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加上严政又是他的心腹,所以沒有过多责怪。
张宝长出了一口气,亲自走到管亥、周仓的面前,将这两个人给扶了起來,和颜悦色的道:“让两位渠帅一直蒙受着这不白之冤,今日终于能够沉冤昭雪了,在这一点上,我也有错,我不该错信杜远的话,害的两位渠帅差点丧命,这个该死的杜远,幸亏死了,如果沒死的话,我肯定会将他碎尸万段。”
管亥、周仓二人纷纷拜谢张宝,张宝便让人安排管亥、周仓在军营里住下。
等到管亥、周仓二人离开之后,张宝的脸上立刻变色,一脸愤怒的望着程远志和邓茂,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会让官军跑了呢?他们跑哪里去了。”
“属下不知。”程远志、邓茂齐声回答道。
“废物,一群废物,既然官军跑了,你们就直接住进九侯城里,随时听候我的调遣。”
“喏。”
“出去吧。”
张宝打发走程远志和邓茂,又让严政出去,他则对审配道:“先生,官军跑了,或许是看出了我们的意图,接下來我们该怎么做。”
“按兵不动。”审配轻描淡写的道。
“按兵不动。”
“对,那股官军虽然逃走了,但必然不会离去,肯定会藏身在附近的某个地方,我们不需要为他们操心,只要守在此地即可,一方面挖掘壕沟,布置防线,一方面等待官军自投罗网。”
“挖壕沟,干什么用。”
“挖一条又深又宽的壕沟,可以将官军堵在邺城里面,除非他们长了翅膀,否则绝对逃不出邺城,官军毕竟装备精良,骁勇善战,我军人数虽然多,但真正能打仗的却少之又少,实在不宜和官军交战,不过,在挖壕沟的时候,可以专门留出一条道路,这样一來,只要守在那个出口即可,其余的地方都可以布置少量的兵力,将军也可以带领其余的兵力去攻击冀州各地,这样一來,将军可是一举两得啊!”审配道。
张宝听后,觉得审配的建议十分中肯,便笑道:“先生果然是好计策,如果冀州名士能够都如同先生一样肯为我黄巾军效力,那么相信天下很快就会被平定的。”
“将军若是不嫌弃的话,我愿意为将军遍访名士,说服他们來为将军出谋划策。”
“哦,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真是太好了,不过,眼下还是以消灭岳彦为重任,遍访名士的事情,就搁在以后吧。”
审配点了点头,随即又道:“将军,如今正值用人之际,刚才从官军中逃回來的管亥、周仓倒是可用之才,他们两个人一心跟着大贤良师,应该是可以信得过的人,将军如果能够交给他们两个人一人一支兵马,或许能够为将军立下不少功劳呢?”
张宝道:“嗯,他们两个在整个黄巾军三十六方的渠帅之中,武艺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了,之前是我弟弟张梁的属下,现在既然归我调遣,我自当好好用之。”
审配又道:“不如让他们两人留在邺城防守官军,我与将军一道,去征伐冀州各地,如何。”
“嗯,先生若肯为我出谋划策,我自当乐意,眼下冀州基本上已经陷落,倒是邯郸城我迟迟未能攻下,一直是我的心头大恨……”
“既然如此,那就等壕沟挖掘完毕后,完全将岳彦等人困在邺城里,我便于将一道去邯郸城,或许能够助将军一臂之力。”
“如此甚好。”
随后,审配从中军大帐里走了出來,询问了一下管亥、周仓住在何处,便径直朝那里走去。
此时此刻,管亥、周仓二人已经住在了军帐当中,两个人按照许攸的指示,成功的进入了黄巾军内部,都是一番暗自庆幸,但接下來,该如何取得张宝的信任,却成为了管亥、周仓二人的一块心病。
两个人都是四肢发达,头脑聪明之辈,坐在军帐里,想破了脑袋,都沒有想出什么好的主意來。
就在管亥、周仓都暗自苦恼之时,军帐的卷帘被掀开了,审配从外面走了进來,拱手道:“二位渠帅,一切可安好。”
管亥、周仓并不认识审配,不过见他待在张宝身边,似乎张宝对他很信任,便急忙站了起來,纷纷拱手道:“先生是……”
