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热情的建议,让她白來一趟。
气归气,楚焕东终究放心不下汪掌珠,找借口到外面给汪掌珠打了个电话,打了几遍都是无人接听,他真是有些急了,打电话给保镖,忍着火气问道:“汪小姐呢,去哪里了?”
“汪小姐?沒去哪里啊,回來后叫了餐点,吃过就就沒见她出來。”
楚焕东放下电话,微微的松了口气,往包厢里走了几步,忽然想起飞机上汪掌珠苍白憔悴的脸,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第二十四章 泄火
楚焕东被自己这个想法弄的胆战心惊,连招呼都沒打就跑出餐厅,坐上门前的计程车就往酒店赶,这个时候马路上的车子并不多,司机的车已经开到够快的了,可他还是着急,后背都急得出了一层细汗,“师傅,你快点开,越快越好!”后來干脆从钱夹里把所有现金都拿出來,“我干时间,你把车來给我开,这些钱都是你的了!”
司机看着楚焕东手里的一沓钱,再看他凛然的气势,乖乖的把驾驶位让给了他。
楚焕东一下出租车,再也顾不得风度气质,在别人惊讶的目光里,一路跑着冲进电梯,站在汪掌珠门口的两个保镖看着气喘吁吁的楚焕东,动了动,沒敢说话。
楚焕东用力的敲着汪掌珠的房门。
这次倒是沒用多长时间,微开的房门后探出一颗发丝凌乱还在滴水的脑袋,有些愤怒的瞪视着楚焕东,“干嘛这么用力的敲门啊!着火了!”
“进去说话。”看着完好无损的汪掌珠,楚焕东惊恐的忧急一扫而空,随之而來的是羞恼的愤怒,他往里走一边吼着:“我打电话你沒听见吗?”
“我在洗澡呢!”汪掌珠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楚焕东看着汪掌珠确实穿着一条棉布睡裙,小脸因为热气的蒸腾有些潮红,泛着淡粉光泽的唇微微嘟着,头发上还带着水珠,整个人如同带着露珠的花瓣,他微微收了些怒气,目光下移,有股热气又迅速的窜上小腹。
汪掌珠的睡裙刚刚过臀,露出光洁细腻的大腿,还光着双脚,她的脚很小,皮肤又白,真真是洁白如玉,盈润如瓷,楚焕东的焦躁再次浮起,不知道是跟自己生气,还是跟汪掌珠生气,咬牙切齿的说着:“你这副模样就给我开门去了,万一门外是别的男人怎么办?”
“怎么会呢?你不是派了两个门神在门口吗!”汪掌珠如同看白痴一样看着楚焕东。
楚焕东觉得自己这一路上的行为言语真的如同白痴一样,气恼的用力将领带扯下來,一边往卫生间走,一边厌恶的说道:“还站在这干什么?还不去把头发吹干,然后到床上躺着!”
“莫名其妙!”汪掌珠嘟囔着往套间里面走去,明明是他猛劲敲门让自己出來开门的吗,虽然心中不满,她还是依言吹干了头发,爬到床上。
汪掌珠现在的身体很不好,一天折腾下來真的累极了,现在对她來说,床铺的诱惑比什么诱惑都多,如同永远都睡不够一样,脑袋一挨到枕头上,连妞妞都沒來得及想,眼睛就闭上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抵在身后的炙热坚硬弄醒,随即感觉到楚焕东的大手在她的腰际轻轻摩挲,汪掌珠刚刚睡醒有点低血糖,头有些晕,不想吭声,扭动着身体想摆脱身后的硬物。
身后的人一发现她的微动,反而兴奋起來,手臂立刻嚣张大胆的握住她的胸,下面也用力的向前一挺,顶的她肉都疼,她沒好气的嚷着:“干嘛啊!大半夜的不睡觉?”
楚焕东一径迈头咬着她的后颈,肩膀,暗哑的说着:“我睡不着,你怎么还睡啊,在飞机上不是已经睡过了吗?”
睡得正香的时候被吵醒,实在算不上愉快的事,汪掌珠懒得再跟他说话,只是左右躲闪着,楚焕东好像有些忍得不耐烦了,一把将他按到身下,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马上就要拉弓射箭。
汪掌珠实在太累了,她如同要哭了般,“楚焕东你是不人啊,就算我是你的契约情人,不睡白不睡,你也不能这样糟蹋人吧!我求你了,你今晚就饶了我吧,我真的快被你折腾死了!”
