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还是有的,请父亲三思。”
浅清暗叹一声,挺立在慕之谦的面前,如此说道,这是她为慕浅清唯一能做的事情,慕之千想要荣华那是他的事,但清影甚至是她的奶娘都不能因为这个而陪葬!
“好,为父明白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停留,女儿先回宫,妹妹一个人在宫中想必要刺杀皇上也不容易,父亲何时下手?女儿也好做好准备。”
“三日之后,你如何进的了这,又如何能出了皇宫?”慕之谦不疑有他,据实相告却对她有这本事进这感到诧异。
“我自然有人接应,父亲放心,浅清不是无用之人,待到三日之后,浅清必定会助父亲一臂之力。”浅清含糊其辞的说道,也没道明她到底有什么本事,不过,慕之谦也没再多问,想必在心底是相信她会帮他,毕竟,她是他的女儿,而且她还曾经刺杀过风离殇。
从慕之谦的书房出来之后,浅清只觉得全身一阵阵的发冷,于那百转千回的走廊中过去,只想远远的走开,再也不用趟进这浑水中,只是心底的牵挂还在,她占了人家的身子,也必得顾及下她的家人。
从后门矮墙之上翻过,并未引得守卫的注目,浅清已经走出了慕府,正要离去之时,肩膀上却搭上了一双手,此刻夜黑风高,饶是浅清大胆也吓的出了一身冷汗,身子连转过去的勇气也没有。
“红玉妹妹,真巧啊,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溜达?”
“红玉妹妹?红你的头!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浅清回头一阵好骂,可没一点女人的温柔,风飞绝似乎没见识过泼妇骂街,自然一愣,等到看到浅清气的有些煞白的脸才知她真被吓着了。
“抱歉啊,我这不是在外面溜达着,正巧就看到你翻墙而出,这才叫住你,对不住啊。”风飞绝又是一阵胡掐,浅清白了他一眼,有谁三更半夜还在外面乱晃的,他是吃饱了撑着了吗?
“飞哥,不,这位公子,我不知道你跟着我有什么企图,不过,我告诉你,从此之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末了还加上了一句武力威胁,她脾气还算好,只要别人不惹她就没事,可这凤飞绝是吃错了药吗?总揪着她不放,想他也是第一世家的大公子,怎么会做出如此自贬身份之事?
“是我的不是,我在这给妹妹道歉了,红玉妹妹就别生气了。”凤飞绝讨好的笑着,夜色中也看不清楚容貌,浅清只觉得这人脸皮极厚,又难以摆脱,他知道些什么吗?
“风飞绝,别在我眼前演戏了,说吧,接近我,你有什么企图?”
“嗯?红玉妹妹这么说可是冤枉我了,我能有什么企图?不过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对你是一见倾心啊。”凤飞绝继续调笑着,对自己的身份倒是承认了,她早就认出了他来。
“一见倾心?哼,是风染夜让你跟着我的?你一个第一世家大公子,有这么多的闲工夫跟着我?有什么企图赶紧说,我没心情与你调笑!”
浅清也不想再跟他卖什么关子了,明明他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还守在了这里,还要装什么?
“原本红玉妹妹连我的身家都调查清楚了,想必红玉对我也是有心的,我明白,现在我就带你回家,让我家人见见,再寻个机会将事给办了如何?”
凤飞绝越扯越无边了,浅清从没感觉这么无力过,已经将近四更了,她还和这个男人在这扯着一些无用的东西,脑子果真是秀逗了,浅清瞪了他一眼之后,转身就走,凤飞绝却依旧跟在后面,她快,他也快,那轻功比之她不相上下!
“你到底想怎么样?!”
☆、第三十三章 夫人,多吃好生养
“凤飞绝,你知道我的身份,当今皇上的清妃,你还敢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吗?”
没有办法,浅清只能搬出这个来了,要是再被他缠下去,她真的要崩溃了!
