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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暗欲:冷枭...第39部分阅读

    不要,偏偏捞着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不放干吗,但他喜欢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楚焕东喜欢,非常非常喜欢。

    “大小姐,你可以不带脏字的骂我,但你不更辜负了东哥对你的一片心,你不在的这两年,他是非常非常不好过的,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生不如死,求你这次手下留情,轻点折腾他吧!”

    汪掌珠冷冷的笑了一下。

    张小鹏看她油盐不进的样子有些生气了,沒好气的说着:“你以为我愿意给你开车啊,就是去夜总会看场子都是有吃有喝被人当大爷伺候着,跑着來给你开车,听你冷嘲热讽!还不是东哥担心你,怕你再出什么意外吗?你这今天落水,明天失踪的,把东哥的胆都吓破了!”他不敢违抗楚焕东的命令,但在楚焕东看不见的地方,用话敲打一下汪掌珠还是敢的。

    汪掌珠清楚张小鹏和楚焕东的关系,哼了一下说:“你把嘴闭上吧,如果你再敢跟我犟嘴,我就在你监管的时间段内失踪一次,看你跟你的东哥怎么交代!”

    一时间,张小鹏怒发冲冠,横眉立目,嘎巴了两下嘴,终究是沒敢再说什么。

    汪掌珠看着他的样子,开心的大笑起來。

    连着几天沒來公司,公司里积压了很多需要处理的公事,楚焕东今天忙乎了一整天,虽然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但周围的人都隐约的觉察出他有些不同于以日,好像是变得温柔许多,变得温和起來,而这些,不用想也知道跟汪掌珠的回來有关……

    十几个小时的工作之后,楚焕东的脸上丝毫不显得疲倦,下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他连秘书为他准备的晚餐都來不及吃一口,兴冲冲的就往家里赶。

    别墅里,灯火通明。

    坐在车里,看着那明亮的灯光,想象着灯光下的汪掌珠,妞妞,他的心里一片温暖。

    刚迈步上了台阶,楚焕东就听见屋里面传來妞妞咯咯的笑声,还有汪掌珠的笑声,刹那间,他仿佛听见了世上最美妙的音乐,什么叫春风扑面,什么叫家的感觉,他在此时算是彻底明白了……

    推门进屋,一眼见就看到汪掌珠和妞妞在地毯上滚成一团,娘俩在抢一个游戏机,不知道疯闹了多久,两人都是面颊发红,鼻尖上汗津津的。

    两张俏丽,几乎一模一样的笑容,忽隐忽现的梨涡让他很想扑上去好好亲一口,这么想了,楚焕东也这么做了,只是他亲的是女儿妞妞,沒敢亲让他惦记想念了一天的人。

    汪掌珠见他回來,懒懒的伸了个腰,“妞妞,你等一下让保姆帮你洗澡吧,妈妈上楼看会书。”

    “嗯。”妞妞含糊着答应着,一心一意的往爸爸的身上爬着,“爸爸,我都想你了……”

    楚焕东看着汪掌珠脚步轻快的上了楼,有些意外,他已经做好了回來面对她质问的准备了,她找工作连碰了一天壁,定然会跟自己发火的,可是她竟然这样轻易的放过了自己!

    他隐约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

    汪掌珠第二天不在出去找工作了,在家里安分守己的呆了两天,让楚焕东又多体会了一下家庭港湾的温馨和甜蜜,正在楚焕东沉浸在甜美的梦中时,她开始跟着葛澄薇出去逛街,四处游玩,参加派对,泡酒吧,往往是楚焕东下班回來了,她还沒有回來。

    汪掌珠和葛澄薇坐在酒吧里,五彩十色的光线忽明忽暗的投在她们身上,精心打扮后的二人,身上带着说不出的诱人风情。

    葛澄薇去趟卫生间的工夫,有人向汪掌珠靠过來,风流倜傥地朝她一笑:“小姐,能一起喝杯酒吗?”

    看着男人一双放电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汪掌珠含笑点头,既然來玩吗,就要放开些吗!

    男人看着她的眼里,立刻露出欣赏之意。

    汪掌珠淡淡地朝那人看了一眼,随即如同发现了新大陆,“哟,先生,你的头型很漂亮啊!”

    不是她故意这样说,这个男人发型确实很漂亮,男人对她的夸赞好像很受用,“是吗!漂亮吧,今天出來时新弄的。”

    “他的头型能不漂亮吗?他自己就是开美发店的。”葛澄薇慵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男人一回头,对着明艳照人的美人一挑眉毛,“原來这位是葛大小姐的朋友啊!”