她的这句话好像真的冲撞到了楚焕东,他一下从她身上翻坐下來,汪掌珠知道楚焕东动怒了,胆怯的沒敢睁开眼睛,所以看不见楚焕东几乎气极发白的脸孔。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雨來,雨声嘀嗒作响,楚焕东的呼吸沉重,其实他知道汪掌珠有可能是真累了,这个时候他不应该跟她计较,可是当他听见她说自己糟蹋她,心头仍是狠狠一震,像是被某种锋利的武器刺中,出离的愤怒和悲哀迅速涌上來。
楚焕东走了,门“哐当”一声被他关上,过了许久屋里依然回音环绕,汪掌珠被震的脑袋都嗡嗡的响,睁开眼睛四处看看,抬手扯过柔软而温暖的薄被,阖眼又睡了过去。
汪掌珠一觉睡到大天亮,吃早餐的时候保镖告诉她,楚总让你在宾馆好好养着,他去开会,两天后回來。
哈哈,不就是因为自己昨晚表现不好想关自己的紧闭吗,也罢,自己就趁着这两天好好休息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楚焕东的授意,酒店给汪掌珠配备了高档的补品,煲了滋补的靓汤,每日三餐的饭菜也都是荤素搭配,营养丰盛。
楚焕东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两天沒有露面,汪掌珠这两天也就干脆窝在酒店里养病了。
第三天早晨,汪掌珠一睁开眼睛,就被入目的明媚阳光刺激到了,急忙又把眼睛闭上,她明明记得自己昨天临睡前把窗帘拉上了,再次小心的睁开眼睛,一侧头,便看见了坐在一边沙发上抽烟的楚焕东。
就只有这样阴毒的人才会想出这样的损招,汪掌珠绷着小脸坐起身,楚焕东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抽烟,好像在等她,过了一会见她还是不动,不耐烦的用力按灭了烟头,“你想不想出去玩了,如果想就动作快点,我在楼下车里等你,只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说完站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汪掌珠一见楚焕东走了,再也不在床上装淡定了,虽然她得了绝症,但她还沒死呢,在酒店里关了两天她也呆腻了,再说了,梦寐以求的地方就在眼前,她怎么可以错过呢!
坐进车里汪掌珠才发现,一个楚天集团的同事都不在,车上除了几个保镖还有一个导游。
去往景区的路上楚焕东脸一直阴沉着,汪掌珠聚精会神的望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他不说话她才不去招惹他呢,不知道哪句话不对碰到地雷上,忽然引爆就糟糕了。
楚焕东坐在那里,毛病多了起來,一会嫌车开的太快了,一会嫌音响吵得人头疼,看见汪掌珠拉开车窗上装饰用的窗帘,他又说光线太亮了,晃他眼睛了。
大哥啊,那车玻璃原本就贴膜了,即使沒有这窗帘,阳光也进不來!
但这话汪掌珠不敢说,她知道楚焕东这一路上都憋着火呢,而这火就是冲着自己來的,她才不做引火烧身的事情呢!
他们到时,其他同事已经乘坐着另外一辆车早到了,每个人都背着个背包,里面装着到山上可以添加的棉衣。
这些人见到穿着一身休闲装來的总裁都兴奋起來,张小鹏张罗着,“咱们分组比赛爬山啊?”
楚焕东看着二十多双殷殷期盼的眼睛,沒办法再装深沉,随和的笑笑,“好啊,意见是你提的,就由你來分组吧!”
在酒店里休息了两天,汪掌珠的精神好了很多,看着巍峨的高山,还有那山顶皑皑的白雪,心生向往,她踌躇满志的大声说:“我坐缆车上山。”
张小鹏率先哈哈大笑起來,“有你那么孬的吗,你看看旁边,连小朋友都是自己爬到山上的,那缆车是下山的时候坐的。”
汪掌珠被他抢白的有些不好意思,依然厚着脸皮说:“我体质不好,分到哪组拖哪组的后退,我还是坐缆车上山吧,我到山顶等着给你们接风!”她知道自己得的什么病,她怕爬到半路体力不支晕过去,那可就出大事了!
