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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花之春第8部分阅读

    ,这十几日行来也算安稳。

    只是天儿一日热过一日,我浑身越来越觉得不舒服。

    要是在现代,早穿上了吊带短裙,口中咬着冰淇淋,凉快的不知道哪儿去了。可如今,裹裹贴贴再加上这粗布厚衣,热的要死不说;连多喝点水,找个茅房都成问题。这男的可以就地解决,美其名曰“灌溉花草”,可女孩子就……唉!……实在是种折磨呀!

    “啊啊啊啊!!!”我激动的叫起来,惊飞一群山鸟,在天空盘旋。

    小溪!

    浅浅的溪水轻快的流动着,发出无比悦耳的潺潺声。

    “白白,白白,快,沿着水流往上游走,说不定会有湖泊或水潭什么的!我身上痒死了,我要洗澡!”我抓着白白的手肘忙不迭的说。

    白白疼惜而纵容的笑笑,使劲挥挥鞭子,赶着车飞快的朝上游跑去。

    果然没猜错!

    车子逆着水流方向走了约两柱香的功夫,一个很宽阔的清水潭便呈现在眼前,潭底玉白的石和青色的苔都看得清楚。

    “耶!”我兴奋的跳下车,扭着屁股开始解衣服。

    等等……转身,“白白!你走远点,我要洗澡!”

    “我知道,你洗吧,我背转身,不看还不行嘛!走太远怕你有危险。”

    “不行!谁知道你会不会偷看!”我指着对面的竹林坚定无比的对他说,“一直朝那边走,边走边吆喝,直到我说‘停’为止。”

    他无奈的摇摇头,下了车,按我的意思朝那边走去。走一段问一句:“行了吗?”

    “不行!”我说。

    “行了吗?”

    “继续!”我大声说。

    “行了吗?”

    “再往前。”我喊。

    “行了吗?”

    “还差点。”使劲喊。

    ……

    “行了吗?”白白的声音仿佛很远了。

    “停。”我扯了喉咙回答。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反正是没再出声回答。

    早已急不可待的我三下两下除净了身上的衣服裹物,扑通一个猛子扎进了潭里。

    哇~~

    与那炎炎的夏日相比,这潭水好清凉,好舒爽,好痛快!!!简直是让人销魂啊~

    我仰泳、蛙泳、蝶泳、自由泳……都不会,就一个狗刨式兴奋过头的开始在水里扑腾……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诗还没念到一半,腿突然没有丝毫预兆的抽搐起来,并且越来越厉害,锐痛也骤然加剧,双腿完全失了力气。我心中大骇,双手拼命划动,可是疼痛感却更加来的迅猛,连胃部也开始跟着抽搐,呼吸一下子困难起来。

    我抬头大喊:“白……”第二个白字没出口,水就灌了上来,口鼻耳朵里统统进水,呛的我连呼吸的份儿都快没了,一下两下,越挣扎,抽搐的越厉害,水也呛进来的越多,心脏突突的乱跳,眼睛充血涨痛,身子像是被无数把刀子分割着……

    失了平衡,我迅速下沉,手在空中挥舞,抓住的却只有空气……

    疼痛,寒冷,抽搐,紧张,窒息……脑袋逐渐昏沉……完了……

    就在我最后失去知觉的那一刻,一双手贴到了背上送来源源不断的热气,疼痛寒冷和抽搐停了下来。接着模糊的感觉到一张唇贴上我的,清凉悠长而绵绵不绝的气就渡了进来。

    我如条件反射般的抱住了面前的人,贪婪的吮吸着这珍贵的空气。半晌,终于艰难的半睁开眼睛。

    如此近的距离,是一双大大的眼睛,漆黑如墨石,在水里闪烁晶亮,却又无比的淡然清冷,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长长的睫毛在水中根根分明,却又似乎被水波的碧色浸得要融化一样。刚直的线条在这一片荡漾的水域中也显得柔和起来,面颊似还带着一抹红晕。

    我如糨糊般的脑袋转动半天,才终于反应过来:欧阳莫言!