“红玉妹妹,原来你真的已经是名花有主了,我的心,我的心啊,不过,你放心,就算你有夫君,有你爱的我,我也不会放弃爱你的心,等到你人老珠黄之时,不要忘记,我还在这等你。”
凤飞绝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看上去伤心的很,那台词说的要多肉麻就多肉麻,实在是前所未见,浅清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一个奇葩,立住转身揪住了他的衣领,一字一句的问道:
“你喜欢我是吧,好,如今你也知道我慕家已经皇上的眼中钉,我的性命也是危在旦夕,若有一日我要你帮我,你会不会?”
昏暗的夜色中浅清看不见他的神色,只觉得眼前的人那双眼眸漆黑幽深,气息内敛而沉默,与之前那副泼皮无赖的的样子相差甚远,气氛冷凝了下来,等到浅清以为他必定会放弃之时,却听见他说:
“会。”
一个字,掷地有声!浅清却明白他说这话是真的,一个人,虽然很难看透内心,但浅清倒是能看出人的品性,他不像风染夜那般内敛筹谋,也不如风离殇一般的心狠算计,他的心要光明磊落的多。
“谢谢,能否找个地方让我休息,我累了。”这要求提的理所当然,风飞绝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心中还有些暗喜,她这是信任他了。
“跟我走。”拖着她的手便以极快的轻功向前掠去,浅清也就忽视了他拉着她手吃豆腐的嫌疑,最重要的是她真的累了。
翻入一座庭院,往里走了不知多久,风飞绝轻轻开了一间房间的门,也没点灯,房间里却有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发着幽光,他只指着那大的过分的床,说道:
“呐,你可以睡在那。”
“你不会是随便找了个地方吧,我可不想明日起来,被别人喊贼。”浅清可是亲眼看着他是如何扣的,他住的地方有这么豪华吗?而且看他进来偷偷摸摸的样子,这肯定不是他的地方。
“红玉妹妹,怎么不相信我呢?这是我的私宅,可是留给我未来媳妇一起居住的。”最后一句话意味深长,浅清也没怎么在意,她真的累了,也不等他说完,就直接倒上了床,身子变弱,就容易嗜睡,这才一个晚上就熬不住了。
凤飞绝有些诧异的看着倒床就睡的浅清,真这么容易就相信了他?他还以为要花费一番口舌才能留住她呢,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说明,她对他并不是如此的防备。
“真是可爱。”呢喃着,凤飞绝上前,帮她将被子盖好,借着夜明珠的幽光,他能看见她脸上的疲惫和一丝不再掩饰的心伤,她的事情,他是知道一些的,一个女子经历了这些,还能如此,实在是难得。
只是喜欢吗?算不上,只是觉得好奇,风染夜那个小子如今的变化不就是因为她吗?武功不弱,为人冷静,不容易被别人所影响,眼神如同历经沧桑的锐利,她的容貌已经改变,若不是他一直关注着,想来也认不出她,当初眼神锐利依旧纯良的女子,如今成熟了太多,也许在她大婚之夜,从她用金钗威胁他之时,就已经注定了他与她之间会有些故事。
走出门去,再将门轻轻的关好,希望你一夜好眠。
清晨浅清醒来之时,脑中不甚清明,难得的看着头顶那片红色的床幔发呆,心中却在想,这是谁的房间?品味这么烂俗,红的太刺眼了。
思绪正飘飞着呢,门被推来了,一个慈祥的婆子走了进来,脸上的笑意像朵盛开的菊花,那叫个灿烂,只见她开口说道:
“哎呀,少夫人醒了吗?公子也真是的,带小姐过来也不跟老婆子说一声,这招待不周啊,小姐要不要先洗簌下?”
“不…”浅清被这热情可是吓着了,少夫人?她这不过在别人的床上睡了一夜,就变成夫人了?”这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那婆子又继续说了。
“哎呀,少夫人,来来来,这水还是热乎着呢,早点也已经准备好了,公子正等着少夫人去用餐呢。”菊花绽放的更灿烂了,对着这么一个慈祥老妈妈,她能拒绝吗?能吗?
