的时候拍了他的肩膀,这样的安慰,对周柏来说是一种同情,他觉得爷们接受爷们的同情是没出息的,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的。因为这种同情是不会有实质性的结果的,给他点钱,让他去买辆新车?不可能。送他辆新车?更不可能。借用他的肩膀,趴在他肩上哭一哭?周柏觉得更没有男儿气概,但要是女士同情他就不一样了,具体怎么不一样周柏也说不清楚,他隐约觉得如果是女士以身相许,也是其中一种,至少希望是这样的。
接着保险公司的人问周柏:“你的保单是放在车里还是放在家里?请问这是辆什么车?你什么时候投的保?”
周柏听到问他是辆什么车时,更伤心了,这就说明这车已经烧得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面目了。就像是火灾现场认尸一样,死无全尸比发毛未损悲惨得多之又多。但伤心归伤心,现实还是要面对的,他回答保险公司的人:“这是辆黑豹农用车。”
第四章 因祸离乡
保险公司的人问:“什么时候投的保?保单在哪里?”
周柏反问:“什么是投保?什么是保单?”
保险人员看了看他问:“你是不是没有办理过保险手续,就是说,你没有投过保?”
周柏又反问:“不是你们老在电视上说,把风险转给你们吗?要什么手续?我有风险是事实啊!这车已经在我们家17年了,我爸爸开的时候就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手续。”
保险公司的人张了张嘴,翻了翻眼,一时说不出话来。
站在一旁的小弛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连忙把周柏拉到一边说:“这风险转给他们没错,但这是在你没有风险的时候转给他们的,你有了风险再转给他们就晚了。就像你下雨天出门上前要带伞,你出门后下起雨再想到就晚啦!”
周柏似懂非懂:“哦,原来这风险是轻易转不走的啊!哎!我的车啊!这还是我爸在信用社贷款买的啊!”17年了,钱刚还清了,现在车就没了。”
保险公司人员有些恼火,骂了句“神经病“,然后也上车走了。这时烟火也熄灭了,只剩下一点点地冒着小热气。两百米外的村民蜂拥而至,几个胆大的走向前去围着车转了转,其中有村民问:“废品卖吗?高价收购。”
路政的人扬了扬手:“去去去,我们还没处理好,少掺和。”接着他问周柏:“你看这车也烧了,是公了还是私了啊!”人群中有人喊:“私了,私了,这废品我们收了。”
周柏此时觉得天昏地暗,警察走了,保险公司不肯转保险,路政问他公了还是私了?村民还问他废品卖不卖?他定了定神,问路政的人:“公了能给我多少钱?私了能给我多少钱?”
路政的人说:“公了就是我们帮你拖去卖了,卖的钱扣除拖车费后再给你,私了就是直接给你一点钱,其余交给我们来做。”
周柏问:“哪个钱多一点?”
村民中有人喊:“我们出多一点,500。”
又有人喊:“600”“650” “800” “1000” “1300” “1700” “2000”在有人喊完“2000”之后,人群中一阵寂静。路政的人喊了一声:“成交,”然后上车走了。临走时说了一声:“这生意没法做了。”
大家顺着喊出“2000”的地方望去,只见一老头拄着拐杖走了出来,大家一看说:“周柏,你看,你爸爸来了。”周柏抬头一看,果然是老爹。老爹先开口:“这是陪伴了我十几年车啊!是我的老朋友了,你们大家也别起哄了,还是让我自己收藏了吧!”说完老泪纵横。
这时大宝和小驰看着有点心酸,就跟周柏的爸爸说:“这样好了,这车由我们赔给你好了。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我们平时也没什么爱好,就喜欢赛车,我看你儿子是块赛车的料。如果愿意的话就跟着我们一起回我们将军市玩赛车吧!包车包住还有钱领,你看如何?”