    “对,她叫汪掌珠,掌珠,这位是千丝万缕的老板,eric。”

    “千丝万缕!那是大型美发连锁店啊,我太崇拜你了!”汪掌珠一脸花痴的样,随后脸色一变,很镇定的问道:“你有中文名字吗?”她一向对中国人叫外文名字不感冒。

    “万富。”男人有些别扭的说道。

    葛澄薇虽然听过他的名字八百回了,还是忍不住轻笑,真俗!

    汪掌珠到是沒笑,端起酒杯,轻饮了一口,上下打量着这个万富,这个男人有一双漂亮的眼睛,笑起來很亲切,长的还算周正。

    万富被她看得有点毛了,转头求助的看向卷发杏腮的葛澄薇,葛澄薇一副不解的耸耸肩膀。

    “你不太像开发廊的啊?”汪掌珠缓缓的说出疑惑。

    “开发廊的都什么样啊?”万富盯着她,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发型师不都应该掐着兰花指吗?”汪掌珠说着,还俏皮的做了动作。

    “哈哈哈,他要掐着兰花指,非得让他爷爷把他剁成秃爪子不可!”葛澄薇乐的酒差点沒喷出來,指着万富大笑,“万秃爪子!”

    “你少來!”万富的脸色都有些变了。

    葛澄薇还是笑个不停,也不管万富脸上是青是白,笑够为止,喘息着向一头雾水的汪掌珠解释,“他爷爷,就是万丰国际的创始人,他一直在国外留学,不知道怎么就迷上了美发,回国后就死活要开美发店,沒把老头子气疯了!”

    “有个性,我喜欢。”汪掌珠很崇拜的看着万富。

    万富前些年一直在国外生活,不知道本城还出现过显赫一时的汪家,更不知道汪掌珠是何许人也,见她是葛澄薇的好朋友,又看着她格外投缘,就不认生的伸手揪扯着汪掌珠凌乱的短头发,“你的头发有些干了,明天跟澄薇去,我让人给你做个营养!”

    汪掌珠还沒等回答好,身后一声暴喝响起,“把你的手放下!”

    三个人齐齐回头,见楚焕东一脸寒霜的站在他们身后,英俊的五官无以伦比的愤怒。

    葛澄薇和万富看着这样杀气腾腾的楚焕东和他身后一众狰狞的保镖,自然是紧张了,害怕了,万富急忙把手收回。

    只有汪掌珠,看着变幻的灯光把楚焕东脸照的一会儿成蓝,一会成紫,她忽然舒展眉目,开怀又有些恶作剧般地笑了起來,“楚总,如果你是來泡吧的,请自便,如果你是來管教我的,请你稍稍回忆一下曾经答应我的话。”

    半明半暗地光线里,这样娇笑的汪掌珠犹如昙花瞬间盛开,美艳不可方物,楚焕东轻扯了扯嘴角,极力忍着,不敢再大声说话,“掌珠啊,时间不早了,回家吧,妞妞还在等你呢!”

    “让保姆先带着她睡吧,我总不能一辈子只陪着她啊!”汪掌珠说着,大眼睛别有用心的望了万富一眼。

    万富被她这个媚眼抛的,骨头都酥了,忘了身边的一切,恍惚的对汪掌珠点了一下头。

    楚焕东黑得快要看不出晶体的眼睛,闪过一种复杂又深沉的情绪,低声问道:“那你想什么时候回去?”

    “玩够了自然就回去了!”汪掌珠轻飘飘的说着。

    楚焕东点点头,一挥手,让人把附近的场子都清了,自己坐到一边的桌旁,定定的看着汪掌珠,“你玩吧,我等你。”

    如同黑道大哥砸场子的画面,将酒吧里狂妄的群蛇,迷乱的人群都吓醒了,吓跑了,原本热闹非凡的酒吧变的万籁俱静,鸦雀无声,万富坐在汪掌珠身边,看着楚焕东目光中的寒意像是凶狠阴鸷的杀手,马上就要给自己开膛破肚一般,他惊魂不定的对汪掌珠笑笑,也惊慌失措的告辞了。

    汪掌珠知道好戏散场了,把面前的酒一干而净,拉着葛澄薇走出酒吧。

    回去的路上,汪掌珠一直嘟着嘴,坐在她身边的楚焕东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他隐约的感觉到,他的报应來了,这个小丫头怎么会轻易的让自己好过!

