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无人照看,想必是孤儿。
江涛心中一痛,快步跑去,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裹住了那个小孩,且把他抱在怀里,那个孩子不过七八岁,好似知晓他的善意,并不惧怕他,天真无邪的笑起来。
他这才知晓“这些土匪”的生活现状,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困苦,自己都救不活,哪会管其他人死活,心中长叹一声:“自己是如此卑微,根本无法拯救所有的苦难人,难道真要等到两百多年后,等到汉人习惯了被奴役,习惯了不公平,习惯了作为弱势群体,习惯了以德报怨,再来浴火重生?既然如此,就让自己这个土匪,让血与火告诉所有的蛮夷,想占汉人的便宜,就要付出灭族的代价。
江涛红着眼圈,怔怔的瞭望略显阴沉的天空,心中却如惊涛骇浪,心痛、怒火、同情交织在一起,纷乱如麻,足足过了一刻钟才回过神来,却见所有的弟兄或抱着孩子,或扶着老人,显然在一刻,他们的内心也是不平静,这些孩子也许就是他们的翻版,也许他们的家人就死于这场大浩劫,也许……
而牛莽山寨的土匪也都面带愧色,显然江涛给他们上了生动的一课,不仅要自己活着,还有让大伙一起活着。
“大壮带着义弟们断后,大山开路,咱们回山!”江涛一语惊醒了众人,带头大步走去,心中无比痛恨暴力,却知晓口头说说,永远都没有效果,对待这些鞑子,只能以暴制暴。
牛莽心中感动不已:“这才是真豪杰啊!”
他紧随在江涛的身后,只觉浑身带劲,本来还以为黑虎会嫌弃这些老弱,现在真的有些惭愧了,如此好汉,就算是效犬马之劳也是愿意。
江涛心中却有些着急:“如今正值正午,带的干粮却没了,而兄长那边也没,看来得尽快找个村落买些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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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立誓与叔父(顺带求收藏)
江涛等走了两个时辰,才发现了一个大村落,正要进村,牛莽有些无奈的阻拦道:“贤弟,咱们还是换一家吧,此村乃是铜山村,民风彪悍,青壮极多,咱们是攻不下的。”
“哦,哈哈,咱们又不是入村抢劫,咱们出的可是真金白银,俺不信他们不卖粮食给咱们。”江涛笑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就不信这个邪。
“大山,前去与村民接洽。”江涛见牛莽的神色不是作假,只好退而求其次,他真的有些累了,索性坐在路旁的青石上下令道。
“是,少当家。”王大山应了一声,就往村寨跑去,在距村子五十米时,突然踩到了陷阱,正欲掉下去时,他猛的踢了陷阱壁一脚,又弹了上来,谁知村寨木栅栏边缘猛然冒出数百身影,俱都拿着刀叉弓等兵器,嗖嗖嗖……
砰砰砰……
江涛心都快提到嗓子口,忙疾呼道:“速去救出大山。”
“无耻土匪,竟敢犯我铜山,不知死活!”铜山村的总甲长有些得意忘形的笑骂道,他早就得到了村民的汇报,得知有一伙土匪要来进犯村寨,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江涛望着身中数箭的王大山,惊怒交加,自己的大意差点葬送了手下大将,细细查看才发现王大山所受的伤并不重,竹箭入肉并不深,想必他们用的弓箭并不是军用的,没想到这些村民竟也有火铳,幸好没射中,心中很是意外。
“少当家,不必挂心,小伤而已。”王大山笑了笑,他本来就已经很小心,却还是着了道,见江涛如此关心他,心中很愉悦。
“贤弟,不可冲动,此村内陷阱很多,就算攻下村子,也必然伤亡惨重。”牛莽见江涛黑着脸,叹了口气劝道。
“江豹把义子军调来。”江涛见他的脸色,想必他曾经吃过亏,瞪着牛眼,向前迈了几步,厉声大喝道:“俺乃黑虎寨少当家黑虎,尔等竟敢无故偷袭我兄弟,是何道理?”
