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加上同样不甘心被抛弃的一部分陆军部头头,混乱和变局就此产生。他们要胁迫日本的各大势力团体做出一个交代,哪怕仅仅是保护起一部分人也好,而且现在他们手中还握有武器还有选择余地,一旦美军登陆一切都完了,等待他们只能是被人宰割的命运,现在不抗争更待何时?
在陆军部队进入东京之后,下午6时许,海军部队仅剩的几只海防部队也开进了东京,在这场关系日本军部利益的变局中,一向与陆军极度不合的海军部也加入了阵营,日本曾经的两大武装支柱选择了合流,向各大势力逼宫,局势越加混乱。
海军的部队并不多,但它的影响力却一点不弱,萨摩海军的称呼从明治维新开始就响彻日本,海军为日本扩张事业立下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正是甲午海战、对马海战的胜利奠定了日本东亚的强国地位和列强根基,而且海军比起从倒幕派转变而来的陆军从一定程度更受天皇陛下的宠爱,而现在就连曾经天皇御亲军的海军也乱了,这场变局越加扑朔迷离。
日本的军部在投降之后被抛弃是各派的共识,只有抛掉日本军部这个大累赘,各派才能减轻罪责减少损失从战争罪责中脱身,无论是皇室、主和派、地方实力派还是各大财阀势力对此都没有异议。
但千算万算他们没有算到投降之后竟然出了土肥原这档事,以至于给混乱分裂的军部发作的借口,更没有想到日本军部竟然如此大胆为求生机直接将屠刀指向自己人,疯狂的日本军部没有人制得住,他们手中握有的武器就是他们的资本。
原本以为只是一场闹剧的各家势力开始坐不住了,在日本投降美国人即将登陆的关键时刻他们不愿意闹出大麻烦,真要出了事情谁也没有好果子吃,各方的游说势力重新踏入了冷清无比的军部。
第十二章 破裂的开始
晚上八时许,日本军部大本营,小会议室。
昏黑的会议室里寂静一片,气氛沉闷凝滞,唯有几根香烟燃起的烟气袅袅直升,肆无忌惮的飘飞,调皮的钻到众人的耳鼻间释放着诱惑。
厚重的窗帘被掩盖的紧紧,透不出一点光亮,两根高大的白色蜡烛闪烁着晕黄的灯光,摇摆不定间照亮着屋内,染着屋内每一个人的脸庞,也印着每一个人的呼吸,或重或沉或轻或短或者是长长的,不同的呼吸不同的心情还有不同的利益代言,众生百象,这个屋子云集了日本战前战后几乎的所有利益代表。
今天这个会议室里将决定日本的命运,也将决定日本战后的权利走向,至少屋内的人绝大部分都是这么认为。
五个人,坐在左首的是陆军元帅彬山元、他一脸冷峻铁青着面色端坐着,穿着挂满金黄|色功勋章的元帅礼服,腰间悬有天皇陛下御赐的菊刀,上身笔挺腰部挺直,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头颅平端下巴依旧凸显,如鹰隼一般的锐利眼睛释放出的眼神激射着光芒,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表明伟大的元帅风采依旧。只不过眼眶里满满地血丝和两片薄薄因为抿的过紧而毫无血色苍白无比的嘴唇预示着这位陆军元帅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强势。
军部的命运已经决定,在屋内的其他人看来他只是困兽犹斗,一头关在笼子里被拔去爪牙的野猫。
坐在上首的是日本新任首相,16日刚刚上任的新任首相,天皇的亲叔叔东久迩亲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眼睛浑浊满是黄光。他半眯着眼靠在椅背上,左手拿着一块金边手帕,时不时掩住嘴巴的咳嗽一声,这是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头,一个作为过渡被日本皇室推出来的人选,身份地位足够尊崇,但明显不是一个能够理事的人。
今天这个老头代表日本皇室。
“元帅阁下,现在该是停止一切的时候了,帝国的士兵不应该将枪口对准自己的臣民。”瘸了一条腿的重光葵拉开了沉闷的序幕,他两眼逼视着彬山元,语气不容置疑。
这个矮个瘸子是日本外相,一个一手主导美日谈判的侩子手外交官,矮小的个子贴身的西式礼服,两撇八字胡子,邹巴巴满是老人斑的面皮,一根非常显眼的文明棍,一顶小丑一般的绅士帽子,当然还有那条标志性的瘸子腿,这就是这位军国主义者的形象。值得骄傲的是这位日本著名外交官的瘸腿是我们中国人炸断的,一个非常让人愉快的事实,今天这个老头代表似要一飞冲天的日本主和派,他首先发难。
重光葵话音一出,彬山元原本粗重的呼吸立刻更加更加沉重,他红着眼睛盯紧比自己还要矮一个头的重光葵,久久的逼视,许久才高高昂起脖子,红着脸语气高昂地大声咆哮道:“你这是不负责任的污蔑,帝国的士兵什么时候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同胞,他们只是在搜查,而且杀死土肥原君的凶手没有抓到,怎么可以结束了!”
