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杜鹃去到我曾经去过的山洞前,我就要闯进去,却被杜鹃拉住:“我在前头你跟着就行。”
却又附在我的耳朵上说:“咱们先把情况弄清楚了好说话。”
杜鹃对这个山洞挺熟悉,可能以前经常来坐,所以沿着山洞往里走了一段后。杜鹃撇开那个透出光亮而且大一点的山洞,却选择一条看起来幽深但洞口狭小的岔洞走了进去。
说是走其实洞口不足以进去一个人,得侧着身体走,有一段还得半蹲着才能通过,走过十多米以后洞体才渐渐宽敞一点,容得下两个人并排行走了,再往前一点就更宽敞,四五个人并肩走也可以了。
但突然洞体急剧收缩,而且好像已经走到了尽头。
我看了杜鹃一眼,杜鹃回之我一笑,走到挡住去路的一块像墙壁一样的大石头跟前,却在侧面的洞壁上拍了一下,听着没有动静,又一口气吹到洞壁上,但见随着她吹气后收缩的腮帮,一个像电视机那样方方正正的洞口赫然打开。杜鹃伸手进去掏了一把钥匙出来,仔细打量一下面前的石壁,突然把钥匙对准一个地方插了进去。
根本没有锁孔,但杜鹃的钥匙却插了进去!
我正讶异间,但见石壁上一道石门悄无声息的打开。我的眼睛吃惊的睁大了!
原来石门里面,是一个有足球场那么大的空间,像一个够大的停车场!
但是这么大的地方,空荡荡的只有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在里面,我看清楚了,正是那辆在城里大街上撞人的白色面包车!
只是车里空空如也。
正自盯着那辆白色面包车出神,却被杜鹃又拽了一下:“这边来!”
我不得要领,跟着杜鹃走到一侧进出看了,才发现这面石壁上开着许多暗门,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杜鹃伸手在一个暗门旁边一个暗红色的眼睛上摁了一下,暗门应手而开,但是里面仍然是空无一物,我和杜鹃走进去观察了好一会儿,仍然看不出来有什么蹊跷之处。
我和杜鹃面面相觑无何奈何的相视一笑。杜鹃说她所知道的就是这些了,而且是以前趁程三不在家的时候,偷偷进来这条山洞窥探的,这条山洞程三连他老婆也不让进来,只有他和程花藤可以进到里面来。
但是这里的每个暗门,杜鹃都进去看过。每一间都一样的,全部空无一物。
可是那辆白色面包车是怎么开进来的?
洞口那么小,车子那么大,根本不可能开进来的。
程三虽然道行颇深,但是也只是自己千变万化,而不能随意把某件物体按照自己的意志变化,难道还有另外一个出口,可以直接把车子开进来?
正犹疑间,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转动起来,但看杜鹃仍然站在面前。角度一点也没变,难道她也身体在转?
杜鹃好像也意识到这一点,有点诧异的打量四周,却没有感觉有什么变化,而我和她的身体却越转越快,我忽然一下子明白了,是整间石屋在旋转,而且旋转的越来越疯狂,我整个的人都要被旋转的离心力甩的站立不住了!
杜鹃急忙上前把我扶住。
刚被她扶了一把,就觉得整个石屋开始下沉,悄无声息但是感觉下降的速度很快,过了也不知道多大一会儿,才听到“嘭”的一声响,石屋的墙壁居然被震的冒出一丝一丝的青烟,可见是已经下降到底,不会再继续下沉了。
我觉得危险正一步一步逼近。
进到这条岔出的山洞,我就觉得处处诡异,而且我觉得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和杜鹃,时刻准备致我们于死地。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暗门旁边轻轻推了一下,暗门微丝不动。
我心想这回可麻痹的坏了,被程三这老鬼包了饺子了!
正无计可施的时候,暗门竟然无声的自动打开,往外一看吓得我亡魂皆冒,只见这座能旋转的石屋,就悬停在半空中,而暗门外面居然是幽暗的深渊,深渊底往上翻卷着一股一股冷冽的黑雾,扑面犹如刀刮一样疼痛!
原来是门打不开出不去,现在门开了依然出不去。
低头一看,却见一条小孩子胳膊粗细的绳索,链接在暗门和不可测的远处之间,我想那边一定是个可以着脚的地方,但是这特么就一道绳索相连,怎么走出去?
