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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江山第33部分阅读

    过实验,这一辈子再也不会跟人相持斗狠了。”

    嗣源一听才知道有这等事,但高继思要不出马恐怕唐军百万就会无奈退军,将李唐天下忍痛割爱了,故而追问道:“将军武艺高强,世间谁人不服?谁不仰慕?如此埋没了岂不是非常可惜,再说了如今晋王被这水手逼在营中时进退两难,再加上存孝之死,他是整天的忧心忡忡;还请将军以天下苍生为念,施以援手吧!”

    高继思摇头说道:“我已年过斗狠之际,自从来到这里已经将武功荒废了好多,就算我出战也对不住当日的誓言,还请太保回去跟晋王好言相劝。”

    李嗣源一看自己怎么说,高继思都毫无出山之意,暗自想到,他要不出山自己就白跑一趟了,所以知道白说也得说,直说道口干舌燥也没有效果,李嗣源所幸心一横决定刺激一下高继思。

    嗣源说道:“天下王位,各镇诸侯九州勇士四海英雄,都听闻将军白马银枪之名,将军威名如雷贯耳,纷纷对你称赞不已,可是唯独这王彦章不但凶残狠暴,而且还目中无人;那次我跟他交战,被他打败下阵来,我第一时间便想起了将军你,于是便向那王彦章说道:‘你今天杀了我不足为奇,如今存孝已不在,是该你耍威风了,可是天下英雄人外有人,能打得过你的不是没有,我太保兄弟曾经就有一位结盟兄弟高继思;你要不服我这就去请白马高继思来,要是你能打得过他才算是好汉!但是高继思是当世英雄,有万夫不当之勇,你恐怕不是他的对手吧!’谁知道那水手听了气愤不已,连连骂道:‘你快去请他来,他要是不来还好,要是来了等我擒拿了他,让他从本帅的马下钻过方能饶他行么,到那个时候叫你们了看服气服气……’。”

    李嗣源便胡编乱造一边看着高继思的反应,话还没说完,高继思边拍案而起,心中怒火直窜上心头,口中生烟,大骂道:“这淤泥河水手真是翻了天了,昔日存孝没有摔死他,说他胖他倒还喘上;快给我备白龙马来,我这就随兄弟你去擒了那水手,一可以解除晋王之困,二可以报答兄弟唐将之仇,三势必要灭我心头的怨恨!”

    李嗣源一看自己的激将成功,高继思披挂上马,与妻儿交代了几句,便同李嗣源离开了山东郓城往宝鸡关前驰去。

    二人一路急驰,又是两日便到了唐营见到了晋王,晋王大喜,众将官看了高继思都赞道:“果然气度非凡,看来王彦章那贼将的对手来了。”

    晋王安顿慰劳,众人摆酒接风洗尘后,晋王便说道:“彦章那贼斩杀我军将士无数,前五日杀我李存审核跟李罕芝两员主将,让我军士气低落,所有特来请将军来相助,将军用兵,本王及再做王侯都唯将军是望!”

    继思抱拳直言太保昔日不杀之恩,只是冷静说道:“等我观察那贼将,明日大战必定斩杀那贼首献给大王。”

    晋王欣喜若狂,命李嗣源带着高继思去后账休息一夜,唐军上下迫切的想要等到第二日的到来……

    第二天,朱温大军中,王彦章伤势好转已经对打斗无碍,为了保险起见彦章特意向梁帝朱温举荐了自己的堂弟王彦童,王彦童武艺高强力大稍教彦章弱了几分,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当仁不让便率军直奔唐军营寨,一字排开单骑上前叫阵。

    晋王在城中忽见军士来报,说是梁军又来讨战。”晋王还以为王彦章来了,带着高继思到了营上居高临下,一看才知不是彦章;这是唐军中一人跃马而出,原来是晋王麾下的太保李存光出营杀敌去了。

    王彦童本以为唐营中无人敢出战,这一看有敌将出来,顿时心花怒放自道是给自己送功劳来了,故而使出铁锤应了上去,存光长枪刺去,后者举锤挡了一招,存光登时双臂发麻,自知力不如彦童,所以抢先使出枪法攻击彦童要害;后方铁锤虽沉但也舞的奇快无比,十多个回合下来,存光已显败迹;这才悔恨,原来彦童的实力跟那彦章也差不了多少。

    彦童看到唐将体力不堪,紧追不舍,使出了自己的“双锤连击”,一锤向存光胸口捣去,另一锤随后赶到。存光举枪拼力的招架,被前锤击的门户大开,还没来得及躲闪就被后锤重重的砸到马下没了气息。

    梁军一看彦童勇猛不再元帅之下,顿时击鼓,士气大增!