屋内众人的呼吸忽然一滞,甚至可以明显的听到两个长长的吸气声,所有的人被这句宣言似的反驳惊呆了,这就是陆军部的态度,他们彻底的不管不顾了?要破罐子破摔?重光葵也是目光呆滞的望着彬山元,他被震惊了,曾几何时陆军元帅也能如此光明正大的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难道陆军部这是要死扛到底同归于尽?
呼吸急促的彬山元砰的一声在桌子上重重的捶了一下,重重的力道甚至把桌子缝隙里的粉尘震的纷飞,在蜡烛灯下一粒一粒纷飞的灰尘如朦似幻,一粒一粒反射着烛光将彬山元的面孔印发的越发狰狞,暴怒的他面色苍白一条一条的青筋显眼突起,像一只只可怖的虫豸爬满额头,气势份外逼人。
噌的一声彬山元忽的站起,他深深地喘着粗气,目光狰狞的扫视着会议室,阴狠狠的目光如同弯刀一般在场中的每一个人面庞上划过,一个接一个每一个人,一个也没有漏过地逼视着所有人,许久才嘶哑着嗓音用低沉的声音一字一顿的狠声道:“帝国的士兵们为帝国的事业献出了一切,他们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他们献出了自己的青春,他们献出了自己的血汗,他们为帝国献出了所有能够献出的,现在战争失利了,帝国的事业陷入了挫折,但这绝不是你们能够忽略帝人功绩的理由,是他们为你们开疆扩土,是他们为你们的商品开拓市场,是他们为你们掠夺了原材料,帝国的士兵不应该被抛弃,你们没有权利这样对待帝国的士兵,现在他们只是想要找出杀害土肥原君的凶手,难道这个要求也不能满足吗?”
“你们没有理由反对他们!你们没有理由抛弃他们!你们没有!!”暴喝一声彬山元状若疯狂的捶打厚实的会议桌,一下接着一下,通通的巨响,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彬山元停了下来,在捶打了十几下后他如同一只斗志昂扬的公鸡昂着头慢慢的坐下了,会议室里重又陷入了沉寂,一声不可闻,唯有长短不一的呼吸声在回荡着。
一个精彩的表演,完全发自内心,情感极度投入的表演,非常的感人,彬山元元帅是一个非常非常棒的表演艺术家,他达到了他想要的目的。房间里所有的人都准确无误地明白了军部的态度,他们不甘心被牺牲。
日本各方势力需要表现出诚意,要不然“土肥原事件”不可能终结!不可能!
一声轻轻的咳嗽声响起,东久迩亲王要发话,这种情况下也只有他这个皇室身份的他最合适!房间里所有的人渐渐凝神侧目!
