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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年之大土匪第13部分阅读

    那和尚的令牌大了不止一号的黑虎令,虚晃一下又立刻揣入了怀里,心中叹道:“若是被揭穿,自己可就尴尬了。”

    那和尚变了脸色,刚才根本没看清,想必此人是朱三太子的亲信,不然此军也不会如此严整,忙陪着小心道:“我弥陀佛,本香主孟浪了,还望将军恕罪。”

    和尚怎么也加入反清组织了?

    江涛不敢大意,憨厚的笑道:“都是自家兄弟,无妨,走咱们去镇子里说话,还不知香主贵姓?”

    “贫僧圆空,将军真乃仁义威武之师也,贫僧佩服,只是不知太子现在境况如何?”圆空无喜无悲的道。

    江涛有些头疼,嘴中满嘴胡说道:“太子好得很,香主不必挂念,太子且让本将军传话给各位香主,必须配合本将军的行动,现在本将军已攻下了商城县,不知香主手下有多少青壮?”

    圆空听到这里心中微微一怔,他感觉有些不对劲,太子前段时间刚私访河南、山东、河北等地的钟三郎香会,自己也得到了朱三太子的召见,他根本没有提起过此事,难道他连贫僧都信任不过?

    圆空心中虽是百味交集,却不动声色的道:“我弥陀佛,不多,不多,青壮只有三百余,不知将军有何吩咐?”

    “哦,很好,等会去本将军哪里领些兵器粮草,吴三桂就要造反,太子也将乘势崛起,诸位香主当可便宜行事,以我辈之热血,还我大明朗朗乾坤。”江涛本想把这些人纳入麾下,可是话到嘴边又改了主意,若是这些人知晓自己是土匪,肯定会生事端,还不如暗地结交。

    圆空见江涛说得大义秉然,令人不禁动容,终于挤出了一丝笑容:“我弥陀佛,善哉善哉,将军大德,请受贫僧一拜,如此一来,复明有望了,其实太子早就言明,杀鞑子,定乾坤,就在今朝,钟三郎香会百万之师早就翘首以待。”

    “哦。”江涛心中大惊,记得历史上康熙十二年除了吴三桂造反,钟三郎香会也造反了,可是根本没有百万之众的声势,好像记得转眼间就被剿灭了,莫非这位和尚在打诳语?

    不想圆空接着道:“其实贫僧也就在少林寺练过几年,并不懂行军布阵,见将军麾下真乃虎狼之师也,贫僧愿听从将军的号令,反正都是朱三太子麾下,到哪里都是杀鞑子。”

    江涛闻此言,反而迟疑起来,正在想如何推辞,不想圆空和尚竟然泪流满面,神情激动的道:“前些年贫僧家中被满清鞑子圈了田地,杀千刀的鞑子还一把火烧了全村的房子,父母弟妹皆饿死,幸亏佛祖收留,我弥陀佛,贫僧习武五年,难忘当日之仇,终是偷逃下山,立志杀尽鞑子,大伙都是反清复明,将军为何迟疑?难道是看不起贫僧手下的弟兄?”

    江涛尴尬的笑了笑,他真的不习惯去骗人,况且还有被揭穿的可能,索性真诚的看着圆空,喟叹道:“其实本将军并不是朱三太子麾下,不过反抗鞑子本将军绝不眨眼,出家人不打诳语,本将军不想欺瞒,还望香主莫怪。”

    “这!”圆空大惊失色,转瞬突然发问道:“你是何人?竟敢冒充朱三太子麾下?”

    话音虽不大,却带着一股杀气,江涛心中一寒,后悔不已,暗暗戒备,表面上朗声笑道:“天下明人是一家,反清复明,匹夫有责,和尚可去打听一番,本将军可曾残害过穷苦的百姓?”

    ps:昨夜染病,只能一章,弟兄们多多谅解,明日应该能恢复正常。

    第59章 吴三桂的纠结

    牛莽、罗千等也察觉出不妙,紧握兵器,上前两步,不敢大意。

    圆空和尚立时感觉到几股强横的杀气锁定了自己,又见江涛说的是实情,表情也松弛下来,长叹道:“阿弥陀佛,贫僧着相了,施主真乃性情中人也,贫僧还有要事,这就告退了。”

    “且慢,大师既然有报仇之心,何不加入我等,一起反清复明其不善哉?”江涛见他颇识时务,既然话都说开了,也就起了招揽之心,相信在少林寺练过几年,武艺应该不差。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将军既然有报国之心,何不随贫僧前去拜见朱三太子,到时名正言顺,岂不皆大欢喜。”一句大师说的圆空心花怒放,他双手合十,庄严的道。

