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如此自私自利的家伙也能为仙,怎么着她也得是个佛,天宫该到整顿的时候了。北极玄灵吃惊不小,“老道的以前从未向人说起过,你怎会知道。”
粉红骷髅神气地道:“问妾身是从何得知的?告诉你,天下并非只有你才会掐呀算的,妾身也会此术,且道行远深过你,多好的弟子,你却只会掐算出他会累及自己,而将他往外推,既然妾身与他有缘,你不要,妾身代你收了他吧。”
北极玄灵奇道:“你不杀他,这绝不可能。”
粉红骷髅恐吓道:“换成是你,早就剥皮抽筋成了下酒菜,至于他,妾身非但不会伤他分毫,还要助他一臂之力,重组三界新秩序。”
北极玄灵大话通天,其实比谁都胆小,慌忙逃去老远,掩身一棵古树之后,探出个脑袋问道:“能否请教一下,老道徒儿日后的成就究竟将达抵何等境界?”离开之际,粉红骷髅道:“上不逊于玉皇大帝,中不输给西方佛祖,下取而代之幽冥教主,妾身早就琢磨透了,牛鼻子老道,你呢?”身后留下粉红骷髅连串银铃娇笑。
眼见克星不在,北极玄灵又雄了起来,叫嚣道:“有种的话你就别夹起尾巴逃跑,出来与老道大战三千回合!”“很好,妾身正想找个人试试妾身的粉红骷髅掌已习至第几重境界,正好拿你作个靶子,看掌。”伴随北极玄灵大叫一声“我的妈呀”,逃遁而去,飘身欺向谷外的粉红骷髅于得笑中隐去,原来是个幻像,真实的粉红骷髅早已杳然无踪。
另一处,粉红骷髅骷髅巴掌罩在叶玄双目正上方三寸处,他如同亲眼目睹了北极玄灵的鄙陋面目,龌龊行径,粉红骷髅骷髅手一经移开,叶玄随即睁开了眼,“你是骷髅鬼?”摇了摇头,“不对,骷髅鬼还在天涯海角,不可能来这,也不像。”粉红骷髅倚床而坐,“什么地方不像?”
叶玄道:“他没穿衣服,通体白里透青,而你却是粉红色,还有声音,他属阳,你是阴。”似乎想起了什么,怆惶四顾,“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粉红骷髅端出美味点心,“饿了吧,吃了它,妾身才会告诉你。”叶玄的确腹中空空,也不客套,三下五除二将美味佳肴收拾干净,然后望着对方,“还想不想吃?”叶玄摇头,“好吧,让妾身来告诉你答案。”粉红骷髅兑现她所说过的话,“这里叫粉红骷髅谷,此殿名为粉红骷髅殿,你呀也不知怎的闯了进来,然后在一块大石头上哭着睡着了,然后妾身将你抱来这里,然后你做了个梦,再然后你就醒了。”
叶玄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做了梦的?”
粉红骷髅脆声娇笑,“因为妾身能掐会算,因为你在梦里看到的都是真实发生了的事情。”
叶玄断然道:“不可能,我师父不是这种人。”
粉红骷髅也不与之争辩,“妾身说的句句属实,你若不信,咱们打个赌,如何?”“赌什么,我可没钱。”“就赌你若输了得留在这里陪妾身一个月。”
叶玄也不问问若是对方输了该如何,满口答应下来,粉红骷髅得笑中施法将他送至石室。
北极玄灵正在大发牢马蚤,“没想到粉红骷髅这么厉害,连老道也不是她的敌手。”接着指天骂道:“都是那该死的王母老巫婆做的好事,否则最起码老道也可三山五岳、五湖四海的搬救兵,不就是蟠桃会去晚了点,用得着削去老道的仙籍吗。”又指地骂道:“还有谛听你这畜生,平白无故的踢老道干什么,将老道害得连个骷髅鬼都斗不过,早晚你得不得好死,死无全尸。”诅咒完谛听,又唉声叹气阵阵,“真浑,这么好的出色弟子上哪找去,老道当真中了邪了,硬将宝贝当成废铁给扔了,老天呀老天,如果他能回来的话,老道一定将他像佛祖一样供奉,小心伺候着,绝不敢再撵他走,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从北极玄灵喃声自语中叶玄已然得知粉红骷髅所言是真,却仍十分感动,况且在自己心中北极玄灵永远都是师父,正待现身相见,但觉手臂一麻,又回到了粉红骷髅谷的粉红骷髅殿内,“怎样,妾身不曾骗你吧。”叶玄哀求道:“可不管怎么说,他是我师父,我还是想留在石室。”粉红骷髅不由得生起气来,“好时他是你师父,当你需要他时,牛鼻子老道跑什么地方去了,此等师父不认也罢,再说你可是打赌输了,怎么着也得留下来陪妾身一个月,无论你想做什么,都要等过了一个月之后。”粉红骷髅以粉红骷髅阵围住了粉红骷髅谷,除她之外,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并不担心叶玄会跑。
