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鬼主意,笑而不语的从她手里接过喝完的空碗。
百里云直被她殷勤的目光看的心里凉凉的,又吃了一口鸡腿,就放下筷子站了起来,“没酒吃的不舒服,我找酒喝去!”
“嗳!”沈青扑出去想抓着他说生意的事,可他只一转眼就立刻不见了,“太不够意思了,吃了我这么多东西,也不等我说完话就跑这么快!”
“本将军知道你念着什么事,伤成这样你就别费那些心思了。”
夏侯湛说着叫杏儿和此后的宫娥进来撤了桌上的空碗盘子,横抱着她回到软呼呼的床榻上,沈青邹眉,怎么可能她什么心思都被将军猜出来,“我什么都没说,你知道我念的什么事儿?”
“你除了爱财,也没什么别的兴趣了。”夏侯湛凉凉的说道。
“……”沈青郁闷,将军这是在损她吧,肯定是…
养伤的日子说起来很悠闲其实又暗波汹涌,如果是在行馆住着说不定也没这么多事,在宫里住着,三不五时还有个她不认识的嫔妃小主和好几位皇子派人给她送来什么补品和名贵的小东西。
杏儿听宫娥说,大概是因为将军和夫人在圣上面前很得宠,所以大家才暗暗的想要巴结示好。沈青知道后闷闷的想,她肯定是不在宫里长住的,这些皇室贵族真是找错讨好的对象了。
又一天,过了晌午,沈青看到外头阳光明媚,就想着叫将军带她去院子坐坐,刚开口说了话,就听宫院外头传来太监的通传声,老皇帝…哦不,是未来公公又来看她了。
“青萝,寡人过来看看你的伤势。”
沈青还是没法起床,幸好想着要出去,已经穿了一身正经衣衫,“谢圣上关心,其实青萝只是小伤,圣上不用特意跑来看我的。”
“不妨事,寡人还想着要找你打打马吊,就奔着过来了,反正你是伤了脚,坐着应该没什么事。”傅鹰轩说着朝身后的贴身太监使了个眼色。
沈青有种想捶胸口的冲动,原来未来公公是被马吊虫咬了,顺道来找她解闷的,夏侯湛淡笑,“那就去院子里坐吧,青萝也闷在房里好几天了,正想去外面透透气。”
“好好好,今日外头也暖和,就去外头坐着。”傅鹰轩说着就转步出去了
贴身太监得令,手脚利索的就布置起来了,圣上给他们暂住的宫院还是挺别致的,左右两侧满是梅花树,左侧角的地方,原本的青石桌凳全被捆上了暖和的软垫,一旁还放了好几个暖炉。
真是预备正经找乐子啊,沈青正感慨,一入座才发现拉上将军才只有三只脚,还得在找一个人顶数。
沈青正想着要不要找云直过来凑数,就听外头的通传太监又高声的说话,“六皇子殿下到。”
【146】
沈青听到的时候不小心的打了个哆嗦,心想着六皇子怎么这么会挑时辰,不早不晚,刚刚好这个时候过来,身后的杏儿却以为是她冷了,立时将手里的白色轻裘拿上来给她披着。
就在她忙着披衣服的时候,六皇子到父皇面前做了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你今日怎么也到这来了,”傅鹰轩说着就想起早前青萝正是他为湛儿选的,也便不觉奇怪了,轻扬了扬手,“既然来了,我们这正好差一人鼎足,澈儿你来坐下吧。”
傅彦澈抬起头,淡淡然的看了夏侯湛和沈青萝一眼,笑笑的入了座位。
夏侯湛波澜不惊的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变化,倒是沈青,她原本怀着要跟未来公公打马吊的心情,已经有点小忐忑了,现在又加一个六皇子…他一上桌,沈青就觉得有好大一团触目惊心的雷云从很远的地方急速飘过来。
好在沈青是那种左右慌乱,逼到绝路反倒变淡定的人,所以开局后,她很正经的关注在马吊上。
马吊将军和六皇子是原本就会的,就是在规矩有所不同,圣上紧着大伙都依了青萝的教他的来打,他们也都便没什么意见。
打了几圈,杏儿和另一个小宫娥端着漂亮新鲜的果子过来,沈青只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因为她心里谨慎着大伙的输赢,没心思顾上别的。
老皇帝是未来公公又是大人物,自然不能让他输钱扫了兴;将军和六皇子两人本就不合,此时一个纹丝冰冷,一个桀骜不驯,过了冬至庆典这一桩,现下已经开始动真格了,当然也不能让他们谁输钱动怒。
所以沈青望上家,看下家,看出谁需要什么牌,她就一股脑的扔出去了,面前的牌面二的不能再二,怎么看怎么倒霉,她还得装腔作势很正经的继续盯着。
可沈青不知,来凑聚的几人却只想陪她解闷,又在暗暗的出牌给她,可想而知牌面上有多混乱…
“青萝,你的脚伤恢复的如何?我命人送来不少上好的疗伤药,你可收到了?”