    被救

    欧阳莫言身形如鱼,托着我快速向上,哗啦一声,从水里冒出头来,攀缘上岸。

    将我放下,他用手轻轻一拍我的腹部,一股水“哇”的从腹腔里涌了上来,我吐了一地,突觉胸腔变空,剧烈的咳嗽起来。

    一阵风吹过,我冷森森的打了个寒战,整个人疲倦而苍白的瘫软在一块石头上。

    一件衣袍披到了我的身上,我虚弱的动了动,试着想要坐起来。用劲一撑,整个身子骨就钝钝的痛了起来,仿佛千钧重的力道压过一般,吃不消,眼睛发黑,整个儿人向前扑去。

    身体要再次扑倒在石头上的时候,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了伸过来,稳稳的扶住我的肩膀,慢慢将我一点点移了起来。

    “别乱动!”简单的三个字,坚定有力。

    我不再徒然的白费力气,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喘息,由着他将我的身子摆正,双手一翻抵上了我的背心,一股热力源源不断的送进体内。

    慢慢的,颤抖消失,呼吸也趋于平稳,身体蒸腾出热力,僵硬的四肢恢复了活力,连身上的衣袍都干得差不多了。头脑也跟着渐渐清晰明澈起来。

    刚刚分明是在鬼门关里转悠了一趟,实实在在真真切切的感受了一回濒死的滋味……那种感觉,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要是当时欧阳莫言没有出现……想起来真是后怕……

    “谢谢……”我忍不住说。声音听起来有点微弱。

    他眉头似乎皱了一下,嘴巴抿成一条薄薄的线,半天才出声:“穿上你自己的衣服,把外罩还我。”

    我这才意识到,我身上披着的正是他那件破破烂烂的袍子,而他此刻只着亵衣亵裤而已,并且到处湿漉漉的裹在身上,曲线毕露,很是诱人。

    一双清冷的眼睛扫了过来……

    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伸手去拿自己的衣物……脑子里某个念头一闪而过……

    欧阳莫言看到的是我的真身!那他一定认出我是上官飞花了!!

    完了!这下我跑不掉了!肯定要被抓回去见皇帝老子了!

    对策对策!赶紧想对策!!

    想到这里我动作慢了下来,转身有些羞涩的对他说:“劳烦你转个身,我要……”我眼睛瞟着地上的衣服,寓意明显。

    他表情有些僵硬的转过身子,背对着我。

    机会来了!我丢下衣袍撒开丫子就跑,边跑边竭尽全力的大喊:“白白救命……”(作者:裸奔了终于=_=)

    一个青色的身影倏忽而至,正是白白。

    我上气不接下气的窜入他怀中,“快、跑,快……”

    “怎么了?”他声色焦急。

    我指了指身后:“有、有……”

    有什么?空旷的水潭边,什么都没有,阳光照下来,明晃晃的一片。

    欧阳莫言不知去向,就连那件被我丢弃的烂衣服也不见踪影。

    我使劲眨眨眼睛,确定不是错觉。

    “发生什么事了?”白白紧张的抱着我问。

    “我看见……我看见——一条水蛇……”我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有没有被咬到?让我瞧瞧。”说着他便要检查看看。

    “没事、没事……”想起自己一丝不挂,我慌忙的躲进他怀里,一只手撑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把头抬的老高,“不许看,我没穿衣服!”

    “好、好、好,不看不看,”我的手感觉到他喉咙的震动,“赶快把衣服穿起来,小心着凉。”

    “我去穿,你闭上眼睛,转过身去,不许看不许动啊!”我蛮横的说。

    “也不知道是谁慌慌张张的往别人怀里钻的,这会儿倒又害羞起来了。”他打趣的说着,还是乖乖闭眼转身。

    我边穿衣服边问:“白白,你刚刚在干吗啊?”

    “我在远处的树下打了个盹儿,还没来得及和周公说两句话,就听到你喊救命。”

    “那你有没有听到别的什么动静?”

    “别的?没有。怎么,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没,没有……”

    “说来也奇怪,刚刚突然很困,眼皮不听使唤……”

    “可能是你最近都没好生休息的缘故吧!”我穿好衣服走到白白身旁挽着他的胳膊说:“这些天露营你都要守半宿的夜,也难怪你会大白天打盹呢。这一路上挺太平的,今晚你不要熬夜好好休息吧。”

    他微微的笑着,用另外一只手揉揉我的头发:“没关系,别担心我,只要你没事就好!”

    “那不行,把你累垮了,谁来保护我啊?我命令你晚上好好睡觉,听到没?”我拉着他胳膊撒娇。

    “好~~”他有些无奈又开心的笑了起来,弯弯的眼睛一闪一闪。

    转过身,我轻轻抚了一下唇角。被那张看起来冷漠而倔强的薄唇熨贴过的地方,此刻竟然还残留着余温……

    黄粱美梦

    又颠簸劳顿行了十几天的路程,终于听得白白说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药王谷就在前面不远了!

