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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夫君,休得无礼第3部分阅读

    巧撞见她自嘲的笑容,宫弦夜问道。

    “肚子饿了。”本是转移话题,却也道出自己的心声。

    “现在知道饿了,一个姑娘家也好意思睡到饷午?”低头,黑如墨玉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瞅着撅着嘴的夏小染,语气里听着虽是讥讽,却也透着几丝宠溺。

    夏小染倒是意外大度的不跟他计较,反而直视那样的眼眸莞尔一笑:“你不知道吗?我夏小染能吃能睡````”就是什么都不会,后半句某夏倒是没补上。

    夏小染。

    唇边泛起一丝笑,这个名字宫弦夜在心下暗念了一边。随而双腿用力一夹,马儿吃痛的嘶叫了声,加快了速度。

    “宫弦夜,你不知道要谋杀也要选个好的时辰吗?”马儿吓到了,夏小染那个大活人也吓得不轻。被迫死死的搂着宫弦夜的腰,夏小染不爽的瞪着他,缓缓抚平加快的心跳,略显惨白的脸色才恢复些许红润。

    宫弦夜不答,仅是浅笑。

    不一会,便见他拉住缰绳,让马儿停下。还来不及反应,夏小染就被抱下马。挂着招牌笑容的小二见两人下马又是一身华衣,便双眼一亮迎了上来。宫弦夜闷哼了声,还没等小二开口便冷冷道:“给马儿喂上好的饲料。”语毕,拉过发呆的某人往里进。

    秋岳酒庄

    牌匾上四个大字在夏小染眼皮底下闪过,根本还不及反应,就被强拉了进庄。夏小染一句:“我是来吃饭不是还喝酒的。”明显声音过大,庄内品酒论事的人齐刷刷将目光扫了过来。

    见一剑眉星目,英气逼人的男子正拉着一个头不高却生的极为清秀俊美的公子站在门边,浑身散发着难以言明气息的男子倒是颇有兴致的打番着那个满脸怒色的公子。两人都是一身白衣,几阵风掠过二人的衣襟,拂过发亮的几丝墨发。兴许是喝多了有些醉了,晃眼一看,众人竟觉得是见了仙人。

    夏小染的警惕性倒是差了些,丝毫不知道自己已沦为众人的焦点。依旧扯着她的大嗓门一脸的不爽:“你听没听见我说话啊,你知不知道空腹喝酒后果很严重啊。胃内无食物缓解,酒会侵蚀胃粘膜与肌层,抑制胃肠各种消化酶的分泌,会引起各种不适甚至引发慢性肠胃炎耶。”

    对着她那一大串闻所未闻的名词,宫弦夜倒没理会,浅笑着拉着她上了二楼。

    众人见他两人离开,良久才收回目光,只觉刚那会不过是幻觉。

    倒是坐在不起眼的某个角落,粗衣布衫的男子轻啄了酒杯,匪夷所思的笑意在爬上面庞后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

    二楼雅间

    宫弦夜拉着某人的手终于松开,不理会傻在一边的夏小染,往门外嘱咐了小二些什么便转身在雕着复杂花样的红木椅上坐了下来。

    “宫```”夏小染倒是想扯开她的嗓子,可却不想被突然闯到她身边的某夜捂住了嘴巴。对着宫弦夜好看的脸,夏小染不争气的吞了吞口水,却不忘瞪大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不许你连名带姓的喊我的名字,叫夜。”

    “唔?”其实她说的是“啊”。

    耳朵没坏吧?他刚说什么?

    夏小染巴眨巴眨的眨着大眼,似听错,于是又一脸不解的盯着宫弦夜。

    “叫夜!”某人暗自叹息,却也好脾气的重复。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又道:“如果你还想跟着我的话,就得听我的。不然哪天被丢了,不要说我没提醒你。”

    “你威胁我?”

    “没有。”

    “你还狡辩?”

    “反正,我叫你叫你就叫!”

    “我不要,叫的那么亲密,好像你是我的谁一样。”夏小染哼了一声,别过脸去,却不晓得这句一出,某人倒是怔了半响。

    他不过是不想因着宫弦夜这三个字轻易暴露他的行踪罢了,可为什么听她那样不屑的说不要,心底竟莫名难受?

