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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徒第4部分阅读

    冷漠,尽管有人飞来飞去却依然不被遮掩。

    罗恩在哪儿?弗雷德和韦斯莱先生在哪儿?比尔,芙蓉,唐克斯,疯眼汉和蒙顿格斯在哪儿?

    “哈利,过来搭把手!”海格站在门口用嘶哑的声音喊道,他又被卡在那儿了。哈利很高兴有事情可以做,他把海格推了进去,穿过没人的厨房回到客厅,韦斯莱夫人和金妮仍然在那儿照料乔治。韦斯莱夫人已经帮他止了血,借着灯光,哈利看到乔治原来长着耳朵的地方留下一个清晰的孔。

    “他怎么样了?”

    韦斯莱夫人看了看周围说,“我没法让它再长回来,被黑魔法伤害了就不能再长出来了。但是事情本来可能更糟糕的……至少他还活着。”

    “是啊,”哈利说。“感谢上帝。”

    “我是好象听见后院里有什么动静?”金妮问。

    “是赫敏和金斯莱,”哈利说。

    “谢天谢地,”金妮低声说。他们看着彼此,哈利很想拥抱她,把她抱在怀里;他甚至不在乎韦斯莱夫人也在场了,然而就在他几乎控制不了自己的冲动时,厨房里传来碰撞的一声巨响。

    “我会向你证明我是谁的,金斯莱,得等我看见我的儿子,如果你聪明的话现在马上后退!”

    哈利从来没有听到韦斯莱先生那样吼过,他直直闯入客厅,头上秃顶的地方闪烁着汗珠,眼镜歪在一边,弗雷德就跟在他身后,两人都面色苍白,(奇书网--整理提供)但是没有受伤。

    “亚瑟!”韦斯莱夫人呜咽起来。“哦!谢天谢地!”

    “他怎么样了?”

    韦斯莱先生在乔治身边跪了下来。从哈利认识弗雷德以来,他第一次看上去丧失了语言能力。他靠在沙发背上张大了嘴巴看着双胞胎兄弟的伤口,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事。

    也许是被弗雷德和他父亲到来的声音弄醒了,乔治动了一下。

    “你觉得怎么样,乔治?”韦斯莱夫人问。

    乔治用手指摸索着他头受伤的一边。

    “像个圣人。”他嘟囔着。

    “他怎么了?”弗雷德嘶哑着问道,看上去很害怕。“他的脑子坏了?”

    “像个圣人,”乔治重复道,睁开眼睛往上看着他的兄弟。“你看……我变神圣了,有洞的,弗雷德,明白了?”(注:乔治在这指的是holy 和holey的同音双关)

    韦斯莱夫人呜咽得更厉害了。喜色涌上弗雷德苍白的脸。

    “真可悲啊,”他对乔治说,“可悲!全世界有关耳朵的笑话都堆在你面前,你就捡了个有洞的?”

    “啊,对了,”乔治微笑着对他满脸泪水的母亲说。“无论如何,以后你就能分清我们俩了,妈妈。”

    他向四周看了看。

    “嗨,哈利——你是哈利,对吧?”

    “是的,我是,”哈利回答,向沙发靠近了一些。

    “恩,至少我们把你安全带回来了,”乔治说。“为什么罗恩和比尔没有簇拥到我的病榻旁边?”

    “他们还没回来,乔治,”韦斯莱夫人说。乔治的微笑褪了下去。哈利扫了金妮一眼,用动作示意她和他一起回到外面去,他们通过厨房时金妮低声说道:

    “罗恩和唐克斯现在应该回来了,他们要走的距离不长,穆丽尔姨妈的家离这里没那么远。”

    哈利一言不发。自从到达陋居开始,他就一直努力不让恐惧靠近自己,可是现在莫大的恐惧包围着他,似乎攀爬上他的皮肤,在他胸膛里不停悸动,堵住他的喉咙。他们走下进入后院的台阶时金妮牵住了他的手。

    金斯莱大步地走来走去,每次转身的时候都抬头扫视天空。哈利想起了一千年前弗农姨夫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的样子。海格,赫敏和卢平肩靠肩地站着,沉默地向上看。哈利和金妮加入他们无声的守侯时,没人理会他俩。

    这几分钟漫长的好像过了好几年。任何轻微的风声都会使得他们跳起来,转向发出声音的灌木或树,希望能看到某一个还未回来的凤凰社成员毫发无伤地从那些叶子里跳出来——然后,就在这个时候,一把扫帚在他们正上方显形,快速坠落到地上——“是他们!”赫敏尖叫起来。

