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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入魔教第4部分阅读

    呼去,嘴闪开他的唇,直冲他的脖子,“吭哧”一口,我化身为吸血鬼。

    “啧嘶……。”他起身,把我推开,捂着殷血的脖子盯着抱腿急退至床内的我,眼神变了又变,杀意,惊骇与欢喜,静默数秒后,又扬起那种邪媚而妖异的表情,有一种致命的媚惑之力。“我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喜欢你了。”

    “呵呵,脾气够倔,不服输,不仅可拔开月神刀,饮我毒血后又安然无恙,命中注定,你竟然就是那个命定之人。”他诧异又有欣喜的眸子亮灿灿的,“很好,鱼儿,我看,我也开始喜欢你了,毕竟你是第一个敢伤我的人。”抹掉他颈间的血迹,又向我伸出手来。

    去死,谁理你的命中注定。“滚边去,走开。”泪水纵横,我抓起身边一切东西丢他,什么碎衣服片,床内的枕头被子,“你走开,再过来我就咬死你。”

    “乖,鱼儿,乖,我不会弄伤你。”他的声音突然变低几度,听起来有一种让人安心的错觉。“别怕我,好么?”眼神闪了闪,温柔而充满深情。

    “不要,我不要,你放开我。”莫明其妙的,我的恐惧好似降低些许,狠狠打开他伸来的手,怒瞪着他。

    “鱼儿,乖,别怕我,我是小武,我不会伤害你的,是不是鱼儿,乖。”温柔声音中隐含着一种特殊的韵律,他用一只的手轻轻抚着我的头。

    我神情恍惚了一下,“小武?”眨眼看看他,不是,他不是小武,“走开,大骗子,我要小武,小武,555……,你走开,我要小武。”对不起小武,我不该因为不相信真爱,就去伤你的心,我不该没有尝试没有体验你的真心,就否定了你的情意。“小武,哇……,我要小武。”这次我哭得嘶声力竭,要知道会这么倒霉,我就应该同意做小武的童养媳。

    银发妖男搂住我,轻轻拍抚我的背,“嘘,不哭,乖,不哭了。”

    “小武,我要小武。”想推开他,可他的手臂如钢铁般坚硬,使我怀疑他是不是装了机械手臂。挣不开,只好抬头用目光杀死他,却意外看到他的眼眸被薄薄血雾笼罩,望着我的目光闪着内疚与怜惜,微微眨了一下睫毛,一滴血泪从他俊美的脸上滑落,而我的心又像见小武孤寂的背影那样魂悸魄动,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为他拭去那滴如红水晶般剔透的泪滴。“鱼儿,我的鱼儿。”魔咒,他的声音尤如魔咒,束缚住我的身心,而我就在这种束缚中,慢慢坠入了黑暗之地。

    我在黑暗中徘徊,游走在混沌不明的空间里,身体浮浮沉沉,疲惫不堪。

    她就是那个没爸没妈的孩子。有道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不,不,我不是,我有爸妈,他们都在国外。

    哼,骗谁啊,你根本就是没爸没妈,就算有,多半儿也进了监狱。

    你放p,我爸妈在国外留学,而且还打工赚大钱。

    吹牛,鱼儿你吹牛,我看你根本就是孤儿,怕别人笑你,所以才会这么说的。

    我才没有你那么虚荣呢,我说的都是实话。

    你说谁虚荣?

    当然是你啊,不知是谁,说自己家有辆汽车,非要带着大家去兜风,结果那辆汽车竟然是你爸老板的,没两天又让你爸交回公司了,呵呵。

    哼,鱼儿你别得意,不管怎么样我家都比你家富,我的衣服也比你的漂亮,我家早晚也会有汽车的。

    呵,你怎么知道我家就不富,不富,我爸妈能出国么?不富,我大伯和小姑能上大学么?对,你衣服是比我的好,比我的新,可是你长得没我漂亮,穿再好看的衣服,也遮不了丑。

    你……,你。你这张嘴真让人讨厌,看我不撕烂它。

    打架,谁怕谁啊!