    高继思战在营上看了便说道:“晋王稍等,我去斩了此将。”说罢披挂上马冲出阵去。

    彦童不及彦章j诈,自以为自己勇武,看到高继思出来也不多话,举起双锤就朝高继思天灵砸去。

    高继思轻巧的举枪挑开,只听得当的一声,彦童铁锤收缩战马后退了三步;心中骇然不经问道:“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高继思冷笑道:“我只是一个山野村夫罢了,看枪。”瞬间长枪劈落,直逼得彦童前胸刺来,高继思第一次出战也使出了精招,看着彦童无法抵挡,便使出了一招大鹏展翅,枪芒如斗篷向彦童罩去,速度之快令人乍舌,彦童狼狈的抵挡了十余招,就要作势后退;高继思哪里给他这样的机会,五明马长嘶一声飞快的追上了疲于奔命的王彦童,一枪便穿过了彦童的身躯,后者难以置信的看着传胸而过的枪尖,闷然倒地。

    梁军一看主将被斩纷纷四散溃逃,高继思深懂兵法,再加上营中的周德威此时已经率兵出城,唐军一路掩杀将梁军杀退到宝鸡关内。

    正在府中养伤的彦章听到兄弟阵亡,勃然大怒,道:“是何人斩杀了我兄弟?”

    军士答道:“是一个使枪的中年人。”

    王彦章起身披挂上阵,被进入的梁帝阻挡在帐中,说道:“爱将不可造次,今日我军已折损一员大将,士气低落,将军可精心养伤,等无大碍之后再图斩将立功。”

    朱温这么一说,王彦章也没有了脾气,只是恭敬的答道:“多谢陛下关心,末将明日必定斩杀贼将为兄弟报仇雪恨,以报答陛下圣恩。”

    却说朱温也郁闷不已,倒是把原来的大将军廖宁乐的不停,自从王彦章兄弟两夺了自己的将位,一直心有不爽!

    这正是:远去郓城请继思,白马银枪站威名!

    【125】 白马银枪(二)

    第二天王彦章早早便准备好甲胄双枪,摔着大军杀气腾腾的赶来,军士报给了晋王,晋王引继思又在营上观看,高继思站在晋王身后,晋王指着营外的将领说道:“万军先头,麾盖之下,横枪立马的那个就是王彦章。”

    高继思随晋王所指的方向望去,见王彦章锦绣青袍金甲,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便回答道:“这王彦章果真不凡,等我引兵出战,看看他到底怎么样!”

    高继思披挂上马直出阵前,挺枪不语直去王彦章。彦章陡然一惊双枪一举兵器相撞发出当的一声,双方战马都退后了五步。

    这将果然不弱,怪不得兄弟彦童会败在他的枪下,王彦章看到来将白马长枪,仪表堂堂,慌忙在五尺外问道:“来将何人?敢这样无礼?”

    高继思喝道:“山野村夫,无名小卒,何足挂齿,放马过来站个一百回合我再告诉你。”

    彦章大怒道:“好狂妄的村夫,我告诉你,直到现在还没有人敢在我面前卖狂,叫你试试我的手段,还自称敢跟我斗一百回合,真是好大的口气,五十回合拿不下你,就算你本领大的不得了。”彦章早被存孝打怕了,好不容易等着存孝死后,自己能暂居天下第一勇将的威名,因而说话中语气也有三分骄狂。

    高继思一听彦章这般言语,心中更是断定李嗣源的说法,这水手果真是狂傲的很,便陡然使出“大鹏展翅”向彦章攻去,一杆长枪飘忽不定,枪锋两面摇摆,直冲王彦章的面门。

    彦章一看这等招式,不觉又是一惊,真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一招之间便让王彦章狂傲之气尽退;想起自己的兄弟王彦童就应该是死在这样的招下,“大鹏展翅”是高继思的拿手本领,使出来虚中有实,柔中带刚,遇到敌强还可立变绝招,速度看似缓慢实则迅猛无比,这样的招式一般让人无法招架。

