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袖子,对少年道“既然如此,我也帮忙尽尽我的孝心--------呃,不是,是尽尽我的能力”
少年白了个眼,然后不客气的指挥我和面------你认为我的胳膊就比你有劲吗?我郁闷的和面,诽意道。为什么不让我捏形状,我其实对美学很有研究。
揉了揉发酸的手,看着这些造型可爱的糕点,我觉得格外喜爱。心道可惜不是给活人吃的,不然我必定先尝下。
少年好笑的看看我,“口水都流出来了”
我连忙撇嘴,表示他在造谣。
木小楼今天起的格外早,仍然是面上平静,也不见太多的伤心。估计是他父母去时,他还比较小。
他看看我和少年准备的祭祀食物,点点头,示意放在门外的马车上。
我殷勤的端着食盒和他们一起走出门外,发现外面停着两辆马车。前面的那辆格外精美的必然是木小楼乘做。待走近后面的那辆黑色的,掀开车帘一看,发现原来是装着许多货物的。
怎么带这么多东西?我有些疑惑的望着推车的少年。
那少年低声道“得住那边些许时日”
我有些吃惊,本姑娘什么换洗都没有准备。复有些欢喜,去那里自然可以日夜接触,增进情感。
于是我不再多问,只是笑嘻嘻的挤进木小楼的马车里。木家最大的好处就是成员简单,且唯木小楼马首是瞻。
所以对于我亦步亦趋的行为,木小楼从没有过异议,众位下人更是不会多嘴的指手画脚。因此,追木小楼的道路,倒是很少有外来阻力影响。
一路行的很漫长,为了打发时间,我便开始又绘声绘色的讲故事。这次本姑娘讲的是美人鱼的故事。其寓意是深刻的。自是让木小楼有些触动,别让我的心思白费,当了那条化成泡沫的小尾鱼。
那木小楼还是淡淡的听着,面上看不出太多的情感流露。到是那少年,眼睛红红的象个大兔子般的望着我,喃喃“换做我断是不会让她离开的。”
我只好与这个唯一肯给我反应,做交流的听众感慨道“世间的情感很容易不经意间就擦身而过。那个太女也许远远不如美人鱼深爱太子呢。”-----呃,自是为了听众的理解,我自动的把称呼作些改动。
“美人鱼其实没有自己的意识”木小楼突然淡淡道
“恩?”我的思维跟不上了,我承认
“去往云外的海,到是会经常出现人形鱼,大约就是你口中的美人鱼吧”木小楼垂下眼,淡淡道“可惜它们都喜吃死人的腐尸”
我眼前顿时出现美人鱼张着自己的樱桃小嘴,幽雅吃人泡的发胀尸体情形------呃,似乎比较恶心。
看看那推车少年,果然也有同感。
我只好收声,让自己平复下心情。
掀开车帘,看外面景色似乎已经到了郊外,路上没有了行人,没有了农舍,甚至连耕田都不见。
车内一片寂静,果然只要我不说话,四周都似无人般。
那木小楼格外喜静,不爱说话。因此训练的木府那些下人们各个连走路都没有声音。
我曾同情的问推车少年以前他闷不闷。那少年肯定的点头,道“你来的这些日子,我说的话比以前多了不知多少倍。”
我心里越发觉得木府太缺少人气,所以格外卖力的说起来。只是有些费嗓子。为了很好的保护嗓子,故每次早早到木府报道后,我便指点着,和那少年一起吊吊嗓子,兴致来了便唱段沙家浜的智斗。直听的少年两眼发直。
路,似乎越走越长。为了打发时间,我摸出自制的扑克,开始与少年玩起来。这个少年倒是聪明,讲解一番,又实践了几把,果然很快的上手。开始我一直赢他,于是做了个彩头,让赢的人在输方脸上画画。于是那少年很快被我画成一只小花猫。
我笑嘻嘻的在他脸上收笔,肯定道“你这个模样还不错”
少年亦不甘示弱,再接再厉,很快就开始赶超我,最后竟然赢过我,且有越演越厉的趋势。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笑嘻嘻的在我脸上画图案,不相信道“你怎么做到的?”
