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色长毛大衣。虽然卢平和哈利握手时一直微笑着,哈利还是觉得他不是很快活。这太奇怪了,站在卢平身边的唐克斯反而满面春风。
“生日快乐,哈利!”她给了哈利一个紧紧的拥抱,说道。
“十七岁了啊,嘿!”海格说道,接过了弗雷德递过来的木桶那么大的一杯葡萄酒。”我们认识到现在都六年了,哈利,你还记得吗?”
“差不多吧,”哈利抬头朝他笑,”不就是你把前门打碎,让达力长出一条猪尾巴来,还告诉我我是个巫师么?”
“我忘记具体细节了,”海格得意地笑着,”你们好吗,罗恩,赫敏?”
“我们很好,”赫敏说,”你怎么样?”
“啊,不赖。一直瞎忙,我们又有了几头刚出生的独角兽。等你们回来我就给你们看——”海格翻腾口袋时,哈利躲避着罗恩和赫敏的目光,”在这儿,哈利——想不出送你点啥,不过我想起这个了。”他掏出一个小小的用毛茸茸细绳拴着的口袋,口袋上系着线绳,那线绳显然被戴在脖子上磨了很久了。”驴皮做的小袋子。装在里面的东西除了主人自己,谁也别想拿。可罕见的!”
“海格,太谢谢你了!”
“甭客气!”海格摇了摇垃圾桶那么大的手。”查理也在这儿!我一直都喜欢他——嘿!查理!”
查理走了过来,苦恼地用手摸着他那可怕的新发型。他比罗恩要矮,五短身材,肌肉发达的手臂上有不少烫伤和划伤的疤痕。
“嗨,海格,最近怎么样?”
“好久没见了,诺伯特怎么样了?”
“诺伯特?”查理大笑道,”那条挪威脊龙?现在我们叫她诺贝塔了。”
“哇——诺伯特是条母龙?”
“哦,是的。”查理说。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赫敏问道。
“因为母的更凶。”查理说。他转头向后看了看然后降低了声音:”但愿爸爸快点回来,妈妈快急了!”
大家都去看韦斯莱太太。她正在不停的瞥着大门,同时努力的跟德拉库尔夫人聊着。
“我想我们最好开始吧,不等亚瑟了。”她又看了几次后说。”他一定是有事耽搁了——噢!”
所有人都看见了:一道光芒从院子上空飞来落在桌子上,然后变化成一只银色鼬鼠,后退站立,用韦斯莱先生的声音说道:
“魔法部长要和我一起回来。”
守护神消失在稀薄的空气中,芙蓉一家人震惊的盯着它消失的地方。
“我们不能呆在这了”卢平立刻说道,”哈利——我很抱歉——有时间我会跟你解释的——”
他一把抓起唐克斯的手把她拉走,他们翻过了篱笆墙,消失在视野之中。韦斯莱太太有点迷惑不解。
“部长?但是为什么呀?——我不明白——”
但是已经没功夫讨论这个了,一秒钟后,韦斯莱先生便从稀薄空气中出现在大门外,身边跟着鲁弗斯?斯克兰杰,带着象征性的一头灰白头发。
刚来的两人大步走过院子,朝花园中点亮了灯笼的桌子走来。所有人都不发一言的坐在那儿,看着他们越走越近。当斯克兰杰走进灯笼的光圈内时,哈利发现他比上次见面时看起来老多了,干枯的脸上布满严霜。
“抱歉打搅了你们,”斯克兰杰瘸着腿走到桌边一个空位旁,”特别是当我知道自己是个不速之客。”
他的目光在巨大的金飞贼蛋糕上停留了片刻。
“衷心祝福你。”
“谢谢。”哈利说。
“我想要单独跟你说句话。”斯克兰杰继续道,”还有罗纳德?韦斯莱先生和赫敏?格兰杰小姐。”
“我们?”罗恩惊讶的说,”怎么还有我们?”
“等到了无人之处我再告诉你们。”斯克兰杰说,”这有没有单独说话的地方?”他问韦斯莱先生。
“当然有,”韦斯莱先生说,他看起来很紧张,”厄,客厅,干嘛不用客厅?”
