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值得您付出的薪水。况且我挣钱除了要交房租水电费,还要养活我自己吃饭,剥削我这么个工薪阶层对您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他很喜欢笑,笑得特别优雅,却透着种不真实。
“你的职位是总裁特别助理,工作我会直接交代于你,年薪十二万。”
“您肯定我一定能够胜任?”
第十五章勒索(5)
“刚才是谁信誓旦旦我雇用她一定物有所值?”栗色的眼睛打趣地看着我,“我相信你,因为那份企划书,还因为——你的胆识。”
除了秘书是来中国之后雇用的,总裁先生还有一位从英国带过来的助理叫瑞恩。瑞恩是个地道的英国人,日日不变如工作服一般的西装,还有公式化的表情,有时会让我想起潘蒙。只是,潘蒙对我大多数是客气的,而他,可能是对老板不走程序就调我进来还给了个特助的位置颇为不满,对我的冷淡比对常人又多了几分。
工作之余到走廊上放松腿脚,从那些休息间里交谈的人口中听到了一些关于总裁的事情。他的全名叫泽诺?萨勒斯?普特,很多时候瑞恩都称他为泽诺少爷。帮助家里打理显登之后他做出了不少成绩,短短几年间进一步扩大了显登的规模并开拓了更为广阔的海外市场,他的名字因此频频登上英国知名商业杂志。他的长相有着混血儿特有的精致与魅力,就连时尚界人士也争相追捧。他的绯闻可以媲美当红的明星,他与某位女性的照片见诸于报端已是屡见不鲜的事情。而今,三十岁的他却仍是未婚,成为英国为数不多的黄金单身汉。
他的这些传闻对于我的事情给周围人造成了一定的误解,不光是我原来公司的人,还有显登的人也认为我们之间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不过,我并不关心,我倒更想知道他弟弟的事情。那些英国人很少提到他弟弟,我只知道他的全名叫克罗?裴拉莱?普特,行事比他的哥哥低调很多。那个蓝眼黑发的男人,那个笑起来很干净的男人,和他哥哥比起来就像是洗尽了铅华,如初生婴儿一般。
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我起身想问问还有没有别的事,总裁按了电话叫我进去。
“明天开会之前把这些文件整理好。”
他正跟瑞恩说话,见我进来用中文吩咐了一句又继续转向了瑞恩。
“好的,总裁先生。”
“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总裁先生?”
抱了一摞文件夹我腾了只手刚要开门,转过脸,他对瑞恩扬了个眼色,瑞恩走过来帮我把门打开。
“以后换个称呼,称我为泽诺少爷。”
“我可不可以跟公司其他人一样称您为普特先生?”
“不可以,因为你是特别助理,你可以出去了。”
他又换上了那种不可一世的眼神,我抱着文件夹转身出去。
泽诺少爷,听起来很爽吗?我只是给你打工,又不是你的仆人,那种不可一世根本就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自大的家伙。
第十五章勒索(6)
到家时已经快十一点了,刚进家门,妈妈打来了电话,问我的工作是否顺利,我说前两天刚换了另一家公司,现在在显登,是总裁特助。妈妈夸我厉害,能到这样的国际大公司里工作。我笑笑,心想是机会是陷阱还是未知呢,又跟妈妈聊了会儿家常。
晚饭只吃了个面包,有些饿,在柜子里找了包方便面,倒上热水泡开来吃。泡得差不多了,我端了面开了电视,连续剧间断播了广告换了一个台,正在播一个访谈。
在南方某个偏僻的小山村里,一群穷困的孩子无法完成学业,有两位好心人士为这个小山村捐款盖了一座希望小学,并与其中几个孩子结成了帮对,资助他们直至上完大学。这两位好心人士是一对夫妇,是一对我非常熟悉的夫妇——娄氏企业铄沣集团现任总裁娄韧和他的妻子乐青。
