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十六人久经沙场早已视死如归,在辅以全服盔甲武装,战场之上可谓是杀人不咋眼的收割利器。
阿克苏起初若有不信,此刻亲眼看到“保”子军正如方才汇报的士兵所说,他们一个个马背上横在长枪,手中弯刀、狼牙棒、手斧、青铜槊,后背挂着弓,在人群中所到之处全是毫无还手之力的飞鹰士兵,这幅场面说其砍瓜切菜倒也一点不为过。
片刻之功,二百余名冒死抵挡的士兵死伤殆尽,李存孝所带二十六人全身沾满了鲜血看着像是来自地狱的索命魔鬼,他们齐聚存孝身旁,奋力高呼后再度向着阿克苏的大军冲来!
“快,列箭阵!快点废物!”阿克苏慌忙的拉过一名士兵挡在自己身前,看着“保”字军离自己的大军越来越近。
“大王,我等三人再去抵挡片刻,为我军的箭阵争取点时间。”这是金咕噜站出来言罢便连同两位弟弟再度率领两百多名士兵杀出。
“挡我者死!”李存孝高举毕燕挝,苍白的星月下整个人成了死神的化身,手中的鹰爪毕燕挝在午夜中透着阵阵幽芒。
这正是:王霸不过楚项羽,为将难超李存孝!
【083】 决战雌雄(四)
却说李存孝带着二十六骑杀的正酣,自己则亲力亲为在此对敌金咕噜三人,这次他们三人学了了怪,硬是躲避着存孝的长槊跟毕燕挝不跟他硬碰硬,存孝无奈之下也只好格挡招架,多心之际回头一看自己麾下亲卫已经被在此围上来的数百名敌军包围。
“金、铜、铁三位将军,我等来也!”存孝恋战之际忽听敌军后方一阵马蹄声,却是左翼王麾下的十八名上将全部出战,十八人连同金咕噜三人将李存孝围在中间,一时间敌军士气大振,二十一名主力干将兵器上下齐飞尽是搓向存孝致命之处。
李存孝如今是有苦难言,自己混铁槊攻到之处众多将领纷纷避开不战,契丹军中将领自觉的分成两拨,十人为一波围着存孝左右攻击,战斗数十个回合后十人退下,再上来十一人与之混战,这些将领皆按照发略攻守,彼攻我守、彼守我攻,这样轮流照应生生不息,他们都是精通武艺之辈能得到j诈毒辣的阿克苏的重用可见一斑,全是避开硬战然后使出精招马蚤扰存孝,都在寻找着机会,暗中出击;使得存孝难以防范,心知这样下去自己会力竭溃败,今日虽然是堂堂之战,李存孝却叫苦连天;想起曾经打破黄巢,自己单枪破长蛇阵时,自己斩杀黄巢将领四十余名尚且觉得轻松,今天这打发可是初次领教,不多久的大意便身手了几处重伤,好在存孝一身横练金钟罩、铁布衫也并无大碍。
一直以来先发制人的李存孝气急愤怒,登时威风大起,左手混铁槊防身,右手毕燕挝纷纷捣向身边敌将,形状其他的毕燕挝在其手中收缩不定,存孝周身被一阵摄人心魂的寒光笼罩,这是他最为得意的毕燕挝三十六路禽兽挝法,众将只觉得压迫的杀意扑面而来,皆有窒息之色,当下纷纷退出数尺,深知这是存孝内功高超绝顶开发声势的威力。
存孝大喝一声毕燕挝使出一招怒龙翻波,立刻便有两名将领不留神被鹰勾穿透咽喉瞬间毙命;接着又是一招狂狮摊爪,自恃不弱的铁咕噜一时不慎也被戳穿了前胸倒在马下;看着存孝一瞬间扭转乾坤,两招便斩杀三名大将,金咕噜心中的苦痛还未曾发出呻吟,存孝一招猛虎掏岤便舞动着毕燕挝向其拍去,金咕噜大惊使足全力拼挡,存孝又是一招孽龙入海,一招接着一招精致的攻势,轻描淡写的三招便将近咕噜毙在脚下!
