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父皇最宠的女人锦妃的儿子。
两人明争暗斗多年,连出使东升,参加选美大会都互不相让,竟然放心漠北的一切,也不怕被那几位虎视眈眈的皇兄趁机夺了权!
他今日来回奔波,才打探清楚,这次他们相当重视,拉了一车一车的贵重之物,还有许多的妙龄女子,这是要讨好谁?又想求的谁的支持?
而公主里最才貌双全的耶律冰也在同行之列,是来参加这次的盛会,博得一个美名?还是也成为了联姻的棋子或是争权的牺牲品了!
他远远的看着,却无力阻止他们拿着耶律皇家的尊严去换去那虚假的权利、和平,漠北,他一定会回去,再不允许任何人践踏。
气氛一时有几分冷凝沉重,耶律齐与玉的家族冤屈不同,他背负的更多、更痛,那是一个国家的荣辱兴亡。
抱着他的手,紧了紧,声音坚定而执着,“我一定会助你回到漠北!”
这次漠北使团的到来,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等到百里静好沐浴更衣下楼,又是半个时辰之后了,木三木四看看外面那高高的日头,本来淡定的都要淡定不下去了。这个时辰进宫的人,全天下也就郡主一人了!
秋伯频频擦汗,他所求已经不敢太高,下来就好,下来就好啊!
听风被自家少爷训斥一番后,老老实实的继续去烧炭了!扫了眼那不慌不忙的身影,不由哀叹,感情人家这是准备去宫里吃午膳的啊!
百里静好本来还想再磨蹭些时候,反正那皇宫,她没什么好感,去那么早做什么!不过,看秋伯那焦灼的汗意涔涔的脸,木三木四强自镇定的神情,巧儿站立不安的模样,有些不落忍了!
她是胸有成竹、不以为意,可是他们这些真心关心她的人却受皇权毒害太深,承受能力都还不够强大啊!
随意的喝了一点粥,终于好心的出门了!
几人的脸色明显的就放松了!可算是熬到出门了!
只有慕容玉依依不舍的,再次殷殷的叮嘱一番,叮嘱的那等着的几人又开始流汗,就连向来奉他为神的听风都开始撇嘴,这还是他家少爷吗?
木静安本来还淡定,这会儿见她要出门,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慌乱,伸出手,就要占卜一卦,却被百里静好制止了!
天机窥探太多,会折了他的福气。
不过,百里静好离开后,木静安还是忍不住占卜了一卦,他不怕会折寿,静儿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卦象却是他参悟不透的。没有担忧的血光之灾,却是……
看着他眉头紧蹙,一旁的慕容玉神色紧张,“静儿,难道有危险?耶律齐不是跟着暗中保护么?也不行吗?”
木静安摇摇头,清澈的眸光里有些困惑,“静儿很安全,没有血光之灾,只是卦象里却显示……有一劫。”
“什么劫?”慕容玉也有些不解了,不过揪着的心倒是松了几分,只要没有危险就好,其他的劫,他都能承!
谁知,接下来,“好像是情劫,静儿会遇到……”
接下来的话木静安没有再说出口,他的心里忽然酸意翻腾,那个男人与别人是不一样的……不止是七星,他还是静儿的劫!
慕容玉也顿时酸涩不堪,感情静儿是会情郎去了?看静安的表情,那男人对静儿的影响一定很大,这次又会是谁?
这次进宫,百里静好并没有带多少人,带多了也没用,在宫里想要一个人的命,有时候根本不需要一兵一卒,要想找事,再多的防备也无济于事。
她只带了木三木四,两人在前面赶车,她闭着眸子在车里沉思,想着什么法子能让耶律齐正大光明地的回漠北呢?
虽然轻车简从的很低调,不过那辆奢华的马车还是引的路人不时侧头关注,如今布衣侯府的名头可是很火爆啊!平安郡主的威名更是人尽皆知,名人出行,谁不想多看两眼!