    “哈哈,实话实说,本将军虽有报国之志,却是草莽出身,难登大雅之堂,大师可不能笑话在下这个粗人。”江涛摇摇头叹息道,叫他为别人卖命,对他来说根本是不可能的,再说自己现在拥兵数千,何必仰人鼻息。

    “阿弥陀佛,妙哉,妙哉,若草莽之人皆能像将军一般,何愁鞑子不灭?贫僧刚刚多有得罪,还望将军恕罪,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告辞。”圆空也看出此人一身傲骨,绝对不会真心归降太子,索性不再强求。

    江涛虽然早知道结果,却还是忍不住叹息,好名声实在太重要了,强忍欢笑道:“来人啊,赠送大师刀枪百柄,白银千两,粮食五百石。”

    “使不得,使不得。”圆空连连摆手,正色道:“无功不受禄,将军不必客气。”

    “你这和尚。”江涛一下子就火了,大声呵斥道:“真是迂腐,反清大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无钱无粮如何反清,又如何复明?本将军敬你是反清的义士,你却本将军的身份多番顾忌,如何能壮大实力?如何能为朱三太子尽心?”

    圆空本来懒得理会,听到此,面露惭愧之色,他身旁的一位老者搭腔道:“将军真是深明大义,香主若再推辞,反而让天下英雄耻笑。”

    江涛见此,呵呵笑道:“大善,以后有用得着本将军的,尽管开口。”

    圆空见江涛如此豪爽,心中感叹不已,又无喜无悲的道:“将军的恩德贫僧铭记在心,贫僧就不在推脱,咱们日后再会。”

    江涛点了点头,恭送他们离去,牛莽气哼哼的道:“贤弟何必理会这假和尚,一点都不爽快,而且道不同,不相为谋。”

    “兄长差矣,如今敢主动反清的人不多了,况且多一些朋友总是好的,吩咐下去,晚饭过后,操练一个时辰再安歇。”江涛不再观望,转过身大叹道,其实他心中没把那些钱粮放在眼里,反正也是抢的,借花献佛而已,只要能让满清头疼一会,他就心满意足了,只是人才难得,哎。

    …………………………………………

    而此时风景如画的云南府却热闹的很,折尔肯带着扈从二百余人还没到平西王王府门口,就听到震天动地的三声炮响,渐进一些,只见壮丽巍峨的平西王府正门大开,几百名仪仗校尉,腰悬宝剑,高举旌仗,排成了整齐、庄严、威武、雄壮的队伍,簇拥着白发苍苍的吴三桂来到门前。

    吴三桂头戴金龙王冠,身穿五爪金龙的四团补服,看见钦差正使折尔肯,手捧诏书,带着副使傅达礼来到门前,吴三桂两手轻轻一甩,放下了雪白的马踢袖,先躬身打了一个千:“奴才吴三桂恭请万岁圣安!”

    他然后又在鼓乐声中从容不迫地行了三跪九叩头的大礼。

    吴三桂如此恭谨,如此循礼,安排了这么隆重的接旨仪式,使钦差折尔肯十分满意,悬了一路的心,总算暂时放下了,说了声:“圣上躬安!”便将敕书一擎,算是代天受礼。

    接着换了一副笑容,将诏书转给身后的钦差副使傅达礼,双手扶起吴三桂。自己单膝跪下,打了个千儿:“下官给王爷请安!给王爷贺喜!九年前在京曾荣见王爷一面,如今瞧着竟又年轻许多,王爷可谓福大如海呀!”

    奇~!“哈哈,老朋友了,不必客气。快请进,傅大人请!您也请啊!”吴三桂说着,一手扯一个进了王府正殿。

    书~!等到钦差落座,上完茶,吴三桂笑吟吟说道:“二位大人,前不久,吴丹大人捧旨来云南,蒙圣上赏赐许多物件。吴三桂何德何功,能承受主子如此厚恩!其实,皇上有什么事,召小王进京面谕也就是了,这么一趟一趟地来,多费神哪!哎!康熙三年入觐,算来已是九度春秋,我心里着实挂念主子啊。大前年主子召我进京,我却正巧患病,曾托朱中丞面圣时代为请安。说是主上日夜勤政、清瘦得很,如今可好些了?必定又长高好些了——唉,人老了,远在这蛮荒偏敝之地,想见主子一面都不容易呀!”

