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后,店里再没有遇到什么麻烦,生意也非常的好,陈经理那个合伙人也没有再叫嚷着要退股,所以这几天陈经理的心情变得很好。
我们来到店里,将卫生收拾了一番,陈经理便又出去了,貌似很忙的样子。
店里暂时还没有生意,只有我们三个人,一时间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何杨将音乐打开,我们坐在吧台里,聊了会儿天,便各想心事。
我想起王海波叮嘱我戏彩珠的事情,便捧起珠子,心里反复念叨:“戏彩珠,戏彩珠,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跟戏彩珠沟通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跟它说话,这虽然听起来很荒唐,但是我早已顾不了那么多了。戏彩珠里蕴含了强大的念力,如果能将这股力量释放出来加以利用,到时候就算遇上危险,也多一份保障。
我念念有词,不一会儿戏彩珠就开始变暖,上面甚至有一丝光华不时的闪现,脑子里也清明一片,很舒服的感觉。这是不是说明,我和戏彩珠已经沟通成功了呢?
正当我高兴的时候,店里突然来了客人,我只得暂时停下来,一忙就是几个小时。
九点多得时候,店里的人才稍微少了些。我抽空抽了支烟,缓解了一下紧张的情绪。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我拿出来一看,有一条短信,号码是王海波新办的手机号。
“救我!”短信上只有这两个触目惊心的字。
我心中一颤,王海波出事了!
我一时间坐立不安,脑中浮现出恐怖的画面:在漆黑的废墟里,一群肠穿肚烂的尸体围着王海波,将他按翻在地,咬成血人!
“老二,我出去一下,你在这守着。”我匆匆跟老二说了一句,就跑出了酒吧。
背后,老二喊:“你去哪?”
我来不及回答,也不想多说,不然老二肯定要跟着我一起去。
在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东郊的拆迁废墟。途中,我反复拨打王海波的电话,但电话那头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司机开的不慢,一路飞驰,不久视线里就冒出一大片黑压压的废墟。两边也没有了路灯,车子像走在漆黑的野外。
“小伙子,大半夜的跑到这儿干什么?”司机冷不丁问了一句:“这里晚上可不太平。”
我含糊了一句,将话题转开。
又开了会,司机突然一脚刹车,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师傅,还没到呢。”我急了起来,黑压压的砖块碎石已经就在眼前,他却把车给停了。
“就到这,前面过不去了。”司机看着前面一片漆黑,不愿再往前开。
无奈,我付了车钱,下了车。
“小伙子,你该不会是要到前面去吧?”司机脑袋探出车窗喊住我。
我点点头,司机一愣没有事说什么,随即调转车头,脚轰油门,车子绝尘而去。
出租车一走,我便感到格外的孤单,坑坑洼洼的柏油路两边民房已经人去楼空,每一幢楼的墙面上都用红色的漆笔画着大大的“拆”字。
我在往黑暗里走了一阵,道路变得狭窄,两边的民房也都倒成一片,砖瓦碎石垒得小山一样高。
这里太安静了,我从来不知道城市里也有真么恐怖的地方。这时,我的戏彩珠突然有了异动。
珠子渐渐的泛起||乳|白色的光晕,在茫茫的黑暗里像一盏孤零零的明灯。远处,也泛起了一点||乳|白色的光亮,好像在召唤我一样。
我深深吸了口气,想那点光走去。
这一段路,走的提心吊胆,我很怕突然从废墟里跳出一个头上长着犄角的家伙,狞笑这对我说:“王小亮,跟我回去吧。”
我被自己的联想吓得一身冷汗,路旁的碎石堆上忽然响起声音,几块碎砖石从上面滚下来。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颗心差点跳了出来,向声音处看去,就看见一团黑影在石堆间跑动,极为灵敏,两颗幽亮的眼珠想鬼火一样飘闪,不时的打量着我。
就在我吓得几乎呆住是,就听“喵”的一声,从那东西嘴里发出,像婴儿的叫声。我长长呼出一口气,心中稍安。
我尽然被一只夜猫吓得半死!
我自嘲的笑了笑,突然瞥见近前的砖石堆里露出一只手!
