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还是不要掺和进去的好。
“没事,一定是魏王殿下犯了错,皇后娘娘教训他,他恼羞成怒才会跑掉的。”
“那雉奴要不要去安慰四哥。”小包子仰着小脸,一脸可爱的问。
『摸』『摸』李治的小脑袋,魏紫笑道:“不用了,犯了错的人需要一点时间冷静一下,魏王殿下已经是大人了,他会自己处理好的。”
“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李治没继续往外跑。
等魏紫他们一行人进去的时候,长孙皇后的表情可谓是无懈可击,若不是她的眼晴微红,她都要怀疑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到底是真还是假。
长孙皇后扬着一抹微笑,跟魏紫打过招呼后,先是问问李治的课业,尔后又问了一下长乐他们刚才在哪,听他们说小女儿兕子多可爱多可爱,长孙皇后嘴角的笑也就得真实许多。“魏医生,又劳烦你跑一趟,等一下本宫再派人送你回去。”
“皇后娘娘不必介怀,臣女无碍。”
“那就好。”
魏紫见她没有心情继续聊,心知刚才的事对她来说到底还是有影响的,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就算没有把所有的感情放在李泰的身上,也投入了一半,现下被儿子全盘否定,这心情可想而知。扯了几个比较轻松的话题,再加李治小包子卖萌,长孙皇后的脸『色』看起来好了不少。
长乐犹犹豫豫地也把要单独见见长孙冲的事情说了一下,长孙皇后没有生气,到是很高兴地说了句‘长乐长大了’就答应了。
人家一家培养亲情,魏紫在旁自然是相当的不自在,好不容易找了个空隙『插』了一句话,起身告辞。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医生,人家没病没灾,她留下也没用,当然是早点告辞的好。
长孙皇后也没有挽留,叫来自己的心腹女官亲自送魏紫出宫,末了到宫外,还送上一份礼物说是给魏紫当作压惊,魏紫没有拒绝,当然也知道见者有份,比如送她出宫的人,她即使不给大份,她得给人家一点好处,这就是宫里的行事准则,她即使不愿意也得跟着做,虽然有些别扭,不过想到前世去旅游时给服务员小费也就平静了。
李敬业早就等在宫外了,一看到魏紫出来就迎了上去,之前看到魏王单独离去他还担心了好一会儿,后来想到她有空间保护这才稳定『性』子坐下来等。现在真的看到她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一颗心才算真正放下。
“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魏王跟皇后娘娘吵架,我跟长乐去看兕子小公主,然后聊了一会儿就出来了。”
“这么说来,魏王离开长安是一定的了。”
“恩。今天的事很快就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到时魏王说不定明天就得离开。”
“最好是这样,我们回去吧!”
“好。”
等他们回家的时候,魏凌他们都已经回来了,魏紫把魏王就要离开的事说了一下,意思就是他们的生活就要回到以前了。
魏凌和李敬业对看一眼,只是点头不说话,他们其实比魏紫知道的多很多,端死士老窝的时候他们两人也有去,谁让那些人动谁不好硬要动她。天知道那天晚上他们杀了多少人,不过李泰要是想建立第二个的话,他们很愿意再走一趟。
“义父,哥哥,你们怎么好像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
“没没,我们也只是猜测而已。”
“是吗?”
三人齐齐点头,有些事他们还是不希望她知道的,毕竟家人是用来守护的,他们既然想决定要守护了,自然就不想把黑暗的一面呈现在她的面前。
虽然心里还是有疑『惑』,但魏紫还是选择相信。“你们不想说就算了,我要回房继续做衣服去了。”
“去吧去吧,不要太累了。”
“哦。”
等魏紫走后,秦琼并没有将府里的人撤走,对于魏王李泰,在没有确定他的势力被拔除之前,他们身边的人都不能撤。对此,李敬业和魏凌表示赞同。
李泰的结局没有任何改变,直到他离开的那一刻李世民都未曾出现,更没有派人来挽留或者送他一程,到是李承乾和众弟弟、妹妹一起前来送别,此举李泰一点都不领情,甚至将李承乾他们送的东西留在原地,最后拂袖而去,没有半点留念。
李承乾到是一点都不介意四弟李泰的举动,用舅舅长孙无忌的话来说,他只是在尽他自己的本份,至于四弟李泰接不接受又是他自己的事了。事实上直到现在这一刻,李承乾才发现他们其实都不过是可怜的孩子,都在用自己手段去赢取父母的关注,从期盼到努力,再从努力到失望,最后从失望到绝望,只是四弟李泰比起他来更狠,得不到就让别人都无法得到。
“大哥,四哥他……”
“没事,他心里也不好受。”当初若不是遇上魏紫,是不是最先动手的人就换成了他。
皇位啊!