    于是我兴奋的一晚上没睡好,天没亮就爬起来拽着白白赶路。

    太阳升起来了,身上有些微微的沁汗。偶有凉风习面,顿觉神清气爽。

    被这样的阳光照耀,有些昏昏欲睡。白白采来诺大的荷叶为我遮阳,我则干脆脑抱着他的腰,头枕在他腿上,眯着眼睛开始打盹,懒洋洋的样子象一只晒太阳的猫咪。

    他顺手拧开竹筒盖子递给我:“多喝些水,小心中暑。”

    我接过竹筒,半撑着脑袋喝了一气,然后又歪倒在他腿上,就着这个姿势打起瞌睡。

    梦中我竟然入了皇城!

    一路上蓝天与黄瓦、青绿彩画与朱红门窗、白色阑干与深色地面的鲜明对比,给人以强烈的庄重华贵富丽堂皇感。

    城内园林则以松、柏、槐、楸、银杏等象征长寿祥瑞的树种为主,辅以梅、竹、牡丹、海棠、玉兰、青桐等寓意富贵清雅刚正的植被,疏密有至陪衬和谐丰富灵活。

    走啊走啊,终于看到了一座铺着白玉台基,由无数根装饰华美的圆柱支撑,斗拱上雕着金色龙纹的古代木系建筑群。

    这些建筑坐北向南,极其高大,体型宽阔,气势宏伟,雕梁画栋。其横梁粗而气势磅薄,屋顶大部分采用庑殿顶,屋盖檐宇则多为重檐三滴水造,山墙则是典型的风火山墙,远近高低,一眼望不到头的屋脊檐头之间龙凤造型翘首而立。最正中的大殿,外表通体成金色,重檐庑顶蟠龙金柱金扉金锁窗,散发出比太阳还耀眼的光芒。

    我心潮澎湃,拾阶而上。每走一步,便觉得体内的血液温度升高一些,72级御阶走到底时,血液几乎起来。

    宫殿金门紧闭,我凝神屏气用力一推,门轰然打开,一片金碧辉煌的威严之气迎面扑来。

    大殿内,御座、屏风、香几、鼎炉,甚至地砖,无一不是纯金打造,豪华奢侈,精雕细琢,且装饰的都是大小各异花样繁杂栩栩如生的龙。

    而此刻,文官靠左武官靠右均已站立整齐。但朝堂最前方几个最显眼尊贵的位置却还空着。会是谁呢?

    刚想着,几个人躬身前行从我两边经过,走上前去,纷纷站定。

    咦?右手边上的那位,不正是欧阳莫言么?哇~穿戴了朝服玉冠的他此刻看起来……啧啧,真是轮廓鲜明意气风发气势夺人啊,一点都不似之前的落拓相。

    往前一瞧,呀!偶的古代爹爹也在呢!嗯——可是跟欧阳比起来,就显得苍老了许多,不过一身金甲戎装却有着无人能敌的豪气。

    再看看左面,啊啊!!怎么、怎么轩辕兄弟也站在哪里?!妈妈呀,吓死我了!

    喂!我说冰山,你那霸气能不能收敛一下?!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你摆出这么张丧尸脸来?看这一身紫色衣袍衬上你那臭脸,还真配套!咦,头上那么大颗夜明珠!改天一定要抢过来。

    呃呃……轩辕羽你的眼睛累不累啊?媚眼抛的快把眼珠子都抛出来了(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不过这套朱青色袍子紫玉冠穿戴在你身上还真是合适,果然皮相好的人适合做衣架。

    唔——后面那个人为啥看不清楚脸啊?青紫色朝服穿的那么妥帖,身材倒是翩翩佳公子的造型,可为什么这脸我怎么看都怎么模糊呢?再走近点……

    突然,那森严无上的大殿中央金光暴涨,乐声四起,我愣愣的像着魔似的一步步朝着殿中最高处的龙椅上走去,眩目不能自已。

    左右众人纷纷下跪,口中大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丫头,丫头!到了!”白白把我从春秋大梦里推醒。

    胡乱抹了抹嘴角的口水,我极不情愿的睁开眼。多好的美梦啊,就被他这么给打断了。

    一台头,映入眼帘的是一根兀自矗立的石柱,上刻着三个大字:药王谷。

    药王谷

    “还记得之前跟你说过什么吗?”