斗转星移,一晃七天即过,除了送吃送喝的,粉红骷髅就当叶玄不存在,以前怎么过,现在一切照旧。北极玄灵不死心,偷偷试过几次,皆无功而返,但他坚信一定能想出办法入谷救徒,叶玄乃他日后翻身发达的本钱,说什么也不会放弃,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也不修身养性了,专注地一心绞尽脑汁钻研良策。
叶玄满谷溜达,东西南北向都试了个遍,眼见即将跨步出谷,却每次都被弹了回去,无论如何也休想越雷池一步,不再心存奢求,转而打量处身的粉红世界,发现只要他不主动找上门,粉红骷髅从不理睬他,成天都在静坐。叶玄自不好打搅她练功,日复一日的无所事事不知不觉中也在她旁边打坐以应付难熬的光阴。
每当叶玄全身心投入之际,粉红骷髅就会伸出一只骷髅掌轻放于他的天灵盖上,然后闭目传功。叶玄身入梦境,看见自己在向粉红骷髅习练法术,布置粉红骷髅阵。但叶玄并不当那是梦,每天上午打坐,下午演练梦中所学,匆匆二十日消逝,前后法术仅五式:依次为粉红骷髅千里追音术,粉红骷髅山崩地裂术,粉红骷髅翻江倒海术,粉红骷髅变幻术,粉红骷髅杂家术。一阵:粉红骷髅阵。至第二十五日晌午,已悉数了数于胸,却不敢懈怠,仍反反复复勤于练习。粉红骷髅一改过去这些日子以来冷冰冰爱理不理的姿态,主动找上门来,“玄弟,你师父接你来了。”叶玄道:“我可以离开这里了吗?”
粉红骷髅点头道:“妾身会的你已差不多全部学完,差的仅是火候,凭你时下的能耐,可自由来去。”
“真的?”叶玄一阵风似的跑去试了试,又一溜烟的奔了回来,“不行,我答应陪你一个月,还差五天,我不能言而无信。”粉红骷髅暗赞男子汉大丈夫理当如此,“但你师父等不及了。”
叶玄问道:“师父来过了吗?”粉红骷髅点头又摇头,“而今你也有此神通,何不自己算一下。”
几经深思熟虑,北极玄灵暗道:从地上进不去,老道就从地底下钻过去,老道虽不谙土遁之术,但只要地点选得好,同样可以挖地道进去,好主意,就这么办。北极玄灵几乎为此神来妙着欢呼雀跃,花了八天时间寻觅下手的地点,又花了近十二天时间打通了连结谷内外的隧道,等他兴奋地抛铲钻出地面时,却见叶玄、粉红骷髅端坐着恭候他,这时都俯身而探。
露馅了,北极玄灵脑海之中首先是这么认为的,不自然地呵呵直笑,上面的一人一骷髅陪着他笑。“不好意思,老道走错地方了,告辞!”尽管他逃得比兔子还快,只见叶玄、粉红骷髅伸手往下一指,北极玄灵如同撞上一道无形铁闸,来时畅通无阻的遂道被一分为二地隔离,撞得鼻青脸肿也过不去,不由得羞愤难当,一屁股跌坐在那里暗生自己闷气,什么狗屁天下第一妙着,错得离谱至极,陷身于进不得前,退无颜以对徒弟之面的褴褛境地,正生气当儿,但觉光线一暗,从上面倒伸出个头进来,“师父,你想在下面吃饭睡觉吗?”北极玄灵特觉委屈,哼!还不是为了你这小王八蛋,老道才蒙此大难,你倒风凉起师父来了,脾气一上来,索性改坐为卧,“老道就在下面吃饭睡觉一辈子不出去了,看你们能拿老道怎样!”粉红骷髅扑哧一笑,“玄弟,不若解了法力,让你师父回去吧,总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好吧,听你的。”叶玄那头又倒着伸进了洞,“师父,你先回去,再过几天徒儿自己会回去的。”北极玄灵道:“说话可要算数,师父在石室等着你。”说完掉头就撞,只听砰声脆响,连坐身地面的叶玄也能清晰感觉得到来自脚底的强烈震动,“师父,你也太性急了,法力还没解呢。”
北极玄灵顾不得强烈的头痛,咬紧牙关硬是不吭一声,飞快地狼狈逃离,在他身后,隧道随之轰轰塌陷,更是骇得他魂飞魄散,手脚并用拼命的往前爬,生恐慢了半拍被生生活埋。
叶玄目不转睛地随着塌陷的深沟望向远处,“这样会不会把师父埋在里面?”粉红骷髅把握十足,“不会,妾身早算计好了,你师父别的本事不怎么高明,逃的功夫还是三界之内排得上名的。”叶玄有点难过,“你是在说我师父徒有虚名?”