    第十二章 委曲求全

    汪掌珠和楚焕东回到家时,妞妞已经睡了,只有小幽还坐在偏厅里面默默无闻的绣十字绣,亦或是在等他们。

    汪掌珠见妞妞不在,倏地一下站住脚,小脸染上怒火,转头质问楚焕东,“你不是说妞妞在等我睡觉吗?孩子这不都睡了吗,我看你就是故意跑过去闹事,不想让我在酒吧玩?”

    楚焕东听着汪掌珠的控诉难过又悲哀,人家都是老婆跑去外面找老公,然后大吵去闹,不想让老公沾花惹草,而自己呢,整个掉过來了!如同怨夫!

    他英俊的脸上写满了深深的哀伤,因为过去那些错误,伤害,因为自己无法割舍的爱,他现在汪掌珠面前什么都沒有了,自尊,骄傲,气魄全都沒有了,他在她面前永远失去了高高在上,甚至是平起平坐的资本。

    他难堪的沉默着。

    “你答应过我的,不干涉我的自由,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还追着我后面去酒吧干什么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如果你再这样,我就马上带着妞妞离开!”汪掌珠不依不饶的叫嚷着。

    良久后,楚焕东才嗫嚅着开口,“我……我是怕你的身体吃不消!”

    汪掌珠讥讽万分地笑了,“担心我?怕我身体吃不消?如果你沒得老年痴呆的话,应该记得,曾经的你是多么的恨不得我去死,现在又來装什么好人?我告诉你,楚焕东,这是最后一次,记住,我现在不是你的任何人,跟你沒有一点儿关系,你不用说什么关心我啊,惦记我啊一类的话,沒用的,早就沒有了!”

    看着汪掌珠走上楼,楚焕东站在那里,身上沒有一丝温度,仿佛刚从冰窖里拖出來的死鱼,承受着心口的痛,告诉自己这是欠她的,要还的。

    坐在小客厅里的小幽,平凡无奇的脸因为忍耐变得扭曲狰狞,看着自己心爱的男子如此低声下气,受人侮辱,真的比伤了她还难受!

    当初她在外面执行任务,中枪了身边沒有麻药,同行的人硬生生的为她割肉取出子弹,她都沒有哭过,可是此时,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來。

    她替心爱的楚焕东委屈,那么高傲的男子,那么冷厉的男子,竟然为了这个女人,委曲求全到这个地步。

    汪掌珠第二天跟葛澄薇去了万富的千丝万缕,店门口挂着金字招牌,里面的装潢不乏奢华,让人一眼看去就知道,能到这里來收拾头发的人,都得是有钱人。

    葛澄薇看來是这里的常客,站在门口的小工一看见她就笑容绽放,“葛小姐,您來了,这位小姐,你好!”这句话是冲汪掌珠说的。

    “把我的头发修一下。”葛澄薇风情的一拨长长的卷发。

    汪掌珠照着镜子端详着自己一头的小短发,“我这个就洗一下吧。”

    两人落座,葛澄薇看着镜子里的汪掌珠,继续两人刚才的话題,“你也别太过分了,虽然你这次回來他处处让着你,可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那是个说翻脸就翻脸的主!”

    “沒事,他要敢惹我,我就带着女儿走。”汪掌珠满不在乎的一扬脖。

    “你可轻点得瑟,楚焕东真來了狠劲,别说你带着女儿走,就连你自己都跑不了,凡是要懂得见好就收,不要触及了人家的底线。”葛澄薇从心往外的怕楚焕东,就怕汪掌珠得瑟大劲了。

    “放心吧,我了解他,悠着呢!”汪掌珠对着镜子吐了吐舌头,不防遇到两束幽幽的目光,嘴角一挑,笑容亲切。

    万富!

    “你沒被吓死啊!”葛澄薇横了他一眼。

    “废话,就昨天那阵势,鬼见了都害怕,更何况是我!”万富倒是不怕丢人,走到汪掌珠身后,对助理说:“你去吧,我來!”

    葛澄薇一见,更是重重的哼了一声,“这回你怎么不怕死了!”

    万富低低的笑笑,问汪掌珠,“昨天那人谁啊?你爸啊!”

    “你爸!”汪掌珠瞪他一眼,这人什么眼神啊,就算是昨晚的灯光暗,也不至于把年轻有为的楚焕东看成自己的爸爸啊!

    葛澄薇在一边爆笑,“你这句话昨晚怎么不问啊,那咱们当时就脱离苦海了!”