“你可以为我们带路。”斯克兰杰对罗恩说,”你用不着陪着我们,亚瑟。”
哈利看见自己和罗恩赫敏三人站起来时韦斯莱夫妇不安地对视了一眼。他们向房子里默默走去时,哈利知道其他两人也在想同样的问题。斯克兰杰应该知道了他们三人打算从霍格沃茨退学的消息。
当他们穿过混乱的厨房,走进陋居客厅时,斯克兰杰一直没开口。虽然花园里遍布柔和的金色光芒,客厅却很黑。进来后哈利轻敲魔杖点着了油灯,这间破旧但温馨的屋子立刻被照亮了。
斯克兰杰一屁股坐进韦斯莱先生常坐的扶手椅中,哈利罗恩赫敏则挨个挤坐在沙发里。他们一坐下,斯克兰杰就开口了。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们三人,我想最好还是一对一的说,或许你们俩——”他指着哈利和赫敏——”能在楼上等一会儿,我想先从罗纳德开始问。”
“我们哪儿也不去,”哈利说道,赫敏也重重点头。”你要么跟我们三个人一起谈,要么就都别谈。”
斯克兰杰用审视的目光冷冷的看了哈利一眼。哈利感觉部长大人正在考虑是否应该这么早就跟自己撕破脸皮。
“那好吧,那就一起谈。”他耸耸肩说道,清了清嗓子,”我来这儿,正如你们知道的,是因为阿布思?邓布利多的遗嘱。”
哈利罗恩赫敏面面相觑。
“显然你们很惊讶!你们不知道邓布利多有东西留给你们吗?”
“我们?”罗恩说,”还有我和赫敏?”
“是的,你们三个——”
但是哈利打断了他的话。
“邓布利多死了一个多月了,为什么这么久之后才给我们他的遗物?”
“这不是明摆着嘛?”还没等斯克兰杰开口,赫敏先说道,”他们想要知道他留给我们什么东西。你没权利那么做!”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我什么权利都有,”斯克兰杰轻蔑的说,”正当没收法令给予魔法部没收遗嘱上所有东西的权利——”
“那条法律是用来阻止巫师之间传递黑魔法物品才颁布的,”赫敏说,”而且魔法部还应该有足够证据证明死者的遗物是非法的,然后才能没收!你的意思是说,你觉得邓布利多想要留给我们的是被诅咒的东西?”
“你有没有意向今后在法律界发展呢,格兰杰小姐?”斯克兰杰问道。
“不,我没那兴趣,”赫敏反驳道,”我只想为这个世界做点好事!”
罗恩笑了出来。斯克兰杰把目光移向他,当哈利说话时又移开了。
“那你又怎么会决定要把我们的东西还回来呢?难道是想不出什么借口扣下?”
“不是,那是因为已经过了三十一天了。”赫敏立刻接口,”除非能证明那些东西有危险否则就不能继续扣押。对吧?”
“邓布利多是不是跟你关系很亲密,罗纳德?”
“我?不——不太密切……好像哈利才是……”
罗恩看了看哈利和赫敏,赫敏一直在给他”快闭嘴”的眼神,然而太晚了,斯克兰杰看上去似乎得到了他所想要的答案。他像扑食的恶鸟一样对罗恩穷追不舍。
“既然你和他的关系没那么亲密,又为什么会在遗嘱中提到你呢?他留给个人的遗产非常少,大部分财产——他的私人图书馆,魔法物品和其他私人财产——都留给了霍格沃茨。你觉得你为什么就能被选中呢?”
“我……不知道,”罗恩说,”我……我说没那么亲密……我的意思是,我想他是喜欢我的……”
“你总那么谦虚,罗恩,”赫敏说,”邓布利多非常喜欢你呢。”
这似乎并不怎么靠谱,据哈利所知,罗恩和邓不利多从来没有单独相处过,直接接触的情况也可以忽略不计。但是,斯克兰杰看起来并没有听进去。他把手伸进斗篷里,掏出一个比海格送给哈利那个大得多的驴皮口袋,从里面拿出一卷羊皮纸,展开大声读道:
“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不利多最后的遗愿……啊,在这儿……把我的熄灯器留给罗纳德?比利尔斯?韦斯莱,希望每当他用到的时候都会想起我。”
斯克兰杰从包里拿出一件哈利以前见过的东西:它看起来有点象一只银色的打火机,但哈利知道,这东西有着吸走一个地方所有光线的力量,只需轻敲一下就又可以恢复。斯克兰杰向前倾了下身子,把熄灯器递给了罗恩,罗恩迷茫得把它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
“那可是件价值连城的东西。”斯克兰杰看着罗恩说道,”而且可能世上仅此一个。这肯定是邓不利多自己设计造出来的,他为什么要留给你这么稀罕的东西?”