啊,铜山村的村民面露惊骇之色,总甲长冷哼一声,阴沉着脸道:“无耻匪类,人人皆可杀之,黑虎算老几?黑猫还差不多。乡亲们,勿惧,这些土匪前些日子被官军剿杀了数百,官军须臾间就到,谅他们也攻不下村子。”
“官军?嘿嘿。”江涛表面上冷笑,心中却是焦急,他不愿伤了无辜的百姓,可是就这样灰溜溜的退走,以后也不用出来混了。
“着!”江涛正在迟疑间,江虎射出了致命的一箭,只见对面那个领头的应声而倒。
“总甲长!”村民缩了缩脖子,足有一百二十米,却一箭就射中了总甲长的脑袋,这些土匪真是了得。
“老乡们,本当家黑虎在此立誓,不伤害、不劫掠穷苦人,只与满清鞑子作对,若是胆敢主动招惹本当家的,可别怪俺心狠手辣,若违此誓,人神共诛之,咱们走!”江涛中气十足的喝道,若是对方还知死活,那就对不住了。
“兄长何不杀进寨子,这样岂不便宜了他们。”江虎有些愤愤不平的道。
江涛有些苦笑不得,自己的话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但是江虎还不明白,看来他也就当护卫的命,哼了一声道:“难道你想让老子言而不信吗?”
“哦,呵呵,也是。”江虎有些后知后觉的道,顺带挠挠了自己的光头,江涛割掉了自己的小辫子后,众人也都成了光头,且换掉了绿营兵的外衣,当然牛莽的手下还留着明朝的发型。
这时江大壮等赶了过来,江涛顺势道:“今朝本当家已发誓,不可伤害和劫掠穷苦人,弟兄们可别让本当家难做。”
“唯当家马首是瞻!”众人皆呼道,虽是不解少当家为何如此作茧自缚,却不敢有异议,牛莽和他的手下更是暗暗佩服,唯有江大壮猜测少当家的用意绝不会如此简单。
江涛的肚子饿的咕咕叫,皱着眉头边走边想:“一个县城清军加上衙役捕快等不过数百人,大县另当别论,这一块地区土匪多如牛毛,却没听说谁攻下了县城,看来地主豪强才是这一块地方势力最大的,不过力量却很分散,看来还是可以击破的。”
江涛心中无奈的很,嘴上说着杀鞑子,不想自己的首要敌人竟是自己的同族——地主豪强,想起来了,满清八旗入关后,战斗力下降了不少,如今满清有名的领兵大将几乎都死了,平定三藩,绿营兵起了很大的作用。
“报,前方足有两百人杀来。”
“什么?”江涛暗惊,自己也太倒霉了,弟兄们现在都饿着肚子,且异常疲惫,若发生大战,不知还能剩下几人?望了一眼身后的老老小小,他们绝对逃不了,红着眼睛吼道:“狭路先锋勇者胜,为了咱们身后的家人,咱们不能输,杀啊!”
江涛拔出腰刀向前冲去,众人也都急红了眼,争先恐后的跟上。
等两军相聚百余米时,对方竟停了下来,且传来一阵大笑:“黑虎侄儿,难道你要杀了自己的叔父不成?”
江涛定睛望去,回忆了一番,只见对方正是自己记忆中的叔父江忠,忙喝道:“误会,不可厮杀,是自己人。”
众兄弟虽然都听到了江涛的喝声,可是冲的太急,急切间哪能停的下来。
江涛大惊,又吼道:“叔父快带人两边散开。”
心中却是苦笑不得:“若是黑夜相遇,若是不杀个血流成河,绝不会停下来,真是幸运啊。”
好在两队人马都很克制,终没有伤亡。
“好个黑虎儿,好大的杀气,如此可不好。对了,可救出了大哥。”江忠拍了拍江涛的肩膀,笑着迎过来。
江涛只见他身形硕长,面白长须,须发皆都花白,身穿白色长袍,腰挎宝剑,显得道骨仙风,一点不像自己和便宜老爹长得那么粗鲁,咋一看以为他才四十岁左右,其实他已经五十五岁了,心中有些好笑,脸上却挤出了几滴眼泪,哭着道:“叔父,爹他,去了,遗体正在车厢内。”
“什么!”江忠虽是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肝肠寸断,忙向车厢跑去,哭喊道:“大哥……”
江涛低着头,默默的站在车旁,心想:“拜托,快点哭完,俺们都快饿死了。”