    “怎么讲?”万富一本正经的反问。

    “楚焕东被你气的吐血身亡了呗!”

    “啊,他就是楚焕东!”万富心有余悸的手一哆嗦。

    “疼!”汪掌珠惊叫,万富扯到她的头发了。

    “对不起,对不起!”万富一边安抚着汪掌珠的脑袋,一边啧啧赞叹,“我说呢,那人怎么那么强的气场啊,难怪我被吓跑了,连我爷爷都惧的人,我能不怕吗,看來昨晚我是属于正常发挥啊,不丢人!”

    “二百五样!”葛澄薇笑他。

    汪掌珠至此也发现,这个万富确实有些二。

    “你姓汪,楚焕东怎么能是你爸……”

    “你沒完了是不是?”汪掌珠回手想掐他,被他灵巧的躲过去了。

    “不是,说顺嘴了,我是想问你和楚焕东什么关系啊?”

    汪掌珠想了一下,这个问題以后也许会有更多的人问,说他是自己的仇人,不妥,那样沒人会愿意做自己的朋友的,想想看,谁愿意和楚焕东的仇人一个阵营啊;说他是自己女儿的爸爸,更不妥,那身边的雄性动物定然一个都不剩了,“他是我哥。”她想了一下说道。

    万富有些崇拜的看看汪掌珠,又看看葛澄薇,“葛大小姐,看不出來啊,你连楚焕东的妹妹都能接近啊!”

    “别说他妹妹啊,就连楚焕东的情人,妻子,他闺女她妈,我都能接近!”葛澄薇坏笑着。

    万富看着她的眼神更加崇拜了。

    汪掌珠冷笑一下,“楚焕东有什么了不起,你以为他是谁啊?”

    “他是能翻云覆雨的神啊!”万富有些激动了,“你不知道,我爷爷,我爸爸,经常在我耳边提起楚焕东,说起他,那个佩服,还有,在国外,很多大企业家都知道楚焕东的,都服他的……”

    “你快点弄,完了我们还要去吃饭。”汪掌珠不愿意听别人夸赞楚焕东,他今时今日的一切荣耀,都是自己最最不愿意想起的痛。

    “给个机会,两位小姐,让我请你们吃顿饭吧!”万富还有些轻微的赖皮赖脸的特质。

    万富是那种面貌朗朗的人,不是十分英俊帅气,有点邪气的好看的男人,这让汪掌珠看着他时会想起苏晏迟,所以觉得挺亲切,就点头答应了和他一起吃饭。

    汪掌珠在外面撒欢的玩了两天,周六的时候终于消停下來,在家里陪着不去幼儿园的妞妞。

    小幽这几天的情绪随着楚焕东变化很大,但在汪掌珠面前,她依旧保持着最完美的笑容和最周到的礼数,言行举止得体的继续充当着妞妞的阿姨,嘴角总是勾起四十五度的笑容,看起來温文无害。

    楚焕东周末留在家里,见汪掌珠终于也肯留在家里了,他很高兴,拉出单子,叫佣人去超市买回來几大袋子食材,然后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让厨师出來,他亲自进了厨房。

    “噢,太好了,我爸爸终于又要下厨了!”妞妞兴奋的喊着,转头像汪掌珠献宝,“我爸爸做的菜可好吃了,尤其会做奶油蛋糕,昨晚还做了一个。”

    楚焕东这时端來几块蛋糕出來,双眸发亮的盯着汪掌珠,“我昨晚做的芝士蛋糕,你和妞妞先垫垫肚子。”这两天晚上,他都是独自一个人默默的等着出去游玩的汪掌珠,昨晚感觉时间太难熬,就用了半宿的时间,做了个汪掌珠最爱吃的蛋糕。

    汪掌珠看着白腻奶油上的草莓红润新鲜,细碎的巧克力粉屑均匀地洒在四周,香气诱惑,不由想起过去的无数次,楚焕东都是这样把做好的蛋糕举到她眼前。

    她切了一块蛋糕,还沒等放到嘴巴,眼前一下子浮现起在苏家的那些日子,每当自己想起他,想到要发疯,就会跑进厨房,想着他的样子,学做奶油蛋糕。

    看着楚焕东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听着水声,切菜声,锅碗瓢盆交汇到一起的声音,她咬了咬牙,借着去卫生间的工夫打出去一个电话。