粉红骷髅道:“妾身也不愿这么想,但遗憾的是你师父的的确确是个非常非常糟糕的牛鼻子老道。”叶玄不想再谈论师父,因为他明白粉红骷髅绝非无的放矢,所以他会很难过,“不说他了,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日后有缘再相见,你就你你你的叫呗,妾身差不多已习惯了你这么喊。”粉红骷髅本是玩笑之言,却引发了叶玄极端自责,“这是我的疏忽,本该早就问的,既然你叫你,以后你就叫我我吧,算是我对不住你,给你认错,赔礼道歉。”
“你你我我,在只有我们俩的时候叫叫无妨,一旦人多了岂不乱了套。”粉红骷髅仍笑道:“别这么自责,其实现在问也不晚,总比离开后再想起而懊恼强。”指指四周,“这里都是粉红色,妾身又是具万年骷髅,是故就叫粉红骷髅,有时也叫红粉骷髅,这两个称呼妾身都喜欢,你随便叫。”见叶玄面现难色,知他在顾忌什么,“要是实在叫不出口,因妾身比你年长,就改称红粉姐姐吧。”叶玄松了口气,“我还是叫你粉红姐姐为好,免得让人听到了产生误解,有口也说不清。”
幽 [本章字数:8322 最新更新时间:2011-07-11 21:49: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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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红骷髅异常高兴,执起叶玄之手满谷的游逛,“玄弟,在剩下的这几天时间里,姐姐要带你走遍粉红骷髅谷的角角落落,让你心情愉快地度过。”叶玄虽早已看过了,但见粉红姐姐这么热情,怎好扫她的兴致,勉强提起十二分精神作陪。晃眼已至离开之期,粉红骷髅情绪非常低落,一言不发入了粉红骷髅殿,叶玄唤她,她也不理,“粉红姐姐,我会再来看你的!”
粉红骷髅凭窗眺望叶玄形单影只的黯然离开,如果有泪可流,它早已奔腾而下,但她是具骷髅,被无情地剥夺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所拥有的某些特权,只剩喃喃地送别,“玄弟,不用你来看,姐姐会无时无刻不在身边陪伴着你。”
“师父,徒儿回来了。”叶玄倒退着离开,直至粉红骷髅谷逐渐远去,模糊,什么也看不见了,他才念动粉红骷髅千里追音术咒语,一蹴而就回转石室。“快快进来,别在外面晒着了。”北极玄灵当真将叶玄若菩萨般给供了起来,事事自己做,不让他插手,这让叶玄很不习惯,“师父,你不要这样,不然会折煞徒儿的。”北极玄灵j珠电转,讨好地谄笑道:“既然师父对你这么好,你要是过意不去,可以将在红粉骷髅那里所学到的都说出来,这样师父就不会吃亏了,你也心安理得。”“师父,那样做的话,徒儿会更加心不安理不得,吃饭嚼石子,走路栽跟头。”叶玄并不糊涂,一旦说出,师父肯定会用它来对付粉红姐姐,二人不管谁伤谁死都非他所愿看到的。
北极玄灵继续游说道:“假如你不告诉师父,就能吃得香睡得安?”叶玄立场坚定,不为所动,“师父,粉红姐姐比你对徒儿更好,可徒儿从未在粉红姐姐面前说起过你的是非,反过来说,徒儿是不会出卖粉红姐姐的,你就别再苦苦相逼了。”北极玄灵笑得更肉麻,“师父没苦呀,你看,笑着呢。”叶玄耐心应付,“那好,师父,你就别笑笑相逼了,瞧你笑的,徒儿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北极玄灵神情一肃,“师父不笑了,你可以说了吧。”“不说,吃了称砣铁了心的不说。”叶玄不知从哪来的这么大勇气,话一讲完,吓得他拔脚就跑,等回头见师父没追来,才放心地背靠大树坐在地上喘粗气。云端里,粉红映现,粉红骷髅在不住地窃笑,叶玄适才那把火就是她燃放的,“玄弟,做得好,不枉姐姐疼你一场。”