在布衣侯府不远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辆低调的马车在那里已经等候了近两个时辰了。
赶车的仇北从不敢置信,到唉声叹气,再到无语望天,他家世子爷这是撞邪了啊!从不早起竟然逆天的起的比鸡还早,从来都是高调出行的,今日却坐了府里最普通的一辆,从来就没见过他有什么耐心,如今在这旮旯角一等就是大半天啊!
哎吆喂,世子爷不累,他好累行不行?盯着人家的门口,坐立不安的期盼,昌国侯府是有多见不得人啊,咱直接上门不行吗?好歹还有口水喝,可现在……他连早饭都没吃呢!就唯恐那等的人错过来了!
终于看到想要看到的,仇北激动的像是重生一样,都来不及报备,一扬马鞭,就飞奔去了!
长孙歌身子一震,挑开帘子,远远的就看到那辆醒目的马车,他没有恼怒仇北的发癫,因为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是不是也有些癫狂了!
不然真的解释不了,此刻傻乎乎的等在人家门口干什么!
只因为,他知道她今天被招入宫。
然后,那入宫的凶险,就像一个魔障似的搅得他心神不安,不亲眼看着,不亲自陪着,不在一边守着,他根本就做不了任何事情!
甚至他担心自己一个人守护不了,还请了他最敬重又发怵的表哥,贤王爷!有他在,皇后就不敢轻易出手了!
他不知道是自己太在意了,已经失去了冷静的判断力,依着她的聪慧灵动,就算是进宫,吃亏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这会儿在眼皮底下,不安的心才稍稍安稳了些。一时又有几分自嘲,他长孙歌什么时候竟沦落到这般放不下,放不开的地步了?
潇洒不羁,风流倜傥,在遇上她的事情时,再也装不出来!
两辆马车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木三一路警惕,早已注意到了,马车上虽然没有昌国侯府的标志,可是赶车的人却是见过的。
“郡主,后面一直跟着昌国侯府的马车。”
百里静好闭着的眸子没有睁开,淡淡的道,“不用管他。”
那个长孙歌虽然不是很讨她的心,不过倒是对她没有恶意,想跟就跟吧,难道还能跟着她一路进宫不成。
还真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一路跟随到皇宫!
马车在宫门口的时候,便不许再进了!早已有一顶华丽的轿子等在那里,旁边站着昨日去府里宣旨的那个太监,正面色纠结,站立不安。
百里静好心底冷笑,你们请姐来,就要有思想准备,等着被折腾吧!真当她是软柿子呢!
今日她穿着一身黄绿色的裙衫,绣了淡雅的花在裙摆和袖口,外面罩着雪白皮毛的披肩,华贵里带着娇俏,典雅中又有几分妩媚,几种不同的气质却在她身上奇异的融合的天衣无缝,举手投足夺人眼球。
更别提那张清丽脱俗,闭月羞花的脸了!寒风里,不紧不慢的走来,姿态优雅从容,面色随意淡然,好像全然不知,她要进的是最威严的皇宫,更不知道,她整整让他们等了近两个时辰啊!
哪一个进宫不是天不亮就来这里侯着了,哪一位不是神情恭敬、紧张,惟恐失了礼,可是这位平安郡主却好像……要来游山玩水的那般闲适。
可是面对那好像能穿透一切的眸光,他什么指责也张不开口,只求快些接了这位架子大的离谱的郡主回慈庆宫复命,让皇后娘娘去治她吧。
谁知,越想着急走,就越走不了。
“平安郡主,这么巧啊!能在这宫门口偶遇,实在是修来的缘分啊!”
长孙歌手摇玉扇,笑的风流倜傥,款款而来,一身白色绣金的玉袍风马蚤无比,声音又腻味上了!
后面跟着的仇北都羞愧的抬不起头来,跟了人家一路了,还真当人家不知道是咋滴。
木三木四也对这种睁眼说瞎话的情景很无语,两辆车都要连起来了,只是她家郡主不搭理而已,还偶遇?
百里静好面色淡淡的,声音也是淡然无波,那话却……“是很巧,世子爷这也是让皇后娘娘惦念,要进后宫探望么?”
咳咳,那太监本来还在焦急,这难缠的世子爷怎么来了!却不想听到这一句,天雷滚滚啊!惦念?进后宫?哪一个词都要命啊!外臣怎么能进后宫,这是要毁了谁的名誉?