    小幽跟在楚焕东身边很多年,见过楚焕东给妞妞做蛋糕,心血來潮时也会偶尔给妞妞做两个小菜,但从來沒见过楚焕东如此大规模的独立操作过。

    一个如此狠辣无情,令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男人,顶着一张俊冷脸庞,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做家务的男人,可是此时,他竟然如同居家好男人一样,系着围裙,卷起袖子在厨房井井有条的忙碌着,他的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结实的胸膛,整个人看起來都少了几分冷峻刚硬,多了几分柔软。

    如果这样的楚焕东被外面的人看到,会不会惊掉下巴。

    楚焕东在厨房忙碌着,不时的回头看着坐在沙发里边吃蛋糕边说笑的母女两,心里像是开出无数鲜花,灿烂明媚的胜过窗外骄阳。

    第十四章 落空的幸福

    为心爱的人做饭,是件多么令人感动快乐而幸福的事情,此时,在厨房里忙碌的楚焕东,觉得老天把汪掌珠和妞妞还给自己,就是对他最大最大的恩赐了,他想自己以后一定要做个好人,多做善事,來回报老天对他的仁慈!

    楚焕东在厨房里心情愉悦的忙碌着,他收拾好了鱼,切好了菜,只要再切些葱姜蒜的小料,就可以开火炒菜了。

    他幸福的往客厅看了一眼,正听见汪掌珠的手机响了起來,他忍不住将视线锁定汪掌珠,只见她拿着电话眼角弯弯,笑意盈盈,哼哼哈哈的说了几句后,就兴高采烈的放下电话,然后告诉妞妞,“宝贝儿,妈妈要出去一下,你和小幽阿姨和爸爸在家里玩吧!”

    妞妞对妈妈的突然离去有些不爽,嘟着小嘴问她,“妈妈,你要干什么去啊?”

    “宝贝儿乖,妈妈有些事情要去办,等一会儿妈妈回來给你买玩具。”汪掌珠哄劝着妞妞。

    楚焕东一见汪掌珠要走,手下的刀一偏,剧痛传來,鲜血迅速的染红了砧板,这点小痛对他來说不算什么,让他更痛的是撇下妞妞匆匆忙忙跑上楼的汪掌珠。

    看着汪掌珠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他沒什么心思再做饭了,只是将受伤的手指放在水龙头底下木然的反复冲洗着。

    汪掌珠在楼上耽误了半晌,再出现时,已经换了条湖蓝色的雪纺裙子,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细腻的皮肤带着灿烂的笑容,在阳光的映衬下美丽异常。

    “妈妈,你真漂亮!”妞妞忍不住惊叹起來。

    “谢谢,我的小公主,你也很漂亮!”汪掌珠对着妞妞摆摆手,连看都沒看厨房里的楚焕东一眼,就步步生莲般的向外面走去。

    楚焕东隔着窗户玻璃,远远的可以看见大门外面停了一辆耀眼的车子,车里的男子见汪掌珠走出去,还很绅士下车,殷勤万分的替她打开车门。

    他心里快要喷出火來,却找不到一个字來挽留她,质问她。

    楚焕东慢慢地解下身上的围裙,颓然地扔在一边,面前准备的好的丰盛食物,好像都在对他咧嘴笑着,一种浓重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他就算嫉妒的百爪挠心,愤怒的肝胆欲碎,也是连询问的权利都沒有,更不要说制止了,因为汪掌珠现在已经不是他的谁了。

    楚焕东脱力般走出厨房,见到女儿失望的小脸,心中一紧,示意厨师进去把他未完成的事业进行下去,他自己走到女儿身边,失魂落魄的把妞妞抱在怀里。

    小幽在一边,看着他们父女俩如同被人无情抛弃了一般,相依为命的坐在那里,她的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顶着,硬生生地酸疼,疼得她几乎又要掉下泪來。

    刚刚的楚焕东,操劳的是那么快乐,笑的是那么真诚,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少年般的对爱情的憧憬和欣喜,可是此刻,他目光里前一刻的温柔都化为乌有,只剩下一片冰天雪地。

    小幽定定的望向楚焕东,而楚焕东却把头看向窗外,其实他什么都看不到,眼前一片模糊,万里无云的天空,繁茂葱翠的花园,一切灿烂都与他毫不相干了。

    楚焕东可以对汪掌珠温柔,对她束手无策,无毒无害,但他对别人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他抱着妞妞在楼下坐了一会儿,还不等吃饭,就起身去了书房,他打电话给丁凌跃,声音平淡的说着:“ 这两天有个剃头的男人经常和掌珠來往,你去调查一下,让他有多远就走多远吧!”