“黑虎儿,此人是谁?”过了一刻钟,江忠擦了擦有些红肿的眼睛,问道。
吴师爷嗯嗯了几声,心中骂道:“这些匪徒真是有辱斯文,竟让本师爷陪着死人过了两日,还不给饭吃,真是岂有此理。”
江涛心中好笑,只见那个师爷面如土色,显然被折腾的不浅,只顾着赶路倒是忘了他,轻声道:“叔父,此人乃是知州的师爷,刚好被俺擒拿过来。”
“哦,黑虎儿,不知今后有何打算?”江忠叹了口气,最怕这个侄儿也要当土匪,想当年江家也是将门世家,再怎么样也不能当土匪啊。
“咦,他问这个干甚?”江涛心中不解,却仍是答道:“叔父,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侄儿要继承父亲的山寨,招兵买马,杀鞑子,反清复明。”
江忠虽是不同意他的想法,却是倍感欣慰,捋了捋胡须,长叹一声道:“黑虎儿志气可嘉,不过满清得天下已三十年矣,大势已去,何必强出头,反而葬送了自家性命,不如和叔父一道寄情于山水,倒也快哉。”
第25章 喜得精锐
“人人畏死,才让不过百万人口的满清占据了偌大的明朝,黑虎不才,愿以自身的热血警告蛮夷,我华夏子孙也有凶悍之人。”江涛高声长啸道,感慨的同时,心中的罪孽感减少了许多,既然选择了作为不一样的土匪,挡道的绿营兵、豪强、世家死多少,他都不会在同情。
身旁的牛莽、王大山等为之一振,顿时有些热血,皆大呼道:“愿作凶悍之人,愿与少当家同生共死。”
江忠闻言矛盾之极,既是愧疚,又是气愤,竟无言反驳他的壮言,感觉他说的不差,知晓自己劝解不了他,心中暗骂道:“和他爹一样的牛脾气。”
江忠眼神闪烁不定,沉吟了半响,才叹道:“也罢,不过,黑虎儿要记住,一将功成万骨枯,只求无愧于心便好,还有万万不可肆意伤害无辜。”
江涛没想到自己的叔父还是一位爱国将领,可惜明朝还是败了,他并不想和叔父的关系搞得太僵,转瞬笑着道:“叔父,可别怪侄儿,刚才并不是说您,只是有感而发而已,若是明人众志成城,小小的满清早就灭族了。”
“呵呵,叔父有这么小气吗?老了,老了,也罢,这两百余精锐不下于大哥的义子军,他们也都是叔父的义子,就送与你了,不可忘记了今日所说的话。”江忠摇了摇头,他何尝不想杀鞑子,却是有心无力。
江涛闻言大喜,比得到了十万两金银还要开心,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些青壮兵丁,义子军的强悍他可是亲眼所见,只见这些青壮大多二十多岁,队列齐整,盔甲鲜明,共分为四个小方阵,至始至终都没动弹过,隐隐蕴含着一股杀气,远不像义子军散漫,显然不简单,心中很是奇怪,为何这些精锐会有杀气?叔父的隐居地在深山之中,看来自己的叔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江涛感激的看着叔父,笑着问道:“此军可有名?”
“无名,呵呵,他们皆是叔父收养的孤儿,从小就开始训练,还认识不少字。”江忠有些自傲的道,其实若不是自己的亲侄子,说什么也不会送人。
“好,弟兄们,从今开始,咱们就是亲兄弟,同生共死,荣辱与共。”江涛大声的对那些精锐道,心中很是意外,识字的军队在这个年代可是极少,不想那两百人竟理都不理他,还是定定的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江涛尴尬异常,疑惑的看向江忠,江忠嗯了一声,肃穆的对众军喝道:“孩儿们,尔等为何会成孤儿?难道不是万恶的满清鞑子造成的?练功习武十余载,报私仇,除国恨,就在今朝,从今开始所有人无条件服从黑虎将军的命令,不得迟疑,违令者就是不忠不孝之徒。”
“是,报仇!报仇!报仇!”只见他们个个再也不能保持冷静,双眼俱都爆射出仇恨的火花,发自内心的狂吼道,心中很是不解,为何要听这个黑大个的命令?
