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豪门暗欲:冷枭... > 豪门暗欲:冷枭...第49部分阅读

豪门暗欲:冷枭...第49部分阅读

    过滑雪场,初一來时很是兴奋,楚焕东为她穿上雪板,汪掌珠在楚焕东的指导下, 慢慢的在初级雪道疯玩起來。

    连着摔了几跤,汪掌珠渐渐的摸到了这里面的规律,滑雪跟滑冰虽然不同,但也沒差多少,她滑冰还是很厉害的。后來她离开楚焕东的带领也能滑出一段了。

    楚焕东见汪掌珠兴致很高,就由着她自己慢慢去滑,这里是初级赛道,沒有什么危险,顶多是多摔几个跤,他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刚刚一直跟在汪掌珠后面,怕她出意外,结果弄的他比她还累。

    他抽空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见上面有两个未接电话,一个是小幽打來的,一个是丁凌云打來的,他往人少消停的地方走去,把电话打回去。

    打过电话回來的楚焕东,怎么都无法在人群中找到汪掌珠,当时吓得他又出了一头的虚汗,急忙向跟在身边的保镖询问汪掌珠的去向,保镖很实在的指了指旁边稍稍冷清些的雪道,“夫人在那边,有几个兄弟跟她过去的。”

    楚焕东一看那蓝色的方块,脸比雪白还,弹开雪板急忙奔过去,那边是中级赛道,即使保镖跟着汪掌珠过去,也不可能近身扶着她的。

    幸好汪掌珠穿着雪板行动迟缓,滑一米摔两跤的,等楚焕东赶过來时,她刚挨到蓝色方块的边,在爬一个慢坡的时候,她一不留神,整个人如同球一样从山上面滚了下來。

    楚焕东盯紧了她,见她雪板也掉了,雪杖也飞了,他急急加速,让自己准确无误的四肢张开,以肉身铺垫到滚落下來的汪掌珠身下。

    突然失重滚落下來的汪掌珠很是惊慌,但一瞬间后,自己的身体砸到一个软绵绵的物体上,她刚刚挨摔过很多次,凭经验判断这不会是雪堆,暗自庆幸的低头一看,竟然是自家老公!

    她见楚焕东紧闭双眼躺在自己的身下,慌了起來,“焕东哥,你怎么样啊?焕东哥?”

    楚焕东生气她到处乱跑,本來想再装一会儿死,但听着汪掌珠声音里带了哭腔,猛地翻身抱住了她,“小坏蛋,看你还敢不敢乱跑了!”

    汪掌珠气他戏弄自己,抡起小拳头不住的捶打着楚焕东,“你是大坏蛋,你是大坏蛋!”

    楚焕东一边笑着,一边细心的将她脖颈处沾上的雪拭去,“不在那边玩,怎么跑到这里了?”

    “那边赛道上人多,这边人少,这些人真是的,都怕远,宁肯在那边挤着,谁也不肯到这边來。”汪掌珠颇有些怨愤的说道。

    楚焕东被她气鼓鼓的模样逗的哈哈大笑,捧起她的脸重重的亲了两口,“我的傻老婆啊,你有点常识沒有啊,那边是初级赛道,当然人多,这边是中级赛道,难度系数大,就你胆大敢随便尝试!”

    汪掌珠有些不好意思,但仍嘻嘻笑着:“我当然不怕了,我有老公保护,连天都敢上!”

    汪掌珠很是贪玩,从这边爬起來以后,还想回到初级赛道继续滑,楚焕东怕她猛地这样玩下去,运动量过大,回头会肌肉疼的,于是,哄着她下了山

    回到酒店,楚焕东把浴室里的水温调得很热,水量加大,让汪掌珠先站在花洒下冲,然后躺在浴盆里泡,这样就能把身体里的凉气都撵出去了。

    汪掌珠在浴盆里泡了很久,直到浑身都冒了汗,才舒服的轻轻叹了口气,从里面走出來。

    她出來时,楚焕东并不在房间,而是站在阳台上,她慢慢走过去,透过窗子见楚焕东站在这里吸烟,背影挺拔箫瑟。

    箫瑟,,汪掌珠不知自己怎么就想到这个词,心里忽然苦涩难当,她打开阳台的门走进去,北方的阳台里比室内温度要低很多,迎面的寒意让她身体打了个颤。

    楚焕东听见动静急忙回头,见汪掌珠正用双手拢着睡袍,他急忙把手里的烟掐灭,伸手把她拉进怀里,嗔怪她,“这里冷,你怎么进來了!”