    他目光锐利,刚刚虽然是隔着窗户远远的眺望,他还是看出那个人是酒吧里遇见的那个万富,他讨厌万富,所以连他的名字都不想提,万富好歹也是个大老板,却被他说成剃头的。

    放下电话后,楚焕东点燃了一只烟,脸色阴晴不定,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有一下沒一下地,一只烟沒等抽完,丁凌跃的电话就打了回來,“焕东,人查到了,但稍稍有些棘手。”

    “怎么?”楚焕东眉目不动。

    “这个万富是万丰国际唯一的继承人,也就是万丰老爷子唯一的孙子。”

    楚焕东听出丁凌跃声音里的无奈,他也苦笑了一下,万富的爷爷万丰老爷子曾经在他困难的时候帮助过他,而他跟万富的爸爸万发武关系也很好,看來这个万富他还动不得。

    “不用咱们动他了,你找机会跟万丰老爷子或者万发武碰一面,把掌珠和我的情况透露给他们,他们一定会自己管教孙子的。”楚焕东清楚,以万丰老爷子的精明,必定不会让他唯一的孙子來蹚这趟浑水的。

    汪掌珠并沒有跟万富单独出去玩,她一上万富的车,就打电话联系了葛澄薇,葛澄薇此时正在网上跟许一鸣聊天,软磨硬泡的想约许一鸣出來玩。

    听说汪掌珠约葛澄薇出去,许一鸣在屏幕那边立刻点了头,答应了葛澄薇的邀请,葛澄薇神色暗了暗,这些年了,无论自己是如何努力,终究是比不上汪掌珠的一个电话。

    他们四个人在约定的地点汇合,许一鸣在万家举行的酒会上见过万富,两人也算是认识,他见汪掌珠跟万富走在一起,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再看见汪掌珠和万富毫无芥蒂的打闹,他了然的笑了。

    葛澄薇和万富是玩乐的祖宗,嚷着市里沒什么好晚的地方,撺掇着许一鸣和汪掌珠去海边玩,汪掌珠正不想早回家呢,点头答应了他们的提议,许一鸣也随着同意了。

    因为是临时起意,他们來到这里后临时租的海边度假屋,这里的豪华度假屋标配也就跟市里最普通的宾馆差不多,万富看着里面的陈设,皱着鼻子不想往里走,被葛澄薇从后面一脚给踹了进去,“既然出來玩了,就别装大少爷的矜持高贵了!”

    许一鸣见了,沒有骂葛澄薇粗鲁,反倒开心赞许的笑了起來。

    万富叨咕着许一鸣重色轻友,在葛澄薇扬起拳头的再次恐吓下,乖乖的闭上了嘴。

    度假屋里很干净,也很大,他们四个进去以后可以随意乱窜,葛澄薇和汪掌珠來了兴致,一起跑到海边捡海货,许一鸣和万富在度假屋附近的小超市买來食材,打算等她们两个满载而归后,就将她们捡回來的东西做了,吃掉。

    在海边跑了一会儿,汪掌珠和葛澄薇晒黑了不少,两人四体不勤的大小姐,忙乎了半天也沒捡到什么,汪掌珠还在捡小螃蟹时手被螃蟹夹了,一只手指头肿得跟水萝卜似的。

    葛澄薇见了又好笑又心疼,想着她们也捡不到什么了,干脆到附近的小摊位买來一些蚬子,蛏子,蛤蛎……拿回去交差。

    许一鸣和万富看着她们拎回來的那些包装袋,就知道是她们买來的海鲜,好在她们沒空手回來,他们两个也懒得揭穿她们两个的小把戏。

    四个人谁也不是做饭的高手,相对來讲汪掌珠还行一些,但许一鸣死活不准她靠近厨房,只说这种地方不是女人该呆的地方,葛澄薇嘻嘻的笑他,“你不是很大男子主义吗?怎么今天还转性了!”

    许一鸣向她挥舞了两下锅铲子,半真半假的说道:“我这不是心疼你吗?”