听到六皇子忽然的关心,沈青摸牌的手默默顿了一下,疗伤药?这几天每天都有人送东西过来,她没在意来着,正要开口就听身旁的将军傲然回道:“多谢六皇子关心,她的伤势并不大碍,还有青萝是我的妻子,还请六皇子不要直呼她的闺名。”
“本皇子与青萝虽然相识不久,但总算有几分情谊,这样称呼也合情合理。”傅彦澈毫不让步。
夏侯湛反击,“六皇子即为大周皇族正统,就应当不要忘记谨慎礼数分寸的道理。”
“这点不需将军提醒。”
“那就请六皇子往后谨记遵循!”
不少女人都觉得那种两个男人为自己争的你死我活的场面,是分外长脸的事儿,沈青也曾经羡慕过,实际碰到的这会儿,她却分外想死…这两人也太肆无忌惮了!抬眸看向圣上,却见他正缓缓蹙陇眉峰,看到两个儿子当着自己的面为一个女人争执,能不生气才怪!
沈青想该怎么办,不自觉右脚,肌肉猛烈抽搐了一下,立时痛的她低呼出声,“啊…”
“怎么了?!”离得最近的夏侯湛立时紧张的过来查看,傅彦澈跟着起身走了过来,“可是又碰到痛处了?”说着就吩咐一旁的宫娥太监,“去请御医过来!”
夏侯湛横着将她一把抱起来,预备带她回房去,沈青连忙拦着,“不用了…!我没事,我没事。”
“看你疼的脸色都变了,还怎是没事?”
傅彦澈微带担忧的说完,正打算吩咐宫娥去请御医,就被夏侯湛冷傲的截断了话,“杏儿,去请请御医过来。”
愣在一旁的杏儿立时醒悟的应声奔了出去,沈青满心纠结,这唱的是哪一出,本想让唇枪舌战平息下来,谁知道还无意让矛盾更加激化了!
眼见圣上的脸色越发难看,沈青真想找个地洞钻了,正在这紧张关头,就听宫院外头又传来太监的通传声,“薛郡主到!”
沈青一直觉得薛以旋是她的克星和死对头,可今天却觉得她这不速之客来的分外是时候,这下子苗头总算能晃过去了吧…
可事实却并不如她所想,傅鹰轩一点儿没在意薛以旋的出现,起身凝眉看了看他们,愠怒的沉然出声,“将青萝送回房去,御医来之后会由寡人的贴身太监亲自陪着,你们两个都跟寡人去德隆殿一趟!”
夏侯湛与傅彦澈漠然对视了一眼,先后出声应下,“是。”
薛以旋望着众人从宫门处徐徐走进来,恭恭敬敬行了礼,“以旋参见圣上,见过六皇子殿下,见过墨羽将军。”
众人转头去看,才发现薛以旋不是一个人来了,沈青也知道她不可能一个人来,明着就巴不得自己早点死,怎么可能过来探望,只是没想到,薛以旋是谴着手下押人过来的。
被押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跳舞的红女美女,六皇子的侍妾,她的‘青梅好友’,季连思。
因为刚才的事,傅鹰轩本就有些不悦,转身看到这阵势,稍蹙眉的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傅彦澈看到季连思求助的眼神,出声问道:“你抓她做什么?”