罗恩迷惑不解的摇了摇头。
“邓不利多教了数千学生,”斯克兰杰肯定地说,”但是他遗嘱里面他只记得你们三个,为什么呢?他认为你能用熄灯器做什么呢,卫斯莱先生?”
“用来点火,要我猜的话,”罗恩咕哝着,”不然我用这东西还能干什么?”
很显然斯克兰杰也没有任何头绪。他斜眼看了罗恩片刻,又把目光收回到邓不利多的遗嘱。
“将我的《游吟诗人比伯的故事》这本书留给赫敏?吉恩?格兰杰小姐,希望她能从中得到乐趣和知识。”
斯克兰杰从包里拽出一本小书,这本书看上去很有年头了,跟楼上那本《顶级黑魔法的秘密》一样旧,装订处脏兮兮的,很多地方都破了。赫敏一言不发的从斯克兰杰手中接过书。她把书放在大腿上盯着看。哈利发现书的标题是用古代文字写的,他从没学过,看不懂。他看见一滴泪水落在凸出来的装饰符号上。
“你觉得邓不利多为什么要留给你这本书呢,格兰杰小姐?”斯克兰杰问道。
“他……他知道我喜欢读书。”赫敏一边用袖子擦眼泪,一边带着浓重鼻音说道。
“但为什么非得留给你这本书呢?”
“我不知道。他一定觉得我会喜欢的。”
“你是否和邓不利多商量过用密码或其他方式来传递密信?”
“不,我没有。”赫敏还在用袖子擦眼睛,”如果魔法部用了三十一天都没从这本书里发现什么隐藏的密码,那恐怕我也做不到。”
她压抑着自己的哭泣声。他们坐在一起挨得太紧了,以至于罗恩都无法把胳膊抽出来搂住她的肩膀。斯克兰杰的再次把目光回到遗嘱上。
“给哈利?詹姆斯?波特,”他读的时候哈利内心突然涌起一阵激动,”我把他在霍格沃茨参加第一场魁地奇比赛时捕获的金色飞贼留给他,希望他能记住这是对他的技术和坚强意志的奖励。”
当斯克兰杰从包里取出那只胡桃大小的金色小球时,它的一对银色翅膀便无力的扇动起来。哈利忍不住感到一种深深的失落。
“为什么邓不利多把这个金色飞贼留给你?”斯克兰杰问道。
“不清楚。”哈利说,”就你刚才念的那些话的意思来看,我想可能是……叮嘱我只要我坚持不懈就能得到……任何东西。”
“这么说你觉得这纯粹只是个象征性的纪念品?”
“我想是的。”哈利说,”不然还能是什么意思?”
“现在是我在问问题。”斯克兰杰说着,把他的椅子朝沙发挪近了点。这时外面已经被暮色笼罩了,窗外的惨白色大帐篷高耸出篱笆墙。
“我注意到你的生日蛋糕就是金色飞贼形状的,”斯克兰杰对哈利说,”那是为什么?”
赫敏轻蔑的笑起来。
“哦,肯定不是因为哈利是个优秀找球手,那也太明显了。”她说,”邓不利多肯定在蛋糕的糖衣里藏了什么密信!”
“我不认为糖衣里会藏着什么东西。”斯克兰杰说,”但是金色飞贼是个隐藏小物件的绝好地方。我肯定你知道为什么?”
哈利耸耸肩,但是赫敏回答了这个问题。哈利觉得回答问题简直就是她植根于灵魂深处无法抑制的癖好。
“因为金色飞贼有人的记忆。”她说。
“什么?”哈利和罗恩异口同声道,他们本来以为赫敏对魁地奇知之甚少呢。
“正确。”斯克兰杰说,”在被释放之前金色飞贼是从未被裸露的皮肤碰过的,制作者戴着手套,也不算碰过。它被施了魔法,当比赛出现争议时,它可以自己辨认出第一个用手碰触它的人。这个金色飞贼,”——他拿起那只金色小球——”会记住你的那次接触,波特。我想邓不利多有着巨大的魔法力量,不管他失误过多少次,他应该是给这只金色飞贼施了魔法,让它只能被你开启。”
哈利的心跳得更快了。他知道斯克兰杰是对的。他要怎么才在魔法部长面前不用赤裸的手接过这枚金色飞贼呢?