“这好办啊,把你和楚总分到一组,你拖着楚总的后腿,这样我们先到的一组不就有奖品拿了吗!”张小鹏知道楚焕东在和汪掌珠闹别扭,故意给他们两个创造机会。
周围的人看着张小鹏挤眉弄眼的样子,都知道他是楚焕东的心腹,再看看楚焕东脸上微微带笑,立刻纷纷出言响应。
楚焕东倒是大方又有担当,豪爽的说着:“我自己家的人我自己经管着,绝对不拖你们的后腿。”
众人听了哄笑起來,汪掌珠红着脸沒被气死,这个人脑袋进水了吧,有这样明目张胆跟着下属说情人是自己家人的总裁吗!
最后分组完毕,张小鹏和那些员工一组,楚焕东带着几个保镖和汪掌珠一组,张小鹏他们走山路,楚焕东带着汪掌珠等人走石阶,山路不太好走,不过是近道,石阶好走但远一些。
秋天的山林被落叶染成了金红色,溪水却依旧碧清透彻,汪掌珠好久沒有在户外行走了,感觉很是兴奋。
一路上,楚焕东还是不说话,汪掌珠也不搭理他,楚焕东的步子本來就大,又好似跟谁赌气一样走得飞快,那几个保镖以为总裁要争第一,都争强好胜的紧跟在楚焕东身后飞奔上山。
汪掌珠哪里是他们的对手,紧跟在他们后面,累的呼吸都有些困难,她知道自己有可能不行了,急忙伸手扶住路边的小树,只觉得眼前一阵金星乱冒。
第二十五章 濒临死亡
山上的空气很好,秋风带着特有的爽朗气息,不冷不热的吹着,这样的天气很适合爬山,楚焕东最初是跟汪掌珠闹着脾气才赌气快步登山的,再后來感觉活动开了,理顺下來,越走越來劲,到后來几乎是大步跑了起來。
跟着他的几个保镖身体素质都是极其的好,又都处于年轻好胜的年纪,也都快步跑了起來。
这个石阶是属于之字形状的,他们几个人迈开大步,不一会就爬到了半山腰,楚焕东感觉有些口渴要喝水的时候,猛然想起身后的汪掌珠。
他迅速回头寻找,今天來爬山的人虽然不算多,但后面稀稀落落的人群里,根本沒有穿着粉色运动服的汪掌珠,楚焕东心里一惊,快速的轻点身边的几个保镖,六个人,都跟着他过來,汪掌珠身边一个人都沒有了!
郁闷生气的楚焕东來不及教训几个保镖, 一步三四个台阶的往山下快速的跑跳着,他原來以为汪掌珠只是力气不如他们走的慢,被自己落下了,可是他几乎一直跑到山下,还是沒有看见汪掌珠的踪影!
这个小丫头跑到哪里去了,莫非她是跟他生气,自己跑回宾馆了?或者干脆躲气來了?
楚焕东一时间又急又气,掏出电话打给汪掌珠,电话那边沒人接听,重复拨了三四次,毫无例外是悠长的等待音,楚焕东的耐性被耗尽了。
汪掌珠竟然敢又不接他的电话!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在这四处都是林子的大山上,她究竟干什么去了?
楚焕东心里熊熊烧着一把火,恨不得将汪掌珠立刻从哪里揪出來,一把掐死才好,可无论怎么咬牙切齿的恨她,也要先找到她啊!
他心急如焚的指挥着几个保镖迅速寻人,自己也再次向台阶上走去,逢人就打听,见人就问,“有沒有看见一个身穿粉色运动装,梳着马尾辫的女孩……”
时近中午,天气变的干燥而闷热起來,秋风吹落树上几片橙黄的叶子,在楚焕东脚边打着旋,他们几个保镖都是经历过大事的人,曾经都随在楚焕东身边在南部危险的三角区战斗过的,楚焕东直觉这样的小山林难不到他们,果然,不一会儿一个保镖就给他打來了电话,他在台阶一侧的山涧边,找到了汪掌珠。
楚焕东怒气冲冲的向那个方向疾走,汗水从他的额角滑落到脸颊,他的一双眼睛里火光跳动,远远的看见汪掌珠坐在山涧旁边的石头上眺望远方的风景,那悠闲的背影,差点沒把他气抽了!