薛以旋面不改的朗声说道:“回圣上 ,以旋奉旨彻查冬至庆典一事,有几名带罪责的人需要处置,身后这个就是其中之一,后来察觉她身份有些特殊,又刚好听到圣上和六爷都在将军这,所以便带一同来了。”
沈青微愣,立时明白薛以旋这是在借机铲除连思,转眸间正对上连思看向她的复杂眼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当初季连思想借着她来崭露头角,谋一个能安身保命的地位,她答应了,只是谁的没想到之后会闹出那么多事,她在自己危难之时选择见死不救,现在却又沦落到这个地步…
“哦?”身份特殊?傅鹰轩邹眉打量了被皇卫军押在手里的那名弱女子,除了觉得有些眼熟外,倒没发觉什么别的,“她是什么人?犯了什么罪?”
【147】
“回圣上,她是六皇子殿下的侍妾,亦是将军夫人的闺中好友,庆典当日,她为众人献舞,眼睁睁看着将军夫人被黑衣人掳走却知情不报,累得将军夫人和墨羽将军差点葬身湖底,以旋查到她的家里亦有在朝中为官不良之人,极有可能是与刺客一伙的。”
薛以旋说着冷眼瞟了身旁跪在地上的季连思,将她抓起来的时候,她还吵闹着说是她故意诬陷,若是六皇子和圣上知道她滥用私刑,肯定会怪罪下来,既然如此,那她就随了她的心意,当着六皇子的面让圣上亲自处置她!敢这样做,正是知道圣上重视情意,也最痛恨与朝廷作对的这种余党。
什么姐妹情深?薛以旋心中冷笑,在她看来这情意真是同她们一样,卑贱廉价!
傅鹰轩听得深眉紧锁,这次的庆典是由青萝操办,这女子能得到献舞的机会肯定是青萝给予的,既是如此,她要是真的忘恩负义,害湛儿跟青萝身处险境,行为确实可恶至极!“寡人问你,你可是亲眼看到青萝被黑衣人掳走?”
“圣上,您这样问,她肯定是要为自己辩驳的,以旋已经查清楚了,当时就有人亲眼看到我方才所说的一切。”薛以旋紧逼一步,叫她没有解释的余地。
傅彦澈冷眼看着一切,寻常女人对他而言,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更何况还是一个这样对待青萝的女人。
季连思没想到薛以旋会利用这件事来打击她,可此刻六皇子却根本不愿帮自己,她立时慌张摇头想要解释,“不,不是,不是这样的!”
傅鹰轩直起身子,也不屑再多看她一眼,“既是如此,那也没什么好说的,论罪处置了吧。”
“是,以旋一定秉公处理。”薛以旋嘴角划来一抹冷笑,在她所有对付处置过接近六皇子的女人中,她也算是最为出彩的一个了,能由着圣上开口为她定罪。
沈青看薛以旋的样子,猜想这次的事,在连思成为众人焦点的那一刻,不管她和将军到底有没有出事,只怕薛以旋都会用这样的手段将季连思彻底从六皇子身边消失。
她想着要不要开口为连思说话,将军抱着她的手却略略加重了一下,转头看到他眼里的冷怒,便知道,他是不让自己出声帮她。
“不是这样的,殿下!殿下求你救救我!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季连思被皇卫军强拉着带走,紧张的拼命呼喊起来,“殿下,救救我,我不能有事,殿下,难道你想让我们的孩子也白白死掉了吗?!”
“等等!”沈青立时出声叫住了他们,傅鹰轩微愣,邹眉望着被拖出老远的那个女人“你刚才说什么?”
薛以旋满脸诧然,瞪大眼眸紧紧盯着那个女人,季连思反扑着跪回来,“殿下,我已经怀了身孕,是殿下的孩子,当时在庆典上,我跳完舞后头就有些晕晕的,根本没敲清青萝被人抓走,又怎能出声呼救?!”
“青萝与我比亲姐妹还要好,我们从小就一起长大,看到她出事我比任何人还要紧张,就算是我死,也不忍心让她出事,又怎会是与刺客一伙的!?”