北极玄灵一时间给喝蒙过去,好长一段时间后才反应过来,凶道:“小兔崽子,敢对老道如此,回来后看师父怎么收拾你。”天很快黑了下来,北极玄灵都去了门口望了好多次,不见叶玄的人影,暗自嘀咕着这小子不会跑了吧,不行,得找找去,他可是老道的希望所在,不能任其溜走,“徒儿,你在哪里,师父不怪你了,快出来吧!”北极玄灵边找边叫。叶玄哪儿也没去,就在那棵大树下睡着了,正熟睡当儿,耳际似有人在说话,“玄弟,快醒醒,牛鼻子老道找你来了。”“粉红姐姐!”叶玄霍然醒转,睁目四顾,却入眼尽是黑乎乎的一片,接着听见了北极玄灵的呼喊声,“师父,徒儿在这里。”叶玄迎了上去。
万年常青花于叶玄上次所在位置一脚踩了下去,大叫大嚷的又落入花果山手掌心,无独有偶,恰好砸在了齐天大圣旗帜上,仍被马、流二元帅拿住,五花大绑塞住了嘴。奔、芭二将军急急跃进水帘洞,“大王,祸事了,天上又掉下一个人,砸了旗帜。”孙悟空暗思岂有此理,天下焉有如此巧事,“可曾看清对方相貌?”
奔、芭二将军道:“看清了,是介女流,不过很凶,刚落下那会又打又骂,即便被绑了手脚塞住了嘴还不老实,不知大王如何发落?”
“莫急,待俺老孙前去探个究竟,切莫冤杀了老朋友。”孙悟空至少可以确定此人绝非齐天小圣叶玄,让他感兴趣的是不同的人竟会落在同一个地方,用简单的一个巧合已不足以形容,莫非其间蕴藏某种天机!“原来是你这丫头,俺老孙早该想到的,三界之内唯有你才对本大圣的小圣如此关心。”孙悟空所见之下抚掌大笑,“松绑!她是俺老孙的熟人。”马、流二无帅想来个锦上添花,“大圣爷爷要不要也招她当个小圣奶奶?”“去去去!俺老孙要不要也招你们当个小圣孙孙?乱屁一通。”孙悟空斥退二猴,笑道:“你这朵花不该插在花果山,还是快找齐天小圣去吧。”
“齐天小圣?”万年常青花糊涂透顶,“本公主找他干吗。”“哎呀,瞧俺老孙这记性。”孙悟空直拍额头,“忘了告诉你,齐天小圣就是你的天眼哥哥叶玄。”“是他!”万年常青花喜上眉梢,又大惑不解,“天眼哥哥什么时候变成齐天小圣的?”孙悟空苦涩地指着不远处躺在地上的旗帜,道:“就在不久前,他像你今天一样从天而降来到花果山,这已是俺老孙换的第二面齐天大圣旌旗,就是在那时俺老孙封的。”万年常青花才不管你几经易旗,只急着问她的,“快告诉本公主,天眼哥哥现在哪里?”
孙悟空也不清楚,所以他叹气,“为了庆祝本大圣收了个小圣,花果山上上下下全都喝了个酩酊大醉,等俺老孙一觉醒来,本大圣的齐天小圣不见了,消失了。”
万年常青花可不是好打发的,“若要本公主相信,除非让本公主亲自搜查过你这猴窝的每一处地方。”
孙悟空高声喝道:“小的们听令,速随这丫头去寻找你等的小圣爷爷,谁找到了本大王重重有赏!”猴孙们一声呐喊,摩拳擦掌。万年常青花观此架势,孙悟空是真不知天眼哥哥去向,顿时又愁眉不展,孙悟空反热心催道:“丫头,还磨蹭什么,赶紧带小的们去找你的天眼哥哥。”
万年常青花黯然摇头,转身离去。孙悟空急得搔耳挠腮,猴孙们翻腾嘶叫,“丫头,若想得到小圣去处,速去天宫借来王母的前因后果镜一看便知。”“大圣,而今你已得道成佛,不易再以齐天大圣自居,依本公主看,不若改了吧。”投桃报李,万年常青花回赠了孙悟空一份厚礼,随即念动咒语,“天灵灵,地灵灵,各路神圣来显灵,舒舒服服送本公主到广寒宫,去!”
