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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之使魔第263部分阅读

    着书呢?’

    要光亮的话回到自己房间不就好了吗也没必要在这样人来人往的地方看啊塔巴萨开始冷静的分析起自己来。

    ……是想被找到。

    因为自己在这样显眼的地方摊开着书。这意思很好的在魔杖一端「点亮」的咒语里表现了出来。——要阅读的话这光亮明显的有些太亮了。

    刚才和朱里奥的交谈让塔巴萨感到了不安确实……正如朱里奥所言若能借助罗马尼亚军的力量复仇确实应该能更简单更顺利的完成的。

    但是……这样的话战争无疑会越演越烈加里亚的同胞将产生互相抛洒鲜血的内乱。

    ‘但是现在这样不也是一回事吗。’

    某处冷静的部分如此向自己说道。确实如此南部的诸侯已经投向了罗马尼亚的一方国家已经被分成了两个到了现在若自己成「神位」不正是反而能更容易的让对方放弃倒戈加入这方减少更多无谓的牺牲?

    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塔巴萨看着眼前的书说是百~万\小!说也只是眼睛在看着书的内容没有丝毫进入头脑表面上虽然没有丝毫改变但这时塔巴萨的内心却在生着激烈的斗争。

    ——正因为如此塔巴萨才很想见他。不安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的时候只是一心的想见见他的面容那位自己该侍奉的骑士虽然这绝对不是恋爱的情感……

    对。

    所以自己才在这个显眼的地方坐着等着……因为不安所以才想和敬为「我的骑士」的少年见见面。这不是恋爱绝对不是什么恋爱……

    「在这里啊。」

    听到这声音塔巴萨不觉将书弄丢在了地上急忙蹲下去要捡的时候肩膀上感到了少年手的触觉。

    「…………!」

    才人的脸向自己靠近塔巴萨感到了自己的脸红。

    在耳边才人轻声道:

    「有要交给你的东西。」

    「……什么?」

    「……是信。」

    仿佛不好说般才人道。

    塔巴萨的心跳开始了加信?是所谓的情书吗?

    她拼命的向自己重复道:

    ‘这不是情书这不是情书对自己该侍奉的骑士不能产生恋情。’

    然而即使如此一股甜蜜却迅充满全身。

    「这里不怎么方便到哪里没有人的地方……」

    才人警惕的看向左右两侧一位带着盔甲的罗马尼亚士兵正在斜目看向他们。

    塔巴萨吹响口哨召唤希尔菲德跳着轻快的步伐希尔菲德从空中降了下来两人骑上希尔菲德后正准备起飞刚才悄悄看着他们的士兵立刻快步向着他们跑来。

    「请问要到哪里去吗已经这么晚了的哦!」

    「只是夜晚的散步就是所谓约会啦。」

    才人如此答道士兵做出了为难的表情。

    「请赶快回来我会被骂的。」

    在士兵的眼里希尔菲德快的起飞了。

    「……那么为了不被怀疑不像那样子的话。」

    说着才人伸手抱住了坐在前面的塔巴萨的肩膀。

    塔巴萨双颊的红染渐渐蔓延开来。

    幸好在晚上她如此想到。即使红着脸也不会被现。

    塔巴萨的无言才人则理解成了生气。

    「……对不起做了让人讨厌的事情。」

    「……没关系的。」

    从空中俯瞰加鲁加索鲁的街道才人不禁出了感叹的声音沿着街道的点点微光让细长的街市在夜幕里越的浮现了出来。

    「从空中看的话果然会不禁出感叹啊就像夜晚的高公路一样。」

    「高公路?」

    「啊是在我在的世界那边有的东西。」

    「真想看看。」

    塔巴萨轻轻地道。

    「说了和柯尔贝尔老师一样的话呢。」

    才人不禁微笑了接着立刻回复严肃的表情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

    「……白天在河中沙洲我门和加里亚的军队进行了单挑比赛。」

    「我知道。」

    那是一个已经微微褪色的信封塔巴萨感到了自己加的心跳……但在听到下一句话时感到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

    「最后的一个对手把这个交付给了我叫我交给你是站在你这边的人吧?」

    塔巴萨收起心神露出了严肃的表情取过信纸从中抽出了一张信笺。用魔杖照明后开始了阅读。

    「卡斯特莫尔。」

    「果然知道吗?」

    塔巴萨点了点头。

    「……总感觉在哪里听过呢对了!去救你的时候顺利放我们通过加里亚国境的就是他!原来是他啊……他遮着脸我完全没有认出来。」

    才人深有感慨的道。

    巴索.卡斯特莫尔曾经一起参加过任务的东蔷薇骑士团团长四方级别的风系魔法师。并且是已逝父亲的支持者……曾向塔巴萨誓过忠诚他到底想要传达什么信息?