    “你也知道这里冷啊,那你还站着这里吸烟!”汪掌珠伸手环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看來这里真是冷,楚焕东向來温热的怀抱都变冷了。

    楚焕东微一用力,抱着她往室内走去,“你在屋里吸烟怕熏到你,所以站到阳台里,再说了,我身体多壮啊,我不怕冷,你可不行。”

    拥抱中的二人像连体婴一样,一刻都不愿意分开,两人一起跌入到宽大柔软的大床里,楚焕东目光灼灼地看住她,目光在她的脸和唇上游移片刻,低下头,吻住了她。

    楚焕东这个吻不深,汪掌珠今天累了一天,他怕累坏她,今晚想放过她。

    可汪掌珠一感觉出他要离开,急忙伸出双手紧紧攀在他的肩头,主动地加深了这个吻,虽然他们每天在一起恩爱缠绵,但汪掌珠很少有这样主动热情的时候,楚焕东有些诧异,动作微微顿了一下,抬头看着她,眼中映出柔情和疼惜,还有小小喜悦,哑声问道:“宝贝儿,你今天不累吗?”

    汪掌珠被他问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嘟着嘴瞪他。

    楚焕东见她满脸羞红的嗔视自己,小腹下的火再也憋不住了,也仅仅只有几秒钟,他便将她拥得更紧,手伸进她的睡袍里面,一寸一寸地揉,她的衣衫渐渐褪了,白晰的身体越露越多,他的火气越烧越旺,因为彼此都有想法,他并未做太多前戏,就把他的力道送进她最脆弱的深处

    楚焕东最初的时候还记得她累了,不要伤了她,动作温和缓慢,但汪掌珠有意的配合他,带着迷乱与企求的眼神,滟滟潋潋,诱惑十足,让他整个人愈发地野起來,

    汪掌珠此时的感觉并不是很好受,楚焕东的粗野壮硕从來都不是她能适应得了的,但她此时被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左右着,只想由着他放纵鞭笞。

    她低吟轻喘,妖娆盛开,把他彻底逼疯,只有在这个时候,汪掌珠才会忘记爸爸,忘记那些纠结,在这狂乱的时空里,唯一感受真实的是楚焕东的力道。

    到最后结束的时候,汪掌珠已经昏昏欲死,楚焕东看着她神色倦倦的样子,知道她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兽刑,咬牙硬忍着,他把她抱进怀里,不断的哄着,亲着。

    汪掌珠在他絮絮的温存软语下,不过三分钟就睡着了。

    明明是折腾了一天,身体极度疲惫了,如果放在往常,汪掌珠定然要睡到大天亮了,可是今晚她只是睡了一会儿,就醒了过來。

    她睁着眼睛,十分清醒地在黑暗中翻了个身,月光如水,透过窗帘的缝隙铺洒在她和楚焕东的身上,落下一道界分明的阴影。

    北方太冷,楚焕东沒带汪掌珠在这边多做停留,他们两个也沒什么具体的计划,只是开着车,如同自驾游一般,顺着路往南返,路过什么顺眼的城市就住两天,听说附近有什么好的景点,就过去看看,很是肆意平和。

    一路上,他们两个谁也不提过去,谁也不说将來,都带着心平气和的笑容,仿佛都笃定的相信他们可以细水长流的过一生。

    如此走走停停,过了半个多月,这天中午停车吃饭的时候,汪掌珠听周围的人说附近有座寺院很灵验,心血來潮的她跟楚焕东提出要去拜佛。

    汪掌珠从小到大去过很过地方,就是沒有去过寺庙,她的爸爸汪达成和楚焕东都是那种神鬼不惧,极其自负的人,自然不会信奉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所以也沒人带她去过寺庙一类的地方。

    楚焕东是不信神佛的,可是看着汪掌珠满目期待,新奇雀跃的样子,他又怎么能不点头答应。

    寺庙在山上,此处地势陡峭,楚焕东请了当时熟识的司机來开车,他们这些人分别坐在两辆商务车里。

    第五十章 脆弱的虔诚

    汪掌珠伏在楚焕东腿上,探头看着车窗外云雾缭绕的山势,不由暗暗咋舌,“这里的山路还真是可怕,司机如果不老道,车子很容易掉下去的。”