    鱼儿,你怎么可以打小朋友。奶奶一拐杖打在我屁股上。

    555……,是她先说我的,是她先打我的。

    还敢犟嘴,奶奶以前是怎么嘱咐你的,你管他们怎么说,你知道你爸妈在哪儿不就行了。

    我是知道,但我也要让他们都知道,我不是没爸没妈,我爸妈也没进监狱。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倔啊,真不听话,找打。

    555……,我没错,为什么要打我?

    没错?你打了人就是有错。

    是她先打我的……。

    还敢顶嘴,气死我了,走,你给我进去,等你想明白哪里错了,我再放你出来。

    想什么?我根本没错,是她先说我的,是她先打我的,奶奶,到底谁才是您孙女,为什么您要向着她?爸爸妈妈为什么你们要丢下鱼儿,为什么都不回来看看,鱼儿考试有得双百,鱼儿也很听话,和他们打架也是因为他们说我没爸没妈。难道咱们家真的很贫穷,所以你们就到那么远的地方赚钱?那如果鱼儿也会赚好多好多钱,你们是不是就会回到我身边,和其他小朋友的爸爸妈妈一样,会陪我去动物园看狮子,会陪我去游乐园玩碰碰车?

    妈,我怎么没看到鱼儿?姑姑好像放学回来了。

    哼,那皮丫头给我关起来了,她和同德胡同的小美打架。

    又打架啊!唉,真是的,她也太厉害了,一定又是她说别人什么来着,别人才会打她。

    不是我,都是他们先说我的,我才没有惹他们呢!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向着他们。

    唉,真不知道这丫头像谁,这张嘴啊!

    呵呵,我觉得像我二哥。妈,你也别操心了,我去看看她。

    鱼儿,鱼儿,你不想理姑姑么?

    不想,你们都不向着我,那根本就是他们的错,你们为什么都要怪我?

    这个啊……,鱼儿,你知道三人成虎、众口烁金么?

    啊?我不懂。

    唉,鱼儿,姑姑有很多书,没事你就看看吧,那里面就有我们为什么不向着你的原因。

    难道真是我错了?我百思不得其解。就是从那以后,我在书中找寻答案。

    “鱼儿,鱼儿……。”一道低哑的声音掺伴着担忧。

    “教主,别担心,夫人是受惊过度。”缓缓的声波如春风。

    “她什么时候会醒来?”

    “如果今晚烧能退下去,明天就能醒。”

    “行了,你先退下吧。”

    “是。”声音远去。

    我酸痛的身体被人抱起,然后有个柔软的东西印在额头,“鱼儿,我的鱼儿。”

    ☆、温柔之鬼

    作者有话要说:

    “呜……。”我好不容易才睁开干涩的眼睛,模模糊糊地望着床顶承尘。我怎么了?对了,被人强j。啊!被人强j啦!迅速坐起查看衣服,内衣完好无损,扯开衣襟也没有发现小说上说的草莓印子,可是为什么全身这般无力呢?我,我真的失身了?

    “啊……!”天啊,地啊,奶奶啊,这里又没有避孕用品,要是怀了孕,哪天生下一只银发小魔怎么办?555……,不要,我才17岁半,我不要当娘。不过,仔细想来,有个银发小魔也蛮酷的,粉粉的,超可爱,我决不会离开他,丢他一个人。我爱他,他也会一直爱我。

    就在我想入非非的时候,有道人影无声无息接近,“鱼儿。”

    儿子,属于我的生命,很新鲜耶,就是不知道养他跟养小狗是不是一样麻烦,如果他要是像小狗那样乱拉粑粑,我可不喜欢。

    “鱼儿。”

    “哦,啊……!”黑红的血脸出现在眼前,“红脸鬼,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床边这人是我在这里遇到的第一个人么?我不太确定,前不久我也看到过一个类似的红脸鬼,管他的,没办法看到红脸的,我就觉得亲切。

    他不语,将手中的餐盘递给我。“吃点儿东西。”

    “好。”他一提,我还真有点饿了。爬到床边,接过餐盘,发现他的眼睛闪了一下,然后迅速将头扭开,我疑惑,低头看看,这才发现衣襟大敞,顿时羞红了脸。“那个,这个,也没露多少,你不用害羞。”天知道,我这话是对自己说的,可是红脸鬼听了,身体明显一颤,转过头来看看我。

    我扯好衣襟,向他尴尬地笑笑,心想:看就看了呗,反正在21世纪穿小吊带的人多的是,我还在外面加了外套,所以并不算暴露才对。

    他看我的目光闪过无奈,随后是歉意还掺杂着一丝哀愁。我被他看得不自在,不就是走了半个光,他也不至于如果难过吧!