    彦章平时也见过不少将领使出这样的招式,但是有高继思这般火候的人还没有见到,只见面前一杆斗大的红缨中夹着枪锋,嗡嗡作响直逼过来,登时感到自己的面门、胸、腹三处要害皆在其攻击之中;彦章暗道不好,凝神静气,双枪尖峰全护住前面,一招“残月似圆”双枪如半部车轮滚动,将高继思的精招都挡了下来,阵外观战的众多将官只听到下方发出一连串的爆响,再一看双方的战马又相互退出五步。

    高继思这才大惊暗道:“这水手果然厉害!”

    说时迟那时快,这王彦章自知遇到强敌,欲抢占先机,他抖起双枪,一片枪花耀眼,如两条孽龙翻滚,上下腾飞直朝着高继思当头罩下;继思心中一凛,力注枪身,一条长枪如漫天长虹惯起,当当两声过后,双方战马再一次各自退出几步;经过两招硬拼,二人当即全力戒备互相不敢轻视;再一声爆喝后,两人都竭尽平生所能大战到了一起。

    二人各不相让,整整杀了一日,王彦章力气大,高继思招式精,斗了三百多个回个不分胜负,也不分强弱;晋王看着天色已晚,也恐高继思中了敌将诡计,便吩咐鸣金收兵。

    又一天清晨,王彦章率领人马在此来到阵前,高继思一如既往带兵出营,彦章看到后大笑道:“今天你总该报上名来了吧?想不到本帅今天竟然遇到个对手,不过也是我们的幸运,应该尽兴尽兴了。”

    高继思怒吼道:“我就是无名小卒高继思,你之前说我会在一百回合之内败在你手下,还想擒了我只好在马腹下钻过羞辱我,今天我偏要试试你的手段。”

    彦章听后大惊,说道:“原来是白马高继思,我还以为天底下怎么就冒出这样的能人来;那就今天一绝高低吧。”彦章不知道高继思所说自取其辱的话,只想应该是跟自己一样保点面子。

    两人说吧各催战马又杀到一起,今天这一战比起昨天的更为惊心动魄直看到晋王担心连连,又是三百多个回合过后,晋王在此下令收兵,晚上回到营帐,二人都汗湿铠甲,马匹乏力;主上爱将心切故而安排休息去了。

    王彦章午夜起身,对左右将领说道:“这高继思武艺精熟,真是我的一大劲敌;要是在这样久战不下,真不知道鹿死谁手了;跟他对战稍有不慎就会丧命在他的枪下。”

    这时听帐外军师敬翔拜见,素来以计著称的敬翔或许有办法退敌;王彦章大喜迎了进来,将两日的交战收货倾囊相告。

    敬翔听罢抚须说道:“你们二人皆是时间悍将,可谓针尖对麦芒;两军斗将比的不一定全是武艺,还有计谋,明日一战你可如此如此……”

    王彦章听后默然点头,大笑了几声后恭敬的送敬翔走出帐外!

    第二天上阵,高继思引兵再次来迎,两阵对齐,两人策马到了近前。王彦章说道:“今天我们二人势必要决一生死,不要废一兵一卒相助,不分个生死绝不收兵。”

    高继思也毫不畏惧彦章的话语,顿时说道:“这样最好!”

    说罢便举枪刺去,两人又杀在一起,两日的对战高继思略占上分,凭借着精致的枪招能死死锁住王彦章,任凭彦章力大也无暇反身攻击;这日两人战斗了五十多个回合,彦章故意买了个破绽,呈现出败迹调转马头溃逃,高继思果然上当,心想终于逮到了一个击杀此贼的良机,怒吼之下大力拍着马匹紧追彦章身后。

    “胜负未分,无耻水手想往哪里跑?”高继思求胜心切,追上前去猛然提枪向往彦章后背刺去,恨不得一枪将他刺穿。

    王彦章一看高继思出招刺向自己,猛然间掉头左手一枪拨开高继思的长枪,右手枪从背后反出,高继思一看暗叫不妙,不过王彦章的马已经回头,自己的战马收不住蹄,使得两匹战马几乎撞在一起。