“你什么也不肯说,”斯克兰杰说道,”或许你已经知道金色飞贼里面装的是什么了。”
“不,”哈利说,还在思索着如何才能假装自己用手碰触过金色飞贼了。如果他会摄神取念,真的会的话,他就能探测到赫敏的想法,他几乎就能听见她的脑子在他旁边飞速旋转的声音。
“拿着。”斯克兰杰平静的说。
哈利的目光触到魔法部长那双黄眼珠,他知道自己除了照办别无选择。他伸出手来,斯克兰杰又一次探出身子,把金色飞贼慢慢的故意往哈利的手掌里塞了塞。
什么动静也没有。哈利德手指并拢攥住金色飞贼时,它疲惫的翅膀扑扇了几次后停了下来。斯克兰杰、罗恩和赫敏继续聚精会神地盯着这枚被遮住一部分的小球,好像还在希望它会发生某些变化。
“真有点戏剧性呢。”哈利沉着自若地说道。罗恩和赫敏都笑了。
“那么就这些了,对吧?”赫敏边说边从沙发中站起来。
“还没完,”斯克兰杰说,他看上去很有些脾气了。”邓不利多还给你留了第二件东西,波特。”
“是什么?”哈利问道,他的激|情被重燃起来。
斯克兰杰这次不再麻烦的去读遗嘱了。
“格莱芬多之剑。”他说。赫敏和罗恩顿时呆住了。哈利用目光搜索着那把装饰着红宝石的剑柄的踪迹,但是斯克兰杰并没有从皮革口袋中把剑拿出来,因为那口袋看起来实在太小了,装不下一柄剑。
“那剑在哪儿?”哈利疑惑的问道。
“很不幸,”斯克兰杰说,”那把剑不是邓不利多有权送出去的。格莱芬多之剑是一件贵重的文物,像这样的东西是属于——”
“是属于哈利的!”赫敏激动地说,”它选择了哈利。是他找到了它,它从分院帽里滑出来落进哈利手里的。”
“根据可靠的历史记载,这把剑每当遇到格莱芬多的杰出学生时就会自动现身,”斯克兰杰说,”那并不能使它成为波特先生的独有财产,不管邓不利多是如何决定的。”斯克兰杰抓挠着他那张刮坏了胡子的脸,在哈利脸上察言观色。”你觉得为什么——?”
“邓不利多要把剑给我是吧?”哈利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也许他觉得那把剑挂在我家墙上很好看。”
“这不是在开玩笑,波特!”斯克兰杰吼道。”是不是因为邓不利多相信只有高椎克?格莱芬多的剑才能打败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他给你那把剑,波特,是不是因为他相信,就像很多人相信的那样,你是那个能够摧毁”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那个人”的真命天子?”
“有趣的理论。”哈利说,”有谁曾经试图用一把剑去刺伏地魔吗?或许魔法部应该找人去试试那样做,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拆熄灯器或者掩盖阿兹卡班的越狱事件上。那么这就是你一直在做的事情吧,部长?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拼命想要打开一个金色飞贼?一直有人被杀害——我也差点成为他们中的一个——伏地魔追着我穿越了三个国家,他杀了疯眼穆迪,但是魔法部对此只字不提,对吧?你却还指望着我们跟你合作!”
“你扯得太远了!”斯克兰杰嚷道,站了起来。哈利也跳了起来。斯克兰杰瘸着腿走到哈利跟前,把魔杖的尖端狠狠顶在哈利胸前,哈利的t恤衫上烧出了一个像是香烟烫的小洞。
“喂!”罗恩跳起来举起了自己的魔杖,但是哈利开口了。
“别动手!你想给他一个逮捕咱们的借口吗?”
“终于记起这里不是学校了吧?”斯克兰杰的气息凶猛的喷在哈利脸上,”终于记起我不是那个总是宽容你们的傲慢无礼的邓不利多了吧?你可以像戴王冠似的顶着那个伤疤,波特,但是那不等于说一个十七岁孩子可以对我的工作指指点点!你应该学会尊重!”