    “对了,你是被死妖男派来看着我的吗?”我扯开话题,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问道。

    红脸鬼不语,我狠狠道:“如果再让我遇到他,我非阉了他,让他去做太监。”奶奶的,就算他将会是我儿子的爹,也甭想叫我心软。

    “他……并没……。”声音微弱,听不太清。

    “你说什么?”我抬头望着他紧皱的眉。

    “没什么。”他避开我的视线,眸子里的凄苦又多了几分。我有些受不了他情绪给我带来的压抑,每每看到他那种自责悲伤的眼神,我就觉得难过,就好像我欠了他什么,应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讨厌这种感觉,我又没错,而他也没有对不起我,为什么要摆出这种内疚?难道是因为我曾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他现在却没法救我而感到自责么?

    “我吃好了。”把食物推回给他。心里却在说:离我远点,我不需要你这样。

    “你……。”

    “走开,我不需要你假好心。”我瞪他,哼,如果真要觉得有亏,那就把我救出这儿。“走开,你听到没听到,我不想看你。”烦躁的情绪让我失控,伤人的话语不经大脑就出了口。

    红脸鬼刚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深深望了我数秒后,带着悲伤离开。

    嗯,还真听话。我挑眉,看来顶着教主夫人这头衔,我权力也蛮大的。可以利用一下,趁机逃跑。我左右看了看,发现我亲亲小宝箱竟然躺在梳妆台上,乐晕,没丢。有钱,一切都好办。慢慢躺下,闭上眼睛开始筹划逃跑计划。不能再留下去了,对不起小武,就算你能接受失身的我,我也不能再和你在一起,因为我要生下小魔,而你也会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

    逃跑需要力气,所以我当然不会绝食。看守我的红脸鬼再次回到木屋,听我说要吃饭时,微愣了一下,然后眼含幸福飞了出去,不一会儿又端着一餐盘热呼呼的饭菜冲了回来。

    “你……,是他吧?”疑惑望着他突然僵化的身体,惶恐游离的眼神,我皱眉又问道:“你是不是我曾经遇见过那个‘红脸鬼’?”虽然短暂相处,我有些肯定,但还是想再确定一下。“是。”他回答时,好像松了口气,眼神却是悲凄。

    “那你叫什么名字?”我不能总叫他红脸鬼吧。

    “我……龙……。”他的声音很小,最后的语音没入齿间。

    “哦,原来是阿龙啊,呵呵,你好。”我眨眨眼睛,暗附:虽然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但从来也没想过要你报答。可是,就算你要在我落难之际,袖手旁观,也不要露出这种假惺惺的自责,乱装好人,我看了讨厌。所以,如果今后我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也不要怪我。

    红脸鬼阿龙还算听话,可以说是指东向东,指西向西,叫他边闪他就边闪,不过他总会露出那种讨厌的神情。还有银发妖男也没再出现过,真是不幸中在大幸啊!

    这日,我终于找到出逃的机会,阿龙被我骂走后,我就揣着我的银票悄悄潜出飞龙轩。走到魔教前院某个门的拐角处,却无意中听到两名教徒说左监司有命,迅速将小梅送到山下满月堂关押,心想是不是可以偷偷跟在他们后面下山呢。

    那两人穿门而出,我刚想跟去,突然听到有人喊道:“有人闯入。”然后从院子四面的门冲出众多教徒,齐齐向我包围。

    “我不……。”刚要为自己辩解,一把寒光四射的利刃,抵在我白嫩嫩的小脖子上。

    “退开,要不然我杀了她。”耳后男音迸出冷意。

    我抖,“这位英雄大叔,好汉大哥,你是不是搞错对象了?”