    王彦章先前的左手枪本事虚幻一招,目的是逼的高继思回枪招架,高继思想要抽回已经慢了半拍,彦章左手枪随着右手枪罗贯而刺,彦章的双枪较短,近身大战较为灵动,这一连串的三招快如闪电,高继思战马又惯性前撞,哪里能避的开双枪;愣是被王彦章的双枪当心穿透,用力一推跌落马下。

    王彦章一看强敌终于中计,心中的骇然之色方才缓解了七八分,遂而抽出佩剑将高继思首级取下,叹道:“你是一个真英雄,要不是两军交战各位其主,我真不忍心用计策谋取你。”便马上率军得胜回宝鸡关去了。

    晋王看到高继思被王彦章用回马枪挑了!登时愣在营中呆了双眼,半晌没有言语,一边的燕王也忧心忡忡,突然听到晋王大叫:“气杀我也;高继思被那贼将用计毒害,我百万军中还有何人能敌这水手匹夫啊,看来真是上天要亡李唐宗室了!”说吧一口鲜血直喷出来,气的倒在地上。

    晋王老迈,近日来屡受刺激,身经百战也有气血之伤,以至于吐血昏迷,回到帐内左右急忙救助,半晌之后才醒了过来,只是泪如雨下,哀叹不止,夜半时分,让人叫周德威跟剩下的几位太保到了榻前,叮嘱众位家将要拥戴李存勖为新任晋王,李克用衰弱赞道:“我这个小儿子志向远大,以后必能承继老夫的遗志,希望众位多加辅佐,老夫今日死而无憾了。”

    李克用又叫李存勖到了跟前,取过三支箭矢交付给存勖;此为三遗愿,灭梁、灭燕、灭契丹!交付完毕李克用便闭目逝去。

    李克用吐血身亡,朱温大喜,在宝鸡关内大摆筵席,准备酒足饭饱后明日攻打唐军,恰在这时有长安飞骑赶来传信,说是长安囚禁的赵氏余孽已经伙同后面擒下的三位太保携手逃出城去了。

    朱温一听登时大怒,骂道:“阿克苏那老贼,老夫当日就不该相信他;你且速度回去传令,叫他集中兵力率军前来宝鸡,以助朕早日班师回朝。”

    军士得令后胆怯离去。

    这正是:白马银枪中计亡,晋王归西存勖继!

    【126】 锦衣夜行

    说起长安的囚犯逃跑一事,就得回到四天前,阿克苏给几人放下最后的狠话,尤其是赵烁心神不安,要是那契丹老贼真的就这么把自己杀了,那岂不是亏大发?

    趁着夜色,几人开始商议完毕,第二天便寻找机会。

    可恨的囚车乃是精铁打造,钥匙都带在负责巡逻的百夫长身上,只是苦于众人怎么折腾,那厮也不会前来。

    闷闷不乐的赵烁灵机一动低声对着对面的存信说道:“今夜子时,便可以行事了。”

    宝鸡关被围,梁帝朱温御驾亲征,长安这里成了梁军名副其实的大后方,阿克苏的责任不仅是扼守要塞防止其他诸侯的中途杀入,而且担当起了给宝鸡前线输送粮草的重任。

    忙忙碌碌的两天,阿克苏似乎忘记了几人的存在;毕竟自己从契丹南下到了中原根基未稳,要想实现自己的基业梦,必须得到朱温的重视。

    夜幕浓重,兵士们整戈待旦负甲而卧;驻马驿站的百夫长独自在一旁的帐外喝着小酒哼着曲子,囚车四周没有士兵把守,看来是都去围着火堆取暖去了。

    这样的时机断然不多,赵烁对着李存信使了个眼色;其他人都静悄悄的呆在囚笼中一动不动。

    百夫长一旁喝酒喝的正嗨,突然听到囚车那边传来叮当的声响,回头看去没人喧闹,他心中一急恐怕出事,便站起身来从那边走去,踉踉跄跄的问道:“那边什么情况?”

    紧接着又是一声闷响,李存信抱着安剑休哭道:“兄弟,你怎么就这样死了?”

    “长官,你快来看看吧!”

