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他的眼里漾起一圈一圈的温柔,回望着她心疼却又略带倔强的神情。
“不是!”他温柔而怜惜的说道:“你刚刚只是心慌了是我让你觉得心慌的……”
我紧紧咬了下唇,湿漉漉的眼睛像无辜小鹿般,然后,她微凉的唇,慢慢的,慢慢的落在那块醒目的牙印上,带着那般愧疚那般心疼的心情……
“我告诉你哦,小浅,感情浅哦。”我调皮的看着楚天舒。“但是,能过喊我这个名字的人需要得到我的认可哦。”
楚天舒并不问那个房间之中发生了什么让我情绪几乎崩溃的事情。而我也绝口不提林宗跟他跟她说了些什么?两人在这件事情上的默契度似乎相当的高。
吃过午饭,我照惯例先去看了荷妃,她仍然痴痴傻傻的样子,但见到我却露出极依赖极开心的笑容来。
我耐心的陪她玩了一会儿泥巴,就有仆人过来告诉她说马车已经备好,王爷请她快些准备好要出发了的消息。
我本想嘱下人好好照顾荷妃,却不料荷妃那脏兮兮的小手紧紧拽了她的衣角,扬了纯澈的如同婴孩般纯洁的笑脸望着她,似乎很舍不得她走的样子。
“荷妃乖,等我回来再陪你玩好不好?”她极尽温柔极尽耐心的哄道:“我叫她们陪你玩好不好?”
她说着,伸手指了指随侍在一旁的侍女们。荷妃却很干脆的摇头,依然睁着纯净的眼睛,笑眯眯的望着她,伸出一根指头指了指地上的泥人:“像,宝宝。”
她这样说着,脸上那纯净无邪的笑容顿时消失,却而代之的却是慌张和不安:“宝宝,我的宝宝呢。”
她忽的大声尖叫起来,情绪已然失控:“我的宝宝不见了。不见了,谁偷了我的宝宝,是谁偷了我的宝宝。”
她嘶声力竭的模样吓得我倒退了一步,差点因为踩了裙摆而摔跤。
-交谈
有精明的丫鬟奔到内室,取了枕头过来:“娘娘,在这里呢!宝宝在这里呢。”
“啊,我的宝宝!”荷妃立刻安静下来,整个人似乎都温柔了起来,伸手抱过枕头,亲昵的将脸贴过去:“我的宝宝还在呢,宝宝。”
我心酸的注视着眼前这一幕,淡淡吩咐道:“好好照顾荷妃!”语毕,脸色黯然的离开。
“脸色这么苍白,是生病了吗?”马车上,楚天舒看着一脸恍惚的我,关切的询问道,抬手抚上了她光洁的额头。
我伸手拿下他的手,语气疲惫的说道:“没有,只是有些累!”
楚天舒皱了皱眉头,反手握了她冰凉而潮湿的手,轻柔的揉搓着:“不然今天就别出门了,在府里好生休息…”
“不用!”我抬眼冲他勉强的笑笑:“我稍微眯一下就好了!况且你已经约了你的弟弟们,失约总是不好的。”
楚天舒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展臂将她搂进怀里:“那好吧!你先休息,到了我叫你。”
我的身子微微一僵,面前便晃过一张美丽却脏兮兮的脸来。她的幸福,算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的吗?
难怪总觉得幸福的不够真实,难怪总担心眼前的一切只是南柯一梦而已。
刚上船,还没来得及站稳,眼前一花,就有清脆好听的嗓音响了起来:“哥,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我和二哥已经等了。”
他突地住口,目瞪口呆的看着径直打着哈欠四处张望着的女子:“你……”
我随意瞥了眼船里的装潢,皇家人就是皇家人啊,船舱里摆设的物什极其精细,硕大的宝石镶得随处都是,她忍不住咂了咂嘴巴,等会儿趁人不注意,她一定要偷偷挖走两枚才行……
“艳儿整日呆在府里,也闷坏了,今天也算顺便带她出来散散心,云弟,轩然,没有关系吧?”楚天舒瞥了眼她亮晶晶的眼睛,淡笑着与船舱里两个相貌同样出众的男子说道。
“当然没关系!”一身青衣的楚轩然上前,若无其事的看了眼神色有些呆滞的楚云舒,微笑道:“这算起来还是第一次见到皇妹呢。弟妹,我是楚轩然!这是楚云舒!”