    “胡说八道!”楚焕东刮她的鼻子,她作势张嘴咬他,车窗上映出一对小儿女的嬉戏。

    旁边正襟危坐的保镖不是瞎子,自然看见他们两个打闹,不期然撞见楚焕东斜飞过來的目光,快速将双眼紧闭,想想自己是保镖,闭着眼睛多有不妥,急忙又把眼睛睁开,最大化的把头扭转,看向窗外。

    汪掌珠见他们这样,玩心大起,撑起身子,在楚焕东脸颊明晃晃的來了一吻,啾声作响。

    楚焕东知道她是故意想捣乱,只是笑了笑,怜爱的揉了揉她的头,他不想保镖们太为难,也不想出言说汪掌珠,只有低头假装去看放在膝盖上的地图。

    车子越往上,山路越陡峭,司机开车开得很慢很谨慎,楚焕东听着汪掌珠半天沒有叽叽喳喳的说笑了,抬头看着她脸色有些发白的,知道她是紧张害怕了,伸手揽住她,“沒事的,司机都是老手了,保证安全。”

    又经过半个小时候,他们终于到了高山上的寺院,远远的就看见欲飞入云的的独特飞檐,寺庙周围是一圈高大的树木,有些树粗得两个人都合抱不过來,一看就历史悠久,再往前行,一点点的看清了居中的古老而高大寺庙。

    这间寺院比汪掌珠想象中的寺院要大得许多,墙身隐约朱红色,森然肃穆。

    他们來的这天不是庙会,寺院所处地点又山势料峭,但來寺庙里上香许愿的人还是不少,大殿里香火缭绕。

    汪掌珠知道楚焕东不信这些神鬼的东西,于是自己走进寺庙内,看了一眼那些在佛前虔诚跪拜祈求的人,自己也学着他们的样子,拜起佛來,一边拜佛,她一边祈求着,那些难題自己抓破头皮也想不到好的解决办法,但愿佛祖可以帮她解决。

    楚焕东站在汪掌珠的侧后方,可以看见她单薄的背影,白皙的侧脸,弧度优美的脖子,看着她跟那些人一样,虔诚跪拜,嘴里神经质般念念有词,也许是因为太过瘦弱太过虔诚的缘故,这样的汪掌珠显得格外的脆弱,他心里一阵苦涩,如果现实能遂人愿,谁愿意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的神佛里。

    汪掌珠原本可以是个幸福的孩子,不需要将自己的愿望寄托在这里,可是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也因为她父亲的罪大恶极,所以她才变得像如今这样惶恐无依。

    楚焕东知道,无论他怎么努力,也阻止不了自己和汪掌珠在不久的将來那场分离,因为他们中间隔着无法化解的仇恨。

    他正盯着汪掌珠出神,手边的电话响了起來,他随意的接起來,听着电话里丁凌跃压抑的愤怒声音,楚焕东的心一点点的沉下了去。

    汪掌珠拜了这尊佛,又去拜那尊,忙忙呼呼的把寺庙里的所有的神佛拜了一遍,最后额头,鼻尖都累的冒出了细汗。

    看着一脸虔诚,无比认真到处跪拜的汪掌珠,楚焕东眼中现出一种凄惶的神色,他像木头一样地钉在那里,紧紧攥着电话,直到那坚硬的东西深深地硌到手心里。

    “焕东哥,我给所有的佛爷都诚心诚意的磕了头,每人磕了三个头,还捐了一大笔的灯油钱,这回他们一定会保佑我们的!”汪掌珠好像终于找到了解决难題的办法,无限欣喜的望着楚焕东。

    她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倒映的全是着自己的影子,微笑中充满希冀,动人异常,前额因为磕头太过心诚太过用力的原因,带着明显的红痕,红的如同血刀子,在一下一下的凌迟着楚焕东的心,楚焕东下意识的想要逃开这目光了。

    他抬头看着永远带着悲悯神态的观音像,听着寺内传來似近而远的罄钟声,心如同要碎了一般。

    好半晌,他转过头,仔细的擦去汪掌珠额头,鼻尖上的细汗,在她额头吻了一吻,山风有些大,他的唇冰冷,“我的掌珠是最棒的,佛祖一定会保佑我们的!”他不想太残忍,马上就惊醒她耗心耗力的美梦。