    随着声音越来越低,百夫长一身酒气的走了过去,乍一看却实是安剑休没有呼吸了;起初不相信,待摇了摇醉醺醺的脑袋后伸手去试探鼻息。

    “恩,没救了;我也救不了你们,反正早晚都是死,这位兄弟这样没了也好,省的受那凌迟之苦了;我这就叫人将他拖出去埋了。”百夫长说着话回头正要跟帐内的弟兄们吆喝。

    百夫长的手刚探完安剑休的鼻息,还没有来得及伸出去,就被牢牢扣住,说时迟那时快两双孔武有力的大手如钳子般掐到了自己脖颈,后者一阵虚脱身子想一边歪了过去,晕厥了!

    “快取钥匙……”赵烁焦急的说着,李存信三人手忙脚乱的在晕迷的百夫长身上收刮了片刻,一串串悦耳的金属声传来,赵烁悬着的心得以短暂的安慰。

    “快!一个一个的来。”漆黑的马厩中几个人影攒动,杨业这小子倒是轻快,自己刚从笼子里出来,众人还一脸迷茫的不知所措,就吹起了口哨,说道:“选好马,我们闯出去。”

    大多数人看着眼前的一线生机都跃跃欲试,只有王越当机立断说道:“我们硬闯是万万不能出城的,长安不比汴梁,也不比宝鸡;长安城共有四道城门,每一个城门都有车胄将军把守;辖区所属兵马不下五千;要是一味的硬碰硬,是出不去的。”

    “那怎么办?”赵烁极为认同王越的说法,刚才自己也一激动忘记了这么一茬,毕竟王越随父亲久在长安,对这里的情况也比较了解,所以众人里面他最有发言权;大家都应该听他的。

    王越紧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又看了看马厩两端亮着的大帐,心想必须得做一个合理的选择了,否则被发现便是死路一条。

    “我们来金蝉脱壳之计!”王越说着将视线扫向左边的军帐,大家闻言立刻会意相笑。

    “这是我们老王家的秘制h药,以前是我跟父亲常年打猎给深山中的野猪用的;我们该想个万无一失的办法;你们在这里等着,看我的。”王越掏出一个红色的陶瓷瓶在众人面前说了半晌,然后转身庞珊的进了军帐。

    军帐内的十名士兵一看有外人进来,明眼人一看这人正是那囚犯;二话不说拔出刀来警惕的喝道:“贼人你想做啥?”

    王越笑脸说道:“几位官爷误会啦,是你们长官让我给你们送些酒吃,嘿嘿。”说着话,王越轻轻的将指着自己的刀刃推开并把手中提着的酒壶递了过去。

    “我们长官在哪里?你,出去看看去。”举刀人还是不放心,要派一个人出去询问。

    王越脸色一变,表情有点冷静,慢慢的说道:“几位爷,你们长官让我送来,你们不信?这要出去问,不是给你们上司打脸么?”

    不少人听后微微点头表示赞成,毕竟在这里当值,官大一级压死人;几位倒也没少在那百夫长手下吃过苦头。

    不过其中一人还是机灵,在此把唐刀举到王越肩上,两眼紧眯,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不在囚车?说,你是怎么出来的?”

    王越一时无语,自己进来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茬,只是听闻朱温麾下军士等级森严,下级没有一个敢反驳上司认命的;这次想不到遇到了不讲理的主。

    “大哥!有话好说嘛!是你们长官让我给你们送酒来了。”

    “给我看着这囚犯,我亲自去问问老大。”士兵说着作势从帐外走来。

    还没踏出布帐,外面就传来一声气氛的辱骂,道:“你们这些秃子,本将请你们喝酒,如今怎么也不行了?不喝就让那犯人给我拿出来。”

    帐内十人一听正是上官的嗓音,说话的同时踉踉跄跄的身影还在帐外浮现,隔着一布之遥,士兵脸色剧变,慌忙收起兵刃对外弯腰敬道:“属下不敢,小的们多谢大哥了。”

    “谢什么?今天是本将军开心,算看得起你们,都多喝点,暖暖身子。”

    听到上官一说是让大家放开了喝,几人断酒数月,肚中酒虫饥渴难忍,此时自然是都喜不胜收;一时间对王越不管不问,纷纷抢着开怀畅饮;王越知道刚才那是李响帮了自己,也借机寻找机会走出了军帐。

    “怎么样?”帐外隐藏在囚车后的赵烁朝着王越低声吼道,后者伸出了剪刀手表示一切顺利;众人猫着身子来到帐外,果然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里面噗通噗通尽数倒下。

    “好危险,刚才要不是李响兄相救,我怕是人头落地了。”王越拍着胸脯,遂而先行步入。

    一阵慌忙的收拾后,一行九人穿着梁庭军服骑马朝城门奔去。

    长安北大营,出门便是一望无际的广阔的官道,深夜下城门紧闭,城内城外数百名哨骑驰骋在城池四周;随着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城下偏将挥手戒备,一律对进出小队盘查。

    “站住?哪个府的?”