我在青楼时已经见过了他,当时他一口一个云弟的喊着楚云舒,令她印象深刻。但她此刻又要装成是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因为上次她用的是林媚儿的身份!
“你好,很高兴能见到你们,以后还请你们多多指教。”她偎在楚天舒身边,温柔浅笑,十足十一名贤妻良母状,笑得那叫一个温婉,那叫一个柔顺。
“弟妹如此温柔,真是弟弟的福气!”楚轩然的语气似有羡慕,却听得出诚意十足:“云弟,你说是不是?云弟,云弟?”
楚云舒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慌乱有些狼狈的看着两双关心的眸子与一双疑惑的眸子,故作镇静道:“呃,是啊!”
是啊?我敢肯定,这小老弟刚才肯定神游太虚了,压根没听到楚轩然说的什么东西!这小子,又不是没见过她,干嘛还对着她发呆?有病啊?
“轩然说笑,太子妃可也是楚国里出了名的温婉可人的妙人儿。”楚天舒伸手拍了拍与他同等身高的楚轩然的肩头:“你们夫妻俩的恩爱可是父皇常常称赞的典范呢!”
楚轩然闻言哈哈大笑,笑完后却又有些感概:“我们三兄弟里,就只有云舒还没成亲了,不过也快了,父皇好像已经将日子定出来了,云舒,告诉我们是哪天?”
楚云舒低头,有些闷闷的回答道:“下月初五,父皇和母妃都说是个吉日,”他说着,抬了眼似极度不满的看了我一眼:“可是我不想成亲。”
“你呀!”一行四人落座后,楚天舒亲密的拍拍楚云舒的头顶:“父皇怎会允许你如此任性?”
楚云舒飞快的抬头,望了望他身边的我:“可是,我不喜欢,我并不喜欢林媚儿。两个都没好感的人勉强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心里暗暗的将这三兄弟进行了一番评估比较,老大楚天舒属于温柔耐看型的翩翩公子,老二楚云舒生得很是俊逸,虽然表面给人一种谦逊而平易近人的感觉,眉宇间却隐隐流露出王者的风范来。老三虽然也很养眼,但却处于任性骄傲的小屁孩阶段。
不过,虽然任性了些,却也坦率,这点倒是很可爱。顾昭乐那个暴力女嫁给他啊,还真有些委屈了他呢……
看够了美男,我于是将目光转向了舱外,撩开白色的泛着温润光泽的珠玉做成的窗帘,她立刻被湖边的景致吸引了注意力,丝绦般的垂柳轻拂在清澈的湖面上,有燕子时不时的自空中俯冲过来,轻轻一点,便有涟漪一圈圈的荡漾开来。湖面上的画舫不多,但都精致得很,大约都是一些富贵人家……
船缓缓开动的时候,她扯了扯楚天舒的衣袖。他转头,对上她亮晶晶的眸子,微笑道:“去吧!小心点,别摔了!”
她忙不迭的点头,兴冲冲的往舱外跑去。
楚云舒有些不是滋味的看着她轻快跑开的背影。若无其事的问道:“大哥,对于我要娶林媚儿这件事情,你当真没有异议吗?”
楚天舒唇边微笑的弧度渐渐加深,双眼诚恳的望过去:“云舒,我以为这件事情我们上次已经达成共识了。诚然,以前我和媚儿或许走的很近,但我对她的感情仅止于兄妹之情,你若因这个而耿耿于怀……为兄我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说着,唇边的笑容便染上了淡淡的苦涩味道。
楚轩然面向楚云舒,疑惑问道:“云弟,我记得上次在藏娇楼遇见林媚儿时,你看起来分明很是激动的样子啊,后来甚至还强烈的要求送她回家呢,那时候你哪里有半分耿耿于怀的样子?”