可是他们从小就习惯了顺从义父的命令,没有人提出质疑,也没有人敢。
江涛不禁动容,叔父太可怕了,不仅传授了他们杀人技巧,还用仇恨把他们洗脑了,在这一点比便宜老爸的义子军更胜一筹不止,想让打败这些青年,只能彻底的杀死他们,心中惊喜交加,有如此强军相助,横行县城应该没问题了。
“肃静,旗总出列,速来拜见黑虎将军。”江忠心中百感交集,他知晓如此强军出世,不杀个血流成河,绝不会覆灭,其实他还是认准了满清已坐稳天下,多强的实力反对,最后终是昙花一现,他不忍心大哥的血脉就此断绝,只好送出了撒手锏,希望这些苦心培养的强军关键时刻能救侄儿一命,不由叫出了该军的四位旗总。
江涛只见对面大步走来四人,虎虎生威,神情肃穆,颇有军人风范,心中大生好感,想到自己手下那些无组织无纪律的土匪,又暗暗头疼。
那四人在江涛面前站定,皆不卑不亢,却是收敛了逼人的气势,江忠点了点头,笑着道:“黑虎将军,此乃江无伤、江无极、江无悔、江无刀四位旗总,孩儿们还不拜见黑虎将军。”
“是,义父,参见黑虎将军,愿效犬马之劳。”江无伤等四人忙半跪在地上,行了个军礼。
江涛看出这四人表面恭敬,内心却暗暗不服,他并不泄气,日久必见人心,若是自己真是扶不起的阿斗,也就罢了,真诚的笑着道:“以后都是自家兄弟,快快请起,江无伤何在?”
“属下在!”其中一位面色蜡黄,虎背狼腰的旗总抱拳答道,江涛见他右脸庞有块大拇指大小的人参胎记,心中暗暗记下,却不敢小视这位比自己矮了半头的旗总。
“速带手下四处勘察,有异常情况立刻来报。”江涛点了点头,又对另外三位旗总道:“江无极何在?江无悔何在?江无刀何在?”
“属下在!”
“属下在!”
“属下在!”
江涛认了个面相,暗暗记下,立刻接着道:“埋锅造饭,这些老老小小一日没吃饭了。”
他们三人行了个军礼,立刻去办。
江涛安排妥当,就对江大壮和王大山下令道:“你们和弟兄们席地而睡,尽快恢复战斗力。”
“是,少当家!”他们暗暗感激,大声道,江大壮心中很是不平静,这些新来的“弟兄们”不简单啊,任谁都能看出少当家的喜悦,义父被害,少当家也该是大当家了,自己该如何脱颖而出?
江涛又叫义兄牛莽去四周巡视,心中总算一松,对着叔父弓着身子一拜,且面带微笑道:“叔父大德,侄儿铭记在心,以后只好以满清鞑子的血祭奠惨死的父亲和枉死的族人。”
“不可,当家的要有当家的威严,以后只要黑虎儿能保住性命,叔父已是宽心。”江忠扶起江涛,有些伤感的道。
“呵呵,叔父不必忧心,满清鞑子也不过一个脑袋两个胳膊,侄儿想攻打县城,还望叔父教我。”江涛淡笑一声,其实他知晓等吴三桂造反后再攻打县城,更安全一些,但是他的实力和康熙一比,简直是螳螂挡车,只有尽快获得县城的资源和人口,才能迅速发展壮大。
“不可,如此一来必遭重军围剿,此事急不来,只有缓缓积累实力,方可以雷霆之势出击。”江忠连连摇头,没想到自己的侄儿比大哥还要胆大包天,真是太鲁莽了。
“哈哈。”江涛大笑一声,转瞬正色道:“叔父,并不是侄儿鲁莽,其实只是攻打,并不占领,清军若敢来,咱们就在这数百里大山中和他周旋一番。”
江忠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计算了得失,这才觉得大有可能,朗声道:“好胆色,好,叔父这老骨头就陪黑虎儿走一趟。”
“呵呵,多谢叔父了,不过,侄儿还有一事相求。”江涛又笑着道,自己的胜败就看叔父答不答应了。
第26章 基地和自生火铳
“哦?”江忠想都没想,直接笑道:“尽管道来,只要叔父有的,一律答应。”
“叔父莫怪侄儿贪心,小侄才说。”江涛故作神秘的道,他觉得自己实在有些过分。
“无妨。”江忠叹了口气道,心中却是苦闷,自己只有女儿,又有什么舍不得的。
“侄儿想把老弱妇孺和后面基地安置在叔父的隐居地,纵观历史,义军终是被剿杀,有一共同点就是没有稳固的大后方。”江涛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叔父的隐居地既是一块世外桃源,四面环山,旁人很难发现,而且隐藏在数百里深山之中,是块盆地,方圆大小数十里,只有一道出口,易守难攻,藏个万把人应该没有问题,他的记忆中只去过一次,只知哪里风景如画,景色怡人。
“嗯,好侄儿,说得有理,虽是扰了叔父的清静,却也是为了抗击鞑子,可惜了那块宝地。”江忠感慨万千,这才知晓自己小看了侄儿,咦,他不是不识字吗?怎么好似知晓不少典故?难道都是程章的教诲?