    “闭嘴。”身后之人扣在我肩上的手,力度加重,我的肩膀就好像要被捏碎一样痛。

    这时黑黝黝大叔霄汉赶来,焦急的阿龙也从天而降,“放开她。”他那声音充满了死亡之意,眼神尤如恶狼一样可怕。

    “交出我的人,我就放了她。”男子一点儿也没被吓到,还镇定自若地和他们谈条件。

    “哦,在下还真不知游龙山庄的一名普通小婢女,竟然和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莫三少有关。”霄汉冷冷地语气就像背定理一样僵硬,听不出疑惑还是嘲讽。

    “少废话,把人交出来,不然我杀了她。”

    “你没有这个机会。”阿龙一声喝,便向我们这边飞来。

    看他那恶狼扑羊的架势,我忍不住尖叫。不知他们是不是被我的河东狮吼吓傻,肩上的手力度变小,阿龙也在快要接近我们的一刹那退了回去。趁身后这匪徒愣神之际,我挣脱开,跑向阿龙他们那边,可没跑两步,便感觉被一道力拉了回去,“啊……。”伴着我的惊呼,身后匪徒也低呼出声,而我糊里糊涂地,觉得天旋地转间被卷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

    微微回神,抬眼上望,映入眼帘的是阿龙那担忧的眼眸,掺杂缱绻万千的深情,我怔,泪不自觉迸出,怎么会这样,怎么了?我惶恐退开他的怀抱,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流泪?“鱼儿……。”

    “唔……,混蛋,你们竟然暗算我。”那匪类莫三少痛斥引回我的神志,抹掉泪水,望着他那愤懑狰狞的脸孔,不由退了一步,又一次落于宽厚胸膛。

    “别怕鱼儿,有我在,别怕,他不会伤害你的。”阿龙低沉的声音萦绕于耳,我抬头茫然的看看他,又转身望向被众人制服的莫三少。

    “把我的梅儿还给我,要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他长得一点也不出众,但那对桀横的黑眸真的很灼人,就算已有数把利剑架在脖子上,无畏与不屈还是未减半分。

    梅儿?小梅么?他是来救小梅的,“是什么关系呢?”他才会这样不畏艰险,独闯魔教,家人,朋友,抑或是爱人?不管是哪一种,都很让我震撼与敬佩。

    “哼,又是痴情种啊!”一声轻叹从墙头上传来,我这才发现眯眯眼乐逸垂手立于上,白色衣袂轻轻拂动,那份出尘之感挥洒得淋漓尽致。“无趣。”一副无聊模样摇摇头,他纵身腾起,飞回西边的院落。我白眼,他根本就是来看热闹的嘛,这只假“天外飞仙”。

    “莫三少,夫人刚刚在问你,你与游龙山庄的小婢是什么关系?”霄汉径自上前,挥手让教徒们把他放开。莫三少从容不迫地站直身体,并从腿弯处拔出一根针,闪着银光的细长针锋,正是我前不久见乐逸针灸用的银针,我晕,这乐逸够狠。

    莫三少这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在我身上,然后望向我身后轻拥着我的阿龙,目光瞬间诧异非常,“你……。”

    “回答问题,也许会饶你不死。”霄汉出言打断他的话。

    莫三少收回视线直直望着霄汉,坚定回道:“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然后又望向我,缓缓道出他们的过往,“我们是青梅竹马,原本订在年底完婚。可是,为了报当年李小姐的施予之恩,她甘愿随嫁来魔教做细作,本该七日一次的平安信,今儿个已是第八日,却不见音信。”

    “这么说你就是她的接头人,也是一个多月前好心救过我教弟兄的英雄。”霄汉很肯定地说。“借着把我教受伤弟兄送回之际,暗中记下如何走出前山腰的‘树影阵’。”

    “正是。”莫三少一点都没犹豫,大方承认道。

    “三哥,三哥。”这时小梅被人押来,看到莫三少,她激动地扑进他怀里,痛哭流涕。“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的错,当初应该听你的劝,不来趟这浑水,什么样的施予之恩,三年来为她们家做牛马都已经报了,可我却偏偏执拗地认为只有做出一份大事,才能报了当年李小姐的恩惠。”鼻翼吸动,缓口气,“可是,却把你也拉了进来,这都是我的错。”

    “不,梅儿,你知道的,自从爹捡我回去传授武功,并把你许给我,我就注定为你生为你死。”莫三少望着小梅的眼眸柔情似水,没有慷慨激昂,也没有誓死如归,只是认真而肯定地吐出一个誓言,“不管对与错,不管生与死,我都会一直陪你。”