这里是个小小的山坳,风景确实很美,群山环绕,红叶成阵,清澈的河水可以看见下面五颜六色的鹅卵石,但楚焕东现在已经沒有心情看这些了,他几步奔过來,出声吼着:“你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还发什么大小姐脾气?任性的一走了之?有沒有一点儿起码的公德心?你知道有多少人在找你?以为你还是从前为所欲为的大小姐呢……”
汪掌珠转头愣愣的看着咆哮的楚焕东,他的眼神冷若冰霜,脸色阴沉得无以复加,她听着他的话有些委屈,她知道自己早就不是什么大小姐了,她不是故意任性发脾气才跑到这里的!
狂怒的楚焕东慢慢的闭了嘴,他发现汪掌珠一张脸孔惨白,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得如同风中蝴蝶脆弱的翅膀毫无血色的唇角白的有些发青,头发湿漉漉的,运动服前襟上大片水浸,还带着几滴明显的血迹。
他似乎被这突如其來的景象给吓到了,上前两步紧张的问道:“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汪掌珠迎着阳光看着楚焕东,他长得真好看,眉目俊朗,英气逼人,身材挺拔,不管是穿西装还是穿着现在的休闲装,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就连电视上的男模都比不上他。
也许她在不久前还很恨她,可是就在刚刚,她无限的接近死亡,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真的要离开这个世界了,真的要离开所有的人了。
她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也舍不下眼前这个曾经深深爱恋过的男人。
她不想再跟他吵了,也不想再闹了,他们的來日不多了!
汪掌珠的目光变得柔和异常,盯着楚焕东轻轻的说着:“我刚刚走路时不小心摔了一下,鼻子碰出血了,然后就來到这里洗脸。”
楚焕东锐利的双速的打量了一下汪掌珠,见她的裤子上确实有泥土的痕迹,他的愤怒早就消失了,只剩下心疼和自责,自己为什么要同她赌气,走那么快干嘛啊?
他郁闷的吸了口气,依然装成冷心冷面的样子:“那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对了,你刚刚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在洗手的时候,不小心将电话掉到河里了。”
楚焕东疑惑的看着那条清澈见底不算湍急的小溪,手机掉到这里,很明显一伸手就可以捞出來啊!
汪掌珠沒办法跟他讲述刚刚情势的凶险,她现在已经下定决心不把自己生病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她刚刚深深体会到那种濒临死亡的沉痛与绝望,那种煎熬的心力憔悴,她不能把别人拖到这种生活里來。
“那个手机也不值什么钱,我就沒捞它。”
这句话楚焕东还是信的,汪掌珠自小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汪达成对她又是宠爱至极,她生活的奢靡是别人无法想象的。
这时,旁边保镖的电话响了起來,他看來电是张小鹏,接了起來,张小鹏嚣张的声音立即传了出來,“你们现在到哪里了?告诉你们,到哪里都沒有了,哈哈哈,我们已经登到山顶了,你叫楚总准备好人民币,等着给我们发奖品吧!”
楚焕东冷冷的瞥了那电话一眼,沉声吩咐那个保镖,“你告诉张小鹏,让他带着人玩吧,注意安全,我们不上山了。”
汪掌珠自然知道是因为自己影响了大家的行程,歉意的说:“你们去玩吧,我坐在这里等你们。”
“在这里吹什么风啊?我们回去。”楚焕东的声音平淡,但语气坚定。
汪掌珠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轮回,此时连迈步的力气都沒有,她原來打算楚焕东他们去爬山,自己在这里休息一下,现在见楚焕东这样执意要返程,她想了想,突然柔声叫着:“哥,我累了,你背我下山吧!”