在澳洲上学的时候,有时会在网上看到一些他们和铄沣的事情。韧哥早在结婚之前就已经当上了铄沣的总裁,他二人的婚姻更是一种助推剂,在乐家的支持下,铄沣呈现出蒸蒸日上的发展势头。
他们夫唱妇随,出现于各种场合,其中最多的就是慈善活动,慈善拍卖会更是场场不落。有外界传言说,娄夫人婚后一直没有怀上孩子,娄总裁的做法是在给他娄家积德。也有传言说,为了安抚娄夫人,娄总裁打算领养小孩以表爱妻之心。个中真假,人们无从而知。
节目已接近尾声,韧哥与主持人握手,然后拥住乐青的肩膀,让摄影师留念。我换回刚才的频道,连续剧已经演完了。
我与他已经曲终人散,他拥着的是能伴他走完大半人生的,他的妻,我终于还是成为他生命中的过客。就像当初和海成说的那样,他结了婚,我依旧要过我的日子。
他今年三十有三了吧?三十而立,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得意非凡。他在他本该走的路上稳步前行,离着我们分开的岔路口越来越远,远到我就连模糊的身影也几乎不能看见。我不敢想象另一种可能,只是幻想当他走累了的时候,当他停下歇歇脚的时候,心里会对我们的曾经有些许的感触。
泽诺(因为讨厌,自动去掉了两个字)要和瑞恩到机场去接一位重要的客人,除了我们乘坐的车,公司另外派了好几部,不知道要来一位什么人物。
到了机场通道外面,人群蜂拥而出,还有不少记者拿着相机拍照,焦点是一位戴着大框墨镜的金发女郎。
她对着我们这边挥了一下手,瑞恩的脸上竟露出了笑容,女人的魅力还是多于他那位风流的老板啊。金发女郎走过来,身后跟着一帮保镖还有助理,她与瑞恩说话的时候我才看出来,她是英国这两年很出名的歌星丽维亚。
第十五章勒索(7)
“你跟最后一部车。”
瑞恩推了我一下,我跟着人群上了最后一部车。
在电视和网上都有看过丽维亚的tv,她个子不高,有一头亮闪闪的金发,每次上镜的妆容都如同橱窗中的芭比娃娃一般。
车队驶向郊外一家田园餐厅,泽诺已经等候在那里。我走进去时刚好看到泽诺与丽维亚热情地拥抱亲吻,就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两人携手走进安排好的位置,泽诺更是细心地将丽维亚的头发拢至肩后。瑞恩先离开了要我留下来,不多时,泽诺从里面走了出来。
“汉顿小姐第一次来中国,由你来担当她的翻译及向导,没有我的吩咐,你就不用来公司了,尽量满足汉顿小姐的一切需要。”
不用到公司报道,不用跟成堆的文件作战,我以为可以松一口气,然而很快便知道自己想得太美了,我甚至怀疑泽诺是故意整我。
这个丽维亚真不是一般的难伺候,每天的行程就像是即兴演出,想起去哪就得立刻给她安排。她是个明星,出去打瓶酱油都会被人团团围住,每次我们都是费尽周折才把她从某饭店、某百货公司或者某酒吧里解救出来。
有一次都快中午了,她说想爬山让我们帮她先清场,我打了好多个电话又跑过去一趟总算一个钟头内搞定了,她又说她累了不去了,我这个火啊。这些还都不算,最气人的是她还常常怀疑我的翻译水平,我们相处的几天里她只对我说过一句话而且说了无数遍——“他是这么说的吗”。好歹我也在澳洲呆了两年多,有好几次我都想捉弄她一下,只是看在那十二万年薪的分上,忍了。
把丽维亚送回酒店,接到总裁的电话说下午我可以放半天假。
已是夏末秋初,天气渐凉爽,很适宜在街上散步,只是陪丽维亚四处参观,腿累得早已没有闲情逸致。正要扬手打车,瞥见街角一间美容中心,陶昱说这个地方头发剪得不错,我早就对自己的及腰长发有些厌倦,只是没有时间修剪。
从美容中心出来,我已是一头轻盈的短发。蓬蓬松松的黑色间挑了棕色和酱黄铯,干练不失俏皮。我打车去了超市,买了些吃的又买了两张dvd。回到家,吃了饭洗了澡,坐在沙发上看碟。
正看到精彩的地方,手机铃声大作,我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了。
“您好,有什么事吗,总裁先生?”