不能,所以,她认命的不再说话,只要听命令行事就好,心里却是憋着的,风飞绝,你要给我好好解释一番了。
浅清穿戴好之后随着婆子来到了中堂,凤飞绝装扮比之昨日多了一份贵公子的儒雅,少了那份暴发户的流氓痞气,他长得算不上有多俊朗,只是顾盼之间自有一股神采风流,若不明真相的话,确实会被其迷惑。
“红玉妹妹,你来了,来来来,这些都是李妈精心准备的。”见浅清一来,那贵公子相就消失殆尽了,笑容怎么看都像个狐狸,还是个喜欢偷吃鸡的狐狸,浅清只觉得身上一阵恶寒,看着那李妈满含微笑,像打量媳妇一样再看了她一眼,才慢慢退下,疾步上前扯住他的衣领,阴森森的露出了八颗牙齿,问道:
“凤飞绝,你给我解释清楚,这什么意思,少夫人?这是你教的?”
“冤枉啊,我都未曾娶你过门又怎么会毁你清誉呢,不过,这院子就是为了我未来夫人准备的,是李妈自己弄错了而已。”
凤飞绝解释着,神色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浅清看了他一眼,也没再追究,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她的称呼多着呢,又不当真。
“来,多吃点,你这身板太瘦了,以后可是难生养呢,要养肥一点。”边说着,便使劲往她碗里夹菜,浅清正喝了一口粥差点没被噎死,‘难生养’?这个男人的脑子到底是什么结构?
“吃饭不要说话,给我闭嘴!”看吧,她这么好脾气的人,一清早就被气的脑门直冒青筋了,还是赶紧走,否则,再下去,她会的脑血栓。
“好,夫…红玉妹妹。”
“不要叫我红玉妹妹,听的泛酸!”
“那叫夫人如何?”
“去死!”
☆、第三十四章 只是不想你死
“我走了。”浅清吃完饭之后,捧着手中的清茶喝了一口放在桌上之后,如此这般说道。
“夫人,你这是吃干抹净了就想走了吗?”凤飞绝小指勾着她的衣角,桃花眼中噙着水意,荡漾着如水的柔情,像是在指控着她的无情,浅清脑门蹦出了一条青筋,‘吃干抹净’,好有歧义啊。
“凤公子,我还有事做,这招待之情没齿难忘,这块碎银子也够付了这房钱不是?”浅清风一般将一块银子放在了桌上,起身便走了出去,不敢再听他说出什么话来,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李妈对她笑的灿如菊花,露齿一笑:
“少夫人,这是要走了吗?少夫人,有空要常来啊。”
浅清脚下一个踉跄,风飞绝,你确定这李妈不是你从妓院中找来的老鸨吗?凤飞绝,你确定,你真的是第一世家的大公子吗?
凤飞绝笑眯眯的看着浅清落荒而逃,特别是在李妈说了那么一句‘有空常来’时,回眸一瞪时,那眼中的恼意犹如实质一般,那画面多么鲜活,多么可爱。
“少爷,你好不容易带了个姑娘回来,怎么就这么容易让人家走了呢?”李妈放下手中的扫帚走到凤飞绝面前埋怨道,凤飞绝脸上笑意不减,这李妈是伺候过他母亲的,后母亲过世之后,便也伺候着她,对她,他一直很尊敬。
“没看到人家被吓走了吗?李妈,以后可别一口一个少夫人叫了,容易把人给吓跑。”
“哎哟,是我的错,下次来,铁定不会了,不过若是夫人地下有知,一定会开心的,我现在就去给夫人上香,把这事告诉她。”
手舞足蹈的样子很是兴奋,李妈高兴的进了内堂,凤飞绝脸上的笑意渐渐变得寂寥,李妈一个在这居住着该是寂寞的吧,这个地上满满的是母亲居住过的痕迹,纵然他十二岁那年便去了所谓的‘凤家’,但总会过来看看,母亲应该是高兴的,他这个地痞流氓样的人在十六岁那年就将整个‘凤家’控制在手,权利在握,可是那又怎么样,母亲终究还是死了。
慕浅清,你看我已经将你带进了这里,这个夫人的头衔你可是摆脱不了了,该如何将你再拐进家门呢?
