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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个儿子做相公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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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个儿子做相公》

    第一章 前言1

    很多人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女儿之于父亲是来讨债的。那儿子之于母亲呢?又或者说母亲之于儿子呢?

    十九年前,我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中国,我的名字叫陆宁。十九年后,我宁愿我来自时空裂缝中的东大陆。而那个时候我听说我叫做顾扶摇。

    2013年6月21日22时08分,灯火辉煌,纸醉迷金。昏暗的某吧中,低沉性感的男声缭绕在耳边,最西边的位置上如果不注意是很难发现有人的。

    而我偏偏就瞧见了那个西装革履的男子,甚至看清了他的领带系的如何漂亮。通过眼中的夜视镜,我更加确定那个男子就是我今夜的目标。

    杀手都是冷血无情的,而我也不例外。看到那个男子我只想一件事,哪里最适合开枪。尽管他有着一张令人疯狂的脸蛋,但那又如何。

    当我走到他的侧面,他手机上一张放大的照片吸引着我。男子拥着女子,笑的如花。我突然想到多年前我也和一个男子如此,但最后,他用枪指着我的脑袋,而最后的最后,是我的枪爆了他的头。

    我摇头失笑,爱情算个什么东西。现在的梅子不就是当年的我么,她只是还没觉悟而已,那就让我来代替她杀了一个男人。

    嘴唇勾起一抹冷笑,这是我杀人时的习惯。优雅的转身,找了一个偏暗的位置,准备悄无声息的杀了他。

    只是当我扣动扳机时,心口处却传来一阵锥心的痛。我低头,心口正在潺潺流血。我没有转头,我知道,是梅子。我更知道,最多30秒我就死了。

    8岁,我蹋入地狱。8岁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但8岁以后的事我永远不愿记得。也许我是孤儿,当我被带入黑屋子时我连孤儿也不如,我只是工具,冰冷的工具,没有感情的。

    16岁,我不懂得什么是情窦初开,但我懂得如何引诱一个男人。18岁,我不懂得青春是什么,但我懂得怎样让一个人快乐的死去。22岁,我不懂得什么是就业压力,因为我从12岁就开始工作,并且我知道这是终生的。

    直到25岁,我遇到了他。我只知道我不反感他碰我,所以我和他并亲密了些。早在16的时候,我已经不是chu女,我甚至记不清我有了几个男人。但那些男人都被我杀了。

    也许我和他是在交往,也许这是爱情,但最后我还是杀了他。

    梅子是我的十年的朋友,我们一起笑过,一起打过架。我很天真的以为友情是这样好。没有爱情,没有亲情,至少友情也不错。所以,我不希望她有事。我猜到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尾。我觉得我这一生都是笑话,我没勇气再看她,因为我怕,我这如小丑一般的生活被别人嘲笑。

    我想,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过平凡人的生活,至少可以真的笑,真的哭。

    只是我没想到,真的有来生。

    异世,东大陆,四国鼎立。东梧,西宁,南齐,北辰。

    一个月后,我彻底相信我来到了一个名叫东梧的国家。而我的名字也变成了顾扶摇,顾丞相的三女儿。

    十五岁,花一般的年纪。只是,顾扶摇在半年前嫁给了东梧太子林萧。与八个女人一同享用一个男人。

    但那又如何,陆宁从此是顾扶摇。顾扶摇以夫如天,而她陆宁却不以为然。

    太子林萧,生性残暴,冷血无情。这样的男人是不会有爱情的,何况,陆宁根本就不需要爱情。

    顾扶摇是丞相之女,相貌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在东梧不是第一美人,却也是众多富家子弟的梦中情人。

    而顾扶摇却选择成为太子的一个姬妾。也许这条路是她选择的,但身为陆宁同时也是顾扶摇她是不会安分的走这条路的,不过,以后的日子还长的不是吗?