我刚刚放松下来的心,又猛得抽紧,脑子里立马联想到医院丢失的尸体!我愣愣的看去,那只手很苍白,它突然动了一下,压在上面的砖块滚了下来,一直滚到我的脚边。
我猛地转过身,向前狂奔。
身后“哗”的一声,砖石横飞,一个人影从石堆里窜出来,直直的向我追来。
“救命啊。”我大叫一声,向远处那点白光跑去。
那人影紧紧的跟在我后面,更糟糕的是,还有许多的人影从废墟里跳出来,飞快向我追来。
此时的我,已经完全的麻木,只知道拼命的往前跑。但是越往前,道路越发的混乱,到处都是残垣断壁,黑暗里我看不清楚脚下的路,一不小心就被绊倒,摔了一大跤。
这一跤摔的着实不轻,我趴在地上只感觉眼毛金星,手臂上火辣辣的疼。这时,我已经离那点光梦很近了。
我爬起身来,身后一只手猛地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冰凉冰凉的像铁箍一样紧,疼得我直吸凉气。回头看去,就看见一张腐烂的露出白骨的脸,这一看,吓得我魂飞天外。没想到这几天想象的东西,竟然真的成真了!
以前我总以为自己胆子大,现在看来,真的是不值一提。至少比不上王海波,人家明知道这地方危险,照样敢来。
我想要挣脱,但是那只手却更加的紧了,肩膀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整个人被拉的仰面摔倒。
我借势在地上滚出去一段距离,马上爬起来继续逃跑,身后那只手又伸了过来,一把又抓在我肩膀上。我拼命的挣脱,整个t恤被撕下一大片来,冷风一吹,冷冽无比!
身后那个人影撤脱了我的衣服,速度顿了一顿,这会功夫,我得以跑到那白光闪烁的地方。
到了近处,我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白光就是从他身上发出的。
虽然很黑,但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王海波,大半夜的他躺在这里,一定遭遇了什么事情。
我跑到他跟前,想将他推醒,但是王海波似乎晕了过去,任凭我怎么推就是不动。只有他脖子上的戏彩珠不停的发出耀眼的白光。
我身后那些黑影也追了上来,但是他们却停了下来,离着我和王海波两米距离不再前进。王海波的戏彩珠倏地发出强烈的光芒,小小一颗珠子将四周照的通明。
那些黑影似乎很怕戏彩珠发出的光芒,转眼就避开白光照耀的范围,躲在了远处漆黑的石堆后面。而随着那些黑影的远去,戏彩珠的光芒又黯淡了下去。
我这才将王海波从地上扶起来,发现他后额头有个伤口,显然是被硬物击伤的,流了满脸的血,脸色白的可怕,好在血已经凝固。
过了一会,王海波身子突然动了一下,随后眼睛慢慢地张开。
“王哥,你没事吧?”他一醒,我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小亮,你怎么来了?”王海波轻声问了一句。
“不是你发短信,让我来救你的吗?”我心里一惊。
王海波皱着眉,没有说话。我意识到,如果他是被打晕的,怎么可能有时间给我发短信?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慢慢将扶他坐起来,他打量了一下四周,问:“你刚才看见了那些东西了吗?”
我点点头,后怕不已:“王哥,那是什么东西?”
“那些是医院的尸体。”
“难道是诈尸吗?”我问道。
“不是,这里很危险,我们回去再说。”王海波的声音有些发虚,可能是流了不少血的缘故。
我将他扶起来,他身子摇晃了两下,还是站稳了脚。
王海波将戏彩珠摘下来,拿在手上,低低念了一句,戏彩珠的光芒大盛,四周景象尽收眼底。
“小亮,把你的戏彩珠也拿出来,跟紧我。”王海波说着,便向前走。
他走得很慢,脚步虚浮,但再没有出现什么危险,那些尸体似乎知道厉害,直到我们两人走出拆迁区也没有在出现。
当我们走到外面的马路上时,王海波也松了一口气,面色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这四周很偏僻,车辆稀少。根本就没有出租车经过,我一时焦急起来:“王哥, 你上次是不是跑回去的?”
王海波没有说话,拉着我走到马路中央,这时正好有一辆小货车经过。司机猛踩刹车,怒骂道:“你们不要命了!”