    唐克斯在一个长刹车后着陆,扬得尘土和沙砾到处都是。

    “莱姆斯!”唐克斯尖叫摇晃着从扫帚上下来,扑进卢平的怀里。罗恩的脸色呆板苍白,他看起来说不出话,头晕眼花,跌跌撞撞地向哈利和赫敏走过去。

    “你平安无事,”他喃喃自语,赫敏朝他飞奔过来,紧紧拥抱他。

    “我以为——我以为——”

    “我没事,”罗恩说,拍打着她的背。“我很好。”

    “罗恩棒极了,”唐克斯热情地说,放开了卢平。“简直太好了。打昏了一个食死徒,正中头部,尤其还是在飞行的扫帚上瞄准一个移动的目标——”

    “这是真的?”赫敏问,仰脸盯着罗恩,胳膊仍然环着他的脖子。

    “总是那副惊讶的样子,”他有点粗暴地说,打破了轻松的气氛。“我们是最后回来的吗?”

    “不是,”金妮说,“我们还在等比尔,芙蓉,疯眼汉和蒙顿格斯。我要去告诉爸妈你没事,罗恩——”

    她跑进屋子。

    “是什么绊住了你们?发生什么事了?”卢平听上去似乎对唐克斯感到生气。

    “是贝拉特里克斯,”唐克斯说。“她想要我的命不亚于要哈利的,莱姆斯,她憋足了劲想杀了我。我只希望我能抓住她,我记住她了!但是我们伤了鲁道夫……然后我们去了罗恩的穆丽尔姨妈的家,错过门钥匙,她还在那儿对我们大惊小怪——”

    卢平的收紧了下巴,点点头,似乎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你们那组发生了什么事?”唐克斯问道,转向哈利,赫敏和金斯莱。他们各自讲述了自己的经历,然而比尔,芙蓉,疯眼汉和蒙顿格斯的缺席像浓雾一样笼罩在他们身上,寒冷的侵蚀使得它越来越难以被忽略。

    “我必须回唐宁街去,我一个小时前就应该到那里了,”金斯莱最后扫视了天空一次,说道:“他们回来了就通知我。”

    卢平点了点头,金斯莱冲其他人挥挥手,走进门外的黑暗里。哈利觉得他听到了金斯莱越过陋居边界后幻影移行的微弱爆破声。

    韦斯莱先生和韦斯莱夫人奔跑着冲下楼梯,金妮跟在他们身后,两人拥抱了罗恩,然后转向卢平和唐克斯。

    “谢谢你们,”韦斯莱夫人说,“为了我的儿子们。”

    “别傻了,莫莉,”唐克斯立刻说。

    “乔治怎么样了?”卢平问。

    “他出什么事了?”罗恩尖声质问。

    “他失去了——”

    然而韦斯莱夫人的下半句话被四周响起的一片喊叫声淹没了。一只夜骐尖声呼啸而来,在离他们几英尺外着陆。比尔和芙蓉从上面爬下来,被风吹得狼狈不堪,但并没有受伤。

    “比尔!感谢上帝,感谢上帝——”

    韦斯莱夫人跑上前去,比尔却只给了她一个勉强的拥抱,他直直地看着他的父亲,说,“疯眼汉死了。”

    没人说话,没人动。哈利觉得好像身体里的什么东西坠落下去了,坠落着穿过地球,永远地离开了他。

    “我们看见了,”比尔说,芙蓉点了点头,她面颊上的泪痕在厨房窗户透出的灯光下闪着光,“就发生在我们刚冲出包围以后,疯眼汉和蒙顿格斯离我们很近,他们也在向北飞。伏地魔——他能飞——直接冲他们追了过去。蒙格顿斯慌了,我听见他大声叫喊,疯眼汉试图阻止他,但是蒙顿格斯幻影移形了。伏地魔的咒语正打在疯眼汉脸上,他后仰着从扫帚上倒了下去——我们什么也做不了,一点也做不了,我们自己也被六七个人追赶——”

    比尔的声音崩溃了。

    “你们当然什么也做不了,”卢平说。

    他们都站着,看着彼此。哈利有些不能理解,疯眼汉死了,不可能是他……疯眼汉,他是如此强悍,如此勇敢,是最后的幸存者……

    最后,尽管没有人说话,但每个人似乎都明白了,再在院子等着已经毫无意义了,他们沉默着跟随韦斯莱夫妇回到了陋居,进了客厅,弗雷德和乔治正笑作一团。

    “出什么事了?”弗雷德问道,扫视着每个进来的人的表情,“有什么事情?谁——?”