有气无力的尖锐声缓缓地响起,依靠着椅背这位亲王慢慢地开口:“没有人可以牺牲我们的皇军,每一个皇军士兵都是天皇陛下最亲厚的子弟,他们为帝国为天皇做出了贡献,这是谁也抹杀不了的事实!帝国会善待每一个士兵。”说到这里这位病怏怏的亲王首相顿了一下,浑浊的黄眼扫过彬山元,才接着保持着有气无力的话音接着说道:“但是现在帝国的事业遇到了困难,美国人已经打到了我们家门口,帝国和天皇需要有人站出来,为帝国的事业尽一份力,现在是需要他们的时候了,谁也不能逃避,这是他们的荣幸和光荣,不过对于为帝国做出贡献的人,帝国会做出补偿,帝国的英雄不会被遗忘,靖国神社的神位上会为每一个英雄立上牌位,帝国的英雄将受到千万人的膜拜,他们的光辉将永垂不朽将会长伴天皇陛下。”
这就是皇室的态度,基调随着东久迩的话语彻底的落下,日本军部必须被牺牲,如果他们不做出牺牲日本没有办法做出交代,日本皇室甚至还会被拖入漩涡,军部的牺牲即是他们的责任也是他们的荣耀,但他们的牺牲将会有价值,会有人记住他们!这就是日本皇室的意见,没有商量余地!
没有意外这件事将以此为终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三井家和其他几个大家将为帝国的英雄们设立一个基金,帝国的英雄们的生活将会得到妥善的安置,他们会得到他们应有的待遇。”说话的是一位白胖的中年人,三井秀实,新一代三井财阀的少社长,三井财阀的未来掌门人,他代表着日本各大财阀势力参与今天的会议。
这是一个承诺,一个相当有诱惑力的承诺,财阀们非常懂得做人。三井秀实的话音刚落,再加上东久迩的意见,应该足够满足军部的胃口,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渐渐汇聚到彬山元的身上,他们有的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有的直接逼视着,有的用光明正大正视着,但毫无例外他们的视线焦点都聚集在彬山元身上。
彬山元的反应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这位军部的陆军元帅既没有闭目思考也没有点头哈腰的答应,他只是睁着眼睛冷笑着,对,非常明显的冷笑。
这种情况显然有些出乎在场人的意外,难道彬山元无视天皇的意见,他敢反对不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会议室内的气氛渐渐诡异起来,在场的人都察觉到里面的问题,军部的人已经下定决心,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不会就此罢休!
骄狂的军部已经被惯坏了,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意志!
东久迩的脸色有些发白,一双浑浊的黄眼越发锐利起来,他冷冰冰地盯着彬山元,一言不发。
“帝队必须予以保留,他们不能被裁撤,一些人不能被美国人审判!这些你们必须想办法做到。”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彬山元终于吐露了话头,说完他就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待。
东久迩面色有了一些好转,情况似乎没有脱出掌控,彬山元提的这个意见符合皇室的利益,虽然很难可能有些不切实际,但可以理解!最关键的是军部的一批人还是听话的!他们应该只是对一部分人不满而已,这个很好!
会议室里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茂盛野动了动嘴唇,终于开口道:“这个怕是不可能,前段时间同美国人谈判他们的态度很坚决,而且审判的事不是美国人一家说的算,中国人和苏联人不会轻易同意。”
茂盛野来自一个强大的大名家族,一个非常显赫的大名家族,他今天代表了家族,也代表了全日本众多地方的派别,作为他们,日本军部这一天皇的臂助的强大不是他们所愿意看到。
“帝国有黄金!美国人是可以被收买的!”毫无征兆的突然起身,彬山元死死地盯着茂盛野,口中大喝着。
这才是彬山元的大实话,他和军部的很多人都不想死,他不想死!
彬山元的状态很不好,他似乎已经被日益压迫的压力给挤压得神经错乱了,一个类似的念头在第一时间闪过在场中人的脑袋。
黄金是日本皇室的命根子,他们自己的买命钱,这些钱还不知道够不够,就算够的话他们会用到你身上?战后日本皇室被打压已经是必然的事,钱财必将是用一分少一分,黄金是复兴的根本,这种情况下,军部竟然还指望皇室能够为他们花钱续命,只要一个正常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彬山元竟然还提出这种要求,这不是精神病是什么?