    收回眸里的三分失落七分受伤,宫弦夜正色道:“你想多了。”

    “反正我不要。我叫也要叫死变态宫弦夜。”

    某男唇角微抖,深呼吸,道:“我到底是哪里让你觉得我变态了。好歹也是玉树临风才貌双绝疾如风静如林的血性男儿,哪变态了?”

    “你。”夏小染嘴角上扬,说:“我现在发现你不仅是变态而且还是超级自恋狂,没见过有人这么厚脸皮的夸自己的。”

    对她,多说无益。宫弦夜乖乖闭嘴,黑着脸直视某夏。

    “干嘛?”被他那么瞧着,好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夏小染移了移目光,续道:“我说实话好不好。”

    语毕,一道洪亮的男声闯过突然静谧的房间。

    “客官,你的菜来了。”

    夏小染闻声望去,白皙的脸上立刻挂上笑容。宫弦夜偷偷往她身上瞧去,半响,一抹摄人心魄的微笑竟也爬上他轮廓分明的俊脸上。

    她就是好收买,那么容易就能那么满足的笑。

    夏小染目不暇接的看着店小二一道接一道的上菜,满足的闻着香味差点口水直流三千尺。“不是酒庄吗?怎么有这么多吃的?”转身望向宫弦夜,却不想他连瞧也不瞧她一眼。

    夏小染哼了一声不满的嘟起嘴,下一秒又笑脸迎上忙着的店小二。

    “这都是酒庄的招牌菜色,掌柜今儿知道公子要过来,特意提早吩咐主厨做的。”不想店小二也只是朝她笑笑,随即将目光落在坐在一旁的宫弦夜身上。

    “呦,派头倒是挺大的嘛,还特意?”某夏的语气微酸,不屑的瞪向宫弦夜。

    店小二闻声看去,见夏小染也是气质非凡,惊为天人,便低声询问道:“这位公子是?”

    “我是他哥!”语不惊人死不休。

    话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何况她也不想收。

    “怎么?你不信?”柳眉一挑,夏小染有些不爽。宫弦夜那表情也就算了,怎么那店小二也一副我看着你们不像的表情。

    “不、不是。只是有点意外。”店小二连忙应道,虽不知宫弦夜是什么身份,但光凭掌柜对他的态度就知道此人他绝对是得罪不起的。至于这位自称是他哥的公子,也不管他是不是,识时务的也多少懂得,倒凡是能与宫弦夜并肩而立的,他也定是惹不得的。

    夏小染扭过身子,生气道:“哼,明明就是不相信。”

    “呵呵”坐在一旁半天不语的宫弦夜倒是被生气的夏小染逗得一阵失笑,摆了摆手,对小二说道:“先下去吧,改日我再谢过你家掌柜。”

    “那两位公子慢用。”语毕,便退出两人的视线,迈出门槛还不忘将门轻轻带上。

    屋内没宫弦夜预料中的寂静,夏小染见店小二离开也无视某夜的存在,对桌上的那些食物大开杀戒。

    毫无淑女形象,一手抓着鸡腿一手拿着裹着脆皮的北京烤鸭,嘴里还嚼着猪肉香味的春卷。夏小染忘我的陶醉在她的美食中,已然忘记一旁正带着笑意目光一步也不曾从她身上移开的宫弦夜。天知道她是肉食动物,一日不食肉,身体似虫咬,极其难耐。

    “我说哥,你弟我还要吃的。你这副尊容,让弟我看了哪还有吃的欲望。”宫弦夜调侃道。

    “木有更好。”夏小染口齿不清的说着,还不忘送他一个超级大白眼。

    “哦?”强忍着笑意,宫弦夜哦了一句。

    “哦什么哦啊,喂,你什么表情啊?别一脸鄙视我,我很不爽你好不好!”

    “好好好,那我不打扰了,你继续哈。”宫弦夜双眼含笑的说着,随后便起身往内走。

    “等,等```咳咳咳```”见他要走,夏小染立马慌了神,话还没出,就被呛到。

    暗吸了口气,宫弦夜眉头微皱。见着因咳嗽满脸通红的夏小染,音量提了一提:“我又不跟你抢,你不能慢点吃吗?”语气透着些许生气些许无奈,同样也掩饰了他的几分忧虑。

    “你、你```要``要去哪?”又咳了几声,夏小染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脸色难看的看着宫弦夜。

    就那么担心?他会离开,丢下她不管吗?

    还是怕他卷着她的九百两跑了?