    只是我千算万算,却没算到林萧的野心。更没算到顾扶摇的肚子。

    光武两百二十年三月中旬,武亲王率三千精兵搜查太子府,当晚,太子被软禁在太子府。

    第二天,东梧帝都大街小巷都在谈论太子密谋造反之事。似乎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而太子谋反之事也注定被高调处理。

    无论外界如何热火朝天,太子府依然静若止水。我想,也许这个太子也不是太没用,至少这种时候他还能如此冷静。可是,我又一次错了。

    三天之后,太子带了一干人来到我的扶摇院,他很久没来了,至少从我醒来就没来过。只是今天他却来了。

    一个红衣女子抬着一个托盘跟在他的身后,而除却红衣女子,还有四个男子。这样的时刻,这样的阵式,让我想到了即将要发生的事。那一刻,我突然笑了,老天又奚落了我。

    林萧果然是林萧,自己的东西就算不能要,他也不会留给别人,也许在她前面已经有女子死去。

    命由我定,暗暗观察房中,计算着成功的几率。当酒杯快递至我面前时,一阵恶心从內而发,我干呕几声。

    林萧今年25,但却没有子嗣。无论什么年代,香火延续都被看得尤为重要。很快林萧改变了想法,女子他有很多,但能怀孕的女子他却没有几个。

    红衣女子给我把了脉,虽然她一点也不像大夫。但我怀孕两个月的事实由她说出来了,林萧就深信不疑,而我就此有了一条逃亡的生路。

    当晚,林萧带着我跟着一群男男女女从一处地道出了东梧帝都。往后的一个月内我们一直在赶路,而我也中午知道孕妇真的不容易。

    昏昏沉沉,一路上我都缩在马车内,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但我却知道,那些护送我们的人是西宁的人,我不知道林萧还有什么价值值得他们花费如此力气保护他,但我知道我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既然老天给了我重生的机会,那么我会选择我自己要走的路。我清楚的知道,去到西宁无疑是从东梧这个火坑掉到另一个火坑,所以,我必须尽快离开。

    而顾扶摇这个身子实在太弱,加之现在又怀着孕更是对我不利。我不喜欢肚子里有一团东西,更不喜欢这团东西是那个林萧造的。只是现在他是我的保命符,就算不喜,也只能让他暂时呆在我肚子里吧。

    两个月后,我们来到了西宁的边界,序城。序城不若东梧帝都,却也有着它自己的风采。这里是西宁的贸易边界,是各国来往最平凡的地方。

    而在这里,有着形形色色的人,却也是适合林萧和我这样的人呆。

    而说到林萧,从东梧到达序城,从太子变成逃兵,从高高在上落到尘埃。这一系列的变故让他变得更加阴沉不定,两个月的时间,他白皙的脸旁长满胡渣,看起来真真是个难民了。

    四个月的时间,我的肚子在一天天长大,但林萧却从没有关心过。索性,我也不需要他的任何关心,他这样消沉,我到乐得其所,我只需扮演好我的孕妇。

    我们在序城呆了两个月,而我来到这个世界却是五个月。五个月的时间足够我了解身边的一切,至少监视着我的人是和我呆了四个月的人。

    五个月,我的肚子越来越大,但却还不影响我的行动。把生命寄托在别人身上一向是愚蠢的,更何况还是林萧这样的人,所以,我开始密谋着。

    选择一个花开明媚的日子,很容易将林萧骗到序城三里之外的观音庙。夜间凉如水,当迷香充斥着整个房间时,我将手中的匕首插入了林萧的心口。

    我想,死,也许是对他最好的解脱了吧。我该庆幸西宁的人派了很少的人来监视我们,所以,当禅房整个燃起来的时候,我早已坐着准备好的马车行到十里之外。

    西宁的序城和北辰相接,三天之后,我成功进入北辰,以一个寻亲的名义。

    我不知道林萧对于西宁的价值到底是什么,以至于在路上能够看到那些搜查孕妇的人,他们该是找我的吧。

    只是他们也许想不到,我能够乔装成一个大腹便便的商人。从他们面前大摇大摆的走过,他们始终想不到一个妇人也能如此。

    跨过北辰的岩城,我漫无目的的前行。直到两个月后,我来到了一个叫做盘西的边陲小镇,我决定就在这里停留了。

    我想过让肚子里这块肉呆在我肚子里一段时间,却没想过要将他生下来。只是,我一直不在意的东西,才发现他已经呆在我肚子里快九个月了。

    第二章 前言2

    只是我不是太爱较真的人,我的命大半是靠他给的,那我暂且就还他一条命好了。

    当我允许了他来到这个世界上之时,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跳出我的肚子。

    盘西是个小镇,经济不发达,交通不便利,地面上铺就的不是石板,只是一层风一扬就满天飞的黄土。但这里的人是善良的,房屋是结实的。至少,在这里,我体会到了一句话,平凡最美。