再说了没有军部背黑锅,那战争的罪责由谁来承担?
一个不知进退的神经病!在场的人看向彬山元的目光渐渐不同了,怜悯和鄙视掩盖住了一切。
一场会议就此不欢而散,军部已经没有人理会。日本政府在第一时间催促美军尽快登陆,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做,他们在静静等待美国人,美国人来了一切都将恢复正常,至于东京城中还在被日军马蚤扰的日本平民也没有人去关注,在大人物的眼中这完全不值一提,就当是给日本皇军最后的酬劳吧!大家大户守好自家门户才是正理,谁有时间去关注那些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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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是谁干的?
这场决定了日本本土各大势力全新格局的会议孙家正没有参加,即使在过后从小野那里得到汇报,他也只是对此冷冷一笑。在这场由他一手掀起的风波没有达到他所期望的目的之前,锁定局势控制局面只能是一个笑话,从他踏上日本那一刻起,日本人就不可能再控制住局面。
就算日本人想稳定下来,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乱起来,只有乱起来他才能有出头的机会。
一个中国人在日本的土地上,想要控制占绝对人口优势的他们,只有一个办法————制造矛盾,唯有日本人自己乱起来,才有可能有孙家正的机会,矛盾自古以来都是最好的阴谋工具,简单有效而且最难以破解。
打破一个镜子或许只需要轻轻的一推,把它们从高处摔落下来,地球引力就会将它们摔的四分五裂,但要想将一个四分五裂的镜子从新拼整起来,完整如新,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一个非常简单的道理。
土肥原事件是孙家正制造的第一个引子,从目前的情况看效果出乎意料地好,它非常简单的将日本军部同各大势力的矛盾引爆开来,投降以来被重重的压制的军部来了个情绪大爆发,它们抛弃了组织性抛弃了纪律性开始用最粗暴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利益诉求,日本政坛局势乱象初显。
作为日本最大的武装力量,军部采取了暴动这一粗暴方式,其危害性可想而知,直接结果就是日本军部已经失去了根基被彻底抛弃,但同时自暴自弃的军部也成开始向最不稳定的动乱因素这一方向转变,在美国人彻底解除军部的武装前,它将时刻威胁日本各大势力的利益。
这是孙家正想要的结果,但还远远不够,各家势力并没有因此受到多大的打击,日本军部现在还没有胆子去真正触碰各派势力的利益,目前它们所受打击微乎其微,局势依然在掌控之中。
对于孙家正而言,日本需要更大的动乱!
………………
17日,还是天色微黑的傍晚,残月高悬,||乳|白色的月光如同轻纱一般笼罩大地。宽阔的大马路空无一人,入眼满是路旁残破的废墟,街道旁随处可见燃烧的过的痕迹,偶尔还有几个未燃尽的火堆摇曳着火光,唯一缺少的就是没有一个人影,大街上没有一个人影。
从16下午开始,日军两个警备师团开进东京城区,局势就朝着失控的悬崖滑落,不可阻挡的滑落,日本的平民百姓,这些昔日皇军最忠实的拥护者,成了皇军们手下的待宰羔羊,看着同胞的份上,杀人的事还是比较少发生的,但抢劫强j勒索等事情层出不穷,一刻也没有停止,乱兵们一个街区一个街区的扫过去,开始是有组织有纪律行动,到后来逐渐转变成了最为受欢迎的“自由行动”……
没有必要东京人已经很少出门了,一旦到了入夜之后乱兵们的犯罪高发期更是人踪罕见,连一只野狗也得找地方躲起来,打死也不出门,各家谁也不点灯,全都是心惊胆战的熬夜值守,生怕稍微弄出一点动静,将已经红了眼的“皇军”招了过来。
入夜的东京宛若一片死域,仿佛没有了人气没有灯火,漆黑和寂静成了夜的主色调。