    “不,不。”小梅推开他,向我的方向迈出一步,重重跪下,“余小姐,求您了,救救我三哥,来奉月神教做细作的是我,请惩罚我一人,不要连累他,余小姐求您了,您去求求教主,放过我三哥吧,来生我愿为您做牛做马。”随着一声声泣不成声的哀求,是前额撞击地面的“咚咚”声音。

    “梅儿,不用求了,我决不独活。”莫三少把小梅拉起来拥在怀里,一只手抚上她的前额,“就算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决不与你分开。”

    “三哥……。”小梅“哇”得一声,窝进他的怀里。

    如果在电视剧中看到这一幕,我会毫不客气地哈哈大笑,指着男猪与女猪大叫:太假了!会有这种事,骗小孩子吧。可此情此景都是真实的,他们水|乳|交融的眼神中含着款款深情,他们十指交握的手说着永不分离,而他们紧紧依偎,旁若无人地相叙契阔,预示着共赴死亡的决心。

    怎么样的过往能使他们二人有如些深情?

    “今生缘,来世再续,情何物,生死相许。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我轻轻低喃,心中暗附:原来世界上真有这种事啊!突然感到腰上手臂越来越紧,刚想骂阿龙是不是想杀人,抬头时却发现无数只盯着我的眼睛。“怎么了?”

    霄汉淡淡扫了我一眼,眼神与阿龙擦肩而过,回头对还在愣神望着我的莫三少与小梅说道:“可饶你们不死。”听到这句话,我、小梅与莫三少的眼神顿时闪着晶亮,“不过……。”我眼中的晶亮比那两只的先暗了,就知道一定有条件。

    “不过,你们必须饮此毒酒,并发誓退出江湖。”霄汉侧身,他的手下不知何时已经端来两杯酒。“我教便可放你们一条生路。”

    他们二人相视一眼后,点头同意,接过酒杯又凝视对方,伸出一只手相握,莫三少率先仰首一口饮尽,小梅眨掉眼中梨花泪也一口饮下,并对她的三哥露出最美的笑。

    “喂,喝毒酒也叫放一条生路?”我推开腰上那只手臂,冲到霄汉身边,“毒发不是一样必死无疑。”

    黑黝黝大叔没理我,无奈状轻轻摇了摇头,对二人说道:“最后,我让你们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们不会泄露神教的任何消息给任何人。”

    他们很认真地盯着霄汉的眼睛发誓,决不会向任何人泄露神教的事。可是等他们发过誓没过多久后,双双昏倒在地。

    “喂,这……。”

    “夫人,属下只是用了迷幻术,让他们忘记教中众人的相貌,并无大碍。”霄汉打断我急吼,挥手招呼手下将人抬走了。

    迷幻术?是催眠术么?我盯着霄汉背影发呆,没想到黑黝黝大叔有这种本事。还有,他总是这样擅作主张,都不问小武么?突然有什么东西瞬间在我脑海滑过,快得抓不住。

    “鱼儿,你又想走?”身后低沉的声音问道。

    “啊?”我转身惊望着阿龙,不幸的我又被抓到了,555……,好苦命啊!

    “我送你。”他把视线从我脸上移开。

    “你再说一遍。”我不敢置信的拉住他的衣袖,眼中有压不住的欢呼雀跃,兴奋激动的心情把胸中那份疑惑重重压了下去。

    “我送你,你要去哪儿?”深吸了口气,把视线转过来,却望着我的头顶,没看我眼睛。

    “你真要送我走啊,太好了,万岁,可以回家啦,万岁!”我跳着老高,在他身边绕圈圈,没有注意到他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真的出来啦,哈哈,我自由啦!坐在马车内的我,掀起前方的门帘向外看,兴奋欢呼,马车就好像在和郁郁葱葱的树林赛跑,勇往直前,把它们全都落在后面。

    僻静蜿蜒小路,树影参天巍巍,袅袅雾气氤氲,阳曜阴霭其中。扒着车辕回头望,树木丛生,百草丰茂,远处山岭连亘无断处,哪还有魔教的踪影。

    “小心,鱼儿。”我被驾车的阿龙拉回去坐好。

    “这就是‘树影阵’?”揪着他的衣袖左顾右盼,四周除了树还是树。

    他点点头,沉默一会儿,问道:“鱼儿,你一直想离开的原因,是为了那个人么?”