这时众将一惊,已不敢再上前作战,铜咕噜看此人在一日之内斩杀自己三兄弟,当下怒不可遏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发狂的砍向李存孝,后者冷哼一声又是一招猛虎退巢,左手长槊乘势刺入,碗口粗的长槊贯穿铜咕噜整个胸膛。
这一刻剩下的十几名将领顿时愣在原地,在后军中布下箭阵的阿克苏看着眼前的战场是一脸悲伤,想不到自己信誓旦旦南下之计竟然遇到这么个不择不扣的杀神,短短两个时辰之内连接着斩了自己的六名爱将,真是悔不当初啊!
阿克苏面目狰狞的看着前方大战的李存孝,自言自语道:“今日就让你葬身在雁门关下,看看我契丹箭阵的厉害也好让你下阎王爷那里报到时能学乖点。”
阿克苏果断下令爱将回阵,哪知李存孝的亲卫此时已将再度压上去的两百余名士兵杀的片甲不留,现在的形势反倒成了“保”字军围剿目光呆滞的十几名契丹上将!
听着耳际传来大王收兵的声音,十几人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时一人喝道:“你们先退去,我来抵挡这些贼军。”
此人正是阿克苏最为得力的大将甘修罗,方才在将领中也参与了围剿李存孝的队伍,众将听后立刻慌不择路的回到阵中,存孝欲追只听身后的四太保安剑休赶来说道:“大帅且休息片刻,待我来斩杀此将!”
安剑休的能力毋庸置疑,李存孝看了一眼敌将后放心的回到阵中。
甘修罗是夷人中的佼佼者,靠着自己的一身武艺跟勇力才拼至阿克苏左翼王的麾下,先前位于契丹安徒一职,职位仅次于阿克苏之子阿里扎,只可惜阿里扎已被赵烁诛杀,如今情势危急,可见此人敢于视死如归也不失为一员良将。
而安剑休同为勇力冠军之人,如今两人见面分外眼红,没有丝毫言语便打战起来,二人同样使虎口大刀,刀刀之力可开山碎石,来来往往已大战了八十多回合却不分胜负。
阵外的李存孝倒是对此敌将刮目相看,安剑休的武力自己是知道的,看来这样下去两人之中必有伤亡。
比李存孝急躁的阿克苏更是不舍得爱将命陨,如今箭阵已布置妥当,甘修罗也并非要斩杀来将,对于阿克苏来说只要将晋军抵挡在外就行,可见两人打斗的难舍难分一时之间也没有回到阵中的余地。
阿克苏咬咬牙作势下令放箭,如今是宁愿舍弃大将也要将晋王精锐射杀在此,可见李存孝在阿克苏心中留下多深的阴影。
正在这时,左军中一员将领来到大王身边出手制止,阿克苏略有愧疚之意,也没有对以下犯上的将领大加责备。
这名将领是甘修罗的副将,只见他手挽宝雕弓对准了阵中打斗的安剑休,看到此举阿克苏脸上也露出邪恶的笑容。
甘修罗与安剑休战的棋逢对手,两人都有心击杀对方怎奈彼此都攻防兼备一时之间无法取胜,正在这时契丹军中飞出一箭正中安剑休的胯下坐骑,一时不查的安剑休坐骑受伤向后倒去,安剑休也随之摔在马下。
原来是阿克苏身边的将领见自己的主见无暇脱身,才出此下策;他深知直接射中安剑休不容易,这才想出了射马的办法,想不到还果真奏效。
看着安剑休倒在马下,阿克苏急忙高呼:“爱将快快回来!”
甘修罗对大王的命令全然不顾,两人拼杀已久如今好不容易觅得良机怎能错过,他大手一挥大刀对着倒下的安剑休砍去,后者根本无力抵挡只好下意识的伸手,可这无异于以卵击石。
就这这一刹那间,李存孝阵中也刷的一声飞出一只利箭,不偏不正射中了甘修罗的面门;后者的大刀还未触及安剑休便咽气身亡。
这一幕阿克苏看在眼中,又急又怒当即下令全军准备齐射,立誓要将眼前的二十余名魔鬼铲除在此。
安剑休看到敌将已死,这才仓促回到马上回到阵中,看到李存孝时,存孝言道:“刚才是存信放箭救了你。”
安剑休躬身敬道:“二哥救命之恩,容在下日后再报。”
李存信坦然戏言道:“你我兄弟不必多此一举。”
存孝也严肃说道:“自家兄弟何必言谢!眼下刚全力杀敌才是。”
安剑休两眼红肿,李存孝将众人叫道一处,整理了下兵器打算发起第三波攻势,忽然天际一片黑暗,嗡的一声从契丹大军出传来,苍白的月色顿时没了光亮,空中发出尖锐刺耳的破空声。
李存孝自己的箭术堪当一绝,听闻此声心中一惊,这必是漫天箭矢;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万急时刻招呼着太保并列盾阵!