楚云舒清澈的眸子慌乱的闪了闪,随即像是心虚般的躲开了楚天舒探询的视线,白皙的脸庞也因为微窘而隐隐发红,颜色鲜嫩的唇瓣嗫嚅了下,却并没有声音发出来。
楚天舒舒神色如常,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顺手端了桌上的茶杯,惬意的浅啄一口:“轩然近来可是瘦了很多,国事再忙,也得注意身体啊!”似随口一说,却是为了替他解围!楚云舒感激望着自家哥。
楚轩然伸手摸了摸俊逸的面庞,苦笑道:“这么一说,倒觉得自己真的瘦了一样,国事有父皇做主,我只在一旁学习,倒不知怎地还瘦了,真是惭愧的紧呢!”
“自谦了!”楚天舒从慌乱窘迫中回过神来:“父皇每次夸你的时候都赞不绝口呢,还经常对我说要像二哥你学习。特别是红盾国这次派到宫里的j细,多亏了你的细心才能发现,父皇对你满意的不得了,遂将很多公务都交给了你来处理,你怎么可能不被累瘦呢!”
楚轩然仍只是谦逊的笑着,随意的摆了摆手:“是父皇太抬爱我了。”
他微微一顿,再开口时声音明显低沉了许多:“其实,父皇一直很中意你,甚至一度想册封你为太子的……”
“轩然说笑了!”楚轩然微笑着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我资质驽钝,身体也不是太好,况且我对朝堂之上的事情也并不喜欢,能当一闲人,是我毕生的愿望呢!”
楚轩然但笑不语,举了面前的茶杯与楚天舒手里的杯子轻轻一碰,很有些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思。
“云舒呢?”楚轩然转头,温和的询问着身边的楚云舒:“已经成丨人了,可不能一天到晚还想着怎么玩,成亲后可得经常进宫来……”
楚云舒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睛:“我有自己的府邸,还经常进宫去做什么?父皇与母妃看到我只会念我不懂事,我才不要经常进宫去呢!”
“成亲后可就是男子汉了!”楚轩然一副循循善诱的样子:“你一向体弱,父皇也舍不得他为国事累坏了自己,这才允许他不用早朝,你可不行,你得经常进宫来帮助父皇处理政务……”
楚天舒依然清清浅浅的微笑着,举杯的时候,宽大的袖袍挡住了他唇畔忽然勾起的弧度。他还真是半分都不松怠,坐上了那个位置,就真的那么害怕掉下来吗?这样活着,也未免太累了吧?可是,他又何尝不是呢?
楚云舒直觉摇头拒绝,眼里甚至还露出了恐慌的神色:“不行不行,我看到那些奏折什么的就头痛得要死!哥,不然你跟父皇说说,让他也免了我每天的早朝好了……”
楚轩然的眉心微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云弟,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叫父皇听见,他得多生气啊!”
但他不由自主舒了口气的模样,却清楚的落进了楚天舒的眼里,他别开头,只当没看见。
“哥……”楚云舒急急喊道,还想再说点什么。
“行了,别说了!”楚轩然难得态度果决的打断他的话:“我会与父皇说,让你暂时跟在我身边学习一段时间……”
-绑票
“哥!”见自家哥态度坚决不容拒绝的样子,他只得将视线转到楚天舒身上,可怜兮兮的试图寻求帮助。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学点东西才好!”楚天舒抬眼,温和的眸子关切的看着他:“你哥说得没错,我帮不了父皇,形同废人。你自然就要努力,争取能当好你哥的左右手,明白吗?”
楚云舒呼吸一滞,愣愣的望着哥难得语重心长的样子,闷闷的应了一声。
“不好了不好了……”撑船的船夫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三位客官,与您们一起来的那位姑娘,她,她。”
“她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意外?”楚天舒面色一凛,猛地起身,急急追问道。
楚云舒与楚天舒愕然的相视一眼,也神情凝重,缓缓站了起来。
“那位姑娘她,刚刚在船头玩耍。”船夫结结巴巴的说道:“她想采湖中的菱角,小的还招呼她说水深要小心。”
楚天舒大步走到他身边,伸手拽了他的衣领,扬声问道:“她掉进了湖里?”一想到这个可能,他的心忍不住揪成了一团。眼神愈加冷厉起来。
他的语气虽然并没有震怒的感觉,但他的身上,那原本温润柔和的气息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凌厉冰寒之气让楚云舒与楚轩然同时心头一震。
“不,不是的。”可怜的船夫被他揪着衣领,被迫与他的视线平视,慌慌张张的说道:“那位姑娘被不知从何处出现的男子给,掳走了。”
“掳走了?”楚天舒惊呼,是什么人那么大本事,竟然能够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将她给掳走了。这人也,太可怕了!