    “疯眼汉,”韦斯莱先生说,“死了。”

    双胞胎兄弟的微笑由于震惊而扭曲。没人知道该做什么。唐克斯把脸蒙在手绢后面无声地哭泣着,她与疯眼汉很亲近,哈利知道这点,在魔法部她是他的骄傲和被他保护的人。海格坐在空间最大的角落里,用一块桌布大小的手帕擦着眼睛。

    比尔走到餐具橱,拿出一瓶烈性威士忌和一些玻璃杯。

    “给,”他说着挥了挥魔杖,十二杯满满的酒飞到房间里每个人的手中,他自己高举着第十三杯。“为了疯眼汉。”

    “疯眼汉,”他们一齐说着喝下酒。

    “疯眼汉,”海格打了个嗝重复道,比其他人晚了一点。烈性威士忌灼烧着哈利的喉咙,似乎把感觉带回到他的体内,一些类似勇气的东西驱逐掉了煎熬着他的麻木和不现实感。

    “那蒙格顿斯消失了么?”卢平问道,已经喝完他自己的那一杯。

    气氛立刻变了。每个人都紧张地注视着卢平,希望他继续说下去,在哈利看来,他们对可能听到的东西又有一点害怕。

    “我明白你在想什么,”比尔说,“我也是那么怀疑的,看上去食死徒就正在回来的路上等着我们呢,不是吗?但是蒙格顿斯不可能背叛我们。他们不知道会出现七个哈利,我们出现的时候他们完全被弄糊涂了,而且你也许忘记了,是蒙格顿斯建议用点小计谋的。他为什么不把这最关键的情报告诉他们?我认为蒙格顿斯只是太惊慌了,就是那么简单。他一开始就不想来,但是疯眼汉强迫他来,而且你也知道伏地魔是直接冲着他们去的。这足够使任何人无比恐慌。”

    “神秘人完全按照疯眼汉期望的那样做了,”唐克斯用力吸了吸鼻子,“疯眼汉说他肯定认为真正的哈利会跟着最强壮、技艺最高超的傲罗们的。他一开始来追疯眼汉,但当蒙格顿斯放弃了他们以后,他就转向去追金斯莱……”

    “是,则四(这是)不错,”芙蓉抽噎着,“可是则(这)并不能解释台(他)们若(如)何知道我们会在今天晚上转移阿(哈)利,不得(对)吗?一定有人四(是)太过粗心大意了。有人对外面的人提起了则(这)个日子。则(这)是对于台们(他们)知道是今天但是不了解阵(整)个计划的唯一解释。”(注:芙蓉的口音问题。)

    她注视着所有的人,泪痕仍然挂在她美丽的脸上,静静地面对着可能来自任何人的反驳。然而没有人那样做。唯一打破寂静的是从海格手帕后面传来的抽噎的声音。哈利看着海格,那个刚刚不顾他自己的性命救下自己的人——海格,那个他爱的人,信任的人,那个曾经为了交换一个龙蛋而被伏地魔设计套出重要情报的人……

    “不是的,”哈利大声说,他们都惊讶地看着他:烈性威士忌似乎放大了他的声音,“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人犯了个错误,”哈利接着说,“说漏了嘴,我知道他们本意不是如此。这不是他们的错,”他重复着,比他平时的声音稍微大一些。“我们必须相信彼此。我相信你们所有人,我不相信这个房间里的任何一个人会把我出卖给伏地魔。”

    他说的话引来更久的静默。他们都看着他:哈利又感到有点热,他喝下更多威士忌。当他喝下酒的时候,他想起了疯眼汉。疯眼汉对邓不利多愿意相信别人的这点总是很反对。

    “说得好,哈利。”弗雷德出人意料地说。

    “year,ear,ear,”(注:year,yeah,ear读音相似双关)乔治说,瞥了弗雷德一眼,嘴角抽动了一下。

    卢平用一幅奇怪的表情看着哈利。那模样近乎同情。

    “你觉得我很傻么?”哈利质问道。

    “不,我觉得你很像詹姆斯,”卢平回答,“他总是把不信任朋友上升到耻辱的高度。”

    哈利知道卢平的意思,他的父亲被朋友小矮星彼得背叛了。他觉得没来由的愤怒,他想辩解,但是卢平已经转过身去,把玻璃杯放在一边的茶几上,向比尔问道:“有工作要做,我想问问金斯莱是否可以——”

    “不。”比尔马上说,“我来做,我会去的。”

    “你们去哪儿?”唐克斯和芙蓉同时问道。

    “疯眼汉的遗体,”卢平说,“我们得处理一下。”

    “不能——?”韦斯莱夫人恳求似的看着卢平。

    “等?”比尔说,“除非你想让食死徒先找到他?”