    “of urse!走路要当心,行事要小心,谎话要精心。”

    “呃……总结的好!”白白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自从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以来,他对我冷不丁冒出来的一些话语已经见怪不怪了。

    “都到了,我们就不需要现在这身打扮了吧?”给神医看看偶的真面目,留个好印象比较容易打动他……

    白白斟酌了一下,说:“也好。这张面具骗得了千万人,估计骗不了他。不过你的真实身份还是不能暴露。记得进去了问起来的时候,你就说你是忍冬,我的远房表妹。”

    “知道啦知道啦~都讲过n 遍了,婆婆妈妈的。”我迅速扯下面具,拿了包袱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剥下了身上贴裹的东西,换上一套合身的海棠红金璎珞镶边熟罗衣裙。

    回来发现白白已经前去送拜帖了。

    一会,出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童带引我们入谷。

    一入山谷,暑气全消。清凉的风迎面扑来。沿着入山的小道一路走来,似乎极其顺利,却又曲曲折折,岔路交错,宛如迷宫。

    这是个美丽而安静的地方。准确的来说,这里应该被称为环山半岛。山色苍翠,空气清新。约走了两柱香的功夫,眼前出现了一片花的海洋。

    樱桃红、明黄、丁香紫、雪青、水色、月白、湖蓝、柳绿,摩肩接踵地铺展开去,明丽不可方物,令人目眩神迷。七月末的阳光恣意的流淌,美丽的蝴蝶在花丛中嬉戏飞舞,活泼的鸟儿在枝头婉转而啼,有几个长的精雕玉琢的小童正站在花间侍弄着花草,抬眼望见我,都匆匆低下头,隐约看的见嫣红的脸……整幅画面看起来不似在人间,而应在天上。

    唔,这几个小童,值得捧在手上好好把玩一下……就在我恍惚的当,白白偷偷掐了我一把,疼的我直瞪眼,干吗扭我?

    他的眼神瞪过来,明明白白写着“不许到处乱看!”几个大字。

    我哪儿乱看了?!我瞪回去。我这是鉴赏……忍不住再瞟几眼……

    还说没有?提醒过你不要失态的!白白作吹胡子瞪眼状。

    失态?!失态的是你吧?爱吃飞醋的家伙!算了,这时候不能窝里斗,白他一眼,上前跟紧两步。

    穿过这片花海,前面是青翠欲滴的竹林,风过处,发出沙沙的响声。林中溪水潺潺,轻快的跳动着。过了一座小小的石桥,后面是一片精心打理过的假山。

    随小童绕过假山,复走入一片花林。花事虽己阑珊,但却比刚开时更芬芳鲜艳。

    繁花深处,露出了一角竹楼。

    “你们等等,我去通报一声。”小童说完转身隐入林中。

    不一会儿,小童出来说:“谷主请你们进去。”

    我与白白对看一眼,随着小童跨进了竹楼。

    抬头的一瞬间,心不会跳了,然后好象听见血液全部逆流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什么头绪也抓不到,什么念头也没有。

    一路上想象了无数遍所谓神医的模样,如今真正见到了,反而惊讶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世上也许根本就没有一句适当的话能形容他的风度和气质。

    黑亮的长发如绸缎般系在身后,光滑的脸颊散发着玉一样的光彩。目光流泄如薄水如微光,长长的浓浓的睫毛,却将那水样的眼睛隔在尘世之外。白衣胜雪,安闲空灵,似薄雾中的月华,有一种淡淡的皎洁的光晕在周身笼罩,身上还散发出一种淡淡的疏离的清香。那气味,似药香,如花香,又若草香,再仔细闻闻,却发现那隐淡的香气从鼻尖擦了过去,一直到心底,倏忽一下怎么寻都寻不见了……

    到这会才发现,肚子里的词汇加起来都统统不够用了。

    秀美?不,如此惊人魂魄的感觉,绝不是“秀美”所能描述的。

    温柔?不,这种让人一见即醉的感觉,绝不是“温柔”所能形容的。

    优雅?不,那份夺人心智回味无穷的感觉,也绝不是“优雅”所能概括的。

    ……

    若勉强要找出一种比较接近的形容,那就是:完美。

    对,完美!完美得无懈可击。

    东方玉

    此刻,正在一张圆桌旁享受他的午餐。

    一般人吃东西的时候大都不愿被人看到,因为无论谁吃东西的时侯都不会太好看。而且一个人在吃东西的时候,若有人在旁看着,一定会变得很不自然。

    但他却是例外。

    他旁若无人的慢慢的吃着自己的午饭,举箸、启唇、轻嚼、下咽……每一个动作都完美得无懈可击。

    他吃得虽不少,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身材。他身上每一段线条都是完美的。脸颊,脖颈,肩膀,手臂,胸膛,腰部……甚至连指甲,都修剪的那么完美。整个人就像是微风朗空,一轮皓月。