楚天舒的手松了松,语气也没原先那般凌厉,淡声问道:“可有看清楚来人的长相?”
“爷,来人动作太快,来去就像一阵风一般,小的,小的什么都还没看清楚他就带着那姑娘不见了。”船夫战战兢兢的回答。
“好了,没你的事了!”他收回手,缓慢说道:“你下去吧!”
重又坐了下来,面色平静的端了面前的茶水,浅浅啜了一口:“轩然,云弟,你们都坐下吧!”
“大哥!”楚云舒急急叫道:“不用去追吗?那个人才离开,说不定现在追去还来得及。”
楚天舒淡淡扫了眼他满脸的担忧着急,淡淡说道:“雷诺一直在附近。”此刻一定是追着那人去了!
“他,追得上那人吗?”
楚天舒握茶杯的几不可见的抖了抖,雷诺追得上吗?但愿,他能!
才想着,一抹黑色身影迅速冲了进来,直挺挺的跪在船板上:“王爷恕罪,雷诺,无能!”
他的面上净是愧疚的神色。低了头,静静的等着王爷的责罚。
楚天舒的神色僵了僵,半晌才低叹一口气:“罢了!你起来吧!”
雷诺这样拥有独步武林的绝好轻功的高手,都追不上对方,说明对方的能力绝对不容小觑,那么,这样一个凭空冒出来的人,究竟是谁?而他掳走她的目的难道也是因为那宝藏?早知道就不恢复她的容貌了。
我在做了一段时间的鸟人后,头晕脑胀加恐高的症状稍微减轻了一点,终于挤出了第一句话:“喂,你是谁啊?”
被对方夹在腋下,深怕一不小心就从高空中掉下去的她紧紧搂了他的腰,努力抬眼,才能勉强看见男子坚毅好看的下巴。
对方并不搭理她,只抿了唇,漠然的望着前方。
我并不气馁,再接再厉的说道:“你抓我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呢?还是,你其实是受人指使来抓的我?喂,先生,你说句话啊?”
对方似乎特别信奉‘沉默是金’这句话,所以我只能继续听风呼啸。
“你抓我是为了钱吗?如果是为了钱,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吧!好不好?我虽然没钱,但我的相公可是很有钱的,只要你将我平安送回去,保证他会给你很多很多的钱……”
还是不出声?!她蹙了眉,瞬间满脸惊慌:“啊啊啊啊,你你你不会是见我如此貌美,所以忍不住劫了我,给你当压寨夫人吧?”
想象力还真丰富,那人从鼻子里嗤了一声。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听见了你就吱一声啊!你到底是谁啊?我告诉你啊,自古好女不侍二夫的,我已经有相公了,你听见了没有啊?”
对方的眉角没忍住的抽了抽,漠然的眸子往下,瞟了她一眼:她此刻难道还没弄明白自己身为绑票的身份?
的确,我丝毫没有身为肉票的自觉:“喂,你倒是说句话啊?还是,你是哑巴?”
她说着,小手不安分的戳了戳被自己紧搂住的弹性极好的腰部。还是没反应?!我戳,我戳,我使劲的戳……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你你你你漏气啊,这么高丢下去会死人的,呜哇。”
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刚停,我也“啪唧”一声掉在了地上。标准的五体投地姿势,拼着最后一口气,她努力想要抬起头来,视线里却只看见了一双大脚:“算你狠!”
说罢,脑袋一歪,昏死了过去!