    宫弦夜想着,看她涨得通红的脸颊嘴角扯开好看的笑容,丢下一句:“沐浴。”便离开夏小染的视线。

    沐浴?

    沐浴!

    两朵红云在夏小染理清沐浴两个字时悄悄爬上本已是通红的脸,夏小染嘴角抽搐:“果然够变态,当着女孩子的面就说要洗澡,这不是赤裸裸的勾引是什么?”深呼吸,夏小染望了望桌面的美味佳肴。随着,又自顾自的狂吃。

    她可是今儿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的食物是这般的美好。

    这般美味的东西,世间难求啊````

    夏小染一脸白痴相,事实证明她已经情不自禁的再次陶醉在美食中了。

    第一卷 司寒出现了

    “撑死了,走不动了```”夏小染在打了这个下午的第六个饱嗝之后,欲哭无泪的看着一脸自在的宫弦夜。

    “喂,你给点反应,好不好?”真吐血,这人咋回事嘛?

    “什么反应?恩?哦?还是```啊?”宫弦夜侧卧在床上,好笑的看着摸着肚子像极了孕妇的夏小染。

    “你真的很没良心耶,也不想想害我撑成这样是谁的错?”

    “咦?谁的错?莫非还是本公子的错?可本公子记得没强逼着某人吃耶。”宫弦夜看着嘟嘴的夏小染,忍不住就逗逗。

    却不想她“哼”了一声便站起身,顺便抛来一记白眼。见她转身往里走,宫弦夜微笑着,随之付有磁性的声音便在屋内响起:“吃饱喝足了,你还干嘛去?”

    “我、现、在、要、去、茅、厕!”一身男装的夏小染一字一字顿着说,像是怕某人听不清一般。

    可这话刚一落,宫弦夜便眯起眼,指了指门外,笑道:“茅厕在外面,直走右拐再左拐往内百步。”

    “靠。”什么人啊,一个茅房记这么清楚干嘛?夏小染看了他一眼,又撇过脸去,冷冷道:“果然是变态。”

    宫弦夜嘴角荡起一个极好看的弧度,看着夏小染晃着脑袋开门往外走,离开他的视线时还不忘朝他吐了吐舌头,转念一想,唇边的笑意更深。

    “还不出来!”半响,本还挂着笑意的宫弦夜忽然俊脸一沉,对着除了他一人再无其他生物的屋内冷冷道。语一出,屋檐上一道黑影闪现,一个翻身便轻松落地。来人黑衣蒙面,对着宫弦夜躬身施礼道:“公子。”

    冷冽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宫弦夜摆手,冰冷的声音丝毫没有温度,睫毛微动,慵懒的闭眼。他道:“我记得我说过,不许你再出现,尤其是在我面前。”

    “可是```”来者眉头紧皱,又甚是不解的抬头望了宫弦夜一眼,这一望,下一秒头便猛地低下,不再说话。

    宫弦夜猛地睁眼,目光所迸射中出的寒意似利剑如闪电一剑剑一道道毫不留情的落在黑衣人身上。微微启唇,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却略带一丝不快。他道:“莫非还要我再讲第二遍。”

    黑衣人咬了咬牙,却也不得不被迫回应。一句“公子万事小心”落后,也没敢再抬头见宫弦夜,一个闪身,便不见了踪迹。

    这下,倒是清静。宫弦夜满意的闭眼,一个翻身便睡下。

    隔着木质的窗户,从茅房出来的夏小染匆匆往外一瞥。见几棵枝叶繁茂、树冠巨大的榕树落入眼帘。顿时停下步子,转身向外。四季常青的榕树傲然挺立,在地面上占据一方。树根起伏不定、盘根错节,树干虽是老态龙钟,却也难掩饰它的生气。大榕树下,一道孤影撞入眸中。夏小染微怔,见那人转身,与一布衣男人交谈。乍一看,男子面如冠玉、丰神俊秀。虽着粗衣布衫可眉宇间却有着寻常百姓家难得一瞧的王者之气。夏小染不由得浅笑,不晓得原来离了梨园,才发觉这西爵的帅哥美男不少啊。

    半天,夏小染也未将她的目光撤离,定是呆呆痴望着,有些失了神。像是惊觉什么,那人目光突然变得犀利,猛地抬头,便与夏小染四目相对。

    时间霎时间凝结,夏小染只觉得被那样的目光包围,心里不自在起来。身子一僵,却像是被定住,扯不开视线。

    “小姐,你可让我们好找。”熟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夏小染像是如获释放,收回有些惊慌的目光,调转秋波,瞥了一眼黑衣黑靴抱胸却是一脸冷峻的男子。