    “哪个人?”我晕,他没头没脑儿在说什么?

    他神眼闪了闪,轻轻摇了摇头,沉默不语。我翻了个白眼,坐在车辕上摇晃着脚,哼唱起仙剑游戏中那首主题曲《问情》,再一次感慨小梅与莫三少的爱情。

    “今生缘,来世再续!”他突然重复歌词的一句,缓缓转头凝望我的脸,“来世么?”

    “你……。”看到他凄苦的眼神,我的小心肝全都揪在一起,把泪水藏住,“神经病。”迅速转身爬回车里,抱着腿蜷缩在车内,泪水止不住无声溢出。原来我落泪是因为心痛,看到他那种讨厌的眼神我就心疼!

    原本快乐的心情全被该死的“红脸鬼”破坏,我们一路上没再说话,晚暮时分入城,阿龙怕自己的相貌吓人,戴上手套与围纱斗笠。

    在一家客栈前停下,手持布巾的小二迅速跑出来迎接我们,“客官住宿……?”

    “小二,还有房么?”这时,从我们身后驶来一队高头大马,从马下跃下三名大汉。

    “有,有,爷您们里面请。”小二抖手将布巾挂在肩上,跑回大堂高呼:“爷,三位。”

    三名大汉将马缰绳丢给随后奔出来的另一名小二,转身要进门,却在经过我们身边时,看了看阿龙又瞄了瞄我,然后才踏进客栈大门。还在我疑惑之际,前一名勤奋的小二又跑了回来,问我身前的阿龙“爷,您们住宿还是打尖?”

    “住。”阿龙拉着我上前。

    “真巧,本店剩下最后一间房,正好招待爷与夫人……。”当小二看到我时,眼神愣了一下,迅速回头对着阿龙傻笑,“爷,您楼上请吧。”

    “我们不是夫妻。”阿龙急速否认,让我一怔。

    “这样啊,爷,您也知道咱们这小镇不大,镇上就咱们一家店,来往的商贾人挺多,如果您要是不嫌弃,我们还有一间茅屋,您看……?”21世纪的服务人员就缺乏小二这般热情,看看人家服务态度真是好。

    “没关系,我们两人一起住。”我笑道。我的话让小二倒抽一口气,然后看怪物般看着我,“有什么不对么?你们不是常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还有我们是朋友,一起来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哪有我住屋让他睡草堆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反正无愧于心,管它是一间屋,还是一张呜……。”床,我的嘴突然被阿龙捂住。

    “就要那间。”阿龙将我拖进客栈中。而被他拖进去的我,无意间扫到楼梯上一名男子的视线,他就是刚刚那三大汉中其中一名,国字形的脸,给人一种朴实无华的感觉,目光却利如鹰隼。他看我看他,并没有避讳我打量的目光,而且又一次深深打量拉着我的阿龙。

    那间屋子很小,进门就见一张床,连板凳都没有,就不用说椅子了。

    “委屈你了。”阿龙说。

    “没事。”我耸耸肩,“有的吃就行。”我可没那么多事,不就是将就一晚么。

    简单清洗手脸,我们下楼用餐,正当我拿起筷子想去叉鸡大腿的时候,就见阿龙衣袖在他斗笠前一挥,接到一根筷子,冷冷的语音从齿间迸出:“阁下什么意思?”我惊讶扭头,只见那三名大汉向我们走来,而身边的客人已经跑到我们对面。

    “魔教妖孽……。”国脸大哥抬手拦住他身后之人的恶劣言语。

    “对不住兄台,我这兄弟向来急躁,见你衣着与魔教人相同,便误会你是魔教中人,随便出手不说,言语也不太礼貌。”

    我哼笑,“没你的允许,他也不敢啊!”夹起鸡腿狠狠咬了一口,“做什么戏,直接说吧,有什么事?”可能是我说话太直,他们三人的神情微变。

    “哈,姑娘聪慧,说得有理。”国脸大哥轻轻点头,看我的眼神很亮,然后才对阿龙说:“在下闻人誉,可否请兄台摘掉斗笠,以真面目示人,我们怀疑你是魔教中人。”