    在对完全意外的送信人感到惊讶的同时塔巴萨开始进一步向下阅读上面写着的是各种足以让人惊讶的消息:

    对加里亚的阴谋无可忍耐愤怒之余生起义的事情袭击了贝尔萨尔提宫殿约瑟夫王未成功的事情之后东蔷薇骑士团解体的事情幸存下来的自己和几位骑士一起假扮佣兵混入了加里亚大军的事情……

    读到这里塔巴萨紧紧的咬住了下唇。

    「我也能看看吗?」

    塔巴萨点了点头。

    读完信纸后才人露出了凶险的表情。

    「事情变得复杂了啊……。准备怎么办?」

    微微的闭了闭眼塔巴萨道: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才人陷入了思考。

    「……如果的话我是说如果正如这里写的塔巴萨宣言自己正式皇族的身份并且即位的话会怎么样?果然战争会变得更加激烈?」

    「……不知道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这样啊不管怎么说我无法赞同至少这样对塔巴萨来说太危险了成为那样显眼的存在的话对方会疯狂的向你而来的。」

    「这也确实是。」

    才人以严肃的口吻道:

    「现在公主殿下……安莉埃塔女王陛下正在回国中为了阻止这个‘圣战’一定正在商讨准备着一个策略她叫我们一定要自制。虽然搞出了什么单挑大赛的明堂……。所以塔巴萨能不能暂时放下这个选择呢?」

    「……我知道了。」

    接着两人都不禁注意起信的最后一行字。

    ‘约瑟夫使用恐怖的魔法从寝室一瞬间就移动到了中庭请万分注意。’

    「塔巴萨听说过这样的魔法吗?」

    塔巴萨在各种知识间搜寻思考了一阵……无法想起任何相关的魔法。

    「那么的话……未知的咒语……难道是虚无?」

    「……那个可能性不低。」

    传说的虚无魔法是在王家的血系里传承的。

    本来生为王族的塔巴萨隐约的记得自己曾和家族谈起过相关的话题虽然理所当然当时谁也没有真的认为虚无的复活是可能的……

    而现在虚无复活……在这动摇整个哈尔吉尼亚大陆的事件背后起着关键的作用。

    虽然塔巴萨没有直接听说除露易丝外的任何虚无使用者但凭借敏锐的洞察力和推理她早就在心中确信了蒂法妮娅和教皇是虚无使用者。

    即使自己的伯父是虚无的使用者一切也没什么值得惊讶的。

    因为伯父正是因为没有四系统中任何一系的才能才嫉妒起才华横溢的自己的父亲的。

    「这话题就到此为止吧以后为了避免被罗马尼亚的人听到……真是的除了天空外就没有安全讲话的地方……」

    塔巴萨点点了头。

    就在之前复仇还是自己个人的事情……但是知道了自己真实身份的各种势力为了利用她都在暗中活动着而虚无的复活无疑加了他们的行动。

    自己在这加里亚在政治意义上是很高的存在。

    塔巴萨对此第一次有了深切的实感在这之前只要自己和自己的使魔努力的话总会找到办法。

    但是现在不一样自己的一个决定一个动作加里亚的士兵和加里亚民众的命运就会被决定几万几十万的人的生命就会被自己所左右。

    ……而那个伯父竟然觉醒了虚无的能力。

    到底该怎么办自己真的不知道。

    所以塔巴萨下了决定。

    如果是才人的话……肯定不会错的吧。如果是那好几次拯救自己于危难之中的才人的话肯定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他也没关系。

    在这哈尔吉尼亚汹涌翻滚如海上狂风的政治状况中自己是如同被翻弄的小舟一般的微小的存在。

    但是如果是才人的话……即使在这样的海浪上也一定能直指安全的港湾塔巴萨这么觉得。……不弄不好说不定整个暴风都被他停止也说不定?