    下山的时候,汪掌珠有些累了,靠在楚焕东怀里睡着了,睡梦中,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她和楚焕东带着妞妞在花园里玩耍,爸爸坐在一边,他们一家人沒有恩怨,沒有仇恨,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一起。

    张小鹏跟在楚焕东身边的时间长,看着楚焕东的神色就觉得不对,他心思远不如丁凌跃缜密,但好歹直觉够敏锐。

    他坐在前排,谨慎地从后视镜里观察着后座上楚焕东的表情,结果冷不防见到楚焕东睁开眼睛,漆黑的眼中一片阴沉难测,这样突兀的看过來,仿佛带着逼人的寒意。

    他吓得急忙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地盯住前方的道路,只听楚焕东用很小的声音问道:“凌跃给你打电话了?”

    “沒有!”张小鹏彻底的意识到问題的严重性,等了半天见楚焕东沒有再开口,他转过头,刚想问点什么,结果刚动一下嘴唇,就见楚焕东面无表情地摇头摇头,指指他怀里睡得的正香的汪掌珠。

    张小鹏知道此时自己应该闭上嘴巴,于是便乖乖地转过头,憋着满腹的问題不敢出声。

    车子的停顿,让汪掌珠从美梦中醒了过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停车的地点不是酒店门口,而是机场门口,看着人來人往的机场,她如同被针扎了一样,倏然的从楚焕东怀里坐直身体,怔怔的看着机场的入口。

    楚焕东见她这副样子,心里一阵抽痛,伸手抚上她的后背,对她笑着,虽然这笑容并不比寒冬日子里的阳光温暖多少,“掌珠,公司里出了一些事情,我们需要马上回去。”

    宽敞的车厢里一片静默.只有前座空调发出的微微声响,汪掌珠仿佛从噩梦醒來一样心悸,缓了片刻,她的神情稍稍平和了一些,语声极是轻微:“嗯,我知道了。”

    坐上飞机,汪掌珠神色有些恹恹的,她把头低下.用手握住楚焕东的手,然后松开,然后再握紧,这个无意识的动作重复了好一会。

    楚焕东见她这样,以为是她饿了,他知道汪掌珠不喜欢吃飞机是上的东西,刚刚上飞机前,叫保镖去附近的餐厅给她叫了外卖。

    汪掌珠很给他面子了,努力再努力的吃了几口,然后就嚷嚷说困了,楚焕东向空姐要來薄毯,帮她调了一下椅背,汪掌珠侧着身体躺下,把背影留给楚焕东,闭眼睡觉。

    其实她心里思绪翻滚,哪里睡得着,但又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表情对着楚焕东,只能装困,躲一会儿是一会儿。

    楚焕东自然知道汪掌珠在装睡,但他并沒有拆穿她,只是无声地盯着她的背影看。

    进过三个多小时的飞行后,他们回到自己的城市,汪掌珠坐在驶回家的车子里,一张脸孔静静地转向窗外,满目繁华的风景向后退去,但她的面孔却异常的漠然。

    楚焕东把汪掌珠送回家,进屋抱了抱妞妞,连衣服都沒來得及换,就去了公司。

    他一进公司的大门,就立刻感觉到了几分不寻常的气息,大多数的员工都表现的好像在埋头工作,其实视线的焦点都在望着他,他并沒有理睬这些人,只是大步的走向会议室。

    宋良玉早就知道他要乘坐几点的飞机回來,已经召集了公司所有高层來开会,他狡猾的把时间安排的非常紧凑,不想给楚焕东和丁凌跃单独交谈面议的机会。

    楚焕东坐下的时候人早已到齐,似乎就只等着他的出现,楚焕东不漏痕迹的扫了身边的丁凌跃一眼,见他只是面露疲惫,并无多少愤怒或者恐慌。

    宋良玉的秘书给每个人发了一份文件,上面清清楚楚的记录着丁凌跃在前一段时间私下从公司里拨出去的几笔巨款,当时他批示拨款得目的地是楚天集团下属的几家海外分公司,但事实上,他把款项都拨到几家神秘的海外离岸公司里,楚天集团的几家分公司对这些事情压根不知道。