这一番情意深重的话瞬时叫所有人都怔了一怔,薛以旋目光凶狠的盯着她,恨不得立刻上次撕了她那张嘴,她怀了六爷的孩子,她怎么可能怀了六爷的孩子!“季连思,如今是圣上在你跟前,你若想用有身孕的借口谎骗就是欺君之罪!犯下欺君之罪,可是要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
“连思心知现在说都每一句话都系着我季家所有人的性命,若有半个字是假的,就请圣上立刻将我治罪!”季连思眼神肃穆的说完,又郑重的朝着圣上磕了一个头。
看到她这个样子,听到她说的话,沈青都开始怀疑自己当时是不是迷晕了眼,没看清楚一切才会那样认为。
“好,寡人倒要看看,你的话到底多少是真的。”
傅鹰轩正欲开口传唤御医,就看到方才跑出去为青萝寻御医的丫头已经带着人回来了。
杏儿带着御医过来福了福身,“回禀圣上,御医正好到时候要为我家小姐换药,半道上就让杏儿遇上了。”
“好,”傅鹰轩没多说什么,顺手指了指跪在皇卫军跟前的那个女子,“先为她查查,看是否真的怀了我们皇家的血脉。”
“是!”御医应声后,就立刻到到那名女子的身边为她探脉,沈青被夏侯湛轻松的抱着,瞧见连思眼底丝毫没有恐惧的神色,心里忽然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稍稍一阵后,御医又转回身来,薛以旋紧张的上前一步,“怎样?她到底有没有身孕?!”
御医诚然一躬身,缓缓出声说道:“回禀圣上,这女子确实怀了身孕,只是现在还不足月,胎儿不稳,极需慎重调理。”
话音未毕,薛以旋震怒的怒火已然快要燎原了,满脑子尽是这贱婢怀了六皇子血脉的念头,要不是碍着这么多人在场,她一定会立刻冲上去杀了她和那个野种!
傅鹰轩沉吟着转身看向身旁的彦澈,“澈儿,这…?”
傅彦澈知道父皇是想询问这孩子是不是他的,回答之前他眼神复杂的看了看青萝,沈青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这下不用问也可以知道,薛以旋说连思是她替身的事是真的…
夏侯湛觉出她微细的异常,伸手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因为占有似的护佑,沈青稍稍定下心,望向跪在地上的季连思,不管怎么说,孩子都是没有错的…而且皇族血脉,不是更为珍贵吗?“圣上,连思应该不是会见死不救的人。”
“父皇,她确实怀了儿臣的孩子,此事应当是有些误会。”
有青萝和自己的儿子这样说,傅鹰轩也就信了,“既是如此,这罪名应当只是误会一场,寡人听着她方才的一番话,应该是个极重情义的好女子,澈儿,你一直没有正式妻妾,既然她已经怀了你的孩子,就将她封做侧妃吧。”
季连思立时满目欣喜,待六皇子也到圣上跟前跪下之时,同声磕头谢恩,唯独木然站在一旁的薛以旋,早已气的发狂,咬牙切齿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好了,起来吧,既然御医已经来了,就让她为青萝和胎儿好好看看,你们两人一会都到德隆殿来,寡人有事要与你们说。”
待他们两人应声后,傅鹰轩迈着沉稳的步子朝院外走去,薛以旋恶狠狠的瞪着季连思,看着六皇子亲自扶她起来只是,便怒不可遏的甩袖离开了。
夏侯湛并未理会他们,抱着青萝走回卧房。“为何要救她?”就算知道薛以旋是想趁机铲除她,真要是真的死得其所的,怎样死都不可惜,更何况他本就不看好季连思的为人。
沈青抬眸看着他,“不好看着孩子也跟着受罪是吧?”
“本将军有时候真希望你能再冷血一些。”这样也不会叫自己每每吃亏,却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
沈青呐了呐,并没再说什么,真正害她的人也不是季连思,再加上她坏了孩子,难道真要像薛以旋那样,总是明里暗里的把人害死吗?