    所以他坚定地走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

    我的勇者我的骑士我的英雄我的……。对肯定这样最好只要是他选择前进的道路无论前方如何肯定都能一起走过。

    这份决心……充满着仿佛将要为之泣泪的喜悦只要是和他肯定能一起走过无论到海角到天涯。

    塔巴萨对这自己颤抖的内心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不是恋爱。

    ‘那样是不行的。’

    ‘完全失礼的想法。’

    即使如此心中还是渐渐擅自的被喜悦充满仿佛自己现在正面对的复杂状况一切都可以轻易被解决一般。

    无论自己怎么否定「恋爱的感情」身体还是自顾自的行动。

    塔巴萨无意间轻轻地靠向了才人。

    「怎么了?冷吗?」

    不是当然不是飞行时的冷风早由希尔菲德巧妙的挥开……但是塔巴萨还是点了一下头因撒了谎而对父亲轻轻的道歉不过似乎这个谎撒了也没什么不好。

    「是吗……夜晚又是天空中呢。」

    才人掀开披风让塔巴萨也进来感受着才人的温暖……塔巴萨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忽然她第一次意识到这几周来的这段时间自己是多么的在勉强地撑着……

    ‘我可以放下心了’

    在几乎要流下眼泪的感情中塔巴萨在心中对自己如此呢喃道。

    ‘能这样感到如此安心的……还是第一次’

    「……那么差不多我们也该回去吧?」

    才入如此说道的时候塔巴萨无意的轻轻摇了摇头自然而然的道:

    「再一会儿。」

    「诶?」

    「……想再这样飞一会儿。」

    那是自来到这片土地以来第一次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向他人毫无掩饰的要求。

    希尔菲德上空约百米的高度左右一只黑色的猫头鹰正翱翔在夜空它的身影混杂在夜色漆黑的云多里居然是那么的难以现让自己在听力挥到最大的范围的和希尔菲德保持着距离猫头鹰继续向前飞去。

    第四章 火石

    加里亚王国都吕特斯。

    如今……由于受到因南部诸侯离反而变得无处安身的现王派贵族和难民们大肆溢返这里呈现出犹如往日亚鲁比昂般的混乱景象。

    突然被罗马尼亚宗教厅宣为‘圣敌’加里亚国民心中之混乱可谓未比寻常连日以来虔诚的普里米尔教徒群聚在吕特斯的寺院里祈求着神的救赎。

    与加里亚王约瑟夫关系日渐疏远的寺院神官和教士们(加里亚王没有丝毫信仰心可言)在加里亚与罗马尼亚之间慎重的确保着自己的言行不偏向任何一方对这场战斗采取了彻底的中立立场。

    罗马尼亚进攻开始后的一周间将繁华诠释到极致的华之都吕特斯已经沦落为弥漫着迎来世界终结般阴惨气息的街道。

    精锐部队东蔷薇骑士团的叛乱以及溃灭……这种消息带来恐怖感以及对外的厌恶勉强让大多数王军站在了国王一边……但其士气之的却是前所未有。

    所有人都预见着加里亚的败北并对即将作为占领军出现的罗马尼亚的统治由衷地感到了畏惧。

    作为自己并非‘异端’的证明富裕的商家将积攒的金银财宝的目录运至寺院将这种‘寄存’作为自己信仰的表现。

    既是常识家亦是善人的王党派宫廷贵族们为了替即将迎来破灭的国家寻求一线生机渐渐的表现活跃了起来。

    但是每当这些人在吕特斯郊外贝尔萨尔提宫殿一角……看到曾经拥有着美丽蓝壁的格朗杜洛华宫崩塌的废墟时他们就无法抑制住那种自己所作都是徒劳的实感。

    崩塌的格朗杜洛华宫原来的主人现在已经移驾到了建在宫殿用地以东的迎宾馆中。加里亚成为‘圣敌’之后到访此地的各国大使和文官都像是逃离火场的老鼠一样匆忙的回国去了。如今自然也不会再有任何他国的客人到访于是这里便闲置了下来。