    楚焕东喝了口茶,看着手头的资料默不作声,丁凌跃一直在调拨钱款,他是知道的,实际上调拨的数字要超过眼前数据的几倍,甚至几十倍。

    在宋良玉沒有來公司前,丁凌跃就已经在运作这件事情,楚焕东当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态度上是默许的,后來宋良玉來了,楚焕东以为丁凌跃停手了,这段日子他不经常在公司,对于丁凌跃最近运作的这几笔,他还真是沒注意到。

    如若放在从前,楚焕东只说这件事情是自己吩咐丁凌跃做的,一切就都过去了,但现在公司里已经不是他一家独大的时候,他把自己的身家分给了宋良玉一半,宋良玉现在也是公司的大股东,如若他抓住这件事情不放,事情还真的是很棘手。

    第五十一章 发难

    楚焕东从文件上抬起头,发现大家的视线似乎都在等待他,他略清了清嗓子,就开始了会议,“这些天一直出门在外,对于公司里发生的这件事情还不是很了解,毕竟这样的事情不是小事,不能草率的做决定,我想再做一下深入的了解,然后再对这件事情做出定性的决定。”

    他的话音刚落,宋良玉笑着接口,只是他的笑容冰冷,近乎邪魅嚣张,“这件事情是在两天前发现的,我也知道其关系重大了,在这两天里,我对这件事情已经做了深入的了解,具体的数据和來往单据文件上都有证实。”

    楚焕东见宋良玉隐隐把矛头引向了自己,不能当着这些人的面跟他翻脸,只做低头翻看着文件,他想,如果不出自己所料,站在宋良玉身边的应该还有别的人。

    果然,沒过几秒钟,公司里的另一股东接着宋良玉的话往下说,“楚总,现在账面上的和银行方面的证据都很充分了,就看你怎么做决定了!”

    接着另一位公司里刚提拔上來的高层主管开口,“这件事情的发生,也是我们公司内部监管不严,我说这句话不是针对谁,只是为了公司好,楚总,我们这次最好进行一次深刻检查,重点是对各个项目进行审查,这样才能防止这样的事情以后再有发生。”

    丁凌跃面无表情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无论他人怎么说,他都不发言。

    众所周知,他是楚焕东的亲信,多年在公司身居高位,他做的事情,除了楚焕东,谁敢有异议,而楚焕东在楚天集团的威望更是异常的高,平日里他说出的话,谁敢这样公然对抗。

    这些人敢如此,必然是有原因的!

    丁凌跃喝了口茶水,眼睛不经意的扫了宋良玉一眼,见他邪魅的外表一但郑重起來,骤然多了许多锋芒,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他脑子里的念头慢慢的转动:宋良玉不愧在汪达成手下长大,还真不是一般人,看他往日平和无害的样子,发起威來原來跟楚焕东一样狠绝!

    楚焕东翻看着文件,眉头皱的越來越紧,他是为难的,他何尝不知道这件事情出了,迫在眉睫是要做彻查,可是,丁凌跃是他最好的兄弟,他这么做的初衷自然是为了自己好,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舍弃他。

    他再次抬头看了丁凌跃一眼, 见他眉心微蹙,脸上带着几分讥讽之色,自顾抿着杯里的水,依旧不言语。

    丁凌跃毕竟是他最好的朋友,伙伴,生死弟兄,即使要离开,也轮不到下面这些小跳蚤來对他说三道四,他抬头看着众人,眸色微沉。

    下面还有人要发言,看似好有好多话要说,但见楚焕东阴沉下來的脸,终于还是都乖乖的闭上了嘴。

    楚焕东的五官很是硬朗,不苟言笑时更是带着强势的凌厉,尤其是这样刻意的压制情绪,更是让人胆战心惊,纵然之前打好腹稿,做了无数心理建设的几个股东,在宋良玉连连的眼神示意下,也不敢轻易再开口了。

    楚焕东知道这是董事会,凭的是理,不能一味的耍狠,他深吸了口气,缓和了一下脸色,但锋锐的眼风还是在众人脸上逐一扫过,他说道:“楚天集团有今天,不是一日膨胀起來,是一步步走过來的,它曾经只是个小公司,也面临过资金不足,关系网断裂的危险,也曾多次陷入即将破产的边缘,在那些时候,很多员工都纷纷另谋高就,只有丁经理和在座的有些老人在楚天最困难的时候留了下來,陪我一起度过了风雨飘摇的时期,这也就是我今天坚持要仔细看过文件,再做定妥的原因。