王海波道:“师傅,载我们一程吧,给你一百元。”
司机一听有钱,竟然同意了。于是,我和王海波两人便坐到货车的车厢里,一路颠簸,王海波期间只说了一句:“我身上没钱。”
我听了差点从车上载下去,要不是我预支了工资,那岂不是要坐霸王车了?
第二十一章 咬伤 [本章字数:3140 最新更新时间:2012-08-26 18:55:430]
小货车司机顺路将我们载到地方,收了我一百元,笑呵呵的开车去了。
我担心老二一个人在店里,便让王海波先回公寓,自己到酒吧找老二。
凌晨一点多,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我来到酒吧,就见何杨一个人在吧台里,忙得不可开交。
他一见我,便报怨:“我的天,你总算回来了。”
“老二呢?”我四下找了一圈,竟然没有看见老二的影子。
“嘿嘿,他刚才出去了,跟昨天那个美女。”何杨暧昧的笑了起来。
我忙掏出手机,发现有十多个未接来电,全是老二打的!我赶紧给老二打电话,结果无人接听。
正在着急的时候,老二便笑呵呵的回来了。他一见我,便皱着眉嚷道:“小亮,你跑哪去了,害我担心老半天,打电话你也不接。是不是找姑娘去了?”
我没好气道:“找姑娘的人是你吧?”
老二老脸一红,扭捏道:“张雪来了,刚才我是送她回家。”
见老二人没事,我也就放下心来,但还是将他拉到一边说:“这几天,咱们最好小心点,今晚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老二一惊,我说:“咱们回去再说。”
下了班,我和老二径直回到公寓。王海波自行包扎了额头上的伤口,头上缠着一圈绷带,正在泡面。
我和老二也感觉腹中饥饿,也拿了两桶泡面开吃,一时间屋子里全是泡面的香味。
老二吸溜着面条,问:“说说吧,今晚怎么回事?”
王海波道:“今晚,有个人将我打晕了。”
我喝了口烫问:“这个人你看清了吗,会不会是鬼差干的?”
王海波砸吧砸吧嘴,道:“不是,那人身上有一股很特别的香水味,应该是个女的,但是我没看清是谁,她动作太快。”
我放下泡面,思索道:“也就是说,是这个女的将你打晕,然后又发短信给我,让我过去。可是,她要是想害我,为什么之后就没有在出现呢?而王哥你也没有什么大碍。”
“我都让人开瓢了,还没大碍呢?”王海波指着自己脑袋上缠的绷带,声音都激动起来。
老二吃完面,喝饱烫,说:“王哥,我知道你心里不平衡,好歹也是咱们市里知名的抓鬼大师,可现在连着两次阴沟翻船,任谁也抹不开面子。这个我和小亮都能理解。”说着,掏出烟来。
王海波破例也点了一个烟,他抽了两口,沉声道:“这个人的确不像有恶意,但是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就很让人费解了。”
“王哥,你先说说,你今晚在那都发现了什么。”我说着,起身倒了杯水:“没水了啊,明天该打电话送水了。”
王海波摇了摇头,继续埋头抽烟。
我拍了拍他肩膀道:“王哥,你以后别去了,太危险。”
“你们还没有认识的事情的严重性,医院那些尸体是被人偷出来的。现在他们全都活了,像丧尸一样专吃活人的血,现在各个医院还不停的有尸体丢失!”
“丧尸跑得有那么快吗?”我想起那些追我的影子,心里凉飕飕的。
王海波摇了摇头道:“不是丧尸,那些尸体都散发出浓重的煞气,究竟是什么,我看还得从清水老道身上调查,这事绝对跟他脱不了干系!”
老二摇了摇头,说道:“小亮,你今晚这么危险的事情怎么不叫上我?”
“你要是去了,谁送张雪美眉回家?”我这么一说,老二立马红着脸说不出话了来。
德行!