木小楼看着我们闹成一团,也无心百~万\小!说,只是淡淡道“棋艺上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复大悟,原来少年对于这些益智的小玩意格外有天赋。
少年看了看我的脸,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看那少年因为笑,而抖动着我画了胡子的脸颊,也觉得格外滑稽,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于是我两相互对着,越笑越觉得可笑,就这样哈哈笑个不停。笑到最后,我甚至捂着肚子,忘记形象的笑出了眼泪。
“你的脸太可笑了”我一边抓过一样东西抹眼泪,一边笑道
那少年开始还在笑,后来看我擦眼泪,慢慢停下来,半天不做声。
我疑惑的看看他,又看看自己擦眼泪的东西-------呃,居然抓的是木小楼的手擦我的眼泪。
我立即脸红脖子粗,想直接跳下马车,找个坑把自己埋了。
木小楼若无其事的收回手,优雅的拿起身边的书看起来------只是书倒了。
就这样在这个若有若无的暧昧氛围中,在我心狂跳反复猜测木小楼对我有没有意思中,马车停了下来,到了地方。
我有些遗憾,又有些期待的帮着推车少年把轮椅放好,然后目瞪口呆的看木小楼自己走下马车。
“你---你的腿----”我口吃,是出现了神迹了吗?
“怎么了?”少年和木小楼都疑惑的看我
“你不是瘸子吗”原谅我的口无遮拦------情急下,我脱口而出个禁忌
“谁说坐轮椅就是-----”那少年瞪我一眼“少爷不过是身体不好,不亦长期站立行走”
“你一直以为我---”木小楼亦有些复杂的看了看我,不再做声
我为自己的乌龙有些脸红惭愧,又担心木小楼会不会以为我是出于同情而喜欢他的。
“不论你什么样,我都喜欢”我赶紧补充解释
那推车少年又忍不住笑了“你一天要说多少次喜欢才罢休,你不害臊我还害羞呢”
我笑嘻嘻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木小楼,心道你若给我机会我天天说十万遍都不嫌多。
木家的前家主,木小楼的母亲就葬在眼前屋子的后山不远处。
这个屋子到与精雅的木府摆设有些不同,略微有些简陋。倒不似大府邸的家宅,有些象打猎者的木屋。屋子的后院直通后山,到是方便随时祭拜。
我被安排在木小楼右边的房间。我目测下距离,觉得和木小楼挨着还算近。心下还是有些欢喜。
当然按我的意思,最好是屋对屋那种设计,推开窗户就可以看见木小楼在房间里的一举一动。
听起来倒象是偷窥,我自己先暗自鄙视了自己一番。
第 十一 章
木小楼倒是不急着去祭拜,只是幽雅着在院子里对着一池荷花品茶。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对着花花草草喝茶,但是自是安静的陪着他。毕竟到了这里,心里也许会有些往事回忆。
虽然没有太详细了解木小楼的童年经历,但是也能猜测出些端倪。毕竟独自成长的少年总会有些遗憾和孤单,尤其还是少年出名,小小年纪就负上一个家族的包袱。
自问换做我都无法作到,尤其在世上就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情况,我更是无法忍受。
我突然覆上木小楼的手,恳切道“还有我”
木小楼有些习惯于我的突发举动,只是用那双浅色的双眸看着我。
“你若相信我,我定会不负你,一生陪着你”我诚恳道
木小楼面上有些松动,有些恍惚,双眼盯着我又似乎在看别的地方。
半天才把手抽出去,对那个低头不语假装不见的少年道“准备好东西,该去看看她了”
于是我捧着拜祭东西,随着他们一起上山。
到了坟前我有些惊讶。这坟墓怎就这么简陋。只是一简单的坟包,一简陋的木牌。
我和少年把东西一一摆放好。
木小楼站起来,跪地叩首三下,又被扶着坐回轮椅,淡淡道“回去吧”
众人似乎习惯了他的祭拜方式,复推着他转身离去。
嗳?我呆傻的跟着,心道怎么准备这么久,又来这么远,就这样结束了?我还打算在坟前一顿赌咒发誓,让木小楼听着,我会在他那已故母亲面前承诺好好照顾他爱护他呢。
怎么连个表演时间都不肯给我?