我探出头去往下看了一眼,脚下的深渊根本看不见底,摔下来绝对粉身碎骨。
杜鹃要过去这根绳索不费吹灰之力,但是我一个大活人就勉为其难了,一点不慎就会跌入程三给我准备好的葬身之地。
杜鹃一声冷笑:“程三是想连我也害了,亏的我一直认为他忠心不二。”
我说:“你不是可以过去吗?他只不过是想害我一个。”
杜鹃说:“他知道我舍不下你。”
我苦笑一声:“我宁愿你舍下我自己出去,然后找我师兄去,不能让程三这老鬼再继续害人,他自己也会因为作孽太多,终有被捉拿到地狱去的那一天,遭受无尽苦难折磨,而且永无出头进入轮回之日。”
杜鹃说:“他既然这样,就已经是不把天地之道放在眼里了,也就莫怪我下手无情了,这一点小伎俩也奈何不得我!”
说着拉住我的手:“闭上眼睛,我带你过去。”
“你?”扔休休弟。
杜鹃一笑:“没事,咱们过去!”
说着拽住我的手走出暗门,只见杜鹃吐一口气在那根绳索上,还不知道她做什么呢,却见那根绳索好像从身后收缩,踩在绳索上根本就没动脚步,却已经滑到了对岸,原来是杜鹃一口气帮我过渡,等到脚踏实地后,我长舒了一口气,而杜鹃则累的坐在地上,好一会儿大口喘息。
休息一会儿后杜鹃把我拉住,在黑暗中继续摸索前行。
说黑暗其实也不算太黑暗,最起码不是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反而往前走路几步后,更加的明亮起来,虽然是那种透明度很低的灰白,但还是能辨识出周围的物体,我发现我和杜鹃有走进了一条漫长的山洞,而且脚下有水,寒冷入骨,水里居然还有水生动物,有一只竟然跳到我的脚面上,伸手一抓滑腻腻的“呱”的一声怪叫,吓得我一把扔它出去很远。
杜鹃说那是寒蛙,是一种极其珍贵的东西,有起死回生之功效,比天山雪莲还厉害,我埋怨她怎么不早说,抓一只回去入药,不定能挽救多少条生命。
再往前走水不知道哪里去了,地面也干燥起来,但突然前路又断绝了,一面石壁严严实实的阻住了去路。
这下子杜鹃傻眼了,她说她只局限于知道停有白色面包车那个巨大空间之前的一切,但是这里有什么古怪她一概不知。
石壁上有道石门,但是杜鹃在石壁上摸索了许久,也找不到开启的窍门。
想原路退回已经是不可能,我和杜鹃一筹莫展。
就在这时候,石门又一次自动打开,我心里一喜看了杜鹃一眼,杜鹃点点头却把我拉在身后,自己先试探性的抬脚走了进去,进去后才招手让我进去。
但是就在我迈步走进去那一刻,石门轰隆一声响就要闭合,刚好要把我夹在中间,程三这个老鬼,特么这是要挤碎我呀!
吓的我大叫一声急忙撤脚已经来不及,只得闭目就死了!
但是闭上眼睛好一会儿却没有被挤碎的那种一刹那的疼痛,忙睁开眼睛一看,见那道石门在紧紧挤住我,再使劲一点就会让我粉身碎骨的时候,却停了下来。
我一下子想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低头一看明白了,原来是我腰间的桃木小剑在关键时刻救了我一命!
剑柄和剑尖各抵住两扇石门,才让我现在还活着。
但是现在石门已经把我夹的紧紧的,根本无法动弹。
杜鹃见此情况也束手无策,看着我被挤的痛苦样子,只是拼命的流眼泪。
无意中低头看到胸前的玉佩,我赶紧让杜鹃把它摘下来,对她念了个口诀说:“轰开它!”
杜鹃按照我说的,把玉佩奋力往一扇石门上一掷,就听轰隆隆的一声响,一扇石门竟被玉佩一下子轰击的粉碎,一边身子一轻但随即被落下来的石雨埋在下面。
杜鹃大叫一声冲了上来,拼命的用两只手刨碎石,等到把我刨出来后,抱着我嚎啕大哭,咬牙切齿的骂:“程三,我和你势不两立!”
好在我病没有受太重的伤,只是浑身皮肉擦破鲜血淋漓看着有点吓人而已。
杜鹃抱着我,撕掉自己的一只衣服袖子,给我擦身上的血,一边擦一边流泪,掉下的泪珠落在我伤口上,有点刺疼感觉却并不是太难受。
杜鹃坐下,让我半躺在她怀里休息了一会儿,才把我拽起来,扶着我趔趔趄趄的又往前走。
既然后退不能,那也只能往前走了。
刚走了几步忽然眼前一亮,我以为是上面透泄下来的天光呢,却不是,而是一个巨大石室中,一排一排躺着的白衣尸体反射出来的灰白的光!
杜鹃一声惊叫,紧紧抱住我。