亲情啊!
得不到就彻底抛弃,这是他们的宿命,还是他们的方法从一开始就用错了。
“大哥,四哥不回来了吗?”李治看着逐渐消失的车队,泪眼朦胧地望着李承乾问。
“怎么会,等到过年过节的时候,父皇就会让四弟他们回来了。”是啊,到时但愿他能想明白,这样的话也许他们兄弟不至于走到互相残杀的那一步。
“还回来就好。”
正文 第五十六章 出嫁
第五十六章 出嫁
十一月十五日,大吉,宜嫁娶。
一大早上,李敬业很早就起来收拾自己,准备拜家庙。拜家庙是古代人非常重视的环节,一步都不能出错,李敬业是嫡孙,今日娶亲,自然要告慰祖宗以示慎重。待拜过家庙后,因着两家离得不远,娶亲看时辰,因着时辰还未到,他们稍稍休息一下,待时辰差不多了,李敬业这才穿着一身大红黑边的喜服骑着白马朝秦家出发。
秦府里一片欣欣向荣,大红的绸花显得热闹且喜气,魏紫的嫁妆先一天就送过去了。
因着李秦两家都是长安城有名望的家庭,两家联姻的事长安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初初听闻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看好他们,毕竟一个是嫡子,一个只是义女,在一定程度上身份不甚匹配,再加上有人打听到魏紫出身小门小户,说三道四,发表意见的人就更多了,听闻秦府送嫁妆,很多豪门贵胄和平民百姓都过去看热闹,他们相信一个秦琼再大方也不会给一个义女添多少的嫁妆。可真当嫁妆运进门的时候,众人皆咋舌不已,真真是所谓的“良田千顷,十里红妆”,发嫁妆的队伍排列绵延数里,这头已经进了李家的大门,后面还有嫁妆没有抬出秦府的大门。再看抬嫁妆的担子,皆是朱漆髹金的,看上去流光溢彩的,红妆队伍蜿蜒数里,仿佛一条一条披着红袍的金龙,比起当初李家送聘礼的队伍,一点都不逊『色』。
“不是说只是秦将军的义女吗,这秦将军也太舍得了吧!”
“你懂什么,我听人说这新娘子是个神医不说,城里的棉被店和揽月居都是她一手建立的,这样的人能缺什么钱。”
“棉被店,揽月居,难怪这嫁妆一箱接着一箱。”
“可不,我就说堂堂李家怎么可能娶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原来是娶了个‘财神’。”
秦府送完嫁妆,虽说没有女主人,秦琼还是把自己能做都做了,像请全福太太来为魏紫开脸,这个他之前没有想起来,还好秦管家记得。
魏紫不明所以,很多东西李承乾派来的陈姑姑都教过,她嫌内容太长,东西太多,一开始还能好好地听上几句,后面说实话她一句都没听进去,等到开脸的时候,她才知道是拿棉线绞脸上的细绒,因着之前吃过洗髓丹的关系,魏紫的皮肤可谓是肤若凝脂,没吃半点苦头,到是让请来为她开脸的全福太太夸了又夸。
魏紫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抿嘴不语,任全福太太拿着棉线给自己开脸,全福太太把她的沉默当成了新嫁娘的害羞,而她又习惯了新嫁娘的娇羞,故没再说什么,等开了完脸之后,交代几句就先出去了。
秦琼等人坐在外面,见全福太太出来,几人客气几句,秦琼就带着魏凌和小宝进了内室,看着一身红装绿衬的喜服的魏紫,三人又是骄傲又是不舍。秦琼看着已经长得亭亭玉立的女儿,心里不舍,却也知道这是必须的。