“是你活该!”哈利说。
地板一阵颤动,一阵奔跑的脚步声传来,然后客厅的门猛地爆破了,卫斯莱夫妇跑进来。
“我们……我们以为听见了——”韦斯莱先生先开口了,当他看到哈利和部长鼻子指着鼻子对峙的情景时,满脸惊吓。
“——很大的声音。”韦斯莱太太喘着气说。
斯克兰杰后退了几步,看着他在哈利t恤衫上烧出的洞。看起来他对自己的失态有点后悔。
“没,没什么事。”他满含怨气地说道,”我……对你的态度感到很失望。”他再一次正面看着哈利。”看起来你觉得魔法部不重视你——还有邓不利多——重视的东西。我们应该合作的。”
“我不喜欢你的理论,部长。”哈利说,”记不记得?”
又一次的,他举起右手,给斯克兰杰看手背上那行发白的伤疤,”我不应该说谎”。斯克兰杰脸上的表情凝固起来。他转过身,一句话没说就跛着走出了房间。韦斯莱太太急忙跟了出去,哈利听见她在后门处停了下来。过了片刻她大声说道:”他走了!”
“他想要干什么?”卫斯莱先生问道,扫视着哈利、罗恩和赫敏,韦斯莱太太匆匆回到屋里。
“把邓不利多留给我们的东西给我们。”哈利说,”他的遗嘱的内容刚刚公布出来。”
外面的花园里,斯克兰杰拿来的三件东西正在桌子上方,在众人手中传递着。大家都在感叹着熄灯器和《游吟诗人比伯的故事》,对斯克兰杰拒绝交出剑而感到遗憾,但是谁也说不出为什么邓不利多会留给哈利一个旧金色飞贼。当卫斯莱先生正在第三至四次的研究熄灯器时,韦斯莱太太试探着说道,”哈利,亲爱的,大家都饿死了,我们不想不等你就开饭……现在可以开饭了吗?”
大家都匆匆地吃了饭,然后草草唱了一通生日歌,胡乱吞了几口蛋糕,生日宴会就结束了。海格被邀请参加第二天的婚礼,然而他块头太大,无法在已经拥挤不堪的陋居睡下,就离开这里到隔壁自己支了个帐篷。
“咱们楼上见。” 哈利在赫敏耳边说道,一边一块儿帮韦斯莱太太收拾,恢复花园本来面貌。”在大家都上床以后。”
在阁楼上的房间里,罗恩在研究他的熄灯器,哈利正往海格力送的驴皮口袋里装东西,他没装金子,而是装了他认为最有价值的东西,虽然看上去毫无价值,包括活点盗贼地图,小天狼星留给他的魔镜的碎片,还有rab的挂坠。他把袋口的绳子拉紧,系在脖子上,然后坐在那儿拿着那个旧金色飞贼,看着它的翅膀无力的扇动。终于,赫敏在外面轻轻叩门,然后蹑手蹑脚走了进来。
“闭耳塞听!”她小声念着咒语,朝楼梯方向挥了下魔杖。
“我以为你不赞成用这条咒语呢!”罗恩说。
“形势变了嘛。”赫敏说,”现在把熄灯器给我们看看。”
罗恩立刻乖乖照办。把熄灯器举到面前,轻轻一敲,屋里点着的唯一一盏灯马上就熄灭了。
“关键是,”赫敏在黑暗中小声说,”我们用秘鲁的那种恒久黑暗粉也能达到同样效果。”
又是一声轻响,灯光重新飞回了屋顶,再次把他们照亮了。
“还真是很酷啊。”罗恩小心地说道,”据说这是邓不利多自己发明的呢!”
“我知道,但是他在遗嘱里单独提到你肯定不是为了帮咱们点灯用的!”
“你们觉得他是不是知道魔法部会没收遗嘱然后搜查他留给我们的每一件东西呢?”哈利问道。
“肯定知道!”赫敏说,”他不能在遗嘱中告诉我们为什么要留那些东西给我们,但是遗嘱也不能解释……”
“……为什么他活着时没能给我们点提示呢?”罗恩问道。
“那么,更确切的说,”赫敏说,她正在轻轻敲打那本《游吟诗人比伯的故事》。”如果这些东西重要到必须从魔法部鼻子底下传到我们手里,那么你认为他已经告诉我们为什么了……除非他觉得很明显我们能看出来?”
“那么他的打算落空了,不是吗?”罗恩说,”我总说他脑子有毛病。他是很杰出,是个人物,但是脑子坏掉了。留给哈利一个金色飞贼——到底什么意思啊?”
“我一点头绪也没有。”赫敏说,”斯克兰杰给你的时候,哈利,我肯定会发生什么事的!”