木三木四低头,郡主威武,一箭双雕。
仇北差点跌倒,被皇后惦念?还进后宫探望?哎吆喂,这是要作死的节奏啊!
就知道世子爷巴巴的赶过来,不会有好下场!被坑了多少次了,为什么就不能长点记性呢!
长孙歌那脸上的笑微微一僵,这个女人,就不能对他好一点么?惦念,他心里惦念的人是她好不好?没良心!亏他还急吼吼的起个大早来帮她。
再幽怨,还是犯贱的走过来,好像听不懂似的笑的一脸风流,“郡主就爱开玩笑,本世子是要来这里等贤王爷的,不想却碰到郡主了!”
贤王?百里静好秀丽的眉不由自主的轻皱,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提到这个人呢!
此刻,心里更是诡异的有些浮动,气息乱了几分。
长孙歌此时已经走近,两人的身子挨的很暧昧,玉扇一遮,他微微低下头去,“宫里很危险,你多小心,能不吃的东西就不吃,能不碰的东西就不碰,能不说话就不说话,总之,万事小心!”
说的很低,很柔,带着丝急切,滚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窝里,有些撩人的痒,身上那华丽的香气溢满鼻尖,有些说不出来的惑人。
百里静好猛的抬头,眸光微微一眯,这马蚤包跟了自己一路,就是为了和自己说这个。?
还有这姿态,“你不觉得我们挨的太近了么?”
她毁他名声,他这是要报复回来了?
长孙歌完全就是情不自禁,离得近了,那心跳的都能听到动静了!他一开始是为了迷惑暗处的人,故意离的近些,制造出暧昧的情景,反正他就是如此的名声,可是等真的靠近,一颗心就不受控制了!
闻着属于她的幽香,那白皙的耳垂诱惑的想要忍不住去长咬一口,抬头的刹那,那花瓣似得嘴仰起,他甚至听到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动静。
知道听到那一声,痴迷的眼神才猛然清醒,脸上有一抹懊恼的可疑羞红。
向来潇洒自如的世子爷在这一刻,竟然手足无措了!
正不知如何回应,一声磁性的嗓音传来,如琴弦拨动,让人的心也跟着不由动了动,“表弟!”
只是简单至极的两个字,却让暧昧的站在一起的两个人有了截然不同的反应!
长孙歌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样,激动不已,从前他可是从来都没有像这一刻这般感激他的出现,挽救了他那点可怜的无措无助。
“表皇兄!你可来了!”谢天谢地啊,刚刚他可是从未有过的丢脸,跟没见过女子似的,竟然差点流口水了!
百里静好在听见声音的刹那,身子猛然一震,脑子里轰隆隆的,像是被什么在狠狠的击打,完全不知道在想什么。机械的、缓缓的转过头去,似乎是过了几世春秋,又好像只是一瞬,等到看清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那一刻,如遭电击!
绝美的小脸瞬间苍白如纸,秋水双眸里,是不敢置信的震惊,是无法言说的悲痛,是怨恨,是痛悔,还有说不清的,藏得很深很深的眷恋和思念!
原来是他!竟然是他!“璞濯?”
第三十三章 东方璞濯,不是他
原来是他!竟然是他!
“璞濯?”
那一声低低的,颤颤的,弱弱的,却又是那般自然的就脱口而出,潜意识的,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喊出的瞬间,她的脑子里还是轰然炸响后的混沌不堪,可是心却揪在了一起,她不知道那是紧张还是害怕,是期望的肯定还是不愿!
这一声喊出,远处等着的那几人没有听清楚,有些不明所以,刚刚还优雅淡定的平安郡主为何突然失态!离得近的木三木四却听见了,都有些不敢置信的震惊,郡主她,认识贤王爷?还关系亲密么,不然为何会称呼他的名讳?
只是,为何神情这般复杂难测?她们还从未见过这样的郡主,那眼里的脆弱让人看上去心疼!
