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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赏花会下

    看到在赏花的夫人小姐们似乎都来齐了,文氏表示才艺比试的前三甲应该要有奖励,自己拿出了一对白玉雕纹手镯,一对兰花蕾形耳坠,算作拔得头筹的奖品。

    一向以众夫人领头人自居的陈夫人孔氏见状,不甘落于人后,居然拿出一个金镶红宝石镯子当第二名的奖品,自认为自己高过文氏一筹,洋洋得意起来。

    却忽略了一旁陈二小姐埋怨的言语“什么嘛,我要了那么久不给的手镯居然只给第二名,我的诗画可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娘也不想好。”

    苏云筝对自己娘拿出的这两样东西还算熟悉,前两天文氏拿出来的时候,她刚巧在,还为她讲解了一番。

    看着这跟陈二小姐一个做派,且不识货的陈夫人,她猜测着要是这对母女知道文氏拿出的白玉雕纹手镯出自内务府,那对耳坠也是上京最好的集珍阁里的,不知脸上又是如何精彩了。

    不过,人群中还是有识货的人,比如自小就熟悉各种首饰,了解材料,知道他们的制作过程,家里开着珠宝斋的秦家大小姐秦韵珍了。

    那对玉镯的玉质绝不普通,只是看起来似是凡品。就连那对耳坠的雕花,也做的精美非常,自家雕玉作坊里的老师傅也没有这般的雕花功夫。

    不过,有几分了解陈蔓然这些人的她,只是在一旁观看着,没有多做提醒,只是很想知道这一回第一名终究会归属谁。

    韩氏也拿出一支镶珠孔雀金簪当做第三名的奖品,虽然落了下乘,但她本就不在意这些,也就没有什么要抢过其他人的心里了。不过想到往日里这样的比试都像是过场,第一的总是陈蔓然,韩氏心里就免不了不舒服了。

    等到凌霄亭中,丫鬟们将纸笔,乐器各种用具准备就绪,文氏就令林嬷嬷宣布每人只能比试一样,比试开始。

    由于场地问题,只得先限时一炷香的时间,作画的同时以春景为题,写诗的以咏春为题,也不为难她们,数量均为一,以质量评判。

    萧玉儿和苏云筝这些个小孩子自是不会参加比试的,两个人在一旁嘀咕着:“筝儿,这比试我看估计就是陈蔓然提出来的,刚刚我似看见她瞧着你姐姐的眼神不善。”

    “我姐姐好像没打算写诗作画,刚刚也忘了问姐姐参不参加。”

    “不懂比了有什么意思,每次比都是那女人赢,偏偏听我娘讲她肚子里还真有些墨汁。”

    “啊?我还以为以前都是作假她才赢的呢!原来还有些真本事啊!”

    ……

    一炷香的功夫转眼就到了,陈蔓然貌似很胸有成竹,早早撂了笔,站到陈夫人身边,眉飞色舞,好似已经得了第一似的。

    众夫人兴致勃勃地品着她们比试的作品,最终果然判定陈蔓然的诗第一,画的第一却被丰山县县令的大女儿严琳以画的尤为有神韵的迎春花夺取。

    结果似乎不大出乎大家的意料,陈夫人不住地看着女儿点头,好像很高兴女儿又为自己脸上增了光。

    陈蔓然却对这比试结果不大满意,要不是只能比试一样,这画我也绝不会输给那严琳。即使周围围着许多祝贺的小姐,陈蔓然也是频频对着严琳表示不屑。

    接下来,想比试的小姐,一个一个上亭中演奏。

    先是顺昌县县令顾家的庶出三小姐出场弹琴,据一旁的萧玉儿介绍,这位家里有些宠妾灭妻,导致正经的嫡出小姐不大出门,宠妾所生的庶出反而逢宴必出席,还总喜欢跟在陈蔓然后面逢迎拍马。

    谈起这位小姐,萧玉儿一脸的鄙视,不过,苏云筝更好奇的是这位顺昌县县令怎么不怕有人告他的呢?在古代,当官可是不容许他有如此做派的啊!

    想来,萧玉儿也不会知晓这些事情的,苏云筝只感觉顾三小姐弹的还算中规中矩,却没有把自己的情感融入曲中,实在难得被评一个好字。

    顾三小姐下场后,州城里经营酒楼客栈的富商沈家二小姐沈荷芸开始弹琵琶,一首清幽的琵琶吟倾泻而出。

    端的让人伤感,不由让苏云筝想到了琵琶行,还有里面的一句“商人重利轻别离”。这样的曲目,弹得倒是比顾三小姐好了许多,却不大适合这样的场景。

    等好多小姐都表演完了,众夫人正准备评出一二三的时候,陈蔓然突然对着苏云箫轻蔑的笑道:“苏大小姐难道没有拿得出手的才艺吗?我还以为至少也会个什么的,原来空长了一副狐媚样儿啊!”

    这话说的,苏云筝最是护短,自家好姐姐这样别人说了,气的她手里不由自主使了把劲儿。

    被她捏着手的萧玉儿轻呼“啊,筝儿你弄疼我了!”