丫丫的,敢将她从半空中直接丢下来,这人,连半点怜香惜玉之心也没有,这笔帐,等她醒过来再跟他好好算。
我浑身酸痛的醒了过来,动了动几乎支离破碎的身体,她这才睁眼打量着这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入眼所及,竟是一片荒凉的残桓断壁,昭昭显示着苍凉和萧瑟。她躺着的不远处,燃着一堆篝火,许是木头有些潮湿,便有噼里啪啦的火星四射开来。
昏黄的火堆下,废墟里的各种物什被拉长,形状怪异的影子诡异的随风摇曳……
我忍不住瑟缩了下,妈妈咪呀,那个人,到底把她弄到什么可怕的地方来了?咦?她四下张望,却发现这地方除了她再没别人。“好机会,逃吧……”
她气喘吁吁的爬了起来,顾不得自己被摔得一身狼狈与疼痛,吃力的扶着破败的墙壁,准备开始她的逃亡大作战。
“你想去哪里?”有冰冷的声音如鬼魅般响在身后。
“鬼啊啊啊啊啊……”我不敢回头,只得放声尖叫,瑟瑟发抖的紧紧趴在墙壁上,死也不敢睁开眼睛。
“你若再不停止你那毫无意义的尖叫,我会很高兴再一次将你从半空丢下来。”来人阴恻恻的威胁道。
我立马闭上了嘴巴,让她再做一回鸟人?免谈!
-和绑匪同行
“绑匪先生……”我哀怜的转过身来,一双晶亮的眸子闪着湿湿的光泽,微咬下唇,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虽然是你的肉票,可是,作为能提供给你好处、能助你获得你想要的利益的肉票,你就不能,稍微对可怜的小女子我,好一点么?”
我眸光一瞥,顿时呆住,哇哇哇哇哇,好酷的酷男啊!那冷漠的眼神,那坚毅完美的下巴,那黝黑的皮肤……
“你要怎么个好法?”绑匪声调虽然依然冰冷,可也从善如流的问道。
我生生拽回自己的视线,酷是很酷啦,可是现在,他们的立场可是对立的诶,在没弄明白对方的目的前,我还是小心点为妙。
毕竟我还不想这么快就将自己的小命玩完掉,更何况,我美丽的恋情才刚刚开始呢,想到楚天舒,我就免不了皱紧了眉头,他一定被自己的突然失踪吓得惊慌失措、方寸大乱了吧,派来的人几时才能找到我啊。
“那个,绑匪先生,我现在好饿哦。”我继续扮可怜状,虚弱的眨眨眼睛:“再不吃东西,我想,我大概,我,我……”
“啪”的一声,一包硬硬的东西准确无误的落进了我的怀里,那冰冷得不带半点起伏的声音跟着响起:“吃吧!”
他是怎么做到的?!我目瞪口呆的瞪着他,我发誓,我刚刚一直盯着他没有眨一下眼睛,所以很清楚明白的,没有看到他动一下,他是怎么办到的?
那人不再看我一眼,径直坐到火堆旁,漫不经心的加着柴火。
我拖着抖着像筛糠般的身体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咽了口口水后,她才小心翼翼的问道:“绑匪先生,我能请问你一个问题吗?”
那人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依然不紧不慢的往火堆里放柴火。
“请问你,真的是人吗?”本是无神论者的我,在经过穿越这般荒诞的事情后,再也不能坚定的当个无神论者了。
那人加柴火的手顿了顿,冷冷瞥了她一眼:“你很吵……”
“咔嚓”一声,他手里手臂粗的柴火立时分成了两半。我看着那两截柴火以及他带着威胁的冰冷眼睛,安份的闭上嘴巴我才不想自己的下场跟那根柴一样。而我绝对相信,这个冷酷得没有半点温度的绑匪,惹恼他的话,一定会被他毫不客气的掰成两半……
肚子发出“咕噜”的抗议声,我低头,打开那人扔进我怀里的包袱,里面是一颗颗白白的馒头。我扁扁嘴巴,嫌恶的伸了两根指头拈了一颗,啧,怎么这么硬啊?山珍美味吃惯了,如何能习惯啃这硬馒头?
这么冷硬的馒头,怎么吃的下去?我吞口口水,打量了那颗馒头半天,始终下不了口。“绑匪先生,除了这个,还有其他可以吃的吗?”
我越看越觉得,这馒头吃下去绝对会要人命咽死的!
那人就地一躺,将双手枕在脑后,硬梆梆的甩出两个字:“没有!”