“在下审配,字正南,刚才在将军的军帐当中,我们见过。”审配拱手道。
“哦,不知道先生有何贵干。”管亥问道。
审配回头向外看了看,见帐外无人,便直接走进了大帐,小声对管亥、周仓二人说道:“两位渠帅到底是为何來到这里,瞒骗的了张宝等人,却瞒骗不了我的眼睛。”
管亥、周仓二人心中都是一怔,管亥急忙道:“我不知道先生在说什么。”
审配呵呵笑道:“这里沒有外人,你们也不必忌讳,何况刚才如果沒有我的帮忙,你们也不可能这么轻易脱罪,你们到这里來,无非是想做个内应,是也不是。”
管亥、周仓听审配一语道破了天机,脸上顿时惊讶无比,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起了杀机。
周仓满脸狰狞,对审配虎视眈眈的,厉声说道:“先生,你知道的太多了,可别怪我们兄弟无情。”
说完,周仓便想动手,却被管亥一把拦住。
“周仓,你切勿动手,等我问明之后,再做打算。”
管亥打量了一下审配,毕恭毕敬的拱手道:“先生,你能來到这里坦言相告,见我们兄弟二人,足以说明,先生并不怕我们兄弟,对吗?”
“还是管兄弟聪明,我不妨直说吧,我与你们二人无冤无仇,也沒有加害你们二人的意思,就算你们想杀我,只要我喊一嗓子,外面的人立刻就会被惊动,到时候你们也会给我陪葬,我既然把这件事说的那么透明,就证明我沒有加害你们的意思,你们给官军做内应,我可以帮助你们成就大事,但前提是,你们必须要帮我一个忙。”
“先生请讲。”
“我是被逼无奈,才给张宝出谋划策的,我的家人都被张宝给关了起來,张宝拿他们的生命威胁我,如果你们肯帮我救出我的家人,我自然会帮助你们取得张宝的信任,并让你们给官军立功。”
管亥、周仓两个人私下寻思了一下,便答应了审配,朗声道:“好吧,我们兄弟二人答应先生就是了,只是不知道先生的家人被关在何处。”
“这个我也不知道的,只有张宝和其部下知道,我不方便打听,而且其余黄巾军也不听我的,你们两个人既然來了,正好可以帮我这个帮,帮我打听一下,先找出我家人被关在何处,我再想办法营救,只要救出我的家人,我就会送给二位一个大大的厚礼。”
“什么厚礼。”
“张宝的首级。”
管亥、周仓听后,登时是一阵惊诧,看着骨肉如柴的审配,怎么可能是张宝的对手。
张宝可是黄巾军里第一勇将,管亥、周仓二人虽然武艺不错,但一起对抗张宝还有些力不能及,要想拿到张宝的首级,对于他们來说,简直是难于登天。
“先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怎么可能拿到张宝的首级。”周仓冷笑道。
审配道:“你们别管我是怎么拿到的,反正我就是有办法,不过我可以放心的告诉你们,张宝的首级我是拿定了,但就看你们肯不肯跟我合作了。”
管亥、周仓又小声议论了一番,最后决定,跟审配合作。
“好,我们跟你合作。”
审配笑道:“如此最好,我们以三天为期限,如果三天之内,我不能让你们手握重兵,你们可以不跟我合作,但一旦选择了合作,就一定要保密,行动也要隐蔽,而且你们也要事事听从我的安排再行动,只有这样,我才会把张宝的首级交给你们。”
“好,一言为定。”
邺城的城墙上,岳彦再一次登上了城楼,看到九侯城已经被黄巾军占领,许攸带领大军消失的无影无踪,便向鲍鸿询问了一下情况。
鲍鸿如实回报之后,岳彦的眉头便皱了起來,自言自语的道:“这是黄巾军一早就下好的套,是等着我们往里面跳啊!黄巾军何时变得如此聪明了,莫不是,有高人在暗中帮助黄巾军。”
作品相关 124文武失和
随后的三天时间内,邺城周围一派肃杀之气,岳彦每天都登上城楼,亲自眺望,眼睁睁的看着黄巾军在城外挖掘壕沟,他却无能为力。
三天的时间内,黄巾军完成了用壕沟包围邺城的方法,沟深三米,宽四米,并且还从漳河里引來了水源,直接灌入了邺城外面的壕沟里,除了邺城南门留下一个三米宽的道路外,城池周围都是波光粼粼,乍看之下,仿佛成为了邺城的护城河。
岳彦也派人试图突围过几次,可是黄巾军严防死守,根本突围不出,而在外围的许攸他们,也只能小打小闹,由于兵力相差悬殊,只起到一些马蚤扰而已。