“紫儿,为父虽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可这感情却胜似亲生父亲,明天你就要出嫁了,虽说为父给敬业那小子下了很多的限制,但该注意的你还是要注意。都说一入豪门深似海,义父也没什么能教你的,只是你要记住,进了李家门,你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进门过后,第一便是要夫妻和睦,丈夫是女人的终身依靠,做妻子的就要同凡人仰仗天一般的尊敬自己的丈夫,这才叫以夫为天,万万不可恃宠而骄。夫妻相处和睦,相敬如宾,凡事都有商有量的,才能相互依靠着终老。夫妻相处,只怕两人情义不深,若夫妻的情义深厚,凭他有外面花红柳绿再耀眼,也动摇不了他,知道么?”此时的秦琼是慈父,豪情万丈在这个时候不管用,他不想他的女儿吃亏。
“义父,我知道了。”忍着眼泪,魏紫轻声应道。
“第二,进门之后要孝顺你爷爷和公公,虽然那老小子占了便宜,可到底是你的长辈,虽然说好在两边各叫各的,你也要注意,万不可忤逆他们。你爷爷和公公对你极好,要知足,不能使小『性』子,我们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义父,我会好好孝顺爷爷和公公的,你放心。”
秦琼唠唠叨叨说了很多,魏凌和小宝拉着她的手也说了很久,魏紫听得很认真,忍着泪一一答应,她想以后她很少再有机会像现在这般听义父说教了。四人说到很晚,若不是秦管家来,他们还不知道时候过得如此之快。
次日十五日半夜,魏紫被侍候的陈姑姑叫起来,先让她吃了一碗燕窝粥,才伺候她梳洗打扮。如眉和秋叶在一旁帮忙,两人都是陪嫁的大丫头,至于其他人,魏紫不太喜欢陌生人,很多事又喜欢自己动手,所以这次带去的人除了陈姑姑、如眉、秋叶和小厮阿林是她认识的,其他人都算是走过场的。
换上了一套厚重的嫁衣,魏紫接过如眉递过来的团扇,这团扇当然不是用来扇风的,而是用来遮脸的,这种入门的方式是最初的婚礼细节,红盖头后来才演化成的。听陈姑姑说,到时候新郎必须要念却扇诗换取新娘的嫣然一笑。另外跟现在婚礼在红毯上撒玫瑰花瓣不一样的是他们那时撒的是和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的两种东西,一种是谷物,另一种是豆子。
走出房间,迎向李敬业英俊的面容和温柔的双眼,魏紫这才真正地意识到自己结婚了。待坐在车上,魏紫目光看着红着眼眶的秦琼、魏凌和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宝,也有种想哭的冲动。
魏紫听着周围的人传来的各式各样的说法,有羡慕的也有妒忌的,她无暇去管,她的目光都放在前面的李敬业身上,她想自己能找到一个全心全意喜欢自己的男人也是上天给她的厚爱吧!
唐朝的婚礼跟电视剧上的婚礼差了很多,甚至可以说她所知道的婚礼全部被推翻了,一步走过一步,她看电视上面的新娘挺轻松的,可轮到自己的时候,她真的觉得好累,虽然内容挺新鲜。
经过一道又一道的婚礼的礼节,听到最后一句‘礼成’的时候,魏紫真的很想不顾形象地大叫一句终于完了。想归想,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痛快闹出天大的笑话。
进入洞房,喝交杯酒,不,这个时候不叫交杯酒,叫合卺,不是像电视上那样挽着对方的胳膊喝的交杯酒。合卺的本意指把葫芦从中间破开,一分为二,合起来则成一个完整的葫芦。剖开葫芦,分别盛酒。因为葫芦是苦的,用来盛酒必是苦酒。所以,夫妻共饮合卺酒,不但象征着夫妻由婚礼开始合二为一,永结同好,而且也含有让新娘新郎同甘共苦的深意。古代的“合卺”之礼,一共要喝三次酒,才算完美。初祭酒!与子同衣!次祭酒!与子同食!终祭酒!与子偕老!新人喝三杯酒也是有其含义的。
婚礼最后一个仪式是解缨,这可不是解开新娘的衣带,而是新郎亲手把新娘的发髻解开。因为在新婚洞房里,妻子头上盘着的发髻,自己是不能解的,只能由丈夫亲手来解开。