“称呼。”
“您好,有什么事吗,泽诺少爷?”
“你在干什么?”
“现在是下班时间,我当然在休息。”
“有时间吗?”
“有是有,不过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你出来就知道了,我在你楼下等你。”
第十五章勒索(8)
我掀开窗帘,楼下停着一辆金属灰色的attro?鄄porte,那是瑞恩前两天帮他订的。
我们坐在城西的那家西餐厅里,听着怀旧的音乐。
泽诺穿着亚麻的衬衫、休闲裤,栗色的头发整齐地梳着,衬衫的领口处敞开着,一条白金项链上吊着一枚戒指,银色的正中镶着一块翠色的玉石。
“我比这桌上的菜色更让你有胃口吗?”服务生上了菜,我却只是盯着他看,泽诺揶揄地看着我,“新发型不错,短发更适合你。”
“谢谢。我晚上吃的还没消化,不是太饿。”我吃了口青菜,“您还没有吃晚饭吗?”
“这顿是慰劳你的,你辛苦了。”
泽诺拿着酒杯,栗色的眼睛里带着愉快的笑意,想必丽维亚是如何折腾的他都知道。
“千万别这么说,这是我分内的事情,做好它是应该的。”
真想慰劳我,就该到按摩院买张年卡,再放我几天大假,要请人吃饭还不早点说,专挑人吃饱喝足的时候,一点诚意都没有。虽然没诚意,虽然讨厌他的傲慢,但不得不承认对着这样一位长相气质皆佳的成熟美男用餐,十分的赏心悦目。
“来显登也有些时日了,你觉得瑞恩这个人怎么样?”泽诺放下酒杯看着我。
“工作认真努力,办事效率高,个性死板了些。”
“所以,我不需要第二个瑞恩这样的助理,夏小姐。”他面带微笑道,“我以为你会令我们的工作变得有趣,也许我对你的期望高了些。”
我用心地切着盘子里的肉道:“您是说您想要一个公私不分,经常把个人情绪与工作混在一起的助理吗?这不容易啊,面对如此纷繁复杂的社会,伪装已经成为人们的一种本能,而遗忘也是人们最难做到的事情之一。如果您需要的是这样一个人,恐怕我真的要令您失望了。”
“这是我雇用你的第二个理由,无论我说什么,你总能找到词句应对。”
是啊,三次对话下来我就明白,他不是对我不满或是想要了解我,没有什么原因,纯粹是耍耍嘴皮子功夫,大概是从没有到中国来过有些恋母情节,母语的母。
“还有第三个,想不想知道?”
继续耍,只是那栗色的眼睛变得深情款款。
“是什么?”某人止不住好奇。
“称呼?”某人继续逗弄。
“泽诺——”
“泽诺!”
深情款款的栗色眼睛转向了我身旁的金发女郎,金发女郎则从栗色眼睛转向了我。
一阵铃声响起,泽诺拿起手机走过我身旁,道:“帮我招待一下汉顿小姐。”
第十五章勒索(9)
丽维亚在泽诺旁边的位子坐下,眼睛扫向桌上的食物又扫向我,目光带着小动物对不属于自己领地的外来者伸出爪子的敌意。
“不是回饭店了吗?”泽诺接完电话回来,优雅地说起了英文。
他叫服务生拿了份菜单过来,丽维亚不接只是看着他,道:“我来看看是什么大客户能让你那么紧张,连跟我吃饭都没有胃口,原来是夏特助啊。”
“我临时想起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所以才叫夏特助过来,是吧,夏特助?”