我只好无奈的随着一起又下了山。
走到木家门口时候,天气突然骤变,下起大雨来。我们匆忙进屋,心想还好回来的及时,不然此刻会被浇个透心凉。
即便如此,我的身上还是有些被沦到。进屋发现木府的下人准备的很妥帖。沐浴的热水已经准备周全,新衣服已经备上。我心里又万分激动,不知道是不是木小楼的吩咐。
舒服的沐浴完毕,换上新衣,觉得心下很放松。
推开窗户看看外面的大雨------呃?是我眼睛花吗?见那木小楼面无表情的坐在外面的亭子里,对着大雨下的满池荷花。不是说他身体不好吗?怎么这么个天气,还在外面发呆?
我于是冒着风雨,跑了过去。心道,得,白洗澡了。
木小楼头不抬眼不睁,只是在那想心事。
我只好凑过去,在大风大雨下猛喊“你的身体要紧,赶紧进屋歇着吧。”
木小楼抬头看我,冷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况且我又没有让你陪我”
我看他略微单薄的身体,又看看亭子不断的被大风吹进的雨水,遂上前做了个大胆的举动,从后拥住了木小楼。
男人的身体果然再单薄,还是比女人的厚实。我感叹。木小楼看着单薄,其实抱着很有料。我复感叹。完全忘记自己单纯的动机------为了为他取暖。
木小楼没有挣扎,到是一边带着外衣赶来的推车少年见情景惊的把手里的伞吹掉了,尤为不知。
抱了多久我不知道。大约很久大约不久。只是我心满意足,心道这是个历史性的突破。
待我洗漱完毕,焕然一新的出现在木小楼面前,他正在房里复杂的盯着墙上的画看。那画上是个美人,美人的神色和木小楼几分相似。
“这是我的母亲”木小楼低声道
“她真美”我立即拍马道
“再美也没有用”木小楼淡淡道“再美也没有办法挽留我父亲的心”
我有些惊讶他突然开口对我坦白往事,心下有些窃喜,看来果然被我撬开了些心房。看来抱得美人归指日可待。
“你父亲他----”我顺着道
“他是和我母亲一起去的”木小楼盯着他母亲的画继续道“我母亲去的时候很安详,父亲倒是有些痛苦,毕竟那时木家的毒药还不会如现下般,让人去的毫无感觉。”
我有些寒起来,这个木家的秘史真是有些惊悚。
“那时侯我五岁”木小楼继续淡淡道“那毒药还是我的成名做”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上前拉住了他的手,紧紧握住,道“那不过是父母的恩怨,与你无关。”
“我知道”木小楼闭上眼,缓缓道“我只是怪他们为什么让我出现在这个世上”
“自然是为了让我遇见你”我脱口道
木小楼一颤,没有再做声。
有了良好的开端,便有了下面的顺理成章。
近些日子里,我和木小楼相处甚是融洽-----自是我这么认为。
开始有了交流,有了互动。我讲故事的时候,他也会偶尔遇见合胃口的故事,停下来认真的听着。甚至和那少年一样有了些许疑问和感叹。例如我讲到鹿鼎记的韦小宝娶了七位夫人,他们不由得感慨“此乃真男人”。盖因虽然现下男子也可以凭借权势娶多位夫人,但是还是在少数的。
毕竟社会风气主流都是女人娶多位男子。
不过我对于他们这种感慨是不满意的。所以我篡改了结局,告诉他们韦小宝最后因为众位夫人争风吃醋苦闷不堪,于是索性看破红尘出了家。
我满意的看着木小楼和少年听了结局的有些大彻大悟的模样,心道娶多位夫人还得了,看我不把这个念头扼杀在摇篮中。
现下看木小楼不经意还是会流露出和他年纪相符的稚气。我甚欣慰的想,以前总是面无表情的死气沉沉多不好。
现下他的眼里虽然还是冷漠,但是却不经意流露出少许光彩。仅仅那么一些,就足以让我心里暗自陶醉不已。心道我的努力还是没有白费。