我于是又跟手里的馒头对视了良久,才牙关一咬,下定决心似的,张大嘴巴咬了上去,呜呜,我可怜的牙啊!
我睁着血红的大眼看着火堆对面的绑匪,想趁他熟睡之际偷偷逃跑。终于等的没耐心了,我估摸着他该睡着了。才小心翼翼的爬起身来。
却不料刚站直身子,就被那似乎近在耳边的狼嚎声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狼诶,吃人不吐骨头的狼诶!
难怪绑匪同志能那么安稳的睡去,丝毫不担心她会逃跑。
我打着哆嗦,快手快脚的爬到绑匪身边,轻轻从他身上翻过去,躺在他身侧离火堆更近的地方,这才重重的叹了口气。如果有狼来,被先吃的不是她就对了。
我紧紧拉着他的衣角,终于疲惫至极的睡去。旁边那双冰冷的眸子,却在她闭上眼的那一刻,缓缓睁开,眉毛微微皱起,似乎另有烦心事。
一大早,我哀怨的啃着硬的像石头的馒头,走一步停三停的跟在冷酷的绑匪先生身后,这变态天还没亮就将我从睡梦中挖了起来,说是要赶路。
“绑匪先生。”我可怜巴巴的站在离他大约四五丈远的距离处,扯开嗓子喊道:“我好累哟,能不能休息一下下再走啊?”
绑匪没有回头,修长挺拔却泛着可怕寒意的绳梯微微一顿:“你若想喂狼,我不介意你此刻停下休息。”
话音未落,我人已经到了她的身侧,一张绝美的小脸上尽是讨好:“咱们走快点吧。”
绑匪斜眼睨她:“你不是累了?”
“开什么玩笑?”我一本正经的拍拍胸口:“我是这么容易就累了的人吗?你肯定是听错了,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鬼地方啊?”狼?天知道那东西昨晚已经困扰她一整晚了。
我脸不红气不喘的望着他,睁眼说瞎话的本领,似乎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胆小的女人。绑匪眼里的讥嘲明明白白的射过来,却并不理会她,径直往前走着。
“绑匪先生,既然咱们撞在一起,且似乎还有相当长一段长的旅程要共度,基于这个缘由你介不介意我问你几个问题呢?”安静不到一会儿,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绑匪并不说话,依然沉默故我的往前走,只那冰冷的眉眼,不自觉的抽了抽!
“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是同意了哦?”我瞥眼他的神情,这荒山野岭的,不说说话真的会很容易感到害怕的呢!虽然我不见得有多么想跟这个冷酷又行为恶劣的男子说话,但一害怕就止不住想要说话是我较为明显的性格特征。
“掳我到这种荒山野岭、鸟不拉屎的地方来,是你的意思还是你背后某人的意思呢?”我睁着大大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瞪着身侧那坚毅却漠然的下巴线条。
太阳尚未出来,整个林子便显得有些森然。再加上时不时传来的野兽的嚎叫声,我抖抖身上那莫名其妙爬上来的鸡皮疙瘩,加快步子,赶上绑匪。
不说话?我伸出小手,拽了他的衣角,眨巴眨巴眼睛,再接再厉:“这个话题似乎太敏感了,好吧!那我再换个轻松点的。”
“若非你胡乱动作,泄了我的真气,我怎么可能会停在这个地方?”绑匪打断她的话,淡淡说道。若非我在半空中胡乱戳他,让他体内的真气一时之间大泄,他也不至于用惩罚的方式将我从空中丢了下来。
“啊?”我傻眼,半天才领会到他说的意思:“你昨天,真的是漏气了啊?”
绑匪先生瞥她一眼。这回,却是怎么也不肯再多说一句了。
-谁谁谁?
我想了想,开口问道:“作为肉票,我很想知道,我能为你换取什么样的利益?”
绑匪的眸子转了过来,似笑非笑的低头看着我认真的模样:“有人花高价雇我带你来,就这么简单!”
我点头,表示明了:“如果我能给你更高的价钱,雇你保护我回去,价格随你开,你觉得怎样?”我不抱什么希望的问道。
绑匪冷然的眸子朝他望了过来:“条件很诱人,但很抱歉,毁诺这样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
我就知道,古代人就是这么古板:“咱们一起走了这么长的路了,总也算的是朋友了,绑匪先生,我能知道你的大名吗?”