    坐在晚宴厅中替代长桌而安置的床上约瑟夫正静静的凝视着一个摆放在地板上的古旧的匣子。与外界混乱无缘的笑脸浮现在蓝色的美髯之间。

    那个匣子中勾起了令人怀念的回忆。

    儿时的回忆……广阔的宫殿之中五岁的夏露尔和八岁的约瑟夫正玩着捉迷藏的游戏。

    约瑟夫藏在了费尽心机找来的这个秘密场所之中。这是在下民之中广为流行的匣子。乍一看虽然并不像是大到能装下一个人的程度但里面的空间却通过魔法扩大了三倍左右。是十分特殊的魔法道具。

    确信如果藏在这里一定不会被人现所以对弟弟夸下了海口结果……‘啪’的一声盖子被掀开夏露尔探进头来。

    「找到你了哟哥哥」

    「竟然能找到这来真有你的」

    「嘿嘿我用了‘魔法探测’。然后这里就光了。这个原来是魔法道具啊」

    「你现在就已经学会‘魔法探测’了吗?真是难以置信」

    夏露尔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脸。

    轻轻的约瑟夫嘟囔了起来。

    「就算只有一次也好啊真想看到你悔恨的样子。如果能那样也就不会生现在这种荒唐的马蚤乱了。看啊你所喜爱的格朗杜洛华宫已经消失了。你所热爱的吕特斯简直就像是在处在地狱的锅釜中一般。虽说这些都是我的杰作。我的情感不会动摇。虽然半个国家的背叛多少有点可惜但对此我并没有什么感慨。实际上除了‘怎样都好’之外我没有任何感想」

    接着约瑟夫嗯……的挠了挠头。

    「总之先把那群家伙变成灰烬吧。把半个国家作为遣使送到你那边去好了。乖乖的在那边等着吧夏露尔」

    约瑟夫叹了一口气。

    「唉感觉自己变得很麻烦了呢。原本以为只要将街道将国家一个一个的毁灭掉早晚会产生想哭的感觉……仔细一想这是件相当费力的事情还是让它们全部会为灰烬吧。当然也包括这个加里亚在内。所以说你就在那个世界好好构建自己的王国吧夏露尔」

    说到这里时大门突然被粗暴的推开了。

    「父王」

    大步迈进来的是自己的女儿公主伊莎贝拉。披散着王族象征的蓝色长一步步向着自己的父王走去。平日里浮现着不善笑容的脸如今显得无比苍白。

    「到底生了什么?听到与罗马尼亚开展的消息马上就从去亚鲁比昂旅行的途中赶了回来结果市内变得一团糟!更有传言说半个国家已经叛变的消息」

    「那又怎样?」

    约瑟夫不耐烦地说。

    「……您说‘那又怎样’?就是因为与精灵联手事情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现在我们已经成为了哈尔吉尼亚公敌不是吗?」