    网~!吴三桂这些话说得情深意切,十分诚恳,丝毫没有言不由哀的痕迹,傅达礼便觉得事情还不至于像云南巡抚朱国治说的那样坏,坐在那里含笑点头,放心吃茶。

    折尔肯却深知吴三桂的脾性,不能用常情猜度他,听完吴三桂的表白,十分爽朗地呵呵一笑,说道:“王爷这话说得极是。万岁爷也着实惦记着王爷呢!可谓关山万重,不隔君臣之心呐——傅大人,请将万岁手谕捧过来,呈给王爷过目。”

    折尔肯这个安排,是他们早已商量好了的。按照正常的程序,吴三桂应该在门口跪接圣旨,迎入正厅,摆上香案,恭听钦差宣读。可是,折尔肯他们心里清楚,这道圣旨,是压到吴三桂头上的催命符,过于认真,恐怕马上就会激出变故。

    所以,他们在路上,商量了好几次,才决定,从权处置,不以常礼来压吴三桂,哄着他听从圣命,顺利撤藩。

    现在,钦差正使发了话,傅达礼连忙双手捧起圣旨,呈到吴三桂面前,让他自己接过去看。可是,吴三桂却不是好哄的,他才不上这个当呢,一见傅达礼捧起了圣旨,连忙起身离座站到下首,甩袖撩袍,口称:“奴才吴三桂恭接圣旨。皇上万岁,万万岁!”

    然后,行了三跪九叩首的大礼,接过圣旨打开来,先大声称赞一句:“好一笔字。”

    然后,才慢慢展开,仔细而又认真地读着。他这也是在演戏,圣旨的内容他早已知道了,也已安排好了对策,可此时,还像一点也不知道似地,连看了三遍,又规规矩矩地把御书捧着,供在正中香案上,这才回身坐下,诚惶诚恐,而又随和亲切地说:

    “我料定皇上待我恩重,必定俯允我的呈请。这诏书里说我功在社稷,那是万岁的过奖。俗话说‘落叶归根’,我是北方人,我早想回北方去,团团圆圆安度残年。在外边日子久了,难免有个人在圣上跟前挑拨是非,万岁既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万岁这才叫体天格物,善知老年人的心哪!”

    傅达礼觉得吴三桂和蔼可亲,根本不像折尔肯和朱国治说的那样,便笑着躬身问道:“不知王爷车驾几时可以起程?皇上已在京营造王府,迎接王爷入京,大世子也日日盼望王爷北上,阖家团聚,共享天伦之乐。请王爷赐下日期、路径,下官也好奏明皇上,早作准备。”

    “哈哈哈,傅大人,咱们过去虽未见过面,一望可知你是位明事知理的国家栋梁。我的事还不好说?这会儿起身抬脚便可跟着二位走。只是贱内、家眷们婆婆妈妈的事多。贱内日前又染了风寒,一时动身不得。这些琐事倒罢了,最缠手的还是下边这些兵士军将,都是跟了我多年的。现在云贵各地,谣言很多,对皇上很是不敬。我虽然惩治了几个人,可还是镇压不住。二位钦差一来闲言碎语就更多了,假若抚慰不当,激出事变来就不得了!”

    说至此,吴三桂抬头看看傅达礼失望的神色,不由心里暗笑。口里却接着说道,“大约十月底——”一言未了,便听殿外一阵喧哗,一个“国”字脸的中年将军双手推开殿前护卫,大踏步挺身进来。脚下雪亮的马靴踏在大理石板上,发出铮挣的金石之声。

    吴三桂见有人闯殿打断了他的话,满脸地不高兴,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手下将领马宝,便厉声喝斥道:“是马宝吗,孤正在与二位钦差大人议论撤藩大事,你未经传唤,又不事先禀报,却竟敢擅自闯殿,这成何体统?嗯!”

    马宝昂然向吴三桂当胸一揖,却不回答他的问话,猛地一转身,冷冷扫视折尔肯和傅达礼一眼,“你们就是钦差了,我听说你们在逼我们王爷上路?”

    折尔肯马上就明白了,这是事前排好的一场戏。原来也料到吴三桂会耍些花样,可是没想到开台这样早。

    见马宝目光寒气森森,一开口便欲翻脸,便冷静地端起茶碗,瞟一眼木然呆坐的吴三桂,又漫不经心用碗盖拨着浮茶,毫无表情地答道:“谈不上‘逼’字。王爷自请撤藩北归养老,皇上恩准了,我们不过代王爷筹划一下归途事宜。这位将军不曾见过,不知贵姓台甫,也不知你今日前来,有何见教?”