    嘴角立即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夏小染嘿嘿笑着,心中暗叫不好。

    “小姐,玩够了便回府吧。”那人冷冷的声音再次回荡在耳际,夏小染汗颜,什么人不好撞见,好死不死的来了个司寒,要知道他比司祈司珉难对付多了。

    三人虽说是她老爹一手牵扯大的,可性格却迥然不同。司寒冷峻,铁面无私。司祈虽也潜移默化变得有些酷酷的,可骨子里还是吃软不吃硬的,对她更是没辙。至于司珉,害羞小男孩一枚,小聪明倒是有的,但在夏小染眼中还是傻气得可爱````

    某夏有点欲哭无泪,难不成就这么滚回梨园,再次坐金丝笼中鸟?

    no,no!

    心中不禁哀嚎着,抬眼对着一副扑克脸的司寒,扯开嗓子小心翼翼道:“还没玩够能不能不回?”

    “老爷因为小姐昨夜彻夜未眠,司祈司珉更是翻了整个大市国都整夜的寻找小姐。如果小姐这会还有心思玩,那属下没有异议,陪小姐便是。”说着,躬身道。

    夏小染闭口一句话也不说,半响,看着司寒的目光忽而多了几分哀伤沉重,音色微沙哑,她缓缓道:“我知道我任性,很抱歉,让你们担心了。可是你们不明白吗?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为什么我连一点自由都要这般艰难的索要。”

    才一天半,就一天半而已。而且她还足足睡了一个上午,现在想想,着实后悔。

    自顾自的暗自神伤,见司寒双肩微振,却也答不上话,只好无奈的撇了句:“我知道了,我们这就回去吧。”

    回她那个镶金镶银的鸟笼,做一只没有自由看似无忧的鸟儿。

    “是。”司寒应道。

    见夏小染还在原地不走,神色似犹豫,他询问道:“小姐还有什么地方要去吗?”

    正想着要不要去跟宫弦夜说声,可想了又想,夏小染还是半垂下眼帘,暗自道:算了,就不必徒添伤感了,谁知道下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啊。对司寒摇了摇头,便说:“没有,我们走吧。”

    说完,便绕着过道往另一条楼梯下去,司寒紧随其后。

    这离去的两人哪里晓得,就刚刚与夏小染对望的男子。从夏小染转移视线对着司寒那刻开始,他就站着目不转睛的凝望,直到两人转身离开他的视线,他还没有晃过神。

    “爷,目标已经出现。你看下一步是?”站在男子一旁的布衣男子随着他家主子的目光望去,向夏小染和司寒离去的背影投去匆匆的一瞥,对着思绪不知飘哪的沐天辰道。

    “派人跟着,先不要惊动其他人。”沐天辰拉回自己的目光,道。

    “是。”男子拱手俯身便退下。

    大榕树下,几丝日光透过枝叶打落在沐天辰身上,那精雕的五官上虽被着那缕缕阳光拥着抚摸着却是难掩饰阴霾的神色。他双手伸入衣里中,掏出一块形似雨点的翠玉,似有所思的抬头仰望苍穹,紧紧抿着的双唇似要扬起。

    宫弦夜半天未见夏小染的影子,便要出门寻她。刚一迈出门口,便迎来了店小二的标准的笑容。

    “小二,这会见到与我一同来的公子没?”宫弦夜开口,目光左右张望。

    “哦,刚一会,见同一黑衣男子下楼了。”店小二说道,手指便指着不远处的楼梯。

    “黑衣男子?”宫弦夜心下一紧,不由得蹙眉。

    “没说去哪?”他开口又是一问。

    小二摇了摇头,细声道:“我是问了,可他只顾走,没回```”

    话还没说完,小二只觉得眼前有一阵怪风猛的刷刷几声,晃过神这才惊觉本站在面前的宫弦夜早已不见了身影。瞪大眼睛愕然的往四周张望,不由得咽下一口唾沫,额头流下几滴虚汗。

    这人?什么角色?是神是鬼?