“你知道了以后又能怎么样?你认为你有机会伤得了我?”绑匪似乎有了那么一点兴致,似笑非笑的望过来。
我心里恨得咬牙,面上却保持着笑吟吟的真诚模样:“哎哟,瞧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何况你这一路,对我不知道有多‘好’?我怎可能忘恩负义的想要伤害你呢?”
他对她‘好’?是的,将我从半空中扔下来,给我吃又硬又冷的馒头,还时不时的拿狼来吓唬我,他对我这么‘好’,我若不回报他点什么,怎么对得起他的好?
绑匪刚毅脸冰冷的面上,浮上一朵奇怪的笑容来,许久后才在我的胆战心惊下,淡淡开口:“我叫洛星……”
“原来是小猩猩啊,嗯嗯,真是好听的名字啊!”我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小猩猩啊,你能不能稍微的透露一点雇你掳我来的那个人的有关资料啊?我好好奇哦,他这么大费周章的掳我来,为的是什么呢?难道,莫非。”
洛星看着她骤然瞪圆的惊恐眸子,微微瞥了瞥嘴:“莫非什么?”我想到了什么?会被吓成这样?
我捧了脸,迭声道:“难道他也听说了我的美貌?还是在某个时候对貌美如花的我一见钟情,犯上相思。遂专门雇了你带我来,就为了一解相思之苦?”
洛星脚下一顿,高大的身躯似有踉跄的嫌疑:“反正就快到了,一会儿你可以好好问问他。”
“哎唷,你就先稍微的透露那么一点点啦!”我娇声道:“让人家也有个心理准备啊,你知道的,我可已经是有夫之妇了,而且我超爱我家相公的,所以就算他真的仰慕我,并因为我而患上相思,我也是无能为力的哦。”
还雷不死你?我心里恶狠狠的想道。
果然绑匪洛星的眉眼不自觉的抽搐着,似有加剧的征兆:“你还是暂时保持沉默吧!”他话音未落,伸手疾速的在我咽喉处点了点,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世界终于清静了。
看着洛星在挂满藤状植物的岩石壁上摸索了一阵,眼前便暴露出了一个极隐秘山洞口,口不能言的我挑了挑眉,望向一旁的绑匪洛星:你要带我来的地方就是这里?
洛星伸手解开她的岤位,朝她扬了扬下巴:“进去吧!”
“不要!”我一把抱了他的胳膊,大声嚷道:“谁知道里面是什么怪物?你别想把我丢在这个恐怖的地方。”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地,我的视线一接触到那山洞,冷意与怯意止也止不住的从脚底板冒了上来。这么古怪的地方,打死我也不要一个人进去!
洛星任我像是无尾熊一样的死死吊住自己的胳膊,冷眼将她的惊惧与不安尽收眼底,这才扬声,对山洞口说道:“人我已经带来。”
顷刻,一个略显苍老而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让她进来!”
山顶洞人?我拧眉,侧头望向山洞,试图想要窥到点什么?知道里面是个人而不是怪兽后,我的脸色好看了许多:“小猩猩,我进去了还能活着出来么?”
这可是我目前最担心的事情,毕竟生命这种东西,可是脆弱得不得了的特别是像绑匪小猩猩这种一挥手就可以要人命的人种……
绑匪洛星大手不耐烦的一挥,我的身子就像落叶般,不由自主的往山洞飞去!很好,我在落地前咬牙,这笔帐若不跟他好好一算,我就不姓林!
原本以为那样飞进去落地时会摔花我一张脸,结果在发现预期的疼痛并没有时,我才缓缓睁开眼睛,看清面前的情况时,倏的瞪圆了大眼。
我的身下铺着厚厚的动物皮毛做成的毯子,我没摔花脸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但,让我惊讶震撼到说不出话来的,却是那别有洞天的景致。
白玉石铺成的石阶沿洞而下,蜿蜒绵长,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两壁挂着的油灯虽然微弱,却仿佛永远都不会熄掉一样。
微弱的灯光,也掩饰不了白玉石散发出的流光溢彩的灿烂光华。
我甚至感觉,这窄小的洞中,一股贵气扑面而来。她呆呆的爬起身来,眼睛几乎都忘记了要眨动。
什么人,竟将这样的奢华藏在地底下?藏在这荒山野岭中?