“张雪是谁?”王海波突然问。
我咳嗽一声,看了老二一眼,说:“一个爱走夜路的美女。”
王海波一愣,点了点头,道:“咱们早点睡吧,我明天还有很多是要忙呢。”
第二天,一早,王海波就出门了。我和老二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
我们出去吃了顿饭,便又回到公寓。
今天天气终于明朗了些,太阳不时从云层里露出头来照耀一下大地,老二一直躺在沙发上发短信,时不时的傻笑。我则拿出戏彩珠,继续跟珠子沟通。
自从我知道戏彩珠的功用后,已经很少去想我的另外一样东西??冥兽兽头了。清水以前说冥兽兽头会反噬主人,之前它的确有过一些毛病,但自从我从枉死城里出来以后,冥兽挂饰就再没有出过什么问题。
戏彩珠在我手里慢慢地发出光芒,一种心意相通的感觉涌上心头,这感觉就好像在跟一个多年的老朋友交谈。戏彩珠发出一阵一阵的暖流,慢慢渗透进我的身体,舒服的很。
我慢慢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望无际的茫茫林海,眼前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看着我,他慈眉善目,目光温润。天空很蓝,一片片的白云像一只只的绵羊在天上漂浮着。四周微风阵阵,树枝摇曳。
“小亮,别睡了,该去上班了。”老二突然将我推醒,我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睡着了。
看看表,这一闭眼的功夫,竟然就过了两个多小时。我站起神来,感觉神清气爽。
来到酒吧,陈经理已经到了,正在里面抹桌子扫地。老二一见,直嚷嚷:“怎么能然您老敢这些?放着我来。”说着夺过陈经理的扫把。
陈经理笑了笑,将我叫到一边坐下,笑问:“小亮,在这儿还干的习惯吗?”
“挺好得,陈经理。”
陈经理拍着我肩膀道:“咱们就别这么客气了,这个店要不是你们,现在早就是别人的了。”
“陈经理,你就放心好了。既然你找我们过来看场子,我们肯定给你把场子看好。”老二突然跑过来插嘴道。
“李伟,听说你谈女朋友了?”陈经理笑着问。
老二原本嬉皮笑脸的突然一滞,随即不好意思道:“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
“是吗?那个美女好像姓张,叫什么我给忘了。”陈经理笑眯眯的说着,就见老二越发的不好意思起来,他继续说:“不过既然你说没有那就算了,本来我还说要是真的,那女孩以后来就打八折呢。”
老二立马说:“陈经理这可是你说的啊,不能反悔 !”陈经理被逗得大笑。
我们正聊着,就见何杨个小子姗姗来迟,一张脸跟苦瓜似的,胳膊上还打着厚厚的纱布。
“怎么了这是,何大高材生?”老二惊奇的问道:“是不是被谁给打了?”
何杨唉声叹气的坐到我们跟前,唉声叹气道:“被人打倒好了,我胳膊上的伤是让人给咬的!”
我们顿时来了兴趣,不停询问,老二甚至断言是何杨的女朋友干的。何杨见我们一脸的兴奋,知道我们只是好奇心驱使,并非是关心他,苦瓜脸上又多了一丝郁闷。但还是将事情的原委说给我们。
何杨在附近的一个小区跟同学合租了一栋单元房,这小区虽然有些破旧但是治安还算不错,环境也很安静,小区里平时很少有人出事,连小偷都很少光顾。何杨甚至打算开学继续住在这里,反正离学校也不远。
今天凌晨下班,他回到小区,正往楼道上走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说:“站住!”楼道里的声控灯没有亮,黑暗里何杨被吓出一声冷汗。
他转过身去,并没有看见什么人。便立马向楼上跑去。他住在四楼,这个时候,同学已经睡了。所以他没有敲门,急匆匆的掏出钥匙去看门。
就在这时,身后又有身影喝道:“站住!”这次何杨听的清楚,他转过身,就看见一个人影站在他身后。这人头上好像长着两个脑袋,何杨吓得“哇”的一声整个人就瘫坐到了地上,那人就在这时猛地扑上来咬他。
何杨的尖叫声划破了小区宁静的夜空,整个小区,家家灯都亮了。河阳的同学也听到了动静,他打开门就发现何杨满身是血,一个人满嘴是血,嘴里还沾着许多的肉沫,最恐怖的是这人头上有一个大肉瘤,像有两个脑袋一样。
这时,楼道里陆续又出来了几个人,几个壮汉合伙吧那人架开,何杨的胳膊上已经被咬下一块肉来,整条手鲜血淋漓。
听完何杨遭遇,我问:“这个人你之前见过吗?”