    我生产朝阳的那晚,是邻居的张妈接生的。张妈人很好,不停的给我开导,帮我擦汗。我记得那双粗糙的手似有神奇的力量,我突然看到了温暖。

    朝阳的名字是在他三岁的时候才有的,三岁以前他一直被称为团子。顾名思义,他生下来就像一团肉团子。

    而那个时候我还是不太喜欢他,他三岁那年,有一天,抱着我的腿,扬起粉嫩的小脸,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黔满泪水,好不可怜的看着我,小嘴一张一合。

    我记得他说,扶摇,你不要不爱我,我会乖乖的,我会听你的话,我会保护你,让别人不敢欺负你,谁要敢欺负你,我就打得他爹都晓不得他,扶摇,我不会让别人说你是寡妇,不会让隔壁的李大明还有王村的王二狗,还有···额总之我不会让你嫁给他们,因为,等我长大了,就娶娘亲,让娘亲做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可是,娘亲,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娘亲是不是应该礼尚往来,我不要做团子,娘亲可不可以给我取一个属于您亲亲可爱儿子的名字。(< href=”lwen2” trt=”_blnk”>lwen2 平南文学网)

    我的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这样的话如果是一个成年人对我说,我只会一笑而过,但偏偏这是我三岁的儿子对我说的,不管以后他会不会兑现他所说过的话,现在我真正把他当做儿子,也决定给他一切能给他的。

    我突然想到他出生的那天,当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时,朝阳透过我窗户照亮了他的小脸庞。柔和,温暖,我微笑着拍拍他的脑袋,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朝阳。

    朝阳高兴的拍着手,太好了,太好了,我有名字了,朝阳,朝阳···

    从此,朝阳和我相依为命。

    扶摇扶摇,朝阳怕怕,扶摇可以陪朝阳睡吗?

    扶摇扶摇,你看这朵花多美,扶摇戴着可比盘西最美的姑娘还美。

    扶摇,以后你可别进厨房了,这么多年了,你每一次进厨房都差点毁了它。以后,朝阳会给你做好吃的。

    五年的时间里,我交给朝阳所有我会的,生存,身手,事理。而五年的时间我带他走遍了大江南北,东梧的玉绵山,北辰的雪峰,西宁的永江。

    我承诺过他还要带他去看南齐的莲花。只是,未待莲花开放,我和朝阳却分开了。

    来到这里,已然九年。而朝阳也有八岁了。这里的九年胜过前世的二十九年,甚至和朝阳的每一天都是如此的弥足珍贵。

    朝阳虽是我的儿子,却更像我的朋友,我的恋人。但却比朋友更深,比恋人更亲,也许这就是至亲,我想,就这样过一辈子似乎很不错。可我却知道,他以后会有妻子儿子女儿,往往想到这,我的心口就痛,撕扯着痛。

    我想也许前世我是他的情人,而这一世,他是来讨情债的吧。

    只是,我依然停不下来爱他,无比爱。

    那几天,我频频想起身为杀手的日子,频频想起梅子,想起角落里那个男子,甚至想起那个拿着枪对着我的男子。

    这不是个好兆头,甚至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诡异起来。

    那是我们去往南齐的路上,我们算好了到达南齐澜洲之时正是莲花盛开之时。

    澜洲悦来客栈,一桌佳肴,尽是澜洲的名菜。澜洲莲花远近闻名,而慕名而来的人更是络绎不绝。我和朝阳没能订到雅间,只好在大厅找了个位置。

    饭吃到一半,朝阳被远处吆喝的小贩吸引,得到我的允许,朝阳蹦跳着找那名小贩。

    看着朝阳的背影,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很多幻影,林萧, 朝阳,张妈,全都是在这里的一点一滴。

    用力摇晃脑袋,确始终不能集中思想。朝阳,我只想到了他,我想见他。

    抬起头,不知何时,街上出现了很多人,我猛一站起来,头晃的更厉害,全身上下都使不出力,奋力睁开眼,只能看到一抹黑以及一把雪亮的刀递至我胸前,我想扣住刀柄,却发现身体跟不上思想。

    直到那一刻我也不明白我到底是怎么了,因为我惊恐的发现我的灵魂在脱离我的身体。

    不,我甚至能够看到刀没入我身体的过程,我怕朝阳看到这一刻,他还小,他还需要我,而我,更需要他。这个人为什么要杀我?