楚焕东被许久未听到过的娇柔声音弄的心神一荡,此时的汪掌珠看起來是那样的柔弱虚软,楚楚可怜,让他恨不得立刻把她抱进怀里,好好的疼惜。
他想都沒想的就走过來,蹲在汪掌珠的面前。
“哥,你真好!”汪掌珠的眼睛笑的如成一个月牙的弧度,里面却有哀伤的内容。
在不久后的日子里,楚焕东才明白过來,她是带着怎样的一种心情跟她提出这样的要求,就算他用尽生命去弥补也再换不來她的一声轻唤。
楚焕东的肩膀依然宽阔温暖,汪掌珠眼里的水痕偷偷的落在他的衣服上。
她刚刚一阵眩晕后,跌坐在地,接着鼻子就毫无预兆的开始流血,她连忙从包里翻出纸巾堵住鼻孔,记得上山时路过一条山涧,就脚步踉跄的寻了过去,刚蹲到山涧边打算捧水洗脸,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万幸的是她只是头浸到山涧的边缘,过了半晌,冰冷的山水让她清醒过來,而鼻血在冷水的冲洗下,也渐渐的止住了,但异样的刺痛感从鼻腔蔓延开來,她的头和胸口都剧烈地疼痛着。
过了好半晌,她才浑身虚软的几乎是用爬的,勉力坐到旁边的大石头上,她不想如同挺尸般躺在这里的自己吓到过往行人。
疲惫的汪掌珠趴在楚焕东背上,几乎马上就要陷入昏睡里,可是她不断的咬着自己的嘴唇,让自己处于清醒状态,因为这样共他同行的路,今生恐怕只有这一次了。
楚焕东背着汪掌珠,一路走过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女性偷窥的目光,汪掌珠伏在他的背上满眼的骄傲,楚焕东现在之于她意义已经完全不同了。
她侧头看着楚焕东额头上覆着薄薄的细汗,伸手替他擦拭着,嬉笑道:“哥,有好多女孩看你呢!我哥哥真的帅的无人能及!”
“别捣乱!”楚焕东以为汪掌珠又在戏耍他。
汪掌珠把头贴在楚焕东宽厚的肩膀上,阳光热辣辣的照着她,可她还是觉得有些冷,一段时间后,她把头埋进楚焕东的后背,轻声的说:“哥,我知道你和林雨柔在一起不开心,跟张倩也不开心,其实这个世界上好女孩有千千万万,你离开她们吧,找个你爱的也爱你的好姑娘,跟她好好的过日子……”她越说声音越低微。
她死后,不知道楚焕东会不会想她,会不会伤心,如果是那样,她应该把妞妞的存在告诉他,有孩子陪他,他就不会太寂寞了。
但随后她又觉得自己可笑,现在的楚焕东意气风发,身边繁华似锦,这世界上谁会为了谁在原地停留一辈子!
第二十六章 上瘾的毒药
尽管汪掌珠一再坚持,提醒自己不能睡过去,可是在楚焕东背着她走到他们的车前时,她还是睡着了。
楚焕东背着她小心的上车,轻轻的把她放到车位上,熟练的换手,坐下,让她的身体舒服的靠在他的怀里。
受了一场惊吓,又流了些鼻血,想必她已经筋疲力尽了吧!
楚焕东侧头怜惜的看着汪掌珠,她睡着的样子十分安静,发丝随意地贴在额前和脸颊上,脸上的淡妆都被水洗掉了,也不知道是太阳晒得,还是身体恢复正常了,她脸上那吓人的苍白不见了,只是皮肤白得有些透明,浓密卷翘的睫毛覆下來,在眼下形成一片淡淡的阴影。
他看了她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脸,他的动作很轻,充满了珍惜的意味,她的脸微微有点凉,嫩得像剥了皮的鸡蛋,他的手贴在她的脸上,一时间竟舍不得移开。
十八岁的汪掌珠,那个有着娇憨笑容活泼可爱的汪掌珠,那个总喜欢跟在他身后,如同一条小尾巴似的汪掌珠,那个有些任性但却不跋扈的汪掌珠……
每一个从前的影子都出现在楚焕东面前,也许是受了刚刚汪掌珠的影响,他心中不合时宜的出现了悲春伤秋的情绪,明明都已经过去那么久,明明早就应该忘了,可他却又统统重新想了起來,并且忽然迫切的想让那样的美好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
汪掌珠醒來时,发现自己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转头看看外面已经暮色沉沉,沒想到自己睡了这么长时间。
“你醒了!”听见她醒來的动静,坐在她旁边倚着床头摆弄笔记本的楚焕东探过身体,她看着楚焕东微微低垂的脸,他的表情竟然如同多年前一样温和柔软。
汪掌珠以为自己睡昏了头,用力的眨眨眼就,见楚焕东温柔的笑脸在自己面前慢慢的放大,“别睡了,起床吃点东西,我叫下面的餐厅给你煲了你最喜欢的菌汤,想喝吗?”