    同饷午的人群稀少对比,大市这会有了些许生气。不知名的大树安静立于两旁,来往的人流车辆虽不多,可也不像午时那般显得荒凉凄清。安在街边的几家小摊茶棚这会生意倒是颇好。虽是在大街上,没有店面的华丽装修,也没有雕刻精致的桌椅。只一简陋棚子撑起一片小天地,小凳小椅排放整齐,精陋对比明显却也不影响倒茶端食的伙计满脸笑意。

    那些闲来私聊的中年男子端坐在小凳上神色各异。陪着吃东西品茶的还有几个年轻壮汉,他们一身粗衣市井上倒也常见。虽听人说起寻常百姓家干粗活扛大梁的男儿多半是胸无半点墨,说话恶俗动作更谈不上风雅,可见那几人夏小染倒是眉目间流露出欣赏之意。虽是相貌普通,身份低微之辈,可举止却不见得那般粗劣,见他们低头浅语偶尔发出几阵洪亮的笑声。

    夏小染勾唇一嫣笑,虽觉得今儿市集怪异,可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不再多想,抬眼偷瞄了身侧的司寒,见他俊朗的脸上带着惯有的警觉,便暗叹了声。

    他凡事小心谨慎,做事更不容半点马虎。夏小染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可见他似乎对什么都提高警惕,心里倒是微微有些担忧。司寒人虽不木讷可死脾气却也称得上是老顽固,“哎”的一声便叹出气来,想着夏小染自个也头疼,以后要是遇见了喜欢的姑娘,真不知他要怎么跟人家告白啊?!

    “小姐,怎么了?”司寒听力也是绝佳的,闻声而问。

    夏小染倒是极无奈的摇头,一脸这孩子没救了的表情。望了望一旁的茶棚,转移话题道:“我有些渴了,我们停下喝杯茶水。离梨园还有段距离,一会雇辆马车吧。真要这样走下去,命都剩半条了。”

    原本想着这个失忆小姐怕寂寞爱闹市,这会说回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老爷子才肯放她出来,便让她在这大市上再走走逛逛,却不想她会这样说。想着自己虽跟了小姐几年,没有司珉那般贴身保护但他还是自认为是了解她的。尽管过去女装装扮的她一直蒙着面纱,总是一副让人难以靠近的冷漠神色。可不想半年前一次意外失忆,她便是换了个性格。面纱褪去,总是一身男装一把羽扇。尽管这半年偶尔进出梨园后院多少也有与她接触过,可他偶尔还是觉得自己摸不透她的性子。

    呆了会他正色道:“忽略是小姐还是千金之躯,属下立刻去雇辆马车,小姐在前面的茶棚等属下半刻,莫要乱跑。”说罢,便是一个躬身。

    夏小染汗,狂汗啊。嘿嘿的笑道:“我就是有四条腿也跑不过你用飞的,还千金之躯呢?你这是赤裸裸的讽刺你知道吗?”

    “属下不敢。”司寒俊脸一拉,又躬身道。

    “哼。”夏小染冷哼了声,又道:“敢不敢你心里知道,我去吃点心,你快去快回。”

    瞪了他一眼,忿忿的走进茶棚,大声道:“伙计,上茶,再来份茶点。”

    见她如此,司寒不语。又瞥了瞥茶棚的几人,心生疑惑。怕是自己多想,他眉头微蹙,转身便拐进一个胡同中,不见了身影。

    听那伙计喝了一声:“哎。”又见司寒不见的踪迹,夏小染半垂下眼帘叹了口气。

    好一会儿,等得有些发闷的夏小染托着腮目光望了望四周,极无聊又丝毫没形象的趴在桌上。这一趴倒是惹来了伙计一声尖叫,他急忙道:“客官,使不得使不得。”

    闻声,夏小染抬头。见一眉目清秀的少年粗布衣衫,端茶往她桌前来。丢了一个疑问句,夏小染疑惑的问:“使不得?什么使不得?”

    “看客官一身衣着想必也是贵人,这地方粗糙简陋,怕是您不习惯。而且刚忙,这桌上还来不及擦干净,你这样趴下去,我怕弄脏了您的衣服。”伙计说着,忙放下茶水,来回用力的擦着桌子。

    夏小染嫣然一笑,细看这伙计。十六七岁的年纪,虽肤色黝黑却是眉目疏朗的俊小伙。瞧他来回擦着桌子嘿嘿笑着,露出两排雪白牙齿。夏小染微笑着便拿了放在一旁的茶水,道:“不打紧,我只是有些无聊来着。”

    伙计见夏小染笑,倒有些失了神。只埋头擦着桌子,才听见她道无聊时便不禁问道:“公子今儿没去看选秀么?这翠蝶坊今儿可是热闹极了。大市的男女老少今儿多半往那里赶,听说沐亲王爷今日也亲自来看。”

    “选秀?”不是吧?西爵也有选秀?夏小染狐疑的看着伙计,又问:“这翠蝶坊又是什么地方?还有什么沐亲王?”