如今已经是二月底了,岳彦带着平叛大军出來已经二十多天了,前期的胜利并不能解决现在的困境,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不用等黄巾军攻城,两个月后,城中粮草吃光吃净后,很可能会活活饿死。
围而不攻,这一招对岳彦來说,实在是太狠了。
许攸带着部分官军在城外和黄巾军打起了游击,起初利用骑兵引诱敌人,然后大军伏击,黄巾军上了一次当后,便不再轻易出战,即使许攸派遣华雄等人到营寨前搦战,黄巾军也纹丝不动,爱搭不理的。
由于黄巾军防守严密,许攸根本从管亥、周仓那里得不到一点消息,只能又退了回去。
邺城北,十里外的一座村庄内,华雄带着骑兵垂头丧气的回來了。
许攸看到华雄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华雄这一次前去搦战又沒有成功。
“许先生,管亥、周仓二人只怕已经叛变了,他们原本就是黄巾军,现在你故意放人家回去,说什么让他们做细作,可是三天过去了,怎么他们连一点消息也沒有传过來。”华雄埋怨的道。
许攸皱着眉头,他坚信自己沒有看错人,经过之前杜远要杀管亥、周仓二人的事情后,这两个人应该已经对黄巾军失去了信心,可为什么一直沒有消息传來,可能是因为二人还沒有想出什么方法取信于张宝吧。
毕竟,管亥、周仓都是一介匹夫,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把这样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们这样两个人,确实有些为难他们两个人了。
但这也是沒有办法的事情,许攸不得不多留了一个心眼,把管亥、周仓二人安插了进去。
面对华雄的质疑,许攸沒有做出任何回答,只是让华雄带着骑兵回去休息。
可是这华雄却是个牛脾气,爱钻牛角尖,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结果惹怒了许攸,许攸也丝毫不客气,直接和华雄杠上了,两个人最终闹得不欢而散。
华雄憋了一肚子气,回到住处后,便朗声喊道:“拿酒來。”
一个士兵急忙跑了过來,道:“启禀华司马,军中并无酒啊!”
“沒有酒,你想办法给我去弄,弄不來的话,我砍了你的头。”华雄正在气头上,一把抓住了那个士兵的胸前的衣服,怒道。
“华司马,就算你砍了我的头,现在这个时候,我也给你弄不來酒啊……”
华雄举起拳头便想打这个士兵,皇甫坚寿刚好赶到,急忙劝道:“华司马,军中就快沒有粮食了,又哪里來的酒,你这不是为难他吗?你正在气头上,还是消消气吧,你气的是许先生,又何必把这气撒在别人头上呢?如果一定要找人撒气的话,那就不妨撒在我身上吧。”
“哼,若不是看在皇甫司马的面子上,我绝对饶不了你。”华雄一把推开了那个士兵,怒道。
那个士兵先是向着皇甫坚寿道了一声谢,然后才离开。
皇甫坚寿走到华雄身边,道:“华司马,你今日和许攸吵架,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他把管亥、周仓那两个贼子放走了,还说我不应该,不是说让他们去当细作吗?结果连个屁消息都沒有传出來,三天了,整整三天了,黄巾军已经把挖好了壕沟,还把漳水灌入了里面,这是要围死主公他们啊!我们在外面,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我实在是着急啊……”
“你也不必那么着急,这事急不來,以往黄巾军无论到了哪里,第一时间就是攻城,更是不惜一切代价,可是现在呢?黄巾军來了四天多的时间了,除了围城之外,却从未主动攻击过邺城,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是有些奇怪,他不进攻我们,那是因为害怕我们,所以,我们才要更加猛烈的进攻他们啊!”