“太好了,叔父!”江涛激动的差点跳起来,没想到叔父这么快就答应。
“不过,不知你想如何攻打县城?”江忠还是不放心,笑着试探道。
江涛不敢大意,想也不想答道:“若有火药,直接炸塌县城的城墙,相信以咱们的实力,短兵相接,何人能抗衡?”
“若无呢?”江忠眯着眼睛,浅笑着道。
“这?”江涛知晓此战必须速战速决,沉吟了半刻,笑着道:“想必以叔父的见识,应该有了定计吧。”
“哈哈。”江忠见江涛不勉强自己,反而问计于己,很是欣慰,小治者治事,上智者治人,睿智者治法,转瞬正色道:“为何不硬攻?相信义子军和叔父带来的强军联合起来,旦夕可拿下小小的县城。”
“这,这样一来岂不是伤亡很大。”江涛有些不解,在他的观念中追求的完胜,他不容许因为他的愚蠢,造成手下无谓的伤亡。
“战争哪能没有死伤,不经大战的磨砺,这些孩子只不过是一些武力高强的杀手而已,相信历经大战,他们将变得更强。”江忠神情肃穆,瞭望远处,有些伤感的道。
“侄儿受教了。”江涛听明白了江忠的用意,他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有些感激的道,但他还是不会强攻,不断的积累和学习,他们会变强的。
“好,其实火药叔父带来不少,本来想要炸州城的城墙,现在是用不上了,江无极的总旗用的是火器,关键时候必能用上。”江忠领着江涛来到江无极的身旁,表情复杂的道,显然是想到了惨死的大哥。
“咦,这把火枪怎么有五个枪管?”江涛很是好奇,一把斧头,一把长矛,一个盾牌,五个枪管,这些东西糅合在一起,竟是一把火枪,哦,对了,莫非这就是……
“此火器为迅雷铳,该总旗也不过十把。”江忠有些可惜的道。
江涛不动声色,扫了一圈,只有十人拿着迅雷铳,其余人拿的火枪与鸟铳略有区别,用肉眼都能看出此火枪沉重一些,大概有米长,他们穿着棉甲,背上还都背着一柄单刀。
“这些鸟铳也是鸟铳,只不过枪管厚重一些,且比寻常的鸟铳稍长一些而已,这样一来不仅射程提高了,而且还安全了许多,叔父和匠户们参详兵部右侍郎毕懋康的《军器图说》,耗费数年才精心造出数十柄。”江忠见江涛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火器,有些疑惑不解,这些都是明朝的制式装备,有什么好奇的?遇上了满清八旗,还不是不管用。
“毕懋康?难道这些是燧发枪,哦不,是自生火铳。”江涛喜不自禁的问道,口水差点流出来,若真是如此,真是踏破铁血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江涛暗暗回忆,自生火铳是1635年(崇祯八年)南京户部右侍郎毕懋康所造,以燧石枪机代替火绳枪机,是有记载的我国最早的燧发枪。该燧发枪以扳机通过弹簧带动击锤击向燧石片,通过与燧石片的急速摩擦产生火星引燃火药,因此不必像火绳枪那样,作战时拖着根长长的点燃着的火绳,雨天无法使用,在夜晚火绳的光亮还易暴露射手。
“哦,黑虎儿知晓的不少啊。”江忠笑着道:“的确是自生火铳,比寻常的火器快捷不少。”
“好啊!”江涛拍了下大腿,大声道:“叔父,我要一千柄这样的火枪!”