当然这里面也有例外,至少在皇军们“大联欢”的地方,其热闹不言而喻,女人的喊声,男人们的怒吼声,小孩的哭叫声……
那里是一个全新的色彩缤纷的新世界,有丰富多姿的夜生活,人声鼎沸。
今天,皇军们的阵地转移到了靠近港口的那片住宅区,将近四万多人的乱军对那里进行一次彻底的大搜查,他们会非常仔细的搜查每一处角落不会漏过任何线索,当然所花费的时间也将会很久很久,而东边的高档住宅区一个人影也没有。
眼睛四处扫了一圈,孙家正绕过墙角,隐在阴影中向那一片静悄悄的楼区走去,那里有他的目标。
轻便的帆布鞋踩在地面上,柔软而具有包容性,良好的吸音能力远远强过硬邦邦的高筒军靴,落在地面没有发出太过大声的声响。
强大的视觉系统清晰地将地面上每一处都映入脑海,可以让他灵敏判别出最好的前进路线和落脚点,脚部神经则适时根据地面的高低软硬条件判断出落脚的力度,确保落下的每一个动作能够带动起身体的腾跃,不浪费一点力气。
出色的身体协调和控制能力是孙家正唯一的依靠,在这个陌生的土地上唯一的依靠。
战争投降之后日本军部已经彻底没落,而16日开始的暴动更是在军部堕落的深渊中推了一大把,他们主动放弃了曾经的纪律性和荣誉,一支失去了纪律和荣誉的部队它再强大也不过是一个昙花一现的笑话,其战斗力可想而知,作为二战强军之一的日本军队人心已散。
在失去了有组织武力团体的日本,一个身手突出的独侠客式的人物是有用武之地,它将孙家正的行动风险降低了不少,要不然仅凭土肥原事件的影响,打死他也不敢在仅仅相隔一天就再次行动,人可以自信但太过盲目那就是自寻死路。
月光的漫洒,夏日夜晚的良好的可见度是意图不轨者最大的障碍,目标所在地位于一个地势较高坡地,从上往下很容易的就看的通透,所以即使是凭借出神入化的身手,孙家正也花了大半个时辰才摸到这个日本高官聚居的高档别墅区,他还不想引起注意。
找了一处阴影的角落,不出意外,在这个动荡的时节里,怕死的日本官员已经在别墅区的外围组织了一条防线,那是数以十记的日本巡逻队,他们身上穿着衣服很杂乱明显是临时组织起来,岁数也是有大有小,有几个胡子已经花白,但从队形和纪律性观察可以看出都是受过训练——二战后期日本掀起了一场全民大练兵运动,一场堪称疯狂的残酷运动,但效果毋庸置疑。
一队巡逻哨队从孙家正藏身地擦身而过,他的目光不可察的微微一凝,人不可怕他能躲过去,但几条嗅觉灵敏的狼青可不是那么容易骗过,这可能是这次行动的最大障碍,尤其是离开的时候。
放慢呼吸将身体最大限度的放平,随身取出一瓶青色瓷瓶,孙家正小心的移开瓶塞,从里面倒出一抹白色细微粉末放在手心,强烈刺激性材料,无味,只对嗅觉细胞发达者产生效果,能够使猎犬的鼻子短时失效,是对付狼青追踪的最好办法,……
………………
东京再次发生了大事,了不得的大事,17日凌晨,日本主和派重要人物加濑俊一被发现死于家中,其家属和家中仆人无一幸免。
尸体被发现时早已冰冷死者死去多时,杀人者不可知,唯有在现场发现一个龙形标志,疑凶手遗留。
加濑俊一,日本资深外交官,外务省风光人物,参与主导了数轮暗中对美投降谈判事宜,是日本外相重光葵的得力助手,担任过外相东乡茂德的秘书职务,为日本的投降谈判立下了汗马功劳,是日本政府中主和派的代表人物。
…………
17日早6时,仅仅加濑俊一被杀发现几小时之后,日本东京再次发生一起凶杀案,日本军部曾经的功勋人物,“伟大”的法西斯主义党派“大日本青年”总裁,极端的法西斯主义者,疯狂的侵华战争理论鼓吹者,法西斯狂徒桥本欣五郎被发现死于家中,家中无人幸免,其尸体上的伤口与加濑俊一一致,疑为同一个凶手所为。
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日本东京两位影响重大的人物就死于非命,凶手逍遥法外不可追查。
两个死者一个是主和派的标志性人物,一个是日本帝国主义法西斯思想的启蒙者,在这样的敏感时刻,这样两个大人物死于非命,这在日本犹如投下了一枚巨型炸弹,将各大势力炸的头头们炸得头昏眼花,所有的人都被震惊了!