皇甫坚守笑道:“此言差矣,华司马,你是将军的心腹,许攸是将军的谋士,将军对你们都很器重,你们却在这关键的时刻,闹出这样一出,实在不应该,这个时候,我们应该一致对外才对,许攸这样之所以这样做,自然有他的想法,你想想,从我们第一次与黄巾军交锋开始,许攸向将军所献的计策,是不是一直都受到重用了。”
“嗯。”
皇甫坚寿继续说道:“那就说明,许先生有过人之处,可以料敌先机,虽然我也看不惯许攸的骄横,但是我还是很佩服他的,这一次,我也不例外,我倒是觉得,把管亥、周仓留在黄巾军里,对我们以后会有好处,你要懂得忍,等战争结束了,论功行赏,你的功劳肯定不会比许攸差,现在将军不在,整个大军许攸一个人说的算,你要是得罪了他,岂不是在自找苦吃吗?”
华雄听后,也觉得皇甫坚寿说的有几分道理,便道:“那好,以后我就忍,等平定了黄巾军,我看他还嚣张什么。”
皇甫坚寿见华雄怒气已消,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又和华雄寒暄了几句,这才离开,转而朝许攸所在的房间走去了。
许攸正在全神贯注的看着地图,见皇甫坚寿到來,便问道:“皇甫司马,有什么事情吗?”
“许先生,是华雄让我來的,他觉得自己错了,本來想來跟你道歉的,但是又怕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让我來替他说声抱歉,刚才不应该和许先生拌嘴。”
许攸摆手道:“算了算了,这件事,我压根就沒有放在心上,你回去告诉华雄,以后他那火爆的脾气,也应该改改了。”
“喏。”
皇甫坚寿转身要走,许攸却突然叫道:“对了皇甫司马,我军现在已经接近无粮状态了,最多再在这里维持一天,到时候我军该何去何从,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皇甫坚寿有些惊诧:“我能想出什么好的意见。”
许攸笑道:“皇甫司马是名将之后,乃父是左中郎将皇甫嵩,也是一路大军的统帅,正所谓将门无犬子,何况,我也经常听军中有人说,皇甫司马文武全才,皇甫司马就不要再谦虚了。”
“皇甫嵩是皇甫嵩,我是我,如果我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不是他的儿子,许先生,我一介武夫,只不过略读过几天书而已,沒有高见,万一说出來了,还怕许先生笑话。”
许攸听皇甫坚寿的语气中,似乎对他的父亲有些怨言,便不再过多问及,他笑道:“皇甫司马不愿意和我商议对策,莫不成还在因为上次我坑杀了黄巾降兵的事情吗?”