“哈哈哈。”江忠眼泪都快笑出来道:“没问题,不过最少要十年才能打造好,而且需要大量的物质。”
“什么?”江涛暗暗叹息,心中发誓:“一定要把所有会制造火器的专家都绑来,扩大火器生产,力争在装备上优于清朝。”
哦对了,北京的工匠应该最多,妈的,老子总有一天要去北京走一趟。
江忠见江涛有些泄气,鼓励的说道:“这些火枪虽好,却没有刀子实在,叔父也是闲得无聊才捣鼓这些物事,终是些外物,想要报仇雪恨,该何去何从,还要细心斟酌,不可莽撞行事。”
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火器的发展史就是华夏民族的血泪史,落后就要挨打,这些江涛都不便明说,谁让自己是个文盲和穿越者。
“侄儿只是有些好奇而已。”江涛敷衍道,本想让该总旗试射一番,却知晓此事急不得,反正这两百精锐都已经归自己麾下,只见他们个个装备精良,特别是火器更是先进,心中对叔父手下的工匠更是感兴趣,只觉自己自从救出父亲后,真可谓否极泰来。
“叔父车马劳顿,暂歇一会,小侄这就去转转。”江涛告了声退,就来到江无悔的身旁,只见他所带的总旗俱都配着牛角弓,人人腰间还别着一把腰刀,显然是远近皆宜,心中暗暗佩服,叔父这三十年虽没出山,却也是不甘寂寞。
又放眼望去,只见江无刀的部下都拿着米长的长刀,这哪是无刀,反而处处是刀,他们装备着锁子甲,显然肉搏能力极强。
没想到不过两百人,却兵种齐全,江忠真是考虑周全啊,江涛心中笑开了花,这哪是小兵的装备,如此劲旅,就算遇上上千绿营兵,自己也不惧。
不行,这些强军还识文断字,自己还好好培养,这可是自己未来的军官团啊。
这许久耽搁,饭食已好,等众人吃饱了饭,这才继续赶路,江涛实在困的不行,就钻到了装金子的车上,睡在铺满金子的车上,他流着口水睡着了,至于服不舒服,他却没细细品味,却想到了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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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守备很生气、又闹误会
而此时光州的守备大人黄天峰则是七窍生烟,把江涛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他此时正带着光州所有的绿营兵出城,心中怒骂道:“万两白银才算脱了干系,知州这个老狗不是个东西,还有狡诈的黑虎寨土匪,哼哼,此次本守备汇合千人精锐,还带了三门虎蹲炮,不扒了那黑厮的皮誓不回城。”
“老子是那么容易倒的?这些三心二意的千总,一个个都该死,嘿嘿,想必意外死于匪徒之手,知州不会说什么吧。”黄天峰扫了有些萎靡不振的几位千总一眼,心中冷笑道。
黄天峰咳嗽了两声,想到智勇双全的侄儿黄术还是很欣慰的,虽然自己的儿子不成器,但黄术这孩子总算还能撑撑场面,凭借骑兵讯和黑衣亲卫的战斗力,想必他已是剿杀了匪首,哈哈,这一趟剿匪之旅应该很是简单,到时斩首了数千匪徒,再上下打点一番,官升一级应该不困难吧,哈哈。
大军不过行了二十余里,探马就回来了,缩着脖子,欲说还休。
黄天峰心中咯噔一下,已有了不好的预感,声色俱厉道:“军情紧急,再敢迟疑,立刻斩首。”
“报,小的遇到了黄千总,这,这……”探马急的满身是汗,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黄天峰查看探马的神色,心中已知不妙,斥退了左右,对那探马招了招手,小声道:“轻声说,不可让旁人知晓,否者,嘿嘿。”
“大人,黄千总与数百匪徒大战数十场,现在手下就只剩下黑衣亲卫了。”探马尽量小声道,他奶奶的,打了败战,却让老子来圆谎,心中虽是不忿,却不敢表现出来。
黄天峰听完,胸中一口热血就要涌上来,却被他强压下去,只觉两眼发黑,在马上摇摇欲坠,差点跌下来,好半天才恢复正常,要不是心中的恨意支持,只怕过不了今朝。
探马见守备大人的脸快变成了青色,吓的浑身颤抖,就怕自己成了冤死的亡灵。
“无能之至,真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速去告之,令其直接前往县城等待。”黄天峰真是恨铁不成钢,咬着牙小声道。
那个探马不敢多待,告了声退,仓皇离去。
黄天峰闭着眼思索了一阵,只觉是匪徒诡诈,并不全是自己的侄儿无能,这才好受了许多,直觉告诉他这千余兵丁未必够用,他要的是绝杀,黑虎寨存活在世上一日,他就难过一日,大声道:“来人啊,传令下去,斩首一级,赏银一两。”
周围的兵将听到此言,欣喜异常,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黄天峰心中暗暗心疼,知晓自己又要破财了,不过想到黑虎寨的富有,又放下心来,又想到自己还有筹码,就是秘密训练的两百余护院,皆是自己宗族之人,专门用于保护乡下的财产,哼,只好把他们也带上,他招来了自己的亲兵,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那个亲兵点了点头,快马加鞭离去。
黄天峰细细算了一下路程,又道:“来人啊,再行五里就安营扎寨。”
众兵将虽是不解,这才走了二十余里,怎么就要安营扎寨?却无人敢去询问,几位千总更不会多事,反正是当官的说的算,众兵丁心中火热火热的,只觉发财的机会到了。
…………………
同一时间,江石正带着众土匪赶路,却发现前方走来二十精壮,俱都披着山纹甲,手执圆形铁盾和戚家刀,江石暗暗心惊,这些是何人?装备竟如此精良,少当家也只有一件破旧的山纹甲,摸了摸身上的破棉袄,心道:“哼,正好抢来,反正俺们是土匪。”
江石冷笑一声道:“弟兄们,有人送装备来了,放箭!”