李敬业没有被拖出去喝酒,这方面完全由李敬猷代劳,闹洞房这种事似乎也是后面才形成的,这让魏紫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紧张,特别是看到床铺上铺上的白绸,她的脸就热得受不了。
李敬业替她松开发髻,正准备说什么,就看到她的目光盯着别处,顺着她的目光看到床上的白绸,他低低地笑了,魏紫被他的笑声一惊,身子一晃,差点撞到一旁的床柱。李敬业连忙抱着娇小的身子,“小心。”
魏紫红着脸,有些手无足措,别看她平常大大咧咧的,有时还主动出击,可真到了关键时刻她又不敢了。现在就是这样,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气氛很暧昧,窝在他的怀里,她也不知道该挣扎地起身还是就让他这么抱着。
“饿了吧,先吃一点东西?”李敬业靠着她纤细的肩,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药』香,放松身心,关心地问。
“恩,我饿了,一早上起来就只喝了一点粥。”努力放松自己,魏紫笑着道。
李敬业看着她展颜欢笑的样子,将她抱到桌边坐好,然后从一旁的温桶里端出一碗粥,见她伸手,他也不给,只是径自放到桌上,双臂一伸将她抱到怀里。
“别这样?”
“呵呵,我喂你。”
魏紫小脸更红,她跟李敬业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还是第一次发现这厮挺肉麻的,望着他温柔的笑脸,她也不跟争,他想喂就让他喂呗,反正她又不少块肉。
两人一个喂一个吃,使得新房的气氛变得更加的暧昧,待她吃完一碗粥,他将碗放到一边,打横抱起她往床边走去。魏紫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立刻抱住他的颈项,他微微低头,两人的距离一下就近了。
“紫儿,你终于是独属于我一个人的了。”
“敬业。”魏紫心头一热,的确呵,从今天开始,他们属于彼此了。任他将自己放在床铺之上,他的唇亲吻着她的唇,她想以后她最亲密的人就是他了呵!“敬业,一定不能负我。”
“傻瓜。”李敬业笑着看她侧身躲避自己,将小脑袋埋进枕头里,像受惊的小兽一般低低呜咽,却『露』出半透明的侧颊和耳垂,这让他看到眼睛发直,鬼使神差的把嘴凑过去,一下咬住了,魏紫一声呼痛,想躲开,却被牢牢扣住在床上。
“魏紫哭了,真哭了,还呜呜的直掉眼泪,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继续叫出声音来,努力忍耐着。
李敬业忍了太久太久,现在一解禁他到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李敬业才结束,魏紫此时已经浑身发颤,似是死了一回,两个人都浑身汗湿,魏紫已酸软成一滩烂泥,李敬业却犹自死死搂着她,大掌拨开她汗湿的长发,柔声道:“紫儿,我弄疼你了么?”
魏紫闻言直羞的像只煮熟的虾子,恼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恨恨地把脸转过去,李敬业瞧她这副样子,嗤嗤轻笑起来,柔声讨饶,魏紫瘫着身子,艰难地伸手推推他结实的胸膛道:“快起开,重死了。”
翻过身,换个姿势将她搂进怀里,一边笑道:“生气了?”
“知道就好,坏人。”只管着自己痛快,也不想想她多难受。
魏紫被压得像只离水的鱼儿一样,张着嘴大叫:“起开起开,重死了,我要断气了。”
李敬业呵呵笑着翻过身去,顺手把小妻子也抱着放在自己身上,魏紫趴在他胸膛上直喘气,见男人笑的畅快,愤恨之余,拿拳头狠捶了他两下,不料他肉硬如铁,反倒咯着自己的手指,魏紫不由得呼痛:“笑什么笑,都是你的错!”