御医进来为她拆开脚伤的药包,幸好刚才那一下没有真的伤着,夏侯湛等着她换好了药才不紧不慢的离开。
杏儿在房里收拾换下来的零碎东西,正要将污水端出去,却差点撞上了正要进来的人。
沈青听到声音,抬头才发现原来季连思还没走,杏儿刚才出去寻御医,没听到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儿,之后又听到季家小姐已经怀孕了,于是连忙退了两步,将她请进来,这才又收着东西出去了。
“你怀了身孕就回去好好休息吧,吩咐御医多开些安胎补身的药。”客套话两句,其他的,沈青也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
季连思漠然看着她,经过这所有的一切,她们的姐妹情意,早已走到穷途末路了,“我来,是有几句话要告诉你。”
沈青微带疑惑的望着她,季连思冷笑,“你以为我是来感谢你的吗?”
她能如愿以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都是靠着她自己,她要感谢上天让她得了这个孩子,这才有了今日这么精彩的一出好戏,那个能指证自己见死不救的证人,便是她亲自安排的,她就是要让薛以旋将这一切都搬到圣上面前来,她要置之死地而后生,就算没有任何靠山,她也能得到一切!
现在,她已经成了六皇子的妃子,有圣上金口玉言,薛以旋再想动她也不会像从前那样轻而易举,沈青萝对她而言,再没有利用价值了。
季连思的目光中显出几分疏离冷漠,想到方才在她开口为她保驾后,六皇子才肯承认孩子是她的,她心中又立时滑过隐隐的痛楚,“沈青萝,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应得的,你欠我的!”
沈青缓慢的轻扯了一下唇角,刚上位就露出狐狸尾巴了?不过叫她看着,面对这样的真面目比装腔作势舒服多了,“答应让你在众人面前献舞时,我便已经还了你所有的情,所以方才我也只对圣上说,你应该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可没说你一定不是。”
季连思怔了一下,“你…!”
“说实话,我从没想过滩你的那些浑水,就算你来我面前得意叫嚣,我也看不上。”
【148】
德隆殿。
傅鹰轩神态威严的坐在龙椅上,半鬓白发显着王者之尊的苍老,凝眸望着站在殿中的两个儿子,想到方才看到他们为青萝争执的一幕,心中的忧虑层层泛起。
他看着澈儿长大,知道他有着极为沉闷的心性,感情上亦是从不外露的,今日当着他的面做出这样的行为,青萝那丫头肯定在他心里占了些位置,今后不管湛儿是否愿意大周,两子相争都是他不愿看到的情形,想到这,傅彦澈毅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极为合适,“寡人今日叫你们来,是有一件事要对你们宣布。”
夏侯湛与傅彦澈谨然站在殿上,等着他即将要说的话。
“寡人决定收沈青萝做义女,封为素月公主,赐婚与夏侯将军,下月初五举行婚礼。”
一语落音,两人却都没了反应,傅彦澈单膝跪地,“父皇,儿臣觉得赐封一事甚为不妥,再则下月初五年岁刚过,又即是皇太后的寿辰,在此之间举行婚事只怕…”
“此事寡人已经决定了,赐封的圣旨寡人也一早已经拟好。”傅鹰轩沉声截断他劝阻的话,意有所指的继续说道:“澈儿,从今往后青萝便是寡人的女儿,亦是你的妹妹,你爱护她也是理所应当的,只是不要逾越了身份。”
傅彦澈漠然没了声音,半低着脸看不到神态,半晌才缓缓道:“是,儿臣知道了。”
傅鹰轩动了动身子,“寡人还有些要与夏侯将军说,你就先回去吧。”
“那儿臣就先告退了。”傅彦澈起身离开,转身之际眼神复杂的看了夏侯湛一眼,这才徐徐离开了德隆殿。
殿上只剩下傅鹰轩与夏侯湛两人,傅鹰轩抬眸望着他,自他说了封赐的事,湛儿一直没有表态,也并未领旨谢恩,“湛儿,难道你不满意寡人的安排?”