    难怪今儿大市这么安静,敢情都跑去看秀女啊。

    “公子不是本地人?”伙计有些吃惊,但见夏小染秋波多是疑惑,便低声道:“看公子面善,我不怕跟公子讲。我听人说这翠蝶坊是当今皇上的私人行宫,几乎是不让外人靠近的。虽说是一年多前才突然兴建的,也没有天香楼如意客栈人气旺却是神秘得很。而且听说这里头来往的都是大富大贵之人,沐亲王府的车辆和侍卫也时常停留在坊中。有人私下议论这坊主是朝廷的某个高官,这翠蝶坊彼此往来的都是皇帝的亲信。可是那都是传闻不可信,因为迄今为止没人见过那坊主是何摸样。今儿说是选秀,实则却是沐亲王要纳侧妃。大市的百姓今早一听说翠蝶坊今日门前搭上平台当街选秀女,都赶着涂个新鲜。公子您要是觉得实在是无聊没趣,一会雇上辆马车,也跟着凑凑热闹去?就说去看看那些大家闺秀难得一次抛头露面也不错```”

    “翠蝶坊?我怎么不曾听过大市还有这地方?”夏小染听得一愣一愣的,便小声嘀咕道。不想这伙计耳尖得很,话原原本本的传入他耳中。

    “公子是头回来大市的吧?不过看公子这般穿着因是西爵人才是。”伙计说着,看着夏小染含笑道。

    “咦?这般穿着?难道东辽、南清和北域各国着装都不一样。”这她还真不知,虽说穿越来这也过大半年,可她倒是没怎么了解除了西爵以外的三国。

    “多少都是有些差异的,毕竟各国风土不同。我也不是懂很多,只听这音不像是别国的便随口一说。”伙计笑道,便将手里的抹布收了收,又道:“公子,茶点还没给你送上呢。看我都只顾着说,忘了这事了。稍等片刻,马上就好。”语罢,便悠然转身往那泥巴砌成土吧台走去。

    夏小染微愣,瞥了一眼这伙计的身影,又调转秋波朝地面望去,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缓缓垂下眼帘若有所思。

    这茶棚的伙计也有武功底子?!

    翠蝶坊?

    沐亲王?

    选秀?

    为什么要勾起她的兴趣同她说这些?

    第一卷 受伤

    突然觉得头疼,夏小染猛摇了摇头,按了按太阳|岤。阳光下,夏小染的左手无名指上一道红光闪现,瞬间消逝。她看着一边的茶水又抬头望了眼司寒离去的方向,心紧了紧。这坐了半天怎么也不见他回来?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一盏茶的功夫,夏小染见那诱人的茶点却丝毫没有要碰的冲动,一杯茶水端在手里,从热气腾腾到凉,她也没有要往嘴里放的意思。

    总觉得不对头?却又说不上到底是哪里不对。

    夏小染偷偷抬眼看着四周喝茶谈话的人,突然有些焦躁不安。如果真同和想的那般,她这会定是落入龙潭虎|岤中了。

    还是头一回那么迫切想要看见司寒的影子,夏小染时不时就偷抬眼往胡同匆匆一瞥,尽管几次都失落的垂眸低叹。

    不知这会她要是付钱走人会不会让他们的什么计划泡汤,狠下歹心。夏小染这一念,心跳加快,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死就死,烂命一条,大不了就魂回现代。

    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夏小染猛地站起身,强忍着发抖的声音喊道:“伙计,结账,不用找了。”话音刚落,便在桌上放下一个碎银子,大步离开。

    好在刚和司寒索要了些银子,不然一壶茶水加一个茶点就丢下一张一百两银票,她不亏死了。

    旁桌上几人见夏小染离去,目光纷纷往一旁的伙计看去。只见他凝视着夏小染匆匆逃离的狼狈背影,嘴角微微上扬。轻步往前收了夏小染放在桌上的碎银,朝她的背影大喊道:“客官,慢走!”