“是啊,那么,”哈利说道,当他用手指捏起金色飞贼时他的脉搏加快了。”我在斯克兰杰面前并没有特别努力去打开它,对吗?”
“你是什么意思?”赫敏问道。
“我第一次参加魁地奇比赛时抓到的金色飞贼,”哈利说,”你们不记得了吗?”
赫敏看起来只是困惑着,然而罗恩,喘着气用手一会儿指向哈利,一会儿又指向金色飞贼,直到他能说出话来。
“是那个你差点吞下去的那个!”
“就是那个!”哈利说,他把嘴唇贴到金色飞贼上,心脏砰砰直跳。
小球没有打开。挫败和失望的感觉淹没了他,他放下金色小球,但是赫敏叫了起来。
“等一下!那上面有字,快看!”他又惊又喜的,差点把金色飞贼掉在地上。赫敏是对的。刚才还什么都没有的平滑金色球面上,出现了五个瘦瘦的凸起的斜体字,哈利一眼就认出来那是邓不利多的笔迹。
我打开了最后的
他几乎没怎么看清,那行字就消失了。
“我打开了最后的……这代表什么意思?”
赫敏和罗恩摇了摇头,一片迷茫。
“关上时打开……关上时……关上时打开……”
但是不论他们如何反复地用各种方法念这几个字,都找不出别的什么含义来了。
“还有那把剑,”罗恩说道,最后他们终于放弃了解读金色飞贼上面所刻文字的努力。
“为什么他要把剑给哈利?”
“为什么他之前没告诉过我?”哈利平静的说,”我就在那儿,去年每次我和他谈话时,它都挂在那办公室的墙上!如果他想把剑给我,为什么那时不给?”
他觉得自己正在考试,答案就摆在面前,他应该知道,然而他的大脑始终迟钝,反应不过来。是去年在和邓不利多谈话时他漏掉了什么吗?他是不是应该明白邓不利多的用意?邓不利多是否盼望他能明白呢?
“还有这本书,”赫敏说道,”《游吟诗人比伯的故事》……我从来没听说过这本书……”
“你没听说过《游吟诗人比伯的故事》?”罗恩不解的说,”你在开玩笑吧?”
“不,我没开玩笑。”赫敏惊讶的说,”难道你知道?”
“是的,我当然知道!”
哈利开始兴奋起来。他可没料到会出现罗恩看过的书而赫敏没看过这种情况。但是罗恩对于他们的惊奇,显得有点困惑了。
“哦,得了!所有那些古老的童谣不都是比伯写的吗?‘好运泉’……‘巫师和跳壶’……‘小气兔子和她的烂树桩’……”
“不好意思,没听清,”赫敏笑着问道,”最后一个是什么?”
“别逗了!”罗恩难以置信地看着哈利和赫敏,”你们肯定应该听说过小气兔子啊——”
“罗恩,你应该很清楚我和哈利是在麻瓜家庭长大的啊!”赫敏说,”我们小时候没听过那种故事,我们听的是‘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还有‘灰姑娘’的故事——”
“那是什么呀?一种病吗?”罗恩问道。
“那么这书里写的都是童话喽?”赫敏又埋头到那些古文字中去了。
“是吧,”罗恩不确定的说道,”我的意思是,所有老故事都是比伯写的。我不知道最初的版本是什么样的。”
“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邓不利多想让我读这本书?”