周柏的爸爸说:“那这不就是去天天开车吗?又有钱领,这有什么不愿意的。不过我想问一句,儿媳妇包吗?能吃饭能干活就行。”
第五章 初入将军市
就这样,周柏跟随着大宝和小驰来到了将军市。这将军市是因为这里从三国开始,每个朝代,都出几名大将而闻名。可是这半个世纪以来,没怎么打过仗,这一代将军市的市民中也就没有出过大将了,眼看着这一代人有的已经老态龙忠了,他们认为在老一代中再出大将也不大可能了,将军市的市民们普遍都有一种对不起烈祖烈宗的感觉。但是他们又不愿就这样被历史所遗忘,因为没出大将不是他们的错,那是因为没打仗,没打仗就更不是他们的错了。在他们的印象中,将军市的大将都是在战场上诞生的,和平年代的将军不能算。于是他们就推出了几个文化人,为自己的年代没有出大将辩护,这样的文化人大多数是作家,于是现在的将军市大多是文坛将军。
大宝其实姓保,人称保总。在将军市大宝拥有一家五星级酒店,用大宝的话说,就是这里住的都是杰出人类。这里的服务员也是在为杰出人类服务的,他自己就是管理杰出人类的。
小驰在将军市是干文化传媒的,因为将军市文化人多。小驰原名姓彭,大家习惯称他为彭总,他也比较喜欢这个称呼,因为在将军市没有将军的大环境中,拥有一个抗美大将彭总的称呼也是会让市民们刮目相看的。这就让彭总觉得有大将的名字,必要有大将的风度,于是他在指挥一个文化传媒公司之外,还指挥着一个民间赛车队,当彭总看到自己的赛车队在郊外飞驰的时候,他觉得像是一支部队在战场上飞驰。他是很欣赏这种成就感的。
这天他们的车队又开始和领区的一个车队赛车了。地点在东郊的山路上,彭总把周柏带到了现场问:“你是先上车比一比?还是先看我们比一比呢?”
周柏说:“我先比,但是我想用你上次开到我们那边高速上去的那车比。因为我觉得这车能把我的黑豹拖烧了,肯定能帮别人的车也拖烧了。”
彭总说:“这叫奔驰车,在我的7辆车里面,算是最普通的,也好,你先拿普通的先试一下吧!”然后他指着后面一辆日本车说:“你今天能战胜这辆车就可以了,今天主要是带你出来练练的。”
周柏看了一眼说:“没问题,开山路是我最拿手的,我把他拖烧了。”说完跳上车,轰了几下油门,然后大喊几声:“可以开始了,看我的了。”
彭总心想:果然是一名猛将。这驾势多有霸气啊!
第六章 闯下大祸
一声信号枪响之后,周柏驾驶的奔驰车和另外一辆日本车同时出发。山路不是很窄,平均有三辆车可并排走,可是弯特多特急,但这个难不倒周柏。周柏在市区开车常走错道,而在山路上是不会走错道的,只需向前加速就行。20公里山路周柏轻松拿下,到达目的地后,按比赛规则本应调头回到,比赛才算完成。这目的地在山顶上,周柏往下望去,日本车还在半山腰若隐若现。于是他下了车,站在车边上不紧不慢地抽起烟来,他望着郊区连绵起伏的山脉自言自语:“原来赛车这么简单,我就这样站在山顶上了,而且更自豪的是,我是我第一次赛车,还是没有经过训练的。啊!看来我总算找到一条快速致富的道路了。可能这就是一个人的天份吧!”
过了一根烟功夫,日本车终于到达山顶。到达山顶之后,日本车迅速调了个头,正准备调头往回赶,看到了周柏靠在车边上抽烟,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便打开了车窗看着周柏问:“怎么不比了?比赛还没结束呢!”周柏看到了这个赛车手居然还戴着眼镜。细皮嫩肉地,一副书生摸样,他挥了挥手,对“眼镜”说:“你先走五分钟,我照样能赢你。”
“眼镜”听了很生气:“要不是我今天出门戴错了一副我妈的老花眼镜,我才不会输给你呢!有种到山路之外的道路去比一比,你就胜不了我了。”
周柏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伸出了右手的食指左右摇了摇。“眼镜”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眼前这个小子淡定得像个高手。心想,莫非今天真遇上什么高人了,再说此人在赛车团里面还从来没见过。“眼镜”不免有些心虚,他小心地问:“小兄弟,看来你技术不错,你赛了几年的车了?”周柏还是伸出食指,不过这次没摇,是定着不动了,“眼镜”又问:“一直赛车的?”