    我甚至没看清是谁将刀捅入我的身体,来不及再看朝阳一眼,再叫他一声朝阳。我不怕死,但我怕再也见不到朝阳。

    朝阳,朝阳,朝阳···我在心中一遍遍念着他的名字,是扶摇不好,你要坚强。要快乐。

    眼中有液体流出,是泪吧。多少年了,从我记事起,我从来没有流过泪,或许是因为忘记怎么流泪,或许是8岁以前泪已流干,又或许情未到深处。

    黑暗袭来,一切似乎归于平静,却又暗潮汹涌。

    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也不想知道是什么时间。而且我惊恐的发现我不能说话,全身不能动,我唯一能动的只有我的眼睛。

    而周围白森森的墙壁尤为刺眼,还有梅子那张精致到恶心的脸蛋更让我反胃。不可能,为什么,我回到了二十一世纪了么,朝阳怎么办。

    梅子给我讲了很多事,一天二十四小时她有十多个小时都守在我床前,我们的从前,快乐的,悲伤的。可我什么也没记住,有时候她会笑着笑着就哭了,然后抱着我一起哭,但我只是冷眼看着。

    我想,如果我能说话,我定要骂她或是杀了她。我不怪她朝我开枪,但为什么她还要救我!

    我的朝阳,该怎么办。

    我想死,可是,我竟连死都办不到,而我一直知道,死真的是奢侈的事。

    时间过得很慢很慢,我不知道我究竟呆了多久,久到我已分不清现实与幻境。我突然害怕去想这样的问题,因为我怕,我和朝阳的一点一滴是梦。

    我的身体越来越差,但梅子却用最高科技吊着我的命,我始终还有那么一口气。我恨她!

    梅子说,你呀,都醒来一年了,怎么都不肯原谅我,你快快好起来,然后我给你当靶子好不好。

    一年么,原来有这么长时间了,只是一年的时间,朝阳过的如何了。

    我看着梅子,这一次却不是用冷漠的眼神,而且换做祈求的眼神。我从不求人,但为了朝阳,我什么都会做。

    我祈求梅子杀了我,我告诉她我生不如死,我告诉她我要找朝阳。

    梅子不愧是和我最有默契的人,她哭着跑了。也许,她还是爱我的,至少,友情真的存在过。

    我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梅子做出之后的事,也许她懂我的痛,不忍看我这样过一辈子。但无论因为什么,我都不在乎。

    我不明白当初梅子为何要朝我开枪,也许她解释过了,但我却没有心情听。

    我突然想起很久以前那个拿枪对着我的男子,我一直不愿记起他的名字。我也不愿意去想那个时候如果他扣动扳机的话,我以后也就不会经历那么多事。我甚至不敢想他最后那个眼神,宠爱,柔情,懊恼,高兴,也许他是爱我的。

    但一切已经不重要了,我唯一放不下的只有朝阳,我的朝阳。

    梅子将氧气管从我口中拔出之后,我真心的笑了。感受着生命的流逝,我没有恐慌,反而是解脱。不管朝阳是否存在过,他都是我一生所要追随的。

    第三章 装尸体险脱身1

    唔,头好痛,难道人死了还会感到痛吗?不对,周围还有其他人。

    眼皮似有千斤重,微微睁开一丝缝,透过厚重的睫毛,扶摇惊讶着眼前的一切,甚至带着一丝丝兴奋。

    古色古香的装饰,桌子,椅子,甚至还有两个古典精致的人。一个五官妖魅的男子,一个梨花带雨的女子。

    东大陆?东梧?西宁?北辰?南齐?无论是哪里,只要是东大陆就行,这样,就能找到朝阳了。

    虽然头脑中充斥着难以言喻的喜悦,但扶摇并没有愚蠢到拍手称快。因为,这个房间里诡异的气压,还有眼前诡异的景象。暂定心神,敛住睫毛,让人看不出任何异样。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具尸体的本身已经死了,而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继续装尸体。