    「和谁联手是我的自由。或者说那些长耳比起我们普里米尔教徒有着更加缜密的思维。算了那些都不重要」

    不经意间伊莎贝拉从自己父王的态度中感到了恐怖。

    至今为止有什么不对劲奇怪虽然这么想过……今日终于有种看清了那‘奇怪’真面目的感觉。

    伊莎贝拉从记事时起就很少与父王说过话幼年失去母亲之后两人的关系就愈加疏远。

    在感到有什么不寻常之前伊莎贝拉就长大了。

    王族这种东西比起亲子作为国王和公主的关系更加受到重视。

    被大量下人女官侍从以及玩伴包围着长大的伊莎贝拉在来得及感到孤独之前就已经成为了大人。

    虽然偶尔也会有渴望亲情的时候但那是就会用‘父王公事繁忙’作为理由来安慰自己。

    结果除了举行公开事典两人几乎没有见面的时间。

    他的言行‘无能王’的绰号杀害了自己的叔父夏露尔公这种传言……这些对伊莎贝拉渐渐变得无关紧要。无论想要得到什么约瑟夫都一定会满足她的要求。

    但是……不同于虚幻缥缈难以触及的平时的姿态和约瑟夫的直面接触让伊莎贝拉身体颤抖起来。

    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完全未知的怪物。

    虽然有着人形却不是人类。那是戴着父王面具的其他的什么生物。这样的恐怖将身体层层包裹起来。

    即使这样伊莎贝拉仍然鼓起勇气喊了出来。

    「父父王的话我实在是无法理解!王国不是即将灭亡了吗!我到底会怎么样啊!」

    「才不知道呢。要是不喜欢就离开这个国家好了」

    剧烈的抖动让伊莎贝拉的身体咔嚓作响。

    「……到底父王您到底在想些什么?」

    「给我消失。看着你就有种看着自己的感觉令人生厌」

    难以承受那没有阴阳顿挫的声音带来的刺骨恐怖伊莎贝拉奔跑着离开了父王的寝室。

    紧接着出现的是一头黑的谢菲尔德。

    「是密斯吗」

    「从贝达夏尔卿那里有传言送来。说是‘那个’似乎已经完成了的样子」

    约瑟夫微微一笑后站了起来。

    约瑟夫和密斯尼特伦并排着朝贝尔萨尔提宫殿深处的礼拜堂走去。

    向着不带任何随从的主仆二人屯住贝尔萨尔提的骑士们立正之后深深的行了一礼。

    他们双手的颤抖并不是因为自己的主君可以凭借魔法将叛乱者连同格朗杜洛华宫一同葬送的缘故。

    那是由于……以近期军港圣·马朗进入反乱形势为由在宫殿中堂堂正正进行的那个‘研究’以及相关人物。

    从研究在圣·马朗‘实验农场’进行时流言就已经在骑士团和王军间散播开来。

    ‘约瑟夫有精灵相助’

    在罗马尼亚以此为理由动圣战之时‘不过是借口罢了’贝尔萨尔提的贵族和兵将都将此一笑代过。少部分知道真相的人除外……

    但是那既非流言亦非借口这里的骑士们认识到了这一点。

    用和平时一成不变的步调走过的约瑟夫和身着得体黑色长袍的女官……他们的目的地既是贝尔萨尔提的礼拜堂同时也是精灵诡异试验的场所。

    自称贝达夏尔的奇异男子现在已经不去刻意隐藏那对长耳了。不远处的城下这样的对话正悄悄的进行着。

    「罗马尼亚视我们为‘圣敌’的事也实属无奈之举啊。没想到祖国竟然与异教徒结盟……简直就像是在做恶梦的感觉」

    叹了口气后目送约瑟夫离去的骑士这么说道。其相貌正是属于当晚在巡逻中目睹了卡斯特莫尔的青年骑士之物。和他站在一起的老骑士也就是随后察觉到那夜事态的那一位。

    「或许那一晚我应该追随卡斯特莫尔殿下而去也说不定」

    「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老骑士用慈祥的声音询问自己的学生。

    「那么做的话至少就不会背叛神和始祖了。比起始祖我们君主对礼拜堂的精灵要感兴趣的多」

    「那么现在也为时不晚像南部诸侯一样投到圣战的旗下不就好了」

    「如果您能同意的话……」

    青年骑士向老骑士看去。言语间饱含着依赖父亲的孩子般的情感。夹杂着叹息老骑士说道。

    「没有土地和爵位仅靠年供为生的我们离开了王国又能怎么办呢」

    那是加里亚王军所属的大部分贵族的心里话。对短时间内境遇生骤变的国家说不抱有怨言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们都寄生在王国之中。就算叛变罗马尼亚也不一定能够保证他们今后的身份。下端贵族的自己会直接被异端审问抹杀掉也说不定。

    同样是贵族持有领地的货真价实的贵族和像他们这样的军人、官职贵族之类所在的立场是完全不同的。

    回忆起过去骑士授勋那一天的事情老贵族眯起眼睛说。

    「听好。宣誓忠诚不过就是这么一回事。最终还是没有安身之地。从沉船上逃生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我们某种意义上早就是王国的一部分了」