他缓慢地将眼神移至我处,笑得那叫一个颠倒众生,而丽维亚眼中的气流迅速上升为红色警报。行,不就是演戏嘛,我陪你演就是了,演得好说不定还有奖金拿呢。我低下头,扯着上衣的边角,做出一副刚被上司调戏的小职员样。
找了个理由,泽诺让我先回去。用我来气丽维亚,他也真想得出来,我们根本就不在一个段数上。仗着有钱有势,大把的女人宠着他,就可以不把人心当回事。同样是有钱人,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追韧哥的女人也不少,就没见韧哥拿哪个女人当过盾牌的。
又想起韧哥了,困意全无。打开了电脑在网上晃了一会儿,碰见了陶昱,问我最近好不好。我把换工作的事告诉了她,她又问我晓菲那边有动静没有,我说没有,她说有事就给她打电话。
第二天一早,我便接到电话说上午有个会,要我回公司一趟,我在会议室里见到了摆着一张冰山美人脸的丽维亚。
开会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她此行不是专程来找泽诺的,而是要为显登拍一个广告。考虑到广告将在中国地区播放,广告片中的男主角将由一位华裔男艺人来担任。人选已经敲定,是当下一位实力派男艺人姜震。
姜震出道多年,一直都是出演一些小角色,直到两年前在某部卖座影片中,他对男配角出神入化的演绎得到了影评界的认可和观众们的喜爱才被人们熟知,星途从此一片坦荡,身价倍增,稳居一线。丽维亚开始只是听着,提到姜震以后,丽维亚表示对这个合作对象不满意,希望换一个。
会后,听他们讨论说广告的事情早在来中国之前就已经拟定好了,丽维亚大概是在给泽诺找不痛快。姜震还在外地拍戏,公司已经通知了他,过两天他就会过来,在这两天当中公司主要要与丽维亚交涉,争取达成一致,以期之后的拍摄能够顺利进行。
过了河才能拆桥,用着人家还给人家脸子看,泽诺真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不过,我看他倒是不着急,把广告的事全交给瑞恩去做,于是,瑞恩的扑克脸十分难得地露出了几多表情。不知道丽维亚看了会有什么感觉,公司一位生了孩子的同事说,如果被她女儿看到,晚上一定会做噩梦。
第十五章勒索(10)
瑞恩总算不负众望,抚平了丽维亚的情绪,姜震也到了公司。他看起来二十七八,偶像明星般的脸,穿着有些嬉哈风格。商谈过程中,他态度友好。听说就是因为他的平易近人,没有一点大腕的架子,在演艺圈中人缘极佳。圈子里的人都说他即使出了名,仍不骄不躁,保持着演员不可多得的品格。
午休的时候,姜震一行人离开了。送他们进了电梯,姜震看向我,表情竟然带着一丝嗜血,明明大厦里的冷气开得不低,我却打了个冷战。
自从再见到晓菲,就出现了形形色色的人以各种各样的姿态靠近我。先是克罗,又是泽诺,现在是这个姜震,还有那晚我记不起来的人。这些人都和我完全沾不上边,好像无形中有张巨大的网在等着我往里扎。
他们背后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如果有又是什么样的联系呢?克罗、泽诺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什么恶意,而姜震,他看我的神情就像是鲨鱼闻见了血腥。我开始有些后悔,或许我真该留在澳洲。
广告的事宜在姜震到达后的两天内就谈妥了,拍摄地点在欧洲,他二人下周便会启程。姜震提出临行前想请泽诺吃饭,泽诺应允了,却要带上我同去。我说我家里有事,他说你一个人住能有什么事?我说我身体不舒服,他说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看医生。
“只是陪我去吃顿饭,干什么这么推三阻四的?”
中世纪贵族般的脸庞抛给我一副怨男的表情,我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这位是您的特别助理吧?”