唯一可惜的是木小楼还是不会动我做的东西。我只好郁闷的埋头苦吃自己的手艺。还好身边有个捧场的少年。每次都会笑嘻嘻的把我做的饭菜吃净。
我遗憾的看着他道“若是小楼象你般吃我的饭菜多好”
那少年撇撇嘴,“做梦吧。我家少爷除了我做的饭菜,谁的都不会碰”
“为什么?”我疑惑,我的手艺已经超赶少年了“难道以前他被人下毒有了阴影?”我胡思乱猜道
“他只信任我”少年突然察觉自己失言,赶紧看向我
“总有天他也会只信任我”我撇嘴笑。心下还是有些被小小的打击到
“恩,你最近手艺越发不错”那少年赶紧转移话题
“我其实很难过”我突然掩面道“我这么努力,他却还是看不到”
少年立即紧张的手足无措,只好安慰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少爷都看在眼里。你不知道,他和你一起改变了许多------”
少年突然顿住,拉开我的手,看着我偷笑的脸,气道“你骗我”
我看着他鼓鼓的脸,觉得格外象小白兔,好笑道“逗你的。”
少年气哼哼道“压根就不应该同情你。”
“谁要同情。”我冷哼“本姑娘要的从来就不是同情”
少年被我的气势压倒,立即乖乖的和好。
虽然我不知道还要在这里住下多久,但是我亦不在乎。想那木小楼与我朝夕相处,倒是生出几分情谊,心下就满是欢喜。经常不自觉的咧嘴冲着木小楼傻笑。
木小楼也是知道我的欢喜,所以便镇定自若的该干吗干吗,甚至有时候由着我拉着手,跟他含情脉脉的相看。只是偶尔建议我换个手握,因为左手要用来写字。
我幸福道“都说用左手的人比常人聪明”
木小楼没做什么反应,后面的少年倒忍不住笑起来“如今你看少爷倒是怎么都好的”
我理直气壮道“情人眼里出西施”
于是在他们孜孜不倦的求学态度下,我娓娓道来西施是何许人士。
最后我总结道“换了我是断断不舍得心上人去牺牲。我绝不会让我的心上人受半分委屈的,世上其他人又与我何干?”
态度自是要端正,立场自是要摆明。这个是我的心得。
果然,木小楼和少年对我都有点另眼相待的意思。
第十二章
夜,就着荷花香气,格外让人心怡。我推窗看看外面,觉得郊区无污染,星空果然很低很低。就好象我一伸手,就能摘下来般。
于是我跑出去,敲敲木小楼的门,听里面传来他的声音,推门进去。
见他散散的靠在塌上,手里拿着卷书,披着外衣。
“跟我来”我示意他坐到轮椅上,推着他到院子里。
“你能爬梯子吗?”我问他
“你要我爬梯子?”木小楼转头看看我搭在屋旁的梯子,问道
“恩,咱们爬上去看星星”我点头笑嘻嘻道“我会小心在下面扶你的”
木小楼点点头,缓缓站起来,抓住梯子开始爬上去。我小心的在下面护着。
不过几步的梯子,他爬了许久,待坐上去,我和他都有些出汗。
我小心的用袖子擦擦他头上的汗“我从不用手帕,将就些吧”
木小楼的眼在夜空下,倒是显得格外明亮。我轻轻的帮着他擦汗,有些被蛊惑的看着他。
“你在这里等会”我复想起什么,嘱咐道。
然后急忙下去,一会抱着被子又爬上来,小心翼翼的把他围了一圈,结实的捂个严实,只露出他的脑袋。
木小楼看着我忙来忙去,忍不住道“我的身体不碍事”
“那怎么行,你一定要爱惜自己”我道“要是你生病我可是会心疼”
这话听着可真肉麻,我怎么说出来得。我佩服自己的脸皮厚。
木小楼不做声。看我忙完坐在他身边,他复打开了被子,把我拉了进去,一起裹了起来。
真暖和,我笑嘻嘻的想。看着我们两个滑稽的只露着两个脑袋,裹着一层棉被,就觉得好笑。
想着想着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总是那么开心”木小楼低声道
“当然,现在与你一起,我怎么能不开心”我笑道