“好好,都是我的错。”握着她的手,他轻轻地帮着她吹吹,试想借此帮她减低手上的痛楚。
“本来就是你的错。”魏紫有些傲娇地指责。
“呵呵,那这一次我补偿你。”说罢又吻了上去,一点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两人闹到深夜才消停,魏紫精疲力竭的瘫软在他的怀里,一动不想动,眼皮子宛如泰山一样压下来,如此她顺从心意,闭上就睡,而李敬业从小就习武,长大又在军营,生活并不算特别舒适,再加上他对秦琼的承诺,他的院子里连个婢女都没有,虽然有小厮侍候,却没那么周到,所以很多事都得自己动手。低头看看怀里熟睡的娇颜,虽然他也不想下床沐浴,但他心疼她睡得不舒服,只得起身套上一件外衣,弄来一盆温水为她擦拭身子。
正文 第五十七章 新婚
第五十七章 新婚
清晨的阳光透过纸糊的窗户照进内室,驱散了屋里的黑暗。习惯早起的李敬业一到时间就睁开了眼睛,身边柔嫩的触感,让他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满足的笑意,手一伸,便把酣睡正香的妻子搂在了怀里,“紫儿,紫儿,醒醒,该起床了。”他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睡的红通通的嫩颊。
“嗯——”魏紫眉头皱皱,嘴里嘟哝了一声,脸一偏躲开了他的手,把脸埋到他的怀里蹭了蹭,继续睡。
李敬业知道自己昨天一定累坏她了,但是早起敬茶,还有很多事等着他们呢!“紫儿,快起来了,再不起来,就来不及去请安了。”
在魏紫养伤的那段时间,她已经习惯李敬业每天早上叫自己起床了,刚开始几天还会被吓一跳,可时间长了也就没有什么感觉了,现在听到李敬业的声音,即使还未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嫁为人凄,魏紫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身体犯困,魏紫缩在李敬业的怀里,小声呢喃,“好累,我还要睡。”
李敬业嘴角微弯,在她的嫣红的小嘴上轻啄一下,低声道:“乖,时间不早了,爷爷和爹每天都醒得很早,我们先去请安,等用过早膳,再回来睡好不好?”他柔声哄着,谁让他昨天没有分寸累坏了她。
爷爷?爹?
魏紫睁开双眼,眨巴几下,目光对上盯着自己温柔微笑的李敬业,脑子里不禁想起昨晚的亲呢和疯狂,小脸就这样不受控制地红了。李敬业看着她嫣红的小脸,低声笑道:“醒了,我让人进来服侍你起床。”
“不,我自己来。”急忙阻止李敬业,刚伸出手,整个手臂一下子暴『露』在冷空气中,让她哆嗦一下又猛地缩回被子里。暖暖的被子牢牢的把她裹住,魏紫满脸通红的缩在被窝里,她都忘了自己还没穿衣服的事了。
李敬业对她的生活习惯相当的了解,知道她一般都自己动手,他之所以想让人过来侍候她,无非是考虑到她昨天太累,现在看她不愿,他也不勉强。“『毛』『毛』糙糙的,小心着凉了。”
“唔……”魏紫想反驳,无奈她刚才的举动的确属于『毛』『毛』糙糙的行例。
“进来。”随着李敬业的声音落下,房门打开,秋叶和如眉领着几个丫环捧着盥漱器具走了进来。
魏紫老老实实地呆在被子里,无视如眉和秋叶带笑的双眼,心想自己是不是该像陈姑姑说的那样起床侍候他穿衣洗漱,正犹豫之际,一声冒着热气的锦帕出现自己的面前,正想接,就看着李敬业笑着帮她擦拭。呆呆地看着,小脸越来越红,目光扫过一旁带笑的几个丫头,魏紫有些扭捏地道:“你们都出去,出去。”
“出去。”李敬业知道她大方归大方,可在有些方面脸皮还是很薄的。
任由他用温热的帕子为自己擦身,昨天的她是累坏了,可她知道他有帮自己擦身,越想越脸红,魏紫恨不得钻到被子里不出来,可是时间有限,他的动作又快,她本来是想自己穿衣的,无奈她的手脚有些发软,最后只得在他的帮忙下穿戴完毕,这才唤如眉他们进来,分别侍候他们梳洗。
等洗漱完毕,魏紫在李敬业的监督下喝完半碗粥,两人这才一起去大厅准备给李绩和李震,还有一干亲戚。
李绩等人的确早起,不过他们到是很体贴小辈,没有太早出现,掐着点到大厅等他们过来。看着小两口出现,李绩等人满意地点点头,都觉得高兴,见面之后,大家一起前往宗祠拜祭祖先。