二十六名军士经过刚才的白刃战,只有七人受伤其他安然无恙,如今看着漫天的飞蝗心中也大概,他们快速的下马着地,马背上的玄铁皮甲随之滑落将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李存孝端坐马上,奋力抽出皮甲裹住前胸,手中的毕燕挝舞的密不透风,这是存孝的护体绝招金龙爪,一身横练堪当刀枪不入。
叮叮当当,箭矢声响个不停,就连雁门关的城楼上都射满了箭矢,城中屯扎的晋兵不下十万,他们是得了主帅的命令,任何时候没有存孝命令不得擅自开城门,如今他们看着密密麻麻的箭头雨点般落在地上,心中皆惊恐,看来主帅这次必死无疑了。
李存孝所率的“保”字军身披甲胄,漫天的散射经历了整整五波,待阿克苏泄了心头的怒气,心中想着眼前的敌人被射成马蜂窝的惨状时,方才停止了箭阵。
阿克苏怒目瞪视着跟刺猬一样的雁门关城门,下令喝道:“给我全力攻城!”
飞鹰军团士气再一次被点燃,他们呐喊着吆喝着向着城池冲去,这时月色恢复,让阿克苏目瞪口呆的是城外冷俊不禁的站着二十余个人影。
“杀!驱除鞑虏给我斩尽杀绝!”李存孝茫然四顾,毕燕挝一指来犯之敌,后面二十六名军士纷纷尾随其后漫步而来。
原来契丹的箭阵被李存孝的铁甲马全数当下,阿克苏只道是敌人武功高强内力深厚,没想到装备也同样精良,虽然五波飞蝗箭后二十多匹马都死亡,却保住了军士的性命。
“保”字军一腔的热血,方才大战的疲惫,完全被一波波天昏地暗的箭矢激起了酝酿已久的战意,如今阿克苏阵型散乱正好面对着这么一群死神的冲锋,南下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老夫就不信,你们区区二十余名能抵挡住三万精锐?”气急败坏的阿克苏恼羞成怒,全然忘记了雁门关内驻扎的十万大军跟身后清理完猴儿岭尾随而来的李克农所部,如今一心要将李存孝诛杀的阿克苏,此战胜负已定。
这正是:万千精锐皆苦练,只惜难敌飞虎将!
【084】 惊魂南渡
李存孝之猛似乎出乎了阿克苏的意料,本想着自己的大军围上去打个漂亮的歼灭战,想不到存孝挥舞着长槊在万军从中是穿梭自如,一边的毕燕挝在手中舞动的密不透风,寻常士兵的刀剑怎能伤的了他分毫!
这一次对待李存孝,阿克苏可是下了死本的,一方面命令军队八千人将李存孝麾下的二十余骑务必格杀,另一方面时间紧迫动用剩余的两万五千精锐乘机攻城。
这样一来李存孝等人在城池下所受的压力是可以想象的,怎奈存孝并无胆怯之色,丝毫面不改色,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在敌军中横冲直撞,所到之处无不死伤连连。
阿克苏的大军开始近在城下,手下的攻城部队推着重达千斤的滑轮车开始猛烈的撞击城门,此刻的契丹普通士兵也是拼了命的攻击,他们上到大王阿克苏下到平凡军士,都知道这一次是只许胜不许败,如此生死危机存亡之际,城楼上的守军也开始在城门地洞中使劲抵挡。
城池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可眼下情景不容他们放箭守城,刀剑无眼倘若伤着了下面奋力拼杀的大帅,可就不值得了。
因而城中的士兵纷纷整戈待在城池大门后,一旦城门被破旧全力拼杀将敌军消灭在雁门关下。
契丹轮滑车的威力果真了得,丝毫不逊于中原的制火器械,约莫战斗了半盏茶的功夫,城内守城的士兵渐渐感觉乏力,厚重的城池大门在一次次的摧残中裂开了缝隙。
城外亲自督战的阿克苏看到摇摇欲坠的城门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更是摇旗鼓噪口中大喊连连:“给我攻破城池,赏千金封万户侯!”