楚焕东的声音,笑容,打从她认识他的那天起,就对她有一种神奇的治愈作用,汪掌珠感觉身轻体健,如同从來沒有生过病一样。
“想喝。”她乖乖的对他点头,长久以來,他们一直处于剑拔弩张、硝烟弥漫的境地,可他今天对她又表现出鹣鲽情深的模样,眼睛里甚至还流露出当年看着她的神色,她当然要收起浑身的刺,完成这最后的演出。
这样乖巧的汪掌珠,眉眼低垂的样子让楚焕东微微恍惚,立刻勾起了某些久远的记忆,竟让向來很有定力的他开始难以自持的欣喜,莫非汪掌珠真的跟他心意相通,也想和他重拾旧欢。
这么长时间一直努力实现的梦想因为汪掌珠难得的配合,好像立刻就要实现了,楚焕东兴奋的照料汪掌珠起床,看着她把汤喝下,想着她睡了一下午,张罗着带她去下面的餐厅看节目,吃饭。
汪掌珠顺从的同楚焕东一起出了门,走进电梯,两个都有些微微的局促,沉默的并肩而立,随着电梯下降,电梯“叮”的一声停下,门打开,一下子涌进一群人,还沒等汪掌珠动,楚焕东已经迅速的伸出手,极为强势的把她护进怀里。
这些人大概都是酒店里的住客,封闭的空间瞬间狭窄了不少,汪掌珠干脆把头靠在楚焕东胸前,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楚焕东大手明显又用力的往怀里收了收。
出了电梯,楚焕东拉着汪掌珠的手就再也沒放开。
两人去了可以看表现的餐厅,坐在二层最佳视觉的包厢里,包厢被巧妙的设计着,既私密又开阔,从这里可以看见下面舞台上的表演,精致可口的菜肴更是被晶莹剔透的吊灯烘托得仿佛一件件艺术品。
楚焕东叫了酒,本來沒想让汪掌珠喝,但看汪掌珠自行到了一杯,他也沒阻止。
楼下的节目很精彩,又是唱歌又是跳舞,时不时的还和各个包厢里的宾客互动,欢快又有情调,汪掌珠看着这一切,笑盈盈的面容下掩盖了很多的情绪。
也许是身体虚弱的原因,只喝了一杯酒,汪掌珠感觉自己就晕了,楚焕东敏感的看出了她的不适,半扶半抱着她回房间。
汪掌珠如一只慵懒小猫靠在楚焕东怀里,撒娇般说道:“哥,你看到台上那些小姑娘了,青春靓丽有很多,你一定要找个好人陪着你才行。”
楚焕东把她抱到床上,十分认真的说着:“她们都沒有你合适。”他天经地义的模样,深情款款的眼神,令汪掌珠更加的意乱情迷。
她知道,这个男人只要他愿意,随便一句话就都能让大多数的女性心甘情愿地沉醉其中。
楚焕东凝望着汪掌珠的脸,双颊酡红,红唇微启,脸上脂粉未施,肌肤白皙细腻,呼吸里带着甜甜的味道,令他心旌动摇。
向來如此,这个小丫头在他面前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将他牢牢捆绑住,无形的绳索越缚越紧,他却甘心束手就擒。
鬼迷心窍。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知道自己对汪掌珠是真的鬼迷了心窍。
楚焕东低头吻向汪掌珠,软软的暖暖的感觉如同在汪掌珠心上融化,她伸出手,不是去推他,而是反手抱紧他。
从前的别离,都是下一次重聚的序幕,可是她这次离开,就是永远的诀别,即使有來生,等楚焕东下到黄泉时,她也早不知道魂归何处了,楚焕东,我们的缘分已经尽了!
“焕东哥!”她的声音越发娇嗔,柔软得仿佛能掐出水滴來,她的身体仿佛盛载着最盛大的热情迎接着楚焕东。
感觉到汪掌珠的配合,楚焕东的身体里无法言语的狂喜暴走游动,每一个细胞都呐喊着,让他恨不能将汪掌珠揉碎到自己的身体里,从此之后,血肉相连再也不会分开。
纯正的阳刚气息随着律动澎湃着呼啸着压向她,汪掌珠除了承受沒做任何抵挡,不知道什么,她忽然很想哭,难过中还夹杂着点开心。
汪掌珠如同让楚焕东上瘾的毒药,他忘记一切般急切的要着她,一次又一次,却如同怎么也要不够一样,放肆的享受着这种心神合一的美妙欢愉……
即使结束了,他依然不愿意撤出來,紧紧的抱着汪掌珠的身体,回味着肌肤相贴的幸福感觉,此时,是那么的圆满!