到了饭店,我与泽诺坐在一边,姜震坐在对面,友善地微笑着。
“是啊,正式打个招呼吧。”泽诺对我说道。
“您好,姜先生,我姓夏,您叫我夏特助就好。”
姜震站起身似要与我握手,我也站了起来,握手之时他忽然用力,我抽了半天才抽出来,看了眼泽诺,他似乎没有注意。
“不好意思,普特先生,我的女伴还没有到。”
正说着,一阵高跟鞋声,打扮得娇艳明媚的郑晓菲在我对面落座。我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一阵唏嘘,这个圈子果然不那么简单,难怪她的广告生涯如此平步青云。
“很抱歉,各位,我迟到了。”
姜震为晓菲作了介绍,晓菲与我们打过招呼后便沉默不语,仿佛不认识我一样。姜震与泽诺交谈着,我偶尔搭上一句。席间,晓菲去了洗手间,马上我便收到短信,晓菲说忘了拿手包让我帮她带过去。
“有个东西要送给你。”晓菲洗洗手擦净之后,从包里拿出一张光盘递给我,“拍得不错,回去慢慢欣赏,晚上我再给你打电话。”
第十五章勒索(11)
“你从洗手间回来都没怎么动餐具,是不是吃的不合胃口?”
泽诺握着方向盘,看了一眼抱着包的我。
“没有,有点累了而已。”
他打开了音乐,一阵婉转的古典乐响了起来。
“闭上眼睛,放松一下神经。”
眼睛闭上了,眼前却更清晰了,光盘里一定有什么我不想看到的东西。
到了家,我立刻打开了dvd机,把光盘放了进去,只看了几分钟便看不下去了,晓菲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还喜欢这份礼物吗?”
“你想怎样?”
“周六晚上九点,带五百万到西郊电器厂旧址来,自然有你想要的东西。不要报警,我的记性不好,光盘上也没有标注,拿了送人也不一定。”
放下电话,才发现手中已是一层虚汗。到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倒上一杯,喝完以后我又打开了dvd机。片中的男女没有真正地发生关系,一直都是男人在爱抚女人。男人衣衫不整,女人则是全裸,每个部位都看得分明。片子时间不长,男人始终都是背对镜头,连整个身影都是模糊的,而那个女人,就是我。
很显然,这是那天晚上发生的。奇怪的是,光盘中的男人没有对我下手,如果用作三级片的话,真的做了才更有看头吧?而且,从画面的质量和拍摄的角度来看,更像是偷拍的。整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五百万,我还是先想想这个问题吧。
爸妈这两年也没攒下什么钱,给他们打电话只是徒增担心,我先把电话打去澳洲海成那里。海成出了远门,接电话的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我留下了名字,说如果他回来让他给我来个电话,我有要紧事情找他。
第二个电话打给了陶昱,回国后还有联系的朋友就只有她了。我问陶昱手头能动的钱有多少,陶昱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说我急着用钱。她要我在家等她,她马上过来一趟。
“她还是不是人呐?”
光盘刚放了两分钟,陶昱就把遥控器飞过去了。
“慢着点,小姐,那dvd机是房东的。”我跳了一步接住道。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呢,啊?报警吧,别犹豫了。”
“要是能报警我还找你借钱干吗?你知道不知道一个叫姜震的演员?刚才吃饭的时候是他把晓菲带过来的,我想也许他们可能有什么关系。”
“姜震?那个这两年混出头很红的姜震?”陶昱的语气微微地吃惊。
“对。”
“我说郑晓菲怎么能拍上广告呢,这下你麻烦大了。”陶昱特冷静地看着我,道,“这个姜震可是神通广大黑白通吃,尤其在咱们这边。有他作后台,晓菲自是什么都不怕了。如果报警的话恐怕只会把事情搞糟,如果不报警的话——也许,会更糟。”
第十五章勒索(12)
晓菲还没有那个势力可以这么明目张胆地敲诈我,但是姜震帮她仅仅是为了钱吗?晓菲是为了报复,姜震呢?他帮晓菲又想达到什么目的?
“看来,晓菲她是不把我搞到身败名裂不甘心啊。”
“也不全是。钱我可以借给你,但也就够凑个零头,眼下倒是有一个法子,不用钱就可以摆平她。”
“什么法子?”
“她不是找姜震作她的靠山吗?你找个比姜震更牛b的靠山不就行了?”
陶昱特认真地看着我,我也特认真地看着她,道:“小姐,她让我周六去,今儿都周几了?这么两天你让我上哪儿找一个更牛b的靠山?”