左翼王如今心如死灰的脸色又渐红润,眼看着一时间竟然拿不下李存孝,如今耽搁岂不是误了大事,正好城门将要攻破,尚且存有一线希望。
果不其然,李存孝战斗中稍一回头,契丹军队呐喊声冲天却是城门已经被攻破,李存孝仰天长呼随着口哨声响起,早在城内磨刀霍霍的晋军尽数蜂拥杀出,城门口胶着的两军立刻在城池地道中展开了激烈的拼杀。
存孝唯恐军队抵挡不住契丹军饿虎般的进攻,在厮杀中渐渐向城门方向退去;正在这时敌军后方射出一枚烟雾弹,整个天空中散开一股明亮的火星,隐隐约约听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的冲锋声,存孝大喜这定是叔父的援军到来,当下奋力拼杀一骑冲锋无往不利直到城门口方向才停了下来,城内堵着黑压压的晋军看城门处自己的主帅勇猛杀敌,像是给他们打了一剂鸡血般,城中的士兵突然凶残万分,一时半会便将攻城的契丹军队挡出城门外。
阿克苏听后军传来阵阵惊慌失措的脚步声,摇旗环顾四周身边的亲卫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四下逃窜。
“杀,给我拿下契丹贼寇将功赎罪的机会来了。”李克农率领着劲旅到来,一下子战场上的气势转变过来,此时契丹三万余众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城门方向,整个大军形状如一架梯子,尖端指向城门,后军散开空口嘶喊。
李克农的大军身后压上,瞬间契丹军队畏首畏尾不知所措,阿克苏也举着令旗呆在原地,恰逢城门口的晋军冲出,随着主帅万夫莫当从契丹前军直直杀到中军,整个梯子形状的阵型从中间被硬生生撕裂开来,阵型一乱的飞鹰军团只有扔其宰割的份。
“啊!给我顶住,顶住,侯克儿你且率领后军变前军给我冲出重围。”阿克苏像抓狂的野狗一把揪住侯克儿的衣襟,大声喝令。
“这,大、大王!眼下我军已经溃不成军,军心散乱根本没有多少力量冲出前后突击。”侯克儿胆怯的回复着阿克苏的责骂,心中想起大王方才派出去的哨兵,于是又颤颤说道:“大王为今之际我军该向南边撤去即可。”
侯克儿一言惊醒梦中人,阿克苏也随之想起自己派出去打探地形的哨兵,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暂且退至南边,慌不择路的阿克苏在身边几位将领的保护下骑着花马仓惶难逃。
“快撤军,快快撤军!”侯克儿尾随在阿克苏身后撒开脚丫子全力奔跑。
契丹军队一看大王已经吓得失魂落魄仓惶逃走,立刻像一团团热锅上的蚂蚁漫无目的四散溃逃,生在在北方草原上的士兵哪里熟悉中原的地形,大部分士兵不想死的不明不白不想客死他乡只好顺着大王逃跑的路线追去。
战斗似乎打的太过顺利,李存孝所带的部队跟李克农的大军合兵一处开始掩杀,飞鹰军团的士兵早已没有丝毫的抵挡之力,跑的快的还在前面奋力奔跑,军旗兵甲丢弃一地,跑的慢的被身后守家卫土的晋军士兵上去一顿砍杀。
午夜的战场形成了一道奇观,阿克苏率领着残兵败将前方溃逃,后面的晋军一字排开紧追不舍,不知不觉天色已亮,李存孝下令停止了追击,此时的晋军已追击左翼王飞鹰军团七十余里。
李克农好大喜功哪里能放过如此天赐良机,丝毫不顾及存孝的帅令,径直带着部下舍命追击,不多时监军来报,存孝大怒责备方才喝止了李克农的孤军深入。
见贤侄在万军面前责备自己,李克农老脸一横尴尬问道:“如今敌军溃败为何不乘胜追击一举歼灭?”