夏侯湛单膝跪下,拱手出声道:“希望父亲能收回封青萝为公主的旨意,待我们成婚后便会返回镜楚,大周的一切都我们来说,都是不必要的东西,这种虚名,青萝也是不在意的。”
傅鹰轩沉缓的轻笑起来,“寡人猜到你肯定不会同意,此事虽有不妥之处,但却极承寡人心意。”
他站起身,傲然矗立在殿上的龙椅前,望着浩浩大殿缓声说道:“我这一生有许多儿女妻妾,但真正的家人却只有你和你的母亲,当年在镜楚之时,我只是一个处处受胁迫的质子,若不是你母亲的细心照顾和维护,我也许根本无法返回大周,得到这坐了二三十年的王位。
傅鹰轩转眸望着分离多年的儿子,眼里尽是愧疚之情,“我们父子分离多年,我没能尽到做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如今难得团聚一段时日,为父只知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只想了却自己的几个心愿,为你办一场婚礼,在全天下的人面前,听你堂堂正正的喊我一声父亲。”
夏侯湛心头涌起一阵难言的情绪,与他而言,父亲不管是什么身份,不管分离多远,分开多长久都难以磨灭他们之间的父子之情,这段时间伴在父亲左右,御医断断续续的诊治他都也都是知道的,“能在父亲的见证下迎娶青萝,也是儿子一直以来的心愿。”
傅鹰轩闻言欣慰的朗笑出声,“既然如此,这件事按寡人的意思安排吧!”
“多谢父亲。”夏侯湛说着站起身。
傅鹰轩眸中闪过几丝跃动,想着他心中的最大的愿望,继而开口道:“湛儿,其实只要你愿意留下,这大周的王位…”
“父亲应当很清楚儿子的心思,”夏侯湛抬头,望着父亲和他身后威严大气的金雕龙椅,一身冷峻不羁的傲然霸气立时张扬四溢,“在我眼里,这金雕玉砌的皇位远不如在战场上冲锋杀敌的将士们的刀剑可贵。”
真正的王者之位当是用无数将士们厮杀敌人的刀剑铸成,融着他们卖命牺牲的热血,才不会叫站在至高无上位置上的人迷了感怀天下的心智。
红霞漫布宫墙之上的天际时,沈青才从酣睡中醒来,季连思走后,宫院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想到下午发生的一堆乱世,她还是有些混乱的,于是乎就选择了最直接的逃避方式。
沈青坐起身,“杏儿?”
杏儿小步跑着从门外进来,“小姐醒了?”
“将军还没回来?”平常将军陪她在房里,不是闲着看看军书,便是在桌案前写一些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刚才被…未来公公叫去了,也不知道是要说些什么事。
“还没呢,不过晚膳之前将军应该会回来的,小姐现在有想吃喝的吗?杏儿给你去拿。”
沈青没好气的瞟她一眼,“我只是伤了腿,你怎么坐月子一样的照顾我,万一等我脚伤好了,肥起来可怎么办。”
杏儿傻傻一笑,“杏儿还真的很像帮小姐坐月子呢!”
“说正经的!”
“哦!”杏儿被训了一句,又嘿嘿的继续笑着,“其实小姐肥一点也没事啊,将军肯定不会在意的,吃喝都是将军吩咐时时预备着的,估计他就是想趁着这段时间把小姐养肥了!”
“……”这些人太可怕了,幸好她及时注意到了,以后可不能胡吃海塞了。
沈青百无聊赖,金鸡独立的站起身,“扶我我书桌那边坐一会儿。”
“小姐要看账本?将军吩咐不能动的!”杏儿过来扶着她,通知有很谨慎的说着将军的叮嘱。
沈青郁闷不已,用得着盯着紧吗?“我闲着无聊,过去练练字总可以吧?”死孩子,这么快就被将军收买的服服帖帖的,真是气人!
“哦,那可以。”杏儿扶着小姐走到书桌前,帮她磨了磨墨,又欢快的跑出去为她端新鲜的水果过来。
沈青一脸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准备开始练字的时候,刚拿起毛笔,却忽然发现书桌上摆着一副画轴,动作顿了一下,微微蹙眉,这东西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怀着困惑的心情,沈青默默放下画笔,打开画轴看了看,下一瞬却猛的呆住了,og,这不是当初淳于献送给她的那副吗?!可是这东西应该在临冬城啊,她来的时候根本就买带过来,而且这皇宫守卫深严,他竟然能这么潇洒的来去自如,太逆天了!
而且,难道是为报仇追到皇宫了吗?还特意留下这幅画给她,这人真是,太…无聊了!
【149】现场直播
( )沈青纳闷了一阵,本不想理会,转念又想到,当时他们被困在内湖水底,将军说有箭法很好的人暗地救了他们,百里云直一直没查到这些神秘人是谁,难道就是淳于献救了他们?!