“见过,上次就被他在楼道里吓了一跳,这次倒好,差点把我咬死!”何杨苦巴巴的说着。
老二问:“那家伙不会是个疯子吧?”
“听小区里人说,这人以前挺正常得,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上就长了一个大肉瘤,整个人性情也变了,但是没想到竟然会往死里咬人。”何杨唉声叹气,一脸的霉相。
我听了心里隐隐有些担忧,脑海中浮现出我妈耳朵后那颗疙瘩来,不知道这个人脸上的肉瘤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也是中了什么咒?
想到这,我就有些坐不住了。
“那人家给我被了些医药费,就把人带走了。害的我大半夜的跑到医院看急诊,连觉都没睡。”何杨继续的抱怨着,老二伸手碰了碰他缠纱布的胳膊,疼得他直吸冷气。
这天,下班何杨竟然不敢回去,看他那意思是要到我们那住一晚。公寓是我们暂住的,没有经过王海波的同意贸然带人去,显得不太好。
怎奈何杨个小子不停的哀求,好像我们不答应他就得露宿街头似的。
最后我和老二只好答应,谁知这个决定,差点要了我们的命!
第二十二章 咒 [本章字数:3232 最新更新时间:2012-08-27 18:20:520]
何杨见我和老二答应他借宿的请求,很是高兴。碰巧回去的路上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他兴冲冲的买了一堆零食饮料出来,算是答谢。
我和老二看着一大袋子吃的,直咽口水,恨不能立马从何杨手里抢过来就吃。但毕竟不能让人笑话,所以我和老二都显得很矜持。
老二表情淡然:“小何啊,我跟你说,我们也是借宿在别人的住处。你可不能天天跟我们回去,这样不好。”
何杨忙不迭的点头,这小子看样子是被咬怕了。当我们走进王海波的公寓楼时,何杨便开始惊叹,大意是我们竟然住这么高档的地方,而他堂堂的一名理工大的高材生却差点在出租屋楼道里被人咬死,简直太没有天理了!
到了住处,王海波照旧不在,这多少让我们少了几分尴尬。何杨个小子也不客气,直接坐到沙发上,将电视打开,又把买的小吃摊在茶几上,翘起二郎腿边吃边看。
我和老二一看这架势,真是没把自己当外人。不过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何杨小子说是给我们买的吃的,顷刻间两包薯片已经被他报销,全是我最爱吃的红烧味!
我们马上挤到跟前,像饿死鬼哄抢救济粮一样,吃了起来。说来惭愧,我和老二以前花钱大手大脚,买烟从来是有十块就不买五块的。但不久前弹尽粮绝,认识到金钱的重要后,我们便开始攒钱。从陈经理那预支的一千元,我们除了买烟吃饭,基本上不敢乱花。
到最后,何杨一个人嗑着瓜子,我则和老二很有远见的将一大瓶鲜橙多喝了个光。何杨嗑了半天瓜子,感觉口渴,便拿了个纸杯起倒水,结果发现饮水机已经没有水了。
老二幸灾乐祸道:“谁让你嗑那么多瓜子,咸死你。”
我见窗外天色已经泛起鱼肚白,便说:“大家快睡吧,天都快亮了。”
自打到酒吧上班,我们就仿佛成了夜间动物,虽说不上昼伏夜出,但每天睡觉基本上天已经快亮了。
我和老二依旧睡在沙发上,何杨则打了个地铺。
卧室是主人睡的,当然不能让他去睡。
累了一天,躺倒后我很快就睡着了。
我睡觉睡得很浅,在家时我妈晚上进房间来看我,经常会把睡着的我惊醒。这几天,老二的呼噜声也时常将我吵醒。
这次,老二的呼噜声依旧很大,睡到一般我又被吵醒了,我眼睛刚睁开就看见何杨站在沙发前看着我们。