心疼的不止是她们!长孙歌本来已经朝着贤王走过去,听到这一声,先是有些震惊,然后回头看到那张突然失去血色的小脸,心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疼痛难忍,再没有什么心思去追究她为何会叫皇表兄的名讳,为何见了又是这般的模样,忘了刚刚的尴尬无措,急切的奔过去,想也不想的就抓住那双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的玉手,“百里静好?”
手被抓住,那宽厚的掌心干燥温暖,可是她毫无所觉,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三尺之外的那张曾经日夜相对的俊颜!
狭长的凤眸,深邃无垠,望进去如幽潭,明明看不到底,却让人不由自主的为之沉沦。她当初就是因为这一双眸子,一见倾心,从此甘愿身陷其中,不能自拔!尤其是他专注的凝视着你的时候,如同饮了美酒,甘洌醉人,她当时曾笑言,他若是想勾引一个女人,只需要静静的凝视对方几秒就可,保证没有人能躲得过去!
鼻梁依旧高挺,唇色莹润带着一丝诱惑,肌肤好像更白皙了一些,泛着玉石般的光泽,乌发高挽,紫金的发冠流泻着低调的奢华。一身暗紫色的锦袍玉带,华贵不可方物!
此刻安静的站在那里,芝兰玉树一般,雍容雅致,清贵逼人,却依然有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威仪,那是属于王者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想臣服,追随!
没想到,古装的他更加俊美绝伦,举世无双!
她在看他,他也在看她!
东方璞濯本不愿意进宫,只是架不住长孙歌软磨硬泡,不由的好奇他这个从不愿早起的人,一大早要来宫里做什么!于是便也就随意的过来看看,只是越是走近,心里那种熟悉的疼痛就越来越明显!
似乎是被什么莫名的力量召唤一样,等到看见那一抹曼妙的背影,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不由的眉心一蹙,再看到两人挨的极近的身子,忽然奇怪的就有那么一丝不舒服,眸光不由的微微眯起。
直到,听见自己的名字从她嘴里颤颤的吐出,脑子里嗡了一下,向来冷静睿智的他竟然在那一刻空白一片!璞濯两个字从未有人叫过,可是第一次听到,却像是曾经听过千万遍一样,熟悉,喜欢到让他止不住心颤!
再看到那张清丽脱俗的小脸,几乎想要奔过去,像是等待了几百年,几千年那般久远,那种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渴望,强烈的让他害怕!他的一生即使在面对最凶险的暗杀时,都面不改色,可是这一刻,他肯定自己的面色一定也是苍白的!
只是,在看到两人握在一起的双手,看到他那个自诩风流多情,其实对女人最无情的表弟一脸的关切紧张,所有的一切在瞬间清醒!
他是贤王东方璞濯!她是平安郡主百里静好!这里是最人多嘴杂的宫门口,此刻的他已经失去了冷静理智,再这样下去,势必会很危险!
心在这一刻像是被重物击中一般闷痛着,他却强迫自己清醒着!清醒着看着那紧紧交握的手而面不改色,清醒的听着那一声“璞濯”而无动于衷!
百里静好久等却是波澜不惊的玉颜,心猛然高高抛起,又重重落下,摔的支离破碎,脑子却清醒了几分,嗓音强自镇定着问了一句,“你还会弹吉它么?还会煎八成熟的牛排么?”
这两样都是当初她深深迷恋的,如今,再问起,才发现,那依然是心底最无法忘记的在意!
只是,“什么?”
这一回,东方璞濯没有再装作无动于衷的漠然,而是,他是真的听不懂!
神色难得怔楞了一下,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吉他?牛排?那是什么东西?
不止是他,紧张的长孙歌也是不明所以,不过知道她脑子里古怪的东西多,早已见识过,所以到是不太惊异!
只是弄不明白她为何见了皇表哥,是这般表情!又为何要问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这让他觉得不安,觉得慌乱,也觉得酸楚不堪!他越来越受不了她对别的男人是特别的,只对他却不在意!他迫切的想要抓住什么!
东方璞濯那毫不掩饰的茫然不解让她的心终于沉到了谷底!坠入无穷无尽的黑暗,这一刻冷寒入骨!
他不是林璞濯!