加上土肥原贤二,这已经是日本投降以来死去的第三个人物,三个具有重大影响力的大人物,一位主和派,两位死硬的军国主义者。这是谁下的黑手?
同样的疑问徘徊在各大势力间,日本东京局势瞬间有了失控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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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逃兵
17日上午,彬山元住所,会客室。
“叮”地一声,寂静的会客室清脆的撞击声突然回荡开,一盏雪白的白瓷茶杯被瞬间粉碎,摔落在的碎瓷和茶水犹如莲花盛开一般飞溅而出,在地面上勾勒出一副残图,洒落的茶水沿着木质地板缓缓渗透,争先恐后地淹没出一幅明显的水渍,仿佛生怕慢了一步就会房子的主人所迁怒。
“到底是谁?是谁干的?一定要把他找出来!”来回踱着步子,彬山元怒不可竭的大吼道:“我要调兵,把东京围起来,一定要找出这个混蛋!”
两天时间,连续两个军部的重要人物死于非命,凶手却一个也没抓到,这深深的刺痛了彬山元本已敏感的神经,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命运,这两个人就是他未来的写照?
不,他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绝不容许!
“元帅阁下,现在调兵已经太晚,帝国已经投降了,所有的部队都必须呆在原地,没有盟军司令部的命令你一兵一卒也调不了,我们的敌人选了个好时候!”跪坐在一旁,一身黑色日式和服的海军元帅永野修身闭着眼睛慢条斯理的说道,对于彬山元的话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那是我的士兵,我想要调就能调,在日本我们有四百万的皇军将士,我一定要找出这个凶手,将他千刀万刮!”怒不可竭的彬山元瞪大了眼球看向永野修身,他挥舞着手臂大声的呼喊道。
睁开眼睛冷冷地注视彬山元,永野修身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呵斥道:“够了!彬山君,帝国已经投降,你难道还想把它拖入战争的漩涡吗?美国人随时会登陆,这时候调动部队是要犯大忌的,帝国已经经不起折腾。”
“经不起折腾?经不起折腾难道就这么不管吗?军部已经被人抛弃了,我们再不发出自己的声音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就真的要等到所有人把我们都忘记才可以吗?”
作为陆军元帅,彬山元从军数十年才爬到今天的位置,没有人怀疑他对日本陆军的情感,16日东京的暴动,甚至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是为自己还是为日本陆军。他不容许任何事情玷污和污损“膏药旗”。
“暗杀是卑劣的手段,永远上不了台面,它只会使事情更糟糕。我们应该庆幸我们的对手选择了这种方式,这正说明了它们没有能力,靠这种方式它们永远不可能击败我们!”永野修身出身于海军,作为技术兵种的他身上没有陆军一般的疯狂,在遇到困难的情况下,冷静的思考已经成了他的本能。
听到这话,满脸火气的彬山元楞了一下,他皱着眉头,好一会儿才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向永野修身:“难道这件事不是那几家动得手?是别的势力干的?”
他一直以为能够在东京犯下如此大案的就是那几派急不可耐的势力,除了它们有这个能力有这个动机不可能有别人,这很大程度上已经成了他不可磨灭的困扰,要不然就凭陆军对天皇的态度,它们也不可能在这关键时候找麻烦发动暴动!
发动暴动是给各派势力一个警告,告诉它们不要太过于得意忘形!
可现在的情况似乎不是这样!似乎还有别的势力参合进来?