“所以说啊,你干吗甩了那个男人,非要自己闯荡?这个世界有太多黑暗的角落,即使你多么努力也照样可能会被人踩在脚下。”
怎么是我甩了他呢?明明是他先斩后奏事先都不向我宣布一下他的决定。
如果没有离开他,我恐怕也很难长大。在澳洲的两年,忙忙碌碌,打工时也碰过不少钉子。那时在一家中国人开的餐馆打工,老板极其好色。有一次想占我便宜刚好被老板娘逮到,老板娘打了我一巴掌还把我辞掉了。海成知道了说要找那家店评评理,我说算了,就当是给社会大学缴学费了。
走出了韧哥的保护伞我才体会到很多生活的艰辛,再大的困难我也咬着牙走过来了,只是这一次,我觉得已经不是咬牙就能解决的了。
办公区的灯光灭了大半,我到总裁办公室外面看了眼,秘书已经离开了。轻轻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叫了声请进,我走了进去。
“有什么事吗?”泽诺放下电话看着我道。
第十六章重逢(1)
周六晚上八点四十六分,我到了西郊电器厂旧址。
天空缀满星云,杂草丛生的废旧厂房外面荒无人烟,本应美丽的夜晚笼罩上一层晦色。我推开厂房的大门,就着身后投进来的一方月光,我还来不及看清里面的情况,一声巨响,伴着锁链的声音身后有人将门关上。
“不是告诉你不要报警吗?你这是要自讨苦吃啊。”
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我闭了闭眼睛。
厂房中停放了几辆摩托车与汽车,车子旁边站着些男人,约莫二十个。在我正前方有一个钢架搭成的台子,台子上摆放了沙发和几个矮柜,姜震和晓菲坐在沙发处,身后还站着几个打手模样的男人,俨然一幅黑社会集会的场景。
“游戏当然是多点人玩才更有趣,是不是,夏小姐?”姜震揽着晓菲的腰,唇贴上晓菲的脖子,“钱带来了吗?”
“既然我报了警,自然是没钱了,就算我带了钱来,你们就能放过我吗?”
陶昱那里能拿出的现金也只有几万,与其担心筹不到钱,担心以后他们的敲诈会没完没了,不如一次来个了断。
报警的初衷并不是想将他们绳之于法而是为了保证我自己的安全,晓菲这么做的目的是我真正想搞清楚的,如果满足了她能换得我的平安那是最好,以姜震的背景怕是没那么容易。
事实看来我的确太小瞧他,虽然陶昱已经帮我在警局疏通了很多关系,可他还是知道了,也许,很难全身而退。
姜震对身后一个男人说了什么,那个男人点了点头,晓菲俯视着我,眼中带着怨毒。
“夏小姐还是明白点道上的规矩啊,既然来了就得留下点什么,你却不带钱,你说你能留下点什么呢?”
“你们想要的心里早有打算吧,轮得到我选吗?”
“看在你这么聪明又识时务,我就给你个机会。把那些光盘散出去或者慰劳慰劳下面这班兄弟,你选一个吧。”
姜震的脸上挂着狡诈的笑容,我看向晓菲,道:“我选前者。”
刚才姜震吩咐的那个男人立刻转到后面去打电话,晓菲站了起来,道:“我不同意。”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晓菲。”姜震拉了晓菲一把道,“夏小姐怎么说也是你的故友,不能这么难为人家。这样吧,我就给夏小姐做个人情,你们一人让一步,这事以后谁也不提了。”
姜震话音一落,我便立刻被两个男人制住。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我使劲挣扎,两个男人把我抬了起来,往晓菲他们坐的地方送去。
“美女当然是我亲自来招呼,别紧张,今晚必定会令你终生难忘的。”
第十六章重逢(2)
两个男人将我撂在沙发上,晓菲已经起身,面无表情地站在边上看着我,他们身后还有一个架子,上面放着皮鞭,还有很多我无法描述的东西。
“不要,救命!救命!”
我挥舞着手臂,但马上就被用麻绳绑住,姜震脱着我的衣服,道:“叫吧,叫得再大声点,让门外辛苦站岗的警察叔叔也饱饱耳福!”