浅清从那不知什么地方的院子出来之后,看着繁闹的大街,平复了些被凤飞绝挑起的心绪,再回头看了一眼那深深的巷子,心底到底还是有些温暖的,他有什么企图,她不想知道,但毕竟昨晚,她还是睡的很安稳,不过,从今夜开始,她的人生便不平静了吧,风离殇,一月多不见,你是否还记得我?
冷笑一声朝着琉府中走去,身影决绝带着掩藏不住的狠冽,走入了那风波诡谲的后宫。
“娘娘,这珠钗做工精致,倒是很配娘娘呢。”一旁的宫婢玉翦在旁奉承着,慕茴筱对着镜子抚摸着自己的肌肤,容貌依旧,却只能对镜自怜,不远处的‘凤汐宫’歌舞升平,这里却冷冷清清,纵然打扮精致又如何?他又怎会看一眼?
“放这,你下去吧。”
“是。”玉翦退下,顺手将门给带上,慕茴筱怔怔的看着镜中苍白的脸,有些恍惚,贵妃?哼,空有贵妃的名声又如何,他将她软禁在这,他已经对着慕家下手,不知何时他会对她下手了!
枉费她机关算尽,处处与慕浅清作对,可最终结果如何呢?她的算计,还抵不上那一句圣旨,断了她的念想。
“这珠钗还是戴上吧,似锦年华,如水容颜可别辜负了。”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慕茴筱反射性的转身,便看到一袭宫女装扮的慕浅清出现在她的面前,面色冷如水,悄声无息的如同鬼魅。
“姐姐?你怎么来了?怎么还穿着宫女的衣服?”
“我来见你,是因为父亲有话要带给你,他要你下毒杀了风离殇。”浅清如此说道,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慕茴筱浑身一颤,低下了头,半响之后才抬起头来说道:
“是父亲派你来的?还是你自己有意想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慕茴筱,你太高看我了,你我都是慕家之人,风离殇对慕家下手,怎么会放过你与我?这一个月,你可知道我在哪?在死牢中!慕家灭了,你又能好到哪里去?我来找你,并不是为了传话的,慕之谦虽然是你我的父亲,不过,在他心底,却从未将你我当作他的子女,我只是来提醒你,三日之后,父亲也许会逼宫,如果成功了,那自不必说,但如果失败了,你该如何?”
浅清冷冷的说了这样的一番话,对慕茴筱,她是厌恶的,只是,她还不想看着她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成了慕之谦手下的棋子,故提醒了她一番。
“为何要告诉我这些?你应该是恨我的,你是嫡女,却一直被我欺辱着,也是我一手毁了你贞洁,你侍女玉兰的脸也是我毁的!”
“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还来对我说这些话作什么?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吗?”慕茴筱神色激动的吼着,她不相信浅清真的那么好心。
“再怎么说,你与我之间总有血缘关系在,我还不想看到你死,话我一紧带到,如何抉择是你自己的事,在‘浅眠宫’我的闺房中,床底下有出去的暗道,若父亲败了,你还可以趁乱逃走,我话尽于此,要如何做抉择是你的事了。”
慕茴筱有些不敢相信她真的会这样帮她,眼神锐利的扫视着她,想找出她一点撒谎的痕迹,却见她说完话之后,便转身就要走,丝毫也不在意她相信还是不相信。
“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不想你这么容易便死了。”待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已经走出了门去,慕茴筱怔怔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底很不是滋味,怎么会是这样?她一生中最为不齿,怨恨的人却要救她的性命?为何?她不懂,真的不懂。
浅清低着头在路上快速的走着,她要去‘浅眠阁’中看看,不知初月与玉兰还在不在,皇宫这个是非之地,她们还是不要呆的好,至于慕茴筱,说不上恨,只是不想让她死掉,仅此而已。
☆、第三十五章 皇上,好久不见
悄声想要潜入‘浅眠阁’中,发现殿门外有禁卫军把守着,又是白天很难进入,她如今身穿宫女服,只在外面看了几眼之后,便悄悄的走开这如今是进不了,那风离殇那应该可以接近。
脚步一动,便朝着风离殇的居住的宫殿掠去,还未靠近,便觉这守卫更是森严,却没见一个人是出来的,又看着几个御医匆匆而来,浅清心中一惊,难道风离殇真的病了?这事,慕之谦收到了风声了吗?