周柏食指摇了摇,然后还是定着不动,“眼镜”摘下了眼镜,揉了揉眼睛,然后问:“一年。”周柏还是没有说话,继续摇了摇手指。“眼镜”更惊讶了:“那你说说看,你是练了多久才有这个技术的?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赛车的?”周柏用力定了一下食指淡淡地说:“我是第一次开始赛车的。”
“眼镜”顿时瞪大了眼睛说了句:“什么?第一次开始赛车就胜我了?连第一天都不是?”说完七孔流血,倒在椅子上一命呜呼,周柏大吃一惊,跑过去喊:“这不是还没胜吗?你醒醒,你醒醒。”
“眼镜”在失去知觉之后,踏在刹车上的脚也就失去了力气。车子开始滑动,且趁着下坡的引力,越跑越快。最后在翻下山路接连翻了两个滚后,烧了。周柏一时紧张起来,暗想:“我吹牛的谎言真的实现了,但不是我拖烧的,是他自己翻车后烧的。”熊熊的大火吓得周柏不敢靠近。
山下的救援人员迅速赶到了,彭总到了第一句话就问:“你真把车拖烧了?”
周柏说:“车烧了,但不是我拖烧的,是他自己翻车烧的,严重的是,人也一起烧了。”
彭总和周柏等几个赛车组织者和参与者被带到了市公安局。因为民间组织的非法赛车,政府,交警,媒体都非常关注这件事情。
第七章 彭总入狱
公安局先提审了中心人物彭总。
警察问:“先说一下怎么回事?”
彭总说:“赛车事故加交通事故加人体事故。”
警察惊讶:“这么多事故?一样一样说,先说赛车事故?赛车谁组织的?办过相关手续吗?”
彭总说:“赛车是我组织的,没有办过手续,我不是以此做为商业目的的,我组织赛车纯粹是个人爱好。如果组织赛车有罪,也请政府宽大处理。
警察接着问:“接着说交通事故。“
彭总说:“翻车导致车辆燃烧就是交通事故,车手,哦!不,驾驶员突然昏迷就是人体事故。”
警察问:“说具体点。”
彭总说:“这个具体的我不知道,这个事情当事人知道,我只知道赛车的事,其它的我真没看到,你们还是问问当事人吧!”
周柏被带进了审问室:“说说看,怎么回事?”
周柏说:“死者突发心脏病,车子失控,导致交通事故死亡。”
警察问:“你怎么知道他是突发心脏病死亡的?”
彭总插嘴说:“这个我证明,这人确实有心脏病具有时还有精神病。”
警察说:“这个你们说了都不算,法医会鉴定的。你们现在要做的是,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仔细回忆事情经过,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走一个坏人。坏人,将是要得到法律的严惩的。”
彭总和周柏面面相对,异口同声地说:“说你呢!”
过了不久,法院判决书下来了。周柏无罪释放,彭总被判了有期徒刑6年,罪名是非法组织赛车。“眼镜”的死,是因心脏病突发引起的,所以由保险公司赔偿。“眼镜”太太为此拿到一笔人身赔偿金。为此,周柏很郁闷,他想,在城里死个人,家属都能得到赔偿,在村上烧了个车都没人赔偿,因为人经常死,而车不经常烧。且“眼镜”也烧了个车,也得到了赔偿,且烧车是因为人死了才导致车烧的,因为事故发生时,是人先死,车后烧。
转而一想,他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残酷了。人家人都死了,就不要去想着别人那么一点点赔偿了,且“眼镜”是在与自己进行了一段对话后才死的。如果再继续往前推断的话,就推断到自己身上来了,所以还是不要再想了。
探监那天,周柏和彭总的太太一起来到了监狱,彭总的狱号是“9188”,这让彭总夫妻二人的心得到了一丝安慰,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是商人,商人总是希望发财的,这“9188”不就预示着他们就要发财了吗?
彭总太太见到彭总就一直抹眼泪,边抹边说:“你就这样进去了,你让我孤独一个怎么活啊?再说我们还有个文化传媒公司要经营,要是哪一天我撑不下去了,可叫我怎么活啊!”
周柏也和彭总一起安慰彭总太太,周柏说:“彭太太,别伤心了,我们尽一切可能帮助你的。”
彭总也跟着:“对啊!周柏会尽力帮助你打理公司的,你就不要伤心了,再说6年很快就过去了,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出来了。”然后转过头对周柏说:“周柏,我就把她交给你了,你要替我照着她啊!”周柏连连点头:“好,好,我一定照顾好彭太太。”彭总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他对周柏说:“不对,不对,你不能照顾好她,但是你又要照顾好她,懂吗?”周柏摇了摇头,表示不懂。彭总又说:“就是该照顾的就照顾,不该照顾的不要照顾,你知道了吗?”周柏似懂非懂。
彭太太接着掉眼泪说:“你看你在这里一呆就6年,我都30多岁的人了,到现在还没来得及要个孩子,等你出来我都快40岁了,你见过40岁才做妈妈的吗?”