    瞧见不远处的小儿微愣,缓缓回头朝他干笑,又猛地转身匆匆离去。

    茶棚下,座客依旧说说笑笑。伙计也继续低头做着他的活,只是他那如墨玉般的眸子俄然蒙上一层温柔的色彩,似错觉,只因那一丝柔和的光稍纵即逝。

    夏小染见身后无人跟来,便一手扶着墙大口大口的粗喘着气。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一路滚落,最终滴落在地面上。

    “搞什么?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嘛!自己吓自己。“夏小染自嘲的笑笑,正想提脚向前,嘴却被人猛地捂住。因着那人的力道,夏小染的身子不得已往后仰。

    还不明状况,正想挣扎尖叫,却听到背后有人吃痛的恩了一声。接着一个虚弱的声音低低道:“小姐,是我。”

    闻声,夏小染身子一僵。

    见她不再挣扎,司寒缓缓放开手,又道:“这里很危险,我们要快点离开。马车在前面,这里过道太窄进不来。”语毕,他便伸手抓过夏小染的手,欲要上前走,只不想自己的脚步才往前跨出,身子就撑不住往前倾去。

    回过神的夏小染这会才惊觉他的不妥,急忙扶住司寒靠在自己身上,而自己则背对着墙。被一个男人这般压着,一个弱女子怎的受得住。深吸了口气抬眼看他,见他此刻正一脸惨白的粗喘着气,似是很困难的吸允这这世界的空气。

    夏小染慌忙的扶住他的右臂好让他绕过她的肩依附在她身上,却倏忽听到他恩的闷哼了声。惊觉自己的手上为何突然湿了?夏小染微微侧头一望,只见素手早已沾上红血。司寒被射中的右臂上,箭枝已然被折断,只是那箭头还残留着。鲜红的血像是道不容忽视的亮丽风景突地撞入视线,像是极其不满一直在血管中流淌,这会便不停的往外渗出,一滴一滴落地无声。

    “怎````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

    夏小染蹙眉,看着刚刚还生龙活虎嘲讽她的司寒这会竟奄奄一息的靠在她身上,眼泪似有夺眶而出的冲动。

    “箭```上有毒,小姐不要管我,赶快回府。”他低低道,气若游丝,却还是咬牙撑起身子,身体因着用力不停喘气,胸膛也跟着起伏不定。

    “司寒,司寒,喂,你不要吓我。”箭、箭上怎么会有毒呢?夏小染瞪大眼睛看着撑着身子的司寒,豆大的泪不由得滚落。“我才不要回府呢,快点,我带你去找大夫。你把手搭在我身上,来,快点。”说着,便挽起他的左手,可是夏小染却发现他连抬手的气力都没有,只是身体似落叶一般的晃着,又有点大山欲倒的感觉。

    看他如此,夏小染咬了咬牙,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扶起他的手,道:“司寒,你听我说。你现在放松身子,靠着墙慢慢坐在地上。我没事,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处理你的伤口。”

    扶住司寒的左手,夏小染使足了力,让他缓缓靠在墙上慢慢坐在地上。司寒虚弱的睁开一只眼,缓缓说道:“小小姐,你想```”想干嘛,这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嘴巴已经被夏小染轻轻捂上。她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讲话。见他乖乖闭嘴,夏小染的目光随即转到司寒右臂的断箭上。豆大的虚汗慢慢渗出皮肤,夏小染眉头紧锁。

    她根本不懂医,大市她也算不上是熟悉,何况这箭带毒找大夫来指不定司寒就撑不住了。在现代,作为集团的继承人之一,她学过一些关于处理伤口的方法,其中就有如何处理被蛇咬伤的伤口。

    可目前让夏小染觉得棘手的不是这伤口怎么个处理法,而是这箭头她该要怎么拔,万一她拔得不好,导致司寒失血过多那就更糟糕了。

    拔箭头?不、不对,身上什么药物都没有,这,箭头拔不得```

    突然想起在现代有人因插在胸口的剪刀猛地被拔起才导致当场死亡的案例,夏小染猛摇了摇头,做了个深呼吸。努力平声道:“司寒,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动。我去找大夫很快就回来。”

    话音一落,便起身跑起来。顾不及自己根本不会驾驭马车,出了胡同,夏小染一见司寒为自己备好的马车便往上一跃,顾不及这时候这一跃磕到的额头。慌乱之中夏小染一手死抓住缰绳,学着电视里面演的那般,又一手挥着马鞭随后狠狠往马身上一抽,便大喊道:“马儿,驾”