    男子着一袭坠地暗红长袍,二十左右的年纪,狭长的丹凤眼,白皙的肤质,妖冶而鬼魅。双眸似有魔力,钳住面前坐落于地的女子。

    女子低垂着头,肤若凝脂,微挺的鼻梁,殷红的唇瓣,不画而朱,纤长的睫毛,浓密卷翘,如此时躺地的我一样,利用睫毛遮住一双锋芒。

    女子浑身瑟瑟发抖,在红衣男子看来,女子是在害怕。

    那样的角度,红衣男子看不到女子的眸色,却能让装尸体的我看得一清二楚。

    女子只是在演戏而已,状若局促不安,但她却用颤抖掩饰了眼中浓重的担忧。这间房只有三个人,她不可能担忧眼前这个妖孽男子,那么,是我么?

    “如何,夙凝公主,有没有想清楚了?”男子的声音透着一股邪佞,而我本身觉得,这样的他确实适合。

    等等,夙凝公主?南齐皇帝夙明的小女儿,相传夙明非常宠爱夙凝,可是,当年我与朝阳到达南齐之时正好遇到夙凝出游,夙凝公主不是才六岁么?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同名?算了,此时唯一要做的是先脱身,然后再做打算吧。

    敛住心神,红衣男子绝不是平凡之人,稍有差池,可是会万劫不复。

    男子的话令坠地的女子身子一震,女子惊恐的看了看不远处装尸体的我,随即一抹狠戾骤起眼底。

    “放了木棉,我会如你所愿。”女子声音如清泉,沁人心脾。

    原来他们还不知道原主已经死了。

    “只不过一个婢女,凝儿想放便放吧,鬼刹。”不敢再看红衣男子,而他此时的表情肯定是带着一抹嗜血的味道。

    这个女子的做法只是在置我于死地!该死!

    房间中突然出现一个黑衣男子,这个世界的人来无影去无踪我已经不觉奇怪,而他们所具备的能力我从来不会小瞧。所以,万不得已,我不会暴露自己。

    “主子。”

    红衣男子的眼一直未离开地上的女子,只对着黑衣男子摆摆手。

    名叫鬼刹的黑衣男子走到我身边,抽出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刺入我的心口。

    “不!”女子尖叫着,一双春眸如染血般。女子欲起身,可双肩被男子死死抓在手中。

    鬼刹的剑拔出时,女子终于明白她是如何的愚蠢。眼前之人是清王,残暴不仁,冰冷嗜血的他又怎么会允许别人威胁他呢,是她害死了公主。

    噗!喷出一口血水,扶摇的眼睛彻底闭上了。

    只是在闭眼之前,扶摇看到红衣男子手臂一挥,女子上身衣服尽腿。

    鬼刹的动作丝毫不受屋中其他两人的影响,从拔剑到入削不带一丝情绪。

    “丢到乱葬岗吧。”生命在他的眼中,是草芥吧。

    “属下遵命。”

    如杀人一般,处理尸体这事鬼刹做的干净利落,真真是符合杀手这个职业。

    如拿捏玩偶,鬼刹将扶摇的尸体随意甩在身上,转身没入黑夜。

    前世的扶摇虽是杀手,却也会很多奇门遁术,而易容却是她最精通的,伪装成精,千面狐也由此而来。

    房内的女子,易容术虽高,但终归是古代,落后了几千年,而扶摇一眼就看出来了。

    红衣男子男子眼中并没有情欲,而他似乎想从女子身上得到什么秘密。

    该死,莫不是女子身上有什么特征,皇室的人,身上一般会留有家族遗传的标志,纵然能够伪装,但终归是假的。

    扶摇该庆幸鬼刹办事的效率,不拖泥带水,红衣男子的话落,他已走出房间门口,只是将性命寄予别人的身上实在不是她的作风。

    迅速出手,鬼刹一声闷哼变倒地不起。在东大陆的那段日子,轻功什么的学不会,但点||岤扶摇却练就得出神入化。纵然是一个武功高手,轻易放倒也不是难事。

    扶摇在地上滚了两圈,稳住身体,刚刚鬼刹将刀刺入她的心脏时,她只是用一个借位让鬼刹误以为是刺入心脏,但总归是离心脏不远,时间长了难保没有生命危险。暗暗做了决定,抬眸,眼内是自信的光芒,生命无时不再赌博不是吗。