    “不敢!我乃平西王帐前管军都统马宝!钦差既知王爷是‘自请’撤藩,归途日程当然也由王爷‘自定’!你们两个一进门,杯水未饮便催问行期,这是什么意思?”

    吴三桂涨红了脸,“啪”地一声拍案而起,指着马宝吼道,“放肆!这是谁教你的规矩。三桂我带兵四十余年,没见过你这样撒野的兵痞!来人!”

    “轰出去!”

    “哈哈哈哈……”马宝仰天大笑,笑得折尔肯和傅达礼面容失色,汗毛直乍。

    吴三桂勃然大怒,双目圆挣,厉声喝道:“你笑什么,不知本藩三尺王法厉害吗。叉出去,重责四十军棍,打掉他的匪气!”

    “扎!”几个护卫答应着一拥而上。马宝却毫不让步,一个箭步窜至殿口,“唰”地拔剑在手,大声叫道:

    “谁敢向前,立时叫你血染银安殿!王爷,末将大胆,你要撤藩,撤你的就是,但是,行期、路径却要由我马宝来定!我已传出将令,云贵两省各路要隘已经封死、没有我的信牌。一只老鼠也休想出去!你两个酸丁钦差,好好在这里候着,短则十天半月,长则十年八年,等王爷撤藩的各项事宜办妥了,咱们再说上路的话不迟!王爷恕罪,末将告辞!”一拱手冷笑着去了。

    眼看着刚才还是规规矩矩,亲热融洽的气氛,忽然之间却变得杀气腾腾。马宝的话里,又已明白透露了要扣留钦差的意思。折尔肯的心里迅速筹划对策:“看来,事情比原来预计的要严重得多。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干脆来他个反客为主。把话挑明了,看他吴三桂怎样回答:“王爷,咱们的交清已有三十多年了,你是知道我折尔肯的,今日下官乃系奉旨行事,并非有意与王爷结冤。适才马将军如此说话,倒让下官不解了。如果王爷已经有了安排,就请直说了吧。要怎么办,下官和傅达礼,定遵命行事。”

    “哎,这是哪里的话!折大人多心了。你还不知道我吴三桂么?这个马宝,原是张献忠的手下。他兵痞出身,懂什么礼仪?我自请撤藩的折子递上去后,下边议论猜疑的人很多,刚才讲的“抚慰”,就是这个意思了。二位不要与这等野人一般见识,先在此等待一时,云贵两省,还是我说了算的。大约十月底之后,我们一定行——这是朝廷大事,也是我多年的宿愿,由不得这些小人!你说是吗,傅大人?”

    傅达礼深感受欺受辱,早已怒气填胸,可是此时此刻,又无法与吴三桂翻脸,咽了一口唾沫,胀红了脸答道:“下官深领王爷的情份,福晋既然欠安,下边军将又这样不听指挥,就迟几日也无妨。今日下官回去后即拜折奏明皇上,说明其中情由也就是了。”

    “怎么,难道二位不肯赏光住在寒邸么?”吴三桂说着,又转脸看折尔肯。

    折尔肯心知大事不妙,便欠了欠身子,“回王爷的话,驿馆已经安排好了。朱中丞也曾邀我们住在抚衙,我们也请免了。客走主安,我们实在不愿多有搅扰。”

    吴三桂知道他们故意表示与朱国治的距离,便宽容地说:“其实住哪里都一样。你们是大使,只好随你们的便了——传谕:设宴为二位钦差大人洗尘!”

    一言既出,管弦齐鸣、鼓乐大振。一桌桌现成的酒菜,由四个校尉抬着依次布了上来,霎时殿中酒香四溢。乐声中,吴三桂麾下文臣武将鱼贯而入,拿着手本履历拜见两位钦差。两位钦差也都起身一一还礼。折尔肯的熟人多,间或还拉手寒喧。方才那剑拔弯张、杀气腾腾的气氛,变戏法似地又呈现出一派和谐热烈的场面。

    吴三桂喝了几杯酒,满面红光的道:“大使多喝几杯,本王不胜酒力,少陪了。”

    说完不管钦差的反应,径直回到了密室,已得到信使密报,广西的孙延龄已接受了临江王的封赏,如此一来,福建的耿精忠、广东的尚之信,再加上陕西的王辅臣,还有四川的旧部吴之茂等,更不提自己麾下数十万精锐之师,吴三桂心中大定,连连狂笑,仿佛自己已经问鼎全国,成为了开国皇帝一般,猛然想到身陷京师的儿子吴应熊,心中猛的一痛,咬牙切齿的道:“康熙小鞑子你等着吧!”