    「是」

    青年骑士无力的回答。

    「像以前一样专心的守卫这里就好了。我们充其量不过是附在小船底部的海藻一般渺小的存在罢了但……海藻不会枯萎。无论小船易主也好沉没也好海藻都会一直附在上面」

    老骑士转而眺望起远处。

    「弗朗达鲁君只要默默的认真工作就好。我就是这样从战场上生还的啊」

    一边走着密斯尼特伦将一周来收集到的情报向约瑟夫汇报。

    「关于没有现尸体的卡斯特莫尔……似乎是还活着的样子。现在混进了在里纳河畔布阵的王军之中」

    「这样啊」

    「可能会与夏洛特取得联系我认为应该及早采取措施……」

    约瑟夫摇了摇头。

    「不需要」

    「这是为什么?」

    「正因为身处希望之中绝望才会来得更加深刻。就让那群家伙抱着‘或许能打倒我也说不定’的希望回归尘土吧。那样深刻的绝望还从未品尝过呢真是群值得羡慕的家伙」

    那是从心底里出的声音。

    「遵命」

    随后密斯尼特伦后退半步深深的低下了头。

    「……万分抱歉。刚刚失去了十体‘约路蒙钢特’后……又没能控制住圣·马朗的叛乱的事态」

    听起来十分歉疚的声音。

    「关于那件事我已经听过不要再提了。」

    「……但是请您务必惩罚我」

    「诚实的讲就算说惩罚我也想不出什么来。我下了命令。你失败了。然后半个国家叛变了。不就是这点事情吗。这又怎么了」

    「不会感到愤怒吗?」

    「愤怒?说我吗?如果我拥有可以称之为愤怒的感情或许就不会考虑让世界化为灰烬之类的事了」

    带着自嘲的笑容约瑟夫这么说。

    「那么……希望您能私下里听我说一句。实际上我的内心万分焦急」

    密斯尼特伦说完脸上泛起红晕。叙述自己焦急的理由就意味着……公开内心深藏的想法。那种感觉令人难以忍受。

    「焦急?你吗真是罕见的事情」

    「是的……那个因为见到了……闻所未闻的搭载着强力火炮的铁质战车。现在心中十分混乱。像之前报告的一样贯通性优良的大炮一个接一个的破坏了我们的约路蒙钢特。将出现在亚鲁比昂的奇妙飞行兵器考虑在内对方大量所有着可与精灵技术所匹敌的武器这点是毫无疑问的」

    「那不是属于你的出身地‘东方’的东西吗?」

    「不是」

    密斯尼特伦摇了摇头。

    「我们东方之民虽然确实为了与精灵对抗磨练了技术但那不过是对精灵技术的模仿罢了」

    「我可听说那是相当强大的东西」

    「多少……是那样也说不定。但是我不过是一个神官的女儿而已」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毫无兴趣般约瑟夫把视线转回了前方。

    「陛下您不爱伊莎贝拉小姐吗?」

    回想起先前约瑟夫的态度谢菲尔德向主人询问道。

    「伊莎贝拉?怎么会。天下没有不爱女儿的父亲这句话在我看来不过是美谈的一种罢了。我并不觉得那种关系有什么特殊之处。毕竟天底下不爱孩子的父母可是多到数也数不尽的地步啊」

    「假如我真的爱她……」

    约瑟夫平淡地说

    「嗯一定最先对她出手吧。不过我并不认为她是有那种价值的人类。每次见面都能从她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所以不快总是会最先涌上来」

    「无论做什么都好只要不阻碍自己。是这样吗?」

    「应该就是这样」

    谢菲尔德十分悲伤的看向了地面走在一旁的约瑟夫则连去在意的意思都没有。

    适季的花卉盛开在道路两旁穿过数条石板铺设的步道后尖塔之上闪烁着圣物光辉的礼拜堂便出现在眼前。礼拜堂前没有一个护卫的骑士。因为当中进行着实验的人不需要任何护卫。这片土地上的力量……他们这些被称为精灵从太古时期开始就与土地力量缔结了契约的先住魔法的使用者几乎是可以称之为最强的存在