    看着倒地不醒的鬼刹,再观察着周围。幸好是夜晚,而这里似乎不是什么府邸,倒像是一个幽静的别院,人也不多,如此甚好。

    扶摇快速换上了鬼刹的衣服,手摸着脸边,果然不出意料,这具身体确实也易容了。

    有人来了?瞟了一眼远处的光亮,扶摇闪身进入了一旁的花丛之中

    由远及近,两个粉装女子,形似丫鬟,手上掌着灯笼。

    “听说怀玉公子来到澜洲了。”

    “真的吗?人人都说怀玉公子俊美无厮,可是比大皇子还要英俊呢!要是他能够看我一眼,我倒是死也足矣啊。”

    哼,怀玉公子可是北辰敏公主的入幕之宾,敏公主可是个狠戾之人,可不要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小心怎么死都不知道。”其中一个丫鬟看了看周围,然后小声说道。

    两人走远,扶摇从花丛中走出,嘴唇因失血过多而失了血色。

    怀玉?北辰?敏公主?

    没有再多想,扶摇转身走入红衣男子所在的房间。她还有一场硬战要打!

    走至房间门口,看了眼周身无不妥之处,扶摇快速走入房间。

    而此时的扶摇俨然与鬼刹一模一样。

    第四章 装尸体险脱身2

    果不其然,房间内红衣男子已发现此女子是假的,女子胸口的血正潺潺流着,血妖艳诡异,却艳不过红衣男子身上的绯色,红衣男子的手中正拽着一张薄薄的面具,而躺在地上的女子有着的只不过是一张清秀的脸蛋,女子尚有一丝气息,而清秀的脸上却布满惊恐。

    “主子,属下办事不利,路上一个蒙面男子将尸体截走了,往铜陵城方向而去。请主子责罚!”

    口中吐出与鬼刹一样语气的话,而身上流血的伤口依然在流血,重伤的扶摇并没有掩饰她身上的伤口,反而让红衣男子看的一清二楚。

    看着面前低垂着头的‘鬼刹’,红衣男子妖治的脸显得更邪魅。

    扶摇镇定自若,即使在红衣男子狠戾的注视下。她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却在忘不得已时不会走那样的路。

    缓缓收回目光,红衣男子将视线转移到手上的面具上。

    红衣男子左手一挥,扶摇并如断线的风筝撞在身后的门上,随即跌落在地。噗!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房内,但扶摇却一声不吭,挣扎着跪在地上。她在赌,赌红衣男子没有认出她是假的,赌红衣男子不会杀了这个叫鬼刹的人!

    “追!”

    暗处有气息移动,一队人马已经出发。那么就证明她的装扮骗过了眼前的红衣男子。

    挥掉手中的面具,红衣男子径直走出房间,看样子,红衣男子也去追那个所谓的蒙面人了,能让他亲自出马,看来,夙凝公主这个身份实在太麻烦了。

    此时房间中只剩下‘鬼刹’和那个奄奄一息的女子。

    扶摇挣扎着站起来,来到女子身边,这是个衷心的人,对夙凝衷心的人。

    女子看着眼前的‘鬼刹’,眼内迸出杀人的眼光,可惜她自己命都快没了。

    抬起手,扶摇撕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倾城的脸。

    看着眼前之人,女子变得异常激动。公主没事!