这守卫森严,要混进去有些困难了,只有再等到晚上,她的轻功如今算是小成,要进入这里,只要乘着换班之时,悄声而入也不是不无可能。
夜入三更明黄|色的床头前,几个守夜宫女打着瞌睡,宫殿之内已经支起了炉火,香炉中余烟袅袅,散发着甜腻的香味,正昏睡的风离殇突然睁开了眼,五张六腑间似乎有火在烧,疼痛,难以言诉的疼痛蔓延了全身。
“来人…”声音嘶哑而无力,这时只有一个宫女上前服侍着,风离殇这时疼的已经顾不上其他,这场病来的极为诡异,从前几日开始,每日便要疼上几次,如今是一次比一次剧烈,再铁打的身子也禁不住这样折腾!
“给我倒杯水…”没有药可以医,连薛神医找不出病因,只是说又是一种蛊毒,早已经流散在了血液之中,难以祛除,只有一点一点的控制,但这样的痛苦又是每天必须忍受的!
浅清倒了一杯水,并将一颗药丸放入水中,药丸见水便消散掉,无色无味,浅清服侍着风离殇将这药服下之后,风离殇只觉那难忍的疼痛竟然奇异的消失了,警惕的看了一眼低头的宫女,低声说道;
“抬起头来。”
浅清缓缓的抬起头,容貌只能说清秀,眼神里却无一丝惧怕,风离殇冷声喝到:
“你不是朕寝宫的宫女,你是谁?!”
浅清一惊,他记性倒是很好,连宫殿中宫女的容貌都记得清楚,抬起头,懒懒一笑道:
“皇上记性不错,不知可还记得你仍在死牢中的人呢?”
“慕浅清?”风离殇凤眼一眯,看着眼前的女子,竟然是她?当初暗夜禀告说她被人掳走,他还派‘暗组’之人去查,没有任何收获,没想到,如今她倒自己回来了。
“是我,好久不见了,不知皇上这几日过的可好?”浅清丝毫不顾及的坐在了床前,那些个宫女太监睡的更沉了,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的甜腻香味,风离殇眼中厉芒一闪,这香味有问题!
本被自己故意仍在记忆中的人,此刻突然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如此肆无忌惮,眼中那刺骨的寒意更是刺眼,她是恨毒了他了吗?
“你想要干什么?”
浅清魅惑一笑,身子向前倾,与风离殇贴的很近,她身上的气息阴寒迫人,多了几分邪气,轻声细语道:
“我想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皇上如今日日饱受痛苦,有几分还是拜我所赐呢,你说你身上的血是冷的,还是热的呢?”
风离殇从未见过如此危险的浅清,她眼中流光闪过疯狂的执拗,看着他的眼神悲伤又憎恨,那么浓烈的感情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只有一种感觉,那便是他伤她很深!
“浅清,我身上的毒,是不是拜你所赐?”
“皇上,你还记得,当日我为救你,你我之血融为一体吗?失去大半精血的我被你押入了死牢之中,如尸体一般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连动都动不了,那个时候,你在哪里呢?抱着你的旧爱?你知道在死牢中的一个月我是怎么过的吗?死牢的夜多凉啊,凉的连骨头都冻住了,你说我所受的苦是不是也拜你所赐呢?”
浅清微笑着低语着,她的手指冰冷的抚摸在他的脸上,修长的指甲从他的脸上刮过,风离殇只觉得寒意渗人,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刺骨的恨意,那一个月的日子中,她竟是这么度过的吗?
他讨厌她的隐瞒,憎恨她的背叛,当一切的喜欢成了她背叛的理由,心底有多失望,就有多恨,所以,才将她扔进了死牢不闻不问,但没想到,等到她再出现在他的面前,说着这些的时候,他的心竟然是痛的!
“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我,你不配!风离殇,刚才我已经给你服下了解药,不过,只是暂时的,一个月之后,你依然生不如死,也就是说,如今你的命是掌握在我的手中,明白吗?”