被折腾的沒有一丝力气的汪掌珠沉沉的睡了过去,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周围繁华盛开,美轮美奂,明媚的阳光下站着一个美丽的少妇,在逗弄着一个小女孩玩耍,汪掌珠被以吸引着一步步的走过去,忽然,小女孩不见了,那个少妇转头对她嫣然一笑,“掌珠!”
“妈妈,是你吗?”
梦里的汪掌珠仿佛心里一瞬间充满悲伤,忽然明白了要发生什么事情一般,她想往后退,却着了魔中了邪,连一动都不能动,妈妈对她和蔼的笑着,“掌珠,你要來找妈妈了吗?”
汪掌珠在满脸泪水中惊醒,看着身边还在沉沉睡着的楚焕东,不由悲从中來,眼泪蜂拥而出。
第二天早晨起來,汪掌珠对楚焕东说想回去了,楚焕东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你不想去坐船看桥了,那不是你的梦想吗?”
“下次有机会的吧,我这两天有些累了。”汪掌珠现在最想见的就是妞妞,她知道自己日子不多了,她要多陪陪女儿,还要为她安排好后路,还要跟苏晏迟办理离婚手续,她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
楚焕东此时已经对汪掌珠重新生出千依百顺的心,也不强迫她,揉揉她的脑袋,“好,我这就叫人去订机票。”
一路上汪掌珠都闭着眼睛半真半假的睡觉,她昨晚的温柔只是想给人生的最好时光留个美好的过程,但从楚焕东深情无限望着自己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又是升了绮念。
他可以无限制的遐想憧憬下去,但她必须悬崖勒马,这样的温柔,她要不起,也还不起,昨晚误导了楚焕东是她的过错,但今天她不能再继续下去!
汪掌珠一路上都处于昏睡状态,楚焕东很体贴的开车把她送到苏家别墅前,睁开眼睛的汪掌珠对他说了声再见就要下车,被喜悦冲昏头脑的楚焕东这才意识到汪掌珠一路上对他的态度有伪装的成分。
他一伸胳膊揽过汪掌珠,不由分说地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有些不悦的问道:“怎么了?昨晚不还好好的吗?”
他的力气太大,动作也快,汪掌珠被亲的有些愣神,反应过來之后不禁又羞又囧,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再跟楚焕东扯破脸,假意向外面张望,希望有人经过可以让楚焕东放开她。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她不由大吃一惊,只见苏晏迟领着妞妞从别墅里走出來,一步步接近他们这个方向。
“楚焕东,快点放开我!”汪掌珠惊慌失措的挣扎着。
楚焕东脸色一变,“怎么,看见你丈夫了,就变成贞洁烈妇了,就不叫我哥哥了!”他说完,可恶的大手一下子从汪掌珠的领口伸进她的衣服里面。
第二十七章 楚总的天真
汪掌珠看着越走越近的苏晏楚和妞妞,愤怒的跟楚焕东撕扯着,“你干什么?快放手?”
“你干什么?”楚焕东看起來比她还愤怒,还激动,低头看着她,非常不满地皱着眉头:“昨天还跟我哥哥长,哥哥短的,今天就翻脸无情了? 你是在耍我,对不对?”
汪掌珠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侧头看见苏晏迟和妞妞离自己的位置不到三米远,车窗虽然是加膜的,外面的他们看不见里面的他们,但是当着自己女儿和丈夫的面……
无尽的羞耻感涌了上來,她对着楚焕东又是掐,又是挠,如同小兽一般低吼着:“无耻,你快点把手拿出來,别让我恨你!流氓!”
一句话把楚焕东从还未成型的美好天堂打落地狱,他把手从汪掌珠怀里撤了回來,嘴角微微沉下,眼睛定定的看着车窗外经过的一大一小,“怎么,看见他们我就是成流氓了?你觉得我们这样很见不得人吗?”
汪掌珠看着他眼睛里隐现的凶光,心中一悸,因为她太了解他,所以他这样的眼神令她惊恐不安起來,祸是自己闯的,当然得自己收场,她勉强的笑着:“我是为你着想,万一被别人看见,怕坏了你的形象。”
楚焕东嗤笑一声,半真半假说了句:“谁是别人啊?你老公是别人?”他慢条斯礼地将车打着火,定定的看着走在车子正前方无知无觉的父女俩,“让他们永远看不见的方面不是沒有!”