“我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做”木小楼困惑道
“我也不知道”我转过头,看他“就是看见你很舒服,觉得好象认识你许久。觉得看见你自心里就很开心。”
木小楼大约被我眼里的炽热灼伤了眼,转过脸看起天上的星星。
“很美吧”我感叹“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于是我很老套的给他讲了牛郎织女的故事。
木小楼其实很喜欢听武侠故事,但是我偏偏多多灌输爱情故事给他听。让他耳濡目染,天天浸在爱情的氛围不能自拔才好。
“他们的故事很感人吧”我唏嘘道
“其实我身体原先没有这么糟”木小楼突然道
这个思维跳跃有些大哈,我想道
“因为长期接触那些毒药,所以才会变得这般。”
木小楼复又看着我道“你明明知道我给你喝的茶放了毒,怎么还喝”
“嗳?”我有些惊讶他的直接和坦白,“你亲手倒的我自然要喝”
木小楼垂下眼,半天道“我不明白。我能看透许多人,但是我却看不穿你。”
“你有什么不明白,可以问我。我对你不会半分隐瞒”我信誓旦旦道
有了动摇就是好现象。我心里高兴道。以他的性子能开口问,自然是在给我机会。
“你到底接近我为了什么?”木小楼淡淡道
“你认为呢”我反问,让他好好看清楚,好好想明白。
“开始我以为你和别人一样,为了我木家的毒药而来。可是现下看又不是”木小楼道。“若是要为了寻仇,想必也会安排会武之人。我实在想不出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木小楼抬起眼,注视着我。
我苦笑“难道你就看不出我对你的真心吗?是对我没有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有信心?”
木小楼没有做声,只是面上神色不定。
我心软了软,复在被子里握住他的手,柔声道“不如你看我以后如何待你,你便知晓了。”
既然你还是不肯相信我的努力,那就让时间给你答案好了。
我俩便肩并着肩,一起仰望真星空。我幸福的闻着木小楼身上淡淡的荷叶香,心道他可真喜欢荷花。
有时候幸福就是那个刹那,所以这一刻永铭我的心间。让我深刻的记得,那年,我不满十八。与我心上人,木小楼,坐在屋顶看星星。不记得我后来又与他讲了什么故事,不记得那晚的星星亮不亮,只记得木小楼身上淡淡的荷叶香一直萦绕,萦绕。那个味道,永生不得磨灭。
记得当时年纪小,
你爱谈天我爱笑
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林梢鸟在叫,
不知怎样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我迷糊中醒来,才想起今天一早我们就坐上马车,出发返回城里去。
木小楼自是清醒的看着书,我却由于昨夜睡的过晚有些困乏。连连的伴随着车马的颠簸瞌睡点头。复又不小心的撞在车厢上,被不时惊醒。
扑哧,自是那少年不厚道的偷笑。
木小楼却不动声色的让一让,让我趁机倒在他的肩上。
真幸福。我迷迷糊糊的想道。小楼看来已经被我打动了。
过了许久,马车停了下。我被少年拍着肩膀惊醒。抬头迷茫的回顾,发现原来已经到了木府。
少年气鼓鼓道“看你都赖在少爷身上一路了,到地方了还不松手”
我这才发现我正躺在木小楼的身上。赶紧起身问“被我压麻了没有”
木小楼摇摇头,示意没有事情。
只是下马车又麻烦了赶车的下人,帮抬了下去。
我惭愧的跟在气鼓鼓的少年身后一起进去了。
木小楼似乎有些不舒服,进了房间道“我有些倦了。如意不妨先回去吧。”
我只好讷讷道“都怪我”