    我想大家都不希望我楚焕东做出过河拆桥的事情,也不希望我成为忘恩负义的小人,这件事情不是小事,我要仔细将各种数据分析论证,再下结论的。”

    “既然楚总这样说,咱们还是等楚总深入调查分析过,再听楚总的意见吧!”宋良玉朝着大家随意的一笑,仿佛又回到了之前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样子。

    这些闹着起哄的人,大多数都是他暗中收买的,现在听他这样说了,自然都附和着点头同意了。

    楚焕东点点头,算是散会了,宋良玉等大家都出去了,和楚焕东并肩走出总裁室,不再讨论公司的事情,很温情的问道:“公司里出了事情,你这么急的返回來,掌珠沒有不高兴啊?”

    提到汪掌珠,楚焕东冷峻的脸庞有了一些松动,他转头看了看宋良玉,见他维持着一贯的邪魅笑容,看不出什么,就轻叹口气,“这个小丫头还沒玩够呢,我这样突然回來,她当然有一点儿生气了,她那小脾气,你还不知道!”

    “她的脾气也都是你惯出來的,谁让你什么事情都依着她,从小就宠着她!”宋良玉嘻嘻哈哈的说笑着。

    他们两个在旁人眼前,若无其事的说笑着走出办公室。

    宋良玉和楚焕东在各自办公室门口前分开,他假意去了趟卫生间,出來的时候恰好看见丁凌跃进了楚焕东的办公室,他知道楚焕东和丁凌跃他们之间有种默契,一种基于远古本能建立起來的关系,是其他人永远无法理解也无法介入的默契。

    他不动声色的走回办公室,眼神渐渐阴沉下來,看着窗帘上的花纹,一手下意识的敲击着办公桌,想了一下,走出办公室,一直乘坐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进了安全的车厢里,掏出了手机。

    宋良玉知道,楚焕东再能干,仅凭他一个人,就算把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用來工作,也不可能把公司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现在公司虽然已经定型了,但楚焕东身边还是必须要有一个值得他托付又能干的好助手,除去丁凌跃,就等于斩去楚焕东的一条臂膀。

    汪掌珠从回到家里,就处于坐立不安中,看着楚焕东那样的着急离开,她就知道公司里一定出了大事,而且还很可能跟宋良玉有关,因为之前宋良玉给她发过一个短信,上面只写着两个字:速归。

    偏巧妞妞今天有些感冒了,沒有去上学,突然见离家旅游多日的爸爸和妈妈回來了,委屈的不得了,她见爸爸神色凝重的着急去公司,沒敢声讨爸爸,于是缠着神不守舍的妈妈控诉他们撇下她独自去旅行的罪行。

    汪掌珠心里很烦,但也知道自己和楚焕东把小朋友一个人仍在家里,他们出去旅游很是理亏,就任凭妞妞在自己的怀里撒娇嗔怪个够,直到她自己说累了,跑到一边去找水喝,汪掌珠才松了口气,上楼洗澡。

    洗澡的时候她也是神色恍惚的,一不小心弄打了瓶玫瑰精油,满室都是浓郁的香味,让她的头更加疼起來。还沒等她从浴室里出來,外间的电话铃就响了起來,她心中一惊,脚下一滑,差点沒摔倒。

    电话是宋良玉打來的,汪掌珠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來,轻轻的说了声:“喂!”

    “掌珠啊,爸爸病了!”宋良玉的声音中带着焦急。

    “什么?爸爸得了什么病?”汪掌珠惊叫起來,爸爸的身体她知道,经过这些年的逃亡和流离失所,早就不复当年的强壮体魄,现在风烛残年的他,经不起一点儿的风吹草动,无论生了什么样的病,对他來说都够熬的。

    宋良玉支吾了半晌,才说:“跟你说了,你不要着急,其实,爸爸的心脏病最近总是犯,你知道楚焕东还在追查他的下落,他不敢正大光明的去医院,所以休克过去好几次了,多亏保镖发现的及时,喂他吃了速效救心丸,才沒什么大危险,爸爸怕你担心,一直不让我告诉你。”

    汪掌珠本來就自责,听宋良玉这样一说,只剩下对爸爸无尽的愧疚和对病情的担忧了,爸爸都要死了,自己竟然有心情去跟楚焕东游山玩水,她算什么女儿,太不孝了,简直罪大恶极。

    她哽咽着问道:“爸爸现在怎么样了?”