他只是长了和林璞濯一模一样的脸而已!也许是前世今生,也许是机缘巧合,只除了,他不是前世的林璞濯!
其实,冷静下来,仔细再看,两人也不是完全的一模一样!虽都是俊美绝伦,可是气质却截然不同!一个冷峻漠然,为了打拼,那眉头总是习惯性的皱着,气质卓然,却没有那高不可攀的高贵!眼前的人,却优雅从容,华贵威仪,眉宇之间清淡疏远,开阔可容纳一方天地,是皇家高高在上的贤王爷!如此浑然天成的雍容气度,如此睥睨一切的王者气息,那是从小就一点一滴堆砌出来的,是从骨子里刻画出来的,岂是短短一个月就能造就的!
呵呵呵,她这是中了什么邪,会把他认成他!
唇角勾着自嘲又悲凉的冷笑,闭了闭眸子,刚刚所有的情绪浮动通通埋葬,再睁开时,一张小脸平静无波,清淡如水!别说他不是林璞濯,就是又如何!
早已是尘归尘,土归土,他的一切与她无关,而她,也已心有所属!想到他们,这一刻,她忽然很想回去,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那几张深情不悔的脸,那一双双宠溺温柔的凤眸!
几人的诡异神情,看的那等在远处的几人都是迷惑不解,不过那都不是他们当务之急要沉思的,再耽搁下去,就是把平安郡主请回宫里,怕是皇后也不能轻饶了他了!
一揖到底,他是真怕了,“郡主,请上轿!皇后娘娘等久了,奴才们都担当不起啊!”
百里静好此刻,很想就那么不管不顾的一走了之,只是想到那些关切的眼神,她终究还是不忍心太任性!况且,在这张脸面前,她也不允许自己懦弱的逃避!
挣开长孙歌的手,再看着东方璞濯的时候,已经淡漠的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甚至比陌生人还不如,因为她再掩饰,那眸子里还是隐藏了一丝……怨恨!
无视的走过,好像刚刚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直到上了轿子,都一语不发,长孙歌看着那离开的背影,再望望空荡荡的手心,这一刻只觉得说不出来的失落!
“皇表哥,你可是认识……静儿?”平安郡主四个字,在吐出口的刹那,他鬼使神差的换成了最亲密的称呼!
想到刚刚她看见皇表哥的反应,他心里一阵不安慌乱,就是突然想让人知道两人的关系非同寻常!
东方璞濯果然神色一变,望着他的眸光深邃难测,心却揪的越来越紧,出口才发现,声音竟是有几分艰涩,“你与那,平安郡主很熟悉?”
在东方璞濯面前,长孙歌向来是敬重有加,甚至是有些畏惧的,可是第一次,他迎着那审视的眸光不躲不闪,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不止是熟悉,我,还喜欢她!”
喜欢两个字说出来,他竟然觉得仿佛天经地义一般,有些欢喜,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原来,之前他种种的痴颠都是因为他喜欢她!
会在这一刻自然的说出,是他觉得不安,似乎不说出来,就不会再有机会表白一般!
东方璞濯难以描述听到这一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了!明明才是第一次见面的人,他为何就会突然产生那么强烈的占有欲,甚至听到别人说喜欢她,他都觉得难以容忍,酸涩难当,即使这人是他的表弟!
袖子底下的大手不由的攥紧,抿了抿唇,还未开口,长孙歌忽然又道,“皇表哥,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女人,也是最后一次喜欢一个女人!”
这一生的唯一,非她莫属!
东方璞濯忍不住闭了下眸子,遮去那无边无际的酸涩和忽然而至的悔痛!半响,睁开,深邃无波如幽潭古井,“不是喜欢她么,还不进去守着?”
清冷无波的说完,先一步转了身子,长孙歌一愣,猜想着这话的含义,紧随其后!