不会吧…沈青比刚才更郁闷了,按理说他们应该是有仇怨的敌人才对,可他竟然出手救她和将军,难道……沈青照着自己认知的江湖思维模式推理了一下,说不定淳于献是那种自己的仇敌一定要死在自己手里的人!
真要是她想的这样,唔,这应该是位个性别扭的江湖高手…
想着手里这幅毕竟是救命之恩的名作,于是沈青默不作声的将它仔细收起来,收拾的时候,又默默想到,这画轴应该是今天才忽然出现的吧…可刚才他们那么多人在外头打马吊,宫院外头又围了不少随行护卫,除非淳于献真的是鬼魅,不然再逆天都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来无影去无踪吧。niubb 牛bb
沈青严肃的蹙眉,将军曾跟她说过,她被关的水牢应该牵着一个很大的底下机关,难不成,淳于献就是找到皇宫里的机关密道了?当初在九顶山的时候,他们就很精通这些来着。
想到这,沈青立时紧张的朝四周细细打量了一圈,千万别跟上次似的,出其不意的在她跟前忽然出现,四处张望的时候,将军大人正好回来了。
“在看什么?”沈青朝他招招手,夏侯湛沉步过来,见她抱着一幅画古古怪怪的打量着他们住的厢房。
“将军,你说,我们这房里会不会有密道的入口。”
夏侯湛愣了一下,“密道?”
“是啊,当初不是你说这内湖下面有个很大的机关吗?我想着皇宫底下肯定是有个很大机关密道的,找到入口,说不定就可以找到那些黑衣人了!”
夏侯湛略略蹙眉,“你怎知我们房里会有入口?”
“呃…”沈青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先不说她被土匪头子盯上的事儿,“直觉。”
“那你的直觉有没有告诉你,入口的位置在哪里?”夏侯湛没多在意,轻哼着笑了一声,俯身将她轻松的抱进怀里,沈青顺手将她搁在桌案上,自从脚伤之后,将军大人基本就是她的交通工具了。
“没有,所以要仔细找找嘛。”
“受了伤还这么不安分,父亲已经为我们定了婚期,下月初五就会举行婚礼,你没事就好好养着身子做本将军的漂亮新嫁娘。”
“下月初五?!”沈青讶然出声,再不多久就要到了啊,她抬了抬自己的小猪蹄脚,“可是我的脚伤还没好,到时我们怎么拜堂成亲啊?难道…要我金鸡独立的跟你拜堂?”
夏侯湛想着她说的样子,瞬时朗笑出声,“听着好像也挺有趣!”
“你还笑得出来!”沈青再度郁闷纠结起来,虽然她不能穿漂亮的白纱在教堂里举行婚礼,但也不能…金鸡独立的结婚啊,要是到时不小心闹了什么笑话,那她的婚礼不就变成喜剧了…==
“不然本将军就这样抱着你成亲?反正你终归是要嫁我的,怎么拜堂并不重要!”
“……”
将军好洒脱,可这样看着好像也挺古怪啊,沈青正寻思该怎么办的时候,目光无意间瞟到衣柜底下,立时惊了起来,“等等!”
夏侯湛一怔,“又怎么了?”
沈青颠的跟筛鼓一样,揪着将军朝衣柜的方向走,“我就说房里肯定有密道的入口,真被我找着了!”
顺着她指着的方向,夏侯湛看到衣柜脚下的印记颜色深浅不一,显然是被人移动过了。
“我天天闷在房里,根本没瞧见杏儿和哪个宫娥搬动过衣柜,这痕迹看着是新的!”
夏侯湛蹙眉上前过去拨开沉重的衣柜,果真有一个黑漆的洞口,幽深的黑洞里,还有风流动着,是个活的洞|岤,自水牢一事后,云直就想着要找到夜影骑的行踪,没想到他暗地寻了那么久,入口却就在他们眼皮底下。
“将军,我们进去看看吧!”她现在俨然有种在探险的感觉。
“带着你去?”夏侯湛顿了顿,似乎没有这个打算。
沈青理所当然的点头,“怎么,难道你还打算不带我去?”