“美国人还没有登陆,其它几家的罪责还有靠我们来背负,对我们下手于它们没有好处,至少现在不是时候!”
永野修身的话很冷,语气也很平静,却如同三伏天里的一盆冰水,当头从彬山元的脑袋上浇下,浇了个透心凉,彻底的给他已经热过头的大脑降了温,冰凉凉爽歪歪的告诉他,日本已经被人盯上了,他想错了。
“我立刻将东京区里的两个师团召集起来,别的兵调不了,这两个师团一定要派上,各家各户都要加强防备,绝不能再给人机会。”心中醒悟,彬山元迅速做出决断。
窝里斗和对外是两回事,他不想背负骂名,靖国神社的神位应该有他的一份!
……………………
东京湾港口区,夏日的艳阳已经高悬,屋外的气温已经飞快的高涨到30多度,穿着单衣军装的小松平治站立在一处屋檐下,他柱着齐身高的三八式满头大汗神情有些怪异。
1米六出头的身高,略显单薄的身子,鼻间微微长出的绒毛,还有一张清秀的白面孔,15岁的小松平治毫无疑问是一个还未踏出校门的小少年。今年刚刚被征召入伍的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新兵,一个不怎么合格的皇军战士。
在45年的春天,日本步入了战争的黄昏时节,在太平洋战场,在中国大陆,在东南亚,在印度,在缅甸,在菲律宾……在很多很多的战场上日军节节败退,他们的兵员遭到大量的杀伤,日军伤亡惨重!有经验的老兵几乎损失殆尽。
在这种情况下,日本为了支持战争,开始大规模的征召本土兵源,无限制的没有审查的征召,除了工程师、研究人员还有经验丰富的技术工人外,所有的适龄能够拿得起枪支的男丁都接到了征召令,他们被组织起来依照乡土编制成为一个一个预备师团,全面的参与日本的本土防御作战,正在读高中的小松没有例外的也接到了征召令。
就在前天晚上,小松所在的师团接到了命令,他们被调到了东京,小松也第一次踏上了他从未来过的东京!
木质满是旧色的屋檐,破旧而且被震碎玻璃的窗户,小松所站的房屋是一个破旧的日式房屋,一所在港口区极为常见平民居住的房屋。
站在门前,小松平治正在值守着。
自从昨天晚上开始,大批的部队开进了港口区,执行搜查任务,小松所在部队被分配到靠近海边的这一片破旧地带,他们挨家挨户的搜查,而现在队上的老兵正在这一户主人家认真搜查。
作为入伍不过几个月且年龄最小的少年兵,小松分配到了值守的任务,替老兵们放哨。
木板制的房屋是最容易漏风,也是最不容易隔音,贴着木门两只耳朵高高竖起,小松面上一片潮红,是像被烤熟的龙虾一般红艳的潮红。他额头上满是细密的细汗,一粒一粒如同雨珠一般缓缓滴落,慢慢地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渗湿他单薄的单衣。他在偷听一种不一样的声音。
透过单薄的木板,小松清晰的听到一种男人和女人混杂发出的声音,有女人的娇呼,有男人的喘息,有长长的吸气,也有急短的泣声……种种声音混杂在一块,如同罂粟花的诱惑重重的钻入小松的耳朵,它一点一点的燃烧起小松躁动的心灵,烧的他欲罢不能如痴如醉,一步一步的沉沦下去。
作为一个正在上高中的少年人,小松上过学校的生理卫生课,他知道那是什么声音,在家中他更曾亲耳听到过父母类似的声音,但那些都是很遥远,而今天他却是如此接近这声音。
小松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在这火热的煎熬中,喘息声一阵一阵的接着传来,延绵不绝,三个老兵一个接着一个,他们用不同的呼吸声和一个相同的女人喘息声编织了一个罂粟花般的诱惑,引诱着小松一步一步沉沦不可自控。
“吱呀”一声,门突然开了,紧贴着门正听的入神的小松措手不及的摔落在地。
一个光着膀子神情闲适的中年大肚汉子走了出来,看见摔落在地上的小松,红光满面的中年汉子楞了一下,随即两眼瞪大万分惊讶道:“哦!小松家的小子也知道女人了!”