楼下传来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
“大概是查理吧,妈妈睡着了,他就偷偷出来把头发变回来。”罗恩紧张的说。
“我们也应该睡觉了。”赫敏轻声说,”明天可不能睡过头。”
“可不是嘛,”罗恩赞同道,”新郎的妈妈一怒干掉三条人命可是婚礼上的一大调味剂呢!我去拿灯。”
第八章 婚礼
第二天下午三点,哈利、罗恩、弗雷德和乔治都准时地站在了果园内那巨大的白色帐篷外,恭候着前来参加会礼的礼宾们。哈利喝下了一大份复方药剂,现在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长着红头发的小伙子,看起来就像是那个在本地奥特里?圣卡奇波尔上学的麻瓜男孩。当然,弗雷德很巧妙地用飞来咒“借”来了那小子的几根头发加入到了药剂中。按照计划,哈利要把名字改作“巴尼表弟”,况且,韦斯莱家族庞大的亲戚数目也确保不会有人怀疑他的身份。
他们四个手里都拿着一份婚礼的座位安排表,所以可以驾轻就熟指引每位客人找到他们的正确的座位。许多身着白色长袍的乐师已经在一小时前抵达了婚礼现场,手里拿着他们各式各样的金色乐器,而这些巫师全都坐在树下的不远处。哈利看到现场飘溢着魔幻般的蓝色轻烟,恍如仙境。而在他身后,从帐篷入口处可以看到,长长的紫色地毯的两侧整齐的摆放着一排排精致的金色座椅。而且帐篷的支柱也被各色的鲜花盘绕,装点一新。弗雷德和乔治正试图把一大束金色的气球装点在比尔和芙蓉宣誓成婚的地点上方。场地外边,三三两两的蜜蜂和蝴蝶正悠闲地在草坪和灌木丛中盘旋嬉戏。然而,眼前的一片祥和却怎么也抵消不了哈利心中那一份驱之不散的不安。那个麻瓜男孩的身材比哈利偏胖,自然的,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夏日午后,身上略显紧绷的礼服长袍也让哈利倍感到天气的闷热和心中的焦躁。
“等我结婚的时候,”弗雷德一边松着自己礼服的衣领,一边抱怨道,“我绝不整这么多烦人的规矩,大家随便,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只要给老妈用一个全身束缚咒就好了。”
“说真的,老妈今天的表现不错,就是因为珀西没来伤心了一阵子,不过还有谁在乎那个笨蛋?”乔治说,“哎呀,大家精神点,看,他们来了!”
许多装扮各异的身影一个接一个的在场地边不远处显形,没几分钟,宾客的队伍就已初具规模,随后,人群开始沿着各自的路线穿过果园,朝帐篷赶来。充满异国情调的鲜花和被魔法魅惑的小鸟在女巫们的帽子上盘旋,男巫们的饰带上则闪烁着各色宝石的光芒,随着人们兴奋的交谈声逐渐清晰,先前的蜂鸣声也随着人群的出现而被淹没了。
“天呐,我发誓我看到了几个媚娃表亲,”乔治伸着脖子想看得更清楚些,“我想她们肯定需要一些私人的英语辅导,我想我可以胜任……”
“嘿,别急,小心呐,”弗雷德说着,径直穿过一群中年女巫,朝他的目标冲了过去,“这里——能否允许我为两位小姐效劳?(法语)”面对着直截了当的搭讪,这对漂亮的双胞胎姐妹咯咯笑着接受了他的邀请。
而另一方面,被撇下的乔治只能无奈地接待这群中年女巫,罗恩的职责是招呼韦斯莱先生的魔法部同事,至于哈利,只得去照顾一对几近失聪的老夫妇。
“嗨!”当哈利再次走出帐篷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跟他打着招呼,唐克斯和卢平出现在他面前,这次她给自己弄了一头金发,“亚瑟告诉我们那个卷头发的就是你。另外,昨晚的事情,真的很抱歉。”当哈利带着他们走过过道时她补充说,“魔法部对于狼人的抵触情绪越来越大,所以我们想昨天如果我们继续留在那里的话对你不会有任何好处”
“没事的,我理解,”哈利边说,便把更多的目光投向了卢平。卢平对他还以一个微笑,但当他们转身离开哈利的时候,哈利却注意到卢平的脸色又变得暗淡了。他对此并不是很理解,但现在也没有什么时间来仔细琢磨了。
海格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马蚤动。当他准备落座的时候,误会了弗雷德指示,没有等他那个后排的椅子被施上加大加固的咒语就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结果,五把金光闪闪的椅子刹那间成了棍棒和粉末。
当韦斯莱先生清理这些破坏现场的时候,海格向每一个愿意听他述说的人喋喋不休的道着歉。哈利赶回入口的时候发现罗恩正和一个穿着行为非常古怪的男巫在面对面说着话:一双细长的对眼,像棉花糖似的齐肩白发,戴着一顶奇怪的帽子,帽子上的长穗直甩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鼻子,身上穿的是一件蛋黄|色的长袍。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比他胸前那个三角眼更引人注目的特征,就是他脖子上的那条金链发出的亮闪闪的光芒。
“谢农费里厄斯?洛夫古德,”他一边自我介绍着,一边把手伸向哈利,“我和我的女儿住在山上,所以,能够收到韦斯莱家的邀请实在是太棒了,而且,我想你应该认识我的女儿卢娜吧?”他转向罗恩补充说。
“是的,”罗恩说,“她没和您一起来么?”