孙悟空闻言之下看着那面齐天大圣旗帜若有所思,最终做出了决定,“小的们,将旗帜上绣的齐天大圣四字改成斗战圣佛,尔等立刻动手,本大王要亲手将它挂上桅杆。”奔、芭二将军道:“大王,挂得好好的,为什么忽然之间要改呢?”马、流二元帅亦道:“我等觉得齐天大圣要比斗战圣佛威风响亮得多,还是不换的好。”
孙悟空一挥手,“换,一定要换,此旗已遭砸二度,着实邪门,丫头说得没错,圣佛相冲,有我无它,有它无我,留它不得!”
“仙子,本公主回来了。”万年常青花出现时,嫦娥、铁扫、玉兔都在喝粥,丫头急冲冲上前夺下铁扫手中的碗,“前不久才说的本公主,这会儿你自己倒喝上了, 想害死仙子不成?”
铁扫起先不明白这丫头发的哪门子疯,待听罢其言就又劈手夺了回来,言词霸道强硬,“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懂不,不知礼数的野丫头。”
万年常青花指着铁扫对嫦娥道:“仙子,你看看这馋鬼,还指天指地的振振有词,你给评评理。”“要不,你也来一碗!”嫦娥居然盛了碗粥给她,这让万年常青花不能不为之吃惊,“这下没话说了吧,馋丫头!”铁扫示威地向她诡笑。
万年常青花看看二人,又望望手里端着的粥,满腹悬疑却又一个都问之不出,只是不停的咽唾沫。“放心的吃吧,我已服食公主送的百粒仙丹,不必再依赖这粥了。”嫦娥到底还是心软,不忍心继续捉弄,随即说出了谜底。万年常青花非但不生气,还很替嫦娥高兴,“既然如此,本公主着实也饿了,就成全了它吧。”
铁扫却撒娇不依了,摇拽嫦娥道:“仙子,不是说好了的吗,怎么一到节骨眼上,你这么轻易就说了呢!”嫦娥难得高兴,拍抚铁扫的手道:“好好好,是我错了,甘愿受罚。”
“慢着!”万年常青花将粥横扫而光,迫不及待插上了嘴,“本公主这次回来是办事的,其它的你们等本公主走后去做。”铁扫狠瞪了她一眼,却忽地掩口惊叫,“怎么就你一个人,玄弟呢?当初明明看见你们两个一起进的还魂阁。”
万年常青花还当发生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原来虚惊一场,不无埋怨道:“虽说情有可原,但你也不能在别人毫无防备的状况下鬼叫鬼叫的,胆小一点的怕是早给你吓去幽冥地府。”继而气焰萎缩下去,“实不相瞒,本公主正是为了找寻天眼哥哥而上的天。”嫦娥道:“这么说你该是无事不登广寒宫,说吧,看我们能否帮得上忙的。”
万年常青花道:“本公主想借前因后果镜一用。”铁扫马上道:“你找错人了,应该去向母后讨取才是。”嫦娥亦道:“公主说得没错,广寒宫又无此宝物。”万年常青花却有她的道理,“可问题是若本公主向老巫婆要,她能给本公主吗?”
铁扫不好意思地笑笑,“连本公主都讨不到,更别说你了,况且你曾经还得罪过母后,不乱棍打出就相当不错了。”嫦娥道:“那怎么办?”
万年常青花笑了笑,看到了吧,好钢用在刀刃上,遇到急时还是本公主的脑袋瓜子好使,“所以本公主才来找你们帮忙调开老巫婆,同时狠狠捞上一笔。”接着暗道:都是本公主的,余者靠边站,天眼哥哥若在的话,当分他一勺。
铁扫邪门歪道确实比不过万年常青花,只得老老实实地求教,“不知是怎样个调法?”