    没人说话。卢平和比尔跟大家道了再见就离开了。

    除了哈利,其余所有人都倒在沙发里,他仍然站在那儿,死亡到来的那么突然,好像就在他们的身边。

    “我必须得走了。”哈利说。

    十双震惊的眼神投向哈利。

    “别傻了,哈利,”韦斯莱夫人说,“你究竟在说什么?”

    “我不能待在这儿。”

    他捂住了额头,伤疤又开始疼了,已经一年多没有这么疼了。

    “因为我在这儿,你们全都有危险。我不想——”

    “别傻了!”韦斯莱夫人喊起来。“今天晚上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把你安全带到这儿来,感谢上帝我们做到了。芙蓉也同意不在法国而在这儿结婚,我们安排好了所有事情,就是为了能够聚在一起保护你——”

    她没明白;她不知道她这是让他更难过。

    “如果伏地魔发现了我在这儿——”

    “他怎么会发现呢?”韦斯莱夫人反问。

    “你现在可能在十几个地方,哈利,”韦斯莱先生说,“他没法知道你到底在哪个房子里。”

    “我担心的不是我自己!”哈利喊道。

    “我们知道,”韦斯莱先生平静地说,“但是如果你走了,会让我们今天晚上的努力全都失去意义。”

    “你哪儿也不能去,”海格咆哮着说。“啊呀,哈利,在我们那么辛苦才把你带到这儿之后?”

    “是啊,我流血的耳朵怎么办?”乔治说,在靠垫上直起身子问。

    “我知道——”

    “疯眼汉也不希望你——”

    “我知道!”哈利大吼。

    他觉得自己被围攻胁迫,他们真的以为他不知道到现在为止他们为他做过什么,他们难道不知道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想离开,以免他的行为使更多人受伤?一阵长久而难堪的沉默,哈利额头上的伤疤持续着刺痛,一跳一跳的,韦斯莱夫人开口打破了僵局:

    “海德薇在哪儿,哈利?”她哄着他。“我们可以把她跟小猪放在一起,然后给她点吃的。”

    他的心缩成一团,他不能告诉她实话。哈利把杯子里最后的威士忌喝完,来逃避回答问题。

    “等他再出来你就像上次那样,哈利,”海格说,“躲开他,等他正到你头顶的时候就击垮他!”

    “不是我,”哈利用平板的声音说。“是我的魔杖。它自己使出的魔法。”

    几秒钟之后,赫敏温柔的说:“那是不可能的,哈利。你的意思是你无意识地使用了魔法;你本能地做出了反应。”

    “不,”哈利说,“车子在下坠,我根本不知道伏地魔在哪儿,但是我的魔杖在我手里旋转着找到了他并向他发射出一个咒语,我甚至都不认识这个咒语,我以前从来没有发射过金色火焰。”

    “那很普遍,”韦斯莱夫人解释着,“当你在巨大的压力下你可以制造出你从来没见过的魔法。许多没有接受过正规训练的小孩经常发现——”

    “不是那样的,”哈利咬紧了牙说道,他的伤疤像是在燃烧一般,他感到生气和沮丧;他讨厌大家都认为他有着可以与伏地魔对抗的力量。

    没人说话了,他知道他们不相信他。现在他开始考虑起这件事,以前从来没听说过一个魔杖可以自行使用魔法。

    他的伤疤被疼痛烧灼着,他所能做的就是不让自己大声呻吟出来。他把杯子放下,低声说想要透透气,然后离开了屋子。

    当他穿过后院时,巨大而骨骼毕露的夜骐抬头看着他——把它的巨形的蝙蝠样的翅膀抖着沙沙响,然后开始吃东西。哈利在通向花园的门口停了下来,看着繁茂丛生的植物,摸着头上跳动的伤疤想起了邓不利多,邓不利多肯定会相信他的,他知道。

    邓不利多会知道哈利的魔杖为什么和怎么样自行发射魔法的,因为邓不利多什么都知道,他了解有关魔杖的一切,他跟哈利解释过他的魔杖与伏地魔魔杖之间奇特的联系……但是邓不利多,像疯眼汉,小天狼星,他的父母,他可怜的猫头鹰那样,去了一个他再也不能与他们交谈的地方。他觉得喉咙里有东西在烧,而不是因为烈性酒的关系……

    然后,毫无来由地,疼痛突然变得尖锐。他拼命捂住前额闭上眼,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尖叫。

    “你告诉过我换个魔杖就可以解决问题!”