所谓祠堂,就是摆放祖宗牌位并且让人祭奠的地方,古代是个论出身论祖先的时代,据说谁家的祖宗牌位越多,祖宗越风光,就表示谁家越源远流长,是世代名门。
李绩出身寒微,宗祠里的牌位没有魏紫想得的多,至少没有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嗑头敬香,仪式没有她想的那么多,也可能是李绩他们这些大男人偷工减料了,所以差不多半个时辰不到他们就完成了所谓的拜祭仪式。
接下来魏紫跟着李敬业一一认人、敬茶、拿红包,由于家里没有女主人,魏紫嫁过来就等于理所当然地接收女主人的责任,依着魏紫的脾气,肯定是要当甩手掌柜的,还好李府里的人口很简单,基本来说就只有四个主人,加上她也就五个,其他人都分府出去单过,算是各过各的日子,只有在节日里才会聚在一起,府里的小事又有管家帮忙,所以等到她这里,除了看帐和一些费用支出等事外,日子基本算轻松。
一晃眼就到了回门的日子,礼物是李绩亲自准备的,满满的一大车让魏紫看得黑线。回到秦府,秦琼为了魏紫,这回门酒办得到是相当的热闹,相熟的一些叔伯都来了不说,就连李承乾他们都相继过来捧场。
因着秦府也没有女眷,魏紫最后就同长乐、豫章他们一起回了自己的小院,魏凌要帮着照顾客人,小宝年纪还小,这方面还不急着参与就跟着他们一起到了后院,他的身后还跟着李治这个小尾巴,看得出来,自从那次相处之后,李治到是相当喜欢这个小哥哥,只要到秦府,必定找小宝陪玩,小宝再怎么早熟也就是一个小屁孩子,装两回样子也就跟李治玩好了。
一行三个女孩到了内室说起悄悄话,院子里,小宝带着李治玩得开心,偶尔还会传来一阵阵清脆如泉水叮咚一般的笑声。
“魏姐姐,成亲好吗?”长乐的婚事算是定下来了,虽然亲自了解过长孙冲,可毕竟只是聊天,不算深入了解,她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魏紫微微一笑道:“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这样说吧,两个女人同时成亲,他们的丈夫在新婚之时都对他们不错,所以他们都觉得幸福,可是待到新婚之后,随着时间越长,两人相处越久,其中一人的丈夫开始一个接着一个娶小妾养通房,而另一个女人的丈夫至始至终只有她一人,可是让人不明白的是前者活得还高兴,后者却一天比一天忧郁,你们觉得为什么?”
“难道小妾多是好事?”长乐和豫章不明白地对看一眼,然后疑『惑』地盯着魏紫。
“这到不是,而是心态问题,知道吗,人在这个世上最应该学会的是先爱自己,前者的丈夫虽然一个又一个地娶小妾,妻子不是没有阻止过,而是她的丈夫太花心,阻止也没用,她若是用激烈的手段只会把丈夫『逼』得更远,所以她学会爱自己,凡事让自己活得更好就行;而后者,丈夫虽然只有她一人,她却不善于抓住丈夫的目光,使得两人的感情淡薄,她自然就会觉得上天不公,丈夫不够爱她,越这么想越觉得有可能,如此自艾自怨的人怎么可能让身边的人快乐。我并不是说光知道爱自己就能得到幸福,幸福这种东西很缥缈,需要两人一起去经营。想想若是一个女人一不小心遇上的男人是刚才的两个男人的结合体,一个弱女子又该如何?所以说女人的一生是幸或不幸,除了选择之外,还要靠自己的努力。”在现代还有自由恋爱一说,女人的选择多一些,而在唐朝,合离不是没有,再嫁不是不可能,可这名声多多少少还是有影响的,所以能一次得到幸福当然是最好的。
豫章『舔』『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她心知长乐姐姐的婚事定好之后,很快就会轮到她了,他们的岁数相差不多,她不了解长孙冲这个人,见过几次,看着温文尔雅,可谁知真实的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人。照魏姐姐的意思,若是能提前了解自然是好,可是若是就这么看着表面的繁华嫁了才知道是个虚有其表的,到时吃苦受罪的还是自己。
“魏姐姐,你帮长乐姐姐想想办法考验一下长孙表哥,若真是好的也就罢了,若是不好也早点有个对策。”