李存孝面不改色凝声说道:“飞鹰军团的战力远非如此,今日我们胜在出其不意令其军心大乱,再者兵法有云围城必蹶、穷寇莫追,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叔父您看前方再有三十里便是黄河大渡口,倘若我军追击,难保北鞑子破釜沉舟拼命与我!”
存孝的这些话说的有理有据李克农当即心服口服!
却说阿克苏一路难逃行驶了七八十里早已是累的精疲力尽人仰马翻,一听身后的哨兵来报说追兵没有再度逼来,当下戒心松去一半,对李存孝也不禁佩服三分,大加悲凉道:“飞虎将以一敌万,世人皆知其勇也,却不知也是蔑视天下的将才,围城必蹶、穷寇莫追,能识得大体、审时度势之人焉能败在老夫手下,真是天要亡我!”
“大王不必惊慌,小的已知如何南下之策了。”侯克儿说吧指着滔滔黄河水遂而指了指大军驻扎处密密麻麻的树木,言下之意不说尽明。
阿克苏造船令一下,众将忙碌的风生水起,晌午时分整整百余艘船只立于波涛之上,剩下大多为竹筏也能载动五人之物,北方战士不喜水站也不懂水性,如今站在船上大多七晕八素,阿克苏抱膝长叹坐在大船之中,难掩胸中翻腾,抑郁寡欢的顺着黄河南下而去。
次日,雁门关哨兵来报,城外三十里处有十万契丹军队安营扎寨;李存孝听闻此命令心中好奇,亲自站在城头凝望,远处迎风飘扬的是虎豹张牙舞爪威风神采的旗帜,却是契丹虎豹军团的大军。
李存孝下令全城警戒,自己则回到大殿之中。
足足三个时辰后,哨兵倡促来报,存孝立马起身以为契丹军队攻城来了,哨兵来到大殿内说道:“报告大帅,城外敌军已经挥师北撤!”
北撤?存孝心中疑虑万千,今日来契丹到底有何打算?莫非又是什么阴谋?
“你确定探得清楚?”
哨兵一脸肯定的答道:“属下亲自尾随其后查明,敌军却已北撤,没有留下任何后卫就连营寨之处也收拾干净。”
“恩,你且下去吧,要谨慎守城,一有不测随时来报!”
哨兵退去,存孝回头对着殿下的众将柔声说道:“今日北狼已退,本帅也该回函谷关了。”
城外存孝一己之力克敌全部上将,大殿之上存孝一言一行堪为将帅楷模,如此忠肝义胆、勇冠古今之人何以不能服众?
这正是:左翼王仓惶南渡,勇南公智勇双全!
【085】 悲喜交加
比起中原大地战端开启九州乱的残酷,如今洛阳春日最繁花,红绿荫中十万家。 道群花如锦绣,人将锦绣学群花。更是说明了深宫之处的宁静祥和与不是民间疾苦。
随意在繁闹的大街上徜徉着,脚下一片轻盈。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盛唐民众对于泱泱盛世的自得其乐。
中心是一座虹形大桥和桥头大街的街面。粗粗一看,人头攒动,杂乱无章;细细一瞧,这些人是不同行业的人,从事着各种活动。大桥西侧有一些摊贩和许多游客。货摊上摆有刀、剪、杂货。有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许多游客凭着桥侧的栏杆,或指指点点,或在观看河中往来的船只。大桥中间的人行道上,是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赶毛驴运货的,有推独轮车的。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汴河景色的。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洛阳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洛阳的景观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热风拂面,行走在唐人间,萧睿眼望着体味着这盛唐洛阳的繁华喧嚣,心头没来由地一喜,又是一叹:洛阳,是当时的世界名城,丝绸之路的东端,是中国历史上建都时间最长的城市。然而,这座名城又无数次成为兵家必争之地、两军对垒的战场,宏伟的宫殿,繁华的市区,几度化为丘墟,又几度繁盛。