汪掌珠看着女儿蹦蹦跳跳的身影,身体都有些僵硬了,她皱着眉心,好不容易想到借口,“我……我这次忙着回來,就是要和苏晏迟谈离婚的事情,所以,不想让他看到这些,不然谈离婚的时候不好开口。”
“真的!”楚焕东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汪掌珠,但眼睛里还是升腾起幽幽的亮光。
“绝对是真的。”汪掌珠的声音前所未有的郑重。
“掌珠。”楚焕东情动的伸手再次把她整个儿抱进怀中,只是这次动作轻柔,语气感动,“你怎么不早说,刚刚弄疼你了吧!”
汪掌珠不由翻了个白眼,跟他认识了二十多年,她怎么就不知道,楚大总裁还有如此天真幼稚的一面!
胡思乱想中,楚焕东已经执起她的手,温热的嘴唇落在她肩颈间处,化成一个个细碎的轻吻,“掌珠,如果他提什么条件,你都答应他,只要他肯离婚就行,后面的事情由我來处理,孩子……孩子如果他不要你就带过來,我一定不会怠慢她的……”
汪掌珠只觉得疲惫至极,敷衍着楚焕东,随口嗯啊的答应着。
楚焕东满怀着美好希望,高兴的如同小孩子,汪掌珠知道他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可是说出一个谎言就要由无数个谎言來弥补,她现在只能将错就错了,不然这个人疯魔起來,一脚油门,苏晏迟和妞妞的命就彻底的交代了!
汪掌珠下了车,并沒有去追苏晏迟,而是拎着包往别墅里面走去,她去的时候孑然一身,只在外面住了四天,楚焕东就给她添置了一个大皮包,里面装满衣服和化妆品。
楚焕东看着汪掌珠沒有急于去找苏晏迟父女,背影消息在别墅楼里,满意的笑笑,把车子开走了。
汪掌珠回到家里,泡了个澡,吃了些东西,有找了些药吃下,这才给苏晏迟打了电话,不一会儿,苏晏迟就领着妞妞回來了,小妞妞兴奋无比的扑进妈妈的怀里。
“宝贝儿,妈妈想死你了!”汪掌珠低头不住的亲吻着女儿,还沒忘抬头对苏晏迟笑一下,她刚才亲眼看见,在自己不在家的时候,苏晏迟拿自己的女儿当宝一样,领着她四处玩耍。
苏晏迟坐到汪掌珠身边,秀美的脸上也带着难掩的兴奋,“沒想到你这么快就回來了,我以为还得需要两天呢!”
“嗯,事情处理的顺利。”
“那边是旅游圣地,你们都沒在那边玩玩,楚焕东也太苛刻了。”苏晏迟亮晶晶的眼睛里带着不解。
“啊,其他同事在那边玩呢,我想妞妞了,沒跟他们去玩。”汪掌珠低低的解释着。
苏晏迟看着汪掌珠脸色很不好,以为她是累的,连声叫着佣人:“周姐,盛一碗冰糖银耳來。”并嘱咐佣人晚上要多做几个汪掌珠爱吃的菜。
银耳端上來,汪掌珠勺起一匙一匙送到嘴里,只觉清甜爽口,她本來想一回來就跟苏晏迟谈离婚的事情,可是见他这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不忍心扫了他的兴,而她也很享受一家三口这样温馨相处的时光。
妞妞见爸爸妈妈都围绕在自己身边,高兴的一会儿跑到汪掌珠怀里,一会儿跑到苏晏迟怀里,小嘴叽叽喳喳不停的说着,如同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汪掌珠看着无忧无虑的妞妞,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她多么希望可以给孩子一个完整安宁的家,让她永远这样健康快乐的成长!
汪掌珠和苏晏迟坐在沙发上逗弄妞妞说笑,忽然听见花园响起一阵汽车刹车声,谁会这么熟悉的把车都开进院子里,不会是楚焕东吧!
汪掌珠惊出一身虚汗,急忙扭头向外张望,來人高大英挺,仪表非凡,但不是楚焕东,是周晚衡。
苏晏迟见周晚衡來了,看了一眼汪掌珠,有些不自在的站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