“没有对策,是好还是坏都得靠长乐自己,有些事情得自己走进去才知道是好是坏,旁人做不了主,而且眼睛长在脑袋前面,一切自然朝前看的好。”历史上长乐就是嫁给了长孙冲,具体怎么样,没有人会拿一个公主和驸马的生活大做文章,所以是好是坏只能靠她自己,别人指手划脚的指不定还坏了原本定好的姻缘。
长乐闻言眼睛一亮,笑道:“魏姐姐说的对,一切朝前看才好,若是一味地执着一些不曾发生的事,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偏执。”
“是啊。很多事若是避免不了,那我们只要摆正心态让自己过得过就行。曾经看过这样一句话,说值得你流泪的人是不会让你流泪的,所以我们要过得快乐,才能让真正爱我们、关心我们的人更放心。”
“恩。”
摆脱沉重的话题,三个女孩子又开始讲怎么装扮自己才更漂亮等等的小事,虽然无趣,却件件都跟他们的生活有关。
秦琼等人对于李敬业比起从前多了一分客气,也许这是所有嫁了女儿的家庭的亲人的通病,觉得只要自己对当事人好了,他就会对自己的女儿(妹妹)更好一样。
李敬业到是没有借此拿乔,跟过去一样,没有丝毫的改变,这到是让大家对他更加的满意,这使得回门酒办得更加的热闹。
等到傍晚,李敬业派人回府给爷爷他们递了个信,陪着魏紫在秦府住了一晚,他知道秦琼魏凌他们一定有很多的话想跟魏紫说,虽说两家离得近,经常走走没什么,但也不表示魏紫能天天回来。
李敬业的体贴魏紫看在眼里,嘴上没说,心里却觉得甜蜜。她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但她相信自己如果努力了,尽力了,那么以后既然真的得不到,她痛苦归痛苦,至少不会后悔自己当初没有争取过。
“敬业,谢谢你。”晚上靠在他的怀里,魏紫小声呢喃。
正文 第五十八章 新生活
第五十八章 新生活
魏紫的婚后生活很平静,李绩和李震很爽快地交了大权,一门心思地研习兵法,管理军营,完全不担心魏紫会卷款跑路。面对这样的局面,魏紫还真想跑一回路锻炼一下他们的反应能力和警惕心,无奈这也只限于想,若是真的做的话,她还不得上全国通辑版第一位。
李府尚武,府里花花草草少,大多都是成年的绿树,虽然没有花团锦簇的华丽,却有着自成一派的清新自然。魏紫有自己种植『药』草和蔬菜的喜好,李敬业知道,在婚礼定下来后,他就让人在他们的院子里修了两块大大的花圃,准备给她用。魏紫对此相当的满意,她给李世民献了一些种子,却没有样样都拿出来,她没有改变所有历史的大志,除非迫不得已,否则她是绝不会掺和进去的,她只是个小女人,最大的心愿也不过是让自己和亲人过得好。
嫁来李府后,李绩和李震对她像亲生的孙女,但凡有个好的东西,必留她一份,她也尽心尽力地孝顺他们,当然很多事不是她亲自动手,她的身份也不允许她亲自照顾,就算能,她一个人也忙不地来,说到亲近也就是每日三餐加补汤时间和适当劝慰,再不就是见他们太过劳累的时间在一旁提醒一下,其他的她做得太多也不好。
“敬业,今晚不要了好不好,人家真的好累。”魏紫裹着被子怎么都不肯让李敬业进来,坚持一人一床被子,反正她什么都不多,这棉被还是有能力多出几床的。
李敬业好笑地看着一脸好警惕的她,笑斥道:“过来,难不成我还吃了你。”
“你就吃了,我……我不相信你。”魏紫自成亲当晚到现在为止已经三个月了,一开始她以为接手女主人的活也不过就是看看帐本,管理一下内宅,天知道真正接手之后,她工作有多辛苦,李府里出出进进、花销办事、送礼、亲人朋友官员你过寿他成亲,反正红白喜事,样样都要打理,末了,还有一些必要的亲戚朋友走动,总之没有一天是没事的,可这都算了,让她觉得气恼就是李敬业这家伙一回来就拉她上床,一点都不体谅她的辛苦。
朗声大笑,李敬业发现待他们日夜相对,时时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能发现她更多的不同,之前他们虽然有牵牵小手,亲亲小脸,却没有像现在这样肌肤相亲,自然他就不会知道她耍无赖的时候竟然这么可爱,让人忍不住就想逗逗她。连同被子一起抱到自己怀里,亲亲她白皙娇嫩的小脸,一脸促狭地问:“真不相信?”