他将手伸向我的颈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姜震嚎叫着抽开,晓菲手里不知拿了个什么东西朝我砸了过来。
“下手真重,昏过去了……”
睡梦中头无比的昏沉,我挣扎着醒了过来,想去冰箱找些冰水喝,却发现自己身在医院的病房里。下了床,我走进洗手间,站在镜子跟前,仔细地观察着我的脸。
额头上包了一圈纱布,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外伤,身上也是好好的,没有哪里不适。我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只记得去见了晓菲和姜震,再后来姜震想欺负我,晓菲把我打晕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又是怎么到的医院呢?
“小泉!小泉……”
门外陶昱的尖叫声渐远,我推门出去到走廊上喊了一声,陶昱跑了回来。
“姑奶奶,藏哪去了?一睁眼你就不见了,我的心脏啊,拜托你,别再吓我了,行吗?”
陶昱紧张地把我拉回病房按到床上,又让护士去把医生叫过来。医生简单地询问了一下,便出去了。
“睡了两天才醒,真担心把你给打傻了。幸好,脑扫描说没什么大碍,不然她就是在精神病院我也得把她揪出来打一顿!”
“谁?你说谁在精神病院?”
“还能有谁?郑晓菲那个疯子吧!”
陶昱倒了杯水给我,坐在床边给我讲起周六晚上的事情。
见我进去半天也没有动静,陶昱跟警察交涉,想让他们冲进去把我救出来。姜震已经使了银子,那些警察说是要做到万全,其实却在磨蹭。陶昱正着急不知道该给谁打电话,一位白马王子出现了,他进了仓库没多一会儿就把我抱出来并把我送去了医院,还给我垫了所有的费用。
“你们老板可真是个人物,头一回到中国来,就敢单枪匹马地解决这种事情。那天晚上看他一个人进去我真替他捏了把汗,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那个姜震在咱这儿的势力不可小觑呢。”
“那晓菲怎么会在精神病院?”
想惩罚她把她交给警察就好了,送去精神病院会不会黑了点?
“咳,具体怎么解决的你回来去问你们老板就知道了。我只知道警察没有介入,姜震好像也没有受到牵连,只是郑晓菲被送去了精神病院。我看她呆在那儿挺好,省的她没事就想着怎么害你。”
第十六章重逢(3)
护士进来送药,泽诺跟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束康乃馨。
“您来了!”陶昱站起身客气地笑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聊会儿吧!”
护士把药放下,询问了下体温,又调节了一下加湿器才出去。泽诺把手中的花插进床头的花瓶中,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栗色的眼睛望着我。
“脸色看起来还不错,要赶紧好起来,没有你在我可是少了个得力的助手呢。”
他的手伸过来,我把被子拉高,整个人都用被子包起来。泽诺的眼角弯了起来,空在半途的手优雅地收了回去。
“我可没求你帮我。”
“是吗?那天是谁下了班不走,故意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才进到我办公室来,说愿意给我打一辈子工只求我帮她一个忙?”美丽的唇线不断吐出可恶的话语,“我怎么记得,那个人好像是你呢?”
“我也记得你没有答应我,这是你多管闲事。”
“哦?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告诉姜震,想怎么做尽管做就是了?”
我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泽诺高贵而不可一世的笑容十分愉快,手伸进西服口袋里面。
“你想怎么样?”