    约瑟夫和密斯尼特伦刚刚走进礼拜堂一股刺骨的寒风就迎面袭来。明明是初夏而这奇妙的寒风也不像是建筑构造的产物。

    约瑟夫轻轻的打了一个寒颤。

    「已经注意到了吗?」

    密斯尼特伦问道。

    「嗯虽然不及你敏锐。原来如此看来我真的是‘虚无的担当者’感受到仇敌真正的力量后身体竟然会抖的如此强烈」

    走进礼拜堂深处后密斯尼特伦将说教坛后的缎帘掀了开来。在那后面有一个通往地下的阶梯。

    虽然过去那里只是礼拜堂的仓库但现在不同。从地下飘出的烟雾来看下面似乎是正在生火的样子。

    每下一层阶梯烟雾就会浓密一分。

    下到一半之后可以看到深处燃烧着的烈火。啪嚓啪嚓传来的火星爆裂的声音也渐渐变得响亮起来。

    那是由木材堆积而成的巨大木堆。

    边长三玫鲁左右的巨大四方形木堆。

    总共有四个。

    分别放置在仓库四面墙下不断的向外喷吐着弄烟。从墙上凿出的通风口里大量的空气不停的涌进来出号角般的声响。

    更令人震惊的是明明是这么大的生火量地下室里却完全没有炎热的感觉。何止如此那是仿佛置身冬日般的寒冷。

    「虽然大体已经听说过了不过还真是惊人的光景啊」

    「就是靠吸收周围的热量凝缩而成的。那个叫做火石的东西……」

    弥漫四周的酷寒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密斯尼特伦脸上浮现出微笑。

    房间的正中央搭建着一个小型祭坛。祭坛前有着修长透明般美丽金的精灵高举双手全神贯注的咏唱着咒文。

    那是贝达夏尔的身影。

    「火焰啊。与吾缔结契约之火焰啊。遵从吾的指示改变汝之归宿吧」

    咏唱着被称作‘先住’语言魔法的贝达夏尔双手间漂浮着一块拳头大小的红色石头。

    红色或者说那是在透明的水晶球中燃烧着火焰一般的奇光异彩。

    现约瑟夫走近后贝达夏尔抬起了头。

    「听说是已经完成了才对」

    「我只是在那边的女人问‘差不多到可以使用的程度了吗?’的时候点头了而已。‘火石’的精制并没有完成的概念。这是将火之力浓缩的结晶。无论是大是小结晶就是结晶。完成与否需要你们自己判断」

    约瑟夫听完大笑了起来。

    「贵族和精灵果然是无法通融啊!那种事情适当的作出判断不就好了」

    「我等厌恶暧昧」

    贝达夏尔眯起眼睛瞪着约瑟夫。天然的‘火石’是在地下靠自然之力精制而成的。那是人类不可能到达的深度而对精灵来说将之挖出也是得不偿失。

    抑制火之力的结界力量之强并非人类所能操控所以在哈尔吉尼亚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但是站在约瑟夫身旁的……被称为密斯的神秘女人恰好是那少数之一并以此向约瑟夫进言。

    「那么到底打算要拿它做什么呢?」

    「风石是风之力的结晶……火石是火之力的结晶没错吧」

    即使在精灵之中也只有少数高位的使用者才拥有用先住力量作出力量结晶的能力。贝达夏尔就是那少数的使用者之一。

    「简单来说就是这样。我也不认为你们贵族能够理解正确的感念」

    「概念什么的怎样都好。结果就是一切。那么这颗小小的火石到底能够让多大一片土地化为灰烬呢」

    贝达夏尔眉头紧锁。他从中已经隐约听出了约瑟夫的意图。对精灵来说火石只是恒久取热的道具而已。冬天用来为整条街道取暖夜间作为街道的照明使用……用来破坏那种事想都没有想过。

    「依我看……如果将储蓄的力量瞬间同时解放……用你们的单位来说十里格不这种大小的话二十里格以内应该无一幸免。但是你准备怎么解放它?面对这个能够封印住如此庞大力量的结界根本没有打破的方法」

    「用你的‘虚无’应该可以做到吧密斯?」

    密斯尼特伦连上浮现出微笑。

    「遵命」

    听到这些大惊失色的贝达夏尔。

    「竟然说是虚无?你?怎么可能……就是你?」

    「什么啊还不知道吗?」

    「怎么会不真的吗?你就是恶魔之力的担当者?怎么会这样……」

    贝达夏尔难以置信的摇着头。

    「不然你以为加里亚的担当者是谁呢?」

    「至少没想到会是你。这实在是天大的巧合」

    「为什么这么说?我可没有对你刻意隐瞒什么」

    「我实在是无法理解你的想法人类都是这种生物吗?亏你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我面前。对你们来说这是最终的王牌不是吗?用你们的话来说你的所做不就是‘对敌人亮出底牌’吗?」