浅清面无表情的说道,那涂抹了剧毒的指甲也离开了他的脸,老天还算待她不薄,在她受苦的时候,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毒?”风离殇这时已经猜测出了这毒是她下的。
“就在我救你的时候,背叛就该背叛的彻底一点,你真以为我爱你到了愿意为你死的地步了吗?真是笑话,如今你已经被我控制了,你的江山,我也会让你得而复失!”
浅清冷血无情说着,那言语中的寒意让风离殇心悸,但更多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两人本就是水火不容,如今变成这样也是理所当然,只是她变得更狠的些。
“将解药全部拿出来。”
这时浅清的颈部处多了一把剑,浅清身子一僵,随即自嘲的笑道,暗夜,她怎么忘记了他的存在?
转过身子,眼中的笑意不若之前的冰冷,这个男人是曾今在她最难的时候帮过她的人,只是如今却依旧为了自己的主子,将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解药?你以为我会给吗?纵然你杀了我,我也不会给,不过我死了,一个月之后,他自然也会给我陪葬,这样算起来,我也不亏。”
浅清毫不在乎的说道,她如今已经死死的捏住了风离殇的命脉,如今两人是休戚相关,谁也不能杀她!况且谁也杀不了她!将别人的命玩弄于鼓掌中的感觉真好,浅清笑着,笑的肆意,眼角处隐隐有泪。
暗夜看着眼前的浅清,心中抽痛着,他喜欢她,而那种隐秘的喜欢只能藏在不见天日的暗处,在主子与她面前,他只能选择主子,若是主子要杀她,他也会照办的吧,如此卑微的喜欢,不如就这么掩埋掉吧,因为在他向她拔剑之时,他已经不配了。
“暗夜,将剑放下。”
☆、第三十六章 床上功夫
“说吧,你的目的。”
浅清魅惑的笑着,眼眸却是冷的,她轻易的将架在脖子上的剑移开,顺手取下旁边的湿毛巾,走近风离殇,他的额头上因为疼痛而冒出了些许的细汗,温柔的俯下身要帮他擦拭,暗夜正要阻止,风离殇却示意的摇头,这时浅清开口说道:
“目的吗?我倒要好好想想,是要你的命呢,还是要你的江山?”
“浅清,你到底想要什么?”
浅清听着这句话,媚笑着,低下头来,红唇俯在他的耳边,温热的气息钻进他的耳中,暧昧缠绵,发丝拂过他的俊脸,馨香入鼻,勾动心弦的魅意。
“你说我要什么呢?要你的爱?不,我要你恨我,恨我到至死方休。”
风离殇迷惑的看着她那双幽深的眼眸,不似一般女子的痴恋与怨恨,夹着毁灭一切的执念,疯狂压抑的伤痛,她诱惑着他,散发着曼陀罗的风情,却也如曼陀罗一般有毒。
“浅清…”
“不要叫我的名字,皇上,我现在叫红玉,接下来的几日就是你的贴身宫女,伺候着你的起居生活。”
“朕从来都不会被威胁,浅清,你这是在玩火。”
风离殇神色冷静说道,对她的威胁不为所动,在她从死牢中被人救走之时,他已经明白,她也许有一天会回来,却不知道,她回来的如此之快,只是她一个女人如何能掀起惊涛骇ng吗?可能吗?
“玩火吗?如果是玉石俱焚的话,我倒想试试。”
“暗夜,你退下吧。”风离殇让暗夜退下,夜色深沉,寂静的只听到彼此的心跳声,浅清倚身坐在床边,眼神淡漠的看着自己锤着毒的指甲,没有开口说话,风离殇身体还未恢复,依旧躺着,烛火摇曳中,两人各怀心思。
“不说些什么吗?”风离殇不想就这么尴尬的沉默下去,开口说道,浅清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垂下头去,看一眼,心中便同一分,不如不看。
“你想说些什么?”
“就说说,你是如何进入我这宫殿的,你的武功恢复了吗?”
浅清眼中划过一丝厉芒,身子一怔,他早就知道她身怀武功的事?也就是说,他对她的身份了如指掌!冷声讥讽道:
“劳烦皇上挂心,若是没恢复,我又怎么能进的这宫殿?我倒是奇怪,皇上的演技真是不错,当初明白我的一切身份,也知晓我的企图,如何还能对我深情款款呢?”