------题外话------
亲们,三八节快乐哈!今日出去旅游了,庆祝属于我们的节日!
ps长孙歌美人为啥还没有亲领养哈,再不领回家,木禾就自己收啦!嘿嘿
第三十四章 整不死你们
百里静好一路上,脑子里都在一种虚无飘幻的状态,她冷静着,却又放空着自己,什么都不去想。
一遍遍的在心里默念,前尘往事皆随风而逝,她现在是百里静好!是百里静好了!再不是那个为了一个男人辛苦打拼,为了一个男人守身如玉、忠贞不渝的安静好!
宁可负尽天下人,再不让天下人负我!
到了慈庆宫,百里静好心如止水,面色清淡,在那个小太监的引领下,一路目不斜视,优雅从容的一步一步走近,那个富丽堂皇的宫殿。
后宫的女人,哪一个不是视这里为洪水猛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可她却淡定的好像一无所知,那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气势让那小太监都心生敬佩。
明明就是一个没有权势的郡主,可却硬是让人觉得她才是这后宫之主!
殿里,摆设的极尽奢华,珍稀的古董古玩随处可见,一个大大的火盆里,火焰烧的很旺,不远处有几盆花,正娇贵虚弱的半开着,宫女小心翼翼的伺弄着,那模样还真是比伺候主子都惶恐不安。
主位上端坐着高贵冷艳的司徒慧,尽管已经等了一上午,怒气却半点不显,慢条斯理的喝着滋补的燕窝,任由坐在两侧的那些莺莺燕燕小声的抱怨着。
“这个平安郡主也太不识实务了!皇后娘娘召她进宫,那是天大的恩宠,竟然到现在还不来!还真是……”余下的话没有说完,可那意味却很明显。
最近比较受宠的一位妃子,一边小心翼翼的偷瞄着皇后的脸色,一边不屑的说道。
“听说她身子不好,莫不是太虚弱,赶不过来了?”听着是在为其开脱,却以藏不了那嘲讽的味道。
“哪里弱啊!现在全京城都传遍了,她做的那些事……唉,我都不好意思说。”
为难着一张自以为美貌的脸,好像有多难以启齿一样!
随着等的时间越久,下面的抱怨声越来越激烈,却又都耐心的坐着,一脸等着看好戏的阴暗模样。
后宫里呆的久了,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扭曲,恨不得把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才好,看别人被折磨,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看热闹。
所以,皇后一说,便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来了!除了捧高踩低,争奇斗艳也是后宫的必备游戏。
司徒慧心底冷笑,她就是要这种效果!来的晚好啊!来的越晚,这帮蠢女人心里就越气,一会儿那嘴巴就越是不留情,她就是要用她们的手来处置。
百里静好,她虽未见过,却是听说长得如花似玉、倾国倾城,哼!也杀杀这些自以为美貌无双的女人锐气!
别以为,她不知道,一个个打扮的跟狐媚子一样,想方设法的去引诱皇上,可那个男人,心里却一个都不曾装下,一个一个的宠爱,到头来,那脸不过都是长得一个模样!
想到这里,心里的恨意再一次噬咬的她浑身都要战栗起来,那个女人,就是死了都让她不得好过!日夜被嫉恨折磨,她的女儿,她又怎么会让她好过!
百里静好是何等的耳力,那抱怨声隔着好远,便一字不差的听的清清楚楚,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感情这是给自己下马威,找了这么多女人来助阵啊!
领路的太监,看见那冷笑,心里一震,忙拉长了音,高声通传了一声。
殿里的抱怨戛然而止,各色的异样眼神都齐齐朝着门口望去。
司徒慧面色一整,收敛起日积月累的恨意,漫不经心的看向那婷婷袅袅而来的身影。
随着越来越近,她端的高贵冷艳的脸终于还是变了色,眼睛仿佛穿透十几年的岁月,又看到了那张风华绝代的让她生恨的脸。
竟然生的如此之像!
当年的那人就被称作什么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资,引得无数男人为之倾倒。如今他的女儿,比十几年的那女人更加惊艳!
没有那一抹令人怜惜,楚楚动人的娇弱,妩媚妖娆的身姿更加撩动着男人的神经,眉眼之间的淡定从容,自信,清冷,比她那个死去的娘更吸引人!