万年常青花老实不客气地分起工来,“请仙子写封信,邀玉帝前来约会,本公主经过乔装之后去老巫婆那里告密,铁扫公主是证人。”
嫦娥迟疑不决,“玉帝若知道我在害他 ,恐怕??”“没事,不会把你的真迹交出去,到时本公主一人兜着,绝不会累及到仙子。”万年常青花处于怜悯同情才将所有的事大包大揽下来,而铁扫不会有事,免去此忧,精采继续,“待会仙子写下望君速来一晤六字供本公主临摹,不知你们二人谁的妆画得好?”嫦娥道:“我从来不涂脂抹粉,这事交给公主吧。”“果然丽质天生,不必雕琢!”万年常青花由衷赞叹,回过头来向铁扫道:“本公主这张脸在你手里要青一块紫一块,鼻青脸肿,至于需要什么配料那可是你的事,速去速回,本公主在这里等你上妆。”接着指了指她背后,“注意尾巴,稍不留神他就会坏事。”
说得铁扫面红耳赤,谁让她向后看了看,还真以为屁股上会长出条尾巴,嫦娥拿出笔墨纸砚,并写下望君速来一晤六个大楷字。
“好字!”万年常青花并非时常赞人之流,却情不自禁大加赞赏,“字美!人美!心更美!经过连串的变故,仙子几乎达抵完美之境界。”
嫦娥被赞得粉面桃腮,浑身不自在。
万年常青花适可而止,专心致志临摹嫦娥写下的字,等铁扫拿着胭脂回转,万年常青花已告临摹完成,“仙子,看看能否以假乱真。”嫦娥只是微笑着道:“玉帝一定会上当。”铁扫一把拽了过去,匆匆过目即扔还回去,“比仙子的真迹差远了,顶多六成火候。”万年常青花不服气,“仙子刚刚说了,玉帝一定会上当,怎么着也有九成火候,否则你父皇会上当吗?”铁扫大笑不已,“告诉你仙子那话的真实含义。因父皇对仙子着迷的已至如痴如醉的地步,任何人只要临摹到仙子的五成火候都可以假乱真,若等父皇醒过神来,即便九点九成火候父皇也能指出那零点一成的败笔,谁也休想蒙混过去。”
万年常青花服是服了,却不信玉帝真有铁扫说的那般神,看不惯她那神气样,“尾巴长出来没有?”“本公主绝不允许它长出来。”吃了一次亏,铁扫学乖了,毫不示弱地原路顶回去。
万年常青花见讨不到便宜,忙转移话题,“事不宜迟,快替本公主上妆,原则只有一个,越凄惨越管用。”铁扫掩嘴笑道:“你就是想要好看的也不成,本公主只会上乱七八糟的妆,若要论起难看来,天宫内无人能及本公主,保证会如你所愿。”“你们就慢慢的画吧,我出去走走!”“仙子,别走远了,还等着你品鉴呢。”“知道了,我很快就回来。”嫦娥头不见回地出了广寒宫,久久的驻立在树下,凝望人间,喃声道:“郎君,都是我害你命丧黄泉,你在地府过得可好?”
她哪知在玉帝的授意下,后羿正在逐一受遍十八层地狱的各种酷刑,过着极其悲惨的鬼日子。“郎君,终于有人可以帮助我了,不管成功与否,我都要试试,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别无其它选择,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夫妻就会再相见。”嫦娥充满美好的憧憬,仿佛已投身郎君那宽厚的胸怀,无限眷恋,乐不思蜀当儿,怀抱中的玉兔吱吱地不停叫唤,将她唤回现实之中,“对了,我答应过公主的,该回去了。”
“好可怜的孩子!”虽然铁扫的杰作犹未完成,但万年常青花的惨状仍让嫦娥怜悯得香泪纵横,同情有加,若非早知是假,其伤恸程度必将远不止此,也许会控制不住自己冲上去将人抱入怀里呵慰备至。“成了!”铁扫一语双关,宣告她的大作已完成,观嫦娥这种样子,不消说也知上妆非常成功,绝对可以拿得出手。
万年常青花可怜巴巴欺负老实人,“仙子,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两天滴水未进,就快饿死了。”“好可怜的孩子,你等等,我马上去熬粥。”嫦娥明知是戏,可忍不住还是被打动了,“仙子,这都是假的。”铁扫拦住了她,“我知道,但她太可怜了。”嫦娥边抹眼泪边述说。“仙子!”铁扫不知怎样劝才好,强行将嫦娥拉了回去,又冲万年常青花道:“收起那副令人作呕的可怜相,否则接下来的戏本公主拒绝和你合作。”万年常青花长吐舌头转了过去,却忍不住哧哧直笑,因为嫦娥在不住的责怪铁扫,“她已经够可怜的,你还这样对人家,真是铁石心肠。”