    赵烁一行被拦在了城下过道口,这里的士兵大多与他们不曾谋面,就算被押运到来时,也不是他们把守,都是轮流值班;但是偏将这一喝,李存信三人忍不住要拔刀厮杀,反正到了城门口了,多杀几个然后城门逃跑!

    幸好杨业跟郭无为眼疾手快,上前挡住了亮出的兵刃,为首的赵烁不悦的瞥了一眼存信三人。

    “我们是廖宁将军部下,因为紧急军情需要三百里加急送往宝鸡关。”冷静的存信表情严肃的回答着,按理说宝鸡关梁、唐大战,这些士兵也不会刁难他们。

    “哦,原来是廖将军部下啊?那对不住了,我们只听王元帅跟圣上的命令;且不论说你等,就是阿克苏老将军到此也应该详加盘问才是。”

    赵烁看着眼前的守城偏将,心中暗骂;真是狗仗人势!

    “大胆!你一个小小的城门中郎将,竟敢阻挠陛下的北伐大计,如今北边战况交着,双方战阵犹如犬牙交错,稍微有疏忽便是一溃千里;这等大事关系到梁王朱氏的崛起于衰弱,不用说你一个小将,就是王元帅来了也不敢阻挠。”郭无为对这些道理较为深刻,故而厉声训斥着不知好歹的小将。

    看着小将低下头左右衡量了一番,转瞬间吩咐四周守卫道:“给我包围起来,一个一个进行盘查!”

    百十名士兵持戟挥刀就围拢而来,赵烁一看势头不妙,站出来说道:“这位兄弟,我知道你忠心耿耿,怎奈我们也是忠诚于梁帝之士,这次前来是奉了梁帝口谕的;就是阿克苏也完全不知道其中缘由;你是刚任职不久的吧?”

    赵烁道着苦水,眼皮一跳试探的问道。

    偏将一听,身子一愣,匪夷所思的问道:“你怎么?没错我是上个月刚到的。”

    偏将话一说完,赵烁豁的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直扇的偏将眼冒金星、脸颊抽搐、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用说四周的士兵,就连跟随赵烁时间较长的五人都为止一愣,有的为之暗自喝彩。

    偏将一看眼前之人竟敢殴打自己,想要发作,一把亮闪闪的唐刀早就驾到了自己肩膀上,一时间小将颤抖着不知所措,口中连连说道:“将军是哪个府下的?”

    “我们是陛下的亲卫,专门负责为陛下一统天下扫清障碍的,战况紧急,今天本将军暂且扰了你,要是下次依旧死性不改,耽误陛下的大事,那就是你身首异处的时候;快打开城门!”赵烁拿刀逼着,小将也是一个软骨头,唯唯诺诺了几分便吆喝着部下打开了城门,目送赵烁等人快马飞驰而去。

    刚出城不到一眨眼的功夫,这时城中的偏将郁闷的揉着自己的脸蛋,听后一人大喝道:“刚才是何人出城去了?”

    偏将一看是自己的领导侯克儿;顿时严肃的答道:“禀告将军,刚才那一行飞骑是陛下的亲卫军。”

    “嗷!可曾有通关碟文?”

    “不曾见过,末将刚想讨要,便糟了一顿毒打。”偏将说着一脸委屈。

    哪知侯可儿听后神色迷惑的看了看城外,转而走过去又是一个耳光!急忙叫道:“快去传令阿克苏将军,囚犯逃跑了。”

    “啊?将军!那明明是陛下的亲卫啊!”偏将顺着城外方向指着结结巴巴的说着。

    “废物,陛下的亲卫只有两人,哪来的一个小队骑兵?再说了陛下的亲卫如今在契丹执行秘密任务;那些人数量多且目标大,你快去驻马驿查看囚车,十有是赵氏的余孽逃匿了!废物。”说完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偏将爬在地上磕头祈求,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七岁的孩子;唧唧歪歪说个没完,侯可儿没好气的一脚踢开,走上了城楼。

    倘若那真是赵烁等人,自己去追也是没用的;赵烁的神功自己是见识过了!可是不追,阿克苏知道了非扒了自己的皮,万般无奈下,侯可儿派了一对骑兵循着赵烁逃匿的方向追去。

    这正是:前有虎狼截生路,后又追兵莫相从!