风离殇脸色一僵,她的脸上拂过一丝浅淡的笑意,低垂着的脸在烛火下勾勒出美丽的弧度,她看着他,眼中却是疏离的,当初的温暖已消散猜忌与背叛中,蛊惑的媚光下藏着的是欲置人与死地的狠决。
“浅清,你不该骗我,我一直不断的试探你,告诉你‘山羽经’的消息,我也一直警告你,不要背叛我,可是你不听,你去找陌紫,你打听‘山羽经’的下路,你让人潜入‘凤汐宫’,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欺瞒在先,也不怪不得我对你心狠。”
风离殇缓缓的做了起来,将这些事情摊开来说,他给过她机会,可是她不知道珍惜,依旧践踏在他的底线之上,还差点置他于死地,如此包藏祸心之人,他如何再相信?
浅清猛然的向前揪住了他的衣领,两人距离瞬间贴近,她愤怒而哀伤的低声怒吼着:
“既然你早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为何不远离我?为何还要靠近我?你迟早要对付慕家,对付我父亲,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利用我!既然如此,就不要打着爱的幌子,让我以为你曾经也有一刻对我是真心的!”
他对她狠,对她欺骗,这些,她都可以接受,但他不该让她以为他爱过她,不该为她挺身而出,不该在深夜之时紧拥她入眠,不该在她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为她挡那一剑!所以,她沉沦了,她丢失了真心,她眷恋上那温暖的感觉,她享受被呵护的宠爱,她沉沦在有人肯为她挡剑的幻觉中!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在他命在旦夕之时,交付自己的生命!可是结果是什么?她差点就死在了这场感情的游戏中!‘任她自生自灭’!
他知道什么叫绝望吗?他知道什么叫心如死灰吗?死牢的夜是多么的冷啊,她不断的蜷缩着,拥抱着自己,然后沉沉睡去,有多少次,她差点就醒不过来了!
“浅清…”风离殇想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当初本就抱着利用她的念头,可之后发生的事情,都是情不自禁的,他对她情动,有那么一刻,他是想好好对待她,可是为什么,她仍旧要背叛他呢?
“你为何要那‘山羽经’?”
“你想知道?”浅清突然扬眉一笑,眉角上勾着魅惑的风情,手松开了他的衣领,接着轻声说道:
“因为,有人要用我的命来换它,知道你现在中的蛊毒是怎么来的吗?那原本是我身上,你说是不是因果报应呢?如今,我已经摆脱了控制,你却要再经历我受的苦痛。”
“你是因为受到了威胁,才背叛我的?你不是一直暗中与风染夜联系吗?”风离殇有些诧异,他一直以为她与风染夜勾结才做出这样的事!却不知道,这其中还有如此大的隐情!
“哦,看来,你一直以为我是风染夜的人,怪不得你屡次试探,不过,如今拜你所赐,我现在是风染夜的女人了,他比你可是好太多了。”浅清故意这般说着,眼如媚丝,吐露着万种风情,风离殇从未见过她如此的媚态,再听她那么一说,原本平静的脸色变得阴沉下来!
“你是他的人?!”
浅清看着他那似乎吃醋的样子顿时觉得好笑,身子索性倒在了他的身上,手在他的胸口打着圈圈,一步一步向下延伸着,说出的话更加的露骨了。
“是啊,是他助我逃出宫的,如此大的恩情,不一身相许如何报答的了呢?夜,他温柔又懂得情趣,床上功夫又厉害,我又岂能不为之着迷呢?顺便说一声,你的床上功夫比不上他。”
“无耻!你是我的女人,如何能与其他男子苟合!”
“?哎呀,皇上不是早已经知道了吗?不过,在你心里,那个韩千雪才是这世上最冰清玉洁的人,不是吗?唉,我要报复你,就该伤害你最心爱的人,这样,你才会心痛,才会恨我,你说,我是要划花她的脸呢?还是毁了她的清白?”