周柏连忙安慰说:“这个你放心,我会、、、、、”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太合适,因为这个忙彭总肯定不会让他帮的,这时彭总的眼神已有些不自然。周柏只好对彭总说:“彭总,这个我会劝彭太太,等你回来一起要孩子的。”彭总回答:“这个不用你操心。”
第八章 彩云要振作
走出监狱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监狱周围一片荒凉,几盏路灯像鬼火一样忽隐忽现,彭太太更感到孤单。她看着眼前的土地,一望无际的农场,她想象着这里将是丈夫劳动的地方。在未来6年里,丈夫会看着这些土地上的果实从无到有,从播种到收割,一年又一年,6个轮回。而自己肚子里的希望只能等到6年之后再想着开花结果了。
他走了两步,长叹一声,然后问周柏:“你的肩膀能让我靠一下吗?”周柏摆摆手说:“这个,这个忙彭总可不让我帮,再说我自己的事还没成,就帮别人的,这也有点,说不过去啊!”彭太太说:“没让你帮忙,我只是一时接受不了现实。你借我靠一下,我会有点安全感,你不觉得我现在是无依无靠吗?”说完把头靠在了周柏的肩上。周柏紧张的说:“彭太太,别这样。”
彭太太用手堵住周柏的嘴说:“别,别叫我彭太太,我姓宋,叫我宋彩云,你叫我彩云姐我会高兴些。”
望着一片荒凉,周柏突然想到了李白的一句诗句,朝发白蒂彩云间。他的思绪配合着眼前的景象,让他不免有些别样的感觉。他对彭太太说:“彩云,好名字,朝发白蒂彩云间,那我以后就叫你彩云姐吧!”
宋彩云说:“我们走吧!彭总至少还活着,那个戴眼镜的都已经死了,他的妻子不是比我更悲惨吗?”
周柏说:“是挺悲惨的,不过我听彭总好像提起过,“眼镜”有时有点精神病。”
宋彩云说:“那是因为彭总,不懂文学才这样说的,“眼镜”是个作家。”
周柏问:“作家?他出过什么书啊?”
宋彩云说:“书倒没有出过,因为出书是要钱的,有时候一文钱难道英雄汉啊!“眼镜”是个穷人,他倒是写了不少书,但是他老婆不让他出书,认为那没什么出息的。“眼镜”是个妻管严,所以他写了书也只是免费给我们看看。可惜啊!就这样走了。”
周柏接着问:“那和精神病有什么关系呢?”
宋彩云边走边说:“因为“眼镜”是作家,他的很多想法是与众不同的,甚至是正常人不能理解的。所以有的人理解不了,就说他是神经病了。其实我是不这样认为的,我觉得他的想法是一种境界。如果他的想法和每个人都一样的话,那不是大家都成为作家了吗?”
周柏听了,更有一种自责心理,他觉得他不该三次伸出食指,他三次伸出食指的结果是间接毁了一个人才,他听见别人说起过人才是很贵的,他也同样不理解人才为什么贵?他只能长叹一声:“可惜啊!可惜。”然后他对宋彩云说:“以后你觉得有什么想不通的,多想想眼镜你就想通了。没办法,人有时候想着别人比你好的,你永远想不通,想着比你差的,马上就想通了。”
宋彩云握了握拳说:“是的,我要振作起来,还有你,当然要照着我的,说到要做到。”
周柏说:“我、、、我、、、。”
回到彭彭文化传媒公司的第二天,宋彩云组织员工开了个会,她首先发言说:“大家都知道,彭总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现在我宣布,以后凡是本公司员工,一律不准参加赛车运动,参加合法的也不行。我们要引以为戒,这次幸好彭彭文化传媒公司的法人代表写的是我的名字,要不然也一起冲公了。事情既然过去了,我们就要振作起来。做到一颗大树倒下了,千百颗大树站起来。告诉大家一件事情,彭总的狱号是“9188”。为什么刚好是“9188”呢?这就预示着我们彭彭文化传媒公司就要发了,所以大家要好好地干,彭彭文化传媒的明天会更好。”话音刚落,掌声一片。
这时公司的余会计站了起来说:“彭太太,应该给我记个功,这是我的功劳。”
彭太太说:“这怎么是你的功劳?说来听听。”
余会计说:“这个狱号是我拖关系买来的,花了16888元。”周围顿时叽喳一片。
彭太太先是一惊,然后一想,这事也做得没什么不对的,就问余会计:“为什么不买“8888”号呢?”