    第60章 磨难重重

    一夜无话,江涛五更便尽起大军回县城,等离商城县城十里时,已是大晌午,而此时黄天峰惊得差点晕倒,显然已得知自己中了贼军的j计。

    他此时已兵临县城,在城下五里安营扎寨,且正在打造云梯等攻城之物,他本来想趁贼军攻打固始县,在极短的时间下拿下商城县,之后再与固始县的兵丁两面夹击贼军主力,如今自己却被贼军夹击。

    他定了定心神,知晓部下已是疲惫不堪,心中急道:“自己不能乱,如今贼军势大,只有谨守营寨,以待援军。”

    其实他也想过撤军,可是手下兵丁根本跑不过城内的生力军,而且只要一撤军,就有可能兵败如山倒,他不能冒这个险。

    他心中计算了一番,援军最迟三日就能到来,到时再叫这些贼军好看。

    黄天峰又令黄天霸统帅全军所有骑兵,共有两百六十余骑,随时待命,他此次把营寨扎在县城西门外的鲢鱼村外,此时村内的百姓早就逃得无影无踪,又令各千总谨守营寨各门,三门虎蹲炮早就填好了火药,以待贼军。

    他放下心来,粮草短时间不用担忧,就算有三千悍匪,也别想攻破铁桶一般的营寨。

    …………………………

    江涛听完江信的汇报心中大讶,他没想到清军会如此谨慎,自己若强行攻击绿营兵的营寨,必定伤亡惨重,而且胜负难料,这下难办了。

    昨夜江无悔等人带着五十骑杀得固始县的绿营兵抱头鼠窜,斩首127具,俘虏三人,其他人皆逃窜,自身却无一人伤亡,江涛大喜,当场就兑现曾经许诺的奖赏,全军见之羡慕不已,人人皆来请战,军心大振。

    罗千等将领被逼的无法,来到近前抢着道:“将军,为何止住,不如一鼓作气杀个痛快。”

    江涛闻言,怒斥道:“绿营兵谨守寨门,怎么杀?难道用弟兄们的性命去填?打仗是一门艺术,是要用最小的代价去杀死敌人,而不是逞匹夫之勇。”

    罗千闻言,缩了缩脖子,面色有些不好看。

    江涛忙哈哈大笑一声,拍拍罗千的肩膀道:“罗统领,本将军就是这个脾气可别在意,大家来看,此时绿营兵把营寨就扎在这鲢鱼村外,背靠村子,西面是河,诸位可有妙计?”

    罗千这才恢复了常色,冷峻的道:“咱们直接上门挑战,大骂皇帝老儿,想必官军应该会应战吧。”

    “说的好,大伙还有其他意见否?”江涛鼓励的点点头,面带微笑对着众人道。

    猛然想到骑军集团作战的好处,忙又下令道:“令江石带着所有骑兵来与本将军汇合,暂时组建百人的虎豹骑,江石为统领,江信为副统领。”

    传令兵立刻离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没了主意,江涛大叹,盯着魏东来不放,魏东来不好意思再萎靡不振,清了清嗓子,谦虚的道:“学生哪有甚么妙计,不过有个想法不知行不行?”

    “哦,快快道来。”江涛惊喜的道,其余众将也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魏东来。

    等魏东来说完,江涛点了点头,下令道:“军师立刻去筹备,其余众将士立刻埋锅造饭,之后咱们就在鲢鱼村五里外的赵村暂歇,今日咱们要一局定乾坤。”

    又接着道:“令叔父和胡一刀等谨守城门,王大山则带着麾下立刻来与本将军汇合,江无刀带着麾下埋伏在这儿,不可放走一人。”

    “遵命!”江无刀忙领命离去,心中只盼众人别打得太狠,给自己留点残羹冷炙,不然手下的兵丁又要闹腾了。

    ………………………………

    而此时,江大壮带着两位义弟翻山越岭,却遇到了麻烦,只见四十来土匪拦住了道路。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而土匪遇见了土匪,就不好说了。

    领头的那人翻着牛眼,厉声喝道:“死胖子,若想活命,就留下买命钱。”

    江大壮拦住了两位暴怒的义弟,眯着眼笑道:“是哪位英雄,可知我黑虎寨的威名?”