小巷两边是破旧而古朴的长满青苔的临近平民院落的院墙,有些院墙上还铺陈着密密麻麻绿油油的爬山虎藤蔓,在狭长的阴影下,似乎将这夏季洛阳的闷热扫荡走了一些,有了些许清凉的感觉。
“真是两世为人,不到帝都枉费此生啊!”茶馆中赵烁摇头品茗甚是惬意。
几经辗转来到了花都、运河之都洛阳,果真是跟塞北的气息形成两个极端,走在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上赵烁都感到十分的舒心与踏实,确切的说在这里能感到三分帝王之气。
“大哥,好喝就多喝点,这里的美酒名茶可不是边陲小藩能比的,今日正好有时间,否则明日陛下早朝召见于你,可就没有机会品尝百姓之苦了!”说话的是王越,他随同父亲王震南到了洛阳,老头子回家照顾媳妇了,儿子立誓要追随赵烁左右,话说赵烁贵为契丹安和使,其意义跟使命就不同凡响,早在还未到此的前一天昭宗便收到了各路刺史传来的文书,明日早朝无论如何赵烁也是得面对那些与自己有过万千过节的官员们,不过好在终于能见到陛下了。
“哎,王越兄弟,你有所不知啊,朝中不比塞北清新脱俗,这里的环境虽好,但气氛却压得人不能舒服喘息;明日早朝你且作为我的亲卫随我一同前往,如今你父亲不在,我也好照应你。”赵烁此话说的可谓一番真心,让王越是忍不住的内流满面,话说真男儿膝下有黄金,王越也不例外,感动的一塌糊涂又是沏茶又是抹鼻子,看着眼前人搞笑的摸样,让赵烁言不由衷的想起了那个贪耍暴躁的李响!
其实话音里充满的善意,其中的引测之心恐怕只有赵烁自己知道,明摆着在朝堂下朱温、太师那些人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虽然挂着使节的外衣重返洛阳,自己的前途可不是一片光明,怕是步步惊心也不为过,这样一来身边带着个王越也好照顾一下自己!
两人在茶肆中饮茶,拉拉家常,这样一来因为王震南在陈太师手下做过事,也从其子王越口中得到了一点内情,如今朝堂的割据是百官心里皆知,陈太师打着安邦定国的旗号占据了川蜀之地,这里地形险恶足以屯兵百万,再者西川前身实为赵国属地,因而如今境内旧赵勇士皆暗中厉兵秣马,陈太师老j巨猾暗中联络义士,因而在旧赵的土地上可谓一呼百应,比起朱温、李克用的明目张胆,这太师陈涉则衷于攻心,说他是蛇蝎小人也不足道明。
燕王项氏一族倒是安分守己,当家人项罕中庸之道也可理解为生存之道,掌管着江东一带九郡,上临晋王属地,下临朱温属地,可谓四站之地,因此两边都不曾得罪,在朝中人微言轻,无法与其他四位藩王同台竞技!
齐王刘度就不一样了,属地肥沃掌管着江南四省的生杀大权,自恃势大与丞相、太师暗中皆有往来,在朝廷中地位仅次于二人,说起三人的关系,一句各怀鬼胎再不为过。
赵烁想来自己一区区关山统帅,跟前面几位比起来简直笑掉大牙不值一提,虽说也是辅国大将军,也不过是正品二的虚职,大唐盛世之时尚且有一番作为,如今怕是朝中大佬人人皆可欺凌罢了。
这王越也有点心眼,茶过三巡菜过五味,不用指示便开好了上房,这一日风平浪静两人也休息的较为宽心。
次日朝廷派了一宣节校尉前来茶肆守候,看此行头便觉得没落,契丹使者在一定程度上是必须有正品四以上的官员来接待护送的,不过对朝廷之事耳濡目染的赵烁并没有怪罪,也按照古礼在茶肆的酒楼中面见了校尉。
赵烁心中的苦闷暂且不说,昭宗心中的满腹牢马蚤也没有一人可说,得知赵烁如今是契丹高使,昭宗心中又喜又悲,前日早朝已经严明派遣怀化将军与归德中郎将携手迎接,众所周知怀化将军乃朱温亲信,归德中郎将也尽职于太师,一番垂询下堂堂天朝五品以上的大员竟然无一人听从自己的指挥,昭宗只好认命一宣节校尉前来迎接。
该说校尉到来,这天也刚刚蒙亮,赵烁热情款待之后也觉得时候不早是该尽快赶往乾阳宫上朝觐见才是,为何这校尉迟迟不见动身?