    “怀疑?呵呵……,你们只是怀疑,就对我们这般无理,我们是魔教中人也就罢了,如果我们不是,只是普通老百姓,你们要如何弥补我们受到的精神伤害?”我咬着鸡腿老神在在的说。

    “这里没有女人插嘴的分。”闻人誉身后的一名大汉怒瞪着我,一脸的嫌弃。

    歧视女性!气死我了,转头死瞪着那只猪头,却找不到反驳的话,这个时代又不讲男女平等。这时阿龙扬手摘掉斗笠,朗声道:“在我们大理,女人说话同男人一样有分量。”

    我们诧异望向他,而客栈这大厅内也同时响起无数抽气与惊叫声。闻人誉微愣后,才问道:“兄台是大理人?”

    “是,我身中血毒,来中原是为了找抑制毒素的草药。”阿龙摸着自己的脸,“为了不想引起他人慌恐,才头戴斗笠。”说完又把斗笠戴好。

    “盟主,不能信他们,魔教人个个狡猾,他们穿的衣服和魔教人的一样。”闻人身后那个莽夫指着阿龙大声道。

    “你是刚从偏僻山沟里出来的?这么没常识!穿的和他们同样的衣服就是魔教人,那把你扒光,套上同款式的衣服,你也是魔教的啦。”我“噌”得从椅子上站起,又手环胸瞪之。

    “你……,你这滛妇,真不知羞!”那名大汉突然脸红如关大爷,骂得我不明所以。

    滛妇?我!我指自己,“我滛……?”谁了,阿龙突然移步至我面前,把我搂进怀里,而脸红如关大爷的大汉突然倒地,全身蜷在一起,不停抽搐。

    “这……,王兄,你怎么了?”闻人誉及另一名大汉急忙蹲下查看那人。

    “死不了,痛一晚就没事了。”阿龙淡淡说道,然后便拉着我上楼,“小二,再备一桌饭菜送到楼上。”惊恐的小二用颤音称是。

    “你站住,伤了我兄弟还敢走。”另一名大汉冲过来把我们拦下。“魏兄……。”闻人想挡那名大汉,却晚了一步。

    “你们中原人不是最讲声誉的么,是他先出言侮辱姑娘家的清誉,我伤他何错之有?”我从来不知道阿龙会这么酷,真是太帅了,如果他不是长成那样,也会是我的梦中情人。

    “声誉是靠自己来维护的,她自己都不重视,说出那么下贱的话,还要别人如何看重。她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管他是不是一间房。而且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扒男人衣服,这般肆无忌惮,何不下贱,何不滛荡?”眼前这位仁兄真够慷慨激昂的,而且竟然听到我在客栈门口说过的话,这人武功应该不弱吧。

    但我很愤怒,才不管他会不会武,强不强,插腰问道:“用不用进猪笼啊?”tnnd,从来没受过这种鸟气。

    “不要,住手。”闻人誉突然蹿跳过来,拉开我们眼前那名男子,与阿龙对了一掌。阿龙纹丝没动,而闻人誉拉着那人已退数步,我在惊愕后,才发现阿龙身上的寒意。

    “阁下内力如此浓厚,不知可否告诉在下你的身份。”闻人誉一脸戒备。

    “大理都王世子。”阿龙淡淡地回答。

    “大理都王,那位与段王爷平起平坐的龙王爷。”闻人誉眼神变了变,终抱拳道:“得罪了,还请世子见谅。”

    得知阿龙的身份,我大喜。大理,大理,有个美少年段誉!回到客房,拉着阿龙追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么?”他摘掉斗笠点了点头,“既然你是大理都王世子,为什么会加入魔……奉月神教?”魔教教徒的职务比大理世子还吃香么,真无法理解。

    这时阿龙突然戴好斗笠,我还在诧异,耳边响起敲门声,来人是店小二,他端着一餐盘饭菜站在门,就好像秋末的蒿草被风扫过,瑟瑟发抖,语不成音:“爷,您的,您的饭。”

    我们沉默,小二环顾四周,吞了吞口水,“爷,稍等,小的,小的这就去给您备桌。”不多时,重新返回的小二与店里的另两名伙计,抬来桌椅板凳,退出时还恭敬道:“爷,小姐慢用。”使我再一次感叹,这家店的服务真是没话说。

    我们坐下,一边享用食物,一边聊着刚才的话题。阿龙盯着碗中的饭,缓缓说道:“我父为大理都王,母为奉月神教圣姑,我5岁时不幸中了血毒,为解此毒母亲才带我来苗疆奉月神教的。”

    “是这样啊!”这么一个好孩子,无意中进了黑帮20多年,唉,真是不幸!“你身上的毒有办法解吗?”我忧心问道:“毒发很疼吧,相隔多长时间会发作?”