    此时已是安徽境内,领头的那人心中一怔,黑虎寨立寨数十年,他也有耳闻,按道理只要对方是土匪,自己应该以礼相待,可是据山下的眼线汇报,这三人身上很有些银两,此地山高皇帝远,做了他们,人不知鬼不觉,想到这里,也不废话,阴冷的道:“杀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大壮一箭射中了脖子,且大笑道:“还有何人想死?”

    “大当家的,大当家的!”余下的众人大声呼叫道,见他们的大当家早就断了气,俱都挺着刀剑冲来。

    “为大当家报仇!为……啊!”

    啊,啊,啊……

    江大壮和两位义弟边退边拉弓射箭,眨眼间已射死了十三人,这一下,剩下的土匪皆是惊惧异常,再也不敢恋战,拔腿便跑。

    可是跑在最前头的又都被射死,众土匪进退不得,只觉撞了鬼,精明的早就丢掉了兵器伏在地上。

    “降者不杀!”江大壮沉声喝道,心中却有些郁闷,自从自己身负少当家的密令,前往杭州组建黑虎寨分寨,自己这才知晓难度,数日间,马不停蹄,夜闯关隘,杀巡检,斗各路绿林好汉,杀人已达两百人,这才到达六安,此时箭矢快尽,他真的有些疲惫了,还不知要多久才能到达杭州。

    想到此,他心中已有的计较,冷喝道:“诸位乃哪路好汉,为何与吾黑虎寨作对,想死不成?”

    众土匪中胆大的早就命丧黄泉,余下的皆不敢异动,皆望向了一人,只见那人个子不高,却给人一种精悍的感觉。

    那人见众人的反应,心中怒气填胸,他本想等这三个毛头小子靠近,自己突然袭击,之后自己就可名正言顺的继承大当家的位子,如今却有些难办了,心中暗骂了一句,无奈的笑道:“好汉饶命,大当家有眼不识泰山,招惹了好汉,真是死有余辜,小人只是山寨的三当家,绝对没有暗害好汉的心思,三位好汉可在这山下少待,小人这就去取一份大礼,贡献给三位好汉。”

    ps:今天来晚了,有支持的没?和康熙作对,自己有些胆大了。

    第61章 火牛阵破骑兵

    江大壮轻蔑的看着那个所谓的三当家,冷笑道:“无妨,无妨,请自便。”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那人敢转身,立刻就送他去见阎王,这个三当家也太小看他了,等他回到山寨据险而守,自己和义弟再是了得,也难以轻易占据山寨,对,他决定了,暂时在此山寨待一阵,况且现在身后还有不少捕快在追捕他们三个。

    那人先是一笑,转瞬才察觉出不对劲,立时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傻傻的笑道:“好汉误会,误会,小人说的皆是实情,如今大当家和二当家已死,咱们弟兄们皆心甘情愿的听从好汉的调遣。”

    “哦?嘿嘿,最好如此,不知三当家如何称呼?”江大壮仍是冷笑道,让在场的土匪心里直发毛。

    “呵呵,不敢当,小的叫武长生,好汉有何吩咐尽管交代。”武长生陪着笑,恭敬的道,了解他的土匪们都知晓此时的三当家是最危险的。

    “无他,吾弟兄三人想去尔等的山寨休憩一番,不知谁有异议?”江大壮冷冷的扫视全场,无人敢与之对视,皆低下了头,吴长生心中急了,如此一来,自己的地位就不保了。

    “当然,吾弟兄三人只是适逢其会,大当家之位就由三当家继任,既然没有异议,此事就这么定了。”江大壮接着道,他看出武长生是个不可信的危险人物,若不是现在还用得着他,早就把他除去。

    “愿为三位好汉效劳。”武长生被江大壮盯得直冒冷汗,忙大声道,众人见唯一还活着的头领都真心臣服,也跟着吆喝起来。

    江大壮猛的上前,抽出了武长生身上暗藏的利刃,残忍的笑道:“好匕首,小子要了,不知大当家怎么看?”