    突然一幅画面闯入他的脑海,一个瘦弱的老人躺在石头地面上的一堆破布里,尖叫着,用一种极可怖的拖长了的声音,声音里有难以忍受的痛苦……

    “不!不!我求求您,求求您……”

    “你对伏地魔王撒谎了,奥利凡德!”

    “我没有……我发誓我没有……”

    “你在帮助波特,帮助他从我这儿逃走!”

    “我发誓我没有……我相信换一个不同的魔杖会管用的……”

    “那么怎么解释发生的一切,卢修斯的魔杖毁了!”

    “我不知道……这种联系……只能存在于你……和波特的魔杖里……”

    “撒谎!”

    “求求您……我请求您……”

    然后哈利看到那只白色的大手举起了魔杖,他感觉到了伏地魔恶毒的怒火在翻涌,地上那个赢弱的老人痛苦地打着滚——

    “哈利?”

    剧痛结束得就像它来临得那么迅速:哈利在黑暗中发着抖,紧紧抓着通向花园的门使自己不至于倒下,他的心脏在狂跳,伤疤在剧痛。过了一会儿他才意识到是罗恩和赫敏在他旁边。

    “哈利,回到房间去吧,”赫敏轻声说,“你该不是还想着要走吧?”

    “是啊,你一定得留下来,哥们,”罗恩说,拍打着哈利的背部。

    “你没事吧?”赫敏问道,她现在离哈利的脸很近,“你看上去很糟糕!”

    “嗯,”哈利颤抖着回答,“我可能看见了奥利凡德了……”

    当他给他们俩讲完他看到的景象后,罗恩感到很惊骇,然而赫敏却吓坏了。

    “可是这不应该再发生了!你的伤疤——它不应该再这样发作了!你不能让这种连接再发生一次——邓不利多希望你能封闭你的大脑!”

    哈利不发一言,赫敏抓住了他的胳膊:“哈利,他已经控制了魔法部和报社还有一半的巫师世界!不要让他也控制你的大脑!”

    第六章 穿睡衣的食尸鬼

    接下来的几天,失去疯眼汉的打击笼罩着整栋房子,哈利仍旧希望看见他的身影笨重地穿过后门,像其他凤凰社的成员一样,进进出出,传递着消息。哈利感到,除了战斗,没有任何事能减轻他的内疚感和悲痛,所以他应该尽早出发去完成找寻和破坏魂器的使命。

    “但是,你关于……”,罗恩做出“魂器”的嘴型,“什么都不能做。直到你十七岁,你还拥有那种保护魔法,而且我们可以在这儿计划好,像在别的地方一样,不是吗?或者,qi书-奇书-齐书”他降低声音,耳语道:“你觉得自己已经知道神秘人在哪儿了?”

    “不知道,”哈利说。

    “我想赫敏已经做了一些调查”罗恩说,“她说她在为你的到来做准备。”

    他们坐在餐桌前,韦斯莱先生和比尔刚刚离开家上班去了,韦斯莱夫人上楼去叫醒赫敏和金妮,芙蓉也飘进盥洗室洗澡去了。

    “这种保护魔法将在31日打破”哈利说,“那意味着我只需要在这儿呆四天,然后我就能——”

    “五天。”罗恩坚决地打断他,“我们要留在这儿参加婚礼,如果错过了,他们会杀了我们的。”

    哈利明白“他们”是指芙蓉和韦斯莱夫人。

    “这是特别的一天,”哈利正有所抗议,罗恩说道。

    “他们难道没有意识到有多重要——?”

    “因为他们不想,”罗恩说,“他们一点线索都没有,既然现在你提到它,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罗恩匆匆地瞥了一眼通向大厅的门,看到韦斯莱夫人仍然没有回来,然后,向哈利靠近一些,

    “妈妈试图想从我和赫敏那儿了解我们要离开做什么,下一个就是你了,所以你要挺住。爸爸和卢平都问过我们,但是当我们说邓布利多告诉你除了我们之外不能告诉别的任何人,他们就放弃了,可妈妈就不,尽管这样,她还是很坚决。”

    罗恩的预测在几小时后应验了,午餐前不久,韦斯莱夫人请哈利来帮她认一只袜子而把他与别人分开了,她认为那是从他的帆布背包里掉出来的,当她把他引到厨房的小小的碗碟储藏室,她开始说。

    “罗恩和赫敏似乎认为你们三个要退出霍格沃兹了,”

    她轻声地以不经意的语气开头。

    “哦嗯” 哈利说,“是的”

    熨衣机在一个角落和谐地转着,扭出一件像是韦斯莱先生的背心的东西。

    “我可以问为什么你们要放弃学业吗?”韦斯莱夫人问。

    “哦,邓布利多留给了我……一些事去做,”哈利咕哝着,“罗恩和赫敏知道,他们也想去。”

    “哪种事?”