“不妨”木小楼淡淡道“都是老毛病,休息下就好了”
“那我明天来看你”我心里越发过意不去。
出了门,我在外面徘徊。一会见少年一脸担心的从房内出来。
“他怎样?”我忙问
“刚刚睡下”少年叹息道“少爷以前身体很好,只是近些年拼命研究毒药落下的根。”
“有没有办法治愈”我脱口问
“都是老毛病了”我失望的看着少年摇头
“我先回去了”我只好先告辞。想丐帮的情报系统如此发达,应该知道我去了哪里。但是一别数日,总是要回去让陈叔安心。
果然,陈叔见到我半天不说话,当我以为他是激动的,谁知道上来就骂我不知好歹。怕我万一被那木小楼害了,都找不到尸体死后不得安息。
我笑嘻嘻的看着这个气的连粗口都快出来的陈叔,突然觉得他很可爱。
丐帮弟子见我只是笑哈哈的问我有没有拿下木小楼。我鄙视他们的粗俗,冷哼道“皮痒了是不是”那些弟子立即耍着无赖嘀咕着跑出去。
四师兄大约来了几回,甚至还给我留了条“疯哪去了,也不带着我!!!!!!”
我看了看,后面有六个感叹号。
自那一个比一个大的感叹号上,我看出他的苦闷和对于成长的迷茫。
见了忘尘,他则迷惑的检查我半天,得出一个结论“这些天你又打算研究什么了?”
我笑嘻嘻,自是研究爱情。
不过还是需要背书的,由于落下了几天,忘尘准备的毒药书籍已经成了撂,摆在一边。我头痛的看着,心道你是真打算把我培养成用毒专家啊。
什么毒,什么配方,多少剂量我都说的出,甚至天下最稀罕的毒,我现下也能认出。
只是可惜真的让我去配,恐怕就是瞎子摸象了。本姑娘向来就只是注重应试教育,只管记忆不求甚解。
我看着忘尘,突然心下一动,问“若是有人自小接触毒药,身体早衰,能不能治愈?”
忘尘淡淡道“若是这样恐怕活不过二十年”
什么,我顿时被这个消息惊呆,心下一痛。
“不过若是寻了宝藏,说不定里面的古籍里有记载如何治愈”忘尘缓缓道
我半天才道“那宝藏有那么神奇?”
“自然,传说郑家的创始人,就是身患绝症命不久矣。但是就因为去了宝藏,学了医术,不仅仅治好了他自己,还修得一身绝技,开创了郑氏一门。”
我半天说不出话,心道如今看来只能寄希望于这个飘渺的传说了。
木小楼,你一定给我好好活着,活的比谁都长,活着等我娶你,活着等我来照顾你。
第十三章
隔日,我又殷勤的跑去看木小楼好没有好起来,木小楼还是有些困倦的样子,只是强打精神与我说了些话,又转身睡去。
我只觉得的心里大戚,拽着那喂木小楼药的少年,忧心道“他每次病发都这般模样吗?”
少年看了看木小楼,轻声道“有时候会好的慢些,有时候会快些。现在算是康复快的了。”
我有些辛酸,慢慢踱出了房间。
一会,少年复走了出来,过来安慰我道“这些年他都这般挺了过来。以前比现下还要严重。”
“他这是何苦。”我摇头“不弄那些毒药不就得了”
“木家都指望着他呢。少爷也很苦”少年有些眼红道“自你来他还有些轻松。以前都不见过他这般模样”
我望着少年说不出话,只恨自己能力有限,分担不了木小楼的苦。
“我有些事情问你”我突然对少年道
少年点头示意我问
“你在木家这么久,可听说你家少爷手里有份图”
“图?什么图?”少年迷惑道
“就是祖传那种宝贝”我也不清楚地图什么样,只能模糊的描述
“自前家主去了后,少爷命人把所有的东西都烧了”少年摇头道
“哦”我遗憾的想那木小楼不会把地图都一起烧了吧。不过真的也不一定在这里。
遂开始着手准备起另外的事情来。
四师兄自见我第一面就扑过来,气呼呼的掐着我的脸,问我到底跑哪里去了。
我直接拍掉他的手,理直气壮道“这是我的隐私”
“何为隐私?”四师兄不满意道“不要说些奇怪的话掩饰你的错”
我汗,这都被发现了。
于是我换了个话题,转移他的注意“有热闹,凑吗?”