    武长生心惊胆跳的道:“本当家拜服,好汉请。”

    “大当家的请,大当家可去打听打听,我黑虎寨的名头,小子弟兄三人只是其中的马前卒而已,而且小子已做好了独门标记,若配合小子,日后有天大的好处,若是敢耍花样,嘿嘿,不说也罢。”江大壮表面上是在搀扶武长生,实际上已拿捏住了他的命门,只要他稍有不服气,立刻下手。

    “小人明白,配合,绝对配合。”武长生胆寒的道,心中估计了一番,对方不止弓箭厉害,而且身手敏捷,是难得的高手,自己远逊一筹不止。

    “如此则皆大欢喜,走,小子助你坐稳大当家之位。”江大壮紧紧的护在武长生的身后,恢复了常态,眯着眼睛笑道。

    他心中已有了计划,暂时在此山寨修养几日,顺便挑选和训练十人,再继续上路。

    ………………………………

    江涛等众军吃了晌午饭,又休息了一个时辰,这时魏东来也已准备妥当,江涛不在犹豫,领着大军来到了绿营兵营帐外三百米处。

    只见刀枪如林,队形也算齐整,倒也颇具威势。

    他见敌营没反应,忙令手下齐声喝骂道:“康熙小儿,一脸麻子,迟早归天,绿营兵将,皆是汉人,为鞑子卖命,死后坠入十八层地狱,速速来降,复我汉人江山。”

    震天动地的呼啸声传入绿营兵的耳中,人人惊慌失措,这些匪徒也忒大胆了,竟然毁谤天下之主康熙皇帝,又想到自身的处境,立时弱了三分气势。

    而黄天峰却想得更多,贼军辱骂圣上,若是被皇帝得知自己稳坐钓鱼台,无动于衷,最后就是胜了贼军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忙怒不可歇的吼道:“开炮!骑军在前,步军在后,给我杀,一个不留。”

    顿时三声炮响,在江涛前方三十米处爆炸开来,扬起大片的的灰尘,碎小的铅丸如天女散花般迸射开来,江涛连忙卧倒,只听牛莽啊呀一声惨叫,紧接着传来阵阵喊杀声,江涛心中一跳,拽着牛莽向两边散开,大吼道:“火牛阵,杀,弟兄们杀啊。”

    顿时前排的弟兄再也不敢发愣,皆向两边散开,紧接着传来一阵暴虐的牛叫声和劈里啪啦的鞭炮声,只见百来头牛发疯一般冲向绿营兵的营寨,它们的牛角上皆绑着利刃,身上缠着已经点燃的鞭炮,身上还烧着浸过火油的布匹,只见火牛的速度越来越快,让人升起难以抵挡的感觉。

    “兄长,没事吧。”江涛急切的问道,眼睛却看着前方,只见牛群与敌骑撞在了一起,心中大叹不已,他没想到敌人竟敢出营接战,要早知如此,也不会浪费这么多黑牛。

    “贤弟,无妨,王八羔子的被咬了一口,咱们杀啊。”牛莽抠出了手臂上的铅子,恶气腾腾的道。

    江涛放下心来,拎着大刀带头冲去,还大声喝道:“虎豹骑在前,其余众军快步跟上,有我无敌,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众统领、校尉、小队长皆不敢大意,忙督促手下奋力向前,众兵士早就得了命令,将军没退,其余众将士敢退者杀无赦,而且背后专门留了五十名强弓卫卫士,敢有后退着立刻射杀。

    黄天霸的精锐骑兵哪里撞得过发疯的火牛,被撞死、践踏而死无数,紧接着又有上百支箭矢射来,他顿时中了两箭,心中胆寒不已,可是身后的绿营兵步兵蜂拥而来挡住了退路,一时之间进退不得,反而激起了他的狠劲,抡起大刀和疯牛战在一起。

    可是任他再矫勇,也难敌发疯了的火牛,不一会就泯灭在火牛群中。

    黄天峰见此,欲哭无泪,忙令虎蹲炮向牛群开炮,他又令鸟铳手上前朝牛群射击,他恨苍天无眼,但是不敢让手下撤退,此时的情形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全军覆没。

    顿时两军的焦点竟然围绕在一群畜生之间,令人不得不哑然。

    又是三声炸响,江涛惊骇不已,身临其境,才知晓火炮的犀利,只见牛群顿时倒下了十余头,幸好牛群仍然在横冲直撞,没有丝毫停歇,更没有转身,不然自己可就惨了。

    只见场面混乱不堪,根本不像他之前排练的那样,也容不下这么多兵士,江涛见此忙令王大山带着麾下攻敌营右侧,不过两分钟,牛群全都倒地不起,可是敌骑也只剩下了不到五十骑,这其中很多是虎豹骑的战果。

    毕竟虎豹骑几乎是全军最精锐的部队。

    江涛知晓决战的时候到了。

    王大山的决死卫嗷嗷直叫的冲向敌营右侧,不想黄术也刚好带着300刀斧手冲来。

    两军眼看就要撞在一起,王大山也不抽兵器,脚下更不停留,手中的飞刀连环射出,只见他身前形成了一片扇形的刀幕,绿营兵立时倒下了一片,黄术胆颤心跳,不自觉的向后退,他手下的兵丁本来就士气低落,见此更是害怕,冲锋的势头顿时一滞。