    “爸爸现在病情还算稳定,但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还会再发病,爸爸的身体状况你也知道,现在是急需住进医院长期疗养的,还有,他病很大程度是心病,本來他是沒有心脏病的,就是这些年抑郁,愤怒才使得他患了心脏病。我不能再等了,我怕爸爸等不了,所以我现在必须动手了。”宋良玉的声音透着几分坚决和悲壮。

    “要我帮你什么吗?”汪掌珠想着爸爸,也下了决心,可是再想想楚焕东和妞妞,她的眼泪终于止不住的落下來。

    “我这次想把丁凌跃从公司里赶走,他是楚焕东的左膀右臂,要想除去楚焕东,必须先撵走丁凌跃,但丁越跃和楚焕东关系有多好你也知道,楚焕东很有可能会偏袒丁凌跃,如果我这次赶不走丁凌跃,他一定会反过來整我,也许我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第五十二章 美人心计

    宋良玉的言语很具有渲染力,以退为进的手段用到极致,“掌珠,因为时间紧迫,爸爸不能再等了,所以我这次提前行动了,这样很冒险,胜算的可能不大,我不想连累你,你也不要跟着掺合了,万一不成功,至少你还有个安稳的家……”说到后來,他的声音越來越低下去。

    汪掌珠狠狠的抹了把眼泪,“爸爸都不能活了,我还要家干什么啊?你说吧,我怎么帮你,我们这次一定要成功,我一定要爸爸光明正大的住进医院里。”

    不管她有多爱楚焕东,对她來说,开弓沒有回头箭,她和楚焕东之间有太多太多的恩怨纠结,这些即使不全怪楚焕东,却也是他们无法逾越的鸿沟。

    楚焕东晚上回到家里时,天色已晚,妞妞听到门口有车子的动静,早早跑出客厅等着,一看见爸爸回來了,就小跑着迎了上去。

    “宝贝儿!”楚焕东伸手把妞妞抱了起來,“想爸爸了吧!”

    “嗯,想了。”妞妞诚实的点头,搂着楚焕东的脖子亲了又亲。

    “这么大了,还让爸爸抱着,快下來。”汪掌珠见他们父女进门,也走了过來,妞妞今年八岁了,长的很高,她都抱不动她了,看着楚焕东有些疲惫,她想让他歇歇。

    但那对父女沒有一个人响应她的号召,楚焕东如同谁会跟他抢似的,把女儿抱的更紧,妞妞则搂着爸爸的脖子,得意的看着妈妈。

    汪掌珠知道楚焕东一定不会把妞妞放下了,他一向宠着妞妞,加上这次他和孩子分开时间也够长的,难免亲昵。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索性不去管他们,看着楚焕东脸色不佳,她关切的问道:“你吃晚饭了吗?”

    “在公司吃过了。”

    “那我去给你放洗澡水?”汪掌珠这些日子表现的格外像个好妻子。

    “嗯。”楚焕东点点头,抱着女儿坐在沙发上,细心的问询着女儿这些日子的生活学习情况。

    妞妞喜欢向爸爸献宝,想到自己前些日子作文得了一百分,就从爸爸腿上滑下去,跑到楼上去取作用本來给楚焕东看。

    小幽见四下沒人,悄悄的走了过來,公司里发生的事情早就有人告诉她了,她自然是跟丁凌跃站在一条战线上的,此时她白净的脸庞虽然还能保持以往的平静,看着楚焕东目光里充满期待。

    楚焕东知道小幽想知道些什么,可是在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做决定时候,他又能告诉她什么。

    “小幽,这些日子我和掌珠不在家,家里一切都好吧!”楚焕东很公式化的问道。

    “嗯,一切都好。”小幽点点头,牙齿轻轻咬着下唇,她知道楚焕东向來善于察言观色,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不欲和她多说了,但她却无法保持平静,她还是看他,眼睛里有种很浓的情绪。

    “东哥,我们都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了,你应该知道,丁哥不是那样的人,他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你好的。”说到最后,她发现对着楚焕东这样有压迫感的人,说出这些话真的需要莫大的勇气。

    楚焕东点点头,盯着小幽仔细观察,小幽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低下头躲开他的目光,忽然像想起來什么,声音变得很急切,“但是他是他,我是我,他的事情我都沒有参与的。”

    楚焕东浓眉一挑:“如果他从公司离开了,你还会留下來吗?”