我睁开眼睛,正好看见他的眼睛,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涌了上来。
“怎么醒来了?”何杨笑着问道。
我笑了笑,说道:“没什么,想上厕所。”
说着就从沙发上起来,何杨背在身后的手突然拿着一把菜刀砍向我,我早就发觉他不对,及时躲过了菜刀的寒芒。
何杨一刀落空,又继续朝我砍来,整个人像疯了一样,一双眼睛变得血红,
他拎着菜刀疯砍,但是速度太慢,我一下子躲到沙发另一侧,他一时倒是伤不了我。
何杨连挥数刀,均没有挨上我。他突然不再看我,举到猛地刺向躺在沙发上的老二。
老二还打着呼噜,正睡得香甜,哪里知道自己命在旦夕?我一看瞬间也红了眼,猛地一跳越过沙发扑过去,直接将何杨扑倒,随着惯性我们两人先后摔在地上,将沙发前的茶几撞翻,何杨手里的菜刀也掉在了一边。
何杨原本很是瘦弱,此时力气竟然变得很大。他很轻松的就将我推开,从地上爬起来。我担心他去拾菜刀,从地上拾起一个玻璃烟灰缸砸过去,正中他胸口。何杨怒喝一声,猛地向我冲了过来,捉着我脖子就咬。
我大叫一声,想要将他推开但是实在抵不住他两只胳膊的力气,只能拼尽全力跟他僵持着。
何杨胳膊上缠的纱布已经被血染透,那个之前被咬的伤口此刻竟然不停的流着血。
虽然他血流不止,但是力量上丝毫没有减弱。我一想到自己脖子上要是被咬上一口,那还了得!但是整个人已经没有了半点的力气,慌乱中,我猛地将他推向墙壁,希望可以接着撞击让他的手松开。
何杨被我撞到墙上后,手并没有松开,而是突然将我往后一拽然后猛地一推。我们身后的窗户没关,而且这里的窗户装的很低,我还没反应过来整个身子就已经翻出了窗户,黎明的风带着丝丝的寒气吹在我身上,我差点吓晕过去。
这里可是十五楼啊!一轮红日正从东边升起,远处的景色尽收眼底,我双脚踩在空中,幸好两只手还抓在何杨的身上。刚才还没反应过来,等我意识到的时候,两只手更加抓的死死。这要是稍微一松手,立马就摔下去变成照片了!
正在我吓得半死的时候,何杨突然抓住我的手想要从他身上掰开。我吓得魂飞天外,任凭抓着他衣服的手被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下一刻就要带着重力加速度从十五楼的高空,做自由落体运动的摔下去,希望不要砸到人
就在我的双手全被掰开,要开始下落的时候,一双手猛的从窗户里伸了出来,死死的抓住了我的手。
“老二,你终于醒了。”我一阵激动,差点迎着晨风留下泪来。
老二的身子随即探出窗户来,道:“你先别说话,等我把你拉上来。”
但是他话刚说完,从他身后伸出一只胳膊来将他的脖子勒住。
老二拉着我的手立马就抖了起来,一张脸不一会就憋的通红,然后慢慢地便绿,最后更是翻白眼。但他的手始终没有松开,死死的抓着我。
我一时也忘了自己的安危,反手抓住老二的胳膊猛地向上爬,然后攀住窗沿,冲老二喊:“老二,你别管我了,快揍丫的!”
当我整个身子爬窗户的时候,就见老二已经倒在地上,脖子上满是血。
何杨抬头见我爬了上来,一呲牙露出一嘴的血,猛地冲到近前推我。
我想躲却没有躲开,身子歪歪斜斜的就掉了下去,从十五楼掉了下去!
我刚闭上眼睛,脚就着了地。我心说哪能那么快。一睁眼脑袋就是一晕。
我竟然像《宝贝计划》里的人字拖一样,掉在了空调上!站在半空,以这个角度看去城市的一切都那么新奇,但是我哪敢多呆?转身将这家人的窗户拉开,直接翻身进去。
顾不得被这家人发现,冲出了他们家一口气来到十五楼,公寓房门开着。
“老二,我来了,坚持住!”说着,我就跑了进去。
客厅迎面站着一人,我飞起一脚踹过去:“去死吧!”