    【127】 分道扬镳

    出了长安城,几人一路狂奔北上汉河,身后的追兵可能是觉得在追下去也追不上了,都相约返回。

    沿途跋涉,李存信跟安剑休还有李存直三人是忧心忡忡两眼红润;三人到了渡口便要跟赵烁几人分道扬镳。

    赵烁对于存孝之死也深感可惜,于是安慰道:“三位兄弟不要太过伤心,十三太保为当之无愧的战神,事已至此几位应该迅速赶回去驰援老晋王才对。”

    李存信看着赵烁六人,论实力一个个也是武艺精湛,论才学这赵烁鬼把戏也够多;就这样分别了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要是能为我所用还好,千万别让朱温那贼人收买了人心;想到这存信忐忑的说道:“赵兄跟众家兄弟,这次我们兄弟三人能逃离险境离不开你们的鼎力相助;不知几位仁兄打算去落足何处?”

    赵烁眉头拧起,这也是他郁闷的问题,自己对这里并不熟悉;纵然莫名其妙的来了,又稀里糊涂的穿越了广阔的戈壁滩,再惹上了这么多的大麻烦;何况带着五个能吃能喝的大男人,有能去哪里呢!

    李存信看穿了赵烁的心思,于是继续说道:“众家兄弟身手不凡,何不跟我一起去辅助晋王匡扶大唐江山呢?”

    “这……”赵烁有点难以决定,只好看了看身边的几位兄弟。

    “哎,大哥,何须那么麻烦,你要去,俺李响就随你去,绝无二话!”李响走出一步,拍起了自己的胸脯,一时间其他四人也站了出来说道:“大哥去哪,我们就跟到哪,出生入死在所不惜。”

    赵烁以前是很难相信自己一个外来人,还能结交下这么几个生死相依的兄弟,心中感到阵阵的高兴,但也显得更加为难,自己如今最大的愿望还是希望能回到过去,至于赵弘殷交代的任务,一个是找朱温报仇!!这个太不现实,第二送信,去了雪山已经是一堆黄土!好不容易几经波折自由了,再去给晋王当苦力?也不是自己想做的。

    赵烁知道自己这么想不代表所有兄弟都这么想,在场的除了自己哪一个不想建功立业,哪一个不想达官显宦;要是不答应恐怕弗了兄弟们的心意,要是答应了自己就真的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了。

    思来想去,赵烁说道:“存信兄,你的好意我赵某代众家兄弟心领了,倘若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你尽管说一句话我们兄弟六人担任不让一定会赴汤蹈火;可眼下我们确实有要事缠身,所以不能跟三位太保一同前往晋王麾下效力了;还请存信兄及存直、剑休兄弟莫要怪罪。”

    存信听后笑容满面,言下之意在明白不过,要是再多加劝阻恐怕适得其反,不如就应了赵烁,现在留一线,日后也好相见。

    一旁的安剑休不忍放过其他五人,上前拍了拍李响跟牛霸的肩膀,大声说道:“兄弟,俺喜欢你们的个性;初次见面的时候多有得罪二位不要放在心上;要是以后有事,哥哥我不管远在千里万里都会赶到帮助你们一臂之力。”

    李响跟牛霸对看一眼,上前双双握住了安剑休的手,郑重其事的说道:“你大可放心啊,过些日子等我们两有点小势力了再去投靠你。”

    赵烁正愁着怕他们拉自己的人呢,听到李响这么无意间的一说,忙着擦话说道:“其实,我们兄弟们也想着现在随你们三人去晋王麾下效力,但家国之战并非一人之能所能改变局势,我们想在山东跟河北一带暗中发展点自己的势力;要是日后晋王一声令下讨伐反贼,我等正好在他背后大张旗鼓的搞破坏;这样也是出力嘛!再说了,我们习惯了自由散漫的过活,要是加入正规军队怕有些不妥当的地方。”