余会计说:“我本来也想买那个号的,可是被一入狱的高官抢先一步买走了。那个号已经被炒到了2万以上了,那高官也还是拖了关系才买到的。”
周围又是掌声一片:“余会计,好样的。”
第九章 谁的地盘
“眼镜”生前居住的地方是在城乡接合处的一个小区。小区不大,有700多住处,属于中等小区。物业管理较松散,收废品的,修高压锅的,“夜间搬家公司”的,都可以自由进出,且无人盘问。在“眼镜”的“故居”中,“眼镜”太太正和一个男的一起在整理屋内东西,准备搬到更好的地方去居住。
那男的一袋一袋的将东西往下提,提到垃圾亭去扔了,其中就是有“眼镜”的手稿。过不了多久,就扔了一大堆。这时有个收废品的(简称废品甲),就拉着三轮车过来了,把能卖钱的整理了出来,扔在了三轮车上。一会儿就扔了满满一车,正欲离去,有人大呵一声:“站住,别走。”
这人抬头一看,只见眼前这位来者,瘦不拉叽的,衣裳不整,也拉着一辆三轮车,车前还挂着三个字“收废品”(简称废品乙)。于是他笑笑说:“原来是同行,请问有什么事吗?”来者还是不说话,怒目圆瞪地看着车上的废品。
废品甲说:“看来你不怎么友善啊!即使是同行,我也不想认识你,你闪开点,我们各自做各自生意!”
废品乙说:“想走?没那么容易,把东西留下。”
废品甲说:“为什么?”
废品乙说:“为什么?新来的吧!这是我的地盘,你在我的地盘上抢我生意,你走得了吗?”
废品甲说:“你的地盘?难道这地方都归你管,难道你是市长潜伏在这里?还是这个地方的黑老大?”
废品乙一时气奋,挥了一拳,把废品甲给打晕了,之后推了一车被“眼镜太太”扔掉的废纸就走。
这时候,2个保安冲了进来,向废品乙大呵一声:“站住,你说说看,这是谁的地盘。”
废品乙大吃一惊,心想,完了,这里真不是自己的地盘。且只见两保安拿着狼牙棒,气势汹汹地奔跑过来,废品乙忙跪地求饶:“大哥,这是你们的地盘。”
两保安继续追问:“那你刚才为什么说这是你的地盘,你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吗?”
这时警车已赶到,两警察下了车,废品乙仍在跪地求饶:“大哥,你们的地盘,你们的地盘。”
警察问:“怎么回事?谁的地盘?”
两保安忙说:“大哥,您的地盘,您老的地盘。”
这时废品乙一直跪在地上对两保安重复着那句话:“大哥,您们的地盘,您们的地盘,小弟以后还会来这里做生意。请多关照!请多关照!”
保安也跪在了废品乙的面前说:“兄弟,求你了,别说了,这里不是我的地盘,这里是警察大哥的地盘,你再说,我们的生意也没法做了。”
这时候,将军市市长刚好到某个企业去考察回来,经过这里。看到这里围了许多人,于是就决定走了进来,看个究竟。体察一下民情。
警察没看到市长,又问了句:“怎么回事?到底谁的地盘?”
这时废品甲从地上醒了过来,揉了揉双眼,看到了市长。废品甲一看市长,激动地大喊一声:“二狗子,我终于找到了你了。”
市长也一惊说:“大猫子,你怎么来了?来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大猫子激动地说:“三个月,三个月了,我在城里找你花光了所有的积蓄,终于找到你了。”
市长也激动地说:“兄弟,找到了就好,走,大哥带你下馆子去。”
然后,市长回过头对警察说:“这事要处理好,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警察连连点头称是,然后目送着市长离开,看着市长和大猫子的背影,大家异口同声地说:“他们的地盘。”
于是人群散去,废品乙被警察带走,“眼镜”的一车遗稿被当作罪证,带到了公安局。”
第十章 市长拍板
由于此次事件的主要导火线是由“眼镜太太”扔掉的这一车遗物引起的,再加上市长已在现场做了重要批示。虽然与大猫子已经商量过了,大猫子也表示不一定要求受害赔偿了,但此案注定会被严查到底。因为他入了市长的法眼了。于是,一切调查从“遗物”开始。
这一车遗物大部分都是“眼镜”的遗作,是“眼镜”?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