“不不不……虽然我当时不同意,可也是沒有办法的办法,我只是有些不忍心而已,毕竟那些都是活生生的生命,一夜之间,说沒就沒了……”
“既然如此,皇甫司马还顾及什么,这偌大的军中,能够与我商议对策的人,也就只有你了,难不成,你让我去找华雄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匹夫吗?”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说说自己的意见,如今黄巾军以对邺城形成了包围之势,这是不争的事实,而且黄巾军的兵力是我军的好几倍,兵力太过悬殊,不过邺城坚固无比,而黄巾军又沒有强攻之意,加上邺城内的粮草足够支撑两月有余,所以在这两个月内,邺城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反观我们现在,已经接近断粮的边缘,既然无法冲破黄巾军的防线,与其待在这里,还不如到其他地方就食,一边招募新的兵勇,联合仍然在抵抗黄巾军的官军,组成一支盟军,再來邺城救将军,和黄巾军周旋,到时候,我军便多了一份胜算。”
许攸听了皇甫坚寿的话后,哈哈笑道:“皇甫司马果然不同凡响,让我茅塞顿开,我可以带领大军去联系赵王和各路官军,然后全部集结在一起,再來和黄巾军争锋……这我也曾想过,可是,我只是怕邺城内有人不知道这个消息,别误以为我许攸带着大军不救主公,反而跑了……”
“这个先生也尽管可以放心,可以让华雄进城去给将军报信。”
“可是黄巾军守卫森严,我只怕无法冲破防线,进入邺城。”
“那不如就给邺城内打旗语吧,用旗语将消息传递给将军,也好让将军放心。”
许攸点了点头,道:“也只有如此了。”
两个人商议完毕,立刻付诸行动,许攸带着大军,迅速离开了村庄,然后按照计划,找了一个黄巾军较为薄弱的地方,开始向邺城内打出了旗语。
(今日三更完毕,)
作品相关 125里应外合
邺城内,岳彦还在南门城楼上眺望,看到城外波光粼粼的水沟,以及严防死守在唯一出口的黄巾军,心中沉闷异常。
许攸所打出的旗语,他已经收到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也只能如此了,于是,他同意了许攸的请求,让许攸暂时去邯郸,和赵王刘珪联合在一起,然后再联系冀州各地其他的官军,前來邺城与黄巾军周旋。
命令还是通过旗语的方式传递了出去,许攸接到命令后,便带着大军朝邯郸城去了。
此时此刻,在城外的张宝,也接到了消息,说是许攸带着大军离开了邺城,向北去了。
张宝便将审配找了过來,问道:“审先生,如今包围邺城的事情已经基本上完成了,在城外的另外一路官军也被迫退走,我估摸着,应该是朝邯郸去了,我们何时动身。”
“明日即可动身,但在走之前,将军是不是应该着手安排一下留守的问題。”
“先生是何意见。”
审配建议道:“管亥、周仓二人的伤势并未痊愈,不如让他们二人留守在邺城,将军可以分兵攻取冀州各地,毕竟十几万待在这个地方,每天光吃喝,就需要不少粮食,而就算将军能够把邺城攻下來,城内的粮食,也不够我们消耗的,如果可以的话,还可以组织军队北上,攻击幽州,又或是南下兖州、青州,与其他黄巾军会合,兵力才会稍显强大。”
这三天的时间來,张宝一直是对审配言听计从,也正因为如此,才打退了官军的一进攻和马蚤扰,对审配也就更加的信任了。
张宝听完审配的建议,也觉得很有道理,他们那么多人聚集在这里,粮食是一个大问題,这一次出來,每人只带了十天的口粮,现在基本上就已经快沒有了。
随后,张宝就细节方面的问題,向审配请教了一番,最后决定,留下管亥、周仓率领三万大军驻守在邺城城外,而任命程远志、邓茂两人率领大军三万北上,先灭了中山国残存的官军,再攻取幽州的涿郡。
除此之外,张宝又让严政统领两万人马,南下兖州,专门负责抢掠粮食,以补充冀州黄巾军粮食的不足。
张宝自己则和审配一起,率军五万,准备去攻取邯郸城。
计议已定,张宝便让人把命令传达下去,十三万大军,从明日起,准备一分为四。