“是我,王哥!”说着,这人猛地闪开。
我定睛一看,果然是王海波。老二依旧躺在地上,何杨竟然也躺在了一边。
屋子里一片的狼藉,除了那个价值不菲的等离子电视意外,其他的东西都移了位。
我赶紧跑到老二身前,将他扶了起来。
王海波在身后说到:“他没大碍,只是缺氧晕了过去,过一会就会醒的。”我一想到老二宁愿被勒死,也不愿放开我的手,就一阵感动,随即怒气上涌,站起身走到何杨身前。
王海波拉住我道:“你别乱来,这也怪不得他。他也是受害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王海波道:“医院里这两天也接到这样的病人,他们都狂性大发,见人就咬。他们都有一样,就是之前被人咬伤过。”他说着,一双眼睛看向了何杨绑着纱布的胳膊。
“你是说被咬过的人,都会像何杨这样?”我不寒而栗。
王海波点了点头,道:“恐怕是这样,我怀疑他们都中了一种邪咒,这种咒语通过血液传播,就像病毒一样。凡事中咒的人,都会变得嗜血,不由自主的去咬别人。凡事中了咒语的人,被咬的伤口最后会长出一个疙瘩。”
我想起何杨被咬伤的经过,便说给王海波听。王海波整个人愣住了,他皱着眉,良久才说:“我最担心的就是这样下去,这种邪咒会像病毒一样的肆虐全城,只要被中咒的人咬伤,也会中咒!”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们有危险的?”
“你的戏彩珠告诉我的。”王海波指了指我脖子上的戏彩珠,又拿起他的,说:“我们的戏彩珠相互之间都有联系,上次我在拆迁区里晕倒,也是戏彩珠带你找到我的吧?”
我心中感慨不已,原来救了我们一命的是我脖子上的戏彩珠。
这时,老二也醒了过来。我和王海波把他扶起来,他常常呼出口气,说道:“妈的,可憋死我了!”
我见老二醒了过来,何杨还昏迷不醒,就问:“王哥,那个小子你是怎么弄趴下的?”
王海波指了指自己的戏彩珠,道:“戏彩珠里面有强大的念力,只要懂得利用这股念力,可以有很多的用处。我只是让他睡过去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
“他身上的咒力还很弱,今天发作以后,应该隔上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会尽快找出方法来解救。”王海波说着,脸上的神色更加的凝重,医院丢失尸体的事还没有弄清,现在又多出这么一档子事,看他的样子真的是焦头烂额了。
“王哥,你放心,这家伙我会看好的。他稍有不对,我就用戏彩珠把他制伏。”现在我也开始能感受到戏彩珠的念力了。
“那你要小心。”王海波看了躺着的何杨一眼,最后凝重的看向老二。
老二脖子上一排深深的牙印,鲜血还不时的流出。
第二十三章 张雪的生日 [本章字数:3156 最新更新时间:2012-08-28 19:08:120]
带着老二到医院去将伤口包扎了下,然后再次返回公寓。何杨已经醒了,他双手被我反绑着锁在公寓里。
“你们总算回来了,我想上厕所,都快憋死了。”何杨可怜兮兮的看着我们。
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什么也不知道,我没有告诉他真相,只说他梦游将老二给咬伤了。在王海波没有找到破解方法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将事情说出来,以免引起恐慌。
老二怒声道:“不准上,憋着!”
我叹了口气,将绑着何杨的绳子松开。何杨连忙道谢,冲进了厕所。老二不满的问:“小亮,你怎么把他给放了,万一他等会又咬我们怎么办?”