    即使明知道他心疼的也许不是自己,葛澄薇能听他对着自己说出这句话,心里也是满足的。

    汪掌珠把被螃蟹夹得伤残的手背到后面,看着许一鸣像模像样的把马勺颠的老高,有些放心的拉着葛澄薇坐到沙发上看电视,等着开饭。

    许一鸣和万富在厨房里一顿吓忙乎,桌上终于摆了几盘卖相不错的海鲜,当然,主要靠辣椒,香菜等红绿辅料來提色的。

    汪掌珠和葛澄薇在许一鸣和万富的期待目光中,勇敢的拿起筷子,各自小心翼翼的吃了一口后,葛澄薇甘之如饴的连连点头称赞,汪掌珠被咸的都想吐,但看着葛澄薇幸福的样子,她还是忍着咸把那块蚬子咽了下去。

    许一鸣和万富这才动筷子,两人吃了一口,也感觉出做咸了,但他们很会给自己找脸,连连说着:“味道都不错,就是有些咸了,这样可以多喝些酒!”

    汪掌珠在心里暗笑,就你们这个水平,都不如楚焕东十三岁刚來自己家时做的饭好吃,想到楚焕东,想到他在厨房里系着围裙忙碌的样子,她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好在桌上有万富,又吃又说又喝酒,一张嘴都不够用,他现在的这个形象,一举颠覆了汪掌珠把他错当成苏晏迟的好印象。

    几个人吵吵闹闹的不觉外面的天有些黑了,汪掌珠去卫生间的工夫,她的电话响了起來,许一鸣有些喝高了,随手就接起來,然后又递给从卫生间走回來的汪掌珠,“找你的!”

    “废话,我的电话当然是找我的了!你怎么随便接我的电话,万一是我哪个情人找我怎么办?”汪掌珠喝得有些头晕,凶神恶煞的冲他嚷嚷。

    第十五章 谁的爱谁心疼

    楚焕东打电话给汪掌珠,一听接电话的人是许一鸣,心就往下一沉,他不愿意汪掌珠跟万富在一起,更不愿意汪掌珠跟许一鸣在一起,再听电话那边传过來汪掌珠和许一鸣剑拔弩张的亲昵言语,他更是郁闷至极。

    听到汪掌珠在电话那边喂,喂的叫着,楚焕东把电话递给了身边的妞妞,妞妞很善解人意,配着着她的爸爸,嘟着小嘴对着电话说:“妈妈,你什么时候回來啊?我都想你了?”

    妞妞委屈的轻声抱怨,扯痛了汪掌珠的心,她立刻在电话这边大着舌头承诺,“宝贝儿,别急啊,妈妈马上就回家。”放下电话,她把自己杯子里的啤酒一干而净,大声的叫着:“散了吧,我要回家了,我女儿想我了!”

    “哼,是你女儿她爹想你了吧!”葛澄薇在旁边冷哼,她正喝到兴头上,还真不想就这么散了。

    “散了吧,再喝就开不回去了!”许一鸣配合着汪掌珠站起身,他比谁都舍不得将汪掌珠送回去,可是现在汪掌珠跟楚焕东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他怕楚焕东为难汪掌珠,他在意她,就要时刻替她着想。

    汪掌珠喝得有些多了,上了车渐渐有些迷糊,索性靠在椅背上,眯了一会儿,车子开到家门口的时候,许一鸣和万富两个人都下了车,打算把汪掌珠从车上搀扶下來,谁知道他们刚把车门打开,楚焕东就大步而行的走了过來。

    从万富和许一鸣身上散发出的酒精味道,简直能把近在咫尺的楚焕东熏醉,他恶狠狠的盯着他们,愤然的冷声质问,“你们喝了这么多酒怎么还自己开车回來?不知道这样很容易出事的吗?你们死不死跟我沒关系,可是掌珠还在车上呢!”

    许一鸣被楚焕东冷冷的目光刺的有些清醒些,想到这里面的危险,有些汗颜的低下头,难得的沒有跟楚焕东犟嘴。

    万富本來一路上都打着酒嗝的,被葛澄薇骂了好多遍沒出息,也沒有停下來,刚刚只被楚焕东看了一眼,酒嗝莫名其妙的就被吓回去了,此时听楚焕东这样骂,醉眼惺忪地偷睨了他一眼,不敢说话,只是酒壮怂人的讨好般看着楚焕东笑了一下。

    楚焕东见汪掌珠迷迷糊糊的扶着车门要自己下來,沒心思再理睬这个两个醉鬼,把手伸向汪掌珠,“來,掌珠,我抱你吧!”柔和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表情,惊得一边的万富眼睛瞪得老大。

    汪掌珠看着楚焕东笑而不语,朝他摆摆手,忍着头晕,脚步漂浮的下了车,踉跄的往前走了两步,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了软棉的云雾里。

    楚焕东从后面伸手扯住她,“你这个样子怎么走啊?”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关切和心疼。

    汪掌珠用力一甩,想甩开他的手,但楚焕东怎么能让她轻易的甩开,她见沒有成功,气恼的叫嚷着:“我死我活关你什么事啊?楚焕东,我已经知道你是什么人了,别在我面前假惺惺的装好人了!伪君子!”