那骨子里的高贵竟然还带着一丝迫人的气势,让她袖子下的手不由的攥紧,心里莫名的不安了一下。
那些自持美貌无双的莺莺燕燕看着这样的容貌,不屑,嘲讽,就都化为深深的嫉妒了!
雪白的披风,是上等的整张的皮毛,华贵又不俗气,比起她们的华丽来,生生的高过一头去,那素雅的嫩黄|色,娇俏的如早春里迎寒盛开的迎春花,楚楚的,却又那么冷傲,让一众的花花草草顿时失了颜色,俗不可耐!
那气势更是迫人,压的她们有种喘不气来的感觉,那些想要找茬挑事的硬是张不了口了!
百里静好直视着那端坐在主位上的女人,冷艳高贵,端庄大气,确有国母的风范。只是那眼神犀利审视,好像要把她看穿一样。
若是别人在这样的眼神里,连走路都会战战兢兢,可她头抬的高高的,秀背挺直,眸光清淡如水,不躲不闪。
只是在走近了,要行礼问安时,身子突然晃了晃,手扶住额头,像是要晕倒了一样,“娘娘……”一声娘娘叫的虚弱无比,小脸上白了几分,气息喘的有些急促。
那要半跪下的身子便蹲不下去了,站都成问题了,还跪呢!
众人都下了一跳,这是个什么情况?进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说要晕就晕呢!
看那脸色完全不像是装的,汗都滴下来了!
司徒慧还在等着她见礼,准备好好的拿捏一番,见状,愣了一下,眸光微眯,还来不及反应什么,就见她伸出手,突然惶恐的指着那几盆娇贵的花,颤着音,喘的更急、更剧烈,“那花,那花……”
只是那花的说,却偏偏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众人都齐齐的惊了一下,尤其是那莺莺燕燕们,刚进殿时,看到那稀罕的话花,还都酸着心,好一番奉承,如今,再看过去,就都变了脸色,难道那花有毒?
她们丝毫不会怀疑,依着皇后的狠毒,绝对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谁不知道,皇后虽然有着后宫之主的尊位,其实早已不受宠,皇上一月也难来几次,她心里对宫里那些受宠的嫔妃能没有记恨么?
如此一想,便都心生恐惧,甚至有沉不住气的开始用手帕掩鼻!若不是还残存者一丝理智,怕是要夺门而出了!
司徒慧气的眼皮一跳,声音凌厉的命令道,“平安郡主身子虚弱,你们是怎么伺候的?还不快点扶郡主坐下!”
好你个小丫头!一进门就挑拨的她们对自己生了嫌隙,若是那花有问题,她们都等了半天了,怎么也没有毒发,偏偏她一来,就是这幅样子!
只是这种事情偏解释不清,因为后宫的女人除了自己谁都不会相信,谁都在时刻提防着别人的暗害,没有都能防三分,更何况这一点的小苗头,她们就能想象出燎原的大火来。
看来李嬷嬷所言并非夸张,她果真鬼精的很!
百里静好心底一声冷笑,想让姐给你行礼,下辈子吧!就势毫不客气的坐下,连声道谢都没有,身子依然弱的一阵风就要吹跑似的,幸好木三木四被留在外面,要是跟进来,见到演的入木三分的郡主,还不得吓的失了分寸。
急促的又喘息了半响,才指着那花,断断续续的道,“娘娘那花……静好,对那花过敏,一点都……闻不得。”
原来是过敏啊!众人顿时都松了一口气,觉得警报解除了!只要不是毒就好,不过那眼神都有些幽深复杂了,皇后娘娘这是知道呢还是不知道呢!
原先这殿里可是没有这几盆花的,这用心……良苦啊!
看着那几人的神情,司徒慧心底暗暗咬牙,却有苦说不出,她总不能说,她是为了显摆她宫殿里有多气派,才不惜花重金买了那几盆花来充门面的吧!
她的自尊脸面都不允许!宫里的梅妃,丽妃,甚至最近很得宠的一个李嫔都得了赏,房间里摆着皇上赏赐的花,可是她这个正宫却没有!
谁知,打肿脸充胖子,却是打错了算盘,竟让她借机生事!