义子军不可谓不快,可是对面那些人的反应更是快,竟都用盾牌护着面孔,弓着身子缓缓倒退,义子军们竟无处下手。
“罢了!”江石暗暗惊讶,他可是知晓山纹甲的防御力,望了银车一眼,也就没有下令追击。
心中却疑惑不解:“这些人是从那冒出来的?看他们言行显然不是易于之辈。”
………………………
江无伤正在后退的精壮之中,他阴沉着脸,心中很不爽,竟有人敢拦路,且不打招呼就要动手,本想集合手下给那些镖师一些厉害瞧瞧,想到了军令,就向江忠禀报了刚才的情况。
江忠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哼了一声,轻声呵斥道:“无伤,为父不是说过了吗?从今日起,统统听从黑虎将军的调遣,不得有误,还不去?”
“是,义父,孩儿知错了。”江无伤低着头道,心中百感交集,他也曾读过一些书,知晓良禽择木而息的道理,说实话他真的不看好这个外形彪悍的黑虎将军,可却又不得不听出他的号令,心中叹道:“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径直来了江涛所在的马车,听着如雷的鼾声不由皱起了眉头,只见一位体型更加彪悍的汉子骑着马护卫在马车旁,索性大声道:“参见黑虎将军,前方十里处有半百镖师,意图不轨,特来禀报。”
牛莽闻言大喜,又有架可打了,要不是贤弟特别叮嘱,有状况立刻把他叫醒,不然他早就吆喝手下了,忙笑道:“兄弟少待。”
又翻身下马,跃上马车,叫了好久才把江涛叫醒,并说明了原委。
江涛心中一惊,揉了揉眼睛,钻出马车大吼道:“众弟兄听令,大队暂停,各部警戒。”
心中很是不解:“几十镖师就敢拦本土匪的路,难道有埋伏?”
江涛估计了一番,又道:“义子军和江无伤的总旗随本当家去瞧瞧,江无悔的总旗随后接应。”
说话间,江虎江豹已牵来了他的坐骑,他翻身跃上马带着众弟兄奔驰而去。
牛莽见此,忙赶上,大呼道:“贤弟还有哥哥啊,等等俺。”
江涛对他也是没办法,见他也带着手下追赶过来,心中暗暗盘算:“算了,还是回到山寨再好好整顿,牛莽刚入伙,若是当面呵斥终是伤了情面,看来要找他好好谈一谈。”
不到一刻钟,江石猛然听见了踏踏的马蹄声,这才感觉大大不妙,他心中怒极,以为是刚才那些人的帮手来了,冷声喝道:“将银车摆成一排堵住道路,弓箭手准备,可别丢了咱们黑虎寨的威名。”
第28章 一拳毙战马
当两队人马相距百米时,江石正要令手下射箭,猛然瞧见领头的黑汉不正是少当家吗?忙制止了弟兄们,大喊道:“兄长,俺是江石啊。”
江涛闻声一瞧,正是江石,心中无奈的很:“一日之间,差点发生两次自己人打起来的血案,看来一定要配备专门的土匪制服,不然还真是麻烦,咦,江石怎么没和叔父一起过来?”