    “降者不杀!”王大山抽出了腰刀,见人便砍,他手下的决死卫也如狼似虎的扑上来,绿营兵顿时溃逃。

    王大山等紧跟着溃兵,竟然冲进了营寨。

    江涛见此大喜,他绝没有想到,自己手下的决死卫竟然第一个冲进了对方的营寨,而且是毫不费力的,他开始重新估算决死卫的战斗力了。

    ps:今天俗事缠身,有些心烦意乱,不说了,日后补上,还望弟兄们谅解。

    第62章 不尽如意的战斗

    “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啊!”黄天峰暴跳如雷,凄凉的道,说完忍不住吐出了一大口鲜血,这才好受了些许,知晓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一面令手下去支援黄术,一面令虎蹲炮对准右营进行无差别的轰击。

    此时贼军与他的手下胶着在一块,会不会伤到自己人,黄天峰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轰轰轰三声炮响,决死卫顿时伤亡了二十来人,绿营兵也死伤了十来人,王大山只觉一股热浪扑来,顿时被掀倒,清楚的感觉到身上最少三处震疼。

    王大山费力的爬起来,马上又跌倒,只好用尽全力吼道:“弟兄们杀啊。”

    决死卫将士见主将跌倒,人人心神不定,呆在当场,完全没了刚才的斗志,只有江豹带着二十来人仍与黄术的手下死战,根本不知晓后面的情形,韩永忙跑到王大山身旁,斩杀了一位正欲偷袭统领的小兵,朝众将士喝道:“杀啊,后退者必死,杀敌建功,报仇雪恨就在今朝。”

    决死卫大部分兵丁那听他的,见王大山摇摇欲坠,都向后逃去,只有少部分人护住了王大山,奋力死战。

    杨洪本来也想偷偷溜走,见韩永冲在了最前面,想到他的救命之恩,大叹一声,也来到近前,大喝道:“他奶奶的绿营兵,老子豁出去了,定要报当初抓老子之仇。”

    “好样的。”韩永拍了拍杨洪的肩膀,淡笑道:“咱们先去汇合江豹副统领,相信将军马上就会派人来增援。”

    “俺欠你一条命,这一次还给你,下次可不欠了。”杨洪无所谓的道,拎着刀冲在了最前面。

    “好兄弟,咱们并肩作战。”韩永激动的道,只觉热血,全身都是劲。

    而他搀扶着的王大山则面露愧疚之色,只见跟在自己和江豹身边的手下总共不到五十人,只觉无法与少当家交差,猛然看见七八位绿营兵冲来,吃力的射出三柄飞刀,当场撂倒两人就昏了过去,杨洪大喊一声冲了上去……

    …………………………

    江涛已发现了右侧的状况,三炮就把决死卫炸回来了,这是他没有想到了,心中很是失望,只想自己亲自上前把溃兵全部处斩,转瞬又清醒过来,大声下令道:“罗千所部和强弓卫立刻上前收敛溃军,决死卫若再敢退,不管是何人,格杀勿论。”

    此时,虎豹骑也已击溃了对方的骑兵,可是营寨大门已被拒马等杂物堵住,绿营兵的弓箭手和鸟枪手皆藏在后面射击。

    江涛为了避免较大的损失,忙撤回了虎豹骑,令虎豹骑在远处狙击对方的弓箭手等。

    被遗留在营寨外的绿营兵骑兵进退无门,不一会就只能听见悲鸣的马嘶声。

    早知就把所有的神枪卫调来,江涛顿时有些后悔,看来突破口只能在右侧寨门了。

    “江无伤为主将,黑虎卫紧跟着本将军。”江涛仰天大吼道,说话间已往右侧营门奔去。

    等来到近前只见决死卫正在与罗千等对峙,江涛的肺都快气炸了,怒喝道:“决死卫速速前进,否者军法论处。”

    “大爷们不干了,速速让路,否者可别怪弟兄们刀枪无眼。”其中一位决死卫的小队长嚣张的道。

    其他的决死卫也没有动身的意思,显然刚才的炮击把他们吓到了。

    “很好,射箭!”江涛瞪着牛眼,不怒反笑道。

    嗖嗖嗖…

    强弓卫顿时射死了十余人,余下的决死卫一部分吓得抱头鼠窜,?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