铁扫拿嫦娥没奈何,但不等于在万年常青花那里也吃瘪,“笑什么笑,再笑本公主可要走人了。”
“好了啦,本公主不笑了。”万年常青花不想弄巧成拙,乐极是会生悲的,诚恳地道:“这里有仙子坐镇足矣,我们去会会老巫婆。”
出了广寒宫,万年常青花边走边道:“在见老巫婆前,本公主尚需借你那条尾巴使使。”
“你才长有尾巴呢。”牢马蚤归牢马蚤,铁扫向身后招了招手,“喂,你出来。”应声自假山后面跳出先前那扫帚星,铁扫丢信在地,“去交给扫把星,说是嫦娥仙子着你经他之手将信转交给父皇。”那扫帚星道了声“知道了”,起身欲离,“回来!”万年常青花叫住了他,对铁扫道:“以后还大有用得着他之处,总不能老是喂呀喂的叫的,干脆给他起个名字,这样叫起来也方便。”铁扫略一沉吟,“就叫他随传随到。”万年常青花充当传声筒,“随传随到,还不快谢过公主赐名之恩。”
铁扫赶苍蝇似的急于挥手,“免了免了,你还是赶紧去做本公主交代下去的事吧。”
前脚刚跨入瑶池,万年常青花哇的一下冲天哭,吓得铁扫一个不备险些跌个五体投地,勉强于百忙之中扶住殿柱才算逃过一劫,一顿臭骂几乎脱口冲出,但一触及万年常青花于手指缝间急向她眨眼,油然记起此来为何,苦笑了笑,这丫头,也太逼真了。这时只见玉女从里间转出,“何人在此哭泣?”待见及铁扫,行礼道:“奴婢见过公主。”伴随一声“免礼”,铁扫偕同万年常青花入了里间,紧接着抛下她趋步近前,俯首王母耳畔轻语道:“母后,父皇又去了广寒宫,万年常青花竭力阻拦,被打成了这副鬼样子。”王母自是不会忘了这个曾经指着她鼻梁骨大骂她老巫婆的泼丫头,然时移事易,万年常青花已经过还魂阁脱胎换骨,今非昔比。
万年常青花添油加醋道:“不仅玉帝如此,在天宫小到扫帚星也能欺负我,这次要不是恰逢公主途经那里,奴婢恐怕永远再也见不到娘娘。”
王母拍案立起,“可恶,你有没有正式的名字?”万年常青花不明其意,如实回道:“有的,奴婢姓李单名一个丫字。”王母道:“很好,李丫听旨,自今日起,你就是本宫新收的义女,哼!今后看哪个再敢欺负你。”
万年常青花暗叫事成一半矣,装作感激涕零模样挤出点滴泪花,“奴婢谢过娘娘隆恩,但广寒宫那边。”王母手一抬,阻断李丫话势,“记住,从今往后要对外自称本公主,不得再以奴婢自称,至于广寒宫,本宫亲自去走一趟,你有伤在身,就不用去了,留在这里养伤,你放心,本宫自会向玉帝为你讨个说法。”接着吩咐玉女道:“你在这伺候公主,本宫有铁扫陪着一同前往就可以了。”临出门之际,铁扫乘王母不注意时向李丫抱了抱拳,以示祝贺,万年常青花则以眨眼吐舌相回复,见玉女也要走,忙唤道:“玉女姐姐,你要去哪里?”玉女受宠若惊,“奴婢奉娘娘之命去请御医为公主治伤。”“不必了,本公主的伤,本公主自己知道,让其他人都退下,本公主有话要同你单独说。”万年常青花待闲杂人等都离开了,又道:“玉女姐姐,你知不知道老巫婆的前因后果镜放在什么地方。”玉女骇了一惊,“公主,你怎么可以骂娘娘是老巫婆,幸亏只有奴婢听见,要是被旁人听了去那可不好。前因后果镜就摆在娘娘寝宫里的梳妆台上,公主问它作什么?”
万年常青花道:“本公主因为相信玉女姐姐,才不避讳什么,什么都同你说,你可不能让本公主失望。”说到这,执玉女之手,“走,领本公主去老巫婆寝宫。”玉女脚不稍停,却一直疑惑地望着万年常青花,“该你知道的,本公主不会隐瞒,不该你知道的,你也别问,本公主不会害你,你只要明白这一点就可以了。”玉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指着一面镜子道:“那就是公主要找的前因后果镜。”万年常青花喜不自胜地放开了她,扑至宝镜前,“宝镜宝镜,快快告知本公主天眼哥哥现在何处?”“咒语有误,接受惩罚。”前因后果镜喷了她一脸口水,万年常青花大愕,来不及抹擦一下,回首问道:“你知道开启宝镜的咒语是什么吗?”