    苏云筝看着被自己捏红了的萧玉儿的手,不好意思极了,忙细心地吹了两口,嘴里还故意哄着“啊,不疼,不疼。”

    萧玉儿看着她作怪的样子,感觉不到疼了,两个人又看着陈蔓然,看她想干什么。

    这次赏花会也是有着考验苏云箫待人处事的意思,文氏时不时就关注一下大女儿。这陈夫人自己还只是给人感觉有些傲气,有些类似于一些世家大族小姐给人的感觉一样,至少没让人厌烦到不能忍受。

    而这陈二小姐陈蔓然不只是一脉相承,而是更甚,眼高于顶,偏又有些说话不经大脑,让人不得不生出厌恶之感。

    只有水池边坐着的那位身着白衣的陈四小姐看起来小小的,有些弱不禁风,却不缺乏教养,跟陈蔓然相当不同,一母生出的两个女儿,不知为何差距这么大?随即,文氏便把心思放到大女儿身上,想看她如何应对。

    苏云箫从小被文氏教养得很好,这两年文氏更是特意从上京托文老夫人,也就是文氏的母亲,找了一个教养嬷嬷,规矩教养什么的自是更上一层楼了。

    而今天苏云箫要接受考验,教养嬷嬷就没有跟着前来。对着陈蔓然的挑衅,苏云筝是有些恼意,面上却不显:“陈二小姐谬赞了,狐媚子都是夸的姿色过人的女子,云箫自认当不得此夸奖。“

    陈蔓然没想到苏云箫居然只拿自己说她容貌的话回答,略过自己对她才艺不通的鄙视。哼,这么退让,定是拿不出上得了台面的才艺了。

    心里想什么,陈蔓然嘴里立刻就冒出带着浓重鄙夷的语气的话“你爹是正经科举出身吧?不知苏夫人又是何出身,怎的教出的女儿如此差劲,连个才艺也没有。真是让我等怀疑了,这苏家平日怎么教女儿的,是不是苏家女儿都是如此啊?”

    说完,还朝着周围的小姐们说笑,想获得应和。

    其他家的小姐们还是都比较知道场合的,这毕竟是在苏家,苏老爷也是朱州最大的官,自己得罪苏大小姐也不好。

    除了没眼界的顾三小姐高声赞同,其余小姐均讪讪的应对,有些小姐还对着苏云箫笑笑,表示歉意。

    “陈二小姐必是琴棋诗画样样精通了,云箫浅薄,只诗画与箫略通。我娘自幼延请夫子师傅教我,多年来从未敢怠慢。苏家女儿也是各各都有自己的本领,却不知陈小姐何出此言?”

    本无意参与这次才艺比试,谁料这陈蔓然如此咄咄逼人,对着自己无礼倒罢了,但岂能容她污了苏家女儿的名声。苏云箫为着维护自家的名声,不得不开口了。

    一旁竖着耳朵听着的苏云筝忍不住为自己姐姐叫好。连萧玉儿也不由向苏云筝挤眉弄眼,表示很高兴苏云箫的回击。

    文氏按下心中的火,也默认了苏云箫的回答,毕竟陈蔓然太过了些,竟扯上自己的出身和苏家女儿教养问题。

    韩氏想着陈蔓然不知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连自己父亲上司和夫人都编排起来了。也不知这孔氏怎么教的女儿,还书香世家孔家旁支出身呢!这苏家大小姐自己是越看越喜欢,真是漂亮又聪慧啊!

    离着陈蔓然有段距离的陈夫人虽然也是对陈蔓然的言辞蹙起了眉头,但话已说出,又不能太下女儿的面子,只想着如何把话圆回来,不能让自家丢了面子。

    这下可好,陈蔓然一下就火了:“那好啊,竟然有才艺,那不妨拿出来比试比试吧!既然你说会诗,那就写上一首吧!可不要太久,我可是只用了半柱香不到的时间。”

    陈蔓然似笑非笑的想着,自己诗比画还要出色,一直是这朱州小姐们中的第一,城里的谁不知道陈家二小姐是个才女。看她做出的诗跟自己怎么比。

    苏云筝也不惧她,在苏云筝暗骂陈蔓然卑鄙的时候,她已经提起笔,只一会儿,一首诗便写好了。

    看过的夫人们都叫好,陈蔓然还不甘心,径自走上前去,看了两眼,才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技不如人。面上却死不悔改“出题那样早,你定是早就在心中想好,琢磨了许久,这会儿才写下这样的诗来,虽比我好,却算不得公平。”

    待还要继续讲什么的时候,陈夫人孔氏打断了她,笑道:“蔓然还胡闹。”

    她不着痕迹地让一个嬷嬷拉着陈蔓然,又用眼神阻止了陈蔓然开口,又夸道:“苏大小姐才学果然出色。文氏真是教的好啊!”

    看到陈蔓然吃瘪,萧玉儿开心不已。

    苏云筝也是,当然,听到孔氏的话,苏云筝很是不爽,什么啊。你女儿刚刚还辱及我姐姐,我父母,甚至我苏家门风,现在你一两句夸奖就完事儿啦!

    文氏对陈家母女不喜,陈蔓然这么个样子,孔氏也不让女儿道歉,却不可与她把脸撕破,还得装的大方“陈夫人客气了,刚才不是还有人以我苏家门风吗?哦,难道竟是我听错了。没有人这么说吗?”

    转过头,文氏以疑惑的表情看着众人。

    韩氏刚想接话,却被陈夫人抢了先“自是听错了。哪有这回事儿。”

    说完还强硬地示意一些夫人开口。想是平日里有些夫人与她交好,还真有些人点头示意,笑着说是。

    文氏跟韩氏对视了一眼,两人均从对方眼中看到表达遇到无赖时的无奈含义,忍住有些想冷笑的冲动,继续与那些夫人寒暄。

    苏云筝和萧玉儿也是很恐慌,人比人,吓死个人,还有这么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苏云筝感叹道,这真是奇葩中的糟粕啊!

    结果,苏云箫力压群芳,拔得头筹,陈蔓然算作第二,严琳画技出众,获得第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