果然四师兄立即被我的话题吸引,兴致勃勃点头。
我j笑。
翌日,我又召集了所有丐帮闲杂人员,仔细挑选一些人,复又细细安排嘱咐一番。
果然所有人对我的安排都很感兴趣,很愉快兴奋的筹备起来。
近些日子木小楼的精神渐渐的好起来,身体也一天天康复。我的心遂放下来。
知道他精神不如前段时间,所以我也很少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陪着他百~万\小!说写字。偶尔还会找纸张在上面涂鸦,自然是木小楼的各种模样。
少年见我不怎么说话,亦有些不习惯。后来见我在纸上的涂鸦,眼睛倒一亮,非要我也画他。
于是我笑嘻嘻的画了个卡通模样的少年,那少年倒是觉得新奇,格外喜欢的收了起来。
由于木小楼一直生病,也无法去竹声阁听曲。于是我便每日中午为他弹奏几只曲子,甚至某天还弹了首前世的音乐。木小楼倒有些惊奇,复又肯定的评语“倒也新奇”便不再多语。
我对自己的琴艺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不过是能唬唬外行,对于木小楼这般内行,恐怕还是有些不入耳。
但是至少音律都是准的。我自我安慰道。好在我对前世的一些经典音乐有些记忆,总是能胜在新奇上,为我扳回一局。
时间在这般平淡中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约定好的最后一天。
我看着已经恢复精神的木小楼,笑嘻嘻道“前段日子一直听外面在传,说今天是情人节。”
木小楼倒是因为生病,一直没有出去过,所以有些不相信。
那少年却点头道“我听后面的人说了,好象最近不知道哪里传言,说什么今日是情人节。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么个节日呢。不过似乎今天整个湛都热闹非凡。甚至还有个神秘人出钱把整条街装饰一新呢。”
我故做惊讶,“哪个有钱人这么花钱的?”
“谁知道,冤大头呗”少年撇撇嘴
我心下想,不好意思,那个冤大头此时正站在你们的面前。
“既然如此,我们也一起去凑凑热闹吧”我笑道“听说晚上还有花灯的。”
少年听罢,立即雀跃起来。
木小楼看看他,点头道“如此,稍晚些我们便一起去吧。”
少年立即面露喜色,于是整个白天都处于很兴奋的状态。
我笑嘻嘻的看着他,感叹年轻啊,就是沉不住气。尽管我也有些期待。
夜,就在众期待下慢慢来临。
我们一干人在距离那条被神秘人装饰的街道很远处就下了马车。
盖因全湛的百姓都闻讯赶来,凑热闹。早早的就把街道堵满。
盖因为这个情人节,是湛国有史以来最大的宣传------自是本姑娘让丐帮弟子满街的贴大海报,发小传单宣传情人节。
并且有个神秘人,居然还包下整条街道装饰一新。并宣布情人节那天会对外开放,并请人唱戏。更是有花灯可以观看。
于是湛国的百姓都被这些花招勾起了好奇心,终于今天得偿所愿,要一饱眼福满足下好奇了。
我和少年护着木小楼,随着人群等待。
只见前面街口堵着一些大汉,大汉面前站着一人高声喊“吉时到”。在连串的鞭炮声中,大汉们让开了路口,开始放行人群。
我们随着人群开始往里去,果然那街道装修的风格格外欧式。我感叹,丐帮的办事效率还不错。
平整的青色大块理石铺地,每隔几步便是深色落地灯,灯里放着无烟蜡烛。落地灯上都帮着一根长长的细线,细线上挂着五彩缤纷的花灯。周围浓荫的大树,散着槐树花香。
我满意的看着周围人群的不断称奇赞叹,连那少年都连连叹道“真美”。我心道现下湛国还没有城市规划整体建设。所以也不会有如此整齐的街道,建筑风格又别具风味,因此确实让众人开了眼界。