“你怎么变得如此狠毒?!”风离殇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是慕浅清,她每说一句话,便让他心惊胆战,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第三十七章 又一个巴掌
“狠毒?我自然比不上你的心上人如此圣洁,一国的皇太后竟然变成了你的贵妃,看来她的床上功夫着实厉害,能让你冒天下之大不韪,甘愿犯险!”
啪响亮的巴掌声响彻在这寂静的深夜之中,浅清的身子被那大力的一巴掌拍倒在一旁,头歪在一边,发丝凌乱的覆盖住了她的脸,风离殇脸上愤怒未消,脸色阴沉。
“哈哈哈”浅清突然的笑了起来,声音不算很大,听起来却是如此的刺耳,她轻蔑的看了风离殇一眼,冷静的将自己凌乱的发丝拨到一旁,鲜红的手掌印证明了他刚刚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这一巴掌打的真好,风离殇,你给我记着,从现在开始,你与我之间只有不死不休的恨,你在乎的,我通通都要毁掉!你不是说我狠毒吗?很好,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狠毒!”
撂下这句话之后,浅清便起身离了这内室,再也没看风离殇一眼,她的身影是如此的决绝,转过头的一刹那,脸上的防备与伪装终于卸下,眼角隐忍住的泪落了下来,终于明白自己的痴念是多么的可笑,你若无意我便休,很还,从此之后,我的心中再无半点柔情!
欠她的,她一定要让他偿还!
风离殇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滋味复杂,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还有些微红的手,竟然觉得有些后悔,韩千血是他少年的梦,如今梦入怀中,只想用尽一切力量守住这梦,不让它破灭,可是,为何看着浅清之时,痛却为何如此清晰呢?
天渐渐的亮了,浅清已经在风离殇的跟前伺候着,如今他的病大好,自然要上早朝,他中毒的事,由于消息封锁的紧,并未在宫中传开,浅清去风离殇跟前的时候,风离殇就已经有人在跟前伺候着。
“红玉,你过来伺候我吧。”风离殇看到浅清之时,指名道姓的让浅清走上前去,浅清低头上前,身边伺候的宫女自然退了下来,但都低着头也看不清脸上的表情,看来这里宫规甚严,别人即使怀疑她的身份,碍着风离殇的君威,自然没人敢质疑她的来历。
浅清上前手脚利落的伺候着风离殇,将之伺候好,她在风染夜的府邸之处已经学过了如何伺候人穿衣,这皇袍虽然复杂些,但也没出什么差错。
终于穿戴洗簌干净了,该早朝了,风离殇低头在浅清耳边耳语了几句,便随着那侯在外面的小太监去上了早朝,那些宫女见风离上对她格外不同,也没人敢上去与之说几句,反而是各自忙各自的事情无了。
浅清也没理睬那些宫女,风离殇要几个时辰才会回来,她也不会傻傻的在这宫殿中等下去,她还有些事要做,以蛊毒就可以控制风离殇吗?那是不现实的,与江山相比,他不一定会妥协。
明日,便是慕之谦起兵之时,他与风萧冥合作,是胜是负还是未知之数,对了还有个风染夜,若他能从中推波助澜,几方势力之下,风离殇未必会全然而退。
她以宫女的身份走出了大殿之内,这后宫路线比较复杂,索性,她还是能记住一些,与风染夜之间,她有着独特的联系方式,寻了个安静偏僻之处,从袖口中拿出了一支羌笛,用内力吹动,无一声声响,但这音律的波动已经传进了那京城中的某个角落中,几只饲养的小虫上串下跳起来,风染夜原本着墨写字的笔顿住了,浅清要见她?
唇角处扬起迷人的笑意,看样子,她是铁了心,要将这皇宫闹个天翻地覆,很好,正合他意,伸出手将那一只小虫收在袖口中,等会可是要靠它找到浅清呢。
浅清谨慎打量着这荒芜树林的周边,她如今耳目极佳,谁躲在暗处能探查的出来,不多时,风染夜悄然出现,浅清虽未曾看过风染夜出手,但凭着感觉,他的武功定然不差。
“浅清,这么急着见我有何事?”
“明日,我父亲联合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