恨恨的咽下一口气,咬着牙,忍着心疼,严厉的斥责,“混帐,还不把花搬出去,看不见平安郡主快不行了么?”
那不行了三个字咬的很重,可见心里有多气,百里静好却不以为意的在心底偷笑,气死你最好!谁让你把姐给费心费力的请来的,不折腾的你出血,怎么对的起你的‘好意’呢!
那几盆花很贵吧!这一端出去,怕是要死翘翘了!看她红白交错的脸就知道了,定是破费了不少银子。那几只花孔雀的表情都很心疼呢!
花搬走了,百里静好气也顺畅了,不过身子倒是看上去依然有气无力的,还不等有人再发难,便对上司徒慧和一群莺莺燕燕的目光,神情戚楚的开始倾诉,“对不住皇后娘娘和各位娘娘了,静好的身子,实在是不争气,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一天省心过。智善大师说是因为在娘胎里就过了毒气,天生虚弱,谁知这样还有人不放过,每日里都在静好喝的药里又下了毒药,折磨的这十几年都下不了床。前些日子,更是差点就……”说到此处,眸光配合的湿润了几分,增加悲切的效果。
某些人那脸色可就难看了,这是在影射呢还是在无知抱怨呢?
那些看热闹的嫔妃却开始有些左立不安了!
这些事,她们可不敢听,就是知道那也是在私底下猜测,谁敢拿到明处说啊。这个平安郡主到底是没心没肺还是胆大包天啊!
百里静好可不管她们是何表情,继续说的声情并茂,不给她们一点找事的机会。“后来还是又得了智善大师相救,才活过来,可是就是这样也有人不放过,回京的路上安排了两波杀手暗杀,好在静好命大,才躲过一劫,谁知到了自家门口,又被那些受到教唆的奴才们欺负,皇后娘娘,您说,静好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到底是得罪了谁?竟然这么狠心,毒害静好十几年,都不死心!简直是……心狠手辣,恶毒无耻,丧尽天良,不得好死!”
百里静好骂的很痛快,某些人的脸色却越来越黑了,那看热闹的拼命的低着头,哭丧着脸,后悔不该来这一趟了!这是要被拖下水,被灭口的节奏么?
百里静好看的犹自不解恨,要整就整的不留余地,让她们以后看见她都绕着走!吐出一口气,突然浅笑着庆幸,“还好,智善大师说,静好福大命大,能长命百岁,谁要是对静好不利,生了坏心,那下场绝对非常凄惨!因为静好住在七星拱月阁,得星宿守护,若是有人想要暗害,那就是想要破坏天下太平,是要颠覆东升,是大逆不道,是包藏祸心,是要谋权篡位!”
说到后面,那声音铿锵有力,义愤填膺,哪还有虚弱的影子,大气凛然的让人肃然起敬啊!
不过,此刻可没有人起敬,都胆颤心寒的哆嗦呢!
那一个个的词,那哪是人说的词啊!偏偏她说的跟喝口凉水似的随意轻松,丝毫意识不到这是一些多么可怕忌讳的东西。
如果刚刚还觉得那些是没心没肺,那么这会儿听到这些,觉得要么是她神志不清,要么就是不要命了!
她们想走不敢走,备受煎熬着,恨不得也晕过去才好。
司徒慧脸色铁青,那些诛心的词汇,哪一个扣在她头上,都能灭她九族了!
这个百里静好,还真是嘴毒!偏偏那神色,那眼神无辜的好像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让她一肚子的火却发泄不出来。
若是表现的太过激动,那不是对号入座,正好掉进她的陷阱里去了?在坐的这些看热闹的女人可是都巴不得把她拉下来呢!
硬生生的挤着僵硬的笑,一句话说的艰难无比,“静好福气绵泽,怎么会让那些人得逞呢!莫要再气了!还是当心身子要紧!本宫日后,会……为你做主的!”
第三十五章 坑皇后,二人闯殿
一句话说的那叫一个呕血啊!明明恨的咬碎了牙,却还要把那碎了的牙咽下去,真真是……恨哪!
百里静好看的心里暗爽,面上却半点不显,仍娇弱的点头应是,“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