    “公···主,是···木···木槿没有···保护好你,木槿该···该死!”女子微弱的声音夹杂着牙齿的打架声。

    蚀骨散!罢了,就当做是为这个前身做点事吧。

    “别说话,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下辈子,找个好人家投胎。”一直未说话,才发现口中的话说出来却是撕扯着嗓子的痛。

    抽出腰间的匕首,这是从鬼刹的身上拿的。锋利坚韧,是吧好匕首,而这一刀下去,女子就不会再痛苦了。

    木槿看着眼前的扶摇,疼痛让她失去一切思考的能力,她未发觉眼前之人已经不是以前的夙凝公主。而看到雪亮的匕首,反而带着感激。

    “谢···公主,只是···公主,凤···玄图千万不···可漏入外人之手,这是复国···复国的唯一希望。”

    匕首没入木槿的心口,而她也不必再受蚀骨之痛。

    凤玄图?是宝藏图么?复国?南齐被灭了么。

    三年前,南齐政变,羽王夙羽逼宫,当场杀了南齐皇帝夙明,连带的还有后宫三千佳丽,一干皇子公主。而当时的夙凝出宫游玩,因此逃过一劫。而这些,此时的扶摇还不知道。而当她知道之时,亦是她最痛苦之时。

    不管如何,先离开吧。她是扶摇不是夙凝,夙凝的使命是复国,但扶摇不是,扶摇唯一要做的是,守护朝阳。

    如扶摇料想一般,红衣男子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而她现在必须尽快离开。

    出了院子,外面俨然是一条主街。这是···澜洲的主街。因为不远处,一间名为如意的店铺,那年来到南齐澜洲,就在这间店铺,朝阳和她都做了一身满意的衣服。

    难道,朝阳还在这么?和朝阳分开,只是老天的一个玩笑么。

    尽管胸口的疼超越了扶摇的承受力,但她却只觉得心头都溢满难以言喻的喜悦。

    嘴角上扬,一身黑衣,迅速没入黑夜。

    月上中天,凉夜如丝,只是前一刻还如白昼般的月色,下一刻却被万千浓雾所掩盖。街边的角落,一红衣男子骤然出现,浓重的夜色也掩盖不住他一身的血色。

    第二天清晨,请君客栈内

    扶摇坐在客栈一楼靠边的位置,享用着一盘五花肉,两碟小菜,还有一堂女儿红。一身灰色麻衣,头发绕于头顶,本是白皙柔嫩的脸庞长满胡渣,而细腻的肌肤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粗糙黝黑的皮肤,瓜子小脸也变成粗犷的大饼脸。柔弱无骨的身躯也变得臃肿壮实。十指阳春变得面目全非,甚至手臂上还有一条长长的伤疤。而唯一没变的是那双犀利的眼睛,睿智,果断。

    这样的扶摇就算是认识她的人在她面前,也不可能会认出她。因为此时的她是一个樵夫,而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认为前南齐九公主夙凝会是一个樵夫。

    此时二楼一男子匆匆忙忙下了楼梯,快步走至一个正用餐的男子身边,付耳低语,行色焦急。说完,用餐的男子瞟了一眼二楼,随即两人匆匆走出客栈。

    看着眼前的两人,扶摇的双眸似带着一抹笑意。红衣男子似乎太傲慢了,她生平最恨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昨天,她以为她瞒过了他,却不料,是红衣男子有意放长线钓大鱼,哼,敢把她当鱼,也看他有没有这个能力再钓得起来!

    打开女儿红,一股酒香飘散。顿时心神也舒畅不少,和朝阳在一起的日子,她总会带着朝阳上客栈点上一碟熟肉,两碟小菜,必不可少的还有一堂女儿红。

    朝阳···

    不是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么,一年的时间,她并没有错过多少不是么,朝阳九岁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长高了,有没有瘦了。

    拿起酒堂子,酒水流入碗内,一滴不漏。酒香更浓,思念愈盛。

    抬起酒碗,仰头,一饮而尽,似要把这一年的思念都倾入腹内。

    只是当扶摇知道她与朝阳错过的不只一年时,她才体会到一切都不可能再回去,而,从前,只能当做梦境来回味。当然,这是后话了。

    抬手间,一碗酒水又满上,只是未待扶摇反应过来,倒满的酒水却被一双白皙的双手抬在手中。

    抬眸间,扶摇愣住了。

    第五章 少年怀玉

    对面的少年,一身月牙白锦袍,银丝缠边,脸容细致,巧笑嫣然。一头青丝束在脑后,干净清爽,如嫡仙一般。指骨分明的指节稳端着酒碗,酒水还在碗中晃荡,却没有要逾越一步的意思。