他快马加鞭,迎上去大笑道:“哈哈,石头怎么过来了?好啊,嗯,现在像一个头领了。”
“兄长你可回来了,义父怎么样了?”江石尴尬的笑着,心中却在埋怨自己,要是伤了少当家,自己可就没脸再活了,刚才真是悬。
“父亲他!”江涛变了脸色,长叹一声,悲声道:“等把父亲救出城,他已是遍体鳞伤,又加上车马颠簸,唉,已归天了,现正在马车中,叔父也在,别哭了,咱们是爷们,必要清狗血债血偿。”
“义父!”江石顿时悲愤异常,听到江涛的话才抹了把眼泪,红着眼睛道:“兄长,不如咱们现在就杀回光州吧。”
“胡闹,那些杀千刀的又跑不了,先安葬了父亲再说。”江涛暗暗惭愧,亲儿子竟没有义子着急,忙沉声呵斥道,现在虽然实力大涨,却还没有占领州城的实力,其实是他不想引起康熙的注意,攻占州城和攻占县城可是两个区别。
“兄长说的是,俺一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江石打了自己一个巴掌,又破涕为笑道:“兄长,看看这是啥。”
他说完就打开架车上的木箱,江涛倒吸了口气,财运当头了?我的妈呀,这不是真的吧?只见箱子里全是婴孩拳头大小的银锭子,大声称赞道:“哈哈哈,好!好样的!走,去见见叔父。”
这一会功夫,江无伤和他的手下也喘着大气敢来,只见他脸色不善,手握刀柄,怒视着江石,且冷哼了一声,显然没把江涛放在眼里。
江石见此,也哼了一声,还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转瞬又昂着头,做出不屑一顾的样子。
“岂有此理,黄头小子,有本事咱们过过招。”江无伤故意挑衅道,他看得出这些小子就是义父提起过的义子军,正好见识一下,顺便试探一下黑虎将军的态度。
江涛见他俩横鼻子瞪眼,就快打起来,心中暴怒,靠,一群骄兵悍将,简直无法无天,他最恨窝里反,中国的历史几乎是中国人打中国人,打得还少吗?若是众志成城,只有华夏人欺负异族的份,禁不住暴吼一声,全力一拳击向身旁的坐骑。
顿时响起嘹亮且凄惨的“咴儿咴儿”的声音,紧接着砰的砸地声,转瞬就什么声音都没了。
江无伤心中咯噔的一下,只见那匹健马凌空飞起,等落在地上时已是口吐血沫,四肢颤抖了两下就不动了,无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心惊道:“好大的力气!”
江石也是一颤,暴怒的黑虎他领教过多次,小时候的记忆可是难以磨灭的,心中很是不解:“兄长这是咋啦?是不是有些大题小做了?”
余下的众人倒吸了口气,不敢擅动,这段日子少当家的脾气好了许多,还以为变温柔了呢。
江涛忙把有些发红的拳头别在了身后,双手握在了一起才止住拳头轻微的颤动,显然是疼得厉害,却不好意思声张,仍是板着脸,其实他也是震惊异常,自己以前可没这么暴躁,最多拍一下桌子,这是怎么了?这已是不止一次禁不住暴怒,不是说自己一拳能打死活人,怎么现在连活马都打死了?
“我的娘啊,这么好的战马,靠,自己真是败家子。”江涛想到此,恨不得赏自己几个耳光,见自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不敢在胡思乱想,怒声道:“大伙都是英雄豪杰,何必自己人窝里斗,本当家最看不下这些,有本事一个个都跑到北京城去干掉康熙小儿!”
江石不分场合的问道:“兄长,康熙是谁?”说完后还缩了缩脖子。
江涛气的直骂娘,直接吼道:“满清鞑子的皇帝都不知晓?干什么吃饭的?江石还不向江无伤旗总道歉?大伙相聚一堂就是缘分,日后就是互相扶持的亲兄弟,有本事咱们就和满清鞑子耍横,听明白了没?”
“听明白了。”众人小声的答道,江涛很不满意,哼了一声。
“兄长!”江石却有些不愿,可是见到江涛圆睁怒目,只好不情愿的来到江无伤的面前,细声道:“无伤旗总,小弟刚才多有得罪,下次不会了。”
“听黑虎将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无妨,无伤也有不当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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