我微张了小口,凝眉,脑中似有一股熟悉感,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浮了上来,这个奢华高贵的地方,我曾经来过吗?
我拧了黛眉,缓步走在玉石铺成的道路上,那种玉的清凉和温润由脚底板传了上来!安静诡异的空间,我的细微的脚步声,都能听的那般清楚,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是刚才说话的那把苍老的声音的地盘吗?那么,那个人,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住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野岭里?
越往里走,我脑海里那熟悉的呼之欲出的感觉便愈加强烈起来好奇怪,她明明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啊!
抬手轻轻的滑过山洞避,白玉石凉凉的触感让她的眉头越皱越紧。而越往里走,我心里的不舒服的感觉越甚。
可是好奇想要一探究竟的心情让我的脚步止也止不住的往里走,转个弯,她愣住了。
一名罩着黑衫的男子背对着我,坐在一架明显是轮椅的木制椅子上。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却能清楚的感觉他的周遭所散发出来的冷然与霸道的气息,我的小心脏,没来由的瑟缩了下,而紧跟着蜷缩的,还有他的手指头……
像是感应到我的注视般,那人缓缓的将轮椅转了过来。他的身体裹在宽松的衣衫下面,看起来似乎很是赢弱的样子,面上戴了一个狰狞的面具,魔鬼似的张牙舞爪。没有心理准备的我险些被那张脸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是什么状况?我忍住即将冲口而出的尖叫。小手扶了墙,努力让自己站得更稳些,他不说话,我自然也不开口,大眼虽然依旧惊惶,却也渐渐的镇定了下来。
“多年不见,你已出落得这般美丽了!”许久后,那人才淡淡开口,他的声音一如我在山洞外面听见的那般,苍老而嘶哑。
他的整张脸都藏在那张面具之下,我无缘窥见他的表情。压下心里的惊慌疑惑,故作镇定的道:“先生,你认错人了吧?”
那人似微愣了一下,那张狰狞的面具下不知是怎样的表情:“林艳儿,天朝国朝廷命官顾宗的女儿,今年十八,开春不久就被当今皇帝赐婚给楚王,我没说错吧?”
我明亮的大眼微闪了闪,轻咬了下发干的下唇,她抬眼,直视着那张会令人做恶梦的面具:“阁下了解得很清楚,那么,是不是也该报上你的家门,好让我知道你是哪尊神?”
听了我的话,那人沉默了。许久,他动手推着轮椅,缓缓滑了过来。我立马感觉有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让我几乎连呼吸都不能。
那人在距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微仰了头,对上我恐慌大于疑惑的眼中:“你的样子,似乎是已经忘记了我,小艳儿,你真的忘了吗?”
-老变态
他忽然轻柔下来的语气并没有让我揪着的心脏放松下来,胆战心惊的感觉却愈加强烈,好半晌,我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开口说道:“我忘记了……”
“真的忘记了?”那人听着她颤抖的嗓音,低低说道:“我还以为你永生永世都忘不了我呢!却没想到,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的你,竟也这般善忘。”
永生永世也忘不了?!我瞪圆眼睛望过去。心里暗道:也是,他这恐怖的模样,我若真见过,能忘得了才怪。
那人似乎被她的表情逗乐了,低低一笑,低哑撕裂的诡异笑声从他喉咙里倾泻而出:“小艳儿,容我提醒你,八岁那年。”
我脑袋翁的一声炸了开来,瞳孔剧烈收缩,她抬手紧紧压了胸口,踉跄着倒退了一步,出口的声音像是破败的风中的残花般:“你,你是,那个。”
那个在林艳儿八岁那年,掳走了她的人!那个什么什么神偷,就是他吗?难怪当初林艳儿会被他吓得回去之后总做噩梦对着这样一张脸,就算胆子再大,但怎么着也只是个只有八岁的孩子而已,换作是我,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可是,传说中他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如今却坐在轮椅里?
而十年过后,他派人再次将我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