    楚焕东的脸就像被人用霜擦过一样惨白,但依然沒有放开汪掌珠的手,“掌珠啊,别闹了,看摔倒了!”

    汪掌珠见挣脱不开,索性抬起头看着他冷笑,一字一顿地道:“你知道吗?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自己摔死,也不愿意再多看你一眼。”

    看着汪掌珠冰冷如同匕首般的目光,楚焕东全身微微一震,脸上露出无法言说的痛苦神色,手无力的从汪掌珠的胳膊上滑落下來。

    万富喝的酒再多,此时也感受到他们‘兄妹’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他沒想到汪掌珠敢如此辱骂楚焕东,他怕楚焕东突然发起怒來,殃及他们这些池鱼,不免有点胆战心惊的向许一鸣和葛澄薇小声的建议,“那个……要不然我们……我们就走吧……”

    许一鸣站在那里沒说话,汪掌珠如此对楚焕东出言不逊,他也怕楚焕东翻脸,不敢在这个时候把汪掌珠独自扔给楚焕东。

    半夜的风带着点沁人的凉意,汪家大花园里园丁刚刚给花浇过水,吹过來的风中隐约还带了些水土的腥气,汪掌珠的额头越來越涨痛,提起脚步刚要走,酒劲上來了,只觉胸口一阵翻涌,头一低,张嘴就吐了出來。

    站在她面前伸手敏捷的楚焕东原本是可以躲开她这一吐的,但他自己躲开了怕汪掌珠摔倒,不但沒有躲,反而往她身边靠了一步,任凭她呕吐出的污物弄脏他洁白的高档衬衫,只是不住的关切的轻抚着汪掌珠的后背,连连焦急的重复:“掌珠啊,沒事啊,掌珠啊……”

    许一鸣看着这样的汪掌珠很是心疼,早知道就不让她喝这么多的酒了,再见楚焕东对汪掌珠如此关切的样子,他的心也算放了下來,汪掌珠身边终究是沒有他的位置的。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招呼着葛澄薇和万富上了车,黯然的离开了。

    楚焕东压根沒去看离去的三个人,满心满眼都是汪掌珠,他指挥着保镖进别墅取來水和毛巾,见汪掌珠吐的差不多了,他怕自己身上的脏东西蹭到汪掌珠身上,索性把衬衫一脱,随便的掷到地上,自己就赤着上身站在发凉的夜风里。

    他将水瓶递到汪掌珠唇边,温柔地道:“你先喝口水,漱漱口!”

    楚焕东温柔的语气令汪掌珠鼻子酸涩,胸口发疼,她此时已经沒有力气再跟楚焕东叫板了,听话的张开嘴,漱了漱口。

    楚焕东从保镖手里接过毛巾,细心的为汪掌珠将脸和嘴擦干净,然后弯腰把汪掌珠抱了起來,大步的往别墅里面走去。

    小幽见楚焕东抱着汪掌珠回來,急忙迎了出來,楚焕东的眼神一直留恋在汪掌珠的脸上,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随口吩咐她,“去给大小姐端醒酒汤來!”

    “嗯。”小幽听话的又跑向厨房。

    酒精在周身血管作乱,汪掌珠回到房间后,又冲进卫生间吐了一场,胃总算吐空了,她踏着软绵绵的步伐想回到大床上,楚焕东再次担当起搬运工,几步路的距离也把她抱了起來。

    小幽这时送來了醒酒汤,汪掌珠喝了几口,感觉稍稍好点了,她仰头靠在床上,楚焕东忙着给她放洗澡水,出來后用手轻抚着她的脸,“还晕吗?会不会还是恶心想吐?”

    肌肤相触处冰凉的温度让汪掌珠感觉很舒服,可随即她又翻了脸,态度很不友善的打落楚焕东放在自己脸上的手,“行了,你去出吧,我现在跟你什么关系都沒有,可不想欠你人情!”

    她这是典型的过河拆桥!

    楚焕东的眼神黯淡了下來,双唇都有微微发颤的痕迹,就像是受大了极大的委屈,汪掌珠看着他这副样子,刚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