赵烁心中急切,唯恐错过了上朝的时间到时候就真是大不孝,岂不被那j臣得逞,情急之下也不顾及颜面,喂之校尉问道:“这位官爷,请问来此可是奉了圣上旨意?”
校尉兀了摸下颚的胡须,神采不慌不忙道:“正是,在下却是封了陛下旨意来迎接大使!”
校尉话音未落身后跟随的数十名带刀侍卫皆蜂拥而至,一时间气氛紧张,看到赵烁面露不屑之色,校尉又道:“大使切勿多虑,此间茶肆位于广武街,其喧哗程度丝毫不逊于长安的青龙街,可是连年来内忧外患街道上尽是鸡鸣狗盗之辈,本校尉此举也是为了大使的安全着想。”
赵烁站起身打开了窗户,东边骄阳业已伸出了半个脑袋,这里到乾阳宫早朝大殿倒也不远,倘若乘轿半个时辰便道,既然校尉没有迎接觐见之意,如今只能靠自己了。
“王越贤弟,收拾行囊,你我前往皇宫觐见陛下!”赵烁将校尉凉在一边喊了身边的王越作势出去,瞬间房门口守卫的带刀侍卫站到门口堵住了出去之路。
赵烁强压着心中的怒意冷酷问道:“校尉此举何意?”
这名校尉也是朝中学武之人,虽然知晓赵烁的事迹,可有一句古话叫兔死狗烹,如今世风日下早已不比昔日,可赵烁生气面色凝重周身散发出磅礴杀气,也把校尉震的不敢直视,瞬息间校尉哈哈大笑,绷着的脸也化了开来,伸出双手迎接赵烁坐下,自己也走至身边双手放在背后,来回踱步。
半晌之后,校尉神秘说道:“大使此番前来只是为了觐见圣上传达两国盟好的意愿呼?”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两国交好纵横战略,岂是你这等官衔的下人知晓的么?”
赵烁一言直搓校尉痛处,惹得后者不满道:“赵将军,别以为你不知道你的身份,你难道不知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么?看来本官是得教教你怎么立足与朝廷了。”
校尉盛气凌人的凑到赵烁身旁,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看着威风凛凛。
这正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狗仗主势不饶人!
【086】 鞭斥校尉
赵烁间校尉已经起了歹意,假如自己跟这趋炎附势之人过意不去,岂不是中了背后主使者的下怀,当下最为重要的事情当是上朝觐见才对,如今走也走不得,一时间也只好假言欢笑无奈的被校尉留在上房之中。
王越一脸恼怒看不惯校尉这等行径,想想这样在上级面前低三下四在弱势群体面前装腔作势的小人如今超纲内外遍地都是,可想而知昭宗皇帝的委屈有多大,更不用说如今遭受的这点不公了。
赵烁对着王越使了个眼色,后者气愤的摇摇头站到了大哥身后,正在这时校尉变了一副嘴脸,端着一杯茶水递到了赵烁面前。
讪讪干笑了两声后委婉的说道:“赵将军先是兵败青石涧,后又疲于奔波亡灵谷,自从出走洛阳到如今也两月有余,对朝中之事略有不知也不足为怪。”
赵烁起初听着倒也没啥,越听越觉得一头雾水,自己的行踪怎么被一个区区校尉了如指掌,眼看这等小人也并无祸害自己之意,那他这般刁难所谓何事?
“校尉有话不妨直说吧。”
校尉听后大喜不禁拍手赞道:“赵将军果真是爽快之人,实不相瞒如今朝廷上下丞相一人掌权,就说今日迎接使者一事吧,纵有大将军本该前来也纷纷退至幕后,不知赵将军可知为何?”
赵烁抿了一口上好的茗茶头也不抬闷声答道:“趋炎附势作祟,还能有何因由?”
校尉听后立即接过话头说道:“将军这般豁达我也就直说了,我本一城门校尉顶天也就一六品小吏,陛下无奈之举委实与本将,只可惜为了生存不得不听命于相爷;赵将军贵为大使,我们中原也有万古定律,那边是两国交好使者无罪,今日奉承了相爷之命前来接引,不知将军可对接引二字有何理解否?”