中年汉子是同小松平治非常相熟的同乡,小松平治被撞破之后原本就尴尬,而随之的这句话语让他潮红的脸更是红了又红,彻底成了大红灯笼,小松慌乱的爬起来,往旁边一躲,低着头视线一点也不敢同中年人接触。
对于荷尔蒙初动的小松,自尊心和脸皮是一种非常宝贵的东西,与此相对也同样脆弱的可怜,受不得一点刺激。
看见他这副样子,中年男人哈哈大笑,大手用力一圈,抱过小松的肩膀,大声取笑道:“小松家的小子已经长大了,知道了女人的好处,好今天大叔就带你开开荤,让你尝尝女人的味道!”
“大叔,不是……我只是好奇……你……”被拉住的小松挣扎着,口中语无伦次,他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极度的窘迫和从未有过的刺激已经快要烧坏他的脑袋。
中年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他不顾小松扭捏的挣扎,拉着小松平治就往门内走去,三步两步就踏入房间,那个满是声音的房间。
半个小时后
太阳依旧火热,烈日在头顶上肆无忌惮的照着,释放着火辣的光和热,走在大路上小松目光呆滞出着神,拖着齐身长的枪他发呆似的跟着同队的伙计走着。
半个小时,小松觉得自己从天堂里走了一圈,他飘了,他踏不到地面更找不到路的飘了。
他从没有想过女人的滋味,更没有经历过女人的滋味,有的这是生理卫生课上几张苍白的图纸,还有同伴们日常所说的一些“不懂”的东西,但今天他经历了,他尝到了女人,就在那个屋子里。
他相信他死也忘不了那个白花花的一片,那个软乎乎的女人……
“平野,中队长让召集起来,所有的人半个小时之内必须在堆货场集合,快一点!”就在小松发神的这段时间这支春风得意的队伍继续向前走着,突然一名带着袖标的军官在大路的远处朝着他们大声的喊着话。
平野是大肚腩中年人的名字,也是小松这一队的小队长。
………………
“小队长,我们这样子逃了会不会有问题?”
一名四十多岁的络腮大叔,有些不安的朝大肚腩问道。
这是一处破旧的民房,精力透支过度的平野小队正在里面休息。半个小时过去,他们没有去堆货集合。
“有什么问题?日本已经投降了,军队都不存在了,那些人竟然叫我们去集合!如果是搜查任务我们还可以去,可我刚才跟队官打听过了,说是东京区里发生很大的凶杀案,需要我们去协守,这样的任务能去吗?”依靠在一根柱子上,大肚腩叼着一根草根不屑道:“放心吧!军部已经不行了,没有人听话,你没有看见其它小队的人都少了很多,咱们不需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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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汉化日本?
短短时间东京接连发生两次重大的凶杀案件,而且被杀的都市具有重大影响力的高官,全家灭门没有一个活口。
这种恶性而且血腥无比的手段震惊了整个东京地区,在所有的知情者中掀起了惊天巨浪,所有的人起初都有些不敢相信,随之是人人自危人心惶惶,各大势力的大家大户忙不迭的想尽一切办法加强自家的防备,更进一步的被吓坏的他们还一同抛弃了往日的忧虑,不顾这种敏感时刻的影响强烈要求军部调集军队加强防御,其对军部的态度可以说是直接来了个180度的急转弯。
到了这种时刻,所有的稍有头脑的人都知道可以基本排除军部下手的嫌疑,苦肉计没有这么演的,而且被杀的其中两个绝对是军部强硬派中的中坚人物,稍微一个疏忽就可能造成军部内部派别的分裂,影响甚大,这付出的代价委实太过高昂!
况且到了这步田地就算军部演的是苦肉计,各家各户也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了,一切都可以商量。他们只求能在美国人登陆之前保证自己的安全,这才是最关键最要紧的。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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