木小楼也有些惊异,有些好奇的不断打量。
“你看花灯上画着人”有人惊奇道
很多人都围起来看,少年也好奇的带着我们过去“这个-----”少年眨眨眼,看看木小楼,然后笑了起来“少爷,这个不是你吗”
木小楼终于面色变了变,站起端详了会,回头复杂的看了看我。
周围人顿时恍然大悟“你就是那神秘人”看着木小楼叫道
我笑嘻嘻的跟那些行人神秘的嘘了下,要他们保持沉默。
周围人极其不配合的围了过来,打算彻底要围观下我们这个传说中的神秘人。
就在人越来越多的时候,只听有人高喊“让一下”
但见两排清一色的身穿统一深色衣服的人,打着红红是灯笼,分开人群,排列有序的走过来。
那两排人停在我们的面前,只见中间缓缓的行来一辆马车。一身雪白的马身上系着红色的樱绳,长长的流苏,银色的铃铛。车厢是金色露天软锦红缎座。
众人都被这个创意惊呆。我得意的想,没见过敞篷马车吧。今天见识到了吧。
我复冲着木小楼嫣然一笑“不知道可否赏脸”遂向他伸出手去。
第十四章
木小楼缓缓的站了起来,把手伸向我。我笑着在众人的目光下,带着他慢慢的走向马车。少年也紧紧跟着。
上了马车,我温柔的看着木小楼。木小楼望着外面的街道,周围的人群,神色终于是变化了。
我欣慰的看出他的感动。
少年亦是沉默半天,才道“这些原来都是你做的”
我得意的看着他道“怎么样,喜欢吗?”
少年做不出声,也扭头看向外边。
我温柔的握着木小楼的手,道“有没有不舒服”
木小楼摇摇头,轻声道“这般到是辛苦你了”
“自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柔声道
马车突然停住,但见面前江边,新建了一临江高亭。
我小心翼翼的扶着木小楼下了马车,引进亭内。
但见周围江面种满了荷花,不远处缓缓的行来一醒目的荷花形状的花船。花船上正唱着戏曲。
若问是什么戏曲,自是我重金请先生们全力量身打造的,我与木小楼的一见钟情的故事。
我笑嘻嘻的拉着木小楼看戏听曲,那少年看着花船忍不住喃喃自语“真是个疯子”
我心下十分赞同他的话。作出这等举动,确实需要格外的脸皮厚。尤其看着戏曲里把我描述的那般痴情得感天动地的模样,这可是需要莫大的勇气才能继续看下去。
终于,戏曲里给了个大团圆作了收尾结局。然后行远去别的地方唱去。我笑嘻嘻的看着木小楼,要给他斟茶倒水。
木小楼伸手接过茶壶,淡淡道“还是我来吧。”
高手就是高手。我感叹木小楼居然能花一柱香的工夫冲泡一杯普通的菊花茶。
我笑嘻嘻道“给我多放些冰糖,我怕苦。有一次因为忘记放糖,都把我苦的哭了呢”
木小楼手一抖,停下望着我道“为什么做了这么多”
我笑着看着他。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第一眼,便爱上你?为什么那么多人我却偏偏只相中了你?为什么我为了你做这么多?为什么我要花光我所有的积蓄,只为了博得你的欢心?为什么你现在还要问我为什么?
“大约为了博得你的一笑吧”我仍微笑道。“你好象从不曾笑过”
木小楼垂下眼,只是默默喝茶。
我望着他,但笑不语。只是默默的把手中的茶喝下去。
“砰”
“快看,好美”少年突然大声叹道
我们往外看去,见天空绽放着美丽的烟花,不断的绽放着。映得天空都灿烂夺目。
那木小楼望着外面的烟花,忽然转过头看我,那双冷漠的眼在烟花的照耀下格外流光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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