    这时,他瞧了一眼我们,忽然开口:“既然来了,何不坐下来一起吃?”那声音恬淡温和的也如同一块无双的美玉。

    “东方先生用膳,不便打扰。”白白拱手毕恭毕敬的回答。

    先、先生??!!他充其量也就二十六、七,白白居然叫他先生?我的眼球差点没掉到地上。

    “一个人,若要保持青春和活力,就得从丰富的食物中摄取营养,正如一朵花若想开得好,就得有充足的阳光和水。”缓缓的说着,若有所指的看着我,“这银耳燕窝粥还是热的,你来吃点吧。”他噙着淡淡的笑,将面前的半碗粥推了过来。

    我呆了!

    害人呀……长成这样就不应该再有表情了,可他此刻居然笑了!他的笑容,如同明月新辉,清雅出尘,让天地为之动容,人神与之共醉……我那个痴迷呀,恨不得、恨不得立刻扑上去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然后忽然又为自己心里的这种卑劣想法感到无地自容……神仙哥哥,你真不知道你美的一塌胡涂令人发指祸国殃民罪恶滔天吗?……

    “丫头?丫头!”白白死劲的扯了扯我的衣角,终于把我扯回了现实。

    虽然这路上白白千叮咛万嘱咐我到了药王谷一定要懂规矩知礼节以免得罪着东方玉而求不得解药,但是,此刻望着眼前的美人,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东方先生热情周到,实在是盛情难却。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啦!”

    我迅速坐了下去,端起碗,大口的喝了起来。之前看到粥便想吐,现在反而急不可待的要尝上一尝,果然是美人当前不容拒绝呢!

    白白吃掠地瞧着我,几乎已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东方玉的笑容加深了几分,少了高高在上的神仙感,显得更加亲切:“你不嫌我脏?”

    脏?怎么可能?!我摇摇头。亲不到美人我亲碗也凑合了,这叫间接接吻,知道吗?

    不过当着他们的面可不能这么说,不然回来得罪了神医不给解药我得翘辫子;或者惹恼了白白光听他训话也得把我折磨死。我不想死,所以笑着回答:“东方先生让我喝粥必定有让我喝的道理,虽然我猜不透,可也断然不会辜负先生的美意。”

    我抹把嘴,这粥实在是好喝,口感细腻香气扑鼻甘甜却不腻人。虽然还带有那么一丝似有若无的药香味。可能是这东方玉整日摆弄药材,嘴巴上才会残留这种味道吧。

    “你看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看我喝完了粥,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个温柔的弧度。

    “我姓上官,叫飞花。”

    之前跟白白约好的谎话,到现在一句都没用上。反而真话自然而然的从嘴里溜了出来,自然得如同泉水流下山坡一样。

    他又温和的问:“你是来看病的?”

    我点点头。

    “到榻上去躺着吧。”他指着一张紫檀罗汉漆榻说。

    我乖乖的躺在了小榻上。

    他伸出一只手来,动作极美,带着凝重的风姿,两根精美的手指搭在了我的腕上。他的手指,柔滑如玉,美若幽兰,带着微凉,在这样一个炎炎夏日,让人觉得沁心的舒爽。

    所有人都凝神屏气。屋子里安静的只听到鸟儿的啁啾。

    就这样过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

    药方

    “完了。”东方玉站起来整了整并不见皱纹的衣衫,轻轻吐出两个字。

    完……完了?!我没救了?!……我吃惊的看看东方玉,又回头看看像被雷劈了的白白,一时间气血上涌,悲从中来,乱没形象的跳起来抱着白白哇哇的哭了。

    命悬一线命悬一线,现在连这一线的希望都断了……我呜呜呜……啊啊啊啊……哇哇哇……

    “你哭什么?”东方玉纳闷的问。

    “我都快死了还不能哭啊?!”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再不抓紧时间,我连给自己哭一回的机会都没有了。”

    “谁说你要死了?”他纳闷的表情又加深了几分。

    “不是你说的嘛!”我悲愤的看着他,白来了,什么破神医,原来是假的。不给人医病就判人家生死。

    “我什么时候说了?”他奇怪的看着我。

    装什么蒜!不就刚刚才说完的嘛!马上就想不认帐了啊?!

    “是你说我完了!”我几乎用吼的,还带着哭腔。

    “我是说我看完了……”他气定神闲,“接下来可以开方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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