玉女摇头作答,递上匹手绢。万年常青花胡乱擦了把,寻思本公主好不容易找着了,不能无功而返,说什么也要试一试,“他妈的玉帝,老娘跟你拼了。”“咒语有出入,请再试一次!”
万年常青花好笑莫名,没想到老巫婆假面具后面所隐藏的真实的自我竟是如此的粗野,“他妈的王八羔子玉帝,老娘跟你誓不两立。”“咒语已经很接近,请再接再厉再试一遍。”万年常青花只不过略感诧异,玉女却深感耸人听闻,难以置信,娘娘表里端庄严肃,不苟言笑,骨子里却是另番天地,“公主,此镜一天仅可试三次,试过最后一次,就要等到明天了。”
“他姥姥的,还有这规矩,本公主倒要好好想想,过了今天,日后再难有机会。”万年常青花苦思冥想当儿,玉女似乎想起了什么,尖声叫道:“奴婢记起来了,不是他妈的,是他姥姥的。”万年常青花兴奋道:“你不会记错吧?”
玉女肯定道:“记得有回奴婢无意中撞见娘娘刚说了句他姥姥的就打见了眼奴婢,底下的话随之咽了回去,奴婢当时还暗笑娘娘也会私下说说粗话,今天看来,该是启开宝镜的咒语,错不了。”“反正走投无路,不若死马当作活马医。”万年常青花姑且信之,念道:“他姥姥的王八羔子玉帝,老娘跟你誓不两立!”“咒语正确,请提问。”万年常青花松了口气,就又问了一遍,前因后果镜中显现出茅山深处石室里叶玄、北极玄灵正在忙于生火做饭,并解说道:“在茅山石室内可以找到他,还有要问的吗?”
万年常青花迟疑当儿,玉女急道:“宝镜爷爷,奴婢想问一下金童生活得好不好?”前因后果镜内映现金童立身云端,“这个问题提得很浪费,同在一个屋檐下,你可以设身处地地想想,不难得到最佳答案,还剩最后一个问题,要不要问?”
万年常青花将玉女支开,然后问道:“不知本公主与天眼哥哥的结果如何?”宝镜内显现李丫看不懂的山水画面,“峰回路转事,离奇曲折情。三界阴阳祖,乾坤大挪移。无中生是来,去时真身弃。花好月圆否,一言难尽述。”“什么意思?”可前因后果镜已不见反应,万年常青花多多少少有些失落感,不知诗里的预兆是吉是凶。
随传随到将信转交给扫把星,并说明来龙去脉。扫把星双眼发亮,在娘娘处不得势,改弦易辙正当时,真是天助我也!“行了,这事包在我身上,若是得了好处,一定忘不了你。”
打发走随传随到,扫把星意气风发前往灵霄宝殿,忘了他自己几斤几两,理所当然被挡在殿外,“我有很重要的事急于面见陛下,若是被耽搁了,你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扫把星如同圣旨在手,叫嚣呼东西。“吵什么吵!”适逢哪吒当班,闻声赶至。天兵道:“扫把星说有要事必须面见陛下。”
哪吒拧紧眉头围着他转了又转,“我说你一个扫把星放着好好的地不去扫,跑这来瞎折腾什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灵霄宝殿!是你该来的地方吗?还狮子大开口,陛下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吗?去去去,去扫你的地,本太子懒得跟你这种人一般见识,要换成其他人,早将你投入天牢,哪会有本太子这样好心。”扫把星将哪吒拉去一侧,拿出那封信,“嫦娥仙子着奴才将此信转呈给陛下,此事千真万确。”哪吒伸手去抓,却为扫把星将信藏至身后,“不给本太子看,是吧,那也行,你自己送进去吧。”
“三太子,你别走呀,奴才又没说不给你看。”扫把星急忙拽紧哪吒,“只是您千万别抢奴才的功劳。”哪吒佯装气恼的样子,喝道:“大胆扫把星,你把本太子看成什么人了。”扫把星将信塞给哪吒,讪讪地道:“那可难说,防人之心不可无,有功劳谁不争着抢,除非他是傻瓜。”
好哇,拐弯抹角骂本太子傻瓜来着,看本太子怎么收拾你。哪吒抽出信那么一看,“果真是嫦娥仙子让你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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