    初次感受到生理性的厌恶感贝达夏尔对自己的仇敌约瑟夫投去了嫉恨的目光。

    「这样吗。那么知道之后有什么打算?要杀了我吗?可以将‘虚无的复活’这个对你们来说像是噩梦般的东西在这里葬送掉哦。还是说你要继续坚持之前说过的‘不喜欢争斗’的话呢」

    像是从心底里感到快乐般约瑟夫这么说。贝达夏尔脸上浮现出了悔恨的表情。

    「……那只会导致新的恶魔复苏而已」

    「哦有意思。难道说我死后会有其他替代品出现吗?」

    「……现在就是这样的时代至少如果是你的话还可以制服」

    「这就对了。像罗马尼亚的笨蛋们那样认真的担当着再多一个对你们来说可就是更加恐怖的噩梦了。所以你们必须全力保护我必须全力顺从我才行啊」

    约瑟夫以虚伪的态度拍了拍贝达夏尔的肩膀。

    「或许我是最能理解精灵的人也说不定呢」

    「这绝对不能称为‘理解’」

    用强忍着愤怒的声音贝达夏尔说道。

    「见解不同呢。那么就让我来解答你刚才的疑问好了。不过聪慧如你我会怎么使用这个火石你早已心知肚明了吧」

    贝达夏尔瞬间理解了一切。

    「……是认真的吗?你这家伙。连一根杂草一只昆虫也不会剩下的。这并非比喻完全是字面的意思。你可以对自己的同胞作出那种事情吗」

    「我的话当然可以」

    「恶魔!」

    「到底我们那边才是恶魔呢?做出如此可怕结晶的到底是身处何处的哪个人呢?无论怎样责备我都不会改变主意这点你应该很清楚才对。站到冷静的天平上来吧。反正无论我杀死多少人你都不会在意吧亲爱的精灵」

    贝达夏尔眼中现出现了明显的怒色。对不常表现感情的精灵来说这实属罕见。

    「我果然不该来到这里」

    「也对这样就不会注意到潜伏在自己心中的恶魔了不过弓箭子弹之类本身是没有罪过的善恶会由使用者的意志会决定。像这样简单的看待事物就好」

    约瑟夫离开了贝达夏尔。

    「同样的东西再给我弄上两三个放心吧你不会成为它们的使用者使用的人只会是我罢了」

    第五章 蜜月

    翻开来摆在眼前的看上去应该是一个日记本。露易丝望着这个本子不禁叹了一口气。

    那是露易丝本人写的日记。虽然没有写才人失忆那段时间的事情不过那早就记在脑海里了回想的时候补上就行。

    日记中详细了记叙了露易丝和才人走过的风风雨雨从亚鲁比昂战役一直到露易丝为了保护才人而被布莱特所伤。

    同时上面也有写着被才人调笑的时候也会感到很开心之类的。即使这些内容的数量跟前面的比起来简直就是浮云但仍然在日记中留下了重重的一笔。

    自己明明这么在意才人的事情……露易丝咬牙切齿地想。

    那家伙却老想着跟那个女仆鬼混。

    「这叫我怎么去原谅他啊!」

    露易丝举起日记本然后‘啪’的一声使劲砸在了桌上。随后将下巴枕在了本子上面轻轻的摆着腿闭上了眼睛。

    一边感受着脸压在日记本封面上的感觉露易丝一边想到

    ……如果说才人偷偷地读了这本日记的话自己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心里肯定会很不舒服……。

    这毕竟还是和记忆的流入有区别的不是吗?不过他又不是擅自偷看的只是偶然看到的而已。

    但这还是……

    露易丝将目光投向了挂在墙上的镜子出现在镜中的是一张女孩子闷闷不乐的脸。是不是就是因为看到这种表情才人才会到其他女孩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