    “对不起,我不能——”

    “好,坦诚地说,我认为亚瑟和我有权利知道,我确信格兰杰先生和夫人也会同意!”韦斯莱夫人说,哈利很害怕“关心你们的父母”这样的话语,他强迫自己直接看着她的眼睛,当他这样做的时候注意到她的褐色的眼睛与金妮的简直一模一样。他失败了。

    “邓布利多不想其他人知道,韦斯莱夫人,对不起,罗恩和赫敏不是一定要来,那是他们的选择——”

    “我没看出你也必须去!”她厉声说,现在扔下所有借口,“你几乎还没成年,你所说的一切,全是扯淡,如果邓布利多有工作要做,他有整个凤凰社的人可以自由支配!哈利,你一定误会了他的意思,也许他只是告诉你一些他想完成的事,你却认为他想要你——”

    “我没有误会,”哈利干巴巴地说,“哪是指我”

    他递回那只袜子,上面绣着金色的芦苇图案

    “那不是我的,我不支持普顿密尔队(魁地球队名)”

    “哦,当然不是,”韦斯莱夫人疲惫的声音突然恢复到她那不经意的语调,“我应该意识到的,那么,哈利,既然我们仍然留你在这儿,你不介意帮忙准备比尔和芙蓉的婚礼,对吗?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

    “不—我—当然不介意,”哈利说,被这突然改变的话题弄得不知所措。

    “你真好,”她回答,微笑着离开了碗碟储藏室。

    从那一刻起,韦斯莱夫人让哈利,罗恩和赫赫忙个不停地准备婚礼,他们几乎没有任何时间去思考,这种行为的最好的解释是韦斯莱夫人想把他们的注意力从对疯眼汉的思念和他们最近的可怕的旅行中转移过来,两天不断地做着餐具清洗,各种颜色调配,缎带和花,除花园的地精,帮韦斯莱夫人烤了很多的夹子鱼烤面包,然而,哈利开始怀疑她有不同的动机,所有这些好分派的工作看起来好象是让他,罗恩和赫敏彼此分隔,从第一晚,当他告诉他们伏地魔拷问奥利凡德后,他根本没有机会单独地与他们两个说话,

    “我想妈妈认为如果她能阻止你们三个聚到一起计划,她就能够拖延你离开的时间。”他到来后的第三个晚上,当他们在搁放晚餐桌时,金妮低声地对哈利说。

    “那么她想过会发生什么吗?”哈利咕哝着说,“当她把我们留在这儿做肉馅饼的时候,别的什么人也许会消灭伏地魔?”他想也没想地说,盯着金妮变白的脸。

    “那么那是真的?”她说,“那就是你打算去做的?”

    “我—不——我只是开玩笑,”哈利推脱着。

    他们彼此盯着,有一些比震惊更多的东西在金妮的表情里,哈利突然意识到自从那些在霍格沃兹隐蔽的角落失去的美好时光后,他和她是第一次单独一起。他确信她也记得。当门打开的时候,他们两个都跳了起来,韦斯莱夫人,金斯莱和比尔走了进来。

    他们经常与别的凤凰社成员一起晚餐,因为陋居已经代替了格里莫广场12号作为凤凰社的总部,韦斯莱先生解释说,邓布利多——他们的保密人死后,每一个已被邓布利多告知格里莫广场位置的人都自动成为了保密人。

    “而且由于在我们之中大约有二十个,这大大地削弱了菲德尔咒语的力量。食死徒有二十多次的机会从某人处获得这个秘密,我们不能期望它能够坚持很久。”

    “但是,斯内普肯定现在已经告诉了食死徒这地址了吧?”哈利问。

    “呃,疯眼汉施了几个咒语来抑制斯内普再一次找到那个地方,我们希望它们的力量足够强大的,既能将斯内普排除在外,如果他想说出这个地方,也能够约束他的舌头,但是我们不能肯定,所以在它的保护变得如此弱的情况下,继续使用这个地方作总部是很愚蠢的,”