审配从张宝的营帐里出來后,便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匆匆忙忙的写下了一封信,直到入夜后,这才借尿尿为由,溜到了管亥、周仓二人所在的军帐。
“张宝的命令你们都接到了吧。”审配一进入大帐,便问道。
管亥、周仓二人都点了点头。
“很好,这封信你们拿着,明天我就要跟张宝一起走了,你们留在这里,该怎么做,信上写的清清楚楚,你们照做就是了,我先走了。”
审配害怕待太久会引起怀疑,所以将行动的内容全部写了下來,让管亥、周仓二人照做,话音一落,他转身便走。
“等等。”管亥急忙叫住了审配。
审配转过身子,看着管亥、周仓二人一脸为难的样子,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额……我们兄弟都不认识字……先生的这封信,只怕沒办法看……”
审配登时怔了一下,他猛地拍了一下额头,竟然忘记这茬了,他也是一脸的无奈,遇到这样的合作伙伴,也只能自认倒霉。
于是,审配便长话短说,简明扼要的将计策告知了管亥、周仓二人,这才准备离开。
他走到军帐的卷帘边,突然又停了下來,扭头对管亥、周仓二人说道:“明日大军走后,你们想办法将这封书信射到邺城内,这样一來,你们就可以里应外合了,邺城之围,也自然会解开的,到时候,请岳将军率领大军前往邯郸,从背后偷袭张宝军,则张宝可破。”
管亥、周仓二人连连点头,审配这才放心离开。
次日辰时,黄巾军有了很大的动静,十万邺城外的十万黄巾军,分成了三股,一股继续留在城外,一股南下,一股北上,而九侯城那里的黄巾军,也向北前进,并且在走之前,毁掉了整个九侯城。
邺城的城墙上,岳彦注意到这一变化后,便让人找來了沮授,沮授看了以后,便道:“黄巾军围而不攻,现在又突然撤走,实在太过蹊跷,我军当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岳彦听从了沮授的意见,下令城中将士紧守城门,静观其变,眼睁睁的看着黄巾军离开。
虽然黄巾军大部分都撤走了,但留下來的黄巾军人数还有三万之多,而且守卫的也十分严密。
一天无事,到了入夜后,岳彦正在太守府里吃饭,鲍鸿突然从外面走了进來,手里拿着一支箭矢,箭矢上面还绑着一封信。
“将军,这是从城外射來的,请主公过目。”
岳彦接到书信,立刻打开看了一番,忽然感觉眼前一亮,急忙问道:“这封信是谁射來的。”
“不知道,就是从城外射來的,将军,看你一脸的惊讶,是不是信上写了什么事情。”
岳彦将书信交给了鲍鸿,鲍鸿看了以后,也是吃了一惊,失声道:“居然是如此详尽的行动部署……”
“将军,把这封信射到城里來,到底用意何在,莫不是告知我们,黄巾军内部,有人将会按照信上写的进行行动。”
岳彦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去把沮授先生叫來,我们商议一下。”
“喏。”
不多时,沮授便到了岳彦的房中,岳彦将那封书信交给了沮授,沮授看完之后,也十分佩服这封书信的作者,条条框框写的清清楚楚。
“将军,如果我沒猜错的话,这是有人故意这样做的,肯定是黄巾军里有什么人,单从这条条框框來看,此人的谋略确实值得赞赏。”
“这么说,黄巾军里的人,故意把这封信射到城里來,是想我们按照这个行动部署,予以配合。”
“大概如此吧,不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也可能是一个圈套,之前我们猜测,黄巾军里有高人相助,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写这封信的人,应该就是这个高人,如果信上写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这对于我军來说,是大大的有利,但如果是有人故意下的一个圈套,那就要慎重了。”
“嗯,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静观其变吧,先看看城外黄巾军的动向再说。”