“不打算。”夏侯湛答得很实诚。
沈青立时愤怒了,和睦久了差点忘了将军的臭脾气,明明是她发现的线索,要不是碍着现在脚伤,他们的立场才不是现在这样,肯定是她不带他去才对!心里一闷,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你不带我去,我就不嫁!”
“你说什么?”夏侯湛的声音冷了好几度。
沈青心里怯了几分,还是嘴硬的继续坚持,“…你不答应带我去,我就不嫁。”
话音落下的时候整个房子瞬时寒澈起来,夏侯湛愠怒的看着她,这该死的女人,非要激怒才满意是不是!?
沈青被将军愤怒的眼神盯的害怕不已,又弱弱的补充一句,“夫妻不就是应该共同进退的吗?”
夏侯湛轻哼一声,很是满意她学乖的表现,“这还差不多!”
最后还是一同进了密道,可沈青却感觉吃了个闷亏,不是她没出息,真的不是,是将军气场太强大,压迫感十足,她顶不住…
漆黑的洞|岤在小火烛的照耀下只看得到前头一米远的地方,沈青探头探脑的四处打量,夏侯湛人高马大,身材娇小的青萝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负担,循着洞内风向流动的方向,缓慢的前进着。
他们进了洞口,走下一条三米长的阶梯才到地底下,开始前进的时候只有一条不宽不窄的直路,等走到了一阵才豁然入到一个十分宽敞的地方,没有探射灯,沈青看不到整个洞|岤的样子,方才她好奇心爆满,可现在却有些害怕了,这地方好像深不可测啊,淳于献是怎么在这地方来去自如的。
“将军…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沈青凑到他身边的低声说话,她开始打退堂鼓了。
“我还以为你会多坚持一会儿。”夏侯湛本就没打算走远,他没有听到洞内有呼吸声,带她进来只是为了安抚她一下,照云直所说,夜影骑人数不少,若是躲在这地底下,应该不能可能鬼祟到这般悄无声息。
沈青闷闷的瞅他一眼,“…你赢了。”
两人正要离开,却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夏侯湛微怔,毫不犹豫的循着声音跟了过去,沈青惊得紧紧抱着他,进了另一条宽直的长路,没走半会儿竟忽然有了一丝光线,还没等沈青反应就有一阵不大不小风将她手里的烛火熄灭了。
原本奇怪的声音开始清晰也有了变化,他们站在长路的尽头,透过传来光线的缝隙望出去,沈青立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有一男一女在缝隙那方的房间里,正起劲的忙活着阴阳结合的事儿!
“啊…嗯…!啊!”
两人皆是脱得一丝不挂,男人压着女人在身下,热火朝天的奋力发泄着自己的,啪啪声和女人y荡的呻吟声充斥着整个房间,地上杂乱一片,到处都是鞋袜衣裤,看来之前他们听到的声音,应该是他们前戏。
怪不得以前常听人说皇宫里是j情最多的地方…沈青默默泪奔了,可她这趟是来探险的,不是来看片现场直播的!想到自己刚才还要挟将军坚持要来,她就很想去撞墙…
夏侯湛也愣住了,血气方刚的男子汉看到这等场面,会有什么反应是可想而知的,低眉瞟见怀里的女人已经神情古怪的看傻了,立时大手盖在她的眼眸上,转身要走。
沈青不由自主的又瞟了两眼,哪知这一看就看出了大动静,她一把揪住将军的衣襟,将军,这片男女主角,都是熟人啊!
男的是她在风凌寨见到的那个带走苏羽的那个色迷迷男人,淳于献在皇宫里,他在这也不稀奇,只是没想到他竟然糟蹋起了宫里的女人,而且糟蹋的还是…赵素雪。
“嗯嗯…啊,啊!”
“老子千挑百选的找了半天,竟然找个了破鞋!不过还好,你风马蚤的紧!不用媚药都这么配合。”叶楚屏边卖力的舒爽自己,边狠狠的拍她了一下。
沈青已经没了表达能力,男人身下的赵素雪确实很享受,狐媚狂野的不得了,有感而发的一个深呼吸,还没呼气,就被将军的大手盖住了。
没了火烛的照耀,沈青都不知道将军是怎么认到回去的路的,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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