“我今天不是来跟你讨论的。”他掏出一封信放到我的床头,“我来给你送这个,没上班之前把你自己的事情处理好。至于我们之间的事,等你康复了再说。”
泽诺又恢复了他的上司嘴脸,起身离开了。我拿过床头的信,是晓菲写给我的,从开头来看,她似乎打算拿到钱之后就远走高飞。
信的内容我一目十行地看了看,无非就是讲大学时代跟龚兆霆之间的那些事情,只是中间一段文字的描述出乎我的意料。
晓菲说她没有移情别恋,是那个研究生在她酒后弓虽暴了她。别说跟那个研究生在一起,她恨他都来不及,只是刚好那时在跟龚兆霆吵架,借着这个缘由气气龚兆霆。那个研究生和龚兆霆一个师兄同租一处房子,晓菲成心经常出入,让龚兆霆成了最后一个知道自己女朋友跟别人好的人。所以,那时候龚兆霆才会说晓菲是在报复他。
后来龚兆霆就利用我反击她,斗来斗去还是觉得两个人仍喜欢对方。也许他们就快和好了,韧哥插了一杠子,龚兆霆便走出了她的人生。从那个时候开始晓菲便对我埋下仇恨的种子,她说,如果不是因为我,龚兆霆就不会离开,不会不见她,这些年她就不会靠出卖色相来赢得机会。
总之,她能有今天都是我的错。
她说,她诅咒我这辈子都不能得到幸福。
呵,幸福……海成离开的时候,韧哥在电视上宣布订婚的时候,我都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幸福了,可是这辈子还长,很长很长,我们没有人能预见未来会发生什么事。
第十六章重逢(4)
这应该算是一种偏执吧?晓菲认为我改变了她的人生,是我造成她的生活这么悲惨。如果说龚兆霆的伤要我负上一些责任,我没有异议,甚至说那之后晓菲的不快乐,我也没有异议。但是离开学校以后的种种与我无关,那是她的自甘堕落。
医生说我的头没什么事了,可以回家静养,但泽诺坚持要我在医院养到彻底康复为止,并说所有的费用公司予以报销,我便又安心地住了几天。陶昱来看我,我问她有没有见过晓菲。陶昱说,那个疯子,再也不想见到她了。
“你倒是挺念旧情的,说句心里话,你就一点不恨她?”
“她已经把自己逼疯了,这也算是惩罚吧。”
我拿出了一支还没凋谢的康乃馨,把花瓣一片片地撕下来。
真希望人的心也能这样一层层地拨开,看到最真实的地方,比方说,那个栗色眼睛的男人,他的心是不是也是栗色的?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不踏实啊。那天他一打岔,我都忘了问事情后面是怎么处理的,这些天他也不露面,等出了院一定要问清楚才行。
我又在医院休养了两天才出院,陶昱陪我回去公寓收拾了一下,我便去公司报道了。
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口,秘书说泽诺出去了,让我进去等一会儿。才坐下,泽诺打电话来说让我在他的档案柜里找份文件,带到欧蒂假日酒店去。
在档案柜里找了几圈也没发现泽诺要的文件,我打电话过去,泽诺说看看他的抽屉里有没有。打开抽屉,文件就放在最上方,我拿了起来。几个文件夹下面露出一个相框的边角,什么照片要藏在抽屉里呢?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小心地抽了出来。
那并不是什么照片,而是一张素描。画中人侧卧在床上,似睡似醒的神情,唇齿轻启。柔长的发披落在肩上,半遮掩着酥胸。平坦的小腹,圆翘的臀,修长的腿,每一笔勾勒都恰到好处,交纵而成一个鲜活美丽的生命。
哼,真没有想到,泽诺,你居然埋得这么深……
我将相框和文件一并收入大背包中,出了大厦打车去了欧蒂假日酒店。
到了酒店,瑞恩已经在大厅等候,他拿了文件说泽诺要我等他,我便在大厅的沙发处坐了下来。等到七点多钟,泽诺从里面出来,跟瑞恩吩咐了几句,瑞恩便领着合作方的人员离开了。
泽诺说想吃中国菜问我有没有好的建议,我提了一家川菜酒楼。坐着泽诺的车到了那里,泽诺让我去订位置,我跟前台要了一个包间。
“这个我是外行,你来点吧!”
第十六章重逢(5)
泽诺把菜单推过来,我点了几个招牌菜。服务生将菜端上来,我还以为他不会用筷子,特别跟服务生要了叉子。泽诺笑笑,拿起筷子的姿势竟比我还要标准。只是川菜似乎不太合他的口味,吃得极慢。
“不喜欢?”我边夹菜边问道。
泽诺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不太习惯这种做法。”
“噢?那可太遗憾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