“不相信,不相信,你是坏人。”缩着身子,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团,魏紫觉得自己的运动量不错,身体更是好得不得了,谁知遇上这么一匹饿狼,才发现这身体需要的不是很好而是很好很好。
魏紫被他牢牢地困在怀里,张牙舞爪地想挣脱,无奈对方武将出身,一身武艺不说天下无敌,对付她这个小虾米来说那是绰绰有余。于是,她只能老老实实地被他吃干抹净,还好李府没有婆婆什么的,不用请安,更不用她去体会什么人家吃着,她站着,人家甩碗,她吃剩的,唔,能多睡一会儿真是太好了,蹭蹭被子,魏紫继续睡。
自从魏紫嫁人之后,秦府没了以往的热闹,两个男人带一个小小少年吃饭也没以前那么香了,秦琼是不可能在这个年纪续弦或者找个人过来侍候,一是他没这个心思,二是他不想闹得家宅不宁,照他的意思,以后这秦府就给魏凌他们两个小子,而魏凌和小宝知道这个心意之后,给魏紫送了封信,大意是想拒绝,魏紫回信却叫他接受,并且将秦琼当成父亲来看就好。
所谓长者赐,不敢辞。秦琼奋斗了一辈子,差点把命搭进去,不过就是想让家人过得更好,无奈天意弄人,待他功成名就时,家人却下落全无。现在他将所有的感情都放在他们三兄妹的身上,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他们,他们虽不是真的看重这些外在的东西,可她知道秦琼把他们当成亲生的孩子在看,做的事都以他们的利益为出发点,若是他们一味的拒绝只会让他觉得伤心。
现在她嫁入李府,说句难听的,若不是有秦琼在,这门亲事还不好说,而魏凌和小宝再出息,没有靠山,到时真的出了什么岔子,说完就完了,而秦琼让他们继承秦府,不过是想给她多一个依靠,给魏凌和小宝多一个保证,免得他们将来糊里糊涂地就被人当成牺牲品给用了。
为了他们,秦琼可谓是煞费苦心,他们若是无法体会伤了他的一片心意,就真是他们的错了。
魏凌虽不算是绝顶聪明,但稍稍提点他就能把事情想明白。竹屋重建,他们也时常过去住几天,可到底不能长住,一是他们的身上都有了不同的责任,二是他们现如今已然在长安城内站稳了脚跟,但不表示他们已经完完全全地融入这里。默认魏紫的说法,魏凌本来也想孝顺秦琼一辈子,他拒绝只不过是不想让人说他们接近秦琼是为了他的财产。
“哥哥,师傅说明天一起去李府看姐姐,问你有没有要准备的。”小宝现在比起过去更加懂事了,只是黏着魏紫的习惯一直没改,仗着年纪小,他到是每隔两天就跑一趟李府看望魏紫,再顺便吃些好吃的,听听故事,有时还会带着魏紫给他们三人做的里衣外袍回家分发。
“啊!我没什么东西要准备,小宝有吗?”收回心神,魏凌很庆幸自己这个时候还能装作镇静地收起信纸,更让他觉得松了一口气的是小宝的注意不在他身上。
“哦,我只要带着写的大字和最近写好的文章过去给姐姐看就行了。”
“知道了,你记得带上就好了。”
“恩。”
待小宝出去,魏凌想着魏紫交给自己的棉被店和揽月居的收入,现在他再也不用为钱发愁,可以大大方方地应下同僚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