校尉说罢还未及看赵烁眼色,后者顿时拍案而起:“哼,无耻鼠辈,尔等奉朝廷官禄,本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想却仗势欺人逞善扬恶,恕我赵烁愚钝不知接引所谓何意!”
却说校尉身后的侍卫以及门口站着的侍卫,他们的职责便是保护校尉的安慰,一听房间内稍有响动,两边大门就戛然推开冲了进来,看得出幕后主脑为了阻止自己前往皇宫可是下了一定本钱的。
“哈哈,赵将军果真是冥顽不灵呐,那就让本将再进一步的指引,你们先退下吧!”校尉大言不惭的继续高谈阔论,一甩手房内的侍卫又回到原地。
校尉看了看赵烁身后的仆人又看了看赵烁似乎有何难言之隐,这一言行举止赵烁尽收眼底,不满苦笑道:“校尉有何见不得人的事情说来听听,不必忌讳其他,哦对了,这位是我的贤弟,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校尉尴尬一笑说道:“赵将军,以前赵弘殷跟慕容老将军在世只时,你在朝廷之中的地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想必你也知道,做官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想我们这种在下面做官的容易,只需看上级脸色不要给把事情搞砸了即可,可是这官要越做越大,那可是越来越难啊!”
校尉的话像是一根特别现实的针深深的刺痛了赵烁,如今天下风雨飘摇,丞相朱温旁权大握,整个超纲君不是君,臣不是臣;纵然英雄一世也是空有一腔热忱报国无门,说实话有时候自己也觉得太过劳累,没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么一个世界,面对着这么多错综复杂的关系,这比起九天之外的竞争有过之而无不及;遥想自己为神之时争斗不过是你强我弱,可在下界为官实在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此中的权重岂是一个想法简单的自己能衡量的,也不知这乱世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兄弟们那深仇大恨什么时候才能有个了结果啊,倘若自己如愿以偿的报了所遇世人的恩惠,也可清心寡欲找一深山野岭潜心修炼再图重返九天,总之以前觉得神仙无聊,现在觉得再世为人就是一悲剧!
恍若隔世的赵烁回想着种种,突然放下手中的茶器大笑道:“想不到你这小小校尉,竟然三言两语将为官之道分析的如此凌厉,想来那老贼派遣你来做说客也是别有用心啊。”
校尉干笑连连,想不到赵烁竟然直接拆穿自己的老底,当下也面带严肃道:“既然将军把话头挑明了,我也就不含糊了,这样说吧,天朝为官有一常例,不知将军此次出行可带足否?”
“何为常例?”赵烁剑眉一竖表情甚是茫然。
“呵呵,将军切莫装不知道,时间不多,你可得想清楚了,这里可不是什么契丹王帐,在这里你只有交了常例,签下字据要一心效忠丞相,俗话说的好大树底下好乘凉,想想你日后飞黄腾达何不快哉?再说了你虽名义上为辅国公也算是皇亲国戚,可你毕竟只不过是个远亲而已,当今李氏天下,岂能有你赵某人的半席之地?”
赵烁闻言大怒,自己如何也是堂堂一国使者,再不济也是关山侯爵,如今即便国贼朱温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眼下的天下还是李氏的天下,早已怒不可遏的赵烁顺手将桌间茶器扔向满目峥嵘的校尉,起身破口大骂:“尔等无君无父之人现今仍在天子脚下任差,比起那街头苟且之辈尚且不如,今日算你狗眼歪斜碰到我赵某,定要取你首级悬挂于午门之上。”
“来人,保护本校尉!”校尉见装腔作势如今碰到了老虎屁股,这等行为危险如同虎口拔牙,眼看赵烁大怒随身拔出佩剑刺向自己,慌忙抱头鼠窜手中马鞭也被赵烁一把夺来。
区区六品校尉所带的侍卫也尽是武艺平平之人,较之平日欺负个普通老百姓或许一个顶两,今天落到了赵烁手中却如同蚂蚱,校尉夺门逃窜之际,后背被猛的一抽,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的麻木感再接着便两眼一黑晕厥了过去。
盛气凌人暴怒的赵烁手下使出了三分力道,马鞭打在校尉身上就像抽打豆腐那般,一鞭下去尚不解恨,再度一鞭下去爬在地上的校尉抽搐几下便一动不动了。
“你们这等欺君犯上之辈,带我赵?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