“哦,她要在那边迷人的小庄园上逛一逛,去和那些地精们打个招呼,那些伟大的小生命们!现在几乎没几个人能够意识到我们可以从这些聪明的小东西们身上可以学到多少东西……更有甚者,我们甚至不能给他们一个合适的名字,这些不知疲倦的园丁。”
“我想我们其实是知道不少绝妙的诅咒字眼的”罗恩嘀咕着,“而且我想弗雷德和乔治早就教过那些可恶的小东西了。”
当卢娜出现的时候,他正带着一批巫师往帐篷走。
“你好,哈利!”她一如既往地打着招呼。
“呃——我的名字叫巴里——”哈利慌乱的答道。
“哦,已经改成这名字了么?”她爽朗的问道。
“你怎么会知道……”
“哦,仅仅是你的表情告诉我的而已”她说。
像她父亲一样,卢娜也是身着亮黄|色长袍,头发上依旧装饰着那朵夸张的大向日葵,也许是习惯成自然了吧,哈利并没有觉得卢娜的打扮有什么不妥,至少,他没有戴那副惹眼的胡萝卜耳环。
谢农费里厄斯此时正兴致勃勃地和一位熟人攀谈,因而并没有注意到卢娜和哈利。直到与对方道别后,才转身看到自己的女儿,而卢娜正举着她的手指对他说:“爸爸,看——居然有一个地精咬了我。”
“太奇妙了!要知道,地精的唾液可是非常棒的。”洛古夫德先生抓着卢娜伸出的手指,一边检查着伤口一边说,“卢娜,我的宝贝儿,如果你今天感觉到自己有前所未有的类似于演唱歌剧或像美人鱼一样高声朗诵的冲动的话,千万别克制自己。我敢打赌,你会成为地精们赐予我们的一份神奇的礼物。”
罗恩转过头去,背对着这对父女大声地咳嗽着。
“罗恩可能会觉得很搞笑,”卢娜在哈利带着她和父亲走去落座的时候平静地说,“但我爸爸的确在地精魔法上颇有研究的。”
“真的?”哈利问道,由于他拿不准是否该向卢娜父女的古怪观点提出异议,所以这句话的声音拉得很长,“话说回来,你确定你不打算对你的伤口进行些什么处理么?”
“哦,没事的,”卢娜回答,她一边吸着自己受伤的手指,一边上下打量着哈利,“你看上去有心事啊,我告诉爸爸说大家多会选择穿礼服长袍来参加婚礼,但爸爸坚持认为婚礼上应该穿阳光样的亮色衣服,这是为了好运,我想你可以理解。”
离开了卢娜父女,哈利看到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巫拉着罗恩走了过来,那个女巫长着一个鹰钩鼻,红红的眼圈,再配上那粉红色的皮质帽子,让她怎么看都像是一只脾气暴躁的火烈鸟。
“……你的头发太长了,罗恩,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连我都会把你当成金妮了。天呐!谢农费里厄斯那是什么打扮?它看起来像一个煎蛋卷。还有,你是谁?”他冲哈利嚷嚷道。
“哦……啊……穆莉尔姨妈,他只是我们的巴尼表弟。”
“又一个韦斯莱?你长得像个地精,哈利波特不在这里么?我倒是很想见见他,我想他是你的朋友吧,罗恩,还是说那只是你在说大话?”
“不……他只是不方便来罢了。”
“嗯,在找借口,对么?不像他在照片上的样子啊。他们告诉我说新娘和我的头冠非常相配,”她冲着哈利嚷道,“那是妖精造的,你知道,而且在我们家族代代相传已经好几个世纪了。她是个很漂亮的姑娘,但,怎么说也仍然是个法国人。好吧好吧,给我找个好位置,罗恩,我已经107岁了,不能站太久的。”经过哈利身边的时候罗恩给了他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然后就不见了。当下一次他们在入口碰面的时候,哈利正带着一大群客人在找位置落座。帐篷里这时已经几乎满员了,而在帐篷外,也第一次没有了排队等待入场的宾客。
“穆莉尔姨妈简直就是场噩梦,”罗恩一边说,还一边用袖子在擦他的额头,“她以前是每年圣诞节过来一趟,但是后来,感谢上帝,她受到了攻击,因为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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