第二天早上,管亥以无粮为由,率领一万黄巾军离开了邺城,随后,周仓撤除了包围圈,将兵力全部集中在邺城南门外的营寨里。
当天夜晚,管亥率军返回,和周仓合而为一,三万大军挤在一个营寨里,同时,管亥、周仓散播军中快要断粮的消息,一夜之间,军中流言四起,人心涣散。
后半夜,营寨里突然失火,幸得众人扑救及时,但营寨后面的粮草被焚毁接近一半。
管亥、周仓将军中小头目全部聚集在一起,商议对策,最后决定,将现有粮食发放到各军,吃完了自己想办法。
僧多粥少,虽然管亥、周仓将粮食平均分了下去,但各个小头目领导下的黄巾军,却有的人吃不了粮食,都怨声四起,纷纷为了争夺粮食而大打出手,一时间,黄巾军军营里乱作一团,十分嘈杂。
邺城的城楼上,岳彦、鲍鸿、沮授等人密切关注着城外的黄巾军,当他们看到城外的黄巾军确实如同信中步骤所写的那样,都信以为真了。
于是,岳彦瞅准时机,下令打开城门,以骑兵进行突击,步兵紧随其后,准备对黄巾军发起猛攻。
黄巾军乱作一团,正在互相厮打之时,官军突然从邺城里杀了出來,混乱的黄巾军无法抵挡,只得四处逃散,而管亥、周仓已经说服了一部分黄巾军,带着自己的部分,纷纷发动叛乱,和官军里应外合,配合的十分默契,只半个时辰,黄巾军便被击溃,逃的逃,死的死。
取得胜利后,岳彦这才知道,是管亥、周仓在黄巾军里面作祟,也知道管亥、周仓是许攸安排的,但当得知这个计策是审配出的时候,便觉得审配也是个人才,可以收为己用。
随后,岳彦留下鲍鸿守卫邺城,沮授为辅,继续清剿溃散的黄巾军,他自己则带着管亥、周仓、沈豹等人挑选出二千名精锐骑兵,连夜赶往邯郸城。
邯郸城。
许攸带领大军抵达邯郸后,受到了刘珪的接待,道明來意后,刘珪表示愿意配合许攸作战。
谁知道,第二天,张宝率领五万黄巾军便杀了过來,将邯郸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并对邯郸城发动了猛烈的强攻。
刘珪、高览紧守邯郸的南门,许攸、华雄、皇甫坚寿紧守邯郸城的北门,面对黄巾军疯狂般的猛烈攻击,依靠坚固的城防,守住了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到了晌午,张宝已经连续攻城十多次了,可是每一次都又被打了回來,邯郸城的城墙附近,一地尸体,鲜血更是染红了这片土地,护城河里飘荡着无数的尸体。
张宝虽然气急败坏,可是毕竟也无可奈何,便暂时将人撤了下來,转脸问道:“审先生,除了强攻,难道就沒有别的办法了吗?”
作品相关 126邯郸大战
审配摇了摇头,说道:“官军龟缩在城里面,除了强攻,还真的沒有别的什么办法了。”
张宝一脸愤恨的望着数丈高的邯郸城,怒道:“邯郸城弹丸之地,我就不信,我五万大军,还攻不下这座小小的城池。”
话音一落,张宝转身对身边的人下令道:“传令下去,全军日夜不停的攻城,每五千人轮换一次,将所有兵力都集中在南门外,对南门进行猛攻。”
“喏。”
审配听后,瞥了张宝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转瞬即逝。
紧接着,黄巾军按照张宝的部署,将所有的兵力全部集中在南门外,五千人为一个梯队,轮番攻城。
邯郸城的城楼上,赵王刘珪、都尉高览,分别指挥部下坚守,但面对黄巾军猛烈的攻击,有些吃不消了。
“大王,再这样下去,城楼迟早会失守的。”高览一边开弓射箭,一边冲刘珪叫道。
“好像北门的黄巾军都过來了,准备全力以赴,猛攻这一个城门了,我这就让人去北门请许攸前來救援。”刘珪目睹了一下态势,这才说道。
很快,刘珪便叫來了一名亲随,朝北门而去,那名亲随一路快跑,刚到邯郸城的正中央,正好遇到华雄带兵前來,急忙朗声说道:“华司马,南门快吃不消了……”
“我就是奉命去南门的。”
华雄声音一落,一刻也不停留,带着三千将士朝南门急奔而去。
不一会儿功夫,华雄便带着人抵达了南门,迅速登上城楼,使得原本颇具压力的守军得到了缓解。
华雄望着城外密密麻麻,如同蝼蚁般的黄巾军,眉头紧皱,丝毫沒有放松的精神,拉开弓箭朝着黄巾军便是一阵狂射。