    马儿被她猛地这扬鞭一抽,惊叫出声,两前腿猛地往前踢。明显已经是受到了惊吓,天失了方向的往前冲去。而夏小染只死抓住缰绳,从未驾驭过马车的她身体还是不停左右摇摆。微蹙眉,她尽量让自己坐稳在马车上。豆大的虚汗从额头流下,夏小染狠心的又挥了挥马鞭,这会,马儿跑得更是飞快。

    庆幸那个什么王爷今日选什么侧妃,路上只依稀几个行人。远远的听见急促的马蹄声,又见那马车失了控制忙慌张躲让,退到一旁去。夏小染目光顾着四周,只求马上见到医馆这两个字,根本不顾马儿它要往哪奔去,而她的路要往哪走。

    再次狠狠的挥鞭,可这一次没有落在马儿身上。手上的缰绳突然被人握住,还没晃过神,整个人已经落入某人的怀中。

    “吁```”来人拉住缰绳,用力一使,便控制住马车。马儿听话的在一拐角处停了下来,宫弦夜眉头深锁,要不是他听见马蹄声,顺便一瞧,他怎么会知道这鬼丫头在跟自己玩命。还好来得及时,不然他真不敢再往下想,万一她要出了什么事,他会怎样?

    “你不要命了吗?”声音带着满腔怒火就这样狂吼出,怀中的夏小染微微一怔,眼泪竟也无声息的滚落,她的主人像是讨厌极了它的存在,不停的用手不停的擦着。

    低头看她不停的拭泪,宫弦夜心下一紧。他干嘛就不想看她掉眼泪?干嘛会突然觉得心绞疼得要命?

    “变态男见到你太好了,快带我去找大夫,快点,不然司寒死掉了我怎么办?”知道是宫弦夜,没想到竟然会是宫弦夜,夏小染来不及激动的抱着他狂跳,便又是哭又是笑又是对着他大喊的。

    根本没有注意到宫弦夜突然僵住的表情,夏小染便自作主张的推着他下了马车。纵身一跳脚还没站稳就慌张的望着四周,口中喃喃着:“医馆到底在哪?”

    突然想起了什么,颤抖着的手忙伸进自己的衣里,扯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对着神色凝重的宫弦夜,又说:“快点带我去找大夫,我还有钱,一百两够不够,不够我回梨园取?”

    她刚才说什么?

    不然司寒死掉了我怎么办?

    一百两够不够,不够我回梨园取?

    她不是说不回梨园的吗?

    为了那个叫司寒的,她说她要回梨园取?

    “宫弦夜,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宫弦夜```”见他怔着根本不理自己在那急得乱跳,夏小染对着他狂吼道。

    回神看她正怒视着自己,宫弦夜眉头紧蹙,她怎么可以因为别的男人这样怒视他,怎么可以!他不许!不许!不知是从哪涌上来的不知是醋意还是什么的东西突然冲破了宫弦夜所有的理智,不理会此刻的人儿是何等的焦急何等的难过,便对着那张还满是泪痕的小脸霸道的吻了下去。

    夏小染被那突如其来的吻吓到,不知道为什么宫弦夜会有这样的举动。就单单觉得被吻得难受窒息痛苦,使出吃奶的劲用力的推开压上来的身子却发现根本一点用都没有。夏小染恼羞成怒,狠狠咬住宫弦夜正打算撬开她贝齿的软舌,血腥味如她所料的蔓延开来。可宫弦夜却连眉都没皱下,反而更加疯狂更加贪婪的摄取专属于夏小染的味道。

    手慢慢移动,随着便托着她的头,霸道的吻突而变得温柔。根本不理会怀中佳人的不满,宫弦夜浅尝着她的唇瓣,却不愿就此罢停。

    久久,他才停止自己的荒诞行为。宫弦夜惊觉自己一定是疯了,竟然会如此留恋一个连接吻都不会的女子。自嘲的笑笑就撞上夏小染嗔怒的目光,不知作何反应的她挥手便想要给他五巴掌,却无力的发现原来自己只有被欺负的份。手腕被宫弦夜握住,她还没破口大骂他是死变态大色魔,就看到一丝受伤的神色从那张俊脸上一闪而过。

    来不及看清,宫弦夜已经转过脸去。不管夏小染接下来作何反应?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