    傍晚,厨房是太拥挤了,使用自动刀叉非常困难,哈利发现自己挤在金妮旁边,他们之间传递着不需要用言辞来表达的事,那让他希望他们中间能间隔着几个人,他正尽力避免扫着她的胳膊,所以他几乎不能切他的鸡肉。

    “没有关于疯眼汉的消息吗?”哈利问比尔,

    “什么也没有,”比尔回答道。

    他们还没有为穆迪举行葬礼,因为比尔和卢平还未能找到他的尸体,在黑暗和混乱的战斗中找到他可能掉下的地方很困难。

    “关于他的死或是找寻他的尸体,预言家日报一个字也没提,”比尔继续说,“但是,那不是意味着什么,他们这些天一直非常安静。”

    “而且他们还没有因为我用来对付食死徒的那些魔法传证一个关于未成年人使用魔法的听讼”哈利对他桌子对面的韦斯莱先生说,韦斯莱先生摇摇头。

    “因为他们知道我没有选择或者因为他们不乐意告诉魔法界伏地魔攻击了我?”

    “最近,我猜,斯克林杰不想承认神秘人已经像过去那样强大,也不想承认阿兹卡班爆发了一个大规模的越狱。”

    “是啊,为什么要告诉公众真相呢?”哈利说,紧抓着他的刀,他右手背上模糊的白色的伤疤显现出来:我不可以说谎。

    “难道在魔法部里没一个人准备勇敢地抵抗他吗?”罗恩愤怒地问。

    “当然不,罗恩,但是人们害怕了,”韦斯莱先生回答,“害怕他们将会是下一个消失者,他们的孩子会是下一个受攻击者!有令人厌恶的谣言在到处流传,我是不相信,在霍格沃兹辞职的那个麻瓜研究教授,她已经失踪几周了,其间,斯克林杰整天关上他的办公室,我只希望他正在制定一个计划。”

    当韦斯莱夫人使魔法把空的盘子弄到工作台上,开始端上苹果馅饼,大家都不说话了。

    “我们必须决定怎样保护你,阿利”,芙蓉说,大家正吃着布丁,“为了这个婚礼,”他困惑地看着她,她补充道,“当然,我们的客人中没人是食死徒,但是我们不能保证在他们喝了香槟酒之后不会无意中说出一些事。”

    从这一点。哈利推断她仍然怀疑海格。

    “是的,好提议”,韦斯莱夫人从她坐着的桌子顶部说,眼镜挂在她的鼻梁上,同时浏览着已潦草地写在一张长长的羊皮纸上的繁杂工作。“现在,罗恩,你已经打扫干净你房间了吗?”

    “为什么?”罗恩大声叫起来,他的勺子坠到地上,怒视着他的母亲,“为什么我的房间就必须要打扫?哈利和我喜欢它现在的样子!”

    “我们要在几天的时间内举行你哥哥的婚礼,小伙子——”

    “那他们要在我的房间里举行婚礼吗?”罗恩狂暴地问,“不是的!那凭什么听这灰背隼的松弛的_____”

    “不要对你妈妈那样说,”韦斯莱先生坚决地说,“照她说的做。”

    罗恩怒视着他的父母,然后捡起他的勺子,咽下最后几口苹果饼。

    “我可以帮忙,这儿有些是我的东西”,哈利告诉罗恩,但是韦斯莱夫人打断了他,“不,哈利,亲爱的,我希望你帮亚瑟弄这些鸡,赫敏,如果你去换换德拉库尔夫妇的床单我会非常感谢的。你知道他们要在明天上午十一点到这儿。”

    但是一切表明,开始弄这些鸡的时候,只有很少的事情做,“这没必要向呃莫莉说起,”韦斯莱先生对哈利说,他正在把他的那只鸡赶进鸡舍,“但是,嗯,泰德唐克斯送了我小天狼星摩托车的大部分零件,而且,嗯,我正保留着呢,就是说,把它藏在这儿,真是神奇的东西,有一个排气装置,就像我相信它说的,最华丽的电池,这是一个伟大的机会来研究刹车是怎样工作的。我将再次将它们都组装在一起,当莫莉不——我意思是说,当我有时间的时候。 ”

    当他们走回房子时,韦斯莱夫人不见了踪影,于是哈利飞速跑向罗恩的阁楼卧室

    “我正在做,我正在做——!啊,是你,” 罗恩腾地跳起来夸张地说,当哈利进入房间时他正躺在床上,房间还是象以前一样的乱。唯一的不同是赫敏现在正坐在远处一个角落里分拣两大堆书,其中一些,哈利认出来是自己的,她那毛绒绒的姜黄|色的猫,克鲁克山在她的脚边。

    “嗨,哈利”当他坐在他的行军床上时,她说道。

    “你是怎么逃脱的?”