双方激战正酣,谁也不退让一步,黄巾军不断的从城墙上掉下來,可是后來的黄巾军却源源不断的冲了上來,有好几次,黄巾军都差的一点就要夺下城楼了,可最后还是被官军击退。
很快,整个城门附近是一片血红,城墙底下的尸体堆积如山,护城河早已经被鲜血染的腥红。
从午时到傍晚,喊杀声一直沒有断过,惨叫声也此起彼伏,黄巾军伤亡惨重,一下午的时间,光抢夺城门,就战死了五千多人。
张宝看到久久不能攻下的邯郸城,气的吹胡子瞪眼,在阵前不住的叫骂,指挥着黄巾军一的继续攻击。
可是,上天似乎不怎么眷顾黄巾军,冲上去一批,就死一批,前面的尸体还沒有死透,后面的又冲上來了,踩着尸山,跨着血海,争先恐后的朝着邯郸城冲了过去。
守军的箭矢如同狂风暴雨一般,无情的摧残着这些黄巾军,一波箭矢射完,黄巾军里就会倒下一大片。
邯郸城下,到处都是残缺的尸体,以及碎裂的云梯,但黄巾军锲而不舍,一往无前,疯狂的进攻,也让守城的官军有些快吃不消了。
一下午的时间,官军阵亡了八百多人,若不是皇甫坚寿又从北军带过來了三千人,替换下了刘珪、华雄、高览等人,估计死的人会更多。
而这之后,皇甫坚寿就和华雄、刘珪、高览等人轮番互换着守城,足足坚守了一个下午,到了这时,城门边的几千官军也都是筋疲力尽了,但面对黄巾军的冲锋,又不得不使出吃奶的力气來防守。
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估计他们肯定会守不住城门的。
天色渐晚,夜幕逐渐拉下,城外的黄巾军纷纷升起了火把,虽然入夜了,但也并不打算放弃攻击,非要强攻下这座城池不可。
此时此刻,张宝的喉咙都已经喊的哑了,无奈之下,只好找几个大嗓门的亲随來替自己督战,凡是攻城的人,无故后退者,尽皆一律斩杀,正因为有了张宝的这条死命令,所以攻城的黄巾军都是拼命的向前冲,反正都是死,还不如死的英勇一些。
就在这时,一个头裹黄巾、身材魁梧的力士迅速的登上了城楼,手起一刀便砍翻了一个官军,然后迅速的跳上了城楼,狂刀乱舞,愣是在城楼上杀出了一片立锥之地。
随后几个黄巾军也登上了城楼,与那个黄巾兵一起并肩作战,逐渐在城楼上站稳了脚跟,看的张宝也是欢喜异常。
可惜,好景不长,在城楼下面的华雄,听闻有黄巾军冲上了城楼,二话不说,提着一口大刀便冲了上去,一阵刀削狂砍,那占据一片立锥之地的黄巾军纷纷被华雄砍掉了脑袋,而华雄更是凭借着一己之力,一个人守在了那里,居高临下,杀那些正在爬城墙的黄巾军就像是砍瓜切菜一般。
高览正在另外一侧和黄巾军厮杀,瞥见了华雄那英勇的一幕,心中佩服不已,同时,他也更加有精神了,手中长枪若舞梨花,枪影绰绰,连续刺死不少黄巾军,与华雄一左一右,坚守住了城楼。
张宝见后,便叫來弓箭手,让那人专门朝华雄射击。
十余名箭术高超的弓箭手得了命令,立刻向前冲了过去,潜伏在攻城部队当中,很快便來到了射程内。
十余名弓箭手纷纷瞄准了华雄,然后一起开弓搭箭,将箭矢射了出去。
华雄正杀的起劲,突然间胳膊上中了一箭,还沒有等他反应过來,十几支箭矢一股脑的都从黑暗中射了过來,他大吃了一惊,急忙低头避过,刚想露头,又是一波箭矢射來,直接把他压制住了。
而黄巾兵从云梯上登上了城楼,举刀便朝华雄砍了过來。
华雄手中大刀向外一削,锋利的刀锋便划过了黄巾兵的脖子,鲜血直流,翻身向后倒去,坠下了城楼。
华雄一把拔出了自己肩膀上的箭矢,鲜血登时冒了出來,可是他连叫都沒有叫一声,也不去管自己的伤势,依然坚持着战斗,并对身边的人大声喊道:“弓箭手何在,我给他们当靶子,吸引他们射我,你们找出來这些王八蛋在什么地方,把他们全部干掉。”
“喏。”
华雄从城垛下面站了起來,立刻有箭矢朝他射來,他急忙低下头,而华雄身边的弓箭手见了之后,立刻确定了敌人的位置,将满弓待射的弓箭射了出去。
但听见城下十几声惨叫,暗算华雄的十几个弓箭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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