    小幽吐口而出,“当然会。”随即觉得自己回答的太过果断,咳嗽了一下,换了正常的语气道:“我答应过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留在妞妞身边。”

    楚焕东脸上泛出小幽不曾察觉的微笑,口气也轻松起來,“你记得这句话就好,公司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妥当的。”

    汪掌珠这时在楼上叫他上去洗澡,他从沙发上站起了,往楼上走去。

    妞妞因为多日未见爸爸妈妈,见楚焕东去洗澡了,她就又缠上了妈妈,仰着小脸抱住汪掌珠的腿,一定要妈妈给她讲故事,陪她上床。

    汪掌珠自然要满足女儿这个小小的心愿,陪着她一起洗澡,一起上床,然后给她讲故事。

    哄着妞妞睡着了,已经十点多了,汪掌珠打着哈欠回到主卧,推开房门发现,楚焕东并不在屋里,她想了一下,猜到他有可能去了对面的书房。

    她象征似的的敲了两下书房的门,楚焕东以为是家里的佣人,扬声说着:“请进。”

    汪掌珠一进书房便觉烟雾缭绕,看來楚焕东这一晚上沒少抽烟,此时嘴里还叨了一根。

    看是汪掌珠进來,楚焕东急忙把烟拿下掐灭,走到一旁,把窗子打开一些,随后又把椅背上的睡袍裹到汪掌珠身上,“妞妞睡了?”

    “嗯。”汪掌珠回答着,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我不在这么一会儿,就偷着抽了这么多烟。”

    楚焕东抱着她,吻了又吻,低声说,“下次不会了。”

    汪掌珠被他的一嘴烟味熏得难受,别开头,避开他的眼睛,“怎么了,公司里的事情很烦心吗?”

    楚焕东用手捋了捋她耳边的头发,想了一下,还是开了口,“丁凌跃私自挪用公司的款项,被宋良玉抓到了证据,丁凌跃是公司的老臣子,宋良玉是我心提拔上來的副总裁,现在大家都在看我的决定,我选择这个,就势必要舍弃那个,还真是让人头疼啊!”

    汪掌珠把头埋在楚焕东的怀里,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这个世界上,沒有人能比她更熟悉他的心跳,他的味道,她听着那绵绵不绝的心跳声,低沉而有力的又敲进她的心里,她的眼睛有些酸,“难道沒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沒有,这个世界上可以两全其美的办法太少了。”楚焕东拥着汪掌珠,眼神茫然的看着窗外的夜色,“他们两个现在势如水火,任我再聪明,也想不出一个可以保全两个人的办法。”

    汪掌珠闭了闭眼,焕东哥,别怪我,我终究是不能舍了我爸爸的。

    她如同做贼心虚一般,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二哥……二哥他这些年在外面不容易的,刚刚回來,好不容易坐到这个位置上,大家都在想着他能担任这个副总裁多久,你现在就把他拿下來,他以后在这个圈子怎么能抬起头!大家也会说你是故意在整他,说你在耍心机,故意把他升到高处,再一脚踹下去去。”

    楚焕东低下头,虽然看不见汪掌珠的脸,但见她白皙的耳朵红通通的,知道每次她一紧张激动就会如此,她声音里的颤抖非常生硬,甚至是陌生的。

    她小小的心虚,其实他都看在眼里。

    她是汪掌珠啊,是他最爱的汪掌珠啊!

    过去的那些年,他让她吃了那么多的苦,为难过那么多次,这次明知道前面是万丈深渊,但他也不会再让她为难。

    掌珠,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也是我应得的惩罚,我们从今天开始,就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了。

    “呵呵,傻孩子,我怎么会舍了老二呢,丁凌跃和我关系再好,也不如自小一起长大的弟兄啊!”楚焕东的声音在汪掌珠头顶上响起,听着很是云淡风轻,还是带出一丝隐而不察的酸楚,他藏得好,但汪掌珠跟在他身边这么些年,又哪里会听不出來。

    谁说他心狠手辣,狂傲自负,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可怜人。

    汪掌珠窝在楚焕东的怀里,瞪了好多次眼睛,才把涌上來的泪意逼了回去,她抬起头,看着楚焕东俊逸非凡的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