    而在扶摇的眼中,似看到了晨起的朝阳,充满朝气和希望。只是下一秒,扶摇一双如火的眼眸瞬间熄灭,如果说刚刚她看到的是希望,那么这一刻她看到的是坠入冰窟的绝望。

    少年的眼眸,黑白分明,灿若星辰,只一眼,便能使人沉沦。但就是这样一双似天真的眼眸,却有着勾魂摄魄的能力。而从少年的眼中,扶摇看到的是埋藏在一汪清泉下的令人窒息的阴暗气息。

    但这却不是令扶摇色变的真正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从那双眼眸中,扶摇看到了朝阳的影子,三岁的小朝阳,一脸天真的模样,却有着自己的算计,但他的算计却是好的。而眼前少年眼底的黑暗,却如一汤死气。

    她怕,怕她不在的这些日子,朝阳会成为这样一个少年。索性她错过只是一年,一年的时间,能改变的和不能改变的都有很多。

    “这位大哥,在下可否借一碗酒喝?”扶摇的装扮似二十多岁的山里汉子,怀玉这声大哥也叫的很顺口。怀玉看着眼前的呆愣着的‘男子’,一脸笑笑嘻嘻道。

    怀玉做事向来是有利可图,但今天,他却凭着脑袋发热和眼前的男子要酒喝。也许是因为那堂女儿红,亦或是因为它想到了很多年前通现在一样的场景吧。

    “小兄弟若渴的话就喝吧。小二,栽再拿个酒碗来。”说话间,扶摇已恢复如常。如一般的山里汉一般豪迈热情。

    “如此多谢,在下怀玉,还不知道大哥如何称呼?”抬起的酒并没有如扶摇一样一干而尽,而是随意拧了一口,喝的甚是斯文,但却不会让人觉得娇柔造作。

    “俺叫铁大牛,只是一粗人,怀玉小兄弟叫我大牛就可,村里人都这么叫我的。”扶摇的脸微微有点红,手抓着脑袋,一脸憨厚的样子,真真如意山里汉。既然是山里汉,只知砍柴挣钱,哪里会晓得怀玉是谁呢。

    只是,扶摇的心中已有了思量。怀玉,从昨天到现在,她已经听过很多遍了,怀玉来到澜洲的事,早已传到大街小巷,却不想,现在能够如此近距离接触到他,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瞥开这些不说,怀玉无论是气质还是相貌都担得起世人的崇拜,如果她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她也会被他所吸引吧,只是,前提她不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陆宁。

    “铁大哥唤我怀玉就好。”也许是眼前的汉子带着的淳朴气息,总之怀玉现在很开心。

    “那怎么行,小兄弟一看就是富贵之人,俺只是一山里粗人,不,不,不,不行的。”她不会认为怀玉真是这么好相处的人,更不会相信,怀玉这张如沐春风的脸后面所掩盖的不是无边黑暗。这样的人,又怎会对一个山里汉感兴趣呢。莫非,她的装扮有问题么。

    “铁大哥这是看不起怀玉吗?”怀玉收起笑脸,略带悲伤的说道。明明是一张温润的面孔,扶摇却感到了一阵冷气,他生气了?确实,成为怀玉后,从没有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于他。

    扶摇一瞬间愣怔了。

    如果说刚刚想快点拜托这个深不可测的少年,那么现在,扶摇就有点同情他了。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本是大好年华,但如今却变成如此模样。他所经历的该是如何的事。

    “怎么会,俺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看不起呢,那俺就叫你怀玉,既然怀玉叫俺一声大哥,那以后有什么需要俺的,怀玉一定要说,俺会尽全力!”

    看着眼前‘男子’拍着胸脯,一脸真挚的说道,怀玉又恢复到那个如沐春风的少年。

    “好啊,怀玉有事一定会找铁大哥的。”

    “那是一定要的。怀玉是南齐人士么?”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莫不说有事会找她,即使有,他也找不到她了。

    今早扶摇才知道,南齐还是南齐,只是她本身到底是不是南齐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