    他不语,只是望着我,眼眸晶灿灿的满是感动。“怎么了?”我问。

    “鱼儿在关心我么?”他的语气中有一点不敢相信。

    我笑,“当然,咱们是朋友嘛。”怎么说,他也是我来这个时代遇到的第一个人,就好像小鸡出蛋壳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母亲,感情上有种莫名的信任与联系。

    “朋友?”他扯了一抹苦涩的笑,才问道:“你家住在秦凤山么?”

    “啊?”我摇摇头,秦凤山?我只听说过凤栖山。

    “就是咱们相遇的那片山林,地属秦州,游龙山庄就位于秦州城东南向。”

    “哦,我是路痴,记不住路。”我不好意思的笑笑。

    “秦凤山上并无人烟,你……?”他欲言又止。

    我想了想,抓起颈后一缕发丝,向他挥了挥发梢处那抹金色,“你没见过吧?”长叹,“和你说实话,我不是你们这里的人,准确来说是千后的人啊。”

    他怔了一下,明朗而笑,“‘纵横在,千年间,轮回转。为何让,寂寞长,我在世界这一边。’原来如此,就连来世也不行么!你一直记挂着千年后的人。”他的笑声听起来比哭还难听,使我心烦意乱。

    “喂,不许再这样笑。”把手中的筷子丢下,瞪着他那张红脸,“为什么你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啊,还用这种让人心烦的眼神看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怎么跟小武一样,总让我心烦,总让我生气?”他不语,撑在桌边的手,紧紧抓着桌沿。这个闷瓜,真是气死我了,“我告诉你,我脑子不好,没那么多心思去猜别人的想法。如果是朋友,有话,你就直说。”

    阿龙眉宇间拧着痛苦与担忧,又一次让我落泪,“真td。”狠狠抹去泪水,“说不说,我最后问一次,过了这次,你不会再有机会,想说我也不会再听。”

    他与小武散发出来的气质很像,就连那份让人心疼的孤寂感也是如出一辙,只是小武除孤傲外还有一份少年固有的冲动。而眼前这位27、8的男子,说他稳重内向,可是待人接物上尽显周全与果断,对待闻人誉那些人时,不卑不亢中透着霸气,说他外向,可是对我说话,却偏偏总是这样闷得不行,看着就让人生气。

    “到底说是不说?”

    他深深地凝视我,刚要开口,神眼骤变,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并示意我继续吃饭。我用眼神询问怎么了,他指了指我们的头顶,用口形说,“有人。”

    我眼珠转了转,心想,不说话,才会让人怀疑呢,便问起刚才在我脑中一闪而过的问题:“世子,与你父龙王爷齐名的段王爷,是叫段正淳么,还有你们大理国主叫段正明吧?”金庸小说里好像是这样说的。

    “不是,国主名为段素兴,段王爷是国主胞弟段素荣。”阿龙摇摇头解释道。

    “速溶!?”这“咖啡”是谁啊?

    这时,阿龙轻哂,喝了口茶,朗声道:“闻人盟主,既然来了,就请屋里坐,何必做梁上君子呢?”

    我怔,奶奶啊!神人,从刚刚他告诉我屋顶有人,还不出三分钟,他就听出来人是谁了!

    不多时闻人誉来敲门,他目光凛冽并带着浓浓警黠,“阁下真的是大理都王世子么?”

    “哦,那请问闻人盟主,你认为在下是谁呢?”冷傲的神情充斥着让人望风而靡的气质。

    “如果阁下与魔教无关,为何会用魔教特有的苗疆奇毒?”他伸出右手,又肥又大的鸡爪,泛着朱红。

    “不知闻人盟主可否还记得,我曾说过我身中血毒。”阿龙淡淡望着他,“而且凡与我直接接触之人都会中此毒。”

    “什么??br />免费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