我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那也不能老是绑着他吧,要不咱就成绑架了。”
老二撇了撇嘴,道:“这样把他放出去,那要是再咬到别人怎么办?”他脖子上的伤口贴着扣扣的纱布,上面还有淡淡的血迹。
老二这么一问,我也犯嘀咕,这家伙要是什么时候再发起疯来,怎么办?还有老二的咬伤,也是一颗定时炸弹。何杨细胳膊细腿的发起疯来都力大无比,别说老二了。
我皱着眉想不出个办法,便说:“没事,我身上还有戏彩珠,现在有了防备,不怕的。王哥说了,这几天就让他睡在公寓里。”
老二一听,说:“什么?还睡这儿?”他看了看厕所,最后跺脚道:“睡就睡吧,到时再敢咬我,我就揍死他。”
于是,何杨个小子每天下班都跟我们来公寓过夜,不管他愿不愿意。睡前,我们都会用绳子绑住他的手和脚,搞得他很痛苦,更痛苦的是他常常睡到一半想上厕所。而我每次趁老二睡着后,也会给老二绑上。
所幸老二睡觉特别沉,一觉睡到自然醒中途从不醒来,我等他睡着便将他双手双手绑上。早上趁他没醒再给他解开。
两天下来,老二也没有发现。我整天盼着王海波赶快找到解救的方法,但是王海波一时也束手无策。
今天,我醒来以后,发现老二睁着眼睛,正看着我。我吓得一激灵,马上清醒过来。
“怎么了,老二?”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我就说这几天睡醒来怎么老是腰酸背疼腿抽筋,感情是让你给绑了。”老二依旧看着我,眼神平静。
我忙起身给他松绑,老二这才坐起来,揉了揉手腕。先摸出一根烟点上,才说:“其实我早就想到了,何杨之前也是被咬伤的,”他转向我问:“是不是我也着道了?”
“老二,你别瞎想,什么事也没有。绑你是因为你睡着后老跟我抢被子。”我实在不想把真相告诉老二,但我的这番话老二根本就不信,看他表情就知道。
“我竟然跟你抢被子,那你绑我也是应该的。”老二突然又回复了平日的德行,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心刚放松下来,老二突然说道:“小亮。”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我要是也想咬你,你可千万别手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老二认真的说道。
我猛拍他一下,本想说两句轻松的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何杨个小子也醒了,不停叫嚷着让我给他松绑,说他被绑的腰酸背痛腿抽筋,睡了一觉比上一天班还累。
何杨胳膊上的咬伤好得很快,但是解下纱布后,发现伤口上隆起一个小包,很难看!老二看了看,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依旧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们吃过饭,休息了会就来到酒吧。这几天陈经理似乎有什么事情,每天把店门打开后就出去,但看他满面春风的样子,应该是好事。
陈经理今天开了店门,照旧叮嘱几句就拎着包出去了。看他急切的样子,好像生怕去晚了错过什么。
没有了厕所的女鬼,小混混们也不再来店里闹事,酒吧的生意每天都很好。但陈经理却开始对店里的生意不闻不问,听之任之。
陈经理走后,店里一时没有人,我们便坐着抽烟,期间敲诈何杨买了三瓶老挝啤酒来喝。
“唉,”老二喝了口酒,叹气道:“今天怎么这么无聊。”
正喝着,老二手机响了,他一接听神色就紧张起来,脸色涨红,低低说了两句就挂了。看他表情就知道是张雪打来的。
“怎么了,老二?”我笑眯眯的问。
老二干咳一声,道:“今天是张雪的生日,她说晚上过来玩。”
我正想笑他两句,突然看见外面马路上走过一个道士打扮的老道,心中一紧,立马追了出去。
那个老道走的很快,我追出去后却找不到他了。大街上人来人往,那个老道竟然像消失了一样。
我正奇怪,老二也追了出来,问:“小亮,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没事,刚才好像看见一个熟人。”
老二点点头,走进酒吧里。
我在街上看了一遍,哪里有那个老道的踪影?我叹了口气,正要进店里,突然发现店门口站着一个人,穿着破旧的道袍,一下巴的白胡子,正是清水老道。
清水笑呵呵的看着我,问:“你找我?”
我也不废话,问:“你究竟在搞什么鬼,医院里的尸体是你偷的?”
“我告诉过你别管我的事情。”他笑脸一肃,冷声道:“那个姓王的医生你要是不想他死,就不要让他再跟着我,不然有他后悔的时候。”
他说完,突然掐指算了算,神情一紧,转身走了。
“你等会,”我叫住他,问:“这几天有很多人中了邪咒,见人就咬,也是你搞的鬼?”
清水转身看着我,说:“我只能告诉你,以后要小心身经过你身边的每一个人,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也一样。”
当我要再问的时候,他已经走的远了。
刚过六点的大街上,人潮攒动,车水马龙。但是听了清水老道的话,我突然不寒而栗,看着那些面色默然的行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