    “哦,罗恩的妈妈忘记了她昨天已经叫金妮和我去整理床单了。”赫敏说,她丢了一本”格兰玛狄卡和数字占卜”在一堆书上,一本”黑魔法的兴起与衰落”在另一堆。

    “我们正在说疯眼汉,”罗恩告诉哈利,我猜他可能还活着。 ”

    “但是比尔看见他被夺命咒击中了。”哈利说。

    “是的,可比尔也处在被攻击中,”罗恩说,“他怎么能确认他看见的?”

    “即使夺命咒没打中他,疯眼汉仍然是从一千英尺高掉了下去,”赫敏说,现在拿着一本厚重的”英格兰和爱尔兰魁地奇队”在她的手里。

    “也许他用了一个保护咒——”

    “芙蓉说他的魔杖从手中击飞了 ”哈利说。

    “唔,好吧,如果你想要他死,”罗恩暴躁地说,把他的枕头拍成一个更舒服的形状。

    “我们当然不想他死!”赫敏说,震惊地看着他,“他的死是很可怕的!但是我们也要面对现实!”

    第一次,哈利想象疯眼汉的身体,像邓布利多的一样断折掉下来,一只眼睛仍然在眼窝里飕飕响着,他感到一阵抽痛伴随着一阵奇异的想笑的愿望。

    “食死徒可能后来自己收拾了,这就是为什么没有人发现他,”罗恩韦斯莱说。

    “是的”哈利说,“象巴蒂克劳奇一样,变成了骨头,被埋葬在海格的前花园,他们可能把穆迪变形然后把他埋到——”

    “别再说了!”赫敏震惊地尖叫,哈利望过去,正好看到她眼里迸出了眼泪,掉在她抄写的符咒字母表上。

    “哦,不”,哈利说,挣扎着从行军床上爬起来,“赫敏,我不是想让你不安——”

    但是,随着一阵的生锈的弹簧床的吱吱声,罗恩跳离床,走道赫敏那,一个胳膊抱住她,他在他的牛仔裤包里摸索,然后,塞回一块看起来令人厌恶的他过去常用来清扫以前的烤箱的手帕,慌忙地拔出他的魔杖,他用魔杖指着抹布,“焕然一新”魔杖吸走了抹布上的多数油脂,他看起来很满意,罗恩把有些冒烟的手帕递给赫敏。

    “哦,谢谢,罗恩……对不起……”她吸了吸鼻子,抽泣着,“那真是是太可—怕了,不是吗?”正发生在邓布利多—之后……,我从从来不敢想像疯眼汉会死,不知何故,他看起来那么的坚强! ”

    “是啊,我知道”罗恩说,并向她挤了挤”但如果他在这儿,你知道他会说什么吗?”

    “时时刻保持警惕,”赫敏抹了把眼泪

    “的确,”罗恩点头说,“他已经告诉我们要向他的遭遇中学习,我学到的是不要相信胆小鬼,蒙顿格斯”

    赫敏虚弱地笑了笑,探身再捡起两本书,一秒钟后,罗恩伸出他的胳膊绕着她的肩,”妖怪们的妖怪书”掉到了他的脚上,从拴的带子处解放了出来,它恶毒地咬着罗恩的脚踝。

    “对不起,对不起!”赫敏话里带着哭腔,哈利把书从罗恩的脚上使劲扭下来,重新把它捆住。

    “你要这些书做什么?”罗恩问,一跛一跛地回到他的床边,

    “只是想看看我们需要带哪些书”赫敏说,“当我们找魂器的时候。”

    “哦,当然,”罗恩说,一只手轻轻的拍在前额上,“我忘记了我们要开始在流动图书馆中跟踪追击伏地魔。”

    “哈哈,”赫敏说,盯着下面的魔法字音表,“我想知道……,我们会不会需要翻译古魔文? 那是可能的……我想我们最好带上它,为了安全起见。”

    她把字音表丢进两堆书中较大的一堆中,捡起《霍格沃兹,一段校史》。

    “听着,”哈利说。他直直地站起来,罗恩和赫敏看着他,眼光里混合着顺从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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