    李存信一想,这也不失为一个绝好的方法;故而解下了自己的太保令牌交到了赵烁手中,严肃的说道:“赵兄,你的想法很特别,我支持你;这块令牌是晋王内卫所有,通过任何三晋关隘都不会又人横加阻拦;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来太保山找我;只要呼上我们兄弟的名号,没人会刁难你。”

    赵烁看着手中的令牌,确实是太保府的晋王手令,这样一来自己最起码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纵然在战乱烽火的华夏大地惹出了多大的乱子,也有一个保全性命的地方;毕竟梁帝虽势大,也不敢强行跟晋王交兵;赵烁小心翼翼的收起了令牌,对着存信是千恩万谢,笑赞连连。

    眼看着天色渐亮,安剑休嚷嚷着要回中军效命,此时一提起那朱温狗贼,便恨得众人牙龈痒痒。

    “那我赵某人就这次不能陪三位太保了,请三位回去转告晋王,就说我们兄弟都仰慕晋王的仁孝之心,不愧为大唐良将,有朝一日定当乾坤逆转,讨平梁庭叛众。”

    “赵兄美意,我定会向晋王转达,不知兄弟们下一步要下榻何处?我看能不能帮得上什么忙?”

    存信一问,难住了六人,杨业心直口快说道:“我打算带着大哥们去鳞州躲避一段时日,等外头安稳了在做打算吧。”

    赵烁一听这样也好,当即频频点头答应。

    “这样吧,我等同行一路,过了渡口一东一西在分别可好?”李存信有心跟大家多呆一段时间,故而说出了心中所思。

    “好!那我们就赶路吧!现在还在梁贼属地,不是很太平。”

    九匹马,披星戴宿一路狂奔终于到了黎明;找了一间隐蔽的茶肆,几人安顿下来稍作休息。

    渐渐的陈仓城中的百姓越发多了起来,街道外喧嚣吵闹纷纷往城门处赶去;好事的安剑休也去凑热闹,存信好言相劝没有任何作用,无奈之下只好让杨业陪着去了。

    赵烁跟存信、存直二人在茶肆闲谈,出于对飞虎将的敬重,赵烁也对眼前的二人心生崇敬,一直以来纠缠自己的问题无法说出口,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询问一番。

    茶过五味后,赵烁不自然的近了近身,摆出一副好奇的样子来问道:“两位太保,你们随存孝征战多年,所经历的事情也大多跟常人不一样,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时空隧道一说?”

    “时空隧道?”不仅是存信跟存直一脸迷茫,就连郭无为、李响、王越几人也故作神秘的反问。

    看着他们的表情,赵烁一阵失望;自己不知不觉被雷劈到这里,难道就没有人指明一条让自己回去的出路么?

    过了半晌,存信似乎想起了什么,猛的一声惊呼:“我想起来了!!”

    赵烁一惊,凑了过去问其想到了什么。

    后者缓了缓神说道:“我想到了跟存孝初次相识的时候,说来也奇怪,十三太保排行最小,但在军中威望最大;有江湖术士声称他是青石精转世;若干年后功高德厚,可以回归天际!赵兄,你也知道人神之说不过是那些江湖骗子哄人的鬼把戏;就是酒足饭饱之余,人们闲谈的话柄而已。”

    赵烁听着表面上应承着,心中却此起彼伏,要说江湖术士骗人,那个带墨镜的老头是什么来路?再者给了自己一块玄铁石头,看似朴素却屡次救自己性命;而且里面蕴含的力量并不是一个凡人所能承受的;且不说佩戴在身上一直感觉到身体不适自己的,体内总是有股躁动在血液中流淌,渐渐的麻痹着自己的身躯。

    赵烁想跟李存信说自己的身上的玄铁吊坠一事,转念一想如此神秘物品,要是让外人知晓了,说不定会给自己带来源源不断的麻烦;所以只好自己忍耐。

    存信为人坦率,存直为人耿直,两人想了片刻不约而同的说道:“赵兄,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来了?难不成你有啥难言之隐,可以说出来听听。”

    赵烁闻言一愣,亏是脑子转的溜,急忙转移着话题说道:“道听途说罢了,哎,怎么那两人还没回来?”

    大难不死,虎口逃生,几人说起出去的安剑休跟杨业,皆精神紧绷起来。

    “郭兄,你去找找看,让他们立马回来;免得惹出事端来,我们这还没有走出梁庭的贼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